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杭中泰垃圾焚烧厂事件

余杭中泰垃圾焚烧厂事件

中泰乡，地处杭州市余杭区，距杭州市中心25公里左右。自古以来，它就有着“中国竹笛之乡”的美名，生产的茶叶色香味也丝毫不逊于著名的西湖龙井。但就是这样一个平静安详、风景秀美的小镇，在2014年5月却成为了一个愈演愈烈的风暴中心——原因只有一个：杭州市政府规划在中泰乡九峰村建造一个日烧3000吨的垃圾焚烧发电厂，一旦建成，这将成为亚洲最大的垃圾焚烧发电厂。

事件概况

2014年5月7日，当施工车辆轰隆隆驶进位于中泰乡九峰村的杭州市沥青拌和厂时，村民们意识到，垃圾焚烧厂真的要开工了。亲眼目睹施工车进入工地的村民奔走相告。没多久，附近多个村庄的村民闻讯赶来，劝告开施工车的司机尽快撤出。司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很快就离开了。

据中泰乡一名村民介绍，5月7日下午，朋友通过微信告诉她：“有机器过来了。”几乎与此同时，“垃圾焚烧发电厂秘密开工”的信息在中泰乡24个行政村的许多村民中流传。多名村民得知在没有进行环境综合评价和相关批示的情况下，大型施工机器就要开进拟定的垃圾焚烧厂位置施工。随后，拟设垃圾焚烧厂的地点迅速聚集了1000多名居民。施工车辆的被劝撤离，并没有让村民感觉到垃圾焚烧厂的建设方会妥协。一些来自周边村庄的村民在九峰村留下蹲守并商讨对策，他们担心施工车辆会在晚上进入。而当晚9点，聚集的居民已达到上万人，他们打出“坚决反对杭州中泰乡建垃圾焚烧厂”的标语，但现场一直比较平和。

抵制活动在5月8日继续进行。5月8日上午，村民们堵在高速桥下不让机器进入，现场不断有食物和水送进来，并且有老百姓将锅碗、炉灶、大米等带入焚烧厂拟设地。

5月9日，杭州市余杭区委、区政府发布了《关于九峰环境能源项目的通告》。通告全文如下：

近日来，每天有数百名群众集聚到中泰街道办事处，最近两天，又有数百名群众集聚在南峰村九峰矿区，影响街道正常办公秩序，干扰当地群众正常生产生活，也充分说明广大群众对九峰项目的关心。为维护正常的社会公共秩序，余杭区人民政府通告如下：

1、九峰项目是我市重点环保项目和民生项目，在项目没有履行完法定程序和征得大家理解支持的情况下，一定不开工，九峰矿区也停止一切与项目有关的作业活动。

2、九峰项目前期过程中，将邀请当地群众全程参与，充分听取和征求大家意见，保证广大群众的知情权和参与权。

3、希望广大群众不要再到九峰矿区和中泰街道办事处集聚，保持正常的社会公共秩序，共同维护社会大局的稳定。

余杭区人民政府 2014年5月9日

但是，该通告的发布，不但没有平息民众激愤的情绪，而且进一步加深了民众的恐慌。“为什么一直没有人来和我们直接沟通”，当地村民王海对记者说，如果政府部门能真心对待老百姓的诉求，事态不会发展到如此严重。而且，除了这份通告之外，不论是中泰乡还是余杭区政府，面对民众诉求再无合理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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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日上午9时，在九峰村通往焚烧发电厂建造地的一条长约500米、宽5米的道路上，来自附近村和余杭区的居民开始聚集。9日晚9时，特警出现。据当地村民微信描述，当晚有七八台大巴载着特警走高速来到现场，但当天现场并未有冲突发生。

10日上午9时左右，聚集的人数达到5000多人。当天下午1点40分，村民们在高架桥下聚集抵制，有部分村民坐在高架的护栏上，开始并未影响通行。一个小时后，有部分手持“抵制垃圾焚烧，保护绿色家园”的白色条幅标语的村民们爬到九峰村的零二省道和高速路上，想让过往车辆看到他们的抗议，很多人站在高速路上致使交通中断，车辆无法通行。

当天下午3时，家住中泰乡的徐女士与一帮同事，在微信中得知特警和村民都上了高速时，曾想要前去劝解：“想要把他们劝下来，后来发现人太多了，局势已经控制不住了。”

下午4点左右，特警再次来到现场，开始现场仍比较平和，未产生大规模冲突。直到当晚7点23分左右，戴有头盔、手持护盾的防暴警察来到现场。5分钟后，现场村民与特警发生冲突，村民们将现场一辆警车掀翻，一辆特警的大巴多处玻璃被砸，有多名村民被警察扭住，冲突中有多位村民头部受伤，并被担架抬往医院，其中有白发的老人。

在警方事后根据视频指认的犯罪嫌疑人中，有43岁的临安籍犯罪嫌疑人裘某某和24岁的四川人何某某。5月10日，裘某某在现场聚集人群中，一边面对民警高喊：“大家冲上去，打死他们。”煽动其他人，一边拿起路边石块砸向现场民警。之后，他还爬上杭徽高速公路阻断交通。何某某，24岁，事发当日伙同张某用石块打砸警车。

5月11日凌晨，高架桥上已被清场。警察在高架桥下站成人墙维持秩序。据现场村民估计，九峰桥洞高速路上仍有将近十来部大巴装满特警，而在高架桥下的特警比前天多了三四倍。不过，村民仍有聚集，据现场村民介绍，他们或将采取持久战的方式，不会再发生正面冲突，“守住九峰，特警走，我们来，特警多，我们不乱来，安全第一”。

缘于垃圾围城与焚烧发电厂项目

据杭州市城管委统计，近年来杭州主城区生活垃圾年增长量约10%，而处理能力却自2007年起没有任何增长。2013年，杭州市区日均垃圾处理量位8456吨，其中4个垃圾焚烧厂处理量为3529.21吨（设计日处理量为3050吨，实已超负荷），多出来的垃圾基本由天子岭填埋场处理。天子岭设计日处理量为2671吨垃圾，最高日填埋量实达5408吨，已两倍于其设计能力，这将迅速缩短其寿命。据预测，到2020年，杭州市区日均垃圾量为12000吨，若无新增垃圾厂，那时天子岭也将寿终正寝，那么每天会有近万吨垃圾将无法处理。

为解决“垃圾围城”问题，杭州市曾推行过垃圾分类等方法，自2010年3月起启动垃圾分类试点。一些社区还尝试“实名制”，希望可以强制规范居民行为，但收效甚微。

3月29日，《杭州市环境卫生专业规划修编(2008-2020年)修改完善稿》在杭州市规划局网站公示。在该规划中，杭州垃圾的未来处置被分成东西南北中5个区块，其中城西包括余杭的西部片区和西湖区、拱墅的部分地区的垃圾处置设施，九峰垃圾焚烧发电项目就是规划建设的垃圾处置设施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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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市规划局规划院对媒体表示，位于杭州城西片区的仓前垃圾处理工厂的垃圾处理已处于超负荷状态，且没有扩建余地，所以需要在九峰村新建一个垃圾焚烧发电厂。

但当地村民并不支持这一做法。有居民表示，尽管要建造垃圾焚烧发电厂的地方是一处几乎废弃的石矿区，但周围毗邻众多水源地，且当地还是重要的龙井茶产地，因此担心建垃圾焚烧发电厂会造成对环境的污染。杭州市民反映,选址附近除了本地村民之外,还有大片的商品住宅区,大小楼盘共有50多个,涉及居民50万人,担心垃圾焚烧会对生活环境及附近水源带来不良影响。

“10年以前，我们这儿还是穷山僻壤，最近几年村子里的经济才真正好起来。”白云村委会干部成向青告诉记者，中泰乡山青水绿，众多企业都看重这里的生态环境，想来这里投资；而近年来，苗圃产业更成为中泰村民的主要产业，可以想象，在中泰建设垃圾焚烧厂后，影响的不仅仅是居民的身体健康，还有当地经济收入。

成向青介绍，受垃圾焚烧厂项目的影响，他们村原有的五六个生态农业投资项目都流产了，甚至有些部分资金已打到村里的项目都要取消合作。投资者认为，环境污染了，做生态农业根本就不现实。

“这边的房子均价已达到了1.3万元，如果焚烧厂建在这里的话，房价肯定也会大打折扣，我要当十几二十年房奴，最后换来的是物所不值”。家住在新西湖小区的居民张涛告诉记者。

在张涛看来，既然天子岭等地已建有5个垃圾焚烧厂，如果生产能力不够的话，可以在原有几个厂的基础上扩建，或者在拱墅天子岭、萧山外六工段原有垃圾填埋场上升级改造，阻力会小很多。

4月25日，杭州本地媒体称此地300米内只有25户居民，5公里外才有楼盘小区。但事实与此相去甚远。记者从预建垃圾厂的工地驱车出来，汽车里程表上显示，从工地所在的杭州市沥青拌和厂门到与其仅有余徽高速相隔的南峰村不到2公里，直线距离或更短。

记者了解到，南峰村有户籍居民1000多人。工地左侧的白云村，直线距离也在1000米之内，白云村村委会相关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白云村共有2000多户籍居民，除此之外，中桥村、南湖村以及临安市的青山镇的洞霄社区加起来有过万居民。

杭州城西处于上风上水之地，一直以来都是高档住宅区的集中地。记者从杭州市区驱车距离九峰村3公里内，先后经过金成、庭院深深、竹海水韵、新西湖等大型小区，居住人群显然不会低于1000人。

令当地人更为忧心的是，这个项目毗邻众多水源地，其离中泰自来水厂1公里、青山湖水库3公里、余杭南湖2公里、余杭自来水取水口4公里、杭州备用水源闲林水库7公里，因此这个焚烧厂项目毫无悬念地在民间引起了极大的反弹。

“秘密开工”成导火索

中泰垃圾焚烧发电厂项目引发的冲突始于今年3月，但真正引爆的导火索却是“垃圾焚烧发电厂秘密开工”的消息。

中泰乡白云村徐女士在接受记者连线时表示，“垃圾焚烧发电厂秘密开工”确是最后的导火索。24岁的徐女士从外乡嫁入白云村，目前在白云村一家做铝合金的厂里工作。据她介绍，从自己工作的地方，每天都能感到来自要建造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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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烧发电厂那处废弃的石矿区的震动。她表示，当地政府此前打着修复矿坑的口号；但实际上从高处看，矿坑越来越大，根本不是在修复。

徐女士告诉记者，自己和村民们是从4月20日左右得知此处要建垃圾焚烧厂的，得知消息时，距离垃圾焚烧项目的公示截止日期只有一个星期左右。

与徐女士同村的王先生介绍，在得知公示消息后，他们于4月24日向杭州市规划局提交了一份2万多人反对建设九峰垃圾焚烧发电厂的联合签名，杭州市规划局24日出具了一份书面答复，但并没有任何后续进展。

随后，他们组织了约一两百人的宣传队在各村宣传垃圾焚烧厂的危害。王先生说，因为垃圾焚烧厂对12公里范围以内都有影响，所以他们还曾前往垃圾焚烧厂选址以东12公里左右的阿里巴巴门口宣传，也曾去距离垃圾焚烧厂四五公里左右的杭州市青山湖水库附近宣传。

王先生告诉记者，村民的情绪是在获知有媒体报道焚烧厂方圆5公里范围内只有25户居民、5公里外只有楼盘后才被点燃，并因此前往乡镇府讨要解释。

5月8日，杭州市专门召开了垃圾处置专家媒体沟通会。但就在当晚，村民发现，有载有测量仪器的车辆驶入石矿区，并认为这是焚烧发电厂已开始动工的信号。

5月9日,余杭区委、区政府发布了《关于九峰环境能源项目的通告》,但这已是无法平息民众激愤的情绪。

承诺采用先进设备，民众却担心监管不力

杭州市规划部门表示，焚烧厂的选址规划已综合考虑了地理环境、城市规划和对周边交通、市民生活的影响，杭州市政府也承诺，将采用国际最先进的设施设备。

杭州市政府表示，这个焚烧厂准备集成先进工艺、先进设备，一方面焚烧产生的高温烟气将用于热能发电，另一方面将进行多级净化处理，各种酸性气体和颗粒污染物，以及二恶英、重金属等将被脱除。最后排放到大气中的烟气成分主要是二氧化碳、水蒸气和氮气。不仅能达到现行的国家排放标准，还能达到欧盟2000标准。

5月8日，针对备受关注的杭州九峰垃圾焚烧发电厂项目，杭州市召开了垃圾处置专家媒体沟通会。现场，杭州媒体向几位全国顶尖环境专家抛出了一个“刁钻”的问题：“如果把垃圾焚烧厂建在你家附近，你愿意吗？”

专家们的答案是：“如果垃圾焚烧厂的建设标准足够先进，政府能够严格监管，企业能够自律经营，那就可以接受。”

国家住建部环境卫生标准委员会主任、上海环境院院长张益表示，垃圾焚烧厂如果达到欧盟2000的技术标准，最大落地的二恶英需累积数万年才会致人中毒。

张益有着30多年垃圾处置经验，是我国第一套垃圾焚烧教材的主编。他说，“就像每个家庭都要有一个卫生间一样，每个城市都需要一个垃圾处置点。垃圾处理有一个“一三七”的定律，就是“一天不收垃圾，那么垃圾就会成堆;三天不收，会严重污染环境和影响出行;七天不收，也许就是只见垃圾不见人了。”

是什么引起了公众对焚烧的高度关注？张益分析了人们反对的几大原因： 一是现有的垃圾处理设施，包括部分焚烧厂设施标准偏低，造成污染排放超标，给公众带来了先入为主的不良印象，认为凡是垃圾处理设施肯定会有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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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缺乏公平合理的补偿机制和平等有效的沟通机制。 三是二恶英的污染被妖魔化地放大。

垃圾焚烧产生的二恶英有毒物质是项目所在地附近居民最担心的，那么二恶英真有这么可怕吗?

张益说，虽然自己的家附近没有垃圾焚烧厂，但如果让他搬到杭州九峰垃圾焚烧厂附近，他是能接受的。

“我从事垃圾处置工作30多年，没有发现一个垃圾处置厂的职工因为接触垃圾而得癌症的。如果垃圾焚烧厂达到欧盟2000的排放标准，落到地面的二恶英物质需连续累积数万年才可能致人中毒。而且，在大部分发达国家，垃圾焚烧对二恶英的贡献，低于所有行业贡献值的百分之一，其他99%并不是垃圾焚烧产生的。”张益说。

国际欧亚科学院院士、中国工程院院士陈勇也在沟通会上称，国外敢于把垃圾焚烧厂建在市中心，就是因为有强有力的监管，焚烧厂周边没什么味道和污染——技术的事交给市场来决定，政府要做的，就是做好监管。

采访中，部分参与集聚的当地居民明确告诉记者，他们不是不相信技术，但就怕政府监管不到位。

垃圾焚烧困局为何难解

几乎所有的中国城市都面临垃圾不断增长、“垃圾围城”的问题，在人口聚集的大城市，垃圾问题已经几乎人所共知。

通常垃圾问题的处理要遵循三个原则：减量化、资源化和无害化。在实践中，避免和减少垃圾的产生，是最优先的考虑的；然后是垃圾的回收再利用；最后则是对垃圾的无害化处理，一般是两种方式：填埋和焚烧。这两种方法都做不到零污染，填埋占用空间大，污染土壤和地下水；焚烧则可能产生污染气体。 对于垃圾焚烧，长期以来人们普遍都有抵制心理，认为透过空气传来的威胁更直接。不少人明确反对这种处理垃圾的方式，有媒体甚至直接打出“反对垃圾焚烧”的旗号。但实际上，焚烧不仅能减少垃圾体积，彻底消毒，还能附带发电的作用。在发达国家，垃圾焚烧是处理垃圾的常规方式，日本有高达70%的垃圾通过焚烧来处理，其他国家的比例则多在30%上下。在挪威首都奥斯陆，城中约一半的地方，以及多数学校所用热能都来源于燃烧垃圾。让奥斯陆人发愁的是，垃圾不够烧了，为此得从美国、瑞典等邻国引进垃圾。这恐怕是国内反对垃圾焚烧者所难以想象的。

反对垃圾焚烧项目的另一个理由是：即便焚烧垃圾不得已，那也不要在我这里焚烧，因为离得越近对我的威胁就越大。这次余杭事件中，就有人在网上如此宣传——

“垃圾焚烧首先会产生大量的PM2.5,如果焚烧厂未能对其进行有效处理，则会成为一个严重的空气污染源。中国科学院环科所专家赵章元指出，垃圾焚烧厂为中心5公里半径内有严重直接影响，有风的情况下这个数字则是12公里，而这个范围囊括了杭州城西50多个小区，几乎将整个余杭区、临安区及杭州城西覆盖了。”

但事实上，欧美国家，日本，中国的台湾地区，都将垃圾焚烧厂建在主城区，有的甚至离城市政府很近。能源界学者陶光远曾举例称，“德国纽伦堡的垃圾焚烧厂，就在市区里，不到300米就是居民楼，距市中心的市政厅不到3公里。不仅全城50多万人的垃圾在这里烧，因为垃圾不够烧的，甚至还用火车到附近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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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圣良说，炉膛里有3层共15个探头实时感温，让炉膛温度控制在850℃以上的温度。另外，通过充分进风，形成漩涡，确保达到2秒以上的充分燃烧时间。

在燃烧的过程中，还通过先后采取喷洒雾状氨水、石灰水喷雾、活性炭喷射、布袋除尘器等措施和设备处理一氧化氮、二氧化氮等有毒气体，最后排出去的，就只剩下氮气、氧气、水蒸汽等。 卢圣良告诉记者，垃圾燃烧不仅仅只把垃圾烧掉，燃烧过程中产生的烟气温度很高，高温烟气经过热交换装置，将水加热成蒸气，推动汽轮发电机发电。 “每天焚烧垃圾2000多吨，可以发电约80万度。”卢圣良表示，广州平均每百户家庭，就有两户可以完全使用垃圾发电。 垃圾渗滤液也没有被浪费，经过处理后被用来浇花和养鱼；炉渣则用来免烧砖。“在中控室内，从垃圾进厂、堆放、焚烧、排烟，任何环节都能在监控显示器上看到。”卢圣良指着中控室显示屏上熊熊燃烧的炉膛画面告诉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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