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汕人的“成功学”

潮汕人的“成功学”

作者：李 曦

（汕头人，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外国哲学专业博士生）

听师弟说潮阳潮南有个老乡会要出会刊，邀我写一篇关于潮汕人物的稿子，很荣幸，能为潮汕家园做点事情，一直是我的心愿。我最近正在跟母亲学习潮阳话，我的外曾祖父是当年棉城有名的药师，我的母亲小时候就在那里生活，所以会说潮阳话。在学潮阳话的过程中，我总是按照汕头话或者普通话的说话方式直接翻译成潮阳话，母亲说我讲得不地道并给予纠正。在地道与不地道之间，我发现潮阳话的很多精炼的古汉语用法在汕头话中都已经消失了，如今普通话的推广又使得我们新一代的年轻人生搬硬套地将潮汕话普通话化，甚至很多时候都不知道如何用潮汕话来表达自己，这是语言间相互融合发展的一个趋势，也正是在语言的相互比较中，我愈发感受到潮汕方言之美。

一个人何以成为潮汕人？在汕头念书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是潮汕人，我只看到身边一个个不同的人；只是当我到北京上大学，开始用普通话跟别人交流的时候，我才有一种强烈的渴望，就是偶尔能够说说母语，于是遇到潮汕老乡时，我们自然会很惬意地用别人听不懂的语言交流，伴随着这种愉悦心情，一种自我认同感产生了，我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一个说着潮汕话的潮汕人。

说到潮汕人，国内千万人，海外两千万，但海外潮人的潮汕情结却不比国内潮人来得淡，所以潮汕地区成了著名的侨乡。潮商回来捐

资办学，建设家乡，总是十分慷慨，不求回报，这成了潮汕地区的一个美谈，李嘉诚先生为潮汕地区建了一所汕头大学，成了汕头市的城市名片，这也成了国际潮学的一个中心。林百欣先生捐资兴建的国际会议展览中心和几所中学，也是潮汕人津津乐道的地方。那么，潮汕地区这块风水宝地的魅力在哪里，为什么有那么多潮汕人对家乡“一片痴情”，希望年老时衣锦还乡，落叶归根？除了地处平原和海边的地理环境，温和的季风气候，奇妙的古汉语方言，还有十分讲究的风俗习惯，无比丰富的文化艺术。

有一次我看央视的青歌赛，里头有一个综合考试，我听到了一段弦乐，顿时热血沸腾，很动听的旋律，而且如此熟悉，这是什么音乐？歌手没有回答出来，评委徐沛东先生说，这是富有特色的潮州音乐。潮汕人有自己的传统音乐，陈小奇先生去年作《汕头之恋》，中间的过渡段落就有一小段潮州民乐，特色鲜明；潮汕人有自己的潮语流行歌曲，比如人人都会唱的《苦恋》，近年来，潮汕人还有自己的RAP，饶舌说唱音乐，以前段时间风靡网络的蔡楠的《高二三班》为代表；潮汕人还用自己的语言融合北方艺术铸造出潮汕小品，“水鸡兄”李树浩的表演总是让人笑到肚痛。

除了潮汕音乐，潮汕地区还盛行潮剧，潮汕英歌舞，潮汕大锣鼓等民间艺术，潮汕大锣鼓曾经上过央视的中秋晚会，震撼人心。潮汕人还有潮绣，2006年，在广东省省长顾问会上，卢瑞华省长就送给每位“洋顾问”一件家乡的特产——潮州刺绣。潮州还是中国的瓷都之一，这里诞生了一位“瓷坛奇人”黄淡明，他一个人制造出中国直

径最大的瓷盘、最高的瓷花瓶和最长的瓷板，不愧为“阿奇”。

潮汕人爱吃，也“会”（懂）吃，精通饮食文化，于是发明了以海鲜为特色的潮菜，以及风味独特的潮汕小吃。潮汕牛肉丸弹性特好，口感润滑，外地人开玩笑说，牛肉丸弹性这么好，怪不得潮汕人会打乒乓球，而且还培养出那么多的球星，比如这次奥运会乒乓球男团冠军成员之一的马琳。远在他乡的潮汕人，有的实在想家乡的饭菜想馋了，干脆开个潮菜馆，一方面推广潮菜，一方面满足自己的食欲，北京“京文”唱片公司的老总许钟民，就开了个“潮水好味”的馆子，成就一个著名的潮菜品脾。

外出的潮汕人常常苦于找不到“凉水”（中药汤），比如在北京，这里盛行西医，喝中药汤的人很少；而在潮汕，大家更喜欢中药，上火了，败败火，虚寒了，补补身，因此，潮汕人的性格也带有一些不温不火的色彩，注重心平气和，修身养性。近年来雷铎先生又大胆地为风水学“平反”，风水学即中国的生态学，中国人有自己的生存智慧，不能轻易地斥之为迷信。潮汕人并不盲目崇洋，哲学家赵汀阳努力地从中国经典中寻求资源，与西方哲学家争夺话语权，被西方人誉为当代中国少有的不被西方理论霸权影响的哲学家，他的姐姐赵澄（汀）襄则是一位著名的画家、剪纸大师，她通过民居勾勒出潮汕地区的风土人情。

潮汕文化的包容性很大，儒、道、释的真正融合，在潮汕地区体现出来，尊师重教、尊长爱幼、“学而优则仕”的儒家传统，逍遥自在、无为无不为的道家风范，慈悲为怀、乐善好施的佛家心态，在潮

汕人这里合而为一。潮汕人曾经一度在寻找“关微”、“关先生”，一位资助过很多人却从不留名的奉献者。潮汕人的风俗更能体现这一点，“佛当老爷拜”的例子算是一个，按照道教拜老爷的形式拜佛，心中却默念子孙后代平安，升官发财，这又是一种儒家情怀，这也许是一个笑话，却体现了潮汕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原教旨主义的东西。

凉水不好找，茶却不可少，在潮汕地区有两种米，一种叫白米，一种叫黑米，黑米即茶米，以茶为米，可见潮汕人喝茶之多。潮汕秉承闽南的工夫茶传统并且将之发扬光大，推向极致，家家都有工夫茶，茶具一套一套的，熟人路上见了面，最后一句常常是：有闲来我内（家）食茶。外地人喝茶总是一大杯水加一丁点茶叶，潮汕人喝茶，茶壶装满了茶叶，外地人喝上一杯，浓得晚上睡不着，于是惊叹潮汕人的“茶功”之深。饮茶之道如同太极拳的“推、托、拉”，悠闲自得，富有情趣，练的是内功；酝酿良久，一小杯茶入口，回味无穷，却不能止渴，性急的人有些无奈，等着下一次的水开。潮汕人品茶，品出人生之真谛：有些事急不得，有些事更需要未雨绸缪，讲求方法，才能达到事半功倍之奇效。

说了这么多，我们大概已经知道潮汕人是怎样生活的了，于是也有点明白，这里为何涌现出那么多的巨人。我曾经跟我的班主任、青年才俊周濂老师说起过潮汕人，我说，潮汕人有两大传统，一是经商，二是学术，前者以李嘉诚先生为代表，后者以饶宗颐先生为代表；李先生出身于书香门第，最后成了华人首富；饶先生出生于儒商之家，最后成了一位世界级鸿儒。周老师惊叹道，这两个人都已经在各自的

领域中达到了不可超越的境界。季羡林先生与饶宗颐先生，并称“北季南绕”；饶先生精通文史哲、儒道释、中西思想、书画艺术，被誉为二十世纪百科全书式的学者，他于1962年获得国际汉学“儒莲奖”，声名远扬，如今，人们创造了一个新词：饶学，表明饶先生的学术地位之显赫。难能可贵的是，饶先生还积极挖掘家乡的学术资源，宣扬潮汕文化，是真正的潮学泰斗。饶先生的成就来自于他的勤奋好学，有时候甚至一天要看20多本书；米寿之年，他还坚持带博士生，“红头船”的精神，在他身上刻下深深的烙印，相信潮汕人都会十分赞同：“学海无涯苦作舟”的真理。

海边长大，以海为家，潮汕人与水很有感情，对跳水更是情有独钟。1992年，孙淑伟在巴塞罗那夺得跳水金牌，如今，林跃在北京同样夺得金牌，续写着潮汕人的跳水神话。祥云火炬在汕头传递的时候，潮汕地区派出了史上最强的火炬手方阵：6名世界跳水冠军加上3名金牌教练的豪华阵容，轰动全国。这次奥运会跳水比赛，“造星教练”胡恩勇经常出现在电视机镜头，他的新一代弟子秦凯、王峰为中国跳水梦之队再添一枚金牌、一枚铜牌。胡教练是一个善于思考，勤于钻研的人，他发明了“倒立斜坡上下行走”、“沙坑行走”和“海绵垫行走”等训练方法，使得运动员的受伤几率大大减小。

这里不仅有跳水运动员，还有勇敢的海军战士。在汕头市东厦小学念书的时候，有一名军人来我们学校演讲，当时我并不知道此为何方神圣，只是到了2007年8月1日，这位战斗英雄前往北京参加庆祝建军80周年全军英模代表大会时，我才忽然意识到自己曾经的有

眼不识泰山，一个颅脑中被敌人打进两块弹片而失去知觉的人，竟然能够继续坚持3个小时的战斗，不愧为“钢铁战士”麦贤得。坚持是什么，就是积极地忍耐，人最大的敌人永远是自己，战胜了自己，还有什么不可战胜呢？

在战场上，麦贤得创造了奇迹，而在静观其变的象棋世界里，潮汕人同样也在意志中战胜了自我。这里熏陶出“少年姜太公”许银川，一位集世界、亚洲、全国冠军于一身的“全冠王”；还有巾帼不让须眉，参加男子组比赛的女棋手，我国最年轻的象棋特级大师陈丽淳。十五六岁的时候，许银川就经常一个人躲在棋室摆棋，一动不动地好几个小时，直至今天，一提到棋，许银川的眼睛就会发光。也许，一个成功的人，终究要将事业当成自己的娱乐，如果事业充满着乐趣，那么还有什么是不能坚持的呢？

下棋，潮汕人称为“行棋”，如果运用智慧地下棋，我们称为“经棋”，下棋需要“经”，处事需要“经”。经世济民之学，如今我们称为经济学，改革开放以来，萧灼基先生参与到经济学大讨论中，为中国以及潮汕地区的经济发展献谋献策，他的理论基础深厚，曾以惊人的毅力，通读了马克思恩格斯的全部著作。潮商的力量更是强大，自古“潮州帮”便享誉世界，有人说，潮汕人是中国的犹太人，也许，这不是什么褒奖，犹太人遭人恨，遭到大屠杀，这绝不是我们潮汕人的风格，潮汕人总是与人为善，生意可以“经”，但决不能“经”人，“经人”的“经”，即为算计；有人说潮汕人精明，多少带有一些不怀好意，我们还是追求智慧为佳，智者乃有时聪明，有时糊涂。有时

候，难得糊涂，吃亏是福，这也是潮汕人深懂的道理。

潮汕人心中有一把尺，即内与外的界限，界限之内者称为“自己人”，界限之外者称为“外人”，内与外亲疏有别，这是一种古老的儒家伦理准则，对自己人应该豪爽大方，砸锅卖铁也要让自己人吃饱喝好，对外人则应该相对疏远。有人说，这是一种狭隘的抱团主义，这仅仅看到了这一条准则的其中一面，而且参照系是西方的普世主义伦理。其实，这条准则要告诉我们的是，人要根据自己的能力、心胸不断地扩大自己的亲疏线，将更多的人变为“自己人”，做到“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黄意先生年幼时曾经靠乞讨为生，后又漂泊过海去柬埔寨谋生，到了柬埔寨后他入乡随俗，积极学习当地语言文化，并因其忠贞正直的品质而受到当地宗教领袖的赏识举荐，最终出人头地，成为柬埔寨王国首相，这是我国历史上唯一一位生于祖国而出任外国首相的华人。黄意先生爱民，改善人民生活，并且积极地保护当地弱势华侨，在柬国被传为佳话。远在南半球新西兰的林爽女士，积极充当着当地华侨华裔和新西兰人的桥梁纽带，引导同胞不以是少数民族而自卑，积极融入主流社会去，其国际主义精神感动了新西兰人民，获得了女皇公众服务勋章。

近年来，国内的潮商力量也日益强大，辍学来到北京打拼的黄光裕，靠着潮汕人的勤劳奋斗和创新意识，最终创造了国美神话，成为内地首富；习惯用腾讯软件聊天的Q民，不会忘记QQ教父马化腾的丰功伟绩，他的天才改变了中国人的沟通方式；在潮青大会上，他向世人展示新时代潮商的风貌；刘绍喜在潮汕本土经营的宜华集团，更

是把“同一首歌”请进潮汕地区，请来了会说潮阳话的歌坛常青树周华健。海内外的潮商，无不以儒家的“仁、义、礼、智、信”为自己的经商原则，经营生意如同经营人生，生意场并不总是战场，有时候，分享利润才能得到更多，人人皆有才能够长久，对于他们而言，“儒商”是最大的美誉。

士农工商，所谓儒商，即是士与商的结合，商要成儒，新时代的儒士则变成了两种，一为人文学者，二为科学家。在科学家队伍中，26名潮籍院士更是声名显赫。声学泰斗马大猷院士年幼时差点被贫困所击倒，是北平潮州同乡会帮助他实现求学梦，因而他一生带着一颗感恩的心，虽然身在北京却一直坚信自己流淌着潮汕人的血液。对于很多人而言，60岁之后正是享清福的年龄，对于马先生而言，却是一个学术的高产期，三分之二的文章出自那个时期。获得美国“总统奖”的化学家，杜兰大学终身教授卢云峰也十分珍惜年幼时贫困的经历，如今收入不菲，仍旧对自己抠门，对朋友大方，从不忘本。

前一阵子在中国掀起了一阵风，大家纷纷参加成功学培训班，买成功学的书，似乎经陈安之及其老师安东尼的点拨，人人皆能成功。如今，大家认识到，成功确实需要一点点的激励，更重要的是脚踏实地地努力。潮汕人有自己的一套成功学，说来时髦，其实都是一些很朴素的道德伦理，比如勤俭、执着、感恩、诚信，成功即是将这些朴素的美德实现出来。有时候，越是简单的道理越需要深入的实践方能领悟，“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格蒂野生动物保护奖获得者，“熊猫专家”潘文石反对纸上谈兵，发表一些无用的理论文章，

于是身体力行，带领一群学生扎根野外，倾听大自然“野性的呼唤”，他有一个理念，环境保护首先是一个伦理问题，人是自然的守护者，在这个人人讲和谐的社会，亲自去创造和谐就显得更加的重要。

和平的年代讲和谐，战斗的年代讲勇气，在硝烟弥漫的革命中，鲁迅先生弃医从文，以杂文当匕首；潮汕地区也有大量的文艺战士，念过中学课本的人都熟知的秦牧先生，以“秦牧”这样一个笔名暗指“打倒暴秦后在关中过逍遥快活的放牧生活”的意思，其“匕首”直指日寇和国民党政府；三四十年代著名女影星陈波儿，幼年喜欢女兵英姿飒爽的样子，就动员街坊学堂中的小姐妹一起剪掉大辫子，因“伤风败俗”而离家出走，通过拍电影的方式支持革命，被誉为“人民艺术家”。

“知识就是力量”，培根的这句话曾激励过无数的爱国者，如今这句话依旧有效，在科学技术如此发达的当今社会，知识能够引爆世界。郑炳旭先生在年轻时与爆破结下不解之缘，与周围人的急功近利不同，他将爆破这样一种危险的冷门专业看成一门艺术，在一片又一片的反对声中坚持着自己的理想，最终成为“中国第一爆”——广州体育馆爆破工程的总策划，被誉为“爆破大王”。温度有冷热，专业也如此，热门行业如同众人挤独木桥，竞争惨烈，若能安于寂寞，享受孤独，安心守护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也能成就大业。想想这世界，热门寥寥无几，大多数专业行业皆为冷门，况且，冷门有时候也会变为热门，又何必急于从众，放弃自己的理想而随波逐流？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所谓识时务，更重要的是看清未来，而非现在。

当初有一位叫徐欢宇的大家闺秀看上了土里土气又矮小的阿丘，她对阿丘说：“如果爱情是股市，如果别人认为你是一只垃圾股，那么我宁愿是你的持有者，你有太大的升值潜力。”果然，如今的阿丘已经是央视王牌主持人，他在《社会记录》栏目中的“不看不睡”成为经典话语。同为节目主持人，当很多汕头电视台主持人都在努力地学习标准的普通话时，许友文却一直坚守并挖掘着潮汕方言这块冷门的宝藏，如今，当全世界都在掀起本土化浪潮时，他用一口地道的汕头话主播《今日视线》栏目，使得百姓兴趣盎然，连老爷爷老奶奶们都成了热心观众，加上该节目关注民生，体察民情，成为全国收视率最高的民生栏目，引起了国内新闻学界的关注，许友文也被誉为汕头话的“活字典”。

人生在世如同“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变幻莫测。昨日的当红歌手被科班所垄断，今日的草根却能通过网络或海选一跃成长为“超级女声”。陈楚生本为一名普通的酒吧吉他歌手，通过决战湖南卫视的“快乐男声”赢得冠军而成为焦点人物，连现今的奥运柔道冠军佟文都是“花生”中的一员。其实，在没有参加“快乐男声”之前，陈楚生就已经是个天才，只不过他没有发出“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叹息，而是一边苦练音乐，同时积极寻找一切鱼跃龙门的机会，参加各种比赛。其实，这世上天才很多，伯乐很少，只有以平凡的心态，努力做不平凡的坚持，等待脱颖而出的时机，才有可能最终“脱俗”。

人要对自己有信心，不是因为自己很强，而是因为我们有可靠的老天爷，有值得信任的命运。这曾经是一种唯心的想法，如今我们更

愿意从心理学的角度将之阐明为心理暗示，只有积极的随遇而安的心态，才能做到不怨天尤人，相信“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张竞生先生曾经被历史所愚弄，20世纪初，他倡导计划生育，提倡性学研究，发起爱情大讨论，被斥为“堕落文人”，如今，他被誉为“中国性教育第一人”。过于超前的思想让张竞生先生与经济学家马寅初先生一样，背负着一辈子的黑锅，可是他们皆义无反顾地坚持着自己的立场，值得欣慰的是，历史已经替他们平反，他们是伟大的学者，敢于坚持真理的勇士。

作为北大中文系教授，陈平原先生敢于做“不务正业”之事，成了内地第一个研究武侠小说的人，其作品《千古文人侠客梦》被奉为经典之作。在当今世界跨学科研究飞速发展的年代，到处是学术的“处女地”，成者英雄，英雄占领学术制高点。看到英雄高高在上固然羡慕，但是成为英雄却需要莫大的勇气，因为败者便是狗熊。吴佑寿院士对电脑情有独钟，可惜这国外引进的庞然大物却不懂中文，于是吴先生奋其一生教电脑识汉字，解决了印刷汉字自动输入计算机的问题。当西方学者对华夏五千年文明这一概念提出疑问时，陈富城先生通过对龙文化的研究，提出中华民族已有八千年文明史的新见解，震惊了国际考古学界、史学界。一个人要做到突破何其艰难，但是既然看到突破口就应当坚持，因为突破口的后面便是曙光。

成功的人总是相似的，虽然有些人大器晚成，有些人少年得志，但这常常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因素，自己能够主宰的，就是努力做得比别人更多，笨鸟先飞，龟兔赛跑，结果总是出乎意料，一鸣惊人。

来自广东工贸职业技术学院的一名大学生陈育娟，曾在高考中背不出两句古诗，但是通过不懈的记忆力训练，最终一鸣惊人，在第16届世界脑力锦标赛打破世界纪录，成为第一个在30秒内记忆一副扑克牌的女性。

写着写着，感觉自己就像在写一篇考研政治串讲班的讲义，将我的潮汕人物介绍系列中的人物串起来讲，由于篇幅有限，不能将这个系列的八十个潮汕人物全部介绍完毕，仅仅介绍了将近一半的人。从2006年7月份至今，我一直在自己的博客（猪哥哥的人文小猪窝）上介绍著名的潮汕人物，本以为判定一个人是否潮汕人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不料这两年来却遇到了不少麻烦，除了籍贯、出生地之外，此人对潮汕家园有没有认同感，身上有没有体现出潮汕性，有没有为家乡做出贡献，这些都是十分本质的问题；另外，什么样的人才算是值得推荐的潮汕人，介绍的顺序应该如何，很多网友、乡亲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很多建议我也都采纳。

之所以会有这个想法，一是考虑到如今的很多潮汕年轻人对自己的家乡已经相当陌生，包括我自己，通过这个介绍系列，让更多的潮汕人了解到，我们潮汕地区也有很多出类拔萃的人，希望大家看到这个栏目后对潮汕家园有更高的认同感和自豪感，以后回来为家乡多做点贡献；二是我在北京读书，假期回汕头生活，在两地之间总能发现很多不同，通过潮汕人物介绍，让更多的外地人了解潮汕，与潮汕人为友；三是这两年国内外发生了很多大事，经常会有潮汕人参与其中，为国为家乡争光，比如这届奥运会，除了林跃、胡恩勇之外，付海峰

还获得了一枚羽毛球双打银牌。听到家乡人的好消息，我总是倍受鼓舞，有时候甚至会热泪盈眶，感动之余，也希望将这份感动继续传递给乡亲们，大家同乐。

对我而言，整理这些资料是一个学习的过程，从中学到了很多做人的道理和做事的方法，这些东西就是潮汕人的“成功学”。这些潮汕人物是我们的榜样，却不应是我们的偶像；偶像是顶礼膜拜之物，榜样却是可以学习甚至超越的对象，崇而不媚，才是一种合适的态度。其实，潮汕人并不稀罕成功学，因为从小我们的父母就教会了我们成功的道理，这些道理代代相传，是潮汕人的智慧结晶，因此，难的不是去学这些道理，而是愿不愿意去践行它们，比如愿不愿意对长辈说敬语，愿不愿意让自己的作息时间变得有规律，愿不愿意少看点电视多学习，愿不愿意在失败的时候表现出埃蒙斯那样的大度。成功是做出来的，简简单单，却实实在在。

两年来，乡亲们对这个栏目给予了很多关注，有些人提出批评，有些人提出建议，有些人转载，有些人还提供了一些信息，帮助我更好地续编着这份榜单，令我十分感动。这个系列已经进行到了80期，还将继续大步行走，我希望这是一个无限的系列，以后将会有更多的潮汕儿女成长为国家社会的栋梁，那时候我们的潮汕家园将更加姹紫嫣红，大放异彩。当然，由于本人的学识能力所限，这个系列也有很多的缺陷，希望大家不惜赐教。我也将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继续宣扬潮汕人物和博大精深的潮汕文化。

我的博客地址为：http://blog.sina.com.cn/humanities

祝福乡亲，祝福潮汕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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