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纲相声语言特色的分析

山东大学 硕士学位论文

郭德纲相声的语言特色分析 姓名：刘楠

申请学位级别：硕士 专业：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 指导教师：盛玉麒 20090501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中文摘要

本文以郭德纲相声语言为研究对象，借鉴中国传统修辞理论和西方语用学理 论，采用语料描写与分析、动态与静态相结合的方法，对70余段、37万余字的郭 德纲相声语言进行了深入研究，从修辞和语用角度揭示了其“包袱”产生、致笑 的内在机制，提出了语言“包袱\的主要表现形式，并总结出郭德纲相声语言的 独特之处。全文共五部分：

第一章，绪论。概述文本的选题依据、研究价值、指导理论和研究方法，并 在研究现状中，对我国传统相声语言研究和利用西方语用理论研究相声语言的研 究成果进行了全面、系统的梳理。

第二章，修辞特色。以夸张、比喻、仿拟、别解和双关为例，从传统相声语 言研究理论——修辞角度，对郭德纲相声语言的修辞特色进行了深入分析，从修 辞角度揭示其“包袱”内在的形成机制。

第三章，语用特色。运用西方语用学相关理论——合作原则、礼貌原则，分 析郭德纲相声语言在语用方面的超常运用，从语用角度揭示其“包袱”内在的形 成机制。

第四章，包袱特色。在第二、三章基础上，列举郭德纲相声语言“包袱’’的 主要表现形式，包括：同话异境、断句变义、似褒实贬、自吹自擂、即兴包袱、 拆洗翻新、模仿与典型等。

第五部分结语。指出郭德纲相声语言利用多种语言手段组织“包袱\，并善 于利用“包袱\打造“品牌形象’’，形成独特的、不可复制的语言特色。 关键词。郭德纲相声语言修辞语用包袱特色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ABSTRACT

In this paper,we set up a corpus including more than 70 paragraphs and 3 70，000 words based on Guo Degang’S cross—talk language．We take examples from theorie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and Western Rhetoric Pragmatics theory,drawing on description and analysis of corpora,and the method of dynamic and static to study the internal mechanism of the Cloth-wrapper,and then put forward the manifestation of the Cloth-wrapper．Finally,we summed up the special characteristic of Guo Degang’S cross—talk language．The Full text is divided into five parts：

Chapter I：Introduction．We summarize the issues which will be studied in this paper and its significance．Then,introduce the status of related subjects，as well as the focus，difficulty and innovative point in this paper．Finally,we make out the guidance theory and research methods．

Chapter II：Rhetoric characteristics．We research the rhetoric characteristics based

on Guo Degang’S cross—talk language，for example，exaggeration，metaphor,imitando， reinterpretation and pun．Then,reveals the internal mechanism of the Cloth-wrapper from rhetoric Angle．

Chapter Ilk Pragmatics Characteristics．We analyze language used extraordinarily based Oll the pragmatic aspect and Guo Degang’S cross-talk language．Then,reveals the internal mechanism of the Cloth·wrapper from pragmatic Angle．

ChapterⅣ：tlle characteristics of cloth-wrapper．In this chapter,we list tlle main types of Cloth·wrapper,including：the Same words in the different contexts，sentence interrupt the meaning changes，the face of praise in fact play down，low one’s own trumpet provisational cloth-wrappe renovate cloth-wrapper,to imitate and typify．etc． Chapter IV：epilogue．We Point out that Guo Degang’S cross-talk language use of ulti—lingual language comic to organize the cloth-wrapper and create”brand image”，to form unique language characteristics，which Can not be copied． 2

Keywords：Guo Degang；CROSS-talk languages；rhetorical theory；pragmatics；

characteristic of Cloth-wrapper

原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的指导下，独立进 行研究所取得的成果。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本论文不包含任何 其他个人或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科研成果。对本文的研究作出重要贡 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本声明的法律责任由本人 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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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密论文在解密后应遵守此规定) 论文作者签名：刭趣导师签名：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一章绪论 1．1选题依据 1．1．1问题的提出

相声是我国民族文化的瑰宝，是中国特有的文化表现形式，也是中国传统语 言幽默的集中表现，“没有任何一种艺术形式，象相声那样地把语言当作生命\①。 它调动一切手段，组织“包袱\圆，引人发笑，许多年来，一直是人们喜闻乐见的 文艺形式。因此，语言学研究者应该给予相声语言更多的关注。 本文选择郭德纲相声语言作为研究对象，是基于以下考虑：

第一、郭德纲相声传播范围广、影响面大，特别受到40岁以下的青年人群喜 爱，其中不乏高知识阶层和青少年，这部分人群对语言形式非常敏感，求新求变， 更容易受到其相声语言中的某些表达方式和语言形式的影响。

第二、郭德纲相声是新近的动态语料，具有非常高的研究价值。郭德纲相声 主要是近十年的语料，内容更加贴近人们的生活，而且时时更新的“现挂”，使其 相声语言具有鲜明的时代气息。这些语料对于研究当代人语言表达形式、对话模 式和人们的好恶、生活内容都具有很高的价值。

第三、郭德纲相声备受争议，值得研究。郭德纲相声从开始在网络上蹿红， 赞扬与批评的双重声音就未曾停歇。称赞的人认为，郭德纲相声扛起复兴传统相 声的大旗，传统中又有创新，内容贴近生活、针砭时弊，语言夸张、生动、荒诞， 一挽相声衰落的颓势；批评的人认为，内容庸俗、迎合低级趣味，又涉及一些敏 感话题、挖苦、奚落别人，宣扬不劳而获、自私贪婪习气，对社会有不良影响。 对于这种新鲜、又极富争议的语料，如果可以从语言学角度给予公正客观的描写 和研究，则可以进一步拓展语言学研究的视角，不再停留故纸堆，而是将眼光着 ①薛宝琨：《侯宝林和他的相声艺术》，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

②包袱：“包袱”是一个比喻的说法，含义是，就象把一块包袱皮打开，然后一件一件地往里搁东西，等观众

将要发觉的时候，却暗中把包袱皮系起来，时机一到，突然抖落，观众出乎意料，失声大笑。“包袱”是相

声中经过精心组织的、为表现主题、刻画人物形象服务的笑料。“包袱”一词是相声从“八

角鼓”这个古老

的曲种中借用过来的。已经成为相声的专门术语后，又为快板书、山东快书、数来宝等曲种所借用，但其

他曲种的包袱较相声中的简单，组织方法也不尽相同。参见许嘉璐：‘曲艺创作浅谈》，北京：北京出版社，

1980年版，第120．121页、第121页脚注。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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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丰富生动的日常言语运用方面。 1．1．2研究意义

第一，有助于丰富个人相声语言研究资料，为构建个人相声语言研究框架提 供支持。根据笔者收集到的资料，目前，国内对个人相声语言研究十分有限，只 有对侯宝林大师的相声语言研究较为集中，但多为自选角度，还没有形成全面系 统的研究成果。其他，还有零星对马三立先生和奇志大兵相声语言的研究。因此， 本文研究成果可以补充这方面的不足，并尝试用中西结合的方式，以期对个人相 声语言研究框架的建立提供经验。

第二、有助于提高相声欣赏和理解水平。通过对郭德纲相声语言进行修辞和 语用学剖析，理论阐释与文本分析结合，呈现相声利用语言手段组织“包袱”、抖 开“包袱”、引起喜剧性效果的全貌，使人们不再是“看热闹\，而是可以从积极、 主动角度欣赏相声语言的幽默之美。

第三、有助于提高社交技巧。对相声语言致笑方式的探讨，可以帮助人们理 解致笑过程、致笑条件和破坏因素，并把这些经验应用于日常交际中，针对不同 语境，选择不同交际技巧，或幽默风趣、或含蓄谨慎，有助于社交能力的进一步 提升。

第四、有助于掌握动态言语语用资料，为推普或规范汉语使用方式提供借鉴。 通过研究，不仅可以记录一批郭德纲相声语料，更可以依此进行语音、词汇和语 法研究，总结其表达上的独特形式。这些形势可能已经被喜爱它的观众应用到自 己的日常表达中，因此这些资料对推广普通话、规范语言应用都可以提供帮助。 1．2研究现状

1．2．1传统的相声语言研究

据资料显示，我国从建国初期就开始了相声理论研究，经过多年的发展，著 述颇丰，体系完备。相比之下，我国传统的相声语言研究，却没有形成独立的理 论依据和框架，一直附着在相声理论研究体系之下，研究者也多是相声表演艺术 家或评论者，罕有语言学者介入。因此，传统的相声语言研究成果，大多是零星 片语，较难系统归纳。研究成果主要体现在以下几方面： 4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1)相声语言的特点

汪景寿①先生最早对相声语言进行了专门论述，强调相声的形式是构成“包袱\ 的语言。他在文中指出，相声具有含蓄明快、生动形象、通俗易懂、丰富多彩、 富裕音乐性等五个特点。

许嘉璐先生则强调，相声语言“应该是经过了艺术加工的，比口语更加简洁 明快、朴实准确、含蓄幽默、细致多变的生动形象的语言。”o 2)相声语言搿包袱静的构成手段

汪景寿先生指出，利用汉语语音或词汇成分、方言土语、古语、成语(歇后 语、俏皮话)等成分可以构成“包袱\。

许嘉璐@先生是第一位对相声语言进行专题研究的语言学者。他在《曲艺创作 浅谈》一书中，从语言学角度对相声“包袱\的含义、类型进行了简要论述，指 出相声“包袱\的类型包括谐音打岔、一语双关、自相矛盾、巧言争辩、两头堵 截、巧合误会、自我嘲讽、异类相混、贯口吟诵，以及语言动作的摹拟、戏曲歌 曲的学唱等。由于著作类型所限，仅提出类型名称，未能进一步深入论述，实属 遗憾。

侯宝林先生在《曲艺概论》中论述了相声语言的特点及实现这些特点的具体 做法，实质上提出了相声“包袱”的构成手段，包括：运用语音现象、同音谐音／ 同义近义／语义对立／一词多义、方言／土语／行业语／#t-国语和其他曲艺乃至文艺形 式等；对相声语言提出整体要求：语汇上，尽量避免北京土语、生僻词语、书面 及拗口句子；语用上，避免平铺直叙、拖沓冗长、节外生枝、哕里哕唆。论述全 面系统，为相声本体研究提供了理论依据。

对相声笑料构成方式④论述最为深入的当属王力叶先生。他在《相声艺术与笑》 中，对每种方式的含义、分类、原因、表现都进行了细致准确的分析，特别是结 合相声“包袱\实例进行解读，为相声文本分析奠定了良好的范式。本文在第四 章论述郭德纲相声的“包袱\特色时，就主要借鉴参考了王先生的相关研究成果。 ①汪景寿：<试论相声的语言》，北京：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61(6)，第27．38页。

②许嘉璐：《曲艺创作浅谈．》，北京：北京出版社，1980年版，第13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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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支持，只是列举、归类；专业论文中，只有《相声语言中的合作原则》①和《从 郭德纲相声看中国相声幽默对语用原则的偏离》②，意在利用合作原则、礼貌原则、 关联原则等运用理论研究中国相声语言，郭德纲相声语言只起到文本作用，别无 其他。综上，还未有对郭德纲相声语言特色的专门论述。 1．3指导理论与研究方法 1．3．1指导理论

本研究主要在以下理论指导下进行：

第一、普通语言学理论。普通语言学认为，语言是人类最重要的交际工具， 通过考察语言应用现象，可以揭示语言存在和发展的规律。相声语言作为独特的 语言形式，以其幽默喜剧性表达效果引人注目。考察个人相声语言应用情况，可 以揭示其幽默性的表现形式、内在形成机制，进而提升相声语言存在规律。 第二，现代汉语语音、词汇、语法、修辞理论。语言研究是个交互的综合系 统，单独使用任何一方面理论，都难以全面准确描写、归纳全貌，因此，语言研 究需要语音、词汇、语法、修辞等多为考察，这种思维方式在相声语言分析中尤 为重要。

第三，语用学。“合作原则’’、“会话含意\、“礼貌原则”、“预设\、“指示语” 等西方语用学理论，注重语言运用双方的交互影响，通过参与双方话语轮换，对 各种妨碍交际的现象进行规约和解释，确保交际双方都准确表达或获得必要的信 息。这种理论恰好从反面为相声幽默性效果的产生提供了部分合理的解释空间。 1．3．2研究方法

第一、基于语料的描写和分析。信息时代的到来，基于语料的研究正在对语 言研究的许多领域产生愈来愈大的影响。本文通过各种途径，收集、加工、整理 完成了郭德刚相声语言70余段(主要是对口相声)，共37万余字的文本资料。在 此基础上，对郭德纲相声语言中使用的修辞格、对对合作原则、礼貌原则等语用 理论的超常使用，来揭示揭示其相声语言制造“包袱”引人发笑的规律，并进一 ①方燕：‘相声语言中的合作原则》上海：外语教学与研究论丛，2007年版，46-51页。 ②张新祥曾雨婕：‘从郭德纲相声看中国相声幽默对语用原则的偏离》，南充：读与写(教育教学刊)，2009(2)，

75．76页。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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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总结出郭德纲相声的“包袱\特色。

第二、动态与静态相结合。传统相声语言研究多为静态分析，以大师相声定 稿为蓝本，进行语言风貌研究。现代语言学理论和西方语用学则侧重研究动态的 交际言语。静态分析缺乏鲜活实证，动态分析少有内省，本文将传统相声语言理 论和西方语用学理论结合，在动态的语言资料基础上，进行理性静态分析。 笔者通过网络收集、加工，整理了郭德纲70余段相声文本(特别是对口相声 文本)，共37万余字。鉴于中国传统相声表演技法纯熟深厚、传统相声研究理论 相当完备，郭德纲相声语言的致笑手段并未超出这一范围，而是依托传统相声框 架，拆洗翻新，融入时代气息，将现挂、砸挂、贯口、自嘲、讽他、观众互动等 形式穿插其中，迥异于同时代的其他相声作品。因此，本文以郭德纲相声语言为 研究对象，参照相声理论研究成果，从修辞、语用和“包袱\表现形式等方面， ·分析总结出郭德纲相声的语言特色。 9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二章修辞特色

语言作为人类交流思想、表达情感最重要的交际工具，不仅要准确、通顺、 简洁，更应该形象、生动、鲜明、含蓄、感人(感染人)，使接受者印象深刻，充 分展现语言的形象性和震撼力。修辞就是“以提高语言表达效果为宗旨而存在\锄 的一种方法，它“遵循一定的题旨，配合一定的情境，运用一定的材料达到特定 的修辞目的”圆、使“语言准确、鲜明、精练、生动\，修辞达到的这些效果与 相声的语言特点(通俗易懂、生动明快、朴实含蓄、灵活多样等)不谋而合，这 也注定了修辞是相声语言中被广泛使用和引人注目的手法。

郭德纲继承了中国传统相声语言娴熟使用修辞的传统，他的相声语言，贴近 生活、生动形象、浅显易懂、自然巧妙、机智幽默，充分利用修辞的各种形式， 打破传统、独创新义，极尽夸张、铺排、嘲讽之能事，在平淡自然的叙述中，恰 当、巧妙、密集地使用各种修辞方法，令观众应接不暇、忍俊不禁，经典台词更 是富于感染力和启发性，回味无穷。 2．1夸张

“为了取得某种表达效果，用主观的眼光对客观的人或事物故意作扩大或缩 小的渲染、描述，这样的修辞方式就是夸张。\固艺术语言总是有所夸张的。适当 地夸张并不可笑，如果夸张到极点，使夸张的言词和所表达的事物之间产生不协 调，笑便发生了。

夸张修辞在相声中利用得最为广泛，几乎没有一段相声不夸张。它既能褒又 能贬；褒则褒上天，贬则贬入地。“物极必反”，夸张到极点、变成荒诞，人们不 会相信它是真实的，却因领会其精神实质而发笑。比如：@

①王勤：‘汉语修辞通论》，武汉：华中理工大学出版社，1995年版，第60页。 ②王勤：‘汉语修辞通论》，武汉：华中理工大学出版社，1995年版，第45页。 ③王勤：《汉语修辞通论》，武汉：华中理工大学出版社，1995年版，第55页。 ④王勤：‘汉语修辞通论》，武汉：华中理工大学出版社，1995年版，第207页。 ⑤在本文的举例中，郭德纲简称为“郭”，于谦简称为“于”， 李菁简称为李”， 王文林简称为“王”， 张文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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