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迁海令之祸 - 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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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可军:清代迁海令之祸

2010-3-3 21:15:20

使中国沿海经济遭受重创的迁海令

应可军

宁海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地灵人杰,人才辈出,宋代有罗适、周弁、舒岳祥、胡三省、等等;元代有陈廷言、王愚可、李洧孙等等;

明代有方孝孺、叶伯巨、叶兑、李至刚、许继、石简等等;清代有钱梦虎、王吉人、徐抚九等等;近现代有柔石、潘天寿等等,看来历史上宁海多是文化名人,在经济领域,鲜有特异人物,似乎宁海经济是不发达的。但是,文化的发展,必然依赖于经济的发展,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纵观宁海的发展史,宁海在经济领域曾经是辉煌的。唐代,宁海就是全国产盐108个县之一;百姓开始筑塘造田,开垦土地;纺织手工业比较发达,有个妇女纺织就能养家活口。五代,县令在当时贸易繁荣之时,动用大量民工,开挖运河,欲将象山港、三门湾两大港湾连接,加快运输发展;宋代,更是鼎盛时代,因金兵南逼,北方的士族大量南迁,带来可观的文化、财富、人才,宁海因而地近京都,得天时地利,经济注入不少活力,海外贸易十分活跃,这些均有记载。民间传说中,往往提到他们的祖先或某些寺院,都是富甲一方等等。从历史上考证,并非都空穴来风,因为在文物考查时,发现宁海的古墓多有一定的规模,没有一定的经济实力,是办不到的。沿海一带现在很少有明代前的建筑物,可能中国式的建筑,很难长期保存,但有历史原因造成。从现存的宗祠、寺院等古建筑来看,往往有残存的古色古香的石磉子、石柱、梁柱等等,多属唐宋遗物,而且选材相当讲究。在名树古木普查时,也发现黄坛、桑洲、岔路等近山区的数量比较多,沿海的乡镇很少,甚至有乡镇是空白,说明历史上曾发生重大的变革。其中主要原因在清初的迁海令。 明朝宁静王朱术桂(1617-1683),字天球,别号一元子,是第七代长阳王朱术雅的二弟,初封辅国将军。明崇祯壬午(1642),农民军攻陷荆州,朱术桂同长阳王朱术雅一起率领辽府宗族避难到湖中。明朝灭

亡后,福王朱由崧南京称帝,建立南明弘光政权。朱术桂与兄长阳王一同投奔,被晋升为镇国将军,并受命与长阳王一同镇守浙江宁海县。清顺治三年(1646),郑成功的父亲芝龙变节降清之后,成功便入海收兵,在第二年遥奉永历正朔,展开了反清复明的运动。他从此北与江、浙义兵相呼应,南与桂王通声气,纵横东南沿海一带,给清军不少的打击。都察院左都御史职王永吉奏报:郑成功“从前飘泊海岛,脚跟不定。今得盘踞于漳、泉、惠、潮之间,用我土地养彼人民,用我钱粮练彼精锐,养成气候,越显神通,将来求索粮饷,扰害地方,胁迫官吏,目无王法,日强日骄,何所不至。稍不遂意,乘机构会,借口挑激,顿呈逆谋,此必然之理,必至之势也……” 顺治九年(1652)开始禁海,“凡浙、闽、广东海寇,俱责成防剿。其往来洋船,俱着管理,稽察奸宄,输纳税课。若能擒馘海中伪藩逆渠,不吝爵赏……”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陈锦进一步认为:“闽浙士民,质本脆弱,亦易治而易安者,故王师所到,率土皆宾,兵不血刃而地方大定。今反侧时见,处处弄戈。究其乱萌,不过各地方一、二戎首纠集亡命,威逼愚民,顺之则亲如手足,逆之则焚其庐舍,毁其室家,使民无所归。此贼首逼民为贼也。更有地方民牧,抚绥无法而朘削横加,差徭繁重而敲朴不已,民不安生,遂挺而走险。此官吏逼民为贼也。又防剿官兵以守土为名,暴虐过甚,居其室而掠其野,少不遂欲,鞭挞滥施。至经过之处,任意摧残,民若畏避,即拆房舍、毁器具,靡所不至。斯民无地可安,不得不行从贼。此官兵逼民为贼也。害民之事有三,而利民之政全无,贼用是滋蔓

矣……”顺治十二年(1655)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学士刑部尚书臣图海等奏请:“……自入浙抵闽以来,洞悉海逆情形,皆缘内地奸宄,勾通线索,互相接济,遂得肆其猖狂。故议于沿海要□,严禁出洋,实为灭贼起见……”

宁海又是反清复明的基地,顺治十三年三月初七日,巡按浙江监察御史叶舟曾奏报:“据台州府宁海县知县阮鞠廷报称:窃照宁海三面边海,卑职昼夜督率乡兵坚守城池,突于本月二十二夜四更时分,瞭见海贼数千余,分立五股,摆布蜈蚣梯上城。卑职严督乡兵,奋勇堵守。陈都司标下马步兵丁临阵软弱懈怠,不能冲锋抵敌,以致海贼入城烧劫,杀死乡兵二名、兵丁一名,烧县边屋二间,大街民房一十余间,带去苏把总、梁教官、监生吕光宙三人。协防陶把总前来救敌,杀死兵丁一名。直至天明,方得出城。贼船仍泊东海亭头白枧地方。又见北海寇■〈舟宗〉数十只,停札外洋。事干封疆重地,民心惊切,男妇纷奔出城,卑职一面安抚守城,沿海贼■〈舟宗〉飘突无常,伏叩发兵防守,理合飞报等因。又于本月初九日为塘报事:据护理分巡绍台道印务严州府知府吴兴宗报称:本月二十四日戍时,据署台州府通判事经历谢国征报称:本月二十四日午时,据卑职员下催粮民壮刘俊自宁海县逃回报称:二十二日,有海贼自坐小兜,随贼数十人,手执旗帜到城,口称来县投诚,开门放入。当于二十三夜四更时分,多贼得大北门用软梯上城,杀至东门,斩关而出,攻众贼进内,一路杀伤甚多。时有在县兵丁,身着黄衣,同贼遍地抢劫,系催粮民壮面认日中在城隍庙看戏者。随又四处放火焚烧,并将县堂烧毁是确。又传阮县官并驻防陈都司俱得小北门逃出,县丞王

枢被贼杀死,乡练总苏启光被拿去等情到职。其中详细情节,俯容确查再报外,缘事关封疆失守,理合飞报等情到道……本月二十四日,谢通判报称:宁海县失守被掠等情。卑职查得三年前谢国征署宁海县二衙事务,素与官兵不合,前塘报之语,半是风影,似难尽信。卑职事前差役陆山,方得胜赴宁公干,随于二十六日回称的确情形:十九日有海贼十数人至县投诚,于二十三夜四更时分,贼■〈舟宗〉大小约计八十余号,随潮至白峤地方上岸,直至城下,三面攻城,官兵对敌。贼用独云梯由东门一涌上城,杀死城上兵丁一名、练兵二名,拿去教官一员、监生一人,又拿去练总苏启光。城中妇女,并未抢掳。时有南门外援剿陶把总,闻有警息,即带兵入城,遇贼对敌一阵,官兵贼寇,各杀死数名。贼将城内寺前、寺后当店,抢掠火焚。东南门烧毁房屋数间,县堂并未烧毁,仓库抢掠一空。其县官、县丞见今在县。失所百姓,陈都司与阮县官已经招集入城安业外,至于兵马缺少数目并器械等情,查明另行开报……闽逆扬帆海面,愈肆猖狂,总缘枝蔓不除,遂致燎原莫遏。况复狡计施而奸弁踵,投诚形熟而内地屡犯。我师兵单舰少,露肘捉衿。职昼夜图维,殷忧实切。是以屡疏渎陈。前具浙省酿衅一疏,又具将领告哀一疏,亦深悉夫沿海岌岌,情状万不可以顷刻缓也。讵意宁海一邑几成破甑,健跳一所再罹凶锋,蹂躝海边,摧残将士,分防汛地,在在告危,固职前此之所云,已形已动者。长此固安穷哉?除宁海县知县阮鞠延、分防都司陈嘉谟不能拒寇守城,而乃闻风先避,畏怯踈玩之罪,实无可辞,已先经巡抚会疏参处。又署粮官事经历谢国征所报情词参差,虽据该道报称国征素与官兵不合,职亦见在确查,候另疏具奏外,今又续据塘报

健跳失事情形,职谨会同总督佟、巡抚秦合词密疏具题,伏乞敕下该部议覆施行……”

顺治十三年五月初五日,“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今罚俸戴罪秦世祯为再报宁海失事确情事:案据台州府宁海县知县阮鞠廷塘报:该县于本年二月二十二夜,被海贼入城焚劫。职随于三月初一日,具有海寇大肆猖劫一疏题报在案。本月初三日,又据署台州府通判事经历谢国征报称:本月二十四日午时,据卑职员下催粮民壮刘俊自宁海逃回报称:二十二日,有海贼自坐小兜,随贼数十人手执旗帜,到城口称来县投诚。开门放入。当于二十三夜四更时分,多贼从大北门用软梯上城,杀至东门,斩关而出,放众贼进内,一路杀伤甚多。时有在县兵丁,身着黄衣,同贼遍地抢劫,系催粮民壮面认日中在城隍庙看戏者。随又放火,四处焚烧,并将县堂烧毁是确。又传阮县官,驻防陈都司俱从小北门逃出,县丞王枢被贼杀死,练总苏启光被拏去等情……据此,该职看得宁海当海氛冲要之地,自马逆变叛以来,职屡次申诫,严加防御,不意该县印防官弁,戒备无方,乃被海寇踰城焚劫。知县阮鞠廷、防弁陈嘉谟疏玩致寇,职前疏题报己明。惟是续据署粮官谢国征差役传报之语,与县官原报情词大相刺谬,复经檄行该道确查,兹据覆称,该县寇乱情形,实系登城突犯,委与原报相符。其征收库银,支给有据,所储豆谷,扃钥无虞,并未有烧毁县堂之事。至于官兵对敌,原有杀伤,城中士民,幸获安堵。王枢堕楼伤足,今已全愈,亦未有县丞被杀之情。惟狱中轻犯李伯论等三名并皆逸去,梁教官被掳下海,印记并为沦失。此宁邑被寇之确情,该道屡经查勘之实据,而国征所报,

实系差役仓皇讹传之语。该道核实,似无虚谬也。再查防弁陈嘉谟所辖所辖兵丁,逃去朱明,毛狗等数十名,则该弁平日之讥察安在?当俟查明,再为议处可也。既经该道查确呈覆前来,相应补牍上闻。职谨会同督臣佟代、按臣叶舟,合词具题,伏乞敕下该部核议施行。”同时,吏部奏报“……宁海一邑,逼处海汛,逆贼耽耽窥伺,臣申严告诫,不啻再三。特令都司陈嘉谟统兵二百名驻防,盖专以办贼之责,委之该弁,固圉之筹,自当刻不容懈矣。乃于二月二十二夜,防御不严,四更时分,致贼用梯上城,营兵乘机内应,仓猝变乱。奸逆周元正逼勒投顺,嘉谟贿脱出城。虽元正旋经枭示,然本弁遇敌畏怯之罪,即百喙何以自解?至该县印官阮鞠延料理无闻,贼来辄避,疏玩亦难辞咎。据报贼■〈舟宗〉尚泊海口,除臣一面驰发驻防满师及飞檄道将星驰赴援扼剿,并将变乱情形备细察明另行奏报外,既经塘报前来,臣谨会同督臣佟代、按臣叶舟合同密疏具题,伏乞敕下该部,复议施行等因。顺治十三年三月二十五日奉旨:兵部察议具奏,钦此;密封到部。该臣等看得:抚臣秦世祯疏报海寇攻犯宁海,都司陈嘉谟、知县阮鞠廷守御不严,出城畏避,以致营兵变乱,县城失守,文武官皆难辞罪,除知县阮鞠廷听吏部议处外,都司陈嘉谟应行革职,敕该督、抚、按提问究拟具奏可也等因。顺治十三年四月初三日奉旨:陈嘉谟弃城避贼,情罪可恶,革了职,着该督、抚、按提问究拟具奏。本内满字宁海讹海宁,着改正饬行,钦此。钦遵密咨到部送司,相应议覆,案呈到部。该臣等议得:据该抚秦世祯题报宁海县失事疏内,有营兵乘机内应,仓猝变乱,知县阮鞠廷料理无闻,贼来辄避,疏玩亦难辞咎等语。查该县失陷,虽由营兵内变,但平

日料理无闻,贼来辄避,阮鞠廷应照例革职,仍敕该督、抚、按提问,并确查失事情由,拟议具奏……”

鉴于各地的情形,“顺治十三年六月十六日,皇帝敕谕浙江、福建、广东、江南、山东、天津各督抚镇:海逆郑成功等窜伏海隅,至今尚未剿灭,必有奸人暗通线索,贪图厚利,贸易往来,资以粮物。若不立法严禁,海氛何由廓清?自今以后,各该督抚镇着申饬沿海一带文武各官,严禁商民船只私自出海。有将一切粮食货物等项与逆贼贸易者,或地方官察出,或被人告发,即将贸易之人,不论官民,俱行奏闻处斩,货物入官,本犯家产尽给告发之人。其该管地方文武各官,不行盘诘擒缉,皆革职从重治罪。地方保甲,通同容隐,不行举首,皆处死。凡沿海地方,大小贼船可容湾泊登岸口子,各该督抚镇务要严饬防守各官,相度形势,设法搁阻,或筑土坝,或树木栅,处处严防,不许片帆入口,一贼登岸。如仍前防守怠玩,致有疏虞,其专泛各官,即以军法从事,该督抚镇一并议罪。尔等即遵谕力行,特谕。”

顺治十五年十二月十七日颁布:“江南、福建、浙江、广东各滨海要地,防海照防边之例,三里一墩,十里一台,官兵扎险控要,突遇有警,树帜放炮,一呼即应,贼艘无从登岸等语:有益封疆,应请敕下四省各该督、抚,严饬提、镇、道将亲覆海滨,相视要害,密布官兵,首尾相联,有警互相应援,某处设墩,某处设台,各应拨官兵若干,会议妥确奏报,毋致疏虞可也等因……”

钦差总督浙江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都察院佥都御史赵国祚奏报:“郑逆于十五年九月初五日拥众围象,至初八日分发贼众一股往犯钱仓,把总王国治恃勇出击,杀伤多贼,奈贼众兵单,本官冲围堵杀,生死无信,而所带兵丁,除阵亡外,其余尽被冲散,内失去一十七名,亦无下落。嗣贼退之后,有吴瑞、刘义二名投到。该前协审据瑞等禀称:当日国治督兵拼命冲杀,奈贼众蜂拥,各被冲散,不能顾主。瑞、义二人只得奔避深山,其余不知存亡等情。而前协以为巨寇突犯,孤军能陷阵冲杀,亦属敢战之士。但众寡悬殊,奔避之情,似有可矜。因即发归原伍。随又有伊光远、徐卿二名逃回府城,赴提督衙门投到发回。又袁胜一名,逃至宁海地方回营。各据口供,与前情无异,俱经照旧收伍外,实计阵失兵丁一十二名,与把总王国治究竟,绝无消息。是否当阵陷殁,抑系被掳贼中,无从确查,相应移覆等因到道。拟合移覆等因。准此,该本司按察使冀如锡查得:海逆突犯象邑,分犯钱仓、爵溪二所。而防爵千总王弘勋带兵剿杀,贼即披靡退去。至防钱把总王国治,恃勇出击,贼固多伤,而本官所带兵丁,除阵亡外,计查失一十七名。贼退之后,有吴瑞、刘义投到宁协,伊光远、徐卿二名投于提督衙门发回,又袁胜一名逃至宁海地方回营,俱经该协收伍矣。实失兵丁一十二名。其把总王国治,或死于贼,或被生擒,究无的确下落,合行转详等因……” 顺治十八年十二月十八日,郑成功一部在东南沿海一带继续抗击清军。为了最后消灭其 反抗力量,防止近海居民与台湾郑成功的交往,根据房星焕、黄梧及施琅等人的建议,清政府以坚壁清野之法困之,发布迁海令,又称“迁海政策”。北起北直(河北)、中经山东、江南(江苏)、浙

江,南至福建、广东省沿海居民均属迁海范围。“皇帝敕谕江南、浙江、福建、广东等处地方王公、将军、总督、巡抚、提督、总兵、沿海地方文武各官:逆贼郑成功盘踞海徼有年,以波涛为巢穴,无田土物力可以资生,一切需用粮米、铁木、物料,皆系陆地所产,若无奸民交通商贩,潜为资助,则逆贼坐困可待。向因滨海各处奸民商贩,暗与交通,互相贸易,将内地各项物料,供送逆贼,故严立通海之禁,久经遍行晓谕。近闻海逆郑成功下洪姓贼徒身附逆贼,于福建沙城等处滨海地方,立有贸易生理。内地商民作奸射利,与为互市。凡杉桅、桐油、铁器、硝黄、湖丝、紬绫、粮米一切应用之物,俱咨行贩卖,供送海逆。海逆郑成功贼党于滨海各地方私通商贩如此类者,实繁有徒。又闻滨海居民商贾,任意乘船,与贼通同狎昵贸易。海贼系逆命之徒,商民乃朕之赤子,朕轸念生民,设立官兵防守。今商民不念朝廷德意,背恩通逆,与贼交易,该管官兵亦不尽心职守,明知奸弊,佯为不知,故纵商民交通贸易。揆之法纪,岂宜宽宥?向来屡经严饬该地方官图便亡私,疏玩徇隐,漫无稽察,以致藐法作奸之徒愈多,背旨通逆,罪不容诛。此等弊端,彰着最确。但念已往前罪俱免追论,其海贼入犯江南案内一干罪犯,除康熙元年以前审结外,其余的亦从宽免。今滨海居民,已经内迁,防御稽察,亦属甚易,不得仍前玩忽。自康熙元年以后,该地方文武各官痛改前非,务须严立保甲之法,不时严加稽察。如有前项奸徒通贼兴贩者,即行擒拿,照通贼叛逆律从重治罪。其保甲十家长,若不预行出首,亦照通贼叛逆律治罪。若地方文武各官,于所属地方不遵禁例,严饬督抚、提督、总兵官等不时加稽察。容隐奸徒,致官民绅衿商贾船只如前下海,被旁

人首举,其首举之人授官赏赍,该管官以知情故纵从重治罪。总督、巡抚、提督、总兵官等亦从重治罪。王公、将军所属官兵,若不严加禁饬,致有前项弊端发觉,亦罪不宥。其在贼中洪姓等贼徒,于海滨贸易之人,该管地方文武各官,着严行稽察。海滨地方文武各官、绅矜、兵民、商贾人等,若有泛海之船,俱举送于该管总督、巡抚、提督、总兵官等奏报。若隐匿不举,后经发觉,即以通贼叛逆治罪,决不宽贷。又闻海逆奸细,多为僧道,潜游各处,探听消息,各地方寺庙僧道容留往来,地方各官亦无稽察严禁,以后各地方僧道须恪守清规,不得容隐奸徒及来历不明之人,地方官亦须严行稽察。如僧道私行下海及容隐奸细,亦照通贼叛逆律治罪,该管官亦以不行稽察治罪,不饶。特谕。”

宁海还有抗清复明的张苍水残部等因素,成了迁海的主要地区,被迁16605丁口,占全县的38.88%,荒弃耕地山荡4562顷83亩,占总数的46.17%。人口被迫迁往天台、仙居等县,凡迁界之地,分别内迁30~50里,土地全部废弃,沿海的船只和界外的房屋什物全部烧毁,城堡全数拆除,大树也被伐,建造木城,重新划界围拦,民不得出外界一步,商船民船一律不准入海。越界者不论远近立斩不赦。这一次“迁海”前后共经历了20多年时间,对宁海的社会、经济所带来的负面影响是不可估量的。

现存的大量诗文反映了迁海的悲惨景象,如时任宁海县令,河北省新乐县人李文咏道:“……海氛未尽扫,万姓惨痍疮。……移民且离乡。庐舍成灰烬,焰腾百里光。……尽日乏活计,欲眠地即床。饥来煮野菜,

和根入鸣肠。渐久情愈急,骨肉不相商。父子分南北,夫妻拆鸾凰。沟壑填老惫,……况又罹旱魃,赤地成奇荒。哀鸣接长呖,中泽集未遑……”海游贡生王文贵叹道:“……东南附海尽迁移。一炬烧尽沿村屋,划界编桩谨护持。军民不许潜透越,墩台营寨密如棋。大人屡出巡边讯,随山砍木葺藩篱。……嗟彼鳏寡无所靠,寒昏暑午填沟渠。春夏秋冬常流徙,鸠形鹄面仅存皮。悲我被迁历尽苦,难赡父母救儿妻。……皇天有眼甦残殍,何日归家觅旧基。”梅枝田庠生田龙在诉说:“弭盗移民敕海东,万家烟火忽教空。一肩肩得几何去?挥泪秋风个个同。”“千百鲸鲵扰海东,沿村迁遣一朝空。呼号老幼提携去,露宿山栖旅雁同。” 迁海令的实行,使农业、渔业、手工业及海外贸易都遭受很大的摧残。人民生计断绝,流离失所。迁界之民丢弃祖辈经营的土地房产,离乡背井,仓促奔逃,野处露栖,“死亡载道者以数十万计”。沿海农业区域长期荒弃,人口大量减少,百业凋零,渔业及航海停顿,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恢复到原有的范围和水平。使得宁海这个农林渔盐、手工业较为发达的山海之地,很快沦为贫困地区。同时中国开始闭关自守,限制对外交通,自以为是天朝大国,阻隔了科学技术、工商业的正常交流,以致于在西方世界经历着轰轰烈烈的产业革命时期,中国却被排除在外,不仅没有得到这一科技革命的好处,还被挨打了一下。遭受重创的宁海,经济难以恢复,甚至倒退是在所难免。

总之,迁海的不良后果是明显的,至少对宁海的百姓带来了深重的灾难,给宁海的经济遭受重创,造成了长期落后的局面。今天需要我们总结历史经验,创造良好的经济环境,才能促进文化的发展。

历史知识链接:

迁海令

迁界令又名迁海令,是中国清朝政府为对付明朝遗臣郑成功在台湾的郑氏王朝,以断绝中国大陆沿海居民对其之接济,于康熙元年(1662年)由辅政大臣鳌拜下令从山东省至广东省沿海的所有居民内迁50里,并将该处的房屋全部焚毁,以及不准沿海居民出海的措施。措施使华东至华南沿海地区的渔业和盐业废置、田园荒芜,沿海居民流离失所,深受迁海之苦。当时不少地方官员,包括广东巡抚王来任、广东总督周有德,均极力请求复界。到了康熙八年(1669年),由于朝廷认为措施已收成效,加上不想继续影响沿海地区的民生,终于允许复界。 迁海令于 顺治十八年(1661)颁布,康熙二十二年(1683)终止。于顺治十三年(1656年)六月颁布了《禁海令》。严格禁止商民船只私自入海,不允许用大陆的产品、货物进行海上贸易,有违禁者,不论官民,俱行正法,货物充公,违令者之财产奖给告发之人;负责执行该禁令的文武各官失查或不追缉,从重治罪;保甲不告发的,即行处死;沿海可停泊舟船的地方,处处严防,不许片帆入海;如有从海上登岸者,失职的防守官员以军法从事,督抚议罪。当时,郑成功一部在东南沿海一带继续抗击清军。为了最后消灭抗清力量,清廷发布迁海令,北起北直(河北)、中经山东、江南(江苏)、浙江,南至福建、广东省沿海居民均属迁海范围。清廷强令江南、浙江、福建、广东沿海居民,分别内迁30~50里,商船民船一律不准入海。其中广东地区曾连续内迁3次。清廷派满大臣四人分赴各省监督执行,违者施以严刑。四省中尤以闽省为最严。

沿海的船只和界外的房屋什物全部烧毁,城堡全数拆除,越界者不论远近立斩不赦。凡迁界之地,房屋、土地全部焚毁或废弃,重新划界围拦,不准沿海居民出海。迁界之民丢弃祖辈经营的土地房产,离乡背井,仓促奔逃,野处露栖,“死亡载道者以数十万计”。迁海令的实行,使农业、渔业、手工业及海外贸易都遭受很大的摧残。人民生计断绝,流离失所,其间曾不断发生激烈的反迁海斗争。迁海令的施行,不仅给社会经济带来严重恶果,而且,由于沿海空虚,海盗乘机活动,造成沿海社会治安更不得安宁。一直到台湾最后被清军攻陷,康熙二十二年才废除“迁海”令,前后延续23年之久的迁海苛政亦告结束。

迁海令是极其反动的措施,自宋明以来,中国沿海地区的航海贸易相当发达,极大地推动了沿海地区的经济发展和科技文化进步。而清朝野蛮的迁海令却使得数百年来的航海成就毁于一旦,沿海地区千里无鸡鸣,航海贸易一落千丈,迟迟都不能恢复。这一后果直接导致了近代以来清朝的闭关锁国政策,使得中国航海技术远远落后于西方,最终让西方的军舰横行于中国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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