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防卫空间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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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防卫空间理论

——论如何通过空间设计来减少犯罪

通过环境设计来预防犯罪(Crime Prevention Through Environmental Design，CPTED)是一门学科，它研究如何正确设计通过直接影响人类行为而减少犯罪的物理环境。这方面研究的重点是，环境的哪些设计特征可以促使居民能自觉地对居住环境进行非正式控制与防卫，促进社会交往，藉此降低犯罪率，提高安全感。“可防卫空间理论”发表30年来以环境设计防止犯罪的思想一直影响着城市设计、社区规划、学校、办公室和其他建筑的设计实践。

J·雅各布(Jane Jacobs)是第一位提出实质环境设计可以影响安全感的学者。

她在其名著《美国大城市的生与死》中写到，“一条城市街道想要应付陌生人，在陌生人多的时候想要能确保安全，就像那些成功的城市街区一样，必须具备三个条件：

首先，在公共空间与私人空间之间必须要界限分明，不能像郊区和住宅区那样混合一起。

第二，必须要有一些眼睛盯着街道，这些眼睛属于我们称为街道的天然居住者。街边的楼房具有应付陌生人、确保居民以及陌生人安全的任务，它们必须面向街面，不能背向街面，使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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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保护的眼睛。

第三，人行道上必须总有人，这样既可以增添看着街面的眼睛的数量，也可以吸引更多的人从楼里往街上看。没有人会喜欢坐在门廊里或窗子里往外看空荡荡的大街。”

Jane Jacobs认为，“最安全的地方是居民可以自然监视的区域，譬如，通过窗户居民可以看得到发生活动的大街是安全的，那些由于街道太宽而导致居民看不到街对面闲逛者的街道是不安全的”。她认为从减少犯罪角度来说，公共空间和私有空间应该明显地区分开来，公共空间应安排在交通集中的地方等”。

纽曼扩展了雅各布的想法，并建设了可防卫空间的理论。可防卫空间理论可以总结为4个基本要素：自然监视、领域感、环境印象和周围环境(milieu)。值得注意的是在可防卫空间理论中的每一个基本要素并不完全是实质环境，它们受到了其他非实质环境的影响。 1、自然监视

通过提高环境的可见性来减少犯罪的机会，它使公共空间中的陌生人处于住户或是人们的监视之下。这可以通过合理的开窗、保证足够的照明以及良好的道路与建筑布局等来实现。纳沙(Nasar)和琼斯(Jones)的校园调查报告说，大学生感到环境安全而提到最多的实质要素就是光线(40.6%)．最不安全的实质要素就是黑暗(29.6%)这与先前的一系列校园调查一致，光线和开敞空间都使大学生感到安全，其中光线的影响力最大。

同样，如果居民可以看到陌生人，那将会提高犯罪活动的难度。因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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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规划中应该努力提高潜在犯罪人被看到和识别的可能性，譬如，把组团布置成内庭院式有利于居民观察组团活动。 2、领域性

如果使用者拥有空间

的领域感，那么他很有可能去盘问那些空间中的陌生人。提高领域性的一个设计措施就是入口控制。它可以明确哪些是公共空间，哪些是私人领地，这可以减少犯罪活动的机会。现在的防范策略是在建筑入口安装保安系统并限制出入口，目前最普遍的是安装门窗的锁具、安全警报系统和闭路电视系统。但是目前我国各地在封闭阳台外安装铁栅栏的做法已经矫枉过正了。

提高领域性的另一策略就是在场地设计中提高居民对空间的拥有感。它可以降低空间中不同人群之间的冲突，这就是空间分级系统。良好的分级系统应该是从私密空间到半私密空间，再过渡到更开放的空间。这种空间分级可以通过场地设计来达到，这包括使用象征性的障碍物、区别场地的不同标高或铺地形式不同。

白德懋介绍了北京三里河南区两个布局完全相同的住宅组团，但有无领域划分对安全防卫的效果就完全不一样。组团A没有明确的空间划分，内部道路和外部道路处处连通，没有阻拦；组团内缺少树木和休息、游戏设施，环境较差。另一组团B四周设置围墙，留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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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要的出口，组团内庭院有绿化，经常有人活动，院里还有一个自行车车库，居民存车、取车自然在这里交往。1987年A组团发生撬门丢车案件20起，B组团仅为5起，比前者少75%。 但是领域性不仅是与设计有关，可能更重要的是受到居民因素的影响，譬如居民在这里居住的时间，以及居民与该空间所形成纽带关系的程度。一般来说，居民住的时间越长，

对空间的归属感越强。在上海的例子中发现，建成使用时间少于3年的社区，其居民的安全感要明显低于建成使用时间长于3年社区中的居民的安全感。相反。那些业已形成了对空间的归属感的地方，即使不具备可防卫空间特征，犯罪活动仍会很少，甚至没有。譬如那些受人尊敬的学校、教堂、庙宇、大楼、纪念碑等地方，即使它们远离人们的视线，犯罪活动也会很少。所以，重要的是人们对空间的社会态度，而不是设计特征。 3、环境印象

对场所的印象也是减少犯罪机会的重要因素。“破窗理论”认为，当实质环境不文明的现象越来越多时，居民会察觉到当地存在着更多的问题，降低对整个社区的信心，于是潜在的犯罪者就有可能乘虚而入。社区环境的文明程度，包括社会和实质环境两个层次。从社会层面上说，乞丐、流氓、无业游民和娼妓等扰乱了正常的社会秩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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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质环境上说，垃圾、涂鸦、废弃的房屋、残破的建筑、黑色广告和肆意破坏留下的痕迹等都是环境不文明的体现：这些不文明的标志倒不一定真的会引起犯罪，但它们却传达了一种当地社会状况不佳的信号，使居民感到恐慌。

珀金斯(Perkins)证实，环境衰败与对犯罪的恐惧感之间的关系，即使在控制了社会与人口的各统计特征以后也依然显著。所以环境维护非常重要，它表明这个环境依然是有价值的。然而，有的地方虽有很多破窗子和毁弃的房屋，可是犯罪活动却很少发生，这又是为什么呢?

4、周围环境

周围环境主要指的是土地使用方式。纽曼早期的文章中并没有提到这一点，但是在他后来的工作发现，土地使用方式可以影响可防卫空间。周围环境主要指两方面：周边的土地使用和周围场所活动的影响，以及特定的设计方式保护一个场地的程度。

举例来说，单调乏味的人行大道，很少有人走，少的让人吃惊；如果有行人的话，他们更愿意去东边和西边的莱克星顿和麦迪逊大街，那里的人行道边布满饶

有兴趣的商店、酒吧和饭店。一个由看门人、看房人、报童和保姆组成的网络构成了雇来的街区看管队伍，他们的眼睛看住了公园住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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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 在晚上，因为有了看门人提供的安全保障，遛狗者能够放心大胆的上街，也给了那些看门人一臂之力。但是这个地方缺少的是他自己应有的监视的眼睛，而且也挺供不了让人来此走走的具体理由（来人在第一拐角处就会离开），因此，如果此地的租费一旦开始悄悄下滑，到了拿不出足够的钱来雇看管街区的人的地步，那么毫无疑问他就会成为一个十分危险的街区。

布鲁克林的一个住宅区，称为布伦海姆住宅，那里也有可怕的事情发生，乃至成为丑闻。照明很好的阳台光量很足，就像大楼管理员说的那样，“是一个最敞亮、最有吸

引力的景观”，因此，吸引了很多陌生人，尤其是来自整个布鲁塞林的青少年。那些敞亮的公共走廊吸引了这些外来者，但他们却并不在这个人人看得见的地方停留。他们走进了楼群里那些缺乏监视的地方，如，电梯，甚至消防通道和平台。他们把一个电梯开到高层然后堵住门，电梯下不去，随后他们就会在楼里或对碰到的人干尽坏事。走廊原有的安全性能便一笔勾销了。

通过环境设计抑制犯罪与真正的犯罪活动减少之间的关系是非常复杂的，越来越多的人站到了CPTED的条件论中。我们应该有这样的信念：如果CPTED确实产生了作用，那么必然是通过环境设计带动了人们行为的、社会的和对空间的态度的改变。将地区的共同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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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结合并调动了起来，才使得CPTED真正取得了效果，减少了犯罪活动。

犯罪是一个社会问题而不是技术问题，仅仅通过监视系统和隐藏受害目标从来都不能真正解决问题。应该提倡一种结合社会、设计和经济的综合措施。通过CPTED，建筑与规划设计不仅是向社会提供基于使用的美观产品，设计人员还向社会表达了自己的社会责任感，证明设计可以帮助解决一些包括犯罪在内的社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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