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汉语口语教学_问题_研究与对策

第5期汉语学习ChineseLanguageLearningNo．5

高级汉语口语教学：问题、研究与对策

孔令跃

（北京大学对外汉语教育学院，北京100871）

［摘要］本文分析当前对外汉语高级汉语口语课教学存在的问题，回顾梳理高级汉语口语

教学研究，并提出一种以语块为中心的高级汉语口语教学实践对策。这一方法基于语块教学理

立足于教学实际需求，强调大量的语块输入与输出练习，可操作性强，有助于提高教学效果和论，

学生的口语交际能力。

［关键词］高级汉语口语教学；语块理论；语块教学；对策

［H195．1中图分类号］［A文献标识码］［1003－7365（2013）05－0097－08文章编号］

零、引言

汉语口语课承担着留学生汉语口语交际能力培养的重任，在对外汉语教学中占据着重要

是与阅读、听力课并重的一门主干课，深受教学界和研究界的重视。就中、高级阶段的的位置，

，《高等学校外国留学生汉语教学大纲（长期进修）》对他们“说”的能力有明确、具体学生而言

：“能就社会生活中的一般话题较为流利地进行对话或讲话，的要求能较系统地、完整地表达自己的思想感情，有较强的成篇表达的能力。语音语调正确，语气变化适当，语速正常，语句连

”贯；用词基本恰当，能用较为复杂的词汇和句式，有一定的活用语言的能力，表达比较得体。

以上要求基本上可以概括为，高级阶段的留学生汉语表达要具有一定程度的流利性、准确性、得体性和复杂性。这一标准不易达到，但也更突显出高级汉语口语教学的重要性，它关系着通过课堂教学留学生的汉语口语能力能否真正得到提高。

一、高级汉语口语教学面临的问题

虽然高级汉语口语教学非常重要，但教学实践和研究文献却显示，高级汉语口语课的教学面临许多问题，教学效果不佳。调查研究发现，大多数留学生都认为高级汉语口语课很重要，但高达75%以上的留学生不喜欢上高级汉语口语课，很多留学生都觉得高级汉语口语课没有什么用处。（赵雷2008；刘荣、刘娅莉2009）他们认为在高级汉语口语课上自己的实际口语能

而且口语教学不能满足实际应用需求，因而轻视、厌倦高级汉语口语课。力得不到有效提高，

研究者认为以上情况的出现有以下几个方面的重要原因。

1．1教学内容存在缺陷

目前的高级汉语口语教学基本上只有口头表达训练，却缺乏系统的口语体的语法教学，导

分不清口语体和书面语体之间的差异，不知道正式和致留学生只有一些零碎的汉语口语知识，

非正式场合交谈中口语使用上的差异。（郭颖雯2002；刘晓雨2001）而且留学生从初、中级进入高级阶段后掌握的常用口语句式和表达方式仍然很有限，难度更大的习语、俗语、口语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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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期研究与对策高级汉语口语教学：问题、No．5

格式等掌握得更少。因此，在实际交谈中，留学生难以根据情境需要准确得体地表达自己的观点，而控制、引导、结束会话交谈方面的能力表现更差。由于存在以上这些不足，在高级阶段大部分学生的汉语口语能力得不到切实提高，仍无法使用自然、地道的汉语进行交流，实际交际质量受到很大影响。

1．2教学模式陈旧落后

很多研究者指出，当前高级汉语口语教学采用的教学模式陈旧单一，与传统的精读课教学

基本上是按照词汇、课文和讨论的顺序进行教学，往往以词汇教学为重心。每课大模式雷同，

“生词（词语例释）—基本句—课文—注释—练习”致以的形式展开，虽然教学方法具有可操作性，但不能突出口语课的课型特点，也不能满足高级汉语口语交际训练的要求，课堂教学枯燥无味，学生被动参与口语训练，课堂学习与实际需要脱节，致使学生轻视课堂学习，视其为负担。（刘荣、刘娅莉2009；刘元满2008）

我们认为，教学内容和教学模式方面的问题只是高级汉语口语教学面临的诸多问题中的一部分，虽然是主要问题，但不是全部问题。当前高级汉语口语教学实际上面临四对现实矛

具体包括：（1）有限课时与人均口语练习时间之间的矛盾；（2）教学内容与学生兴趣之间的盾，

矛盾；（3）教师讲解与学生口语操练量之间的矛盾；（4）教学进度与学生个体差异之间的矛盾。这四对矛盾涉及到教学内容的认识与设置（如话题、口语语法、文化等）、教学目标的实现手段（如教学方法、讲解和操练方式等）、教学原则的落实（学生为中心、足够、均等练习机会，教师讲解量等）、教学对象的认识（学生兴趣、动机、个体差异等）等重要方面，它们相互联系，相互影响，共同制约着高级汉语口语课的教学实施、教学效果与教学目标实现程度。

目前这些问题多被孤立看待，要么只考虑教学方法策略问题，要么只探讨教学内容，或者只探讨教师角色等，基本均着眼于某一点或某一方面分析探索。从实际教学出发，这四个方面的问题需要兼顾考虑，尽可能在实践教学中全面解决，否则可能会因为某一方面而导致高级汉语口语教学出现偏差。

二、高级汉语口语教学研究存在的问题

高级汉语口语教学存在的问题迫切需要深入的研究来提供对策，以改善教学。为此，我们对高级汉语口语教学研究进行了梳理回顾，期望从中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是，我们发现当前高级汉语口语教学研究同样存在着诸多问题。高级汉语口语教学研究总体上非常滞后，且进展缓慢，内容薄弱，无法为当前的高级汉语口语教学提供足够的研究成果支持。

目前，高级汉语口语教学存在的问题主要表现在研究论文数量匮乏和研究内容不均衡这样两个大的方面。

2．1研究论文数量匮乏

仅以正式发表的学术论文数量进行统计，截止到本论文写作完成时，通过中国期刊网期刊全文数据库、万方数据资源系统的全文数字化期刊库、中文科技期刊数据库（维普全文电子期

只能检索到37篇相关的“高级汉语口语教学”论文，但这些论文刊）这三个电子论文数据库，

的发表年度却横跨20多年（1988－2012），综合来看，平均每年不到两篇文章。仅此数量可见，高级汉语口语教学相关领域的研究发展比较缓慢，关注度远远不够，与口语课在对外汉语教学体系中的重要地位极不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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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研究内容不均衡

纵观当前高级汉语口语教学的整体态势，我们发现，高级汉语口语教学研究不仅范围偏窄，而且也不深入，当然更谈不上均衡。具体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在我们检索到的37篇论文中，有多达16篇的论文都是以高级汉语口语教学目标和原

基本上属于教学经验介绍或重复性的理论探讨，没有新的突破。这方面研则方面的探讨为主，

究者已有基本共识，即认为该课程是为了培养留学生的高级汉语口语交际能力，提高口语表达

在教学中要基于学习者的实际需要和兴趣水平（郭红2007；赵雷2008；朱琳2009；蒋菲2011），

来选择话题进行交际训练，话题要突出交际性，要更多地关注学生，给予学生足够的交际练习。（章纪孝1994）但大多数论文只是从理论上论证并提出抽象的原则，如何在实际教学中实现这些原则语焉不详。

（2）高级汉语口语教学内容方面的研究数量少且不深入。研究者从理论上都对高级汉语

但如何进行口语课以语段训练为中心的意义和价值有充分认识（陈佩秋2003；周海艳2010），

语段训练的研究却不多（田然1997；肖海薇2001）。重在培养口语对话能力的话轮训练的研究更少（李继先2008；何山燕2010）。其他方面的关注（如文化教学内容）更是寥寥无几（胡建军2003；赵现琦2010）。研究者认为口语教学要重视系统的口语语法，并提出了一些建议，但相关的研究仍寥寥无几（郭颖雯2002；刘晓雨2001）。

（3）高级汉语口语教学模式是当前遭受诟病较多的问题，但相关研究也不多。研究者多是简单分析建构主义理论在教学中的应用（陈盈新2003），或教育技术在口语教学中的优势（陈作宏2006），或者强调教师的主导作用（如主持人角色或意识，刘颖2005；陈侃，尉万传、毛良斌2010），在此基础上尝试提出高级汉语口语教学方法。这一类研究的不足在于，多是对某一教学方法做理论上的宏观探讨，缺乏实证研究。这些方法是否具有可操作性、能否推广，缺乏效度检验。如何深化理论或方法的细节，增强可操作性，使之落实而转化到实际应用中去还需要大量的研究。

对此，刘荣和刘娅莉（2009）做了初步尝试，用实证方法探索了辩论教学模式（以任务型教学法和合作学习理论为基础）在中、高级汉语口语课中的运用，发现该模式能够改变与精读课无差别的局面，帮助学生掌握口语句型，表达复杂思想、观点和态度。但是同时，他们发现这一模式仍存在一些不足，比如，不能帮助学生更好地掌握口语习惯用法及生词。此外，该模式的推广使用也会面临许多实际的困难，比如，现行中、高级汉语口语教材中的多数课文不适合辩论，若要使用该教学模式，需编写相应的配套教材。而实际上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此，这一方法到底能否常态化推广运用还有待进一步验证。

第四，高级汉语口语教材对于高级汉语口语能力培养极其重要，但相关的教材编写研究却更加匮乏，总共只有3篇论文，主要研究如何在教材编写中解决话题和语料选择、练习设置、话轮训练等问题。（刘元满2008）研究者指出，教材编写时要兼顾这几方面因素，基于学习者的实际需要和兴趣来选择合适的话题，为学习者进行口语交际表达和训练提供有效框架和支点。但实际上，能遵循这些原则来编写高级汉语口语教材的不多。除了以上四个方面外，其他包括高级汉语口语测试等研究则几乎一片空白。（杜芳、王松岩2011）

综上所述，高级汉语口语教学研究很薄弱，在教学内容和教学方法等多个方面不能为当前高级汉语口语教学面临的主要问题提供有效的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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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语块为中心的教学方法三、高级汉语口语教学对策—

基于高级汉语口语课面临的突出问题和高级汉语口语教学研究的薄弱现状，我们尝试以语块教学理论为支撑，构建以语块为中心的高级汉语口语教学方法，以期探索高级汉语口语教学问题的解决之道。

3．1语块教学理论

语块（formulaiclanguage或chunksoflanguage）是在自然话语中普遍存在的一种多词汇单

形式多样，往往具有约定俗成的含义。文献中“语块”元结构（Altenberg1998）。它数量众多，

曾有多种称谓（Wray2002），如词语串（formulaicsequences）、词块（lexicalchunks）、词汇短语（lexicalphrases）、公式化言语（formulaicspeech）、预组词块（preassembledchunks）、预制单元（prefabricatedunits）等。语块常被认为以整体方式储存在心理词典中，使用时作为一个独立词条整体提取（Wray2002），这一加工特点能减少语言获得、生成和理解过程中的记忆负担，增加

使表达地道自然，对语言交际和习得起着重要作用。（Paw-说话者语言的产出速度和流利性，

ley＆Syder1983）研究业已证实，二语学习者掌握的语块数量和能否快速运用语块是他们能

能否在口头表达时如母语者似的流利、正确和地道的决定因素。（Ellis否学得地道外语，

1996；Wray2002）

语块理论在国外获得了很大的发展，已经形成了系统的研究方法，在语言教学领域产生了深远影响，出现了以语块理论为基础的语块教学法。所谓语块教学法，就是教师在教学过程中，运用语块理论，对第二语言中一些固定词语、固定组合和固定用法等语块加大教学力度，让学生掌握其语法、语境和语篇意义，然后通过对大量语块的反复教授和习练，充分调用学习者已有的语言知识和认知能力，把词汇学习和语法学习结合起来，从而提高学习者语言综合运用能力的一种教学方法。（亓文香2008）

Nattinger＆DeCarrio（1992）提出了“词汇短国外语块教学法的代表主要是词汇法。比如，

，1997）语法（lexicalphraseapproach）”认为语言教学的最理想单位是词汇短语。Lewis（1993、

，提出了以词汇为教学中心的“词汇法（thelexicalapproach）”把语块置于语言教学的中心，认

为教学的重点是搭配、固定表达、句子框架之类的多词语块。这些教学方法在教学实践中已对二语教学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国内语块研究起步较晚，直到20世纪90年代末才由中国英语教学界从国外引进并尝试运用于外语教学中。在对外汉语教学界，语块研究只是刚刚起步，用语块理论来指导对外汉语教学的研究非常少见。研究者从语言的共性和发展趋势出发，初步论述了把语块理论应用于对外汉语教学中的必要性及进行语块教学的方法设想。（亓文香2008）目前还未有研究探讨如何在对外汉语不同课型教学中（如口语课）实施语块教学。

3．2以语块为中心的高级汉语口语教学

我们认为，以语块为中心的口语教学，在教学内容、目标和原则、教学环节和教学对象四个重要方面非常契合高级汉语口语教学实际需要，有助于改善目前高级汉语口语教学现状。以下我们将结合教学实践探讨以语块为中心的高级汉语口语教学。

3．2．1教学内容

在教学内容上，语块教学以汉语中的固定词语、固定组合和固定用法等为中心。而这些恰恰是目前的高级汉语口语教学所缺乏的。从研究文献来看，目前的高级汉语口语教学缺乏系·100·

第5期汉语学习ChineseLanguageLearningNo．5统的口语体的语法教学，留学生掌握的常用口语句式、表达方式、对话中用于控制、引导、承接、

“可不是、插入、结束会话的常用语（例如没事、你瞧”一类用语等）仍然很有限，难度更大的习

语、俗语、口语特殊格式等掌握的更少，这是他们的实际口语能力得不到切实提高的一个重要原因。在高级汉语口语课上，把语块做为教学的重点，意味着首先要在教学内容上进行调整，重视语块。语块与留学生实际交际表达所需要的用语是一致的，能促进他们的语言表达地道、自然、流利，因而能满足口语交际能力培养的教学内容需要。

根据我们的教学实践，具体而言，语块教学内容至少包括以下这些方面。

（1）在课前教师制作某一课要学习的语块清单，把课文中出现的语块列出。这些语块包括汉语口语表达中独特而生动的口语习用语、俗语、熟语和谚语、成语、歇后语、常用特殊话语和多变的句式及特殊口语表达格式等，并给出一定注释，发给学生。教师还对语块按功能或者在对话中所起的作用（如对话的起承转合结束等），或者日常生活特定的语言运用情境（如见

请客吃饭、购物等）进行分类，并给学生讲解。因为这些语块都是围绕某些与实际生活情面、

景一样的话题设置的，通过话题训练，学生至少可以知道面对此类情景时有什么地道的语言可

怎么用比较准确。选用，

（2）除了课文中围绕话题出现的语块外，教师也可以通过其他方式补充更多的语块。比如要求学生每节课每人准备一个语块类用语（如成语、流行语、固定习语，口语常用短句型等）进行

《家有儿女》），讲解，老师补充解释，并适当地进行练习。或者给学生放一些视频录像（如然后就

其中的语块内容进行讲解，尤其重视对话中话轮转换用语的使用，并指导学生模仿练习。

（3）还可以让学生就讲解的语块，联想回忆他们所学的意思相近或包含相同字的有一定

“在我看来”“让我来说”“要我说”“你说呢”“我敢关联的语块，比如，通过联想出“依我看”

”“我就知道”“你看吧”“照我的看法”“照我说吧”，说等等。这种方式也能让学生在上课过程中学到大量的实用词语，同时强化巩固所学的语言。总的说来，这样做每节课上学生都能学习了解大量的实用语块知识。

由于语块的形式多样，表达功能强大，使用语块能使表达准确地道，符合实际交际需要，所以对学生来说，这些本身就是新颖有用的语言刺激，而且与他们的语言使用经验相符合，往往都能引起学生极大的兴趣和学习动机。很多习语、成语等具有很强的文化涵义和语用特点，通过教师的讲解和练习，学生能明白在不同情境下的使用会产生语言表达上的异同（如“你说

“不好意思，啥？”和请再说一遍？”等）。

常用口语句式，通过归纳总结，让学生分类学习使用，学生能知道表达同一主题的不同表达方式。教师结合一定的实际生活例子讲解和学生练习后，学生更能体会到口语语块使用的优势，学生的学习意愿会更强。以语块为中心进行练习，学生参与练习的动机很强，愿意主动使用这些语块去进行各类真实或模仿真实的交际活动，学生参与率和开口率都比较高。在练习中学生也会积极与老师互动，向老师提问，进一步了解正确的使用和表达方式。在这种情况下，老师只需要给学生提供一定的语境，主要进行引导性解释或反馈，讲解量比较小，大部分时间可以让学生进行口语练习。

总的来说，以语块为核心的口语教学内容，符合高级汉语口语教学原则，符合以学生为中心，激发学生参与意愿和培养口语交际能力的原则。有一个例子可以说明问题，比如，一个学

“一分钱一分货”生在课堂上学习了这一语块后，她在购物时就用上了这个语块，结果被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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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其汉语水平高。她觉得这一类的语汇学习非常实用，就更加努力地学习此类用语。从而产生一种良性循环的学习效果。

3．2．2教学环节

有了符合要求的语块教学内容，还需要采用合适的方式方法把语言知识转化为学生的口

这是高级汉语口语教学的关键。这就需要精心设计各类练习，在语言输入和输出语交际能力，

两个环节上让学生进行大量口语操练，使学生既理解语块又能掌握运用这些语块，有效提高他们的语块运用能力。

我们在课堂教学的各个环节都围绕语块进行练习设计，尝试构建真实交际语境或模仿各类真实交际语境让学生进行口语操练，尤其以语块练习为重点。在课前就给学生语块列表，让学生提前预习，使学生具有语块意识，重视语块学习。讲解课文前，作为一种补充学习，让学生口头报告他们平时在课外学习过的语块，询问其学习获得的途径，引导出语块使用的真实语

并加以进一步练习，增强学生对语块及其使用场合关系的认识。报告语块这一方式既巩固境，

学习过的语块，又分享和积累语块的过程，扩大了语块的学习量。在讲解课文时，对文中出现

“在我看来”“依我看”提供例子，并让学生进行语块联想回忆（如联想出的口语语块进行解释，

等等），然后举例说明并进行造句或短对话练习。学生分组读课文时要求学生熟读语块部分，并就语块再次互相尝试用语块自由表达，老师予以指导。

具体来说，我们可以在以下三个方面着力设计教学环节。

（1）课堂教学。这一部分是简单的语块理解和初步输出练习。学生可以根据其基础决定是否做这些练习。如果学生水平高，可以简单做或不做这些练习，把重点放在下一部分的练习上。这一做法是为了照顾学生的学习差异，让学生根据自己的情况来决定练习进度。如果在发音和口语流利性上还有问题，就在低水平的练习上停留时间长一点。如果水平高，就可以快速结束这些练习，把更多时间用于其他符合其水平的口语练习上。

（2）课文后练习。在课文后的语段或会话练习中，教师精心设置特定的接近真实交际活动的情境，提供语块和一定词语让学生依情境进行会话练习。学生分组进行练习，教师分组听学生的交际对话，给予指导反馈。每一组的学生都可以根据情况进行足够的练习，对于水平高的学生教师安排更多会话练习，这样既能保证所有学生都有练习机会，也照顾到了水平不同的学生又有不同的练习。课文后话题扩展部分，给学生放一些与课文有关的视频录像（如《家有儿女》或新闻视频等），教师就录像中出现语块的地方进行详细讲解，包括为何使用，什么情况下使用，同一话题不同表达方式使用时的异同等，也会让学生尝试用上对话中出现的语块复述录像内容和自由表达，体会语块的使用。

（3）课外练习。课外练习安排环节，要求学生就语块列表中的语块进行造句练习，教师给予批改反馈，这是语块的输出和复习强化练习。此外，在新学习的课文中教师也可以有意识地设置话题情境，复习以前学过的语块，学生进一步巩固、领会语块在不同情景的交际表达中的作用。所有这些做法都能提升学生的语块感知意识，扩大学生语块信息输入和输出量。而且，通过联想、回忆和多种输入输出练习方式可以保证语块以一定的重现率出现，促进学生心理词典中语块的记忆和联结强度，提高从心理词典中提取语块的速率，尽量使学生在语块学习上达到自动化程度，从而提高语块习得与使用能力。这些教学环节的每一步都重在语块的练习及语块在交际情境中的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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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期汉语学习ChineseLanguageLearningNo．5我们所采用的语块教学方法从流程上来说仍然以传统的高级汉语口语教学模式为主，不同的是各环节的内容侧重于语块学习和以语块为中心进行的口语交际表达训练。由于教学及练习内容符合真实交际需要，并且多种真实或接近真实的口语交际训练根据学生水平灵活使用，语块教学法能使所有学生在有限的课时内得到充分的口语表达训练，从而保持较强的参与

可操作性强。在课时有限的情况下，教动机。这一方法的另一个优势是各教学环节比较明确，

师可以用此教学模式按一定的进度，给予学生最多时间的口语训练，顺利完成一学期或一学年的教学任务。教师可以使用这一方法，按一定流程来进行口语语块教学。当然，在具体的语块操练环节上教师可以自主灵活调整。

概括而言，我们认为，语块教学方法在高级汉语口语教学中完全可行。在当前的教材、教法变化不大且课时有限的情况下，都可以适当考虑将该教学方法推广应用于高级汉语口语教学中去。需要强调的是，该方法要求教师具备语块意识，能根据自己使用的教材来准备语块内容，能根据语块内容设置各类口语交际情景让学生操练口语表达，这需要教师付出更多时间和

未来我们考虑使用精力来准备课堂教学。该方法已在我们的教学实践中显示了较好的效果，

实证研究进一步验证完善这一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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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achingAdvancedSpokenChinese：

theProblem，StudyandApproach

KONGLinɡ-yue

（SchoolofChineseasaSecondLanguage，PekingUniversity，Beijing100871）

Abstract：InthepresentpapertheproblemsofadvancedspokenChineseteachingwereoutlinedand

which，therelatedstudieswerereviewed．Anapproachwasthenproposedtoresolvetheproblems，

basedonthetheoryofchunksoflanguageandprovidingmuchamountofchunkinputandoutput，couldhelpimprovetheteachingofadvancespokenChineseandstudents’oralcommunicativecom-petence．

Keywords：TeachingAdvanceSpokenChinese；theoryofchunksoflanguage；teachingchunksoflanguage；theapproa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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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源：https://www.bwwdw.com/article/xpx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