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的锚固点”——斯蒂芬·霍尔的建筑艺术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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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的锚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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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介绍美国当代建筑师斯蒂芬 霍尔的建筑理论和主要作品，分别从建筑现象学的研究，用光、空间营造等方面对其建筑思想进行解读。关键词

斯蒂芬 霍尔建筑现象学光空间营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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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标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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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蒂芬 霍尔是美国当代最具有影响力现，他的作品很难归于哪一种风格或流派。每的建筑师之一，从早期的勃 奥住宅，到圣 伊一个作品都有着自己独特的构思；而特定的二对建筑现象学的实践

纳爵教堂，再到赫尔辛基现代艺术博物馆，霍构思，来源于对场所和环境的思考。所以，霍霍尔的作品中，早期的勃 奥住宅尔的作品总是以其雕塑般的建筑体形，如诗尔的作品被认为是关注本体论现象的建筑，（Y]VV）是建筑现象学在其作品中运用的一般的空间，以及精心选用的材料受到世人的是建筑现象学在实践中的具体代表。建筑现个例子（图Y2）。“营造一片景象”在作品形关注。对于建筑现象学的独到见解，更使霍尔象学认为场所不是抽象的地点，而是由具体成中占有特别的地位，景观、形态、营造方法，的建筑植根于特定的场所中，与整个时空环事物组成的整体，共同形成“环境的特征”。都融合成一个整体。建筑坐落在一处俯瞰大境紧密联系在一起。

人的参与，使得场所和环境产生意义，即由原西洋与玛莎园的小山上。霍尔对建筑的构思，斯蒂芬 霍尔Y]‘a年生于美国华盛顿州；

来抽象、匀质的“场所”（:’+/）变成现实、具便来自于对当地人文环境的考虑。以一部当Y]aY年大学毕业后在意大利罗马学习建筑，

体的人类行为发生的“场所”（D72./）。这也地的风景小说《白鲸记》（f 迪克著）描述的并于Y]aW年在伦敦建协从事实习工作；Y]aW就是建筑存在的目的。霍尔在建筑设计中，更场景为出发点，在海滩设想了一座木屋。（小年开设事务所，开始了独立的设计实践。霍尔是强调“场所”的决定作用。他的建筑现象学说描述当地曾有一群印第安人，找到在沙滩在建筑界崭露头角是从独立工匠住宅有两个基本原则：其一，是要在概念上将建筑上的鲸鱼骨架，便将它拖到干燥的地方，蒙上（Y]VZbY]V‘）开始的。Y]]V年，赫尔辛基现与其所表现的现象学经验结合起来；其二，是兽皮，形成他们别具一格的住所）。霍尔的小代艺术博物馆建成后，霍尔的声誉达到了顶将建筑“锚固”在场所中cYd

。在Y]V]年出版的屋，是一个把里子翻到外面的充气骨架结构，峰。通过在一系列重要建筑项目上的胜出和《锚》（X"#$%&’"(）一书中，对建筑、基地、现通过暴露出来的内部结构，使人联想到海滩多年对建筑的不断探索和个性化创造，霍尔象、历史等各方面阐述了自己的观点。“建筑旁的鲸骨棚屋（图YN）。

骨架为Y^O.E!Y^O.E已牢固地确立了自己在国际建筑舞台上的地是受地域限制的。一座建筑物（不可动的）不的直木，在建筑的外围构成一圈走廊，使居者位。

像音乐、绘画、雕塑、电影及文学那样，它总是能够环顾大洋。一层为起居室、厨房、两间卧一霍尔的建筑哲学

与某一个地区的经历，纠缠在一起的e_d。”“锚室和餐厅，端头的二层里是主卧室（图Y.）。固”是对建筑与其场地间的各种概念上的和建筑的这种布局方式又很容易唤起人们对油综观斯蒂芬 霍尔的建筑作品，不难发

经验上的联系进行锻造。他认为这些联系是轮形象的回味。在扁平船体的一端是舵手室一种智力上的“有限概念”与一种情感或感

和指挥塔，建筑按照地势分层，随着地势的变作者单位：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

觉的“展示的诗学”的结合体，是建筑作品的化，也随着坡地步步下降，直至向外开放的露

（上海，_ZZZ]_）

本质e\d。

台（图Y3）e‘d

。在这个设计中，霍尔表达出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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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城市意味与海洋粗犷之间的差异。这种精

妙的象征与文化上的联想，并结合人们在现

象学差异上的感受，

正是霍尔的匠心所在。

如果说，在勃 奥住宅中，霍尔采用一种文学上的联系来阐述场地与建筑的关系，在霍尔则采斯特莱托住宅（!"#$""%&’%()$）中，取了一种音乐上的联系（图*+）。在他看来，建筑与音乐，绘画等艺术不同，是与场地的经历紧密相关的。无论怎么说，建筑场地具有超出单一要素的重要性，这对建筑来说，既是物理的又是形而上学的基础,-.。

在基地上有/眼泉水灌成的水池和0座现有的水泥坝（图*1）。水泥坝保持了池中的水位，并形成了几处小小的瀑布。溪水缓缓地流过，整个基地充满自然的声响，也产生出音乐中用于搭接的效果，成为外部景观空间重叠的反映，和内部空间虚拟重叠的反映。霍尔的构思来自于巴托克（234"%5）的一首“接叠）结构的曲子，以此来模拟潺潺式”（)"4$""%的溪流（图*6）。在建筑造型上，再现了周围景物的特征。金属框架的“水波式空间”流过一系列钢筋混凝土的“空间坝”，创造出与“接叠”相类似的空间类似物。巴托克在其作品《弦乐，打击乐，钢琴合奏》的音乐主题中分为轻（弦乐）和重（打击乐）的两个部分。音乐有乐器和声响的效果，而这栋建筑则突出光线和空间的对比。用霍尔的公式表达就

是：

材质!声音7材质!光线时间

空间

就说明了与经典现代主义建筑空间的差异。霍尔的这些建筑空间特点在巴利维（2$<<$>就有比较明显的体现。?($）艺术博物馆中，

这个设计中，霍尔提出了“三位一体”）的构思（图/）。这个概念贯穿在（"4@;<$A$))

整个建筑的空间组织上。具体说，即!三个展厅；——看，探"三种光线特质；#三种行为—索，从事活动（艺术，科学，技术）；$三个主要楼层；%三种参观路线。通过这种概念来表达一种“非辩证的体验的开放性”。在建筑的上部，呈现出三个平行的体量，它们都有着轻微的扭曲，但在端墙处又被牢牢地连接起来。由于光环境的不同，这些展厅也表达出三种不同的时间概念。北面的展厅通过均匀漫射的光线表达出一种线性的行进时间的概念；南面展厅的弧墙上，光影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呈现出不同的形态，从而表达出一种循环性的时间概念；片断性的时间概念则在工作室展厅里的东西向天光中表达出来。建筑的中部，是一个贯穿上下的讲坛（B%4(C）空间。平时，这个空间可以用作开放性的接待、特别的午餐会以及新闻发布。通过这个虚空的空间连接了两侧的工作室和展厅。

在巴利维艺术博物馆中，由于体量的切割，三个主展厅形成的负空间构成了户外的平台。这些户外平台”蔓延”到建筑的各个角落，伴随着阳光和视线的变化，创造出许多不

住宅分为0个部分，以对应音乐中的0个乐章。每个部分都包含两种模式：凝重的矩形混凝土块与轻盈的金属框架屋顶（图*8）。住宅的平面形式为矩形，而截面形式为曲线；客人房则正好相反：平面形状为曲线形，而截面为矩形。好像是巴托克第一乐章的倒置。在主人房里，“如水的空间”，用好几种形式表现—地板平面的层层搭叠，屋顶像溪流出来——

般的越过墙端，拱形的墙体又将天窗的光线引入室内（图*$）。这种音乐上的隐喻，使树林中的这栋住宅充满了浪漫的气息，又将环境的特质与建筑紧密联系在一起。

三霍尔个性化的空间营造

霍尔的建筑，往往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它并不是一种大脑中“先入为主”的观念，而是在具体的场景下，对当地的人文环境、物理条件等多重因素综合考虑下产生的。同时，它也和建筑内部非几何性、动态的、多视点的空间效果联系在一起。在与扎罗 珀罗霍尔曾提到，他注重（93$43:;%<%）的谈话中，

后现代主义阐明为差异形式的辩论；反对均匀一致、毫无特色的功能化空间=0.。其作品的含混不清和穿插交错以及对时空概念的表达

新建筑增F*GG/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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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主题的室外空间，从而表达出霍尔试图将根据设计者的意向精心布置的。光，被当做一街道空间的某些经历延伸到建筑内部的构种“建造的材料”，构筑了霍尔的建筑空间思。在夏日的黄昏，市民的活动使这栋建筑更（图)+）。在这个小教堂的屋顶上有!个形态加充满生机。“三位一体”的开放态度，会在各异的拱顶。阳光透过它们，产生不同的含每个不同主题的平台上表现出来。

义，形成教堂中的各种仪式空间。霍尔把教堂四霍尔对光的运用

和由之产生的光线，用“一个石头盒子中的七个盛光容器”的概念表达出来（图)3）。面朝在霍尔的建筑中，光的运用是另一个永城市的北向的漫射光对应“赞圣礼教堂”，向恒的主题。从接叠式住宅，到巴利维博物馆，东和向西的光线，则对应主要的礼拜空间。这再到赫尔辛基现代艺术博物馆，虽然构思的种不同光线的概念进一步发展为纯净的色彩出发点各不相同，建筑所展示的空间形态不和其之间领域的一种联系。正对着每一个“盛同，但霍尔总是根据外部环境的不同特征，以光容器”顶部的窗，都有一块遮挡物（混凝土及建筑构思的不同主题，采用不同的用光手或者是磨砂玻璃），将白光滤成不同的颜色，法来加强建筑的表现力。

然后投射到教堂的天棚上（图)4）。有别于传在赫尔辛基现代艺术博物馆的设计中，统教堂的是，霍尔没有采用彩色玻璃的高窗高纬度的地域特征决定了阳光的照射角度基把各种颜色割裂开来，而是将它投射到整个本特征（图&’）。一年中，

太阳的高度角只会教堂内，不同的颜色相互融合。随着光线的变在"(!")*!之间变化，

所以，阳光的性能完全化，教堂内的色彩、明暗也随之变化。夜晚，被施展在一个水平的空间里。同时，霍尔在这“盛光的容器”像是一个彩色的灯塔，在校园个设计中提出“交错”（+,-../01）的概念，以中向各个方向闪烁；白天接纳光线的窗口成将建筑和城市景观的几何学联系起来。光的为喷洒色彩和活力的窗口。霍尔在这些“盛光表演，也围绕这个主题和当地的物理特征展的容器”里面，还运用了补色的原理。比如说，开。整个博物馆，由一个矩形体量插入一个弯附有蓝色玻璃窗的黄色区域用于教堂中部，曲的条形体量中。两者之间的缝隙，形成富有附有红色玻璃窗的绿色区域用于唱诗班，附动感的中庭空间（图&2）。

展厅的墙壁一面平有紫色玻璃的橙色区域用于祈祷室。通过这直，一面弯曲。由于建筑剖面柔和的变化，房些色彩的变化，在教堂中产生出更为丰富的间形状和尺寸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样，水光影效果。

平的自然光，可以从不同的方向进入房间（图&+）。弯曲的墙面则把上层的光线，引到下几五霍尔的设计方法

层（图&3）。由于展示空间的微妙扭曲，参观在设计方法上，霍尔会将思想还原到建者在行进过程中，面临的是一系列连续展开筑的本质，从所处的场所特征去寻找唯一适的非线性的动态视点；而自然光线的变化，又合它的建筑。他强调把设计理念的哲学本质使得展厅静谧却不静止。这种丰富的内部经当做构思的源泉，并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发展。历，以及相互扭转咬合在一起的空间和光线，在福冈公寓中，他使用了回旋空间和虚空间也表现出“交错”的概念。

两个概念。个别公寓的回旋空间与古代日本圣 伊纳爵教堂则是在霍尔的作品中，明的私有空间有着某种感受上的联系；虚空间确以“光”为主题而构思的（图)’）。其塑性是不具使用功能的空间，比如一池水，像一个的形体，不规则的窗洞以及多彩的颜色，组合观景镜，把天空、阳光、阴影、风、雨全部反射成霍尔建筑造型的独特语汇（图)2）。光线或到各间公寓内。这两个理念虽然简单，在设计是直射于室内；或是经过曲面的墙壁导入；或中却是缺一不可，通过它，霍尔将现象学理论是透过彩色的玻璃，投射在墙壁上；它们都是

与设计构思结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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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设计问题分为**个要素：!建筑与环境的自然融合；"预想的空间；#颜色；$光影；%光的空间性；&时间的连续性和可知性；’水；(声音；)细部；*均衡、比例和感觉；场地和环境。针对不同的条件，他所提出的解决方案也各不相同。福冈公寓中霍尔运用了素混凝土和规则的几何形态；而在赫尔辛基现代艺术博物馆中，则采用了石材、金属和柔和的曲线形态。他的作品里，没有太多商标的痕迹，也从不使用特定的语汇进行设计。这一点和安藤忠雄、5 迈耶有比较明显的区别。安藤对于清水混凝土一直情有独钟；迈耶从早期的史密斯住宅，到后期的盖蒂中心647789:4074,）则一直恪守着他的白色典雅语言。这两位大师都喜欢在不同的基地上一如既往地运用他们喜爱的语汇，他们的作品也都表现出高雅纯净的气质。但霍尔更强调针对不同的时空环境，应该有不同的创意，在设计实践中自由开放的思路会造就更全面更有激情的方案，而非一种特定的署名作品。

霍尔对材料的理解，对场所的认识，对光线的运用和对历史的尊重，将他对人、对社会的思考生动地再现于作品中。他丰富的造型手段，在建筑作品中进行着他特有的比喻性叙述，将建筑的物质存在和人的精神世界联系起来，使人们去感知，去思考。!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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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尚拙，薛皓东译=台北：圣文书局有限公司，*>>K=

;)<渊上正幸=世界建筑师的思想和作品=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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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源：https://www.bwwdw.com/article/updi.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