从《皇明祖训》到《明会典》——简论明代藩王的继承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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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论明代藩王的继承制度

第１０卷第２期２０１０年４月

湖南工业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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ＶｏＬ１０Ｎｏ．２

Ａｐｒ．２０１０

从《皇明祖训》到《明会典》

简论明代藩王的继承制度

袁斌

（西北师范大学文史学院，甘肃兰州７３００７０）

［摘要］明太祖以《皇明祖训》的形式确立了明代藩王继承制度。随着藩王绝嗣问题的出现，后世统治者通过扩展藩王继承权

来解决。不过．继承权的扩展也导致冒封、滥封现象的膨胀。为了应对藩王继承在制度上的缺失，至嘉隆万时期，以＜明会典）的颁布，标志着明代全面完善了藩王继承制度。

［关键词】皇明祖训；明会典；藩王；继承制度

Ｉ（２４８

［中图分类号］［文章标识码］

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１—５００４（２０１０）０２—００７１—０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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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是中国古代政治制度发展和完善的重要时期，为了巩固明王朝的统治，明太祖朱元璋汲取前代王朝的经验，根据明王朝的现实需要，对咀朝的制度层面作出了适当的调整。其中，延绵有明一代的宗藩制度做为加强和巩固明王朝统治的重要工具，起到了特殊的作用。而在研究明代宗藩制度的诸多问题中，明代藩王的继承应该是重点关注的问题之一，了解藩王的继承制度对于全面认识、评价明代的宗藩制度具有重要的意义。

子年至十岁，皆封郡王，授以镀金银印、银册……凡郡王子孙，授以官职。子授镇国将军，孙授辅国将军，曾孙授奉国将军，玄孙授镇国中尉，五世孙授辅国中尉，六世孙以下，世授奉国中尉。¨２１由此，明代宗室确立了“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继承原则。尤其是做为宗室上层的亲王、郡王，即藩王，成为联系皇帝与中下层宗室的重要纽带，其封爵承嗣就更具有典型性和代表性。

事实上，明太祖为其子孙制定的嫡长继承制度在明代大多数情况下能够正常传袭。不过，藩王会出现一些无法继承的特殊情况，如藩王因叛乱、滥妾、居丧失礼、擅婚等诸多原因而被诛或禁锢高墙，直接后果就是削夺藩王爵位，则事实上已不存在藩王的延续承嗣，其所拥有的王爵继承权就自动消失。又如做为首封的藩王因元子嗣而造成无承嗣者，直接的后果也是该藩被除封。最普遍的一种就是经传袭的藩王因直系断嗣，无法依照嫡长制原则进行袭封。为此，明太祖之后的几位皇帝采取了一些特殊的方式使得一些藩王的爵位得以延续，而这种延续又因亲王与郡王的不同地位产生出不同的结果。

为了解决皇帝无子嗣时的继承问题，明太祖曾规定“凡朝廷无皇子，必兄终弟及”ｏＴＭ结果，本为皇室制定的“兄终弟及”原则却首先被运用到了亲王继承当中，秦府“僖王志堰嗣，（永乐）二十二年薨。无子，庶兄怀王志均由渭南王嗣，宣德元年

一、＜皇明祖训》的颁布与藩王继承权的扩展

明代宗藩制度确立于明太祖时期，洪武三年（１３７０）夏四月乙丑，明太祖首次“册封诸皇子为王¨”，此后，又经过洪武十一年（１３７８）、洪武二十四年（１３９１）的两次分封，朱元璋共有二十四个儿子被封为亲王，～个从孙被封为郡王。洪武二十八年（１３９５），朱元璋以《皇明祖训》的形式，确立了明代宗室的封爵制，即“皇太子授以金册金宝，亲王授以金册金宝……皇太子嫡长子为皇太孙，次嫡子并庶子年十岁皆封郡王，授以镀金银册、银印，……亲王嫡长子年及十岁，朝廷授以金册金宝，立为王世子……如王年三十，正妃未有嫡子，其庶子止为郡王，待王与正妃年五十无嫡，始立庶长子为王世子。亲王次嫡子及庶

［收稿日期］

２０１０—０３—１１

万方数据

【作者简介】

袁斌（１９７８一），男，甘肃兰州人，西北师范大学文史学院硕士研究生，从事中国古代史明清史研究。

７ｌ

简论明代藩王的继承制度

第２期湖南工业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２０１０焦

薨……弟康王志土絮嗣。”Ｌ４’由此开始，“兄终弟及”成为亲王中常见的一种继承方式。此后，楚府再从子靖王均垒化“以宪、康俱无后，于成化元年嗣封。¨纠；郑府康王佑衿“正德二年薨。无子，从弟懿王佑桴嗣”【６］。于是，亲王继承人选的范围继续扩展，本无继承资格的亲王旁支亲属，即从子、从弟等，因亲王无直系亲属而获得了亲王爵位。也正是因为对亲王继承范围的数次扩展，有明一代，无一位亲王因绝嗣而中途除爵。

与亲王不同的是，郡王嫡长制原则更为严格。弘治十六年（１５０３），孝宗曾就郡王袭封事例召集官员议处，得出“祖训未有庶子袭封之文，先年虽问有庶子传袭者，然俱止袭封一次”ｃ７ｏ的结论。从中明确了袭封者只能是郡王的嫡子，但此前已出现了庶子继承的情况，于是形成了“如嫡子有故，庶子袭封父爵，定以庶长承袭”Ｌ。１的定例，并且规定不可再次传袭其它庶子。这就意味着除嫡长以外，其他任何人均不能承袭郡爵。尽管有着严格的继承规定，但皇帝在“亲亲之谊”的祖训和宗室不断请封的纠缠下，仍然破例为少数郡王改变了继承原则，即郡王绝嗣后，由其亲弟、亲侄继承。据《武宗实录》载：“礼部奉旨检详累朝政令，凡涉王府者，条陈上请：……一、祖训止著嫡长系封之，其后有以庶弟袭封如保安王者，以嫡蛭袭封如交城王者，以庶堂姬袭封如永兴王者，俱出特恩。近应山王绝嗣，嫡蛭请继伯王爵，临潼王进封秦王，庶伯请补蛭王爵者，惟命以镇国辅国本职奉祀，已著为令。”【９１从实录中可以看到，郡王继承人选的扩展属于少数情况，也称之为特恩现象，但其膨胀性极大，因为藩王的主体是郡王阶层，若给予少数郡封以特恩，势必造成其他绝嗣郡封也跟风请爵，这也为嘉靖朝裁汰冒封埋下了伏笔。

二、＜宗藩条例＞、＜明会典＞对藩王继承制度的完善

藩王绝嗣导致统治者在嫡长制原则的基础上，扩展了亲王继承人选的范围。通过特恩的方式给予部分绝嗣郡王以继承权。表面上来看，皇帝密切了与宗室的和睦关系，维系了明朝的统治根基。但实质上，随着明代中叶藩爵的日益增多，继承权扩展所引发的冒封、滥封现象已呈脱缰之势，本身就存在根本性缺失的藩封制度又面临着已尽极限的财政负担，这意味着做为大宗的明代皇帝和做为小宗的明代宗藩在“亲亲之谊”的祖训和宗室爵位日繁的压力下需要找到一个合理与正确的支撑点。

事实上，嘉靖之前明代藩王继承制度的最大问题就是缺乏细化的制度，仅仅依据《皇明祖训》已不能完全保证藩王继承的正常运作。由于后世统治者对于继承权的扩展，藩王继承方式与明初已大不相同，更为重要的是，缺乏制度的细化，造成皇帝对藩王继承问题的处理没有统一的标准，又加上藩府肆无忌惮的请封要求，最后导致冒封、滥封的日益严重。

进入嘉靖时期，明朝已经建国１５０多年了，国家面临着极为严重的统治危机，明世宗开始着手从诸方面革新弊政。宗室问题也是革新的重要内容，这其中也包括了在继承洪武祖制的基础上，如何规范明代藩王的继承制度，使其在具体的制度化框架内进行运作。为此，针对包括继承制度在内的宗室问题，嘉隆万三朝适时的做出了调整。嘉靖四十四年（１５６５），明

万方数据

世宗正式颁布《宗藩条例》。万历十五年（１５８７年），《明会典＞正式重修完毕。至此，三朝完成了对明太祖确立的藩王继承制度的最终完善。

根据《宗藩条例》和《明会典》，明代藩王继承制度最终形成以下若干规制：

一、亲王。亲王地位特殊，《宗藩条例＞中就曾载：“（亲王）所以重，大宗也。故特加优厚，与郡王不同。一【”１这实际上已经承认了洪武后历代统治者对亲王继承权的扩展。至《明会典＞颁布，最终形成“若薨而绝嗣、许亲弟亲侄进封为亲王。如元亲弟亲侄，以次推及伦序相应者，进封。＂［ｎ１也就是说亲王绝嗣后，无论亲支、旁支，只要依序均有继承亲王爵位的资格，这已与嫡长制原则的规定相去甚远。这事实上保障了明代亲王不会因直系绝嗣而丧失王爵的延续。

除此，《明会典》还规定进封亲王“日后子孙，除承袭亲王外。其余俱照依原封世次，授以本等爵级，不准加封。若嘉靖四十四年例前加封者，姑准照常传袭。例后加封者，查照世次改正。”【”’这一规定则体现了对嫡长制正统原则的尊重和对滥封的遏制。所谓进封亲王，实质就是通过亲王继承权的扩展才得以获得亲王爵位的继承者，即那些亲支、旁支进封者，虽可继统亲王，但其子孙却不可再享受推恩殊荣。嘉靖朝之前，推恩子孙的滥封现象十分普遍，共有十二府进封亲王诸子被推恩加封为郡王，可见扩展亲王继承权，远远不仅是一个亲王承袭的问题，其身后隐含了许多连统治者当时也未曾想到的难题。正是为了解决这些棘手的问题，为了减少来自宗室的阻力，明世宗才以嘉靖四十四年为分界线，例前例后采取不同政策执行，尽管这样，也极大地遏制了滥封现象的产生。

二、郡王。据《明会典》载，“凡查革冒封。万历十年议准，郡王无继统之例。其进封亲王，或薨故绝嗣，或犯罪革爵者，子孙弟侄、及旁支疏族，俱不准承袭王爵。先年有冒封过者，许各自首，姑准本爵终身。”【ｌ纠以上主要明确了两点：其一，确认郡王无继统之权，这正是其与亲王继承的不同之处。所以，《明会典》以法律的形式将郡王继承严格限定在嫡长制原则之内，这意味着郡王若绝嗣将失去其郡王爵位。虽然这一规定看似苛刻，但考虑到明代郡王数量庞大，若郡王绝嗣均能由亲支或旁支继承，恐将严重影响明代宗室在政治、经济方面的运转。其二，查革冒封。所谓查革冒封，主要指嘉靖之前的统治者对于部分绝嗣郡王施以特恩，使其郡爵得以延续，不过，随着《明会典》对郡王无继统权的认定，这等于推翻了前代统治者对于郡王特恩的许可，这些特恩郡王实质上变成冒请获得郡王爵位，其最终的结局只能是查革。查革冒封始于嘉靖时期。最先查革的是历经弘治、正德、嘉靖三朝的保安王，此后，隆庆、万历两朝继续进行查革。至万历四十八年（１６１８），新野王因冒封被除，标志着冒封郡王在明代历史中完全消失。

至此，《明会典》在制度层面完成了藩王继承原则的规范，尽管万历时期曾出现若干反复，但总体来看，＜明会典》实现了对藩王继承制度的调整和完善。

三、结语

总的来说，明代藩王继承制度的核心是明太祖在＜皇明祖训》中确立的嫡长继承制度。不过，

（下转第９７页）

简论明代藩王的继承制度

２０１０矩

湖南工业职业技术学院学报第２期

职教育起到了推动作用。２００５年１１月国务院召开了全国职业教育工作会议，提出并阐释了“中国特色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内涵。２００６年３月，教育部出台＜关于职业院校试行工学结合、半工半读的意见》，要求把。推进工学结合、半工半读作为学校改革发展的基本方向”。２００６年１１月教育部出台了《关于全面提高高等职业教育教学质量的若干意见》（简称《意见》），《意见》对提高高等职业教育教学质量明确提出了八大方面的要求。这些要求为高等职业教育的稳定健康发展指明了方向。２００６年１１月，教育部、财政部颁发了《关于实施国家示范性高等职业院校建设计划加快高等职业教育改革与发展的意见》，《意见》从目标、任务、管理等方面规定了建设示范性院校应该注意的问题，提出“坚持导向性、协调性、效益性、创新性的原则”，明确指出“选择办学定位准确、产学结合紧密、改革成绩突出、制度环境良好、辐射能力较强的高等职业院校，进行重点支持，带动全国高等职业院校办出特色，提高水平。”在这一政策的指导下，２００６年１２月、２００７年８月、２００８年７月，教育部、财政部先后评选出了首批２８所、第二批４２所、第三批３２所“国家示范性高等职业院校建设计划”立项建设院校。这是全面落实科学发展观，促进高等职业教育与经济社会发展紧密结合的政策措施，是以加强高职院校基础能力建设为切入点，把高职院校改革与发展的重点放到加强内涵建设和提高教育质量上来的政策措施，也是我国高等职业教育迈向稳定完善和特色化建设阶段的标志性政策，有利地促进了一部分高职院校进一步加强内涵建设，同时也带动了其他高职院校把工作的重点转移到加强内涵建设上来，给我国高等职业教育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

这一阶段政策的不足之处，主要体现在示范性高职院校建设政策的制定和实施方面。深圳大学高等教育研究所李均教授认为：这项政策存在着一定的负面影响。其一，示范性高职院校建设加大了高职院校的两极分化。在。十一五”期问建设１００所示范性高职院校，只占副全部高职高专院校的十几分

之一：其二，示范性高职院校建设加重了高职院校的负担，教育教学秩序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其三，从已经在建的“示范校”看，它们对其他高职院校的示范作用比较有限。因此现阶段政策的引导应该是推进区域内高职院校的均衡发展，加大对薄弱学校的改造力度，保障每所学校都具备基本的办学条件。在此基础上，鼓励每个学校办出自己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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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接第７２页）由于藩王绝嗣问题的出现，导致嫡长继承制

［３］［明］朱元璋．皇明祖训法律［Ｍ］．四库存目丛书本‘史部，２６４册．济南：齐鲁书社，１９９６：１７９．

度面临极大的冲击，这或许也令明太祖未曾料到。洪武后的统治者为了维护自身的合法性和宗室的稳定，将厚待宗藩的重要性摆在了藩王嫡长继承制度之上，于是，藩王继承权的扩展就成为解决藩王绝嗣问题的一种途径。不过，继承权扩展的背后孕育着极大的隐忧，即继承权扩展所引发的皇帝对藩王继承方式的运作，缺乏制度化的保障，则冒封、滥封现象就不可避免地出现，而这些问题的出现，联系到明代中期严重的政治、经济危机，就迫切需要通过制度化的手段去完善藩王继承制度。《宗藩条例》和《明会典》的制定和重修，以法律的形式确立了藩王继承权的范围，从一定程度上解决了藩王继承程序问题，这对于明代藩王继承制度的运作具有积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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