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精神分析学角度浅析《女女女》余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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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女女》弗洛伊德精神分析中不可遗忘的文学寻根理念

——从精神分析角度浅析《女女女》

摘要

《女女女》是韩少功1986年发表的一篇中篇小说,在这篇作品中韩少功很好的运用了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原理,对文中的主要人物—幺姑、老黑和“我”进行了深入的剖析,并通过人物关系和命运,真实的展现出了传统文化与现代文明之间的冲突、碰撞以及传统文化的失落和找寻,完美的突出了作者对民族文化的生命底蕴,即“文学的‘根’的”追寻。

关键词:《女女女》;弗洛伊德精神分析;文学寻根

1 绪论

韩少功是一个不易被文坛遗忘的名字。如小说而言,他后来虽然写得少了,未立于潮头,但在一九八五年这个文学转型期的关键点上,他高举的寻根大旗是

【1】领了风骚开了风气之先的。作为“寻根文学”的主将,韩少功创作于1986年

的《女女女》是其“寻根文学”的代表作之一。文本以“我”对自己小姑—幺姑,主要人生片段的叙述来建构整个小说,塑造了一系列具有代表性的人物形象,表达了作者对隐藏于人物背后深层的文化价值的判断以及对生命本质意义的探索。然纵观整个文本,《女女女》中对民族文化的生命底蕴,即“文学的‘根’”的追寻时刻隐现着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的影响,这也为笔者提供了从精神分析角度浅析该文本的可能。

2 本我、自我、超我对立呈现所凸显的文学寻根

在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中,他将生命分解为三种人格:本我、自我和超我,本我完全是无意识的,按“快乐原则”活动;自我代表理性,它感受外界影响,满足本能要求,按“现实原则”活动;超我代表社会道德准则,压抑本能冲动,按“至善原则”活动【2】。在《女女女》中,韩少功巧妙的运用了这一精神分析学中的人格理论,将病前的幺姑,老黑和病后的幺姑分别对应超我、自我和本我。通过刻画幺姑与老黑、幺姑自身不同角度的相互对立的人格,巧妙的表现了他的文学寻根理念。

2.1 幺姑:超我与自我的对立呈现

作为小说的中心人物,幺姑是一个横跨了传统与现实两极的人物。病前的她真诚的按照着自己“大公无私、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道德信条为人处事,压力着本能冲动,按“至善原则”克己修身。即使面临着家庭、生活、社会的重重压力,仍能乐观自信的相信生活,与生活和睦相处。她当过劳模,“我还我自己有一个这样的姑姑骄傲”;她善良淳朴,同事们借她的钱,几块或十几块,乃至上百块,“借走没有了”,如果别人提醒她应该去催一催,问一问,她吓得如同要杀她的头:“丑,学焦裕禄呵”;她能够不计较“我”一家的嫌弃,依旧用自己省吃俭用来接济我们,即使自己干女儿对她不闻不问,依旧关心干女儿的感情生活是否幸福;她勤俭宽厚,因怕费电油(池)而舍不得用助听器;因舍不得倒掉剩菜残羹,而自己“大口大口的吃着馊饭、臭鸡蛋”,或者装进她的小瓶子中。她积攒一切在她看来有用的杂物,用文中的话说:她积攒下“一个瓶子的森林,瓶子的百年家族”,无数的废纸使那个“平平的垫被已经隆起了这里那里好些突出

【3】

的山峦”??。她尽力用充满阳光的幻想去补充或者代替周围的现实,通过压

抑自我,用装聋作哑全然不及别人对她的伤害,这是一种“超我”的原始生命的体现。然而,这种屈从于外在压力和人的自然性的,似乎是某种“道德自律”的禁欲在一次洗澡中风中,彻底打破了。

幺姑变了,“从那团团蒸汽之中出来以后,就只是形似幺姑的另一个人了,

连目光也常常透出一种陌生的凶狠。”此时,她对一切外来的压力视而不见,毫不在乎。长期禁锢的自然本性从畸变的自然形态中释放出来了,并以一种触目惊心的形式表现出来!“要学焦裕禄呵!啊?”,这还是原来那句话,还是从幺姑口里说出来,但是针对的对象却从自身转向他人了,而且幺姑在说这话时“诡秘的笑了笑”,好像看透了我们的什么心思。她由一个传统善良的慈母变成了一个刁钻刻毒的恶妇,她在精神上折磨周围的人,她要讨债,她要报复。如像吃喝这种在她看来原带有原罪意味的事情,患病后,她对一切阻碍她满足吃喝欲望的人以几近疯狂而不可理喻的敌视,她不仅很能吃了,而且很挑剔,甚至冤枉别人偷了她的吃的??。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幺姑变了,这种在无意识状态下欲望、本性的释放,才是幺姑真实的本我。作者通过幺姑的这一形象,从侧面证实了幺姑并不是那么圣洁、完善,她的表面上的“道德自律”只是一种假象,一种伪善,是一个弱者出于无奈的一种伪装。韩少功曾在给法文版《女女女》所作的序言中,对作品作过这样一个注脚:“幺姑是一位东方礼教训练下驯良而克己的妇女,与我们十分敬重的其他善良人不同,造物主给了她一个中风致瘫的机会,使他们得

【4】以窥视她内心隐藏的仇恨。”这个注脚赋予了这部作品批判的内质,也给幺姑

这个形象具有了文化的象征寓意。

2.2 老黑,本我的真实呈现

至于老黑,在作者的笔下,无论从外形到现世观念,她和幺姑,都处在两极,处于本我和超我的相互对立中。她似乎什么都不在乎,摒弃一切责任和义务,本着满足本能要求的现实原则,享受着个体的绝对自由。她生活在都市喧嚣、骚动的表层下面,她对传统的女性有着一种冷漠与鄙视。在她的世界里有的只是对性和金钱的欲望,她可以在迪斯科跳上一昼夜“ 她玩得很痛快, 玩过革命和旧军装, 又所离婚和结婚, 玩录相带和迪斯科, 玩化妆品和老烟老酒, 身上全洋玩意儿, 没有国货”;她可以百无忌惮的“大谈男人,一直谈到男人也无法谈到的水平”;也可以“毫不在乎地怀上一个,然后去医院一个小小的手术‘拿掉了’,像玩似的”;她活得很洒脱,就如作者在文中说到:“她动情时的友善和无情时的狠毒, 都很真实, 是个活得真实的人”,她声称:“她把一切都看透了”。然而可惜“没

【3】有把看透也看透”。她的纵欲、享乐及她实际上奉行的以感性、个体性、自然

性抵拒理性、社会性,随着她的“望着鞋尖惨惨的一笑”而否定了。

从幺姑到老黑,韩少功都隐晦的告诉我们,不管是病前那个本着“道德自律”无私奉献的幺姑,还是病后那个不惜一切追求欲望的幺姑,甚至是那个本着“现实原则”,尽情释放自我的老黑,他们都是“非善”、“非真”的。他让幺姑越变越小,由人变成猴,再变成鱼。而老黑“也像条鱼”。二者殊途同归。这预示着传统文化的失落的同时,现代城市文明也正面临着困境。“返祖归鱼”是作者对未来路在何方的指引,失落的人性只有回归养育自己的文化乡土,才能找寻到民族文化的生命底蕴。幺姑和老黑,从一个正常的女人可以渐变成猴,甚至变成“鱼人”,这些都是在神话中才有可能存在的,但正是这种对远古神话模式的认同,韩少功改造人性和改造人的文化生态环境才能具有更 深刻意义,才能表现对纵向历史的深度开阔。

3 “恋父情结”所隐喻的文化找寻

读韩少功的作品,我们常惊叹其作品中经常出现的“失父”、“寻父”主题和“失父”、“寻父”的情结。如《爸爸爸》中“丙崽”对“爸爸”的急切呼唤,《鞋癖》中母亲爱鞋成癖的态度等等,韩少功的“恋父情结”表达得深沉、委曲、深刻。但他的思父意识不是简单的依恋,“父亲”在他的文中是一种张力的展现,是一种充满活力的象征,是对往古早熟文化的追寻与反思。在《女女女》这篇文章中我们可以很明显的发现。

3.1“我”对父亲的思念

“我”是文中的叙述者,是各种事情发生的亲历者和感悟者,他虽不能等同于作者本身,但他的一切都是由作者掌控的。而我们知道,韩少功的作品或多或少都带有自述传的性质。所以,在这里,“我”对父亲的思念实际上也暗含着作者对父亲的追寻。文中的“父亲”拿了四毛钱去理发便一去不返,而韩少功在少年时代就遭受到父亲“自舍”的灾难。所以在他的深层意识里,假如有父亲,假如父亲还在,那么一切都会改观,种种磨难、心酸都会化为乌有,好多事情不会是艰难曲折而是欣欣向荣的。因此文中的“我”,要“寻父”:“我们徒劳的找了七八天”,结果是去派出所认尸。“我”通过对父亲零散式的回忆对父亲进行了剖

析,虽然父亲的形象仍不甚清晰,但盼望父亲的回归同样成为下意识的强烈渴望。其实韩少功小说中出现的“失父”主题,“思父“、“寻父”情结,都与他首倡的寻根有着重要的联系。他曾经说:“我们从脚下的土地开始了一切。我不得不一次次回望身后,一次次从陌生中寻找熟悉,让遥远的山脊在我的目光中放大成无限往事。人可以另外选择居地,但没法重新选择生命之源??没法重新选择父辈,他们脸上隐藏着你的容颜,身上散发出你熟悉的气息,就埋葬在这张黑白照片里”

【5】

。这段话虽不是谈创作,却恰好可以作为创作思路的注脚。正因此,作者才会

坚持去寻找“父亲”,寻找那刚健、深沉、博大的文化之根。他的思父,实质便是问路,他是通过思父来寻根,通过寻父来问路。其目的便是要启迪国人再创造

可以与祖先媲美的新生的“神龙”文化。

3.2 幺姑对“我”的依赖

作为从小就被当成蛊婆,差点被家人烧死,到后来因为无法生育感到耻辱而离家远走做工的传统女性。她的善良淳朴使得她得到了“我”的认可,由此与“我”相依为命,“我”成了她唯一的依靠。即使在生病后被送到乡下,仍然挂念着她的“毛它”,期望毛它能去看她。在生活中,“我”成为了她为之生活的中心,也成为她日后耍性子的对象。从这我们可以看出,由于父爱的缺失,幺姑从内心深处便比任何人都更渴望得到一份切切实实的“父爱”。这种“父爱”是出于人依赖的天性,同时也是一种参杂着某些她自己也说不清的情感,即“恋父情结”。“无父”的状态,使得幺姑去寻找可以替代的人,“我”是她追寻的而结果,所以她真诚的对待我,满足我的一切,以期在这种状态下找寻到新的生存条件和生存方式。在这里,“我”也许不是幺姑寻找到的理想中的“父亲”。但她的这一行动却被作者赋予了创业者开拓新文化的悲壮和创业者开拓新文化的骄傲。

4 梦的幻化所暗含的民族探求

弗洛伊德曾说:“梦的本质,就是一种(被压抑、被压制的)愿望的(被伪

【6】装起来的)满足”。也就是说,梦与理智是相对的,而人类不可能永远处于清

醒的理智状态,回避人类的非理性状态,把文学置于强劲单纯的逻辑力量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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