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法学论坛系列讲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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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法学论坛系列讲座:

主讲人:贺卫方 主持人:

嘉宾:龙宗智、张国林 时间:2003年12月18日 地点:岭南厅 赵明:

今晚是我们论坛这学期的第三次活动,主题大家在公告上已经看到了,我这时候想起了一句歌词,就是“谁不爱自己的母亲”,我把它改一下,“谁不爱自己的母校”。(掌声)这个爱呢我想有很多种,我还是把它串一下,至少我认为对于我们的母校,要随时回顾她的历史,在回顾历史的同时抹去、淡化她的那些曲曲折折,把它转化成一种力量,一种美好的东西,另外就是要关注她的现实,用我们的理性,需要我们的理智、需要我们的沉着、努力的工作为我们的母校憧憬未来,我们对她的未来报以热情,报以极大的希望,因为我们这所大学要发展下去*我们每一位,而且*我们一代又一代的人共同来努力,这所大学将会越来越好。我们论坛今天邀请北京大学的教授、我们的校友、现在也是我们法理学学点的研究生导师——贺卫方先生,(掌声)二位嘉宾是我们的校长龙宗智教授,(掌声)另一位嘉宾是我们的党委书记张国林教授。(掌声)我们讲思考与对话,总得有一个牵头的,这个任务就落到贺老师肩上了,他先引出一个话题,然后我们的嘉宾

和同学一块对我们的母校进行思考,然后进行讨论,以使我们的母校呈现出一片的生机和活力和希望并使它落到一个理性的层面上。现在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贺老师。(热烈的掌声)献花。(掌声) 贺卫方:

谢谢!我把它献给咱们张书记大家没有意见吧?(掌声、笑声)放在你面前照相更好看。(笑声)尊敬的张书记,其实我更喜欢叫他国兄,(笑声)张书记到咱们学校来做领导工作以后,经常很支持外地校友会的工作,跟北京校友会的关系非常好,北京校友会七八级的同学已经决定任命他为七八级十一班班长,(笑声)我们七八级总共有十个班,所以增加一个班让他作班长,他也是我们学校管理层这个意义上的一个班长,尊敬的我的老同学龙宗智校长,宗智兄,(笑声)还有各位同学、各位老师,大家好!

这已是今年我第四次回母校了,我都有点回得太多了的感觉,(笑声)每次回来都有不同的感受,这次回来是给我们的研究生班的同学专门开设了一门课程叫“比较司法制度”,今天下午我已经讲了三个小时的课,跟同学们作了非常好的交流。龙校长、张书记都希望外地的校友能通过更多样的方式,尤其是学术界的校友能通过给同学讲课的方式支持母校的发展,所以我这次回来讲这样一门课。到了就听说张书记、龙校长明天都要到外地去,有会议,以只有今天晚上的时间比较合适,我们今天晚上就突发奇想要作这样一个独交流,也就是说我作为外地的一个校友,当然现在也是本校的一个教授——每年一个 礼拜的教授,跟我们的校长、书记作一个对话,当然不只是我们之间

的对话,还包括在座的老师、同学跟学校领导的对话。对话的主题就是关于我们西南政法大学——我的母校的发展的问题,如何去谋求学校更加光辉灿烂的前途。在不久前我们举办了五十周年的校庆,校庆的典礼搞得隆重、热烈,当然朝气也表现在晚会的时候有些同学进不去就在外面嚷嚷,让我们感觉充满了活力。(笑声)五十年的校庆对我们来说是一个走进历史的时刻、展望未来的时刻,我特别荣幸的是我们的书记、校长邀请我作为校友的代表在这次典礼上作了一次发言,发言的调门好像不是特别的高,谈了许多历史的回顾,大家也看到了,这所大学的发展绝对不是一帆风顺的,可以说是生于忧患,下一句我不说了,(笑声)忧患是这所大学在相当长时间里是生活在不讲法治的时代里,甚至在文革期间我们停止招生,我们算五十年校庆,其实我们的十足年龄不足五十岁,但我们虚岁五十,中间有一些年我们是虚度的。到了1978年,我们学校迎来了非常重要的转机,这个国家整体上越来越走向法治,建设社会主义民主、法治,使得法学教育赢得了前所未有的发展和机遇。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抓住了所有的机会,在那个典礼上我非常诚恳地、非常诚挚地感谢了在那个艰苦的时代把学校带到了那样一个转折点的校领导和学校的老师们,以及一代一代莘莘学子们。后来我们就开始不断地发展,不断地繁荣,前些年我回到学校都有点不认识了,尤其是今年我们学校五十周年校庆学校各个方面都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一个重要的特点是学校里的人越来越多了,在图书馆和东山大楼之间像赶集一样的,有点拥堵,好像有点走不动的感觉,更不用说新校区里边还有好几千学生吧?七千多笑

声,我准备礼拜天到那边去作一个讲座,有的朋友忧虑在哪里讲,七千多人,当然七千多人不会每个人都来,听说那边有一个多功能厅,能够坐三百多人,(笑声)可能比较合适。当然,前不久《南方周末》上发表了一篇文章——《西南政法大学风雨五十年》,那篇文章出笼过程我自己稍微了解一点,你们知道广东校友会很厉害,在法律界西南政法的人都位居高位,而且能量很大,呼风唤雨,(笑声)以至于我们今天讲课的地方都叫“岭南厅”,他们也为这个学校的发展作出了很大的贡献。《南方周末》作为一家广东的报纸,也是全国的报纸,他们一直都听说西南政法大学不得了,是很了不起的学校,在北京我们跟他们的记者有一些交往,交往过程中他们也知道今年是我们的母校五十周年华诞,当时我们有一些人,包括我都想能不能在五十周年的时候有一些宣传工作,如果在《南方周末》上作一些宣传工作,那发行量一百五十万份,在国内外的影响都很大,那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啊。但是不大好去跟他们作这个工作,《南方周末》跟别的报纸不一样,别的报纸开价十二万块钱给你作一版,包括一些很官方化的报纸张口就开价,我对于新闻界这样的做法真的是不太喜欢。但是有时候为了宣传有不得不付出某些代价,但是你看《南方周末》从来没有出现过被称为“专版”的变相广告,他们不会作这个广告。纪念中国共产党成立七十周年的时候,广东规定各个报纸都要出一点纪念党、歌颂党的文章,《南方周末》也要发表,后来他们记者都面面相觑,他没说,我们不会写歌颂文章,(笑声)不知道怎么歌颂一个组织或一个人。他们擅长写揭露文章、批判文章,所以他们没有办法就最后

转载了一篇新华社的文章,算是他们纪念了中国共产党的诞辰。(笑声)后来西南政法大学五十年诞辰我觉得还是不好开这个口,不好和他们说这样的话,开口八成也是被拒绝,但是同不少法学界的朋友、新闻界的朋友在交往过程中交往的总是西南的人,包括政法界、实务界的人一问背景,西南政法的人好像占了半壁河山或者更多,他们认为这个本身是个值得挖掘的话题,所以不仅歌颂她的五十周年,而且挖掘西南政法大学何以在过去的五十年间得以涌现这么多的人才,他们在教育方法、教育理念、教师的成长过程中间以及学生的培养中间到底有怎样的成功经验,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他们遇到了怎样的困难。文章发表前也采访过我,我还和记者说这个学校现在更多的需要是一种扶持,更多的是要鼓鼓劲,不宜太过悲凉,但我还是预感到这个记者会写一点悲凉的文字,结果文章发表出来我一看不得了,好像整体的调子给人的感觉是有极端的辉煌,从前些年开始又有一些前进中的挫折,发展中的问题,于是这篇文章就给人感觉有太多的困难。我上了我的一些大学朋友办的网站,其中我们的一个校友办的一个网站叫“西政先锋网”,另外一个网站好像是张玉敏老师他们主导的一个叫“西南法学论坛”,我偶尔也在上面发表一点东西,用我的真名,然后就有人说,你是贺卫方,你吹牛吧?(笑声)就这个问题我还没有写,但看到了这个问题在我们学校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单从影响力、关注点来说这篇文章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因为它使报纸在整个重庆地区都脱销了,在北京这份报纸也是很珍贵的,因为大家都互相传颂,因为法律界的人、校友们,关心我们学校发展的人看了以后都感觉收

到了很大的震撼,也就是说,这篇文章虽然存在着整个气氛上的问题,但是至少提出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我们在目前的条件下采取怎样的一种措施能够推动这个学校的发展,如果说我们有过往日辉煌的话,重现往日的辉煌,或者说作出更大的成就。这个时候校友们就纷纷聚集起来大家讨论这些问题,过几天我们七八级的校友在北京,在今年的最后一个礼拜六聚会,聚会的一个主题仍然是讨论母校的发展问题,我们要作一个研讨式的东西。我们的眼光自然就要朝向西南,心向西南,心系西南,我们的许多校友自然就要关心我们学校现在的领导他们心里怎么想,他们有哪些计划,有哪些方案是在他们的考虑中,他们运筹帷幄,争取能使我们的母校决胜千里。我觉得内部的努力和外部的努力都非常重要,有一些外部的环境是我们不大容易克服的,但是内部的努力同样可以使别人对我们刮目相看,使得有一些机会不得不给我们,有一些资源不得不给我们,比如今年我们成功地把一级学科申办下来,这是老的部属院校中间唯一的一所政法大学,哦,还有中国政法大学,我都忘记了,是唯一一所获得一级学科的地方院校,这是一个很大的发展平台,对今后我们的博士生教育的发展、本科教育的发展,乃至整个学校的教育发展都会又非常重要的价值。所以我觉得自己的努力还是非常重要的,这次过来我就想,是否能有一个机会,当然过去我也有一些机会和张书记、龙校长交往,都是见面往往都是匆匆忙忙,他们都是大忙人,我当然也有一点忙,(笑声)所以就没有机会非常坦诚不公地、非常开放地和同学们、一些老师们作这样的交流。真的,我今天是一个很奢侈的希望,龙校长、张书记

都能参加到这样的一个对话中,我们能够了解张书记真实的想法,龙校长真实的意图,(笑声)不叫龙永图啊。(笑声)下面我简要地谈一下我们这个学校在今天这种形势下的发展中有哪些不利的条件、哪些有利的条件,我今天中午就在屋里面想了一些不利的条件和有利的条件。我先讲不利的条件,在今天这样一种发展过程中间,西南政法大学目前遇到的困难可能不是偶然的,有一定的原因是自然原因,有一定的原因是人的原因。我觉得自然原因中有一个就在于我们的确在地理位置上出现了一个很大的麻烦。你们可能会问,我什么我们在七八年、八九年,七八十年代时地理位置不显得那么有劣势?你们知道我们七八级我上大学时全国总共只有五个机构招收法律院系的学生,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吉林大学、湖北财经学院法律系以及西南政法大学,当时叫西南政法学院,只有五所院校。西南政法大学是唯一的一所老的部属院校恢复招生,一招就招了四百多人,包括师资班我目前还没有准确的数字,我只知道法律专业,一年的天数是三百六十五天,法学专业大概就是三百六十四五个人吧,大概相对于一年的天数,师资班还有两个班的同学,这样一下子就在中国,以1978年为例的话,西南政法大学就是这个国家的半壁江山,法律专业招生超过所有其他院校的总和,这样的一种情况,西南政法大学同时又是重点大学,所以当时只有五所学校,我们是其中人数最多的院校,这样一个格局即使是地理上不占优势,但并不重要,人家说法律学院就是远在巴山蜀水之间的西南政法学院。今天的情况不一样了,到昨天为止,中国的法律院系有354所,我们是354所法律院系中间的一个,

过去我们差不多相对于二分之一,现在我们相对于多少分之一?所以今天和过去那个时代不可同日而语,假如说我们要论证太多的法律院校不好,现在我就在作这个论证,(笑声)人太多不行,想方设法要把那些不合格的砍掉。律师如狗,检察官满街走,(笑声)并不见得是法治良好的一个追求,因为太多了东西就贬值了,我们民国期间三十年代、二十年代的时候,这个国家就是学法律的人占的比例太高了,法律学生如过江之鲫,最后导致的就是法律文凭*如粪土。所以我们现在应该论证一下我们不应当有这么多法律院校,我们还应该有一种机制对成立法学院校必须具备的条件进行严格的审查,比如说她必须具有多少法学的教授,她必须有多少图书资料,她必须有怎样的基本校舍,我觉得我们国家没有人管这样的事情,在美国你们知道有ABA——美国法律人协会来进行这方面的管理。我们即使能够进行这样的论证,但是我们不太可能在短期内获得国家决策上的效果,你建立一个点容易,但是撤掉一个点是非常困难的事情,所以我觉得地理问题可能是我们短期内不大容易解决的问题。当然我们也可以从另外一 个角度去论证我们国家的传统的一些缺陷,比如说我们把所有的最好的东西都愿意往首都集中,比如说最高的官员在首都,当然一般来说各个国家都是这样的;(笑声)最好的出版社在首都,来自上海的同学知道过去商务印书馆、中华书局他们的总部1952年之前是在上海,上海在三十年代、四十年代足以和北京抗衡,海派文化、京派文化,但是到了1952年两大出版社都给搬到北京来,搬到天子脚下,说实话,在享受到天子脚下的尊容的同时也不得不付出一定的代价——要

接受天子的监督,面对面的监督;我们最好的演艺界在北京,歌舞 团啊,交响乐团啊都在北京;我们最好的大学在北京,北大、清华这两所所谓的最好的大学都在北京。我想这可能是我们国家的一个比较有意思的传统,大家到德国去看一看,德国的情况就很不一样,德国最好的大学在海德堡,海德堡远离他们的首都,海德堡是一个十万人口的小城市,但是海德堡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大学,是一所最古老的大学,你到了海德堡就觉得那是文化人的首都,因为海德堡河对岸有一条哲学家小道,黑格尔当年在这儿散过步,(笑声)歌德和自己的恋人当年在这儿散过步,(笑声)萨维尼当年在这个地方待过,马 克思•韦伯在河对岸有一栋房字,现在还是他的一个纪念馆,他也经常早上在这个地方散步,所以大家命名这里为哲学家小道。我一看这个小道我就大发诗情啊,我就写了一首诗,最后两句话就是:“欲寻圣贤栖身处,哲人小道雨朦朦。”有这么两句酸溜溜的诗。(笑声)住在那个地方不会让人觉得远离文化中心,文化中心不在柏林、不在波恩,而是在这样一个十万人口的小城市。德国人很注意不要把鸡蛋装到一个篮子里,商人的首都、银行家的首都是法兰克福,法律家的首都,你可以发现他们的最高法院不在首都,他们的最高法院竟然是在一个叫卡尔斯鲁厄的小城市,有一个还不是德甲是德乙的足球 队——卡尔斯鲁厄队,我也去过那个小城市,共和国第三号人物——他们宪法法院的院长就在那儿办公,他们宪法法院就在那儿,他们五个最高法院都在卡尔斯鲁厄那个小城市,这样一个小城市对于法律人来说就是他们的首都,因为打最重要的官司一定要到卡尔斯鲁厄去,

不需要依赖于首都。英美国家也是这样的传统啊,英国最好的大学不在伦敦,美国最好的大学不在华盛顿,我个人非常喜欢那样十万人口的小的大学城,比如说美国的密支安大学就在一个小城市叫安阿伯,这是一个德国传统的城市,告诉我是十万人口,其中大学生占三万五千人,大学的教授、大学的管理人员又占了相当多的比例,这个城市就是一个大学,与其说密支安大学在安阿伯,还比如说安阿伯在密支安大学里头。这样的一种风格特别让人着迷,学者们就生活在这样一个远离尘嚣的地方可以用心地作他们伟大的学术事业。但是中国没有这样的传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许和政教合一有关系,我们历史上没有一个独立的宗教,所以伟大的皇帝同时也是伟大的教主,所以教主在哪个地方文化一定在哪个地方,可能多少和这个有关系。在中国我觉得像威海这样的城市、广西的北海这样的城市要是建设一个大学城该有多好,但是在中国不可能,地方小就意味着文化不行,小 地方没有高层次的文化,只有首都,只有上海那样的大都市才有最好的文化、最好的歌舞团、最好的交响乐团、最好的博物馆、所有的最好的大学,而别的地方就不存在。我们是否应该想方设法来改造这样的传统呢?要改造又谈何容易?所以我觉得地理方面、位置方面的缺陷,重庆应该还是要比贵阳好一点,(笑声)重庆毕竟是西南最中心的城市,西南最重要的城市,这是地理问题了。

第二个问题是单科性的大学的一种独特的传统以及走向多学科发展过程中的艰难。我们学校过去就是一所政法大学,政法大学通常是政治和法律,political science and law,这样的一个结构,但是“政

法”这个词不应该这样理解,它的英文不应该叫做political science and law,应该叫political law,被政治所控制的法律、政法大学,所以我们过去基本上只有法律一个专业。我觉得特别好的是这些年我们不断地走向综合化,不断地发展法律之外的其他学科,包括经济学,包括新闻学,包括管理学,所有这些我觉得都是非常重要的发展势头。我曾经观察我们52年院系调整,我发现52年院系调整之所以走上那样一条道路就是因为我们已经进入了一个不需要思想家的时代,尤其不需要批评性的思想家的时代,因为我们拥有了唯一真理的发现者和发布者的时代里,综合性大学里有助于培养出来的那种通才,通才也就是说具有多种多样的鉴别能力从而能更好地批判这个社会,这样的人已成为多余,所以我们就走向单科化,来学习苏联,学习苏联并不是偶然的,因为苏联和我们一样是这样的一个国家。所以五十年代纷纷建立学院,这样就使每一个学院都成了技术工匠的研修所,我们只培养只了解一个学科,甚至在一个学科中也不大注重,让一个人只能进行手工操作这样的人才,而不需要培养更高层次的人才,所以52 年院系调整那样的改革朝向这样的一个路向去发展。到了今天我们的时代又走向了另外一个方面,最近李岚清前副总理的一本书出版了,谈教育问题的一本书,他在主管教育工作时一个很重要的工作就是两件大事,一件就是合并大学,一个是建教师的宿舍。建宿舍没问题,大家都赞成,但是合并大学遇到的问题就比较严重。一些历史上有一些渊源的学校他们合并起来困难不是特别大,比如说北京大学和北京医科大学合并,北京医科大学原来就是北京大学的医学院分出去的,

这就好像是失散了的孩子又回到了自己的家里面,孩子虽然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认识自己的母亲、父亲,但是回来之后还是像自己家里的 一员,像一家人,磨合的难度不大。但是有一些学校就非常非常困难,我曾经到湖南的中南大学,在长沙的中南大学,是原来老的矿冶学院、铁道学院、还有一个什么学院、还有他们成立的一个法律系组成了中南大学,哎呀,这个中南大学到现在磨合不好,没办法。他们从前都成立了法律系,中南大学成立法学院以后要合并到一块儿,结果没有办法搞到一起去,大家谁都不服谁,最后学校在眼看着一天天走向??可能问题越来越多,我不大好说衰落这个字眼,反正我遇到他们的人都说没法干,这样不成。这样的合并带来的问题就比较多,所以强扭的瓜不甜,我们现在在没有合并的情况下,曾经有一个机会摆在我们面前,(笑声)我们的许多同学也好、老师也好、包括许多校友也好大大家还是觉得独立走下去比较好,所以最后就独立地走下来了,没有跟重庆大学合并,我当时心里是有一点点小的不同的想法,听说同学们游行,“宁做西政鬼,不做重大人。”(笑声)当时我就想,如果我们能够成为重庆大学的法学院,川外成为重大的外语学院,大家都是重庆大学的一部分,我们是中国最大的一个综合性大学的法学院,然后我们中间的那道墙也可以拆了,我们同学和那面女同学谈恋爱也方便了,(笑声)心里面有这个想法,但是说这个话有点大逆不道,主流的观点还是要保留这个牌子,我们母校的牌子一定要永远立于天地之间,永远立于歌乐山下、嘉陵江畔。是这样的一种想法占主导地位,所以不容易发出自己的声音来,我们也就走向了自我发展、

同时自我综合的道路。但是,我想什么都可以突击发展,企业我们可以在三个月时间训练一批熟练的工人,生产规模可以扩大,生产的品种也可以扩大,但是大学要形成一个良好的学术传统,非常坚实的学术传统,暴发户的心理是不行的,因为她不可能短期发展。我们试看清华大学的文科院系的发展就面临着这样一种困难,他们法学院的老师到现在都觉得这个文科的思维和理科的思维就是不一样,比如说他们老师每个礼拜开会不准迟到,迟到就要扣你的工资,老师都不准迟到;上课不准??像我今天应该在不大讲课,是我的最后一次课,但我想我要回母校讲一次课,我没跟任何一个人打招呼,我告诉学生们:“下节课你们自己看书啊,我走了。”然后我就走了,但是他们不行,非常严格。但是理工科的人啊也有他们的好处,他们总觉得文科的人花钱太小气,申请个项目,你大着胆子报,他们就说五十万,不知下了多大决心,(笑声)结果人家说你这个连我的零头都不够,(笑声)我们上次申请了一个项目是以前三百万,所以他们就觉得文科发展给他们点钱吧。但是光有钱不一定能做到教育模式的很好的发展,我觉得一个新学科往往是由来自不同的单位的人组成的,不同的单位和这 个学校并没有太多的渊源,比如说清华现在的教师没有一个是清华本身的毕业生,因为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培养出能够当教师的人,所有的人都是来自各地,这个院校来一个,那个院校来一个,有一段时间他们把人才同官职等同起来。清华大学引进人才的时候,比如我们龙校长就是他们心目中最重要的人,好像在成都的时候他们挖过你,你还真就动过心,据我所知,(笑声)他们一听说龙宗智教授那不得了啊,

成都军区的副检察长,那了不得,他就觉得这是人才,一说贺卫方这样的人他们就说??(笑声)我觉得有些人作领导不是偶然的,确实在学术和管理方面都非常优秀,他们才可以作领导,但是把当官的人 都聚到一起就有一个问题,“官怕扎堆兵怕散”,官一扎堆儿,官都在一起互相之间谁也不服气谁,就没有办法结合在一起,没有办法形成一个良好的传统,这个传统需要人们对学校传统的认同,也需要长时间的培育,这就没办法很快的取得成功。另外在人才引进过程中,比如我们要挖一个新闻学界的学者过来,我们知道要在现有的格局中插一杠子,说我们的新闻学也不错,说老实话,要发展一个好的新闻学院,大概有三四个这个国家最优秀的学者就能撑得起台面,就能叫人家觉得你是中国国家最厉害的地方,但是三四个人,全国新闻学界最优秀的人也就不过三四个人,哦,我原来要讲四十分钟,现在已经快 到四十分钟了。所以,也很不容易,相关资料的积累啊等等也大体上形成了一种平衡。

第三个方面,我们的劣势是国家高等教育政策方面的调整和把某些大学下放到地方化这样的情况,这个当然是我们很难改变的问题,我们讨论也没有多大意思,我们有机会的话可以做一些工作,我记得有一个同学给我发了一个电子邮件,说贺老师有没有机会再说服一下教育部的领导,让我们重新变成部属院校。等我作国家主席可能??(笑声)我觉得劣势大概集中在现在这样竞争的不利之处,我们也要看到有利的地方。

第一个有利的条件就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说我们是全国最重要的法律院校,在今天她的重要程度有相对的下降,但是这个学校绝对是这个国家最重要的法律机构之一。这个不必在中国说,到国外去,稍微了解中国法律教育结构的人都异口同声地承认西南政法大学是这个国家最重要的法律教育机构之一,这个是勿庸置疑的。 第二个有利条件我觉得是我们内在的一种精神追求对促进这个学校的发展或者说使得这个学校能够培养越来越多的优秀人才的努力,这样一种精神力并没有丧失,我认为这些年来这些方面不仅没有丧失,可能由于某种忧患意识更加强

化。我在网上看到同学对学校发展的忧虑,然后许多同学说:哭有什么用?有

些同学写了一串“5”——“呜呜呜”,(笑声)那你努力呀。我记得过去徐国

栋教授、我的老同学回到西南转了一圈,待了一段时间,他回去很感叹地说,

他说,读书种子还是都在西南,西南同学的读书风气仍然还是在全国高等院校

里边非常浓烈的,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所以读书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学校

有一个良好的读书风气、有良好的研究风气,这个是最大的优势,这样一种精 神力非常重要。

些问题,我觉得这些问题在各个学校都有一定程度的存在,北大也存在这个问

题,过去行政人员是老大,教师是非常边缘化的,教师去找行政人员办个事很

难,现在北大法学院,至少我知道法学院非常强调行政体系他们只是服务者,

法学院的主体是教授们,是学生们。我跟法学院前院长、现在的副校长吴志潘

教授,通常都是他给大家倒茶,“加点啤酒。”他就赶快过来加点啤酒,(笑

声、掌声)服务精神就是这么培养。(笑声)然后我觉得是图书资料建设,图

书资料建设我觉得主要是两地办学以后带来了很大困难,经费不能保证江北校

区那面的同学有充足的图书资料。接下来就是两地办学的问题,前几天我跟中

国政法大学的校长徐显平教授一块儿聊天,我还说过,中国政法大学这个两地

办学问题不彻底解决发展起来的难度确实要比想象的大得多。两地办学真的牛

郎织女啊,低年级的同学和高年级的同学,本科生和研究生、博士生之间就是

远远地望着,见不着面。大学教育固然受教师的教育,但是高年级同学对低年

级同学、研究生对本科生、博士生对本科生研究生这种同学之间的互动也是非

常重要的。这不光关系到谈恋爱的时候高年级的见不到低年级的,男生很难

受,(笑声)这个问题多少也有点超出我们今天讨论的问题,没办法,这可能

是一个大的问题。(笑声)

最后一个问题我想谈一下网络的问题。现在在这样一个网络时代,各个大学之

间在网络方面的形象十分重要,大家查找哪个大学,首先上网去看一看,从

google上面搜索一下西南政法大学,人家马上点击西南政法大学的校园网,这

个校园网如果是一个非常漂亮的校园网,管理也非常好,资料更新也非常快,

相关的资讯也非常多,我找到龙宗智,一点击龙宗智所有的信息都出来了,我

一点击赵明,虽然他来了不久但资料已经上去了,上面还有照片,使大家便于

认识,他的一些出版品都是些什么东西。这种东西、这种资讯都很重

要,这是

我们活生生的、天天挂在世界上空的广告,使大家知道西南政法大学是一所卓

尔不群的大学。那么接下来可能还应该有一个BBS,有一个公开的讨论区,让大

家能够在上面讨论、发言,BBS是一个不容易让每个人都高兴的地方,上面经常

有不大悦耳的声音,比方说我在这边作过讲座以后,回头在网上我就看到同学

说:贺卫方这个人就是哪儿热闹往哪儿钻,(笑声)他在学问方面不成的,什

么热门他就研究什么,所以他现在获得了一点知名度,他就比不上张志铭教

授,张志铭教授很扎实、很认真的样子。我一看这个帖子我非常愤怒,(笑

声)愤怒也不敢发作,网络时代你不能跟网友吵架,只好解释一下,我说:不

是哪儿热闹我往哪儿钻,实际上是我钻到哪儿哪儿就热闹而已。(笑声)北大

的两个网站——未名和一塌糊涂,上面都经常有校领导对院领导的批判,那种

批判有时候让人感觉很不舒服,但是你们知道,学生在任何时候对别

人、对一

个机构进行批判的时候他还是希望这个人、这个机构更好,而不是要这个人、

这个机构更差。克林顿到北大发表演讲说了一句很经典的话:“批评者是我们

的朋友。”没有批判我们就不知道我们有哪些缺陷,这种批判越激烈就越表示

对这个人太关心了、关心得太厉害了,我们小时候主要受过谁的打呀?主要是

我们的父母,他们为什么打我们,还不是希望我们好吗?现在我们在朋友交往

过程中,只有最好的朋友才会当面告诉你你的缺点是什么,应该注意哪些问

题,而一般的朋友或者根本不是朋友不会跟你说什么希望你改进的东西。所以

在这种意义上讲,网络上的自由空间很重要,使校领导能够通过最好的途径来

了解同学们的思想状态,同学们对某些特定问题的要求,使得相关的弊端能够

尽快地凸显出来,尽快地得以解决,使得我们这个学校各个方面的工作能够做

得更好。这些就是我们今天要简要表达的自己对母校发展的一些看

法,提出的

粗浅的、不成熟的、有待于继续商榷的建议。(掌声)感谢张书记、龙校长、

赵明老师以及在座的各位老师、同学,谢谢大家!(热烈的掌声)

赵明:非常感谢贺老师、我们这位校友,历史、现在、未来记得非常精彩,也

令人深思。下面我们请张书记,我们是论坛,时间限定一下,(贺卫方:八十

分钟吧。)(笑声)二十分钟到半个小时,好吧?(掌声)

张国林:说什么呢,我没有准备,我听得很认真,不知从何讲起,回答一下刚

才我们贺教授、贺先生提出的几个问题我觉得比较好,是吧?(掌声)要是讲

起来没人听也不太好,哄我下来,(笑声)也不好意思,他受欢迎,走到哪儿

哪儿热闹,我走到哪儿哪儿不热闹可咋整?(笑声)今天我们贺校友作了一个

精彩的演讲,刚才提到的几个问题,特别是刚才提出的话题啊,大家知道,

《南方周末》写了一篇我估计有万字吧,一整版的报导,引起了全校

上下广泛

的关注,特别是我们校友,大家看到报纸,刚一看到就打电话过来:看到报纸

没有?你们西政又上报纸了,你们西政又出风头了。(笑声)我说,这不叫风

头,叫风雨,(笑声)你慢慢看,结果看过之后电话没了,不打了。(笑声)

人家都说你们校庆五十年,五十年风雨嘛,是不是你做的公告?你花了多少

钱?我说我没花钱,(笑声)不期而至的一篇文章。刚才贺教授谈了,我们这

个学校引起方方面面的关注,五十年校庆以后,这个记者很简单,说这个五十

年校庆作得很好,想挖掘一下,结果挖来挖去呢挖出个题材,我看了一下,确

实有些地方让人不太好接受,我不过分去评论这篇文章。提到西政发展这个问

题确实有很多问题值得我们去思考,五十年了,这个岁数不算大是吧,(笑

声)五十年值得思考,我们要总结一下,最大的是要总结过去,要展望未来,

但是这个展望不是像报纸那个展望,“依稀露出一点曙光。”显得我们

太过灰

暗,我们不是依稀了,我们已经在放光芒了。(笑声)刚才贺教授提出的几个

问题我们也在思考,有的有很好的答案,有的答案也不是令人满意,是不是你

讲这个问题你的答案就很好,就很精彩?不是,必须进行深思熟虑的思考。

第一个问题,招生规模和教学质量、品质问题,我们的招生规模,今天下午还

开了会,明年,也就是04年我们的招生规模基本稳定在今天的水平,也就是考

虑到这篇文章对我们有刺激啊,不管良性刺激还是恶性刺激,有刺激啊对不

对,激励我们来思考这些问题啊。它没写全,只写了一个片断,没写多少人,

写了一些人,写了贺卫方,在座的都没写,我看。(笑声)它写不完,五十年

那么多人那么多事,它只写了几个镜头,它就搞了几个情绪化的镜头。(笑

声)规模基本上稳定在今年这个规模不动,有我们的考虑,你看我们现在两个

年级在渝北校区就差不多七千多人,明年再招打算不超过四千,不包

括博士和

研究生,博士和研究生可能是一个过百一个过千,因为报名的人太多了,今年

报名的人数是4486,如果招1000人那比进大学难多了,25%能招进来,要不然

大家就会对西政失望,会怨我们,我考了两年没考上,这也不好啊。(笑声)

不是三两个人的意见,是这么多人的意见。(笑声、掌声)所以要适当地扩大

一点规模,对不对?包括我们的本科生,我们本科生去年是招2860,这是一个

什么概念呢?很多地方要提分,就出来两条线,一条是本省的调档线,一个是

学校的调档线,在很多地方我们学校就没有办法了,只有忍痛割爱,我们狠下

心来再划一条线,那就可能高十分、九分、五分不等。你说我们学校报考的人

比较多,我举一个例子大家可以算一算,到2010年我们国家的在校人数要达到

2600万,现在在校生是1600万,在十年之间要扩招1000万人,就算全国1000所

大学,北大、清华已经公开说不扩招了,武汉大学、浙江大学等十几

所大学都

公开说我不扩招本科生了,我们国家普通高校1420所,按1000所算的话每所要

扩招的是1万,这个时候就学率就达到18%,现在全国是14.8%,接近15%,这

是美国一个社会学家说的大众化教育的初级阶段,现在大家都不是精英了,但

实际上大家现在还都是精英,虽然跨进了大众化教育的门坎,但还是实行的精

英式教育,只有精英来学校嘛,怎么不是精英教育啊?(笑声)现在我们学校

的规模不超过4000的本专科生,大家看看我们的专业,我们的本专科专业,只

有一个最大的法学专业,再看看我们有多少其它专业,所以平均到每个专业规

模确实非常大。至于我们的招生规模扩大问题,不是我们不想招,很多同学第

一志愿都收不了,在座的同学很少有第二志愿的我估计,这两年我看了第二志

愿非常少,非常非常少甚至没有。很多同学愿意到我们学校求学,我们培养出

来很多优秀人才,比如说贺卫方啊、龙宗智,现在也能培养出吴宗智

啊、王卫

方啊,(笑声)也是代代要出人才啊,78有这些人,80、90、2000也能有这些

人才,我相信是会有的,不可能从此就只是这些人,尽管我们贺卫方走到哪儿

哪儿热闹,以后也会出很多人走到哪儿哪儿热闹的,(笑声)真的是一代人有

一代人的辉煌,各年级都有杰出人物,这是肯定的,现在我们仰视贺卫方,以

后我们也欢迎其他人来讲台上来坐一坐。我们确实考虑到要对学生负责任,这

就是在规模上,我们知道西政过去是单科学校,我们在老师培养上局限于单

科,没有分渝北校区时我们的老师只有492个,烈士墓这个地方常年不修教工宿

舍,学生这么拥挤,我们只有一公里的路,那个时候吸引老师就成问题,也会

引发情绪上的一种波动。我就记得一个同学到渝北校区说,在沙坪校区最不好

的一点就是读外语的地方,中国人说话都不喜欢别人听见自己的发音,要悄悄

地读是吧,(笑声)到隐秘的地方去读,这还不是个问题,是吧,你

差我也

差。但是最难的是,西政谈恋爱的比较少,我估计,为什么少,受我们这个地

理的限制,(笑声)谈恋爱要讲个情调,哪能在光天化日之下??那不太可

能,(笑声)是吧?为什么有些人走失或叫流走?当然客观上来讲不可能不流

动,来来去去永远都会有,现在是市场化运作就要*你自己的吸引力,你不要

怨天尤人,你不要怨哪个哪个走了,你不要说那个,那没意思,要*学校本身

的吸引力。师资有问题,我们的老师我们拼命在培养,没有一定的规模,我们

反复考虑各个方面还是不行,有问题,人家人那么多,一个重庆师范大学那么

小的地盘学生还那么多,重庆交通学院,就学一个交通嘛,(笑声)那也是比

我们多啊,你想那是个学院,我们还是大学呢。(笑声)学生太少也有一些问

题啊,现在全国扩招,重庆市04年扩招30%,我们现在没有扩招了,大概7%的

扩招,我们现在宁肯减少一点速度,我们现在最大的一个矛盾就是扩

招和教学

质量,速度太快质量跟不上,我们是担心、是怕,肯定同学有意见了,社会有

意见了,也影响我们学校的前途,确实是存在这种忧患,这个问题学校是用控

制规模来解决,适当地控制规模。

说到师资,师资最大的问题,我们现在法学比较俏,这个是实实在在的,就权

且说有三百五十四所院校,但是有些系不能和我们平起平坐啊,(笑声)我觉

得你这个统计有问题啊,(面向贺卫方)只是以法学为主的大学还是很少吧,

(笑声、掌声)你不能说哪一个大学办了一个法学系就他们也占一我们也占

一,这个统计要考虑,不对,我觉得要改一改,但是至少有这么多法学单位在

招学生。我们同学在外面做律师有很多做得很好的,我去北京看到有很多开宝

马的,开沃尔沃的,北京校友喜欢我,一个是因为我豪爽,另外自己还不错,

母校的老师来了,北京的天比较亮,也有我们展示才能的机会,这个对我们师

资影响比较大,走啊什么的,但是说老实话,待会儿龙校长还要讲这个,近一

年多来我们在师资方面有很大的收获,来了很多人,(笑声)这不是我们的教

授是什么?(指贺卫方)(笑声、掌声)到北京所谓名牌大学的教授现在都是

我们的教授,(笑声)他们都是我们学校出去的,因为他们都反复提出来要回

西政来当兼职教授、要代学生,北大的教授也是我们的教授,打广告打的也是

他,这是正儿八经的,(笑声、掌声)我这不是虚假广告啊!(笑声)所以我

说为我所用的师资队伍,学生完全可以和他们对话,大家完全可以在一起沟

通,我们在想办法解决我们的师资问题。另外,这两年我们年轻老师留下来的

老师比较多,博士比较多学校这方面培养师资最大的出路除了外界条件以外,

最好的条件就是给压担子,压人这个学校会窒息,学校是搞学术自由的地方,

一压人大家就都没有这个自由的空气了,人才出不来,但是担子要压上,我们

学校,不管风雨不风雨,目前这种状况正是用人之际,我们学校这种地方本来

就造就老师,再加上学校方法得当,再压担子,我想我们的师资在近两三年

内,包括我们引进也好、培养也好,很快就会有很大的改变,赵明就是今年前

不久才回来的,原来也不是我们的。(掌声)什么都能改变,有人说“能改

变、不能改变”,我不同意,我说都能改变,万事万物都在变,变是绝对的,

哪有不能变的呢?(笑声、掌声)我这个文采不太好。当然我们的师资现在培

养的博士确实还是要留一部分,我相信近两年会有很大一部分人会加入我们的 师资队伍里来。

两地办学问题,今天说话不算数啊,(笑声)给我头上套一个紧箍咒说什么都

算那不行啊,今天说的有些话还是不算数啊。(笑声)你看贺卫方今天讲话就

很轻松,啊,(笑声)我讲话就有些负担,要让我没有负担来讲这个话。两地

办学一定要在不长的时间内解决,当然你要说:多少时间是不长?(笑声)要

根据学校的实力,我们都是当过学生的,你想一想一个学生到大学读书,是两

地的一种格局,我们这里是个歌乐山、什么什么秀,如果八月份到渝北,主体

建设还没配齐,我们想一想,这个很简单,高年级的同学说我们对这些同学公

不公平?我从内心讲我有时候都觉得对不起那些同学,那要是我们那边老师又

住这边了,都走了,高年级同学在这边,博士、硕士都在这边,老师肯定花的

功夫都要多一点嘛,两地办学就好像是大陆、台湾这种,(笑声)那有问题

的。所以,我自己心里在盘算,如果这个学校要负责任,台湾分离多久了,比

我们学校历史还要长一点,还要统一啊,任何一个国家分离久了都要有问题

呦,你看大陆说话和台湾说话语调都不一样,我们说“交流”,他们说叫“打

交通”,“我们两个打个交通。”(笑声)我们交流交流叫做“我们打个交

通”,开始我还听不懂,“垃圾”叫做le se,(笑声)就有差异,老不在一起

那就不是海派、京派了,那就是渝北派、沙坪派,(笑声)就不像一个学校

了,一个学生究竟是不是这个学校的,那就要拿贺卫方的标准来衡量,哦,这

就是西政的学生;或者,哦,这个有点假打哦,不是西政的学生。(学生)学

校主要是受感染,教育是相互的,不一定课堂上是最好的教育,我这样认为,

课堂上的教育是教育的一个方式,所以,一个学校形成一个统一的、比较浓厚

的教育氛围,从学生来讲要花功夫,两地分散长期来讲对一个学校是不合适

的,学校不容忍这样做的。所以我想,我们要思考这个问题,我相信很多人会

赞成,会在不长的时间让这个学校统一,她的力量更强大,给人的印象更好。

我先说到这里,谢谢大家!(掌声)

赵明:

下面欢迎我们校长。(掌声) 龙宗智:

他们说话真的是说得好,我的压力比较大。(笑声)我和咱们贺老师虽然是同

学,我真想拜他为师,因为他讲起来不仅很有理性,而且比较煽情。(笑声)

我也讲过多次,大家还比较熟啊,不煽情,说话鼓动性不强。(笑声)贺老师

的煽情是建立在理性的基础上的,能在高层次的学者、学生中能站住脚不容

易,这是我确实要学的功夫。还有一个我想学的,当时孙长永老师讲时我也说

过的,他如数家珍,把法条数出来,博闻强记,贺老师也博闻强记,他什么都

记得到,我想记,但是有时候说了前面一段话后面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笑

声)想不起来,所以我一般不引谁的话,一般不引数字,因为一引就容易记

错。(笑声)我多次在这个地方参加讲座都有一个原则——我是教授,把另外

一个角色给淡化了,就是一个教授说话随便一点,但是今天我还不单纯是一个

教授,今天就是一个校长,因为我们不谈学术,我们谈学校,谈对西南政法大

学的思考,直面问题吧,也不要回避,所以我今天到这里以校长的身份讲一些

话。我们今天搞这个活动大家可能觉得有点特别,开始觉得我们两个人坐在上

面,还有我们年轻的教授,就好像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笑声)但是这个是

我们先提出来,我就有这个想法,我和书记就来和大家交流,正好是贺卫方教

授来了,使大家更能接受,我们沾他的光,我们把他挖起来,贺卫方老师又和

我们一拍即合,中午吃饭的时候他说他正好有一些话想给学校建议,姑且借这

个机会来搞一个对话,原来这个题目是《关于西南政法大学发展的对话》,后

来考虑到下午开会还没确定我们到底哪位参加,所以还是用“思考”,我记得

主讲者是“贺卫方等”,当时还不咱们确定。我们为什么来做这个好像不伦不

类的东西呢?主要是体现一个意思,还是很重视学校的改革、对学校的意见,

同学们对学校建设、发展的关心,我们也关心,大家关心的事情我们要关心,

大家需要解决的疑问我们需要回答,引起大家情绪波动的问题,说有好些同学

看了报纸就哭,我们好像坐在那里就好像无动于衷,(笑声)这个校长、书记

好像当得也不太合适。(笑声、掌声)所以我们很想有一个机会和大家面对面

谈一下,本来不需要这样的,但是它拴住了大家的心,所以我们一起来交流一

下。这是前面的铺垫。(笑声)我不会说话。(笑声、掌声) 刚才张书记谈了学校的工作,卫方也谈了学校发展的一些建议,我觉得是很好

的,张书记也作了一些回应,没有更多地讲文章的问题,我想大家可能都关心

这个问题,其实说开了为什么我们两个人都坐在这儿,确实和这个文章相关,

否则我们可以采取多种其他的形式来交流。就在前两个小时我和编

辑,编辑和

作者我都对过话,但都没有见过,这个编辑我认识,原来在上海市司法局工

作,郭光东,过去他编过我的一些随笔,他和大家的感受不太一致,他说你们

西政是不是对这个问题的看法是不是有出入,只看到文章的消极方面,反响比

较强烈,外面的人还说西政拿钱给西政作的广告有人还说《南方周末》是不是

收了钱,可能贺老师也听到了这个说法,他说你们反应过于强烈,他可能听到

了同学一些反应,或者听到了学校里一些不太准确的反应、说法。我对他不大

客气地说,抛开我个人的一些东西,因为他说对你龙校长还是肯定的,他采访

了三位校长,前任校长可能还作了一些检讨,听说龙校长来了以后有一些起

色,但是我说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这是我们这个领导班子一起努力的结

果,是全校教职员工努力的结果。他的意思是给你说了好话你就不要对我们有

多少批评,但是我说这个不对,咱们要把这个事情分开,第一是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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