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孝通小城镇建设思想及对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启示

第2卷 第3期 武汉航海（武汉航海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Vol.2 No.3 2007年9月 Wuhan Marine(Journal of Wuhan Marine College) Sep.2007

[旅游经济]

费孝通小城镇建设思想及对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启示

许福海

（华中师范大学，湖北 武汉 430079）

【摘要】　中国农村的现代化任重而道远，费孝通先生在这个历史问题上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尤其是他的小城镇建设思想，对当前的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和启示作用。　

【关键词】费孝通；小城镇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　

【中图分类号】F320.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160/SG(2007)03- 0023- 03

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是我们党在深刻分析当前国际国内形势，全面把握我国经济社会发展阶段特征的基础上，从党和国家事业的全局出发确定的一项重大历史决定，是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题中之义，是推进农村现代化的重要历史任务。对中国农村现代化道路的探索，著名的社会人类学家、中国小城镇之父——费孝通先生无疑已进行了有益的研究，尤其是他的小城镇建设思想，对我们当前的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和启示作用。纵观费孝通文集十四卷，没有大篇的思辨性的理论演绎，都是在实地考察的基础上对客观事实的归纳总结、提炼升华。概括而言，费老的小城镇建设思想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所辐射的农村社区注入了资金和活力，沟通了城乡经济的互动，盘活了农村经济，使小城镇有了长足发展的腹地。乡镇企业以工资的形式提高了务工农民收入，以税收形式增加了乡镇财政收入，从而增加了农业可投入资金，有利于改善农业基础设施，提高农业生产率；再者，多数乡镇企业取材于当地农村，比如食品加工、手工艺品生产等，这有利于促使农民以市场为导向进行资源配置和产业结构调整，优化农业产业结构和产品结构，提高农村生产力，为小城镇的发展提供坚实的后方，并促进城乡经济的互动。

另一方面，小城镇为乡镇企业进一步发展提供必要的服务，是其长效规模发展的基地。早在20世纪90年代初，费老就指出，小城镇已经“逐步变成农民集体或个体兴办工厂、商店、服务业的中心”。这有其必然性：第一，小城镇位于城市之尾，农村之首，一头连着城市雄厚的资金，一头连着农村丰富而廉价的劳动力和资源。这对于科技含量相对不高，规模较小，主要进行初加工的乡镇企业是一个必不可少的发展条件；第二，小城镇的发展为乡镇企业提供了社区依托。乡镇企业作为一种工业形式，具有工业发展的通性，即“它必须要有一个集中的地方。这地点一是要交通便利，二是对来自各个村庄的务工社员来说地理位置适中。这两个要求使社队工业找到了……小城镇。”随着小城镇的兴盛，它进一步为乡镇企业的发展创造了软硬环境：第一、繁荣的小城镇为乡镇企业的进一步发展提供了完善的基础设施、健全的服务体系，促使乡镇企业进一步集中，建立一整套管理制度，实现乡镇企业发展的规范化并逐渐规模化；第二、小城镇的繁荣和壮大会增强对它辐射的农村地区的吸引力，乡镇企业对农村资源的利用更加主动；第三、小城镇的繁荣还能扩大对外影响力，有利于多渠道接受城市的信

一、小城镇与乡镇企业相辅相成

在中国农村现代化进程中，小城镇与乡镇企业相辅相成，紧密相连。一方面，乡镇企业的兴起和壮大是小城镇复兴与发展的经济基础。乡镇企业的兴起增加了商品种类，提高了农民收入和地方财政收入，加速了农村人口向城镇的流动，刺激了市场消费，繁荣了农村市场，拉动了小城镇经济的复苏。可以说，“新型的小城镇就是在乡镇企业发展的基础上出现和长大的”。具体而言，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第一，乡镇企业出于自身需要，把一批农村剩余劳动力、自然资源、农副产品集聚于小城镇，使小城镇人口增多，物资流动加速，这必然带动相应的商业、服务业、交通运输业等服务行业的发展，从而活跃了小城镇的市场经济。同时，乡镇企业以直接投资和以税收增加地方财政收入的形式进行小城镇基础设施的建设。如江苏省吴江县梓塔公社集镇的基建总投资中，乡镇企业总投资达70%以上。这是即显的作用。第二，从长远看，乡镇企业为小城镇

—————————————— ※收稿日期：2007-08-17

作者简介：许福海，四川宜宾人，华中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2005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近现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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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辐射和吸纳科技人才下乡，促进农村产业结构和生活方式的转变。

总之，小城镇的兴盛离不开乡镇企业的发展，乡镇企业的进一步发展离不开小城镇这个基地，两者是“细胞核与细胞质的关系，相辅相成，共存于一个细胞体中”。小城镇作为农村剩余劳动力的蓄水池和城乡一体化的纽带的功能都是建立在它是乡镇企业的基地的基础上的。

二、小城镇是农村人口的蓄水池

小城镇吸纳了大量的农村剩余劳动力，既缓解了“民工潮”对城市造成的冲击和压力，又避免了农民适应城市的阵痛，是农村人口城市化缓冲和蓄积的中间体。

中国农村现代化面临的一个关键问题是如何把农村几亿富余劳动力转化成市民。中国是个农业大国也是个人口大国，农村人口占全国总人口的60%，要接近或达到发达国家80%的城市化水平，至少有六亿农业人口需要转移出来。从城市人口承载能力看，目前我国一批大型城市的人口数量已达到相当规模，有的人口总数超过了300万甚至1000万，我国大城市的人口密度是世界上最高的。城市接纳新增人口的设施和能力严重短缺，难以在短期内消化大量的农村人口。

从心理层面来看，中国农民的生活习惯、思想观念、文化水平、心理认同也决定了中国不能走西方的城市化道路。“从基层上看去，中国社会是乡土性的”，乡土性，也可以说是草根性，像草植根于泥土中一样，“侍候庄稼的老农也因之像是半身插入了土里”，“黏着在土地上”，生于斯，长于斯，死于斯，“世代定居是常态，迁移是变态”，即使迫不得已的迁移也“像是从老树上被风吹出去的种子，找到土地的生存了，又形成一个小小的家族殖民地”。对于乡土中国的农民来说，职业的改变是痛苦的，正如

史禄国先生所说的，“远在西伯利亚，中国人住下了，不管天气如何，还是要下些种子，试试看能不能种地。”费老进一步指出中国的农民是生活在差序格局上的封闭性的缺少变动的熟人社会里，在社会约束力量、社会规范、社会交往方式等各方面都与城市存在着巨大的差异。如果直接把农民转化成市民，农民从行为到心理都无法接受。因此，费老认为“乡土中国的问题，还是要由乡土特点的办法来解决”——发展小城镇。 小城镇作为城乡结合部，除了是地域概念、经济概念外，还是文化心理概念。乡土文明与城市文明在这里碰撞、交汇、融合，是两者的缓冲区。通过小城镇，农民在生活方式、文化技能、思想观念、心理认同等方面逐渐转变成市民，从而避免了适应城市的阵痛。

三、小城镇是城乡一体化的纽带

小城镇沟通城乡的桥梁，是城乡一体化不可或缺的中间体。如下图在城乡经济社会的互动中，城市的信息、观念、资金、技术、人才、工业品等流向小城镇，其承受体主要是乡镇企业。其中资金以务工农民的工资、税收、直接农业投资等形式部分流向农村，客观上起到了以工补农，以城带乡的作用；城市的思想观念通过小城镇的缓冲、中和，逐渐地改变着农民的生产观念和经营方式，逐渐以市场为资源配置的手段调整农业生产结构，优化农村产业结构、产品结构。这反过来又为乡镇企业及城市提供需要的农副产品及工业原料。同时，我国农村蕴藏着巨大的潜在消费需求，是未来20年工业品的主要消费市场。农民的消费需求通过小城镇市场上的买进卖出显现出来，这一市场信息又促使城市工业调整企业生产的方向和规模，以适应人民的需求。

四、小城镇建设要因地制宜，合理规划

小城镇作为它所辐射农村社区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和所在地区城乡互动的桥梁，其发展潜力在于它的腹地——农村社区的经济发展，其活力在于实现城乡的良性互动。因此，小城镇的发展模式应根据所在地区的实际情况尤其是腹地的具体状况，因地制宜，合理规划。

对于我国，农村地域辽阔，东、中、西部差异巨大，各地小城镇建设不可能依循一个模式，必须在实地调查的基础上，研究其历史、地理、文化、经济状况，确定发展方向，制定发展计划。费老在研究小城镇建设时提出“类别、层次、兴衰、布局、发展”的十字提纲，并指出“要注意到各个小城镇的个性和特点”，“在建设这些小城镇时不应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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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待”，提出了温州模式、苏南模式、苏北模式等。也就是要具体地区具体分析，采取具体的发展策略。

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是以胡锦涛为总书记的党中央从我国经济社会发展进入新阶段的实际出发，站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全局，顺应经济社会发展趋势提出来的。第十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审议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一个五年规划纲要》把它确定为今后五年全国、全党工作的重中之重。《纲要》规定，坚持统筹城乡经济社会发展的要求，在积极稳妥地推进城镇化的同时，按照生产发展、生活宽裕、乡风文明、村容整洁、管理民主的要求，扎实稳步推进新农村建设。时移事异，当前的新农村建设不可能照走费老探索的内发型的发展道路，必须坚持“多予、少取、放活”和“工业反哺农业，城市支持农村”的指导方针，走一条内发加外援的现代化道路。但是，费老的探索也给我们今天的建设诸多借鉴和启示：

第一、以科学发展观为指导，推进小城镇与乡镇企业的协调发展，走中国特色的农村现代化道路。

中国农村的基本情况是人多地少，有大量的隐性失业人口，农业基础差，底子薄，农民思想观念相对封闭落后，并且农村幅员辽阔，占国土面积的80%。这决定了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不能照搬韩国模式、西欧模式、美国模式，“乡土中国的问题”，只能“由乡土特点的办法来解决”，走中国特色的农村现代化道路。改革开放以来的实践也证明，小城镇和乡镇企业在统筹城乡经济社会发展，吸纳农村剩余劳动力，推动农业产业化经营，拉动农村经济方面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尤其在吸纳农村剩余劳动力方面成果显著。例如2004年9月28日人民日报载，2004年上半年，中国乡镇企业吸纳了140万农村剩余劳动力，预计全年约吸纳300万。

但是，乡镇企业和小城镇建设过程中也存在很多问题，致使上世纪90年代以来，高速发展、整体推进的势头受阻。其中最根本的问题就是没有科学认识两者相辅相成、相互促进的关系，缺乏统一规划，乡镇企业发展乡镇企业的，小城镇建设小城镇的，形不成合力。据统计，中国乡镇企业的92%左右分布在各自然村，7%分布在建制镇，仅1%分布在县城及以上城市，阻碍了集聚经济效应的发挥，限制了乡镇企业的进一步发展并不利于小城镇的壮大，限制其功能的发挥。因此，当前的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必须以科学发展观为指导，统筹规划乡镇企业与小城镇的发展，使二者相互促进，协调发展，在农村现代化过程中的积极作用最大化。

第二、坚持内发加外援的发展策略。

内发加外援的发展策略，即以内发为根本，外援为辅助条件，这符合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内因是根本，外因是条件的理论。费老总结小城镇、乡镇企业发展历程指出，“不能忽视它和农村之外的条

件相结合”，乡镇企业发展的一个重要的条件就是

“这一地区靠近现代工商业的大城市，有所依托”。在农业基础差，农村经济穷，农民思想观念相对保守的中国，不能完全走内发型现代化道路，必须要有外界的介入以支持和辅助。当前的新农村建设是在我国工业已发展到可以反哺农业的趋势的前提下进行的，所以要坚持“多予、少取、放活”和“工业反哺农业，城市支持农村”的方针，尤其要在多予上做文章。

但是，我们必须明确，农村现代化最终必须依靠农村自身的发展。也就是通过工业反哺农业、城市支持农村这个契机，加强农村基础设施建设和农业服务体系建设、劳动力文化教育和技能培训，推进农业产业结构调整，提高农业综合生产能力，尤其要破除农民安于现状、守摊吃饭的观念，培养创新意识，盯住市场，走向市场，从自身实际出发，敢于投资创业，发展二、三产业，自觉地寻找适于自己发展的空间，推动农村经济质的变化。而决不能以资金的投入“养活”农村，形成虚假的繁荣，使农村经济变成“要饭经济”。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必须按照《纲要》的规定，坚持把发展农业生产力作为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首要任务，推进农业结构战略性调整，转变农业增长方式，提高农业综合生产能力和增值能力，巩固和加强农业基础地位。

第三、以富民为主观动机，切实为农民利益；以实事求是为行动准则，当好农民的服务者。

费老先生一生“志在富民”，并以此为动机研究乡镇企业和小城镇，身体力行，实地调查研究，坚持“跑一趟，写一篇”，20多年几乎踏遍了中国的大江南北，以90岁高龄仍坚持到西北考察，充分展示了一代学界巨擘对中国亿万父老乡亲的人文主义关怀和求真务实的严谨的工作学术风范。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最终归宿和落脚点就是要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即“富民”。这要求我们必须要心怀农民，把实现农民利益为制定方针政策和采取措施的目标，让农民成为农业发展的最先得益者。在具体工作中要以为农民谋福利为行动指南，切实深入实际调查，深入基层调查，在充分了解情况下，科学规划，积极引导。唯其如此，才能真正做到温总理提出的“尊重实际，尊重群众意愿”的要求，也才能真正落实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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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莉】

2007年第3期 胡永华 张述义 浅谈船用数字电子设备的运用 ·7·

的趋势及涨落幅度，以此判断各地水流流速，来决定所拖驳船数量及载量。比较以前，船员掌握的水文信息量更丰富、更超前，更能提早地采取应对措施。2007年6月下旬，船员从网上得知三峡大坝、葛洲坝出现第一次洪峰，预计7月份进入高洪水位、通过对水位流量的对比，判断水流流速和船队航速，积极与生产调度部门协调，提前商定拖带量，避免盲目拖带而扎水，既有利于提高船舶航行率，又有利于船舶航行安全。

3、安全管理信息

长江内河船舶撤消电台、取消报务员之后，海事和航道部门的航道通告、水位公报、航行警告以及船公司的安全管理通电等安全信息，利用单边带和甚高频话台定点播报，船上一般安排副班舵工收记，因设备性能的局限和人员的素质问题，往往出现许多误差。现在，船员可以登陆长江水上安全信息台和船公司及其他相关网站，对着电脑屏幕记录，或者打印下来，能确保信息的完整性及准确度。

四、有待配置的新设备

航行中突遇雷雨大风等强对流天气或者突然遇雾，大型船队的应急措施显得极为困难。2007年4月20日《武汉晨报》登出一则新闻“长江中游短时天气预警报业务系统（MYNOS）”在武汉、宜昌、十堰、荆州四地布点。该系统主要针对暴雨、冰雹、雷雨大风等强对流灾害天气进行频度定量测量，平均每6分钟即自动生存一副气象云图，并提供（0－6小时）预警报。据说系统已成功识别预报了大悟、红安、麻城一带在4月15日出现的罕见冰雹天气。另据武汉中心气象台有关专家讲：江苏省的高速公路已配备了雾情观测仪，该仪器对行车安全及高速公路的管理发挥了积极的作用，因为它提供的是即时信息。

这两套先进仪器在船舶交通流极为密集的长江下游应当引进。航行在长江下游的船舶遇风、雾等恶劣天气影响需抛锚，在各航段都有。特别是南通至上海100公里左右的航段，风情更是变化莫测，如果能精确到0-6小时的风情预报，船队根据实际天况安排运行，可大大提高效率。另外，即时雾情预报，将使船舶的预防措施更加及时有效。

已有或有待配置的新设备，不仅在很大程度上能改进管理、改善生产力，而且为创建一个安全、高效、文明的航运环境形成巨大推力。笔者呼吁这些有利于船舶航行管理、有利于船舶航行安全的先进设备能尽快在长江沿线广为运用，并更加完善和增强功能。

【责任编辑：张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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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1999年10月.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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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i Xiaotong’s Thinking on Building up Chinese Small Towns and Inspirations Come to

the Development of New Socialist Rural Areas

XU Fu-hai

(Huazhong Normal University,Hubei Wuhan 430079,China)

Abstract: Fei Xiaotong has made a great contribution to modernization of Chinese rural areas, his

thinking on building up Chinese small towns has vital significance and inspiration for current new socialist rural areas’ development.

Key words: Fei Xiaotong; small towns’ development; new socialist rural areas

本文来源：https://www.bwwdw.com/article/ro0j.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