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凡四训拼音版

liǎo

了 凡 四 训

yī

lì

mìng

zhī

xué

fánsìxùn

一、 立 命 之 学

余 童 年 丧 父 ，老 母 命 弃 举 业 学 医 ，

wèikěyǐyǎngshēngmíng

yútóngniánsàngfù

lǎomǔmìngqìjǔyèxuéyī

谓 可 以 养 生 ，可 以 济 人 ，且 习 一 艺 以 成 名 ，尔 父 夙 心 也 。

hòuyúzàicíyúnsì

ěrfùsùxīnyě

yù

yīlǎozhě

xiūránwěi

zǐdú

kěyǐjìrénqiěxíyíyìyǐchéng

后 余 在 慈 云 寺 ，遇 一 老 者 ，修 髯 伟

piāopiāoruòxiān

zhōng

rén

yě

yújìnglǐzhī

nián

jí

yùyúyuēxué

hé

míng

jìn

bù

màoshìshūyuē

貌 ，飘 飘 若 仙 ，余 敬 礼 之 。语 余 曰 ：? 子 仕 路 中 人 也 ，明 年 即 进 学 ，何 不 读 书 ？?余 告 以 故 ，并 叩 老 者 姓 氏 里 居 。曰 ：? 吾 姓 孔 ，云 南 人 也 。得 邵 子 皇 极 数 正 传 ，数 该 传 汝 。?余 引 之 归 ，告

mǔyuē

shàndàizhī

shìqíshù

xiānxījiē

yúsuìqǐ

dúshūzhīniàn

móuzhībiǎoxiōngshěn

shùgāichuánrǔ

yúyǐnzhīguī

gào

wúxìngkǒng

yúnnánrényě

déshàozǐhuángjí

yúgàoyǐgù

bìngkòulǎozhěxìngshìlǐjū

lù

shùzhèngchuánmǔ

母 。母 曰 ：? 善 待 之 。? 试 其 数 ，纤 悉 皆

yàn

验 。余 遂 起 读 书 之 念 ，谋 之 表 兄 沈 称 ，言 郁 海 谷 先 生 ，在 沈 友 夫 家 开

wǒsòngrǔjìxuéshènbiàn

yúsuìlǐyùwéishī

kǒngwèiyúqǐshù

xiànkǎotóngshēng

dāngshísì

yányùhǎigǔxiānshēng

zàishěnyǒufūjiākāi

chēngguǎn

馆 ，我 送 汝 寄 学 甚 便 。余 遂 礼 郁 为 师 。

孔 为 余 起 数 ，县 考 童 生 ，当 十 四

fǔkǎoqīshíyīmíng

tíxuékǎodìjiǔmíng

míng

1

míng

名 ，府 考 七 十 一 名 ，提 学 考 第 九 名 。明

niánfùkǎo

年 赴 考 ，三 处 名 数 皆 合 。

复 为 卜 终 身 休 咎 ，言 某 年 考 第 几

fùwèibǔzhōngshēnxiūjiùmǒuniándāngbǔlǐn

yánmǒuniánkǎodìjǐ

mǒuniándānggòng

gònghòumǒu

jí

sānchùmíngshùjiēhé

míng

名 ，某 年 当 补 廪 ，某 年 当 贡 ，贡 后 某 年 当 选 四 川 一 大 尹 ，在 任 三 年 半 ，即

wǔshísānsuìbāyuèshísìrìchǒushí

xīwúzǐ

dāng

yúbèilùérjǐnjìzhī

zàirènsānniánbàn

niándāngxuǎnsìchuānyídàyǐnyígàoguī

宜 告 归 。五 十 三 岁 八 月 十 四 日 丑 时 ，当

zhōngyúzhèngqǐn

终 于 正 寝 ，惜 无 子 。余 备 录 而 谨 记 之 。

自 此 以 后 ，凡 遇 考 校 ，其 名 数 先 后 ，

zìcǐyǐhòu

fányùkǎojiào

qímíngshùxiānhòu

dúsuànyúshílǐnjíshímǐqīshíyúqièyízhī

jiēbùchūkǒnggōngsuǒxuándìngzhě

皆 不 出 孔 公 所 悬 定 者 。独 算 余 食 廪

túzōngshījípīzhǔnbǔgòng

米 九 十 一 石 五 斗 当 出 贡 。及 食 米 七 十 余 石 ，屠 宗 师 即 批 准 补 贡 ，余 窃 疑 之 。

hòuguǒwéishǔyìnyánggōngsuǒbóxī

yuán

nián

yīn

qiū

míng

yúdàn

zhízhìdīngmǎonián

shī

jiàn

yú

mǐjiǔshíyīdànwǔdòudāngchūgòng

后 果 为 署 印 杨 公 所 驳 ，直 至 丁 卯 年

zōng

chǎng

tànyuē

wǔcè

jíwǔpiānzòuyìyělǎoyúchuāngxiàhū

(西 元 1567年 )，殷 秋 溟 宗 师 见 余 场

zhōngbèijuǎn

中 备 卷 ，叹 曰 ：? 五 策 ，即 五 篇 奏 议 也 ，

liánqiánshímǐjìzhī

shí

岂 可 使 博 洽 淹 贯 之 儒 ，老 于 窗 下 乎 ！?

suìyīxiànshēnwénzhǔngòngjiǔshíyīdànwǔdǒuyěmìng

chísùyǒushí

qǐkěshǐbóqiàyānguànzhīrú

遂 依 县 申 文 准 贡 ，连 前 食 米 计 之 ，实 九 十 一 石 五 斗 也 。余 因 此 益 信 进 退 有 命 ，迟 速 有 时 ，澹 然 无 求 矣 。

gòngrùyāndōu

dànránwúqiúyǐliújīngyìnián

xī

yuán

zhōngrìjìngzuò

guī

yúyīncǐyìxìnjìntuìyǒu

贡 入 燕 都 ，留 京 一 年 ，终 日 静 坐 ，

zì

jǐ

sì

nián

yóunán

不 阅 文 字 。己 巳 (西 元 1569年 )归 ，游 南

2

búyuèwén

yōng

雍 ，未 入 监 ，先 访 云 谷 会 禅 师 ，于 栖

duìzuòyíshì

fánsānzhòuyèbùmíng

wèirùjiānxiānfǎngyúngǔhuìchánshīyúqī

xiáshānzhōngmù

霞 山 中 ，对 坐 一 室 ，凡 三 昼 夜 不 瞑

yún

gǔ

wèn

yuē

fán

rén

suǒ

yǐ

bù

dé

zuò

shèngbú

目 。

云 谷 问 曰 ：? 凡 人 所 以 不 得 作 圣

zhīwéiwàngniànxiāngcháněr

héyě

rǔzuòsānrì

zhě

者 ，只 为 妄 念 相 缠 耳 。汝 坐 三 日 ，不 见 起 一 妄 念 ，何 也 ？?

余 曰 ：? 吾 为 孔 先 生 算 定 ，荣 辱 死

yúyuē

wúwèikǒngxiānshēngsuàndìng

jíyàowàngxiǎng

róngrǔsǐ

jiēyǒudìngshù

yìwúkěwàng

jiànqǐyíwàngniàn

shēngxiǎng

生 ，皆 有 定 数 ，即 要 妄 想 ，亦 无 可 妄 想 。?

yúngǔxiàoyuē

wǒdàirǔshìháojié

yuánláizhī

云 谷 笑 曰 ：? 我 待 汝 是 豪 杰 ，原 来 只

yuē

rénwèinéngwúxīn

zhōngwéiyīn

jí

shìfánfū

是 凡 夫 。?

wènqígù

问 其 故 ？曰 ：? 人 未 能 无 心 ，终 为 阴

āndéwúshù

dànwéifánrényǒushù

jí

è

zhīrén

shùgùjūtābúdìng

shù

yángsuǒfú

阳 所 缚 ，安 得 无 数 ？但 惟 凡 人 有 数 ；极 善 之 人 ，数 固 拘 他 不 定 ；极 恶 之 人 ，数

rǔèrshíniánlái

bèitāsuàndìng

qǐfēishìfánfū

shànzhīrén

亦 拘 他 不 定 。汝 二 十 年 来 ，被 他 算 定 ，不 曾 转 动 一 毫 ，岂 非 是 凡 夫 ？?

余 问 曰 ：? 然 则 数 可 逃 乎 ？?曰 ：? 命

yóuwǒzuòxùn

yúwènyuē

ránzéshùkětáohū

yuē

mìng

fúzìjǐqiú

shīshūsuǒchēng

díwéimíng

qiú

búcéngzhuǎndòngyīháo

yìjūtābúdìng

由 我 作 ，福 自 己 求 。诗 书 所 称 ，的 为 明 训 。我 教 典 中 说 ：‘ 求 富 贵 得 富 贵 ，求

3

wǒjiàodiǎnzhōngshuōqiúfùguìdéfùguì

nánnǚdénánnǚ

男 女 得 男 女 ，求 长 寿 得 长 寿 。’夫 妄 语 乃 释 迦 大 戒 ，诸 佛 菩 萨 ，岂 诳 语 欺 人 ？?

余 进 曰 ：? 孟 子 言 ：‘ 求 则 得 之 ’，是 求

yújìnyuē

mèngzǐyán

qiúzédézhī

shìqiú

dàodérényìkěyǐlìqiú

gōngmíngfù

zhūfópúsà

qǐkuángyǔqīrén

qiúchángshòudéchángshòufúwàngyǔ

nǎishìjiādàjiè

zàiwǒzhěyěguì

在 我 者 也 。道 德 仁 义 可 以 力 求 ，功 名 富 贵 ，如 何 求 得 ？?

yúngǔyuērúhéqiúdé

mèngzǐzhīyánbúcuò

rǔzìcuòjiě

云 谷 曰 ：? 孟 子 之 言 不 错 ，汝 自 错 解

rǔbújiànliùzǔshuōcóngxīnérmì

yíqiēfútián

bùlífāng

bù

gǎnwúbùtōngyì

qiúzàiwǒ

liǎocùndú

了 。汝 不 见 六 祖 说 ：‘一 切 福 田 ，不 离 方

dédàodérényì

dégōngmíngfùguì

nèiwài

寸 ，从 心 而 觅 ，感 无 不 通 。’求 在 我 ，不

shìqiúyǒuyìyúdéyě

ruòbùfǎngōngnèi

érdé

独 得 道 德 仁 义 ，亦 得 功 名 富 贵 ，内 外

shuāngdéshěng

双 得 ，是 求 有 益 于 得 也 。若 不 反 躬 内

értúxiàngwàichíqiú

zéqiúzhīyǒudào

gùwúyì

nèiwàishuāngshī

省 ，而 徒 向 外 驰 求 ，则 求 之 有 道 ，而 得

yīnwèn

kǒnggōngsuànrǔzhōngshēnruòhégǔ

yuē

rǔ

zì

chuāiyīng

yúdì

zhīyǒumìngyǐ

之 有 命 矣 ，内 外 双 失 ，故 无 益 。?

因 问 ：? 孔 公 算 汝 终 身 若 何 ？?余

gào

yún

dé

kē

yīngshēngzǐfǒushí

以 实 告 。云 谷 曰 ：? 汝 自 揣 应 得 科 第

fǒu

yǐ

否 ？应 生 子 否 ？?

余 追 省 良 久 ，曰 ：? 不 应 也 。科 第 中

yúzhuīxǐngliángjiǔlèiyǒufúxiàngyǐjīhòufú

yuē

bùyìngyě

kēdìzhōng

yúfúbó

yòubùnéngjīgōnglěi

bùnéngróng

qīngyán

rén

人 ，类 有 福 相 ，余 福 薄 ，又 不 能 积 功 累 行 ，以 基 厚 福 ；兼 不 耐 烦 剧 ，不 能 容

shíhuòyǐcáizhìgàirén

zhíxīnzhíxíng

jiānbùnàifánjù

xíngrén

人 ；时 或 以 才 智 盖 人 ，直 心 直 行 ，轻 言

4

wàngtánzāi

妄 谈 。凡 此 皆 薄 福 之 相 也 ，岂 宜 科 第

dìzhīhuìzhěduōshēngwùyúhàojié

shuǐzhīqīngzhěcháng

héqìnéngyùwàn

fáncǐjiēbófúzhīxiàngyěqǐyíkēdì

哉 。?

? 地 之 秽 者 多 生 物 ，水 之 清 者 常

yíwúzǐzhěyī

无 鱼 。余 好 洁 ，宜 无 子 者 一 ；和 气 能 育 万 物 ，余 善 怒 ，宜 无 子 者 二 ；爱 为 生 生 之

běnwù

yúshànnù

yíwúzǐzhěèr

àiwéishēngshēngzhī

chángbù

rěnwéibúyùzhīgēn

yújīnxīmíngjié

wúyú

本 ，忍 为 不 育 之 根 ，余 矜 惜 名 节 ，常 不 能 舍 己 救 人 ，宜 无 子 者 三 ； 多 言 耗 气 ，

xǐyǐnshuòjīng

yíwúzǐzhěwǔ

érbùzhībǎoyuányùshénè

shàngduō

yíwú

yíwúzǐzhěsān

duōyánhàoqì

néngshějǐjiùrényíwúzǐzhěsì

宜 无 子 者 四 ；喜 饮 铄 精 ，宜 无 子 者 五 ；

hǎochèyèchángzuòzǐzhěliù

好 彻 夜 长 坐 ，而 不 知 葆 元 毓 神 ，宜 无

qíyúguò

bùnéngxīshǔ

yúngǔyuē

qǐwéikēdìzāi

shìjiānxiǎngqiān

xiǎngbǎijīnsǐzhě

dìng

子 者 六 。其 余 过 恶 尚 多 ，不 能 悉 数 。?

云 谷 曰 ：? 岂 惟 科 第 哉 。世 间 享 千

dìngshìqiānjīnrénwù

yìng

dìngshìbǎijīnrénwù

è

jīnzhīchǎnzhězhīchǎnzhěshì

è

金 之 产 者 ，定 是 千 金 人 物 ；享 百 金 之 产 者 ，定 是 百 金 人 物 ；应 饿 死 者 ，定 是 饿 死 人 物 。天 不 过 因 材 而 笃 ，几 曾 加 纤 毫 意 思 。

即 如 生 子 。有 百 世 之 德 者 ，定 有 百

jírúshēngzǐ

yǒubǎishìzhīdézhě

dìngyǒubǎi

yǒushíshìzhīdézhě

dìngyǒushí

sǐrénwù

tiānbùguòyīncáiérdǔ

jǐcéngjiā

xiānháoyìsī

shìzǐsūnbǎozhī

世 子 孙 保 之 ；有 十 世 之 德 者 ，定 有 十 世 子 孙 保 之 ；有 三 世 二 世 之 德 者 ，定 有 三 世 二 世 子 孙 保 之 。其 斩 焉 无 后

5

shìzǐsūnbǎozhīyǒu

sān

shì

èr

yǒusānshìèrshìzhīdézhě

sūn

bǎo

zhī

qí

zhǎn

yān

dìnghòu

shìzǐwú

而 回 向 之 。

kǒnggōngsuànyúwǔshísānsuìyǒu

qíshòu

shìsuìjìngwúyàng

érhuíxiàngzhī

孔 公 算 予 五 十 三 岁 有 厄 ，余 未 尝

jīnliùshíjiǔyǐ

yòuyún

shū

tiānnánchén

mìngmícháng

wéimìng

fánruò

èyúwèicháng

祈 寿 ，是 岁 竟 无 恙 ，今 六 十 九 矣 。书

yuē

曰 ：? 天 难 谌 ，命 靡 常 。?又 云 ：? 惟 命

jiēfēikuángyǔ

wúyúshìérzhīnǎishèngxiánzhīyán

不 于 常 ?，皆 非 诳 语 。吾 于 是 而 知 ，凡

chēnghuòfúzìjǐqiúzhīzhěwèihuòfúwéitiānsuǒmìng

bùyúcháng

称 祸 福 自 己 求 之 者 ，乃 圣 贤 之 言 。若

zéshìsúzhīlùnyǐ

rǔzhīmìngwèizhīruòhé

jímìngdāngróngxiǎn

谓 祸 福 惟 天 所 命 ，则 世 俗 之 论 矣 。

汝 之 命 未 知 若 何 ？即 命 当 荣 显 ，

jíshídāngshùnlì

chángzuòfú

jí

chángzuòluòmòxiǎngnìxiǎng

常 作 落 寞 想 ；即 时 当 顺 利 ，常 作 拂

jíyǎnqiánzúshí

chángzuòpínjùxiǎng

chángzuòkǒngjùxiǎng

jíjiāshìwàng

chángzuò

逆 想 ；即 眼 前 足 食 ，常 作 贫 窭 想 ；即

rénxiāngàijìngzhòng

人 相 爱 敬 ，常 作 恐 惧 想 ；即 家 世 望 重 ，常 作 卑 下 想 ；即 学 问 颇 优 ，常 作

yuǎn

sī

yáng

zǔ

zōngzhī

dé

jìn

sī

gài

fù

mǔ

zhī

chángzuòbēixiàxiǎng

jíxuéwènpōyōu

qiǎnlòuxiǎng

浅 陋 想 。

远 思 扬 祖 宗 之 德 ，近 思 盖 父 母 之

shàngsībàoguózhīēn

xiàsīzàojiāzhīfú

wài

nèisīxiánjǐzhīyé

qiān

愆 ；上 思 报 国 之 恩 ，下 思 造 家 之 福 ；外

wùyàorìrìzhīfēi

rìrìgǎiguò

yírìbùzhī

jí

思 济 人 之 急 ，内 思 闲 己 之 邪 。

务 要 日 日 知 非 ，日 日 改 过 ；一 日 不 知

fēi

jíyírìānyúzìshì

yírìwúguòkěgǎi

sījìrénzhījí

非 ，即 一 日 安 于 自 是 ； 一 日 无 过 可 改 ，即

tiānxiàcōngmíngjùnxiùbùshǎo

一 日 无 步 可 进 ；天 下 聪 明 俊 秀 不 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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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írìwúbùkějìn

suǒyǐdébùjiāxiūèrzì

所 以 德 不 加 修 ，业 不 加 广 者 ，只 为 因 循

dāngéyìshēng

yúngǔchánshīsuǒshòulìmìngzhīshuō

nǎizhìjīng

yèbùjiāguǎngzhězhīwèiyīnxún

二 字 ，耽 阁 一 生 。

云 谷 禅 师 所 授 立 命 之 说 ，乃 至 精

qíshúwánérmiǎnxíng

wúzìkuàngyě

zhìsuìzhìzhēnzhìzhèngzhīlǐzhī

至 邃 至 真 至 正 之 理 ，其 熟 玩 而 勉 行

之 ，毋 自 旷 也 。

èr

gǎiguòzhīfǎ

二 、改 过 之 法

chūnqiūzhūdàfū

huòfú

春 秋 诸 大 夫 ，见 人 言 动 ，亿 而 谈 其

mǐbúyànzhě

zuǒguózhūjìkěguānyě

ménghūxīnérdònghūsì

jiànrényándòngyìértánqí

祸 福 ，靡 不 验 者 ，左 国 诸 记 可 观 也 。

大 都 吉 凶 之 兆 ，萌 乎 心 而 动 乎 四

dàdōujíxiōngzhīzhào

qíguòyúhòuzhěchánghuòfú

súyǎnduōyì

guòyúbózhěcháng

bù

kě

cè

体 ，其 过 于 厚 者 常 获 福 ，过 于 薄 者 常

jìnhuòzhě

tǐ

近 祸 ，俗 眼 多 翳 ，谓 有 未 定 而 不 可 测 者 。

zhìchénghétiān

fúzhījiāngzhì

guānqíshànérbì

wèiyǒuwèidìngér

至 诚 合 天 ，福 之 将 至 ，观 其 善 而 必

huòzhījiāngzhì

guānqíbúshànérbì

jīnyùhuòfúéryuǎnhuò

wèilùnxíng

xiānzhīzhīyǐ

先 知 之 矣 。祸 之 将 至 ，观 其 不 善 而 必 先 知 之 矣 。今 欲 获 福 而 远 祸 ，未 论 行 善 ，先 须 改 过 。

dàngǎiguòzhě

xiānxūgǎiguò

dìyī

yàofāchǐxīn

sīgǔzhī

xiānzhīzhīyǐshàn

但 改 过 者 ，第 一 ，要 发 耻 心 。思 古 之

yǔwǒtóngwéizhàngfū

bǐhéyǐbǎishìkě

shèngxián

圣 贤 ，与 我 同 为 丈 夫 ，彼 何 以 百 世 可

12

shī

师 ？我 何 以 一 身 瓦 裂 ？耽 染 尘 情 ，私 行 不 义 ，谓 人 不 知 ，傲 然 无 愧 ，将 日 沦

shìzhīkěxiūkěchǐzhě

mèngzǐyuē

chǐzhīyúréndàyǐ

yǐqí

wèirénbùzhī

àoránwúkuì

jiāngrìlún

wǒhéyǐyìshēnwǎlièdānrǎnchénqíngsī

xíngbúyì

于 禽 兽 而 不 自 知 矣 ，世 之 可 羞 可 耻 者 ，莫 大 乎 此 。孟 子 曰 ：耻 之 于 人 大 矣 。以 其 得 之 则 圣 贤 ，失 之 则 禽 兽 耳 。此 改 过

zhīyàojīyě

dìèr

dézhīzéshèngxián

shīzhīzéqínshòuěr

cǐgǎiguò

mòdàhūcǐ

yúqínshòuérbúzìzhīyǐ

之 要 机 也 。

第 二 ，要 发 畏 心 。天 地 在 上 ，鬼 神

yàofāwèixīn

tiāndìzàishàng

guǐshén

shí

wúsuīguòzàiyǐnwēi

értiāndìguǐshén

nánqī

难 欺 ，吾 虽 过 在 隐 微 ，而 天 地 鬼 神 ，实 鉴 临 之 ，重 则 降 之 百 殃 ，轻 则 损 其 现 福 ，吾 何 可 以 不 惧 ？

不 惟 是 也 。闲 居 之 地 ，指 视 昭 然 。吾

bùwéishìyě

xiánjūzhīdì

zhǐshìzhāorán

wú

wénzhīshènqiǎo

érfèigānzǎolù

wúhékěyǐbújù

zhòngzéjiàngzhībǎiyāng

qīngzésǔnqí

jiànlínzhīxiànfú

suīyǎnzhīshènmìzhōngnánzìqībùlǐnlǐn

虽 掩 之 甚 密 ，文 之 甚 巧 ，而 肺 肝 早 露 ，终 难 自 欺 。被 人 觑 破 ，不 值 一 文 矣 ，乌 得

bùwéishìyě

yìxīshàngcún

mítiānzhī

è

yóu

bèirénqùpò

bùzhíyìwényǐ

wūdé

不 懔 懔 ？

不 惟 是 也 。一 息 尚 存 ，弥 天 之 恶 ，犹 可 悔 改 。古 人 有 一 生 作 恶 ，临 死 悔 悟 ，发 一 善 念 ，遂 得 善 终 者 。谓 一 念 猛 厉 ，足 以 涤 百 年 之 恶 也 。譬 如 千 年 幽 谷 ，一 灯 才 照 ，则 千 年 之 暗 俱 除 。故 过

13

kěhuǐgǎigǔrényǒuyìshēngzuòèlínsǐhuǐwù

fāyíshànniànlìgǔ

zúyǐ

suìdéshànzhōngzhě

è

yě

wèiyíniànměng

díbǎiniánzhīpìrúqiānniányōu

gùguò

yìdēngcáizhàozéqiānniánzhīànjùchú

不 论 久 近 ，惟 以 改 为 贵 。

dàn

zhǔ

búlùnjiǔjìn

chén

wéiyǐgǎiwéiguìwú

cháng

ròu

但 尘 世 无 常 ，肉 身 易 殒 ，一 息 不

yùgǎiwúyóuyǐ

míngzéqiānbǎiniándānfùbùnéngxǐdí

è

suīxiàozǐcísūn

yōuzéqiānbǎi

bùnéngyuán

shìshēnyìyǔnyìxībù

属 ，欲 改 无 由 矣 。明 则 千 百 年 担 负 恶 名 ，虽 孝 子 慈 孙 ，不 能 洗 涤 ；幽 则 千 百

suīshèngxiánfópúsà

wūdébúwèi

míng

jiéchénlúnyùbàoyǐn

劫 沉 沦 狱 报 ，虽 圣 贤 佛 菩 萨 ，不 能 援 引 。乌 得 不 畏 ？

第 三 ，须 发 勇 心 。人 不 改 过 ，多 是 因

dìsān

xūfāyǒngxīn

rénbùgǎiguò

duōshìyīn

bù

wúxūfènránzhènzuò

búyòngchíyí

xúntuìsuō

循 退 缩 。吾 须 奋 然 振 作 ，不 用 迟 疑 ，不 烦 等 待 。小 者 如 芒 刺 在 肉 ，速 与 抉 剔 ；

sùyǔzhǎnchú

wúsīháoníng

cǐfēngléizhīsuǒyǐwéiyìyě

xiǎozhěrúmángcìzàiròu

sùyǔjuétī

fánděngdài

大 者 如 毒 蛇 啮 指 ，速 与 斩 除 ，无 丝 毫 凝

zhì

dàzhěrúdúshénièzhǐ

滞 ，此 风 雷 之 所 以 为 益 也 。

具 是 三 心 ，则 有 过 斯 改 ，如 春 冰 遇

jùshìsānxīn

zéyǒuguòsīgǎi

rúchūnbīngyù

héhuànbùxiāohū

ránrénzhīguò

yǒucóngshì

日 ，何 患 不 消 乎 ？然 人 之 过 ，有 从 事

shànggǎizhěgǎizhě

rì

上 改 者 ，有 从 理 上 改 者 ，有 从 心 上

gōngfūbùtóng

xiàoyànyìyì

rúqiánrìshāshēng

jīnjièbùshā

qiánrìnùlì

yǒucónglǐshànggǎizhěyǒucóngxīnshàng

改 者 ，工 夫 不 同 ，效 验 亦 异 。

如 前 日 杀 生 ，今 戒 不 杀 ；前 日 怒 詈 ，

cǐjiùqíshìérgǎizhīzhěyě

qiěbìnggēnzhōngzài

qiángzhìdōngmiè

jīnjièbúnùyúwài

今 戒 不 怒 ，此 就 其 事 而 改 之 者 也 。强 制

qínánbǎibèi

fēijiūjìngkuòránzhīdàoyě

于 外 ，其 难 百 倍 ，且 病 根 终 在 ，东 灭 西 生 ，非 究 竟 廓 然 之 道 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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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īshēng

shàngǎiguòzhě

guòzàishāshēngliànmìngyě

善 改 过 者 ，未 禁 其 事 ，先 明 其 理 。如

jísīyuē

shàngdìhàoshēng

wùjiē

shābǐyǎngjǐ

qǐnéngzìān

qiěbǐzhīshā

wèijìnqíshìxiānmíngqílǐrú

过 在 杀 生 。即 思 曰 ：上 帝 好 生 ，物 皆 恋 命 ，杀 彼 养 己 ，岂 能 自 安 ？且 彼 之 杀

jìshòutúgē

fùrùdǐnghuò

zhǒngzhǒngtòngkǔ

jǐzhīyǎngyě

zhēngāoluóliè

shíguò

也 ，既 受 屠 割 ，复 入 鼎 镬 ，种 种 痛 苦 ，

chèrùgǔsuǐjíkōng

彻 入 骨 髓 ，己 之 养 也 ，珍 膏 罗 列 ，食 过

shūshícàigēng

jìnkěchōngfù

hébìqiāng

sǔnjǐzhīfúzāi

即 空 ，疏 食 菜 羹 ，尽 可 充 腹 ，何 必 戕 彼 之 生 ，损 己 之 福 哉 ？

yòusīxiěqìzhīshǔ

zhī

jiēwǒyìtǐ

bǐzhīshēng

jiēhánlíngzhī

jìyǒulíng

shǐzhī

又 思 血 气 之 属 ，皆 含 灵 知 ，既 有 灵

zòngbùnénggōngxiūzhìdé

qǐkěrìqiāngwùmìng

yìsījícǐ

shǐzhīchóuwǒ

知 ，皆 我 一 体 。纵 不 能 躬 修 至 德 ，使 之 尊 我 亲 我 ，岂 可 日 戕 物 命 ，使 之 仇 我 憾 我 于 无 穷 也 ？一 思 及 此 ，将 有 对 食 痛 心 ，不 能 下 咽 者 矣 。

如 前 日 好 怒 ，必 思 曰 ：人 有 不 及 ，情

rúqiánrìhàonù

bìsīyuē

rényǒubùjí

qíng

bèilǐxiānggàn

yúwǒhéyù

běnwúkěnù

bùnéngxiàyānzhěyǐ

jiāngyǒuduìshí

zūnwǒqīnwǒ

hànwǒyúwúqióngyětòngxīn

suǒyíjīnzhě

所 宜 矜 ，悖 理 相 干 ，于 我 何 与 ？本 无 可 怒 者 。

yòusītiānxiàwúzìshìzhīháojié

yìwúyóurén

gǎnjiē

又 思 天 下 无 自 是 之 豪 杰 ，亦 无 尤 人

xíngyǒubùdé

jiējǐzhīdéwèixiū

zébànghuǐzhīlái

wúxīyǐzìfǎn

zhīxuéwènwèizhìyě

之 学 问 。行 有 不 得 ，皆 己 之 德 未 修 ，感 未 至 也 。吾 悉 以 自 反 ，则 谤 毁 之 来 ，皆

wǒjiānghuānránshòucì

hénù

磨 炼 玉 成 之 地 。我 将 欢 然 受 赐 ，何 怒

15

móliànyùchéngzhīdì

zhīyǒu

之 有 ？

yòuwénbàngérbúnù

又 闻 谤 而 不 怒 ，虽 谗 焰 薰 天 ，如 举

zhōngjiāngzìxī

wénbàngérnù

suīqiǎonùbù

rúchūncánzuòjiǎn

zìqǔchánmián

suīchányànxūntiānrújǔ

huǒfénkōngxīnlìbiànwéiwúyì

火 焚 空 ，终 将 自 息 。闻 谤 而 怒 ，虽 巧 心 力 辩 ，如 春 蚕 作 茧 ，自 取 缠 绵 ，怒 不 惟 无 益 ，且 有 害 也 。其 馀 种 种 过 恶 ，皆 当 据 理 思 之 。此 理 既 明 ，过 将 自 止 。

何 谓 从 心 而 改 ？过 有 千 端 ，惟 心 所

héwèicóngxīnérgǎiwúxīnbúdòng

guòyǒuqiānduān

wéixīnsuǒ

guòāncóngshēnghàonù

xuézhěyúhào

bú

cǐlǐjìmíng

guòjiāngzìzhǐ

qiěyǒuhàiyě

qíyúzhǒngzhǒngguò

è

jiē

dāngjùlǐsīzhī

zàosè

造 。吾 心 不 动 ，过 安 从 生 ？学 者 于 好

hàomíng

hàohuò

zhǒngzhǒngzhūguò

dàndāngyìxīnwéishàn

zhèngniàn

色 、好 名 、好 货 、好 怒 ，种 种 诸 过 ，不 必 逐 类 寻 求 ，但 当 一 心 为 善 ，正 念

xiànqiánkōng

bìzhúlèixúnqiú

xiéniànzìránwūrǎnbúshàng

rútàiyángdāng

现 前 ，邪 念 自 然 污 染 不 上 。如 太 阳 当 空 ，魍 魉 潜 消 ，此 精 一 之 真 传 也 。

yìyóuxīngǎi

rúzhǎndúshù

zhíduàn

xībìzhīzhīérfá

yèyèérzhāizāi

wǎngliǎngqiánxiāo

cǐjīngyīzhīzhēnchuányě

guòyóuxīnzàoqígēn

过 由 心 造 ，亦 由 心 改 ，如 斩 毒 树 ，直 断

dàdǐzuìshàngzhìxīn

juézhījíwú

dāngxiàqīngjìng

cáidòng

其 根 ，奚 必 枝 枝 而 伐 ，叶 叶 而 摘 哉 ？

大 抵 最 上 治 心 ，当 下 清 净 ；才 动 即 觉 ，觉 之 即 无 ；苟 未 能 然 ，须 明 理 以

qiǎnzhījíjué

gǒuwèinéngrán

xūmínglǐyǐ

yòuwèinéngrán

xūsuíshìyǐjìnzhī

yǐshàng

遣 之 ；又 未 能 然 ，须 随 事 以 禁 之 ；以 上

wèiwéishīcè

zhíxiàérmèi

zézhuōyǐ

shìérjiānxíngxiàgōngshàng

事 而 兼 行 下 功 ，未 为 失 策 。执 下 而 昧 上 ，则 拙 矣 。

16

顾 发 愿 改 过 ，明 须 良 朋 提 醒 ，幽 须

guǐshénzhèngmíngyìqī

èrqī

gùfāyuàngǎiguòmíngxūliángpéngtíxǐngyōuxū

鬼 神 证 明 ；一 心 忏 悔 ，昼 夜 不 懈 ，经

yǐzhìyíyuè

èryuè

sānyuè

bìyǒu

yìxīnchànhuǐzhòuyèbúxièjīng

一 七 ，二 七 ，以 至 一 月 ，二 月 ，三 月 ，必 有

xiàoyàn

效 验 。

huòjuéxīnshéntiánkuàng

或 觉 心 神 恬 旷 ；或 觉 智 慧 顿 开 ；

huòyùyuànchóuér

huòmèngtǔhēiwù

huòmèngwǎngshèng

huòmèng

huòjuézhìhuìdùnkāi

huòchùrǒngtàérchùniànjiētōnghuíchēnzuòxǐxiānxián

或 处 冗 沓 而 触 念 皆 通 ；或 遇 怨 仇 而 回 嗔 作 喜 ；或 梦 吐 黑 物 ；或 梦 往 圣 先 贤 ，提 携 接 引 ；或 梦 飞 步 太 虚 ；或 梦 幢 幡 宝 盖 ，种 种 胜 事 ，皆 过 消 罪

ránbù

dézhícǐ

zìgāo

huàér

bú

zhǒngzhǒngshèngshì

jiēguòxiāozuì

tíxiéjiēyǐn

huòmèngfēibùtàixū

chuángfānbǎogàimièzhīxiàngyějìn

灭 之 象 也 。然 不 得 执 此 自 高 ，画 而 不 进 。

昔 蘧 伯 玉 当 二 十 岁 时 ，已 觉 前 日 之

xīqúbóyùdāngèrshísuìshí

yǐjuéqiánrìzhī

nǎizhīqiánzhīhuíshìèrshí

zhìèrshíyīsuìjíèrshíèrsuì

suìfùyīsuì

fēiérjìngǎizhīyǐsuǒgǎiyísuì

wèijìnyě

非 而 尽 改 之 矣 。至 二 十 一 岁 ，乃 知 前 之 所 改 ，未 尽 也 。及 二 十 二 岁 ，回 视 二 十

yóuzàimèngzhōng

dìdìgǎizhī

éryóuzhīsìshíjiǔniánzhīfēi

gǔ

一 岁 ，犹 在 梦 中 。岁 复 一 岁 ，递 递 改 之 ，

xíngniánwǔshí

行 年 五 十 ，而 犹 知 四 十 九 年 之 非 ，古

wúbèishēnwéifánliú

guò

è

wèijí

érhuísī

réngǎiguòzhīxuérúcǐ

人 改 过 之 学 如 此 。

吾 辈 身 为 凡 流 ，过 恶 猬 集 ，而 回 思

chángruòbújiànqíyǒuguòzhě

xīncūéryǎn

wǎngshì

往 事 ，常 若 不 见 其 有 过 者 ，心 粗 而 眼

17

翳 也 。

ránrénzhīguò

xīnshénhūnsènǎo

yìyě

然 人 之 过 恶 深 重 者 ，亦 有 效 验 ：或

zhuǎntóujíwàng

huòwúshìérchángfán

huòwénzhènglùnhuòyèmèngdiān

huòjiànjūnzǐérnǎnránxiāojǔ

huòshīhuìérrénfǎnyuàn

èshēnzhòngzhěyìyǒuxiàoyànhuò

心 神 昏 塞 ，转 头 即 忘 ；或 无 事 而 常 烦 恼 ；或 见 君 子 而 赧 然 消 沮 ；或 闻 正 论

shènzéwàngyánshīzhì

jíxūfènfā

jiēzuònièzhīxiàngyě

而 不 乐 ；或 施 惠 而 人 反 怨 ；或 夜 梦 颠

dǎo

érbúlè

倒 ，甚 则 妄 言 失 志 ，皆 作 孽 之 相 也 。苟 一 类 此 ，即 须 奋 发 ，舍 旧 图 新 ，幸 勿 自

shějiùtúxīn

xìngwùzì

gǒuyílèicǐwù

误 。

sān

jīshànzhīfāng

三 、积 善 之 方

易 曰 ：? 积 善 之 家 ，必 有 馀 庆 。?昔 颜

shìjiāngyǐnǚqīshūliánghédézhīcháng

yìyuējīshànzhījiābìyǒuyúqìngxíyán

氏 将 以 女 妻 叔 梁 纥 ，而 历 叙 其 祖 宗 积

nìzhīqízǐsūnbìyǒuxīngzhě

yuē

kǒngzǐ

zōngmiàoxiǎngzhī

zǐsūn

érlìxùqízǔzōngjī

德 之 长 ，逆 知 其 子 孙 必 有 兴 者 。孔 子

chēngshùnzhīdàxiàobǎozhī

称 舜 之 大 孝 ，曰 ：? 宗 庙 飨 之 ，子 孙

jiēzhìlùnyě

shìyǐwǎngshìzhēngzhī

yángshàoshīróng

jiànníngrén

shìyǐjìdùwéi

nìsǐ

保 之 ?，皆 至 论 也 。试 以 往 事 徵 之 。

杨 少 师 荣 ，建 宁 人 。世 以 济 渡 为

jiǔyǔxīzhǎng

héngliúchōnghuǐmínjūtāzhōujiēlāoqǔhuòwù

dúshào

shēng

生 ，久 雨 溪 涨 ，横 流 冲 毁 民 居 ，溺 死

érhuòwùyīwúsuǒqǔ

zhěshùnliúérxià

者 顺 流 而 下 ，他 舟 皆 捞 取 货 物 ，独 少 师 曾 祖 及 祖 惟 救 人 ，而 货 物 一 无 所 取 ，

18

shīzēngzǔjízǔwéijiùrén

xiāngrénchīqíyū

乡 人 嗤 其 愚 。逮 少 师 父 生 ，家 渐 裕 ，

yùzhīyuē

rǔzǔfùyǒu

suìyī

zǐsūndāngguìxiǎn

yízàngmǒudì

dàishàoshīfùshēngjiājiànyù

yǒushénrénhuàwéidàozhěyīngōng

有 神 人 化 为 道 者 ，语 之 曰 ：? 汝 祖 父 有 阴 功 ，子 孙 当 贵 显 ，宜 葬 某 地 。?遂 依

jíjīnbáitùfényěwèizhìsāngōng

hòushēng

ruòguàndēngdì

jiāzēngzǔ

其 所 指 而 窆 之 ，即 今 白 兔 坟 也 。后 生

shàoshīzǔ

qísuǒzhǐérbiǎnzhī

少 师 ，弱 冠 登 第 ，位 至 三 公 ，加 曾 祖 、

fùrúqíguān

zǐsūnguìshèng

zhìjīnshàngduōxián

祖 、父 如 其 官 。子 孙 贵 盛 ，至 今 尚 多 贤

zhě

者 。

yínrényángzìchéng

鄞 人 杨 自 惩 ，初 为 县 吏 ，存 心 仁

shǒufǎgōngpíng

shíxiànzǎiyánsù

ǒutàyì

xiěliúmǎnqián

zǎiyuē

érnùyóuwèixī

yángguìérkuān

bùyóu

chūwéixiànlìcúnxīnrén

hòuqiú

厚 ，守 法 公 平 。时 县 宰 严 肃 ，偶 挞 一 囚 ，血 流 满 前 ，而 怒 犹 未 息 ，杨 跪 而 宽 解 之 。宰 曰 ：? 怎 奈 此 人 越 法 悖 理 ，不 由 人 不 怒 。?

自 惩 叩 首 曰 ：? 上 失 其 道 ，民 散 久

zìchéngkòushǒuyuērúdéqíqíng

shàngshīqídào

mínsànjiǔ

āijīnwùxǐ

xǐqiěbùkě

érkuàng

zěnnàicǐrényuèfǎbèilǐ

jiězhī

rénbúnù

矣 ，如 得 其 情 ，哀 矜 勿 喜 ；喜 且 不 可 ，而 况 怒 乎 ？?宰 为 之 霁 颜 。

jiāshènpín

liángnùhū

zǎiwéizhījìyán

kuìwèiyīwúsuǒqǔ

yírì

yùqiúrénfá

yǐ

家 甚 贫 ，馈 遗 一 无 所 取 ，遇 囚 人 乏

chángduōfāngyǐjìzhī

jiāyòuquēmǐ

yǒuxīnqiúshù

jǐqiúzéjiārénwúshí

粮 ，常 多 方 以 济 之 。一 日 ，有 新 囚 数

yǔqífùshāngzhī

fùyuē

réndàibǔ

人 待 哺 ，家 又 缺 米 ；给 囚 则 家 人 无 食 ；

自 顾 则 囚 人 堪 悯 ；与 其 妇 商 之 。妇 曰 ：

19

zìgùzéqiúrénkānmǐn

? 囚 从 何 来 ？?曰 ：? 自 杭 而 来 。沿 路 忍 饥 ，菜 色 可 掬 。?因 撤 己 之 米 ，煮 粥 以 食

qiújī

càisèkějū

yīnchèjǐzhīmǐ

zhǔzhōuyǐsì

hòushēngèrzǐ

běi

lì

bù

zhǎngyuēshǒuchén

láng

cháng

cìyuēshǒuzhǐwéi

xíng

bù

qiúcónghéláiyuēzìhángérláiyánlùrěn

囚 。后 生 二 子 ，长 曰 守 陈 ，次 曰 守 址 ，为 南 北 吏 部 侍 郎 ；长 孙 为 刑 部 侍 郎 ；次 孙 为 四 川 廉 宪 ，又 俱 为 名 臣 ；

yìqíyìyě

xīzhèngtǒngjiān

dèngmàoqīchàngluànyúfújiàn

cìsūnwéisìchuānliánxiàn

yòujùwéimíngchén

nán

shì

sūn

shì

wéi

láng

jīnchǔtíngdézhèng

今 楚 亭 德 政 ，亦 其 裔 也 。

昔 正 统 间 ，邓 茂 七 倡 乱 于 福 建 ，

cháotíngqǐyínxiànzhāng

hòuwěibùzhèngsī

shìmíncóngzéizhěshènzhòngdūxiànkǎinánzhēng

士 民 从 贼 者 甚 众 ；朝 廷 起 鄞 县 张

yǐjìqínzéi

sōushādōnglùzéidǎng

xièqiúzéizhōngdǎng

都 宪 楷 南 征 ，以 计 擒 贼 ，后 委 布 政 司

xièdūshìfùcèjí

谢 都 事 ，搜 杀 东 路 贼 党 ；谢 求 贼 中 党

fánbúfùzéizhěrì

chāqí

mìshòuyǐbáibùxiǎoqí

jièjūnbīng

wú

ménshǒu

wàng

附 册 籍 ，凡 不 附 贼 者 ，密 授 以 白 布 小 旗 ，

yuēbīngzhìshā

约 兵 至 日 ，插 旗 门 首 ，戒 军 兵 无 妄 杀 ，全 活 万 人 ；后 谢 之 子 迁 ，中 状 元 ，为 宰 辅 ；孙 丕 ，复 中 探 花 。

莆 田 林 氏 ，先 世 有 老 母 好 善 ，常

pútiánlínshì

xiānshìyǒulǎomǔhàoshàn

chángyì

qiúqǔjíyǔzhī

wújuànsè

wéizǎifǔ

sūnpī

fùzhòngtànhuā

quánhuówànrén

hòuxièzhīzǐqiān

zhòngzhuàng

yuán

zuòfěntuánshīrén

作 粉 团 施 人 ，求 取 即 与 之 ，无 倦 色 。一 仙 化 为 道 人 ，每 旦 索 食 六 七 团 。母 日

zhōngsānniánrúyírì

nǎizhīqíchéngyě

wúshírǔsānniánfěntuán

héyǐbào

měidànsuǒshíliùqītuán

mǔrì

xiānhuàwéidàorénrìyǔzhī

日 与 之 ，终 三 年 如 一 日 ，乃 知 其 诚 也 。

yīnwèizhīyuē

因 谓 之 曰 ：? 吾 食 汝 三 年 粉 团 ，何 以 报

20

一 行 云 ：? 汝 三 年 来 ，持 身 颇 慎 ，或 当 补 此 ，幸 自 爱 。?是 科 果 中 一 百 五 名 。

yóucǐguānzhī

qūjíbìxiōngbǔcǐ

xìngzìài

shìkēguǒzhòngyìbǎiwǔmíngjǔtóusānchǐ

juéyǒushénmíng

yìhángyúnrǔsānniánláichíshēnpōshènhuòdāng

由 此 观 之 ，举 头 三 尺 ，决 有 神 明 ，

duànrányóuwǒ

xūshǐwǒcúnxīnzhì

érxūxīnqū

háobùdézuìyútiāndìguǐshén

趋 吉 避 凶 ，断 然 由 我 。须 使 我 存 心 制

xíngjǐ

行 ，毫 不 得 罪 于 天 地 鬼 神 ，而 虚 心 屈

shǐtiāndìguǐshén

shíshíliánwǒ

fāngyǒushòuzòngfāyì

bǐqìyíngzhě

bìfēiyuǎnqì

己 ，使 天 地 鬼 神 ，时 时 怜 我 ，方 有 受 福 之 基 。彼 气 盈 者 ，必 非 远 器 ，纵 发 亦 无 受 用 。稍 有 识 见 之 士 ，必 不 忍 自 狭 其 量 ，而 自 拒 其 福 也 ，况 谦 则 受 教 有 地 ，而 取 善 无 穷 ，尤 修 业 者 所 必 不 可 少

zhěyědì

érqǔshànwúqióng

yóuxiūyèzhěsuǒbìbùkěshǎo

qíliàng

érzìjùqífúyě

kuàngqiānzéshòujiàoyǒu

wúshòuyòng

shāoyǒushíjiànzhīshì

bìbùrěnzìxiá

fúzhījī

者 也 。

古 语 云 ：? 有 志 于 功 名 者 ，必 得 功

gǔyǔyún

yǒuzhìyúgōngmíngzhě

bìdéfùguì

bìdégōng

yǒuzhìyúfùguìzhě

rénzhīyǒu

míngzhìxū

名 ；有 志 于 富 贵 者 ，必 得 富 贵 。?人 之 有

rúshùzhīyǒugēnchénchénfāngbiàn

lìdìngcǐzhì

xūniànniànqiān

érzào

zìrángǎndòngtiāndì

志 ，如 树 之 有 根 ，立 定 此 志 ，须 念 念 谦

jīnzhīqiúdēngkēdìzhě

chūwèichángyǒu

xìng

虚 ，尘 尘 方 便 ，自 然 感 动 天 地 ，而 造 福 由 我 。今 之 求 登 科 第 者 ，初 未 尝 有

zhēnzhìfúyóuwǒ

búguòyìshíyìxìngěr

mèngzǐyuē

xìngdàozéqiú

真 志 ，不 过 一 时 意 兴 耳 ，兴 到 则 求 ，兴

wángzhīhàoyuèshèn

qíqíshù

yúyúkēmíngyìrán

lánzézhǐjǐhū

阑 则 止 。孟 子 曰 ：?王 之 好 乐 甚 ，齐 其 庶

几 乎 ？? 予 于 科 名 亦 然 。

41

liǎofánsìxùn

了 凡 四 训 终

zhōng

42

rányě

然 也 。?一 人 谓 ? 贪 财 妄 取 是 恶 ，廉 洁 有 守 是 善 。?中 峰 云 ：? 未 必 然 也 。?众 人 历 言 其 状 ，中 峰 皆 谓 不 然 。

yīn

zhōngfēngjiēwèibùrán

fēng

gào

zhī

yuē

qǐng

wèn

zhōng

yǒu

yì

yú

zhōngfēngyún

wèibìrányě

zhòng

yìrénwèitāncáiwàngqǔshìèliánjié

yǒushǒushìshàn

rénlìyánqízhuàng

因 请 问 。中 峰 告 之 曰 ：? 有 益 于

shìshàn

yǒuyìyújǐ

shì

è

yǒuyìyúrén

lìrénjiēshànyě

è

yě

yǒuyìyújǐ

zéjìnglìrén

rén

人 ，是 善 ；有 益 于 己 ，是 恶 。有 益 于 人 ，

lǐrénjiē

shìgùrénzhīxíngshànlìjǐzhěsī

则 殴 人 ，詈 人 皆 善 也 ；有 益 于 己 ，则 敬

rén

zéōurén

人 ，礼 人 皆 恶 也 。是 故 人 之 行 善 ，利 人 者 公 ，公 则 为 真 ；利 己 者 私 ，私 则 为 假 。又 根 心 者 真 ，袭 迹 者 假 ；又 无 为 而 为 者 真 ，有 为 而 为 者 假 ，皆 当 自 考 。?

何 谓 端 曲 ？今 人 见 谨 愿 之 士 ，类

héwèiduānqǔ

jīnrénjiànjǐnyuànzhīshì

lèi

shèngrénzénìngqǔkuángjuàn

yǒuwéiérwéizhějiǎ

jiēdāngzìkǎo

xíjìzhějiǎ

yòuwúwéiérwéizhě

gōngzéwéizhēn

sīzéwéijiǎ

zhěgōng

yòugēnxīnzhězhēnzhēn

chēngwéishànérqǔzhīzhìyújǐnyuànzhīshìwéidézhīzéirénxiāngfǎnbúmiù

称 为 善 而 取 之 ，圣 人 则 宁 取 狂 狷 。

suīyìxiāngjiēhào

è

érbìyǐ

shìshìrénzhīshàn

fēnmíngyǔshèng

wúyǒu

至 于 谨 愿 之 士 ，虽 一 乡 皆 好 ，而 必 以 为 德 之 贼 。是 世 人 之 善 恶 ，分 明 与 圣 人 相 反 。推 此 一 端 ，种 种 取 舍 ，无 有

tiāndìguǐshénzhīfúshànhuòyín

jiēyǔshèngfányùjī

érbùyǔshìsútóngqǔshětuīcǐyīduān

zhǒngzhǒngqǔshě

不 谬 。天 地 鬼 神 之 福 善 祸 淫 ，皆 与 圣

réntóngshìfēishàn

人 同 是 非 ，而 不 与 世 俗 同 取 舍 。凡 欲 积 善 ，决 不 可 徇 耳 目 ，惟 从 心 源 隐 微 处 ，

chúnshìjìshìzhīxīn

zéwéiduān

gǒu

juébùkěxùněrmù

wéicóngxīnyuányǐnwēichù

默 默 洗 涤 ，纯 是 济 世 之 心 ，则 为 端 ；苟

26

mòmòxǐdí

yǒuyīháomèishìzhīxīnxīn

zéwéiduān

有 一 毫 媚 世 之 心 ，即 为 曲 ；纯 是 爱 人 之 心 ，则 为 端 ；有 一 毫 愤 世 之 心 ，即 为 曲 ；纯 是 敬 人 之 心 ，则 为 端 ；有 一 毫 玩 世

jíwéiqǔ

jiēdāngxìbiàn

héwèiyīnyáng

fánwéishànérrénzhīzhī

zéwéiyīndé

míng

zéwéi

zéwéiduān

yǒuyīháowánshì

yǒuyīháofènshìzhīxīn

jíwéiqǔ

jíwéiqǔchúnshìàirénzhī

chúnshìjìngrénzhīxīnzhīxīn

之 心 ，即 为 曲 ，皆 当 细 辨 。

何 谓 阴 阳 ？凡 为 善 而 人 知 之 ，则 为

wéishànérrénbùzhī

yángshàn

yīndé

yángshàn

阳 善 ；为 善 而 人 不 知 ，则 为 阴 德 。阴 德 ，天 报 之 ；阳 善 ，享 世 名 。名 ，亦 福 也 。名 者 ，造 物 所 忌 。世 之 享 盛 名 而 实 不

duōyǒuqíhuò

rénzhīwúguòjiùérhéngbèi

è

zǐsūnwǎngwǎngzhòufā

yīnyángzhījìwēiyǐ

zàowùsuǒjì

shìzhīxiǎngshèngmíngérshíbùxiǎngshìmíng

yìfúyě

tiānbàozhīmíngzhěfùzhě

副 者 ，多 有 奇 祸 。人 之 无 过 咎 而 横 被 恶

míngzhězāi

名 者 ，子 孙 往 往 骤 发 ，阴 阳 之 际 微 矣

héwèishìfēi

lǔguózhīfǎ

lǔrényǒushúrén

zǐgòngshúrén

cìshīzhī

哉 。

何 谓 是 非 ？鲁 国 之 法 ，鲁 人 有 赎 人

jiēshòujīnyúfǔ

chénqièyúzhūhóuérbúshòujīnyǐ

臣 妾 于 诸 侯 ，皆 受 金 于 府 ，子 贡 赎 人

kǒngzǐwénérwùzhīyuē

fúshèngrénjǔshì

kěyǐyífēngyìsú

érjiàojīnlǔ

而 不 受 金 。孔 子 闻 而 恶 之 曰 ：? 赐 失 之 矣 。夫 圣 人 举 事 ，可 以 移 风 易 俗 ，而 教

dàokěshīyúbǎixìng

fēidúshìjǐzhīxíngyě

道 可 施 于 百 姓 ，非 独 适 己 之 行 也 。今 鲁 国 富 者 寡 而 贫 者 众 ，受 金 则 为 不 廉 ，

zìjīnyǐhòu

búfùshúrényúzhū

shòujīnzéwéibùlián

guófùzhěguǎérpínzhězhònghéyǐxiāngshúhū

何 以 相 赎 乎 ？自 今 以 后 ，不 复 赎 人 于 诸

hóuyǐ

侯 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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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路 拯 人 于 溺 ，其 人 谢 之 以 牛 ，子 路

shòuzhīnìyǐ

zǐlùzhěngrényúnì

kǒngzǐxǐyuē

qírénxièzhīyǐniúzǐlù

受 之 。孔 子 喜 曰 ：? 自 今 鲁 国 多 拯 人 于

zìsúyǎnguānzhī

zǐgòngbúshòujīnwéiyōukǒngzǐzéqǔyóuérchùcì

zìjīnlǔguóduōzhěngrényú

溺 矣 。?自 俗 眼 观 之 ，子 贡 不 受 金 为 优 ，子 路 之 受 牛 为 劣 。孔 子 则 取 由 而 黜 赐

yānbì

zǐlùzhīshòuniúwéiliè

nǎizhīrénzhīwéishàn

búlùnxiànxíngérlùnliú

焉 。乃 知 人 之 为 善 ，不 论 现 行 而 论 流

búlùnyìshíérlùnjiǔyuǎn

xiànxíngsuīshàn

búlùnyìshēnérlùn

zésì

qíliúzúyǐhàirén

弊 ；不 论 一 时 而 论 久 远 ；不 论 一 身 而 论

tiānxià

天 下 。现 行 虽 善 ，其 流 足 以 害 人 ；则 似 善 而 实 非 也 ；现 行 虽 不 善 ，而 其 流 足

zéfēishànérshíshìyětārúfēiyìzhīyì

ráncǐjiùyìjié

fēilǐzhīlǐ

fēixìn

xiànxíngsuībúshàn

érqíliúzú

shànérshífēiyěyǐjìrén

以 济 人 ，则 非 善 而 实 是 也 。然 此 就 一 节

lùnzhīěrzhīxìn

论 之 耳 。他 如 非 义 之 义 ，非 礼 之 礼 ，非 信 之 信 ，非 慈 之 慈 ，皆 当 抉 择 。

何 谓 偏 正 ？昔 吕 文 懿 公 ，初 辞 相

héwèipiānzhèngguīgùlǐ

xīlǚwényìgōng

chūcíxiàng

hǎinèiyǎngzhī

rútàishānběidǒu

fēicízhīcí

jiēdāngjuézé

wèi

位 ，归 故 里 ，海 内 仰 之 ，如 泰 山 北 斗 。有 一 乡 人 ，醉 而 詈 之 ，吕 公 不 动 ，谓 其

zuìzhěwùyǔjiàoyě

bìménxièzhī

yú

qírénfànsǐxíngrùyù

lǚgōngshǐhuǐzhīyuē

zuìérlìzhī

lǚgōngbúdòng

wèiqí

yǒuyìxiāngrénpúyuē

仆 曰 ：? 醉 者 勿 与 较 也 。?闭 门 谢 之 。逾

nián

年 ，其 人 犯 死 刑 入 狱 。吕 公 始 悔 之 曰 ：

shǐdāngshíshāoyǔjìjiàoxiǎochéngér

dà

jiè

wú

sònggōngjiāzézhì

kěyú

dāngshízhǐyùyǐzhìyúcǐ

cúnxīn

? 使 当 时 稍 与 计 较 ，送 公 家 责 治 ，可 以 小 惩 而 大 戒 。吾 当 时 只 欲 存 心 于

hòuyǐ

búwèiyǎngchéngqí

è

cǐyǐshàn

厚 ，不 谓 养 成 其 恶 ，以 至 于 此 。?此 以 善

28

xīnérxíng

心 而 行 恶 事 者 也 。

yòuyǒuyǐ

èshìzhěyěè

又 有 以 恶 心 而 行 善 事 者 。如 某 家 大

zhísuìhuāng

qióngmínbáizhòuqiǎngsùyúshì

qióngmínyùsìbùrán

gào

xiànbùlǐ

suìsīzhíérkùn

gùshànzhě

xīnérxíngshànshìzhěrúmǒujiādà

富 ，值 岁 荒 ，穷 民 白 昼 抢 粟 于 市 。告

zhīxiànrǔzhī

fù

之 县 ，县 不 理 ，穷 民 愈 肆 ，遂 私 执 而 困

zhòngshǐdìng

è

jǐluànyǐ

zhěwéipiānshìzhě

rénjiēzhīzhī

qíyǐshànè

xīnér

辱 之 ，众 始 定 ，不 然 ，几 乱 矣 。故 善 者

wéizhèng

为 正 ，恶 者 为 偏 ，人 皆 知 之 。其 以 善 心 而 行 恶 事 者 ，正 中 偏 也 ；以 恶 心 而 行 善 事 者 ，偏 中 正 也 ，不 可 不 知 也 。

何 谓 半 满 ？易 曰 ：? 善 不 积 ，不 足 以

héwèibànmǎn

è

yìyuē

shànbùjī

bùzúyǐ

bùjī

bùzúyǐmièshēn

shūyuē

shāng

piānzhōngzhèngyě

bùkěbùzhīyě

è

zhèngzhōngpiānyě

yǐ

xīnérxíng

xíngshànshìzhě

chéngmíng

成 名 ；恶 不 积 ，不 足 以 灭 身 。?书 曰 ：? 商

rúzhùwùyúqìzébùmǎn

qínérjīzhī

zémǎn

cǐyīshuōyě

zuìguànyíng

罪 贯 盈 ，如 贮 物 于 器 。?勤 而 积 之 ，则 满 ；懈 而 不 积 ，则 不 满 。此 一 说 也 。

昔 有 某 氏 女 入 寺 ，欲 施 而 无 财 ，止 有

xīyǒumǒushìnǚrùsì

juānéryǔzhī

yùshīérwúcái

zhǐyǒu

zhǔxízhěqīnwèichànhuǐ

xièérbùjī

qiánèrwén

钱 二 文 ，捐 而 与 之 ，主 席 者 亲 为 忏 悔 。

xiéshùqiānjīnrùsìshězhī

yīnwènyuē

zhǔwú

及 后 入 宫 富 贵 ，携 数 千 金 入 寺 舍 之 ，主

sēngwéilìngqítúhuíxiàngéryǐqiánshīqiánèrwénjīn

jíhòurùgōngfùguì

僧 惟 令 其 徒 回 向 而 已 。因 问 曰 ：? 吾 前 施 钱 二 文 ，师 亲 为 忏 悔 ，今 施 数 千

érshībùhuíxiàng

héyě

yuē

qiánzhěwù

bù

érshīxīnshènzhēn

fēilǎosēngqīnchàn

shīqīnwéichànhuǐ

jīnshīshùqiān

金 ，而 师 不 回 向 ，何 也 ？?曰 ：? 前 者 物 虽 薄 ，而 施 心 甚 真 ，非 老 僧 亲 忏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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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ībó

足 报 德 ；今 物 虽 厚 ，而 施 心 不 若 前 日 之

qiè

zúbàodéjīnwùsuīhòuérshīxīnbúruòqiánrìzhī

cǐqiānjīnwéibàn

érèr

切 ，令 人 代 忏 足 矣 。?此 千 金 为 半 ，而 二 文 为 满 也 。钟 离 授 丹 于 吕 祖 ，点 铁 为 金 ，可 以 济 世 。吕 问 曰 ：? 终 变 否 ？?曰 ：

wǔbǎiniánhòu

dāngfùběnzhì

lǚyuē

rúcǐyuē

wúbúyuànwéiyě

kěyǐjìshì

lǚwènyuē

zhōngbiànfǒu

yuē

zhōnglíshòudānyúlǚzǔ

diǎntiěwéi

lìngréndàichànzúyǐ

wénwéimǎnyějīn

? 五 百 年 后 ，当 复 本 质 。?吕 曰 ：? 如 此 则 害 五 百 年 后 人 矣 ，吾 不 愿 为 也 。? 曰 ：? 修 仙 要 积 三 千 功 行 ，汝 此 一 言 ，三

qiāngōnghèngyǐmǎnyǐ

yòu

jiùlì

wéi

shàn

ér

xiūxiānyàojīsānqiāngōnghèng

rǔcǐyìyán

sān

cǐyòuyìshuōyězhuó

shàn

zé

zéhàiwǔbǎiniánhòurényǐ

千 功 行 已 满 矣 。?此 又 一 说 也 。

又 为 善 而 心 不 着 善 ，则 随 所 成

jiēdéyuánmǎn

xīnzhuóyúshàn

suīzhōngshēnqín

nèibù

zhǐyúbànshànéryǐ

wàibújiànrén

pìrúyǐcáijìrén

xīn

bù

suí

suǒ

chéng

就 ，皆 得 圆 满 。心 着 于 善 ，虽 终 身 勤

zhōngbújiànsuǒshīzhīwù

励 ，止 于 半 善 而 已 。譬 如 以 财 济 人 ，内 不

jiànjǐ

见 己 ，外 不 见 人 ，中 不 见 所 施 之 物 ，

shìwèiyìxīnqīngjìng

zédòu

yìwénkěyǐxiāoqiānjiésuīhuángjīnwànyì

fú

shìwèisānlúntǐkōng

是 谓 三 轮 体 空 ，是 谓 一 心 清 净 ，则 斗

tǎngcǐxīnwèiwàng

粟 可 以 种 无 涯 之 福 ，一 文 可 以 消 千 劫

zhīzuì

sùkěyǐzhòngwúyázhīfú

之 罪 ，倘 此 心 未 忘 ，虽 黄 金 万 镒 ，福

cǐyòuyìshuōyě

héwèidàxiǎo

xīwèizhòngdáwéiguǎnzhí

è

èrlù

bèishè

不 满 也 。此 又 一 说 也 。

何 谓 大 小 ？昔 卫 仲 达 为 馆 职 ，被 摄

zhìmíngsīzé

è

zhǔzhěmìnglìchéngshàn

bǐzhì

bùmǎnyě

至 冥 司 ，主 者 命 吏 呈 善 恶 二 录 。比 至 ，

lùyíngtíng

qíshànlùyìzhóu

jǐnrúzhùér

则 恶 录 盈 庭 ，其 善 录 一 轴 ，仅 如 箸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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