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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3-12-18 10:49:01 阅读量: 教育文库 文档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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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编: 张卫东 副主编: 刘耀东 编 辑: 吴光辉 徐亮 史汉钧 八角鼓讯 地 址: 北京朝阳区垂杨柳北里 十四楼一门十五室 邮 编: 1 0 0 0 2 2 【曲头】 卷首语:

本期在刊登一些稿件的同时,又刊登

了一部分悼念票友前辈高吟先生的文章。高先生的谢世不仅是八角鼓票友界的一大损失,也是本刊撰稿队伍的损失。怹在生前对本刊的厚爱与支持功不可没,为后世留下了很多宝贵资料,为弘扬民族艺术事业做出了很大贡献,这种精神难能可贵,值得我们大家学习。在本期的一些悼念文章中,完全可以看出怹对曲艺的热爱,也是怹一生的追求;生前对于后学之人士无微不至的关怀;对曲艺事业的前景充满了希望。因此,我们愿与大家一起能从有关文章中感受一种催人奋进的力量,做出我们应有的贡献!

秋日已到,谨奉上一组描写秋景的传统岔曲。

秋色 凄凄 秋色凄凄,衰草离离。倚望河桥

景物稀,斜阳渐下水流迟。〔过板〕

碧天云外,鸿雁高飞。青山画就黄〔卧牛〕

黄花地,你看那采莲船上一女 子,走向东篱去赏菊。

(末尾旧词为:“你看那采莲船上

2000年9月 第十二期

女子每,走向东篱去赏菊。”每:们意。今按普通传唱曲词选录。)

秋风儿阵阵 秋风儿阵阵,细雨淋淋。雨打芭蕉海棠新,桂花摇影夜深沉。〔过板〕

高关的佳人玉腕伸,掐朵菊花真〔卧牛〕

真开得俊,可爱它娇滴滴颜顔色,瓣儿长得匀。

遍地 秋光 遍地秋光,晚爽生凉。望长空

清晖飘渺玉宇生光,晚山头松梢外一钩新月素魄扬。〔过板〕

绣楼上佳人玩赏,欲卸残妆。她笑挃银河〔卧牛〕

把才郎傍,说人间夫妻常聚首,惟织女一年一度会牛郎。

露结 为霜

露结为霜,景物凄凉。文人墨客感触神伤,即景生情话短长。〔过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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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菊花东篱会归来的老叟,村头望。信口拈来把高〔卧牛〕

高歌唱,唱得是前生今世两茫茫,不求衣锦归故乡。喜得霜天明月夜,气爽秋高醉卧草堂。

【数唱】 海山票房活动近况

龙德海

本票房是1997年开排活动的,原来的票房发起人是津门老一辈八角鼓名票石连元先生。后因票友们越聚越多,石老先生家中房间较小,经多方研究决定将过排活动地点迁至我家中。平时每周三下午2时至5时活动一次,后来有些先生提议周六加排一次,时间是下午2时至5时,到现在我们的票房过排活动将近3年,从来没无故停止过。

演唱曲种多以岔曲、腰截、牌子曲、联珠快书等为主,另外也有京东大鼓、京韵大鼓、奉调大鼓等。陈学琨、韩学祯先生经常唱“武十回”和《卓二娘》、《金不换》、《胭脂》等段子,杜和英先生常唱《醉打山门》、《倒拔垂杨柳》、《霸王别姬》等,王辑馨先生擅唱京东大鼓《马前泼水》、《隋炀帝观琼花》、《王三姐剜菜》以及一些幽默滑稽的小段,近来王先生由于路途较远每周只能参加一次过排活动。杨淑华、罗秀举老俩口、穆瑞林、杨润生等先生也经常参加活动,特别是年过八旬的石连元、周文泉二位老先生不顾年迈体衰也经常参加过排活动。韩学祯、杜和英、陈学琨等先生,只要是活动日,他们是每排必到风雨无阻。弦师郑广智先生下肢有病行动很不方便,克服了诸多困难,坚持周六来一次为大家伴奏,为此我们全体票友都深受感动。

今年初夏的一个早晨,我刚起床忽有一位邻居帮一位老者叫门,当我开门一看时,却是一位我不认识的老先生。赶紧请

老先生进屋让座,通过交谈才知道原来是

60多年的老曲迷吴桂章先生。老人家特地从武清县绳南宫村到我们天穆村探访的。他说:“在我有生之年见到马宝山老先生之徒(笔者),并且能听您唱两口奉调我就很满足了!”听了老人一席话使我深感内疚,自马先生辞世以后,我再也没有演出过奉调,多年不唱,嗓子气力都跟不上了。可惜的是现在学马派奉调大鼓不要说专业就是业余票友也不多见,通过老先生的来访,我觉得真应该把马派艺术承传下去。可是目前继承奉调大鼓是比较困难的,首先是伴奏问题。当年曾为我伴奏的穆祥彦先生(用左手弹弦的老票友)现在年逾古稀身体多病,还有一位金文利先生(盲人),因他离我们这里路途较远,来一趟很不方便,所以我也很着急。

今年夏天,单弦名家张伯扬、李迫鹏等先生曾冒着酷暑高温不顾年事已高来本票房光临指导,使我们大家非常兴奋。特别是李迫鹏先生受京韵大鼓表演艺术家孙书筠老师委托将《研讨会文集》一书赠给我们票房传阅,在此我代表全体票友向孙书筠老师表示感谢并学习孙老师平易近人的高尚风格。

以上是我们票房近期的活动概况。今后除了“奉调大鼓”,我们还想恢复将要失传的“平谷调”、“莲花落”以及“太平歌词”等曲种,把我们的民族文化遗产继承下来。

天津民族曲艺团庆祝 建团十周年

天津民族曲艺团为庆祝建团十周年,于8月2日下午2时在天津“老鸟市茶园”(东北角)举行了纪念演唱会。茶园当天上午10点就贴出“客已满、请原谅”的回客牌。

出席演唱会的有天津市老领导鲁学政同志、市曲协秘书长张志宽同志以及津门老一辈曲艺表演艺术家花五宝、廉月儒、魏毓环、李迫鹏、朱凤霞等先生。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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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团长康俊英致开幕词后,张志宽同志代表曲协致贺词,原民族曲艺团团长、京韵大鼓名家杨凤杰女士致贺词,各界友好人士赠送花篮、纪念品、送贺词的络绎不绝。简短祝贺仪式后,便开始演出,有张静华的梅花大鼓《黛玉葬花》、房桂萍的单弦《探晴雯》、王茹的京韵大鼓《黛玉焚稿》、王翔伟的西河大鼓并由她父亲王金升弹弦;白派京韵大鼓王秋霞唱的《宝玉哭黛玉》、周玉兰的骆派京韵大鼓《子期听琴》、文爱云的河南坠子《王二姐思夫》,最后由康俊英演唱京韵大鼓《逼上梁山》、《桃花庄》、《游武庙》、《博望坡》片断。参加助兴演出的还有老一辈艺术家,李迫鹏唱岔曲《清明赋》、《秋景》、《雪景》,廉月儒唱岔曲《农家乐》、《潇湘馆》、《虞美人》、《换解罗裙带》,朱凤霞的老鸳鸯调《风吹动》,魏毓环的天津时调《七月十五》等。他们在表演时,字清韵圆,声腔浑厚,真是宝刀不老。使得在节目进行中彩声此起彼伏,全场观众给演员赠送的精美花篮不下百余个(每个花篮价值25元人民币),真有不少“追星族”呢!

演唱会一直持续到当天下午6点多钟才告结束,到场的曲艺爱好者们都说:“哎呀!今儿个可是来着啦!”

(本刊记者 杨叙撰稿)

房 活

近 况

今年春节北京“集贤承韵”主人钱亚东先生因身体欠安住院治疗,钱老曾亲自嘱托张卫东、刘耀东等先生说:“过排活动照常,一定要让大家玩好!”

集贤承韵是北京惟一晚间活动的家庭八角鼓票房,参加者多是老年人,有着行动不便和夜间乘车困难等问题,经刘耀东等人提议,将原来的过排时间提前半小时结束,改为晚7时至9时半活动。

暑期过排活动中加用冷饮“奶酪”是“集贤承韵”开办20年来的惯例。今钱老年逾九旬,每周亲手制作四五十碗奶

酪,着实的让众位票友们感动。经张卫东、

邵其炳先生多次劝说钱老,今后暑期将不再供应奶酪,在此钱老深表歉意,望众位活动者给予支持和理解。

近期集贤承韵过排活动由初学三弦的青年唐柯同学伴奏岔曲,其它曲种由参加该票房20余年的李岩先生伴奏。由于诸多因素,经常参加票房的活动者比以前明显减少,却仍有些人不畏酷暑坚持活动,几乎每排必到,如:唐柯、祝兆良、应宁、陈爽、罗剑、徐亮、张卫东、李岩、吴光辉、胡全琛、王兰凤以及本票房忠实的老顾曲者邵其炳、萧润德、郑克康、阎志一先生。

(本刊记者 示兄)

味自多情

位于阜城门内350号的德顺兴餐厅自正式开业至今已有半年多了。为了丰富京城饮食文化,本店经营者翻阅了大量文史资料,经过仔细斟酌,觉得京味小吃只有与传统曲艺密切结合,才能烘托出老北京饮食文化的风采。为此餐厅与曲艺名家马歧先生及刘振浩、张长骥等先生共同商议,组成了以马歧、刘耀东、刘振浩、宋文兰、王维新、张雅君、李鸾凤、王兰凤、胡永福、张长骥等为基本成员的活动小组。每逢星期日下午3点至5点,餐厅内满堂宾客,座无虚席。弦鼓声、演唱声、声声悦耳;鼓掌声、喝采声、阵阵雷鸣。曲艺“杂家”马歧、著名笑星杨少华、孟繁贵、高凤山先生亲传弟子王学智、来宝刚等先生闻讯后纷纷前来助兴演唱。孟繁贵表演的单口相声吸引了大量过往行人,把餐厅外围得水泄不通。如此壮观的曲艺演出场面,近期在京城的专业曲艺演出场所中恐怕也很难见到了。观众中,既有白发苍苍的老者,也有四五十岁的中年,还有20多岁的后生。有位观众为了给演员鼓掌,竟然把怀中抱的孩子掉在了地上。曾经到此参加演出的还有徐少兰、傅嫱、赵范生、徐云琴、李岩、李燕生、陈友全、刘晓丽,以及德高望重的高家兰、相声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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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应宁、王磊、李菁、阎羽中、王玥波等同学。

自6月25日开始至今,演出形式多种多样,风格各异。岔曲《风雨归舟》、《春景》、《越》、《百戏名》、《怕》、《赞岳飞》、《探晴雯》、《小菜园》等;腰截《大春景》、《渔家乐》和单弦有《累大奶奶穷逛万寿寺》、《杜十娘》、《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拙老婆》、《小陈儿》、《北京小吃》、《喜逛大栅栏》、《鲁达除霸》、《醉打山门》、《倒拔垂杨柳》、《渔樵问答》等。还有联珠快书《蜈蚣岭》、西河大鼓《玲珑塔》、《花唱绕口令》、《大方人》、《游西湖》、《大闹天宫》、《刘云打母》、《黑大嫂》、《偷年糕》;京东大鼓《刘三姐对歌》、《傻子相亲》、《老来难》、《办喜事》、《假内行》、《武家坡》;乐亭大鼓《诸葛亮招亲》;奉调大鼓《四季相思》;北京琴书《鞭打芦花》、《指腹责夫》、《长寿村》、《怕婆村》、《礼尚往来》;含灯大鼓《王二姐思夫》;梅花大鼓《百鸟朝凤》、《黛玉思亲》、《杏元和番》;快板《诸葛亮押宝》、《花唱绕口令》、《黑姑娘》;快板书《杨志卖刀》、《隐身草》、《盟兄弟》、《酒迷》、《劫刑车》;太平歌词《饽饽阵》、《劝人方》、《五猪救母》;相声《打灯谜》、《反七口》、《智力测验》等,还有令观众捧腹大笑的双簧。

3月26日本店试营业宴请宾客之时,杜三宝、高家兰、刘耀东、李家康、胡全琛、律宁、应宁、王磊、赵佳、张卫东等先生前来助兴演出。在此德顺兴餐厅特向各位表示衷心的感谢。这正是:小小德顺关,座落在西城,京腔京味自多情,任君细品评。

(王波 撰稿)

京味茶馆曲艺票房记盛 赵其昌

日前,北京神舟国际旅行社有限公司和香港凤凰卫视台来到西琉璃厂中国书店开办、冯建华先生经营的京味茶馆,联合录制由张卫东、刘耀东二位先生主持的“霓裳续咏”子弟八角鼓票房专题片。恰

有中国音乐学院音乐学系陈爽老师率领

2男6女八位学生来此观摩,并有四位国际友人在座,可谓盛况空前。

摄制组录的是“岔曲”部分,计有年逾古稀的许静如女士的《疾风骤至》、四代雅好牌子曲的第二代刘富权先生的《人迹板桥霜》、退休后方开始学唱的赵德祥先生的《八怕》、曾向名家荣剑尘先生问艺、年近耄耋的张杰先生唱《清明赋》、老票友孙连贵先生的《八花八典》、青年票友吕世革先生的《风弄芭蕉舞》等,引起了音乐青年学子和摄制组成员的浓厚兴趣,尤以《八花八典》、《风弄芭蕉舞》二曲的曲词,受到格外的瞩目。

《八花八典》这个中型岔曲,构思巧妙,由八种花卉引出八个典故,曲词雅俗共赏。

《八花八典》 兰为王者香,孔夫子在幽谷称扬;海棠是花内(亦作:中)仙,苏东坡常恨有艳无香;菊同隐逸士,独立晚节芳,凌霜傲骨篱畔飘香,陶居士酌酒在花间意如狂。〔过板〕

唐明皇广寒曾抚(亦作:赋、赴。)蟾宫桂,归来龙衮带幽香;始信那桂子月中落,云外飘香果异常;莲乃花君子,亭亭独占芳,淤泥不染中通外直,映日荷花伴柳塘;西施曾被吴王宠,逞风流采莲戏舞在龙〔卧牛〕

龙舟上;桃之夬夬色最狂,春来蜂蝶舞花忙;武陵渔子曾垂钓,误入桃源到仙乡;梅傲清奇品,冰肌玉骨凉;雪霁横窗影,庾岭尽梅香,浩然独步寻梅叟,灞桥策蹇踏银霜;牡丹人称花富贵,堪夸国色与天香,春苑万卉谁能比,唐伯虎故写奇花伴玉堂。

青年们听得津津有味,频频颔首。 《风弄芭蕉舞》是个大岔曲,号称“岔曲之王”,并且是以仄声字押韵,与唐代诗人柳宗元的《江雪》:“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韵方法相同。古人认为仄声字为韵,更显得峭陡挺拔。柳诗《江雪》是五言绝句,只有“灭、雪”两个仄声字押韵。但《风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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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蕉舞》岔曲长达84句,除起句及两句落腔外,基本上均使用仄声字押韵。该曲用的是“姑苏辙”,这个辙本来就是个窄韵,仄声字更少,统计该曲一共用了“苦、赴、户、古、赋、悟、处、辅、步、主、碌、路、腹、布、故、误、树、诉、护、束、土、雾、吐、煮、露、渡、凫、圃、贮、度”30个仄声字,巧妙地安排句中,十分贴切,虽然也有几个字重复,但系间隔使用,并无“砌墙”之弊。 无拘无束。清晨起,饭罢出门把山景游,寻芳踏遍了崎岖路。倦坐溪边绿柳荫,与那白发渔樵谈今古。归来时,涧水烹茶把童子呼,窗明几净无尘土。闲临小楷换鹅书,砚池墨浓生烟雾。困来时,纸帐藤床开北户,壁间闲挂着卧游图。片时蝴蝶庄周梦,一枕黄粱饭已熟。醒来时酒儿沽鱼儿煮,山歌儿唱到月儿出。唱得是,到春来千花万卉把光辉吐,那百草萌芽露。 《风弄芭蕉舞》

风弄芭蕉舞,夜深也,人寂静,独卧空庭,一声声梧桐夜雨,点点滴滴,勾惹起我这慷慨悲怀,好叫我难解难除。叹人生父母生儿年幼读书,受尽十载寒窗苦。谁不愿金榜题名把琼林赴,紫殿朝王封官赠爵簪缨画戟排门户。报皇恩致君泽民为国经邦耿耿丹心把社稷扶,流芳青史传千古。必须要天产良臣,文学成诗书昐礼春秋赋,背读五车书,孔孟的经论须彻悟。武学就斗隐埋伏运筹帷幄龙韬虎略斩将搴旗也无惧处,这才就称得起肱股良臣将相之才也是那臣子的英明帝王的福。〔过板〕

谁似我这陋巷寒居,一介庸夫。文不能燮理阴阳把君王辅,武不能平定边疆把盗寇除。才无有李白斗酒诗百篇,子建成章方七步。智无有汉室的谋臣良与平,孔明百计扶先主。自知不是那栋梁材,又何必忙忙与碌碌。不贪那腰金衣紫去封侯,平生最淡功名路。也不吃那烹龙宰凤山海珍,只用这黄齑淡饭堪充腹。也不穿巧夺天功的锦绣裳,搪寒避暑何妨布。也不图那长生不老寿延龄,人活百岁也终须故。也不向楚馆秦楼去买笑歌,自古道红颜惯把人来误。也不住那画栋雕梁大厦橱,盖几间茅屋矮矮在深山处。一丛丛得意竹,一棵棵如意树。山花儿朵朵向阳开,山鸟儿声声迎客诉。清溪环绕四周遭,天然会把这山居护。到晚来柴扉不必兲,抽桥断却了行人路。老妻稚子话灯前,哪管人间奔忙苦。请将此境比尘俗,似这等快乐逍遥〔卧牛〕

牧童遥挃杏花村,酒家就在这花深处。到夏来,浓荫绿柳无炎暑,采莲慢把这渔舟渡。斗笠青蓑一钓竿,波平浪稳鸭儿凫。到秋来,飘玉露,黄花独绽东篱圃。引得白衣送酒来,醉陶然,卧看红叶山头树。到冬来,山中雪漫樵人路,这银装玉裹的苍松树。老梅临冰放彩虹,折几枝,案头玩赏在瓶中贮。四时八节好风光,人生且莫轻虚度。任君在热闹场中花似锦,愿只愿自在清闲就是我的福。

大岔曲的旋律不甚复杂,而以酣畅淋漓取胜,年纪不大的吕世革近年才学唱,竟把这段要唱十分钟的岔曲,一气呵成,激情饱满地唱了下来,实属不易。这段岔曲是清代文人之作,作者以第一人称写自己对人生的感悟,认为年幼时应该刻苦学习,以期报效国家。然而,人的智慧有高低,能力有大小,机遇各异,贡献自不相同。到了老年,回顾生平,能够为官,建功立业,固可称幸;一生干的是平凡工作,同样是为社会做了贡献,也足以自慰。均应抱着平常的心态,豁达的胸怀,乐观的精神,愉悦的心情,轻松潇洒地安度晚年。今日听此曲,仍有着积极意义,青年人听了会更加珍惜宝贵光阴;老年人听了会感到心中慰藉。当然此曲文字的运用技巧和音乐的流畅美感,还是主要的。

片刻休息时间,摄制组年轻的主持人区洁小姐竟向票房主持人之一的刘耀东先生学习起八角鼓的弹奏方法,看来她对岔曲也发生了兴趣。我真是万没料到岔曲这个民族传统的老玩艺儿,不听则已,一听竟会使这么多年轻人着了迷!兴奋之余,随手写了八行俚句:“摄像机频移位,相机闪烁不停。白发红颜共坐,古曲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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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听。更有国际友人,来采异域风情。喜闻流畅美韵,不禁为之动容。”

(此文原载2000年7月28日《中国演员报》,因版面有限未发表全文,今按原稿转载。)

【普天乐】 开卷词曲: [西江月]

才子佳人段落, 忠臣孝子篇章。 满清朝代已消亡, 留得曲音游漾。 角鼓宫商熨贴, 弦琴韵节铿锵。 春花秋月几炎凉,

腕底流苏晃荡。

[临江仙]

角鼓悠悠春复夏,

京津多少精良。

前朝遗韵好文章。 欧阳秋夜赋, 名句永流芳。 当谢青年真意在, 弘扬曲艺辉煌。 一灯闲话月昏黄, 何当牛笔力, 倾力赞群芳。

秋气微寒,夕阳尚暖。幽燕一派萧

疎。燃灯洗目,细阅《八角鼓讯》书。果

然是珠玑字字,悠悠情味感虬胡!试赋小词数阙,赞罢了前贤后秀,愿民族艺术继承宗脉,璀璨展宏图。

虬胡

作於庚辰菊月

小生演员萧润德

老 合

萧润德先生有一次到鞍山演出。他先找到了报幕员,问:“您打算怎么向观众介绍我呀?”报幕员出示节目单,赫然写着:“萧长华先生之孙、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萧润德。”润德先生说:“求你把前面的统统删去,只写小生演员萧润德就行了。”报幕员问其故,润德先生答曰:“因为我自私,这场我如果唱不好,不是有辱先人吗?有名与否有观众去评,哪能自报有名。”报幕员同意了,但提出个条件,到北京得请她吃烤鸭。

自从出了这件事情之后,再有同别的朋友聚会时,我向朋友们介绍也只说是小生演员萧润德,可润德先生至今还没请我吃烤鸭呢。

现如今社会上有很多“书法大师”、“快板大师”、“相声大师”、“亚洲第一节目主持人”,不知他们都是谁封的。难道把别人的恭维实受啦?比起润德先生谦逊的美德弗如远甚。

据笔者所知京剧界老前辈萧长华先生一辈子没有收过一个摆支徒弟,听说萧老先生常向要求拜师的学生说:“你拜了我,就不好再拜别人了。”但怹有教无类,学生不计其数。不像这晚儿有些名人有收徒的瘾,只收徒不教学,自己没那么大的腕儿,要请公共名人众月捧星,实在没辙了还可以拜先人的照片荫及自己。

现在要学国画连白石翁都不拜了,拜吴道子了。

京津两地曲艺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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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与畅想 远 翔

京津两地虽然互为近邻,但地域环境、民风民俗,乃至方言却大有不同。鼓曲艺术源于北京,发展于天津。在经过屡去天津之后,发现两地的曲艺剧场氛围也有很多大差别,在此仅谈一谈我个人的拙见。

首先,天津的鼓曲园子比北京火爆,这是人所共知的。第一点原因是观众结构的不同,天津虽为水旱码头,但土生土长的天津人仍居绝大多数。天津曲艺兴盛已久,不少人自幼耳濡目染自然便爱上了曲艺,因之观众的构成也很复杂,三教九流,五行八作,聚于一堂。所以天津剧场效果热烈,每每唱到精彩之处,好声不断,声震如雷。北京观众群普遍是离退休的老年人和知识分子居多,则很温文,听到妙处,也只是频频点头,最多是鼓掌而已,所以显得不热闹。

另外,我们不得不承认,北京虽然也有某些专业著名演员或相当出色的中年表演艺术家们,但从整体上讲,确实和天津的普通演员还有一段距离。天津的名演员甚至著名老艺术家都没有那么大的架子,他们和观众们都是好朋友,对任何观众都是本着为您服务的精神演唱。演员的好与坏是观众评价出来的,好就是好,差就就差。不像北京有些个别人,依仗自己的资历或小势力,排挤新人,甚至百般刁难,这大概也是北京曲艺后继无人、场子冷清的原因之一吧。

天津观众有向自己喜爱的演员赠献花篮的习惯,在最初阶段,某种程度上可以成为评价演员水平的一个标准,而后则有巨大改变。现在可能已成为个别所谓:“有钱人”彼此“斗富”的形式,这实在是一种不正常的现象。北京的园子也曾经效仿赠献花篮,听说不太成功,连演出场地都被商业大潮给吞没了,你要花篮又有何用?若要重新兴盛,千万不要重蹈覆辙,亦可另辟蹊径。例如北京观众中不乏有众多的饱学之士,舞文弄墨者较多,剧

场内可备有文房四宝,供观众为演员的表

演题诗作对,而后拿到台上让大家共瞻,天津有人“斗财”,我们不妨“斗文”。

有人预言21世纪将是传统艺术全面复苏的时期,愿京津两地同仁携手前进,共创曲艺辉煌的明天!

票房能使老年人

的心态 更年年轻 许静如

我是个“老北京”,婆家是满族,全家人都偏爱曲艺。我从1950年参加工作后,就利用休息日全家出动到启明茶社听相声或到凤凰厅听鼓曲,有时甚至全家到启明听完相声又到凤凰厅听鼓曲演出,一天赶两场;我特别偏爱单弦、京韵大鼓和梅花大鼓。

有一次我爱人在天津学会一支岔曲《风雨归舟》唱给我听,我觉得那腔调和曲词太美了。于是就萌生想学习演唱的念头,但苦于不认识会唱单弦的老师,只有去听;到迎秋、进康、西单商场、西单剧场、前门小剧场,只要有鼓曲,甚至曲剧演出我都去听,简直说就像着魔一样。

1954年我调到北京市印刷一厂工作,厂党委和工会对职工的业余文化生活非常重视。在工会的领导下,有一个文艺俱乐部,下设各种文艺活动小组和团队;京剧、河北梆子、歌舞、话剧、曲艺、民乐、西乐等,五花八门丰富多彩,我们这些职工可根据自己的爱好参加活动。

当时听说曲艺队里有两位唱单弦非常好的同事,他们在解放前就是很有名气的八角鼓票友。一位是谭凤元先生的弟子张玉林,另一位就是后来拜荣剑尘先生为师的黄荣培,都是业余演唱名家。知道这个消息我真是兴奋极了,这回可找到学单弦的老师了,我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那时每逢周末下班后各队活动,曲艺队的单弦组是在张玉林先生办公的科室活动。一开始我只是用心听,慢慢的就开始试着向他们学习岔曲、牌子曲。张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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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先生都很平易近人、待人和气,我在向他们学习的过程中他们都耐心地教我,不厌其烦地唱给我听,从没对我发过一次脾气。张先生常对我说的一句话就是:“要想人前显贵,必须背后受罪”。我领会就是叫我抓紧时间,刻苦学习。有时我和爱人在休息日还常到张先生家去听去学,到夏季时天气炎热,他家的屋子又不大,着实地给他家添了不少的麻烦,但张先生和夫人都非常欢迎,热情招待。几年的学习使我从一个只爱听不会唱的观众,到能唱并且每次都参加厂里演出的业余演员。有时张先生还带我到在茶馆开设的八角鼓票房观摩学习。1956年,北京市职工文艺汇演,我和张先生都参加了,我唱的曲目是单弦《爱的什么》荣获了三等奖。从我的这些进步里看出张先生对我的苦心培养,对我付出了不少心血,我虽然没有正式拜师,但在厂里演出时他都热情地称我是他的大徒弟。张先生还有个二徒弟叫杨春青,唱得也很出色。张先生在一厂就教了我们两人,我们一起参加活动,一起演出。1958年,我调出一厂,几年后杨春青也调走了,我们俩就失去了联系。这些年我还一直在托人打听,至今没有消息,如果能联系上,我们肯定又多一位八角鼓票友。

黄荣培先生当时在车间是三班倒,不能保证每次都参加活动,因此,在厂内没单教过徒弟。在我的记忆里他是个非常慈祥和善的长者,几年后怹调走了,我们就失去联系。直到1998年下半年,我参加咱们的票房活动才听说他在年初就谢世了,就差几个月没能见他最后一面,现在想起来还总觉得很遗憾。

我们厂还有一位会唱单弦的陆树森同志,他不是在厂内曲艺队学的,唱的很有味,时常和我们一起参加活动或演出。听说他头几年还到宣武门的小花园同关世良和刘瑞泉等先生们弹唱遛活,现在因身体原因不常出来了。偶尔在家中曲聚弹唱,真盼望他在身体好的情况下到我们的票房来唱。

贾润光同志也是我们曲艺队成员,他说过相声,变过魔术,还时常参加单弦组

活动。他现在也不说了,也不变了,更不

唱了,几乎每次都到我们票房来听曲,是一位忠实观众。

我调出一厂后的唱单弦活动基本结束,一直觉得很孤单,再没有像从前那样和喜爱曲艺的同志们一起活动时的愉快心情,再不能幸运地尽情享受着聆听张、黄二位老师吟唱谭派、荣派的很多名段。我一直很苦恼,心情总是不好,这时我才真正体会到“知音难觅”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几年后得知前门俱乐部,即前门小剧场内有单弦爱好者业余活动,每周一次,负责人是刘富权老师,我在那里参加了一段时间。因剧场内有舞台,我们有机会演出,后来因工作有困难,没法长期参加活动,只好忍痛停止了。我又脱离单弦了!

在新单位曾经偶尔有过几次演出。自从1966年以后我的单弦活动就彻底停止。这一停就是30多年,前几年看到在电视中播放的“胡同古韵”节目后,我的心情特别激动,它又一次重新唤起我那颗对单弦久已淡漠的心,它让我知道北京民间还有曲艺票房活动。我再也按捺不住,经多方打听还是不知在什么地方活动。后来,在电视中又看到介绍京味茶馆有曲艺,我赶快去找。但那时,茶馆只有评书、相声、没有鼓曲,我又失望了。

听说天津曲艺团来京演出,我老早就去买票观看。在一次散场时我向几位老先生打听北京哪儿有曲艺票房,有一老先生告诉我西城文化馆的京都曲协票房活动时间,我听后欣喜若狂。去后看到伴奏是李家康先生,我们在1954年就认识,那时印刷一厂有活动或演出,就请李先生为我们伴奏,只是这些年失去联系。啊!总算见到老朋友了。事后又知道京味茶馆增添八角鼓票房活动,以单弦为主,我真是喜出望外。可是面对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人,特别是业余学单弦的女同志很少,我一个人唱曲真是觉得很尴尬。为了找回我30多年失去的曲艺活动,这时也顾不了许多了。没有想到,我去过几次后,票房活动负责人刘耀东先生就主动热情地和我聊单弦,打破了我的尴尬局面,他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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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恢复演唱。可我已经30多年没唱,嗓子也坏了,以前学的又都忘了,近70岁的年纪再想恢复、重新练习谈何容易。可是,票房的很多先生都鼓励我,特别是高家兰、刘富权二位老师经常鼓励我不要怕,大胆唱,我有什么不会不懂的地方向他们请教,他们就非常耐心地给我指导讲解,使我渐渐对自己有了信心。

通过这两年来一直不断向李家康老师学习,我的嗓子已经渐渐理顺,每次遛活,李老师都非常认真,毫无保留不厌其烦地教,使我两年来学会了近60首岔曲和一些小令儿以及腰截。现在每唱一个新的曲目,总是想先得到李先生的指点,心里才踏实。

在恢复参加曲艺活动的两年中使我感到票房就像个大家庭,大家在一起和睦相处,其乐融融。在不断向各位老师特别是吴光辉教授的请教学习中使我受益匪浅。通过学习岔曲在文化修养上也得到了相应的提高,精神面貌与以前大不相同,我的儿女们都说我自从参加活动以来身体好了,人也比先前精神了,看到我今天的样子,他们都很高兴。真像高家兰老师常说的:“我们的年龄不能年轻了,但心态能变年轻。”这话一点也不错,我现在有时连自己都忘了是年过古稀的老人了,我的心态确实变年轻了。我深深地体会到曲艺票房是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我不能没有它,想很多爱好曲艺的同志都会和我有同感吧!

在此,首先要感谢组织子弟八角鼓票房活动的先生们,为了这门古老的文化艺术能更好地继承和发扬,克服了种种艰难困苦,不怕辛劳。刘耀东先生和我年龄差不多,他不管是寒风凛冽的冬天,还是烈日炎炎的夏天,准时为票房活动忙碌着。他们丝毫没有旧社会艺人的保守思想,而是无私地帮助每个人,无论谁向他们要演唱材料都是倾囊相赠,不但为挽救北京曲艺不景气的今天付出了艰辛,还为曲艺票房队伍的不断扩大奔走着,更为我们曲艺迷们开辟一块老有所乐的业余文化园地,使我们在这片曲艺园地里尽情享受曲艺带给我们的无限欢乐和幸福。我从心底里

由衷感谢你们——曲艺票房的组织者们。

你们为曲艺事业的振兴默默地奉献着,为广大曲艺爱好者们辛勤地忙碌着。我再一次对你们衷心地说一声:“谢谢!谢谢啦!”

一幕令人深思感叹

悲剧

张善曾

60多年前,北京人逛庙会谈起相声、双簧来没有不知道“大狗熊”的。可是他真名实姓、老师是哪一位就少有人知道了。他本名孙宝才,是相声名宿赵霭如先生的大弟子。他的双簧从表演到内容、手法、风格,也是他师父亲传实授的。“大狗熊”的绰号,是对他的一种赞誉,因他身材魁梧、鼻直口阔、头大脸宽、两眼有神、嗓音高亮、动作舒展、台风朴实憨厚,略带几分傻气,而得此名,彼时街谈巷议尽人皆知。孙先生从艺80年享年92岁,演了一辈子双簧,临终前三日尚在“北京大碗茶”上场演出,“大狗熊”载誉海内外可称独树一帜的曲艺名家。

他在艺术上的成就,艺德品德上的风范待以后再谈。今天只说60年前,他在北京东四隆福寺后大殿前设场献艺时发生的一段发人深思感叹而催人泪下的真实的故事。

当时我只是一个10几岁的中学生,爱逛庙会,爱听相声。北京的庙会有东四牌楼的隆福寺(逢九、十、十一、十二开庙)、新街口南的护国寺(逢七、八日开庙)、西四牌楼西的白塔寺(逢五、六日开庙)、崇文门外花市大街路北(逢四日集会)、广安门内下斜街的土地庙(逢三日开庙)。孙宝才双簧、相声场子专赶庙会。其中以隆福寺场子最大,约有二十多条一米五长的条凳围成。标榜“文明双簧”,吸收女士观众,但男女分座。在相声内容健康纯洁方面他比别人先迈了一大步。后来到50年代孙宝才表演“清水脸儿”双簧,脸不抹白,不戴小辫,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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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的改革。

那天“大狗熊”表演一段后,几个人下场用小笸箩打钱。可能只打了五六十个子儿(一个大子儿即一枚铜板,旧时货币单位。)。数完钱以后有一位演员向观众说:“我给各位老们(老们是一种对男士的尊称。)作揖请安道谢了!先叫“大狗熊”休息。叫我们小徒弟给各位唱一段太平歌词,东、南、西三面儿,一面再求五个大子儿,凑个整数。”这孩子不过七八岁,向三面儿观众作揖,请安,单腿打千儿,请听下面他们爷俩的一段对话:

“来了?” “来了。”

“学了几年了?” “两年了。”

“学了几段儿了?” “三段儿了”

“噢!三段儿了。哪一段儿最熟?” “《姜太公卖面》。” “唱得好么?” “唱不好” “不好?” “说好您打我。” “这回不打你,好好唱,各位老们多给钱。”

“谢谢!给各位鞠个躬。” “好,今天各位老们,大少爷、小姐,都是惜老怜贫,看小孩儿不容易。您的小少爷六七岁还是奶妈儿奶,看 妈儿看,哄妈儿哄着吶。穷人家的孩子,就得学艺混饭吃。只当您积德修好,周济我们爷儿几个。给过钱的您掏个双 份儿,撂个重份儿,您再回回手。没给撂钱的不论多少您搭把手儿。没带钱的您站脚助威。知您给钱的人情。??闲话少说。叫小孩儿打起板来孝敬一段太平歌词《姜太公卖面》”。

小孩一身裤褂洗得挺干净,梳着“冲天锥”的小辫,扎着红头绳,长得四方脸,两只大眼睛透着有神,打起两块小竹板(艺人叫“玉子”)就唱。童声洪亮,字正腔圆、有板有眼,抬手动脚眼随手动,稚气可爱。争得满场彩声一片鼓掌。不料,唱了十几句以后重复了两句,把词忘了!

像他师父的一位演员走到场上对观众作揖说:“各位老们多多包涵,孩子头一回唱难免怵场”。转向小孩头上就狠狠地打了几扇子,噼啪几声:“叫你给我丢人!重新由头儿唱!”孩子被打得眼泪在眼圈儿里转,左手拿着玉子又唱起来。没想到唱到那一句又忘了。这一回,师父可急了,暴跳如雷,大喊一声:“别唱啦!”一个大嘴巴打过去。小孩子哭声不绝,竹板也落在地上。又一位演员劝开了师父,扶起小孩,把竹板塞到小手里说:“孩子,别着急,别哭了,从头再唱吧!”师父又喊起来:“再忘词,我今天打死你!没出息!”师父走过来,瞪着眼,手里拿起两块钱板子(放置铜钱的板子),朝着孩子喊:“唱!”孩子哆里哆嗦,一边哭一边唱,真比哭还难听。孩子的唱刺痛着我的心,可怜的孩子最多七八岁,他父母要看到要多么伤心吶。全场的观众无一人不替孩子捏把汗,同情怜悯地注视着结果。两面女座中的女士们早已忍不住擦抹着眼泪,有的女士捂着脸不敢看,又不忍离去。有一位大妈向场内扔了几枚铜子儿,拉着她的孩子挤出人群。看热闹的人越围越多,把场子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好心人各个关爱孩子,要看个结果。这时,孩子不停地唱着,唱到后半段,也不哭了,加快了拍节,声音越唱越大了,终于完满地唱完了一大段。场子地面上,扔满了铜子儿和毛票儿。师父高声说:“好孩子,给各位道谢!”孩子“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跪在了地上!这时,我的热泪早已夺眶而出,我抹着泪痕,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始终平静不下来。回到家晚饭过后父亲斥责说:“上哪去野跑去了!弄得失魂落魄的样子!”

这一幕悲剧像一把刀刺在我心上,它激励着我战胜人生艰难险阻与困苦,增添信心与力量。

1952年,我由文化馆转入曲艺团,同年拜师学艺后才知道那幕悲剧并非真实。那只不过是旧艺人在社会的最底层,为了谋生餬口不得已的做作出来的。它与打把式卖艺的把自己的小孩的膀子卸下来要钱,变戏法的吞下铁球或把宝剑插喉管里流着口水来要钱,如出一辙。这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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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的艺人悲哀血泪史啊!这悲剧中的孩子很可能就是赵霭如先生(我恩师)的儿子赵春田,我当时不好意思直接问他们。而现在,可惜!他们都已仙逝,无法对证了。

看今日相声演员号称表演艺术家,享有崇高的荣誉,优厚的生活待遇。可是,的生活艰苦,劳累过度患了肺病,每天躺

在床上咳血不能下地,父亲岁数也大了,他们都不能照顾自己,所以我就没有报名上前线。说实在的,一个刚从旧社会走过来的艺人,就在解放以后听过那么几节政治课,思想境界还不能达到多高的水平。再说我家里也确实有困难,所以我没报名我们究竟努力了没有?学习继承了多少真正的相声艺术,我们的道德、品格、艺术格调又怎么样呢?双簧仍然停滞在“四碟子腌白菜”上,相声总离不开“二百五”、“厕所”、“臭豆腐”、“耗子药”、互相污辱甚至“男女关系”上,真是令人困惑不解。

《八角鼓讯》第十期[普天乐]栏目所刊拙作《一封听众来信》中,因笔者年近耄耋距离事发时间40多年,漏掉高德明、高德亮、福保仁、于俊波等先生,任笑海也曾在曲艺三团短期演出过几场,于春藻、于连仲兄弟参加了东北军区文工团,故未列入,亦应补上。关青山、方笑文、刘司昌等均属当时的曲艺二团,曹宝禄、魏喜奎领导的团后改为曲剧团,故未列入相声大会成员。

王 金 凤

艺术生涯回忆 王金凤 口述 罗剑 整理

五 火红的青春

新中国成立不久,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悍然在朝鲜仁川登陆,发动了朝鲜战争。抗美援朝,保家卫国。1950年中国人民志愿军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开赴朝鲜前线。

当时政府组织文艺工作者参加赴朝慰问团,原则上是自愿报名,凡是报名的人,可以向政府提出自己的困难,如经济方面或政治方面等,这些都由政府出面解决。我们曲艺界由公会牵头,曹宝禄、连阔如、侯宝林等人专门负责,组织了一个74人的曲艺服务大队。这时我母亲因为解放前

上前线去也就不足为奇了。不过国内的文化阵地也需要有人留下来继续战斗。当时有这么一种提法:文武两条战线,枪杆子,笔杆子,都是打击敌人的有力武器。就这样,我留了下来,在西单长安大戏院旁的进康游艺社。和我一起留守的还有王世臣、赵玉贵、白凤岐、钟舜华(二岚云)等。就在赴朝慰问团入朝不久,前方传来噩耗:曲艺组的常宝堃、程树棠二位同志牺牲了。消息传到国内,在文艺界尤其是曲艺界犹如打了一个晴天霹雳。几个月以前还在同台演出,朝夕相处的好同志突然就这么牺牲了,大家心里无比悲痛,一时都难以接受这个现实。一石激起千层浪,我们这些留守人员都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悲痛,纷纷向组织表态要求报名赴朝上前线。第一批赴朝慰问团回国以后,全国上下开展了轰轰烈烈的捐献飞机大炮的运动。北京曲艺界成立了捐资前线巡回演出队,就在这时我毅然报名参加了西北队。

我们西北队由说相声的孙玉奎领队,由北京向西北进发,一路上边走边演。到了陕西西安后,又分成了三个小队:陕北队、陕西队、新疆队,我被分在陕西队。我们陕西队的成员还有说相声的孙玉奎、回婉华、唱河南坠子的王元堂、王宝霞,唱京韵大鼓的陈兰霞、弦师有李德福等,其他的演员我就想不起来了。新疆队有侯宝林、魏喜奎等。我们每到一地,当地人民十里八村儿都赶来看我们的演出。就是在简陋的露天舞台演出,也是人山人海。当演出时先要由一位从朝鲜战场上回来的同志讲述朝鲜战场上的所见所闻,讲过一个段落,中间再穿插文艺演唱。我们陕西队从朝鲜回来的同志有两位,一位是西北农学院的一位教授,另一位是从陕西来的一位唱快板的同志。他们俩都亲眼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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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美军在朝鲜的暴行。他们在台上讲的时候,虽然不是什么豪言壮语,但是每一次都能深深打动每一位听众的心。记得有一次,那位教授在台上刚讲了几句,台下有一个营的新兵和在场的群众不约而同地一起高呼:“打倒美帝国主义!”前后台的演职员无不被这阶级感情所感动。

这一时期我演唱的段子都是为抗美援朝运动而新创作的曲艺作品,其中有两篇作品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个是天津时调《抗美五更》、另一个是京韵大鼓《朴西钧》。天津时调《抗美五更》中我还记得有这样的词句:“一更、一更里月亮初东升,美国兵好伤情??”主要内容是战俘营的美国兵在夜晚的思念,他们既怕中国人民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军把仇恨撒在他们身上,而又想家的矛盾心情。京韵大鼓《朴西钧》讲的是一个朝鲜人民军战士名叫朴西钧,在战斗中和中国人民志愿军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在战斗之余,他用朝鲜特有的一种树的树根做了一只烟斗。后来在一次激烈的战斗中他英勇牺牲了。牺牲之前他把烟斗送给了我们志愿军的战士作为永久的纪念,并且和我们的战士说:“我们朝鲜的血海深仇,中国战友一定要帮我们报啊!”我一唱到这里,台下就有热泪盈眶的观众纷纷到我们的台下捐钱捐物。凭着这朴素的国际主义精神,大家都想为抗美援朝运动作出自己一点微薄的贡献。我曾经亲眼看见有一位70多岁的老大娘看完我们的演出后,流着眼泪走到台下,亲手把自己耳朵上带了一辈子的两只金耳坠儿摘了下来放到募捐箱里。后来听说这对金耳坠是老人家死去40多年的老伴生前给她留下的惟一的信物。我被这朴实的爱国主义感情深深打动,想起这此情此景,我的心被震动。我的爱国情感就是在人民朴实的言语和行动中培养起来的。

当时我除了唱京韵大鼓和天津时调外,还说过一段相声。那是我和回婉华说的,我给她捧哏量活。那个相声段子叫《妇女翻身》,说的是三八妇女节的事。回婉华同志和孙玉奎同志就是在那一段捐献飞机大炮的共同“战斗”中结下的友谊。

我们去咸阳眉县、户县演出的时候,是县政府派大车把我们接去的。当时我背着自己的书包和几位女同志一起坐在车上。前面有一条小河,小河上有一座木桥。由于桥面比较窄,大车在过桥时发生了意外,连人带车都扣在了桥面上。我右手小拇指正好被扣下来的大车砸了个正着,我不知道当时是不是骨折了,但是非常疼。当时县长知道这件事以后可吓坏了,连忙把附近最好的外科大夫找来给我看手。我的手疼了好几天,队长要我休息几天,但是一想起台下那么多朴实的人民在等待我们的演出,我就横下心,咬住牙坚持上台。这倒不是说当时我的觉悟有多高,而是因为当时那种时代背景下和荡漾在我们每一个人心中的那种激情所鼓舞,使我一时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病痛,一心投入到演出工作中去,想通过自己的演出,能够更加激发起全国人民抗美援朝的战斗热情,这就是我一点点最朴素的政治思想。可以说这一次捐献飞机大炮的外地演出是对我一生影响最大的一次演出。想一想在旧社会到外地的那几次演出,都是为了自己和家人的生活,而这一次是为了人民为了祖国。

1952年初,我们结束了捐献飞机大炮的演出,胜利回到了北京。我和从前一样,每天早晨都要到陶然亭窑台儿喊嗓子。据说窑台儿是过去烧砖取土所遗留下来的一座小土山,它就在陶然亭公园北门内一进门路西。过去有不少名演员都到那里喊嗓子。有一天早晨我照例到窑台儿去喊嗓子,碰见了马聚泉同志,他也是搞曲艺的,京韵、铁片、单弦、快板、相声都能拿的起来,除了这些还能弹弦子。他问我现在有没有正式工作,每天在干什么?我说除了到进康游艺社演唱外暂时还没有别的事由。他问我想不想参加中国铁路文工团?他还介绍铁路文工团是半军事化工人自己的文艺团体。我听了非常高兴,当时就马上表示愿意。就这样,由他介绍我去报考铁路文工团了。我去考试时非常顺利,一下就被录取了。考试那一天我穿了一条白色的帆布裤子,骑了一辆26型的自行车。在解放初期,大部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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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都没有自行车。在解放前我是有自己的包月车的,是我舅舅拉着我。解放以后,这时我看到有好几个死者家属从对面山坡上一边哭喊一边连滚带爬地冲下山来。舅舅去了北方。再者那时出门总坐包月车不太方便,为了到别处演出方便,就买了一辆自行车,当时家里的经济条件还是允许的。所以,后来有时我跟过去的同志一起谈及这件事的时候大家都说:“你那时候多奢侈,都有自行车啦??”我正式进团是在1952年农历的五月节,刚一到团里每人就先发了一块钱,并且还有一次会餐。

刚入团没多久我就随中国铁路文工团开赴甘肃天水关铁道部西北工程局所在地演出了。当时去的不止我们曲艺队一家,还包括话剧、杂技、歌舞团等。我当时的待遇是175斤小米(因当时用小米价格当货币)试用三个月。政府正在修天兰铁路,就是天水到兰州的铁路。我们的演出是为铁路工人和当地群众,沿着铁路线进行的。铁路沿线人民生活非常艰苦,可是我刚从城市里出来,生活还有点不太习惯,但是时间长了就好多了。我记得我初来的时候带了两个脸盆;一个是洗脸的,一个是洗脚的。有一天晚上我在大通铺上正睡得迷迷糊糊,我听见有动静,抬头看到我们的女团长帅建同志,从我的床底下拿出了一个脸盆,我明白过来追出去一看,原来帅建拿错了脸盆,把我洗脸用的盆给洗脚了。既然这样,从那起我也就不在乎这个用脸盆的问题了。在每次演出时,我们都要自己搭演出大棚,用铺铁轨的枕木搭台。当时我负责管理服装道具,工作量相对也比较大。有一次我们在一处演出,当天晚上到达那里,我们就睡在火车上。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起来搭台准备演出。不到八点钟我们把台搭好就去吃饭了。我们看到有很多从远处赶来看我们演出的铁路工人和当地的群众都来到我们的舞台前。正在这时突然发生了山体滑坡,我们由于正在旁边吃饭所以没有受伤,但是,在舞台附近准备看演出的工人和群众有好几个人都给砸死了。因为在此等候观看节目的群众很多,演出必需照常进行。我们演出前化妆时,在后台这边是化妆台,不远处就并排躺着好几具尸体。

当时我的心都快碎了,这些铁路工人和当地群众就是想看我们的演出而不幸发生了意外,这里真是太需要文艺了。

我们从天水到兰州的铁路线上演唱了一年左右,直到这条铁路完全修好,我就随中国铁路文工团回到了北京休整了一段时间。后来我又随一个曲艺组,到了东北的亚林县原始森林,那里也在修铁路。和我一组的有朱鹤鸣组长、演杂技的荣华技,弦师有马聚泉和王志兰(又名:王芝兰、绰号“望天儿”)。在东北原始森林中演出条件比甘肃还要艰苦,我们还是坚持下来了,当时我们凭的还是那股为国家为人民服务的朴实精神。

1953年,就在抗美援朝战争结束第三次谈判的时候,我终于随团参加了第三次赴朝慰问团的演出,我被分到第八分团。我们先到达沈阳进行了短时间的整顿,然后经丹东进入朝鲜。我在沈阳和丹东的军区医院看到有很多贵州来的小战士也就17~18岁的样子,不是失去了双腿就是失去了双臂。在一个一级伤残军人的病房中,有一个战士双手双腿都没有了。我问大夫这是不是在战斗中受了伤,大夫告诉我,不是,都是因为这些小战士从南方来,不知道北方的天气状况,又没来得及对他们进行北方防寒防冻伤教育,他们的肢体,都是在丹东或中朝边境的地方不小心冻坏的。我听了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苦。那场节目是含着眼泪为他一人演唱的。为了执行医院的规定,演唱的时候鼓不能打得太响,唱完后我的眼泪也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那种心情真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我们经过鸭绿江上的大桥到达朝鲜一侧的新平壤。在过铁路桥时我们看到桥下有很多穿绿军装守卫大桥的志愿军战士,他们看到我们身上穿的蓝色大衣知道我们是祖国派来的慰问团,一个个都向我们招手欢呼。我们刚一下火车,就有很多同志迎上来,紧紧握住我们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我看到迎接我们的除了中国的同志外,还有许多朝鲜的妇女、老人以及不到10岁的孩子。接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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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同志们对我们说:“朝鲜的男人都去打仗了,就连10岁以上的男孩子也都参加了游击队,所以后方就只剩下老人、妇女和儿童了。”我看着孩子们在冰天雪地里冻得瑟瑟发抖的小身子,看着四周围的残垣断壁,看着老人们那一双双无助的眼神,我的心好像在流血。不由自主地脱下身上的棉大衣披在一个4岁的小女孩身上把她搂在怀里,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在朝鲜我演唱的主要是像《荆江分洪》将自己的看法说上两句,请艺友们指正。

一个字是“深闺初换五云裳”的“裳”字,有人唱五云裳“shang”,有人唱五云裳“chang”,这个字,在这里应该唱“shang”呢?还是应该唱“chang”呢?裳字是个多音字,读“shang”读“chang”均可,但是读音不同,其字意讲解也就不同了,读“shang”当衣服讲,读“chang”当下身的裙子讲。读“shang”读“chang”那就看演唱者要突出的是什么了,想突出这样体现祖国建设的段子,另外还曾经应一位朝鲜人民军将领的特殊要求演唱了一段传统京韵大鼓《闹江州》。我想可能是这位朝鲜人民军将领也知道中国有个黑旋风李逵,或者朝鲜也有一个类似李逵式的人物,同样也是朝鲜民族英雄的缘故吧。

当时正值中美朝三方谈判之时,美国人骄横的很,头几次谈判,都提出无理要求,他们遭拒绝后,愤然离席。后来因为被志愿军和人民军打得实在没有还手之力,才不得不又重新回到谈判桌上。我听说战俘营里有很多美国的少爷兵,一个个把自己藏在军用鸭绒睡袋之中,把睡袋的拉链扣拉得紧紧的,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打开一个小口把饭拿进去。这些少爷兵怕死怕得厉害,一天到晚躲在鸭绒睡袋里不敢出来,在里边撒在里面拉。我真是从心眼恨他们,你们不是说你们的飞机一个俯冲就可以把我们头上的帽子给摘掉吗?在战争初期你们那股蛮横劲到哪里去了?

〔 待续〕

【倒推船】

“裳”与“发”的读音 徐存智

第三期《八角鼓讯》,刊载了溥心畬先生遗作岔曲《四季即景》,在《夏景》中有两个字的读音,我自己总是拿不准,需要和大家一起探讨探讨,弄明白,我先

的是深闺佳人只换裙子,那您就唱五云“chang”,您要让深闺佳人不单换了裙子,也换了小袄,那您就唱五云“shang”,我想怎样唱问题都不大,反正没离开身上穿的。

另一个字是“青山一发凭栏望”这句里的“发”字,有人唱平声“fa”,有人唱去声“fa”,这个发字在这里就很难区别了,单从一个“发”字上看,很难辨认它是“发”还是“髮”,不像繁体字从字形上一看,就能识别出是“发”还是“髮”,这两个字从笔画上虽然简了,但在读音掌握上却变难了,比如我们看到的是一发炮弹,一头白髮,从字句上就会很容易的识别这两个发,哪个念“发”那个念“髮”,可是“青山一发凭栏望”的“发”字,在这里究竟是如何读音?我一直没琢磨透,也闹不明白。若唱“髮”,我觉得就好理解一点,我还能悟出一点道道来。我认为这是作者以抽象比拟的手法,描述凭栏眺望,远处的青山,好像一缕头髮,这种描述在岔曲《春景》中也可看到,“燕剪生春水,青山懒画眉”,作者把眼眉来比拟青山,所以我想唱青山一“髮”,好像与作者所要表达的意图贴切一点。 我又想,当初溥先生把曲词赠给谭先生时,定会把曲词读给谭先生听的,反过 来,谭先生上了腔儿也会唱给溥先生听的;要真是这样,我想谭先生唱的词句就不会有谬误了,那我们就拿谭先生的词为样板吧!不知那位先生存有谭先生演唱的录音,不妨放来听个究竟,就会得出个准确的结论。总之,说了半天也不过是想当然,是不是真是如此呢?尚待答案,求教于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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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词的推敲 再言

诗人贾岛先生,为了一句“僧‘如何’月下门”,以致思来想去,食而不知其味,岔,所以叫作岔曲。

岔曲从创始经发展,在这漫长的时间里,特别是从清末到20世纪30~40年代(这一时期是曲艺发展的黄金时代,诸多曲种蓬勃发展。),经过子弟票友和专业演员的创作和演唱,岔曲从作品到演唱声腔发展到了顶峰。

后竟成了一句成语,可见一字之重要。

京韵大鼓《华容道》鼓词,原作合辙压韵,一气贯通,十分了得,可是其中也有一两句,仍欠斟酌,“寿亭侯”一词,已于《曲词的差错与讹误》(本刊第十期)中陈述,不再赘叙,余下只剩惟一需要修改的一句,就是“军师说话??”。刘宝全先生曾唱为“军师说话理太糙”,《京韵大鼓传统唱词大全》中印成“军师说话太以糙”;骆玉笙女士认为不妥,唱为“军师说话太轻薄”。其实按贾岛精神,应再加以推敲。笔者也曾试图改纂,一时苦无洽当词句,只好暂时作罢。偶与邵其炳教授谈及,邵讲此处应改为“军师说话太蹊跷”,这样改字义明确,韵压遥条,不知是否恰当,但一语之见,无须刊载。

笔者认为《八角鼓讯》为大家商讨之园地,属于爱好者自家刊物,献丑何妨?故原话披露,供识者参阅。

附注:蹊跷——奇怪《新华字典》

浅谈 岔曲

吴光辉

岔曲是单弦的一种演唱体裁,迄今已有二百余年的历史。岔曲与其它的单弦体裁,如:令儿、腰截儿和牌子曲都有着密切的关系,或所谓“亲缘”关系。

岔曲的创始人,现在一般公认的说法是清朝乾隆时征讨大小金川,军中有一人名宝恒,字小岔,创此曲调,作为军中的文娱活动,后即将此种曲调称为岔曲。另一种说法是,一支岔曲分为三部分:“过板”前为一部分,“过板”后为一部分,在“卧牛”后又是一部分这三部分形成三

岔曲发展历史的文字记载并不多见,特别是它的前期发展情况几乎没有记载。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在中国历史上一些不被人们重视的技术和艺术,它们的起源和发展往往没有详细的记载,有的只是在一些流传的诗词中,或是在一些人的笔记和随录中露出端倪。我个人认为既然无法找到历史的遗迹,就不要过多地追求其源。不如就现有的资料进行探讨与总结,找出规律,为今后的发展做一些工作。这也算是“古为今用”的一种方式吧!

一、岔曲的格律

岔曲的组成分为两部分:

1. 曲体(伴奏的音乐结构) 由三部分组成,即:

前奏+岔曲全曲+尾声 除前奏和尾声外,全曲又是由六个乐句构成,每个乐句之间以间奏过门儿来分开,全曲共有五个间奏过门儿。五个间奏过门儿中,第三个间奏过门儿较长,这个间奏过门儿又称为“过板”。在过板前有三个乐句,在过板后有三个乐句,共有六个乐句。

第二、四、五乐句为切分句,也就是在这个三个乐句中再以小的间奏过 门儿把乐句分为两部分。其中第五乐句的切分间奏过门儿叫作“卧牛”。

“过板”和“卧牛”在岔曲的曲词中是注明的,其它间奏过门儿和前奏与尾声在曲词中并不注明。

2.曲词

岔曲曲词最少的是8句,此外还有不同长短篇幅的岔曲。曲词句子字数不固定,字数最少的是3字句,此外还有4字句、5字句、6字句和7字句,当然也有多于7个字的句子。这一点不同于其它曲种的曲词,那些曲词多是7字句或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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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句的上下对句组成一段曲词。由于曲词句子的字数不同,所以岔曲的曲词是字数不同的长短句形式。

岔曲曲词要求合辙押韵(十三道辙韵和八道小辙韵),这一点与其它曲种曲词的要求是相同的。

岔曲曲词除了要押辙韵外,对于字的声调的要求是,曲词的第2句和全曲的最后一句,以及第三乐句的最后一句曲词,(卧牛)

竹林外。渔翁江心洒下网,单等那打柴的樵夫畅饮开怀。

在脆唱格律的基础上,又发展成不同长短篇幅的岔曲。

三、曲词的发展变化

岔曲的8句曲词和每句曲词字数限这些句子的最后一个字必须押辙韵,而且这些字的声调必须是阳平,即第二声。另外,“卧牛”前一个字的声调也必须是阳平。其它处的字不作严格辙韵和声调的要求。

从岔曲的格律看,曲词为长短句式,要求押辙韵,对某些字还要求声调,同时又是有曲谱可随弦吟唱,这些都和古典文学中的“词”很相近。

二、六8句岔曲*

最短的岔曲曲词只有8句,这8句曲词要安排在六个乐句之中,这类短小的岔曲又叫作六8句岔曲,或叫脆唱。8句曲词是这样安排的:

第一乐句 包括第1句曲词和第2句曲词 (过门)

第二乐句 包括第3句曲词的前半部分 (切分过门)

第三乐句 包括第3句曲词的后半部分和第4句曲词 (过板过门)

第四乐句 包括第5句曲词的前半部分 (切分过门)

第五乐句 包括第5句曲词的后半部分和第6句曲词的前半部分

(切分过门,卧牛) 第六乐句 包括第6句曲词的后半部分第7句曲词和第8句曲词 *六为乐句的序号,8为词句的序号。

大家熟知的岔曲《春至河开》,它的曲词与乐句的安排就可以说明这个格律。 《春景》

春至河开,绿柳时来。梨花放蕊桃杏(过板)

农夫锄刨耕春麦,牧牛童儿就在竹

定的格律大大地限制了岔曲的创作与演唱,所以在以后这种格律就逐渐地被突破了。曲词的发展变化表现在两个方面:

1、8句曲词的形式,但句子的字数

有变化,增加了一些字,这样就改变了4字句和7字句的局限。如第1、2句曲词原来是4字句,改变后可以是5字句、7字句、10字句等等,例如,岔曲《烛影摇红焰》中,“烛影摇红焰,透纱窗雨后生寒”,这两句就是由4字句改变为5字句和7字句的句式。突破了曲词字数限制,也就改变了原来的格律。

2、在8句中再增加了些句子。增加

的方法是,在第三乐句中第3句曲词后,在第五乐句中第5句曲词后,在第六乐句中第6句曲词后增加曲词。所增加的句子都是不同句式的对句形式,所以下句里最后一个字多是押辙韵,字的声调也多是要阳平字(第二声)。

下面用几支岔曲为例,说明曲词变化后的不同篇幅的岔曲:

岔曲《烛影摇红焰》

(在“卧牛”后增加2句曲词)岔曲《赞剑》

(在“过板”后增加10句曲词)岔曲《紫绶金章》

(在“过板”后增加26句曲词)岔曲《急风骤至》

(在“过板”后增加6句曲词,在“卧牛”后增加12句曲词)

四、岔曲的声腔

曲词的增加改变了岔曲的篇幅,但是并没有改变岔曲曲体结构,仍然是六个乐句的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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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遍地萌芽在土内埋。 鼓曲的唱是讲究字的四声,字的声调分为:阴平,阳平,上声,去声(即第一,二,三和四声)。阴平与阳平声调的字又称平声字,上声和去声的字又称仄声字。在唱的时候不能把字音唱倒(dao)了,或是唱杠(gang)了,不管使用甚么唱腔,字接后面曲词重唱出来。

五、岔曲的题材与作品示例

岔曲曲词的体裁方便了作者创作,所

以岔曲的题材非常广泛,有:写景抒情、赞物咏事、才子佳人的爱情故事、改写古必须要考虑到字的声腔的准确性。在唱的方面所谓的“字正腔圆”,字正是字的四声要准,腔圆就是唱腔要好听。字与腔二者的关系是“因字而设腔,不能因腔而填字”。

岔曲以过板过门分为前三个乐句和后三个乐句,其中第一,三,六乐句的最后一句的尾腔的落腔基本上是相同的;第3曲词、第5曲词和第6曲词的后半部的尾腔的落腔又各有不同的变化。这是因为在中长篇幅的岔曲都是在这些地方增加曲词,增加的曲词又都是数子句的唱法,所以就要根据曲词文意与字的声调安排适当的唱腔,为后来数子句的过渡作准备,所以这些地方的唱腔必然有所不同。

根据字与腔的关系,各位名家在唱岔曲中,尽管是唱同一支岔曲,其唱腔也会是不同的,在这方面也就体现了不同流派的风格与特点。

再谈一下“卧牛”的唱法。“卧牛”可能是满语的译音,它是处在第6句曲词的中间,其唱腔也就是唱法的一个顿挫转折。这个转折有两种唱法:句式切分唱法和叠字切分唱法。不同的唱法是与“卧牛”前一个字的声调有关。

1、凡是平声字就用句式切分来唱,但是平声字又有阴平和阳平之分,所以同是句式切分唱法,但是声腔又略有不同,例如:岔曲《烛影摇红焰》中的“帆挂高悬”,“悬”字音xuan是第二声,在岔曲《悟透浮生》中的“饭罢黄昏”,“昏”字音为hun是第一声。它们的声腔则是不同的。

2、凡是仄声字就用叠字切分来唱,例如:岔曲《春至河开》中的“牧牛童(儿)就在竹林外”,“在”字音为zai是第四声字,就要用叠字切分唱法,把下一个“竹”字(音为zhu是第二声)放在“卧牛”过门儿前来唱,“卧牛”过门儿后再把“竹”

人词赋作品、甚至俚词俗语等都可以作为岔曲的创作题材。

从流传的岔曲作品看,绝大多数作品都没有留下作者的姓名,但是这些作者多是知识丰富,具有较高的文学造诣,熟谙诗词格律,并也熟悉岔曲格律和演唱规律的文人墨客。岔曲的文词也是风格迥异的:有的是词藻华丽,有的是清新俏丽,有的是恻徊婉转,有的是意赅隽永,有的是庄谐通俗等等。但由于作者的文学修养造诣不同,因之作品就显得雅俗各异,这种情况只要是对岔曲的词文做一比较,就可以看出来。另外,岔曲在200余年的传唱过程中,特别是经过演唱艺人的口传心授,不可避免地会有讹传谬误,因之流传的岔曲曲词的文词就会有明显的讹误,这些又是亟待订正整理的。

下面选一些岔曲作为作品分类的示例:

1、写景抒情类 岔曲《云水悠悠》 《燕剪生春水》 《风外落花飘》

这类岔曲中还有所谓的“含而不露”的岔曲,也多是写景咏物的内容,只是在写作的文字技巧上别出心裁。在曲词文字中不出现所描写的景物名字,但是在词文中却暗示出所描写的景物。

岔曲《过园林乱舞花枝》 《落尽重开》 《彤云罩朔风吹》 《玉镜银钩》 2、赞物咏事类 岔曲《八花八典》 《点染秋光》(《赞菊》) 3、改写古文赋词曲类 将古人的文章、诗赋、词曲改定成岔曲演唱。传统的岔曲中如《赤壁赋》、《秋声赋》等都是比较成功的改写作品。从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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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作品也可以看出作者在文学和岔曲方面的造诣。

岔曲《秋声赋》 《洛神赋》 《凤阳士人》 《武陵春》 4、集锦类

将戏名、志目名、词牌名、俚词俗语或数字排列组成岔曲。

岔曲《百戏名》 《志目》 《歇后语》 《十至一》 5、新题材类

随着时代的进步,社会的发展,自新中国成立以来,涌现出许许多多新鲜事物。岔曲这一古老的传统曲调,也可以赋以新的题材内容,宣传新鲜事物,歌颂新社会。这方面的作品是很多的。下面选两支岔曲作例:

岔曲《北京新十六景》 《抗洪凯歌》

编者按:

本文是吴光辉教授在6月17日金秋曲艺沙龙举办“曲艺知识讲座”的演讲稿,他讲的是“单弦系列”的第一讲《岔曲》。在讲座中列举的例曲都是大家熟知的传统岔曲或是曾在《八角鼓讯》中发表过的岔曲。这些例曲又是采取边讲边唱的形式,邀请几位名家演唱,因此这次讲座既是一次专题演讲,又是一次岔曲的专题演唱,这样的形式生动活泼,效果也是比较好的。本刊将讲稿转载以供更多的曲艺爱好者欣赏。单弦系列的以后几次讲座陆续进行,本刊也将在每次讲座后将演讲稿转载。

【·春·将·逝·】 高

吟 先 生 生 平

北京八角鼓老票友、本刊特邀撰稿员、北京市印章艺术公司首都刻字厂高级工艺美术师、老一辈著名篆刻家高吟先生因患食道癌症医治无效于2000年6月7日早晨7时15分在北京不幸仙逝,享年81岁。

高吟先生,河北省三河县陈各庄人,汉族,原名高银。1920年旧历10月23日生,昆仲五人排行第三,五弟高元阜、六弟高荣玲(咏秋)都是京剧旦角演员。清末,因其祖父在京经营贸易兴隆,家境富有,自幼在本村塾馆攻读,少长后被父亲接进北京在虎坊桥东陕西巷定居,继续在珠市口大马神庙读私塾。15岁入前门外大栅栏门框胡同“七弦馆”刻字铺学习金石篆刻。青年时期,除对各类石料、牙料、硬木等擅长篆刻外并主攻刻铜,对刀錾铜墨盒、铜印章技艺尤为独到,至今旧货厂肆仍有其当年作品流传于世。40年代末至50年代中期曾在西单商场设馆篆刻,与当时篆刻名家陈漱石、孙竹等结为艺友并相互切磋技艺,名贯京津上海等地。50年代末加入北京市印章艺术公司首都刻字厂,曾在全国各大报刊书籍上多次发表过他的篆刻作品。退休后曾任北京燕京书画社特邀篆刻师,为众多海内外知名人士篆刻印章,其技艺颇受韩国、日本等东方外宾青睐。1989年后,因年事已高视力下降等多种原因,搁笔封刀不再承接各类作品。

高吟先生少年时就酷爱八角鼓艺术,曾结交八角鼓名宿阿鉴如之子广少如,在其熏陶下学习弹唱。同时更喜爱京剧老生、文丑等行当,曾专门学戏玩票演出。解放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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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吟先生由洪琪臣引荐参加“庆平轩”、“宝福轩”等票房活动,曾与赵俊亭、赵敬岩、李瑞亭、陆瑞卿、胜利年时,以自编自演《庆祝抗战胜利》一曲被北京电视台录制,给我们留下了宝贵的影像资料。

何剑峰等结为师友。曾参加林富祥主办的“普乐津音”票房以及护国寺崔琦、厂桥吴逢吉、西直门内王毓真等举办的家庭曲聚。1979年参加胡玉民主办的朝阳门内南水关文化站票房、钱亚东主办的“集贤承韵”票房,1983年参加东花市街道办事处文化站票房,还参加过何剑峰主办的柳荫街文化站票房以及《北京曲艺集成·单弦卷》录制的八角鼓群曲《八仙庆寿》、《万寿香》等节目的录像。1984年,体育馆西路东大地文化站负责人李士尧经庞贵生介绍,由高吟先生恳请程学文、高家兰、刘耀东等在该处共同创办曲艺票房,后因诸多不便脱离该票房以及其它演唱团体,辍演将近八年。

1997年,高吟先生再度出山参加由张卫东、刘耀东在劲松大酒楼创办的曲艺票房,并为《八角鼓讯》连续撰稿七篇。高先生除了擅长演唱岔曲、牌子曲,更擅长创作。他演唱的曲目大多是自编的,由于这些曲目脍炙人口演出效果强烈,曾有不少票友们传唱。在他50年的创作生涯中,不仅创作了数十段配合当时形势的新段子而且还创作改编过数十本《聊斋》故事。他曾搜集成语、谚语、北京的歇后语,归纳出十三个辙韵,两个儿韵,综合写成了十五段《大实话》,这些段子在票界传唱最广,很受观众欢迎。近年来为配合社会宣传需要相继又创作了《庆祝抗战胜利》和《孔繁森》等单弦作品,在庆祝反法西斯战争

高吟先生一生为人诚恳谦虚,性格温和质朴,与朋友团结协作和睦相处,在八角鼓票友界的关系融洽。他与同时代八角鼓票友交往皆以兄长相称,哪怕是比自己小五六岁的票友,而自己便以老弟自居。

1997年以后,高吟先生把一部分精力投入在鼓励长子高连珷恢复弹弦伴奏上了,他时常鞭策儿子苦练、巧练,尽快提高演奏技艺。为了使其进步有速,再次延师教授并亲自为其示范演唱“镟弦儿”。他的另一部分精力就是专门从事回忆八角鼓界遗闻写作,在近三年中,已写出了数篇约几万字的文稿。他除了有时到票房参加过排活动,每天不是和儿子练习弹唱就是回忆素材在灯下伏案奋笔疾书。曾在本刊发表过《漫谈单弦牌子曲琐事》、《浅谈八角鼓》、《林富祥与“普乐津音”子弟八角鼓票房》、《往事今谈》、《轶事杂谈》、《平生酷爱子弟歌》、《怀念王毓真大师哥》以及一些篆刻作品等七篇文章,都具有很高的史料价值。只可惜第七篇文章《怀念王毓真大师哥》他还没有看到发表,老先生便驾鹤西行??

遵照高吟先生临终前的遗嘱,丧事从简不必由单位组织出面办理,一切都由家属自理。6月11日早晨7时30分在北京第四医院举行高吟先生告别仪式,除了家中亲属,八角鼓票界有刘耀东、章学楷、张长骥、王兰凤、李鸾凤、李建枢、律宁等参加。张玉林、乔冠津、高家兰、刘富权、张振元、刘焕荣、徐少兰、张雅君等分别敬献了挽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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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圈;张卫东代表本刊敬献了白色百合花环并陪同家属将骨灰安葬在京西凤凰岭。

高吟先生安详地去了??

高吟先生的仙逝不仅是书法篆刻界的一大损失,更是我们八角鼓票友界的损失。我们失去了一位热爱艺术、善良敦厚、诚恳谦虚的好朋友。

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继续为保存八角鼓艺术努力奋斗!

高吟先生安息。

2000年9月30日

以上资料除家属提供外还有高吟先生生前同学马聚泉先生、好友陈漱石之师弟满文锦先生以及漱石公之女陈玉芳女士等提供。高吟先生夫人刘动女士率子女等对参加告别和敬献挽联花圈的友人以及提供资料者表示衷心感谢。

(本刊编辑部 撰稿)

一面之缘 遗音宛在

——悼念高吟先生

史 文

我于日前得知高吟先生身故,噩耗传来,令人悲辛!我虽不是曲艺票友,而作为曲艺爱好者,也深感高吟先生离我们而去是曲艺票友界的一大损失!我与各位曲艺前辈、票友先生们一样,为失去这位德高望重的良师益友而悲痛,而惋惜! 回忆起两年多来,我在参加“霓裳续咏”票房活动的过程中,从每期的《八角鼓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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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看到过高吟先生的力作,如《漫 谈单弦牌子曲琐事》、《浅谈八角鼓》、《林富祥与“普乐津音”子弟八角鼓票房》、《往事今谈》、《轶事杂谈》、《平生酷爱子弟歌》、《怀念王毓真大师哥》以及一些篆刻作品等。我认为这些作品文化内涵丰富、词藻华丽,看后令人深受启迪、耐人寻味。从而我对先生有了些初步认识,限于水平,虽然只能领略其一二,但是从文章的字里行间也可以感悟到一些道理。我觉得怹不仅是曲艺高手、曲艺学识渊博;另外,怹对后学之人也非常钟爱,也在认真地培养,寄与厚望。如对青年曲友康彦辉就是这样。据知情人介绍,爷儿俩几经交往之后,他就把多年的篆刻经验与技巧,无私地教给了康彦辉同学,并向他赠送了一些印谱。说明怹为人不论辈分,不以长者自居,而称康彦辉同学为“小友”,视作自家的子弟。也足以说明怹对传艺毫无保留,倾囊相授。另外,怹对曲艺的复兴也充满着信心与希望。我认为怹不仅为我们留下了极为宝贵的曲艺、篆刻资料,就是怹这种高尚品德也很值得我辈景仰和学习!

遗憾的是怹因年老体弱,行走不便,近年来很少参加票房活动,因此,我对先生只是久闻盛名,素未谋面。

悲痛之际,使我猛然想起还是和先生见过一面,也是一面之缘吧!记得“霓裳续咏”票房在交道口文化站活动时,有一次高吟先生参加了。我初识先生,只见怹胖胖的身材、慈祥的面孔,一见面就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当时,怹演唱岔曲《大实话》——是怹以俗语、谚语、歇后语为内容而自编的曲目。怹唱得字正腔圆自不必说,听起来不但京味儿十足,而且幽默、风趣,寓教于乐。真让人百听不厌,是一次很好的艺术享受。

高吟先生在那次演唱时,有些铺场的话使我很受感动。我记得怹首先言道:“卫东贤侄让我唱支岔曲,我很久没唱了,但只好从命。”短短两句,完全可以看出一位资深的老前辈称张卫东先生为“贤侄”,这对一位年轻人是何等的尊重啊!又说:“我只好从命。”更反映了先生平易近人的谦逊态度!可惜我只听先生唱

过这一次,万万没想到这次会面竟是永别!今后,再不能看到先生的音容笑貌了;也是好朋友,1963年,吴先生将自己几百段手抄岔曲词卡借给高吟先生抄录,高再也不能??

高吟先生走了。我衷心希望健在的老票友和热爱曲艺的同好们,能够继承先生的遗愿,努力完成他未竟的任务,把曲艺事业再推向一个新阶段,以慰先生在天之灵!

我与先生相见恨晚,未能进一步地结识这位良师深感遗憾。聊写数言以表达对先生的怀念之情!

真诚地祝愿:高吟先生安详地走好!我为先生送行!

忆 高 吟 先 生

崔 琦 惊悉高吟先生不幸辞世,深感痛惜!悲痛之余,我的思绪一下子追回到40年前。

那是在60年代初,我学说快板、相声期间,也接触了一些单弦票友,最早认识的是何志臣(剑峰)、吴逢吉、王辅仁、高吟诸先生,我那时只有十一二岁,称以上各位为“叔”,因我那时既不会弹,也不会唱,这种称谓,只是按年龄而论,与门户间的辈分没有关系。后来我开始学弹弦,仍与众多老票友以叔侄相论。

后来我家开设票房,虽跟高吟叔相识较早,但因怹住家距离我家较远,所以来我家的次数不是很多,而我去怹家就更少了。不过,由于当年家父所在的工作单位与高叔的刻字社仅一墙之隔,故我却常能在给我父亲送饭时见到高叔。一次,高吟先生正临窗操刀篆刻,见我来了,就招呼我进屋坐下。这时我发现怹刻图章时,正面上的反字是横过来书写而成的,这种技艺现在已没有多少人掌握;这是我无意中“窥”到一点高先生的篆刻特点。

我与高吟先生的关系,既是忘年之交,又是“君子之交”,但怹待人谦和,脾气极好,是我十分敬重的一位长者。

高吟先生与岔曲收藏家吴逢吉先生

先生连续抄写了几天几夜,兴奋之余,作了一支岔曲名曰:《谢知己》,现照录于下,以飨读者:

癸卯除夕,保卫当值。四夜三日,独自连续,真乃是抄录佳句美良期。〔过板〕

解寂寞,独守孤灯把良篇理,爱不释手慰心期,选择片片百念一,日以继夜费心机,真可喜踏破芒鞋〔卧牛〕

无处觅,今朝得来谢知己,当感念,知音良友吴逢吉。

难忘恩师情

李鸾凤

高吟老师走了。

高老师不幸于2000年6月7日仙逝。我身为一个受过高老师多年教诲的晚生后辈,惊闻噩耗,万分的悲痛,奈无回天之力,眼含热泪默默无言,寄以哀思。

我敬重高老师,佩服高老师。 敬重高老师为人热情,真诚。特别是对于我们后学晚辈,不单是指点学习曲艺,对于如何做人,还有工作与生活??诸多方面,都在言谈话语之中,常常给予教诲。

佩服高老师一生酷爱曲艺,孜孜不倦地学习、钻研。因而,高老师能唱,会写,还能讲理论,讲心得体会。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高老师的敬业精神也是我们后辈的榜样。高老师本行是篆刻,老人家没有因为“玩票”而“丧志”。 怹很早就曾在一些报刊、杂志上多次有作品发表问世,而且还为众多的八角鼓票友们赠刻过数百方“闲章”, 高老自藏印料大多是奉送给这些朋友。可见,老人家不但有精深的专业技艺而且还是一位乐善好施的善良长者。

我和高老师正式相识之前,就对高老师先有印象了。那是在崇文区东四块玉,体育馆路文化站(票房)。主持票房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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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李士尧先生,我大约是1989年以后,经常去听。当年,程学文、高家兰、刘耀东等老师都是每排必到。高吟老师因为年纪最大,所以给我的印象也最深刻。那时还有张卫东、律宁年纪最小。

我从小就喜欢听曲艺,参加工作以后也还是喜欢听。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到票房去。我是听众中的常客。由于喜欢听,也就产生了学的念头。也算是巧合吧,张长骥(小名:二骥)和我在一个单位工作。子”。于是高老师就一盘儿又一盘儿儿地试

听,不厌其烦地挑选。总算是选出来一盘《诸葛亮招亲》,这件事当然使我很感动。现在,我已经照葫芦画瓢似的,模仿着唱下来了。当然还没有达到高老师说的“瓷实”。我正在努力加工细作,也总算是提高了一步吧。为此,我要深深地感谢高老师的苦心帮助。

高老师帮助我学唱,给我唱词。除去上面说的《诸葛亮招亲》外,还有《大实他是弦师,我想学唱,也就很自然地凑在一起了。跟二骥学了以后,才有机会请教诸多老师、前辈。

光阴荏苒,一晃就是一二年。我学会了几个岔曲、小段儿之后,也试着上台唱给观众听。由于文化底子浅,有些唱词不知所以然。二骥说:“高老师是搞篆刻的,对字有研究,咱们可以去向高老请教,请高老师给讲讲。”

我第一次登门请教高老师,今天回忆起来,好像是93或94年,打算请高老师给讲一讲岔曲《松月绕》还有《待时听天命》。传统曲艺节目,由于口传心授,代代相传,有些老艺人(前辈)文化低,不求甚解,造成越传越失准。有些唱词含含糊糊的,而且师门不同,见解也常不相同。所以一些曲词必需请老前辈帮助讲解才能清楚。自从有了第一次登门求教,这几年我可没少去。我求教于高老师,可以这么说,我想学唱,高老师就教唱。想要什么节目,高老师只要有,那就准给。遇到我不懂的就给我讲,直到我弄懂了为止。而且还总说:“有不懂的尽管问,别有顾虑,有空儿常来。”我自己知道,我的天赋条件不如别人。高老师总是鼓励我,说:“勤能补拙,熟能生巧。人有缺点,也有优点,多琢磨,扬长避短,总会能唱好的。”我想学乐亭大鼓时,高老师说:“要学好乐亭大鼓总唱小段儿不行,要踏踏实实地学两段儿传统的“大活”,完整的“大活”有比较全的“技巧”,学“瓷实”了,就把基础打好了。”

高老师家有上百盘的录音带。时间久了,高老师又不唱乐亭大鼓,因而,也不知哪盘带子上有适合我学的打基础的“段

话》、《花木兰》、《雷锋》、《孔繁森》以及不少岔曲词,都是高老师不顾年迈体衰,戴着老花镜一笔一划地精心为我抄写的。说到此,我要特别说一点,高老师虽然年纪高迈,思想却是一点也不保守,老人家对曲艺创作,所持的观点是支持创新的。不论是演出形式,还是节目内容,高老师都支持创新,总是说:“不成功的可以改进,不要泼冷水。”除了刚才提到的《雷锋》、《孔繁森》外,另外还有些反腐倡廉的小段,都是高老师根据社会现实、新形势进行创作的。老人家不但在观念上支持,而且还身体力行,写新唱新。

我向高老师求教。不单是技艺上获益匪浅,在道德修养方面,高老师也是念念不忘地经常提醒我。老人家常说:“学艺时不耻下问。古语有一字之师之说,人家只教给自己一个字,也要尊敬人家是老师。技艺有成之后,不要瞧不起人。”因为,一般来说,人无完人,有长有短。高老师说:“你要瞧不起别人,别人也会瞧不起你,说你目中无人。你要尊重别人(自己谦虚),别人也会尊重你(对你坦诚相待)。”老人家还说:“你是唱手,不要挑弦。特别是技艺不断提高以后,谁弹弦,都要努力往好里唱。人家好弦师,给唱手伴奏,不但托的严,而且能带着唱手走,无形中,添了彩,提高了水平。反之,唱手水平高,也应带着弦师走,让弦师无形之中,提高了技艺。”高老师还特别强调如今的现实,说:“如今的曲艺是低潮,我们既然爱好曲艺为什么不团结合作,齐心努力,为曲艺振兴出把力吶?什么保守啦,闹门户啦,实是糊涂。也不看看如今的曲艺火候!不说快没继承人啦,也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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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继承人实在是可怜点儿吧!”

高老师不但是自己为人热情真诚,还有一位贤慧、体贴的好老伴儿高大妈。大妈为人平和,善良,对高老师体贴入微。记得我第一次登门求教时,在高老师家做客,真的就是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言谈举止很随便,气氛非常融和。高老师、高大妈就好像是慈祥的父母,一点也不见外。人生曲直有评说,赞故友崇高品德。高吟同志乘鹤西游安息长乐,忽然间传来噩耗吾心焚如灼。〔过板〕

数日前曾去探望,他独坐书斋忙写作《怀念王毓真大师哥》,不顾唱完了,讲完了,水喝足了,高大妈也把饭菜做好了。不吃可不行,您想啊,老人家是真心实意。你要坚持走,老人家说:“以后就别来啦。”得,你还能走吗?我要是相隔的时间长一些,没有去。一旦去了,一进门,高大妈头一句话准说,这么长时间没有来,我还真想你啦。高老师准在一旁乐呵呵帮着说,她已经念叨你好几回了,你们娘儿俩真有缘。我想,这大概也是老年人的一种普遍心态,是关心喜爱、期望晚辈成材吧。特别是对自己喜爱的又合得来的晚辈,虽不是直系子女也是一样。这种心态,不是血缘亲情能够代替的,社会发展,人类事业传代更需要的真情。

再说一件,使我倍受感动、永不会忘的,是高老师为我刻印章的事。高老师已经有好几年不动刻刀了。古稀之年,眼力、手劲儿都不够用了。由于我常去求教,老人家有一种天伦之乐的感觉,兴致一来了,为我刻了枚印章。高老师说:“你别嫌弃,我没有什么好东西送给你。我这一辈子干的就是这个。”指了指这方印章,接着又说:“业余时间爱唱,你也爱唱,这是咱们有缘份,留个纪念。做个忘年之交吧。”事后我想,我这方印章也许就是老人家的封刀之作了。当时,我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我怀念高吟老师!就以此文寄托哀思!

?胡永福 整理?

岔曲 怀念

高 吟

庞贵生

病折磨,感念友谊情真诚比羊左,足见他处事为人〔卧牛〕

光明磊落。一代篆刻家,学识甚渊博。平生酷爱子弟歌,长娱欢笑且自乐。创作名段数十篇,《聊斋》故事、《大实话》共十三辙,到而今流传艺友众讴歌。悼念故友心珠泪落,惟愿他全家节哀静养太和。

我与高吟同志近40载交往,从未间断,今老友先我而去……恸甚!做一岔曲以为短章哭悼,望家人节哀珍重。

庞贵生

2000年9月20日

岔曲 赞

高 吟

刘耀东

触景生情成奇文,随编随演幽默动人。真乃是雅俗共赏行腔柔润,字正腔圆音色醇。〔过板〕

恰正是多年的爱好钻研功深, 词句满腹随〔卧牛〕

随心而论,《大实话》写成有数本,单弦名票是高吟。

岔曲 悼

高 吟

刘耀东

办事认真,平昐近人。自幼学金石篆刻苦专心,能刻那真、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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隶、篆、仿宋体、钟鼎、甲骨与外文。〔过板〕

可谓是博学多才满腹经论,当场能成曲,合辙又押韵。还写成《聊斋》唱词几十段,《大实话》等单弦〔卧牛〕

全套数本。虽是兄弟称,却含师生份。现如今高老先生乘鹤去,飞向西天入仙林。

以上第一支岔曲作於1986年2月,曾在体育馆西路东大地文化站票房演唱。当时与高吟先生来往频繁,经常切磋单弦艺术,不想人生聚散实难料,兄被病魔缠身终无回天之力。第二支岔曲是在2000年6月11日早晨向高兄遗体告别时当场所作悼词,6月23日曾在缅怀高吟先生的曲聚会上敬唱。

刘耀东

2000年9月20日

八角鼓讯》第十一期勘误表

页码 栏 行 误 正

4 左4~5 东唐街4号 东唐街41号 4 左 倒4 霍静婉 翟静婉 4 左 倒10 霍静婉 翟静婉 7 左 倒1 闫聊云 闫丼云 11 左 倒4 王桂英 王葵英 13 右 12 吴常宝 吴长宝 15 右16~17?维多久? 维持多久 19 左 20 金先生 金小山 26 右 倒11 为曲事业 为曲艺事业 本刊谨向作者及读者致歉。

【硬书】

忆津门子弟

八角鼓票房

周文泉

在学生时代就喜爱听曲艺,在那时叫“什样杂耍”。由于爱听,在19岁时又喜爱上了单弦八角

鼓。

在1947年,我由朋友介绍得识天津单弦名宿刘君衡先生(艺名“雪艳花”,司马静敏的师父),后又有幸得识了天津八角鼓票界前辈屈振庭老先生。彼时笔者有幸曾得到二位老先生的指点,在艺术上使我有了很大的提高。在这一时期经常赴各处走局演出,一般都是喜庆寿事的助兴演唱,纯粹清票不索取任何报酬,有时还与刘先生上台合唱单弦《霸王别姬》等段子,也曾与屈先生拆唱过《杜十娘》等牌子曲。那时这二位老先生都想收我为徒,因此我特别深得二位先生器重。为此当时我反到不能轻易地拜师了,因为拜一位就得伤一位,倒不如依然一如既往地在一起玩票。

在这以后我又得识了天津老弦师王翰臣先生(姜二顺的师父),王先生不但三弦弹的好,而且什么东西全拿的起来,教授方法也很讲究,平时我演出都由王老师给我弹弦伴奏。那时我与姜二顺往来关系很好,称她二姐;在艺术上她给我讲了很多东西,后来由她提议让我拜王先生为师,并且还是在王老师家举行的拜师仪式。王老师是梅、清、胡、赵四大门户梅门下第三代人,王先生的老师叫王亨昆。门户以八个字下传,即:元、亨、利、贞、福、寿、康、宁。王老师艺名叫王荣利,老师给我的字是贞字,是梅门四代人,王师对我讲了很多细节。那时刘君衡先生以及王先生皆动员我下海干专业,当时我只想从事商业。学单弦,就是想利用业余时间玩玩而已,直到现在仍然是玩,转瞬间60年了,现在仍在海山曲艺票房玩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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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将我一年多的回忆记录成文,将天津30年代至40年代的子弟八角鼓票房简单介绍,将来如有条件可再细致撰文,供读者参考。

我记得当年天津市名气较大的票房大概有三个。可能是1939年,在南大道三余里有个子弟票房,灯号叫“醒世遗风”,灯号就是票房的“拢蔓儿”。有老辈著名票友屈振庭、赵玉山等,还有屈先生的票友徒弟张哲光,他就是单弦名家、著名曲词作家张剑平。他当时还未下海,他是后来才拜常澍田先生的。还有屈老的其他弟子李玉山、王登科、窦凤山等人。

在南道西掩骨会大街学务处胡同17号院内也有一个票房,灯号叫“咸歌雅集”,参加活动的票友们有张少武、王振华、王兰舫、张金山、乔国治、陈德山等人。

西北角西梁家嘴李十三胡同7号院内还有一票房,灯号叫“清振玉辰”社,参加活动的票友们有冯信臣、李振清、赵兰庭、李少轩等人,同时王登科也常去那过排演唱。

曾经参加过以上几处票房的八角鼓老票友只有老友王登科健在,今年他已85岁高龄。由于当时没有注意询问,这些票房是什么年代成立,什么年代解散的,我就说不好了。

解放后,西头西大湾子曾经成立一个票房叫“群友曲艺社”,参加活动的票友们有李振玉、刘凤彩、吴燕清、苏培基等人,可惜过排日期不长就散了。

以上几处票房我均曾同朋友去过,那时我已在商界做事不能长期参加活动,也只能算是看看而已。

【曲尾】 来 函 选 登 尊敬的张卫东先生:

昨日收到《八角鼓讯》我真的真的高兴,非常感谢您!我一直等待着那一刻,

邮箱里面看到它马上打开,好几次反复看。同时眼前仿佛看到京城爱好曲艺人士的活动场面,真羡慕啊!我现在就要飞去北京,亲自赴那个好开心的好地方,想和大家交流!

在日本爱好中国文化的人越来越多了,所以近来在东京或者大阪等等的地方都能看到中国戏曲、民族音乐等表演,还有业余表演班也开始活动。我也在这七八年来参加了一个中国民族音乐表演班,会员都是日本人,每个月有二三次的练习。里面有二胡、中胡、扬琴、中阮、琵琶、三弦、笛子等乐器,虽然演奏水平不高,但是我以为练习时间是我们日常生活的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如果在日本也有曲艺票房的话,我一定参加,但是本地当然没有这样的东西,真遗憾!所以,我梦见经过几十年我退休的那一天,呆在北京或者天津每天每天欣赏曲艺。

那《八角鼓讯》对我来说是为了理解曲艺的强力帮助,因为我的中文听力不好,只有听的方面和对话都非常困难,不过看汉字还能理解相当的一部分。所以我要一定继续拜读,由衷地感谢您给我寄来的刊物。但是这样我怕对您再加很大的负担和麻烦,因为您不收我寄的邮费嘛!怎么能这样,我非常不好意思,关于这问题我在日本没办法,下次赴北京时跟您商量,这样行不行?(我打算今年11月或者12月去北京,理由是为理解曲艺之旅!)

好,虽然北京金秋马上来,气候一定还很热了。祝您和家人及票友们保重身体!

冈本贵久

拜上

2000.8.16

以上是一位喜欢中国传统艺术的日本友人来函,她是通过文字和音乐喜爱上我们这门古老艺术的。我们盼望着她的光临,也盼望其他通过网络和刊物爱上曲艺的人士光临我们的网站和票房,和这门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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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的艺术交个朋友,并恳请您提出意见与要求。

张卫东 谨白

攒底的话:

最近一个时期以来,许多关爱本刊的读者和同好们纷纷来信或赐稿,我们非常感谢您的盛情与支持。这更加促使我们努力办好刊物而增强了信心。看了一些来稿后,感到有些稿件质量很好,内容也合要求,将分别陆续采用,予以刊登。另一方面,我们也再次提醒您:敬请各位投稿者

务必本着本刊发刊词以及撰稿要求的精

神来撰写,也就是说“文要对题”,以达到为共同弘扬曲艺事业做贡献的目的,这也是我们办刊的根本宗旨,希望您多加理解,加强合作。

附带说明一下,来稿字迹请尽量工整,并请您自留底稿。由于本刊人力有限,来稿无论采用与否恕不奉还。对于未能采用的稿件,我们将做为参考资料予以保存。在此,对您的参与表示感谢,并且希望您继续不断写来新的稿件,我们将尽量采用。

2000年9月

助 本 刊 功 德 簿

刘焕才先生 援助人民币50元 吴金铭先生 援助人民币50元 张善曾先生 援助人民币50元 张学志先生 援助人民币50元 马慕荣女士 援助人民币100元 王金凤女士 援助人民币100元 崔 琦先生 援助人民币100元 伊增埙先生 援助人民币100元 苏绍嘉先生 援助人民币100元 种玉杰先生 援助人民币100元 芦川北平

娜欣 伉俪 援助人民币111元 宋恩祥先生 援助人民币200元

感谢广大曲艺同仁大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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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曲艺、戏曲爱好者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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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源:https://www.bwwdw.com/article/tst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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