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大学医学公共英语课文翻译

9碳代谢型人群饮食—饮食禁忌

—威廉 ?奥尔科特

有些食物会加剧人体新陈代谢的失衡，因此应避免食用。或许你会对这些食物产生强烈

的不良反应，或许你的代谢系统不敏感，那么这些不良反应就相对较弱或根本不存在。又或者你对于这些问题食物的反应因时而异。这些可能性都是常见的，并且从另一个侧面反映了新陈代谢的个体特征。

记住营养是逐渐积累的过程。摄入某种食物的量越多，其效果也就越明显。因此，即使

没有表现出任何明显的不良反应，最好还是尽可能地将下列食物的摄取量控制到最低。

总之，坚持吃那些对身体有益的食物。但如果你必须吃某种不在这个范围内的食物，那

么你就要注意到，下面谈到的几种食物对你的新陈代谢十分不利。

酒精

显而易见，酒精是一种对身体有毒害的物质。身体必须消除它的毒性并中和其副作用。

就这方面而言，酒精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但在三种代谢类型中，你这种代谢类型是最适合饮酒的。但不要误解我的意思—酒精仍然是糖，因而会破坏你的新陈代谢。酒精促使（肌体）产生过量的胰岛素，从而造成血糖失衡、脂肪增加并加剧（肌体）慢性退化的进程。因

此，强烈建议饮酒要适度。

过敏食物

你的最佳食品表推荐了适合你这种代谢类型的食物。也就是说，这些食物中含有适合你

的均衡的营养物质。目前你是否对这食物表中的任何一种有反应或过敏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你知道自己对推荐的某种食物有过敏反应，可以在你的饮食中暂时去掉它，但要不时地进行尝试。随着体内化学成分的改变，你对食物的反应也会相应改变。许多人适当调整饮食以适应自己的新陈代谢，这是他们的共同体会。

咖啡因

尽量远离含有咖啡因的产品，包括咖啡，红茶，含咖啡因的草药，以及饮料。相比其他

代谢类型，你这种代谢类型对咖啡因的耐受性要好些，这就很容易使你缺乏节制。如果你坚持要喝，确保喝低浓度有机咖啡，并且每日最多一到两杯。还要服用一些蛋白质，因为蛋白质会在某种程度上抵消咖啡对你新陈代谢的副作用。底线是：咖啡因对你这种代谢类型起反作用，无论你属于慢速氧化型还是交感神经支配型。如果你属于慢速氧化型，你可能会感到疲惫，以至于需要借助咖啡因来帮助你熬过这一天。但是过量的咖啡因会进一步消耗你的代

谢系统，就像在本已疲惫不堪的马身上再抽上一鞭子。短期内，咖啡因带来的刺激是令人愉悦的，但是长期来讲，它会消耗肾上腺功能使你的疲乏感加剧。如果你属于交感神经支配型，过量的咖啡因会加剧你目前新陈代谢失衡的状况。

糖

大量的糖对任何人都不好。然而，比起其他代谢类型，你的代谢类型更有利于糖的吸收，

除非你患有低血糖症或者糖尿病。这既是一个好消息也是一个坏消息，因为总体而言碳代

谢型的人容易过度食用含糖食品。当你开始渴望含糖食品时，这是一个信号，意味着你的饮食中碳水化合物过量而蛋白质含量不足。对于你这种代谢类型，糖会让你精力充沛，但如不多加注意，也极易上瘾。你会摄取更多的糖来补充能量，但是糖是无营养卡路里，不会为你提供真正的营养。在今后的生活中，吃糖的习惯会引发很多与糖相关的代谢问题。当你需要补充能量时，你最好先摄入一些蛋白质而不是糖。特别要小心某些加工和包装食品中的隐

形糖。许多商业食品中都添加了糖，即便你想按照最佳食品表安排饮食，如不小心，这些糖

就会累积起来，悄然破坏你的本意。

高脂肪类食物

毋庸置疑，天然脂肪和油脂中含有人体所必需的脂肪酸，含量过低对人体有危害，且会

对健康产生严重影响。然而，三种代谢类型中，你这种代谢类型所需的脂肪量最少。因此，相对而言，低脂肪的饮食更适合你，但这不意味着零脂肪。你可以在饮食中添加少量的黄油和冷榨油，从而增加饮食中天然脂肪酸的含量。如果饮食中脂肪酸含量不足，你很可能会突然感到不适，如疲倦感加剧、工作表现下滑、用餐后迅速饥饿、指甲易裂、发质下降、大便

过稠，便秘、嗜睡、睡醒后头昏、身体状况恶化、注意力下降以及皮肤干燥等。然而具有讽

刺意味的是，无论脂肪酸过量还是不足都会出现上述症状。因此，尽量少摄入脂肪类事物。

但如果在摄入量少时感觉身体不适，可以缓慢增加脂肪摄取量，直到症状消失。

高嘌呤食物

基本上，你最佳食品表中没有列举的动物蛋白的嘌呤含量很高。嘌呤是一些特殊类型的

蛋白质，对于某些代谢类型的人非常有益。但就你的代谢类型而言，这是不需要的养料。嘌

呤往往氧化速度过慢，因此进一步延缓了慢速氧化者的新陈代谢。嘌呤也会加剧交感神经支

配型的人出现代谢失衡。因此，必要时也只能偶尔食用。

甲状腺抑制食物

某些食物含有一种叫硫氰酸盐的化学成分，它会导致甲状腺功能紊乱。硫氰酸盐属于致

甲状腺肿因子。这种物质阻碍了甲状腺激素的生成，这种激素对调节人体新陈代谢发挥着不

可或缺的作用。生西兰花、球芽甘蓝、卷心菜、菜花、甘蓝、芥菜、芜菁甘蓝及豆瓣菜（西

洋菜）中均含有致甲状腺肿因子。因为致甲状腺肿因子可以阻止甲状腺对碘的吸收，如果你经常食用这些食物，最好多吃些海带补充额外的碘。可将海带研磨后放入盐瓶中当作调味品。

另外需要注意的是，烹饪会使这些食物中抑制甲状腺的化学物质部分失活。因此你要吃海带，烹饪上述食物时要方法得当，在食用时也要适量，尤其是当你被诊断出患有甲状腺功能减退症

（即甲状腺功能低下）时。

10教养型家长

虐待、疏忽、遗弃、暴力、拐骗,, 这些是许多美国孩子现实生活中遭受的悲剧。令人

痛心的是，对孩子施暴，疏忽孩子，不是什么新鲜事了，这已深植于美国文化和宗教价值观中。

我们必须教养自己的孩子，这是我们力所能及的重要事情之一。父母的关爱决定着孩子

的成长及其为人父或母后的样子。

成年人可以通过帮助孩子发现自身优势培养孩子积极上进的自尊心。孩子的自尊心在一

定程度上来源于对自身能力和乐于从事之事的娴熟程度的认知。通过创设各种机会让孩子探

索不同物体、体验不同活动、接触不同人群，,, 培养孩子的上述兴趣，你可以在帮助孩子

走向成功、增强自信心方面发挥重大作用。

最初的几年是孩子展现个性品质及个人好恶的阶段。要针对孩子独特个性为孩子创设机

会以培养其自信心。

教养孩子，建立一种关爱孩子的关系并非总是易事。但拥有了耐心和爱心，你可以做到。

按照每个孩子的需求因人而异地教养他们；

每个孩子都需要父母关注并赏识他们的特殊品质。当有兄弟姐妹时，一视同仁的做法有时会事与愿违，削弱孩子的个性。

尽可能随时关注孩子，不要分心。

如果在你无法全身心投入时孩子想与你交流，一定让孩子知道这一情况并另外约定你能

全身心关注他们的时间与他们交谈和玩耍或单独约定时间交谈或玩耍。孩子们通常很清楚某些时候大人只是敷衍着听他们的话，当这样的情况出现时，孩子会感到沮丧，无人理睬，甚

至有时会感觉无人疼爱他们。全神贯注地倾听有助于孩子加强对自身重要性的意识，同时传递出你愿意倾听他们的所思所感的信息。

倾听时要慎重，避免过多的提问，同时要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

当父母连珠炮似的向孩子提问时，孩子通常会关闭心门。当大人对他们白天的日常

行为探究过多或过深时，他们会感到茫然不知所措，压力倍增。对整件事情的叙述是一种中

立的，非指导性的方法，这为孩子用他们自己的方式作出正确反应提供了空间。

“现身”说法，尽量不批评，不谴责。这可以让你对孩子的某个特定行为表达看法

同时又不伤害孩子的个性或自尊。

根据孩子的年龄、性情和发展阶段来设立规矩。

当父母与孩子相处时间有限时，他们往往会对孩子放任自流而不给他们设定合乎情理的

必要的规矩。孩子们需要知道，他们的父母或关爱他们的人有兴趣、精力和权力为他们的行

为设定适当的标准，并且有能力全程督导他们。

设立舒适且适合你教养孩子风格和经济条件的家庭惯例。家庭惯例为孩子们提供了一种

重要的归属感。为了有趣或易记，惯例不必定的太复杂。要想设立一种新的家庭惯例( 或者沿袭旧的惯例 ) ，你要做的最重要的事就是确保父母和孩子都觉得该惯例舒服和享受。传授孩子文化，让他们融入文化之中，惯例起着同样重要的作用。

照顾好自己，这样你才能有足够的精力和热情来教导孩子。你很难做到既满足孩子的需

求又给自己留出时间。你要为你的压力和责任等找到适当的发泄途径。你需要一些能闲下来追求

自身兴趣或单纯放松心情的时间，这很重要。大部分家长发现哪怕片刻地离开孩子都能明显地改

善他们的心情。

在家中，父母要履行他们作为父母的教养职责。在家外，他们又是具有不同兴趣的个体。他

们需要独自去一些地方，为自己做一些事情。这样他们才能再一次精力充沛地面对他们的孩子。

当你有压力时：

要在局面恶化前解决问题。

暂时停止工作。

给别人打电话，倾诉你的感受。让他们过来暂时照看一下孩子。

数完 10后想一想，“我到底想达到什么目标？”

击打枕头以缓解你沮丧的情绪。

播放音乐。

要记住你是多么爱自己的孩子，并且想一想如何做才是向孩子表达这份爱的最佳方

式。

无论做什么，都要保证孩子的安全！保证孩子安全的最好方式就是首先要让孩子远离伤

害。很多的确给孩子造成伤害的父母本意并非如此。如果一位父亲或母亲儿时曾受到疏忽或

虐待，可能极难要他或她用更积极的行为教育自己的孩子。有大量的信息和技术支持可协助父母培

养身心健康孩子，有许多规范孩子行为的方法。当成年人学会依赖建设性的、无伤害的教育方式时，父母和孩子双方都会感觉良好。积极的教育方式可以促使整个家庭蒸蒸日上。

这些方式在他们生活中的其他方面也随处可见。父母甚至会把工作做得更好，孩子们也会在学校

取得更好的成绩。

童年时期的经历有两种类型：

塑造坚韧性格、培养自我价值感、以养育型家长为典范的积极经历。

深陷父母的虐待、疏忽、利用和迫害之中的消极经历。

最好的教育方式源于创设影响每个孩子成长经历环境的父母。教养型父母用爱抚、同情、赋权、以及无条件的爱确保孩子全面健康成长。

虐待型父母打孩子，渺视孩子，忽视孩子的基本需要，并做出降低孩子自我价值感的行

为,, 或更糟糕。这样的父母对孩子的健康成长会造成消极影响。

虐待孩子会对孩子的自我形象造成不利影响，让他们失去自尊，继而影响孩子对待他人

的方式。重视、尊重自己的孩子也会尊重他人。自我价值与他人价值之间的关系是防止虐待

孩子的关键。经证明，教养孩子会对孩子自我形象和自我价值感产生积极的影响。

虐待孩子是作为父母和照料者的成年人缺乏教养。他们试图给孩子灌输纪律的概念并沿

用他们儿时经历的暴力来管束教育孩子,, ，因为他们只知如此。

教养孩子的方式在童年时期习得，等孩子为人父母时会重现。孩子成长过程中的各种经

历，对他们教育自己孩子的态度、技巧以及做法产生重大影响。

学到的东西可以丢掉。任何人，包括那些不知所措或孤立无援的父母，都可以学会良好

的教养技巧。孩子成长的前三年是关键。在这几年中，孩子的智力、情感和社会能力将

得到显著发展。同时，这是他们学会给予和接收爱的时期。他们获得自信和安全感，懂得

了移情，培养了好奇心和坚持不懈的精神,, ，拥有了他们与人和睦相处所需的的一切，过着幸福而有成就的生活。孩子生命中的前三年是通向永远的大门！

教养孩子就是我们爱他们的方式，我们抚养他们的方式。父母的爱决定着孩子的命运，

是我们留给他们的遗产。

爱我们的孩子吧，这就是我们今天的生活方式。

11白色大褂、蓝色心情——医学院校的抑郁症

——朱莉罗森塔尔苏珊奥凯北卡罗莱纳州杜勒姆杜克大学医学院学生自治会主席素哲?坎萨格拉，曾目睹有的同

学受到抑郁症的困扰。他说：“我知道抑郁症是个大问题，患抑郁症的人往往感到孤独。”因此，卡萨格拉创造性地提出一种方法，既可以给患有抑郁症的学生提供情感支持，又不泄露

他们的身份。在主管医学教育的杜克大学副系主任卡罗琳?海恩斯的帮助下，卡萨格拉建立

了一个网上论坛，给那些患有抑郁症的学生提供了一个可以安全交谈的空间，并帮助这些学

生认识到他们并不是孤立无援的，他们有很多可利用的资源。学生们匿名发送帖子，虽然这些信息由学校学生咨询服务中心的精神病专家来评论，但是学校管理人员对此并不知情。该论坛在 2005年 4月份为期 10天的计划时间内，共收

到100多张帖子，点击次数超过1000次。

卡萨格拉认为，关于如何抗击抑郁症人们有很多话要说，并且他们感觉医学总体上不把

精神疾病看作真正意义上的疾病，而将之当作人的一个弱点。因此，抑郁症状患者常觉得需

要把这种病隐藏起来，因为我们接受一种观点：我们不是病人而是医治者。这一试点项目给大家提供了公开讨论的机会。在接下来的一周中，精神病专家海恩斯为两位抑郁病患者进行

了治疗安排。她说：“这是特别令人兴奋的第一步。这样，抑郁症患者会觉得他们的担心也

是正常的，并且也得到了证实。这开启了一种许多人都心存疑虑的对话。”

医学专业学生与非医学专业的学生相比更易患抑郁症。最近研究人员就旧金山加利福尼

亚大学一、二年级的医学院学生进行了调查，发现四分之一的学生有抑郁症状。其他研究人员表示尽管入学时医学院校的学生抑郁症发病率和同龄人相似，但随着在校学习，发病率会

大大增加。波士顿哈佛大学医学院咨询资源办公室主任、精神病专家劳里 ?蕾萌德，2003年

7

月到 2005年7月间她分别会见过208名医学生，占学生总数的 1/4 ，其中 31名学生（ 15%）自我描述有抑郁症， 20 人患有暂时的反应性抑郁情绪，但可以通过一些辅助咨询或治疗得到改

善，另外 11人都有严重的抑郁症病史。大多数学生（130名）是由于担心自己的学术成绩而

去咨询蕾萌德的，但是其中 25名学生被诊断患有严重的抑郁症。据一名哈佛大学医学院四年

级学生的估计，在她要好的学医的朋友当中，大约有3/4 的人在四年的大学生活中的某个时

间曾接受精神疾病治疗。

为什么医学院的学生患抑郁症的风险会增加呢？蕾萌德认为医学专业学生处理问题的能

力和健康状况会随着他们在学校学习时间的增加而下降。她说：“学生们认为自己在通过一

个狭窄的隧道。在第一年的中期我们就看到了许多抑郁症的出现。这是因为在第一学期他们

就把自己限制在努力学习课程上。”

是抑郁症还是内在压力的表现，这在医学生中间很难区别。学生往往忽视这种失望的情

绪，由于他们把这种情绪看作是医学院校中考试连着考试而没有时间关心自己的生活的一种

正常的情绪反应。

精神疾病专家、芝加哥西北大学芬博格医学院学生处主任安吉拉?奴扎若洛解释说：“向医学院的学生询问有关抑郁的情况很困难，因为如果你问及到睡眠情况，所有的学生都缺乏睡眠。他们的压力太大，学习起来不要命，没有社会娱乐活动，当然他们也都非常疲倦。”

医学院的学生随时可能患上抑郁症，但是佳特若尔发现最严重的抑郁症往往出现在在医

院和门诊间轮转的大三和大四阶段。她说：“学生进入医院后，他们的工作时间要比以前长

的多，加上竞争的压力开始显现，这个阶段对许多人来说都是非常紧张的。”学生们常常会离开自己的朋友和同学。他们必须与经常更换的病人和主治医生一道生活，这增加了他们的孤独感。佳特若尔说她见到许多女生都担心日益加重的培训和实习任务会使她们没时间找对

象，结婚，生孩子。海恩斯注意到学生在转科中睡眠不足也可能导致情绪不稳定。

上文提到的那个哈佛大学医学生回忆说她在大三时情绪开始恶化。学校的压力日益加大，医学已不再是她所期待的样子。她开始思考“天哪，这可不是我想象的生活，现在我进退维谷，负债累累。我不喜欢医院中看到的一切，我不想这样当医生。” 她发现长时间的工作、学生及医生之间的竞争以及没有时间真正地关心患者而不只是照顾患者所有这些已经使她

大失所望。

当开始为病人治疗时，抑郁的医学生通常会更不情愿接受自己不健康的事实。西北大学

的奴扎若洛说道：“即使了解抑郁症，他们也不会认识到自己经常处于抑郁的状态。他们认

为“我要成为医生，我必须健康”，因而否认自己的健康问题。

一名服用过抗抑郁剂的医学生告诉朋友说服用这些药物使她感到内疚。这种内疚在患有

抑郁症的医学生中很普遍，正如佩恩 ?特佳说的那样，人们觉得治疗抑郁症是一件很丢人的

事。她和她的同事对宾夕法尼亚大学医学院的学生进行了调查，发现仅有1/4 的抑郁学生曾经寻求过治疗。除了耻辱感和害怕泄露，学生谈到了其它方面的一些原因，比如没时间，或费用太高。奴扎若洛发现在西北大学，同法律专业学生相比，医学院学生定期做心理咨询的

频率要低，但紧急咨询的次数要多得多。她说道：“医学院的学生总是等了又等，直到他们

的抑郁发展到难以治疗时才来看医生。”

然而，海恩斯依然认为，没有管理人员插手的匿名论坛，比如在杜克大学所做的试点，

远比向管理人员，哪怕是向富有同情心的管理人员吐露心声更受青睐。鉴于此，我认为关于学生的信息医学院的管理者需要搞清什么可以泄露而什么不可以泄露。她说，应该让学生确信，学生的问题只有在学生允许时才可向外界透露，并只可用于解释其对学生学习成绩的影响。

12叙事与医学

——丽塔 ?凯蓉一位 36岁的多米尼加患者第一次找我看病，其主要症状为背部疼痛。作为他的新一任内科医生，我告诉他我必须尽可能多地熟悉他的病情。他能把他认为我应该知道的一切情况都

告诉我吗？接下来我尽量一言不发，病历表上一字不填，只是尽我所能地领会他所讲的一切

有关他生活和健康的问题。我不仅聆听他所讲的内容，而且也很留意他叙事的方式—时间历程、意象、相关的次要情节、相对无言的时刻、他讲述自己故事的切入点和描述与其它生活

事件相关症状的顺序。我注意观察他的叙事行为或表现，如患者的手势、表情、体位以及语调等。几分钟后，他停止讲述，开始哭泣。我问他为什么哭？他回答说：“以前从没有人让我这样讲述过。”

越来越多的患者和医疗保健专业人员认识到相互叙述病情的重要性。正如我和我的同事

在叙事医学研究项目中发现的那样：不仅从患者对病症的讲述中可以得出诊断结果，而且通过聆听患者对病情的讲述，医生还可以从治疗的角度深入了解患有某症状的患者，（获取重要信息）制定合理的治疗方案。诸如医生问诊、基础护理、文学和医学、以医患关系为中心

或以病人为中心的护理等领域都是以“讲述”为主要内容的。因此，医生们已从口述病史、

创伤研究、自传文学以及心理分析学从业者那里学会了如何为治疗而去倾听。只有在讲述中，病人的痛处才会暴露。没有病人的讲述，医生不但制定不出完整的治疗方案，也不能全面掌握病人的症状。我们只要拜读一下患者对疾病的经典叙述，《潜水钟与蝴蝶》，便能领略病情讲述的威力，并能接受学会如何接受病人故事的义务。

像患者一样，一些医生认识到把行医中的经历付诸于文字有很大帮助作用。越来越多的

医生在记载自己的行医实践时，不用科学研究报告的形式，而采用叙事的方式记录有意义的

人类互动。不管是在医学专业或非专业书籍和文章中，或是在医生自己的私人笔记里，医生们通常都把自己对某个特殊的患者在情感和个人方面的关怀描述出来。有些医生说这种记录有助于他们理解患者的痛苦和自己与患者相处的生活。通过把他们观察和体验到东西充分表

达出来，医生 - 作家可以揭示出平淡人生中的一些超验真理，而这些生活的真谛往往会在生

病过程中暴露出来。

为了帮助医生们理解他们和患者在疾病面前所经历的一切，医学教育工作者越来越重视

叙事能力，将其定义为辨识、领会、解读听到或读到的故事并为之感动所需的全套技能。这

种叙事能力需要把文本技能（辨别故事的结构、多角度地接受故事、辨别出隐喻和暗示）、创作技能（设想多种解释、培养好奇心、创造多种结局）和情感技能（忍受故事展开中的不

确定性、进入故事心境）结合起来。这些能力结合起来可以赋予读者或听众从这些故事中获

得信息并理解其意的手段。

医生行医时，如果具备了叙事能力，他或她就能迅速、准确地听出患者要说什么。具备

叙事能力的医生能够有效地利用临床互动的时间，千方百计从患者对患病经历的陈述及其陈

述方式中获取所有可能的医学信息。患病的经历和疾病本身的展开都是一个故事。每种疾病都有其特有的病程，呈现复杂的、浑然一体的必然性和偶然性，具有与其相关疾病的极大相异性和一般相似性，其独特的文本形式有助于理解疾病本身，甚至还具有揭示疾病的隐喻体系（例如，思考一下“免疫”一词的比喻意义）。叙事能力不仅给予医生理解病人的方式，

也使得医生对疾病本身有了新的认识。

聆听故事就是给讲述者（讲述的）机会。具备叙事技能的医生习惯于在认真倾听患者的

陈述过程中确定患者的价值。这样的医生在专心聆听患者的故事时，会表现出对患者的关心，因此，可以获得医患互为主体的真正接触，而这种接触是建立有效的治疗同盟所必须的。叙事能力包括对道德复杂性的认识，这种道德复杂性体现在讲述者与聆听者的相互关系中，这种关系以有义务对信息保密和对聆听表示感恩为特点。

那些曾经被视为绅士医生文明外表的能力：阅读文学作品、学习人文科学并以文字形式

记录临床实践，现在被公认为医学移情及反思能力的培训重点。现代医学能力的匮乏不时地

体现在对患者个性的协调能力、对人文关怀的敏感性、对患者的道德承诺（尽管这种承诺并不全面也不太专业）、承认错误和避免出错等方面。这种能力的匮乏可通过严格的叙事技能

的训练获得。或许针对如何采纳患者意见、想象患者痛苦、弄清患者所需、反思在照料患者中的自身经历等，让医生掌握这些娴熟的技能，强化医生的叙事能力有助于他们实现抽象的

目标—人道主义和专业主义。

叙事技能在医疗实践中的重要性已得到认可，教授叙事技能的方法业已形成。“ 叙事医学”或“基于叙事的医学”课程正在涌现，旨在讲授叙事能力的特定方面。这些训练鼓励医疗保健专业人员和学生用非技术性的语言记录与患者有关的事情，帮助他们发现并理解自己对患

者的含蓄感情和了解程度。这些课程针对文学文本阅读进行严格训练，为医务工作者解读、

理解他人的故事提供保障。受过这种训练的临床医务人员常会鼓励患者用不间断的叙事流写

下（或者就像那位小伙子在我办公室那样）讲述与他们疾病有关的事情，证明这样的叙事会给患者带来治疗成效。

目前在联邦政府的资助下，正对这种受益于医务人员的叙事训练机制和进程进行积极的

研究。对医学院校叙事写作课效果的研究也正在某些环境下展开，并对跨学科医疗保健团队

实施的叙事培训的作用进行跟踪调查。目前研究人员正在探讨治疗性叙事医学在慢性病医务

护理中的作用。现在人们越来越意识到，并正设法解决新型叙事医学的潜在成本问题，包括接见新患者需花费的更多的时间，以及保护患者隐私面临的挑战。

从弗朗西斯 ?皮巴底开始，医生在聆听患者的讲述和关心患者疾苦上已做出很多努力。我那位背痛患者，实际上是我最近接诊的几个患者的综合体，他的叙述给我揭示了他的疾病症状、没有文化、无力挣钱养家、家庭的丧失和异域文化生活之间的联系。轻松地从他个人的

讲述中了解了这些情况后，我确认了他所述一切的严重性，让他和我一起相信他的一切将会

好转。我们共同制定计划以探讨他在教育方面的需求，研究他肌肉与骨骼的症状。医学对疾病的复杂性了解的越多，医生越能更好地从技术和意义两方面阐明自己对患者的作用。许多医生开始相信：叙事研究可以提供以故事为基础的基础医学科学。这种“基础科学”可以使倍受疾病煎熬的患者受到尊重，使关心患者的医生得到滋养。

13烈药

今天是星期五。上周一玛丽 ?罗来过安德鲁的办公室，她娇小漂亮，但身体状态显然不佳。

她说自己身体不适、虚弱，吃不下饭。她体温华氏100.5 度。安德鲁检查了她的眼白，有点

微黄；又摸了摸她的肝脏，有触痛并肿大。安德鲁询问得知上个月她和丈夫到墨西哥进行了

一次短期旅行，并且吃了当地的食物、喝了当地的水。

安德鲁告诉她说：“我立刻收治你住院，我们需要验血进一步确诊，但是我能肯定你患上

了传染性肝炎。”

看到玛丽 ?罗有点害怕，安德鲁解释道患病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她食用了当地受污染的食物

和水源。至于治疗，他说最有效的就是大量的静脉输液，并补充到，95%的患者可以完全康复，时间需要三到四个月，但玛丽应该用不了几天就可以出院回家。

玛丽面色苍白，问到：“另外的 5%会怎样？”

安德鲁笑着说：“别担心，这只是一个统计数据，你不会是那5%的。”然而他错了。

玛丽的病情没有改善，相反却恶化了，血液中的胆红素一再升高，表明血液中黄疸含量

增加，这一点可从她皮肤黄的惊人中得到印证。更严重的是周三的化验结果表明玛丽血液中

氨的含量已达到危险水平，使得她日益衰竭的肝脏难以应付。

昨天她的精神状况越来越糟，她变得迷糊、神志不清，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目的何在，

认不出安德鲁，也认不出丈夫。

周四整整一天，无能为力的挫败感一直折磨着安德鲁。他认识到影响她康复的原因是血

液中氨含量的增长，他也知道鉴于目前的医疗状况对此是束手无策。

下午晚些时候，他胸中的失意最终一股脑地发在了来他办公室的一家医药公司的女推销

员身上，现在他觉得这样做不对。她是一名新药推销员，或应称为女新药推销员？他并不在

意。他甚至记不起她的名字相貌，只记得比较年轻；他猜她大约二十五岁左右，可能没什么

经验。

这个女推销员是菲尔丁—罗斯医药公司的推销员。后来安德鲁也纳闷自己为什么要接

见她，或许他认为应该从她那儿学点什么，但是在她谈论其公司上市的最新抗生素时，他却心不在焉。最后她说：“大夫，你甚至都没有听我讲话。”这话使他几近发疯。

“这或许是因为我要思考一些更重要的事，而你在浪费我的时间。”

他太无礼了，但这是由于他极度担心玛丽的病情，并且长期以来他一直不喜欢医药公司

和它们的高压推销。确实一些大的医药企业生产过一些好药，但是他很讨厌他们的强行推销。菲尔丁—罗斯公司的女销售员说到：“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什么事如此重要。”

就在那时，他告诉她玛丽由于氨中毒病情危急，并刻薄地说他希望像菲尔丁—罗斯这

样的公司不要再研制一些与市面上的十几种抗生素类似的药，而能够生产出可以控制氨过分生成

的药物。

他不再说话，为刚才的暴怒感到不好意思，他本想向她道歉，只是那位女推销员收拾好

文件和样品起身离开，走时只简单地说了句，“大夫，下午就到这吧。” 昨

天就这些。

今天早晨楼层护士长拉德萝给他打了个电话。

“乔丹医生，我很担心你的病人，她开始昏迷，一点反应也没有。”

安德鲁匆忙地赶向医院，一名住院医生正在照顾已处于深度昏迷的玛丽。安德鲁知道不

可能有奇迹疗法。他们所能做的就是保持静脉输液。除此之外，就只有祈祷。

现在一天即将结束，很明显希望已经破灭。玛丽的病情似乎已难以逆转。约

翰 ?罗强忍眼泪问道：“大夫，她还会醒过来吗？玛丽知道我在这吗？”安

德鲁说：“很抱歉，没什么希望了。” “我还是会陪伴她。”

“当然，我也会指导住院医生的治疗。”

安德鲁离开病房走向医生休息室，倒了杯咖啡，跌坐在一张老旧的扶手椅上。他没有必

要再留在医院了，但是他却本能地推迟了回自己那孤独的单身公寓的时间。

咖啡是热的。等着晾凉的时候，安德鲁撇了一眼纽瓦克星报。报纸头版显著位置报道了地

球人造卫星 Sputnik （斯普特尼克）的消息。这是在媒体大肆炒作“新太空时代来临”之

际，俄国最近发送到太空的卫星。该新闻报道中提到，艾森豪威尔总统有可能会下令加速美

国的太空计划，而美国的科学家们因（前）苏联在该技术上的领先感到“震惊和丢脸”。

“你好，大夫。”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安德鲁扭回了头。

“乔丹大夫，我去了你的办公室，而你不在，我决定来医院找你。”

说话的人就是昨天来他办公室的那个医药公司女推销员。她穿着雨水湿透了的雨衣，浅

褐色头发向下滴着水。她竟然厚颜无耻地闯了进来！

他说：“你好像没有意识到这是私人休息室，我也不想见销售员。”

她打断道：“我知道你不想在医院见销售员，但是我觉得我的事很重要。”她一边迅速放

下公文包，一边开始脱雨衣。“外面可真糟，过停车场时，我全身都淋湿了。”

“什么重要的事？”

她开始慢慢认真地说到：“有关氨，大夫。昨天你告诉我说你有一个肝炎病人，由于氨中

毒已濒临死亡，你说 ,, ”

“我知道我说过什么。”

她平静地睁着清澈的灰绿色眼睛注视着他，安德鲁意识到了她要强的个性。他觉得虽然

她不是称为漂亮的那种，但她有张讨人喜欢的、轮廓分明的脸，另外她身材也不错。

“你当然知道，大夫。不过昨天我没能告诉你我们菲尔丁—罗斯公司一直致力于研究

一种新药以抑制由于肠道细菌感染而引起的氨问题。我虽然对此有所了解，但却不知道我们的科研人员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安德鲁说到：“有人做这一尝试，我很高兴。但是我看不出—”

“你只需听我说。科研人员已经研制出‘阿托霉素’ ，并成功地在动物身上应用，现在正等

着人体试验。我弄了点，带来了。”

安德鲁从椅子上站起说：“我没理解错吧？你—” “我不指望你能记住，我叫希

利亚 ?格蕾。”“格蕾小姐，你的意思是让我把你们只在动物身上试用过的实验性

药品给我的病人使

用？”

“任何药都必须有第一个人去用。”

“如果你不介意，我不想做开创先河的那个医生。”安德鲁说。

她眉毛挑了挑。“即使在你的病人濒临死亡，又无其它办法的情况下，你也不吗？病人怎

么样了，大夫？”

他顿了顿，说：“她已经不省人事了。”

“那么她要死了？”

安德鲁说：“瞧，我知道你是好意，格蕾小姐，但不幸的是即使现在我想用实验性的药，

也为时太晚了。你知道手续，条款，以及其它我们必需做的吗？”

她回答道：“我知道。”她的眼睛闪着光，吸引着安德鲁。他觉得他开始喜欢这个直率，

勇敢的姑娘。她继续说到：“我很清楚必需的手续和条款。实际上，昨天我走后就一直在准

备这些东西，并且逼着我们的研究小组的组长给了我点阿托霉素，这种药到现在我们只生产

了一点点。更重要的是，乔丹医生，所有必要的文书工作都处理好了，你现在只要得到医院

和病人近亲属的许可就万事俱备了。”

安德鲁只能目瞪口呆了。

格蕾说：“我们在浪费时间。”她打开她的公文包，抽出文件。“请首先读读这个。这是我

们公司研发部给你准备的该药的说明书。这个是备忘录，告诉你该药如何用。” 安德鲁接过的似乎是一沓子中的前两份，他一读就立刻被吸引住了。

一般情况下，周六安德鲁从上午十点开始在办公室接诊病人，然后中午左右去医院。今

天他颠倒了顺序，上午九点就到了比德医院。

早晨空气清新，天气晴朗，虽寒冷却阳光明媚，昨天的暴风雨也被一扫而光。安德鲁走

上医院前门楼梯，突然他前面的医院大门砰地一下开了，住院医生欧沃顿冲了出来。他看上去很激动，一把抓住安德鲁的胳膊。

他气喘吁吁地说：“刚才给你打电话，你走了，我必须先找你。”

安德鲁抽出胳膊“怎么了？”

欧沃顿咽了下唾沫。“别管了，快走。”

沿着走廊欧沃顿急匆匆走在前面。他们停在医院一个病房外，就是昨晚安德鲁离开不省

人事的玛丽 ?罗的那间。

欧沃顿焦急地招呼道：“进，快进来！”

安德鲁走进去，呆呆地停住。

玛丽 ?罗已完全恢复知觉，穿着病号服靠在床上，冲着他笑。虽然是虚弱的笑容，身体也

明显孱弱，但与昨晚的深度昏迷相比，她已经好多了，这似乎是个奇迹。安德鲁向她走去，她

丈夫咧着嘴笑着站起来。

“谢谢你，大夫！谢谢你了！”约翰 ?罗抓着安德鲁的手，喉结上下抖动。

在床上玛丽 ?罗轻轻地说了声：“感谢你，大夫。”

护士长拉德洛女士匆匆忙忙进来。平时她虽然是个忙碌而严肃的人，今天也眉开眼笑。

“乔丹大夫，医院都传开了，所有人都在谈论你。”

安德鲁说道：“其实，就是一种实验性的药，阿托霉素，是别人带给我的，我没有—”

护士长说：“在这儿你就是英雄，如果我是你，我不会推辞的。”

那位住院医生说：“我检测了她的血液，氨的含量已正常。胆红素也没升高，因此接下来我们就常规治疗即可。简直不可思议！”

安德鲁对他病人说：“玛丽，我真为你高兴。”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有人看见那位菲尔丁—罗斯公司的女孩吗？”

护士长说道：“刚才她还在这儿。”

“失陪。”安德鲁说了一声就出去了。

格蕾正在走廊等着，已换了昨晚的衣服，她的脸上洋溢着一股淡淡的笑意。

他们互相看着对方，安德鲁觉得彼此有点尴尬，说道：“头发干后，你显得漂亮多了。” “你也不像昨天那么严肃、粗鲁了。”

他停顿了下，然后说“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

“那边。”安德鲁指着病房说道：“那边他们都在感谢我，但是我们都应该感谢的是你。”

“你才是医生。”她幸福地说到。

突然所有的隔阂都消除了，他们一起欢呼着。过了一会儿，使他自己都吃惊的是他竟把

她抱在怀里，吻了她。

医院餐厅里格蕾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说到：“我已经和我们公司的医药主管以及研发人员

打了电话。我把发生的事告诉了他们，他们都非常高兴。” “公

以便在医学期刊上发表。”

司让我问问你是否可以就使用该药的情况写一份详细报告，他答

道：“非常乐意。”

她的语气一本正经：“自然这会对我们公司有利，但也不会对你有害。”

安德鲁咧嘴一笑到：“应该不会。”然后他又补充到：“我想说的是，希利亚，我那天对

你很粗鲁，我很报歉。”

她爽快地说到：“不必了，你担心你的病人，无暇顾及其它。你的爱心可见一斑。而且

你总是那样。”

她的话使他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别人告诉我的。”她又迅速热情地笑起来：“我知道你的很多事，安德鲁?乔丹。一部分

原因是因为了解医生是我的工作，还有一部分原因，嗯，一会再说。” 他认为这个女孩与众不同、难以捉摸，问道：“你知道什么？” “嗯，首先在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医

学院你是拔尖的，其次你是在马萨诸塞州总医院作

实习医生和住院医生—我知道只有一流学生才能进那儿。后来汤森德医生从 50名申请者中选了你，带着你在这工作。你还想听其它的吗？”

他大笑到：“还有吗？”

“还有就是你是个好人，每个人都这么说，当然我也发现你有一些缺点。” “你

说这么多，就想说我并不完美吗？”

希利亚说到：“你有一些盲区，例如有关医药公司，你的偏见是—”

“够了。”安德鲁抬了抬手到：“我承认这种偏见，但到今天早上为止，我有心思改变我

的观念了。”

“很好，但不要全改。”希利亚又是一本正经的口吻：“我们这一行有很多好的方面，而

你看到的只是其中之一。但是也有一些事情，我并不喜欢，希望能改变。” 他扬

了扬眉说道：“你希望能改变，凭你自己？”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是个

女人。” “既然你提了，是的，我已经注意到了。”

“时机将至，实际上已经来临，女人将会做很多以前她们没有做过的事。”

“现在我也信了。你说还有另外一件事要过会儿告诉我。” 格

蕾竟开始迟疑了。

“是的，有。”她灰绿色眼睛正好与安德鲁的眼神对视。“我本打算等我们下次见面时再

说，但我不妨现在就告诉你，我已决定要嫁给你。”

这个非同寻常的姑娘，充满活力，魅力四射，怎样形容都不为过。他从未遇到过像她这

样的人。安德鲁开始大笑，然后思想骤然改变。

一个月后，安德鲁医生和格蕾小姐低调地举行了只有几个挚友和亲戚出席的民俗婚礼仪

式，结婚了。

14丧尽天良

—埃利 ?维赛尔这是个令人恐怖的故事。

现在我们知道了。在我称之为黑夜的上个世纪某段时间，在某些地方医学不是救人，而

是害人；不是战胜死亡，而是服务于死亡。

二战期间，在正义与邪恶的斗争中，臭名昭著的纳粹医生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他们

毒于拷打，恶于暗杀，用科学的途径进行有组织性地残酷伤害，我们称之为大屠杀。《塔木

德经》上有一种令人不安的说法“最好的医生注定要下地狱” ，这种说法恰好适用于这些医生，

他们是地狱的制造者。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晚期到四十年代早期，受到纳粹意识形态的影响和其效忠者的蛊惑，

优生学和安乐死不是用来为社会服务，也没有任何科学依据。它们像一剂毒药污染了德国所有

的知识界，而医生则首当其冲。我们怎么才能解释他们的背叛呢？是什么使得他们忘记或淡化

了希波克拉底誓言？是什么泯灭了他们的良知？他们的人道主义跑哪儿去了？

实际上，医药领域并不是唯一效忠于希特勒计划的领域。司法机构也是如此，在某些方

面教堂也不例外。只有文学界尚保留着正义感：绝大多数伟大的作家都流亡海外。这不仅仅是犹太作家。托马斯 ?曼恩和贝尔托 ?布莱希特虽然不是犹太人，但是却不能忍受第三帝国那

令人窒息的气氛。

我们知道这些情况，也清楚其动机。一天希特勒和希姆莱的卫生部长决定把最高部门的

秘密告诉卫生官员，要求把“多余的人口” 都处理掉，其中包括精神病患者，疾病晚期患者，

孩子，老人。这些人天生不幸，上帝也让他们受苦，恐慌。德国的医疗人员都认为应该执行

这个决定。

结果，医生们并没有履行他们的职责，没有给那些最需要他们的病人带来帮助和安慰，也没有帮助那些残疾病人生存下去，给予他们多一天，哪怕多一个小时的希望，相反，医生们

却成了他们的刽子手。 1939年10月，战争打响几个礼拜后，希特勒下达了有关“仁慈之死”

的第一个道命令。 10月 15日，在波兰，毒气首次被用来处死“病人”。但早在三年前德国就已经建造了类似的中心。现在精神病专家和其他医生在一种专业的气氛下协同工作，他们之间的友情和工作效率堪称典范。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 70000名病人消失在毒气室。“仁慈之死”计划进行的很顺利，以至于国防军医院精神病科主任沃斯教授担忧“所有精神病患者都被处死了，谁还会继续在这一蓬勃发展的精神病学方面进行科学研究。直到奥斯特格?拉夫 ?冯?

加林在教堂的讲坛上勇敢地谴责了这个计划才使之中断，换句话说，对这项计划的反抗不是来自医药界，而是教堂。最终，公众受到触动，因为许多德国家庭也直接受到了影响。

与一些狂热的德国理论家相似，纳粹医生在从事这些罪恶勾当的时候没有受到过一丁点

的良心谴责。他们相信帮助希特勒实现他的种族野心就是在拯救人类。鲁道夫?拉姆是纳粹

党中负责道德问题的著名医生，他恬不知耻地宣布“只有诚实和道德高尚的人才能成为好医生。”

因此，为了“医学”需要，这些医生在集中营中折磨、刑罚和处死这些人时肆无忌惮。

人体试验的对象既包括年轻人也包括上年纪者，身体虚弱的或健康的，这些人在实验室中都遭受到了难以言状的折磨和痛苦。这些实验室中的医生都来自德国最好的家庭或毕业于最负

盛名的德国大学。结果战后德国的一些幸存者不愿接受德国医生的治疗，他们被吓怕了，总是回忆起在其他地方所遇到的那些纳粹医生。

在达豪，布痕瓦尔德，奥斯威辛，德国科学家在不实施麻醉的情况下给这些受害人进行

手术，以便发现治疗某些疑难杂症的方法。研究者让这些人死于饥饿，干渴，冷冻；他们把

这些人淹死，肢解，窒息，进行活体解剖来研究他们的举动，测验他们的耐久性。

在 1946年纽伦堡国际法庭对这些医生的第一次审判中，23名医生被指控犯有发动、指导

和组织针对囚犯的罪行。在当局的领导下，许多德高望重的医生都屈服于他们的命令。他们是怎么成为刽子手了呢？

我自己仅遇到过一名叫约瑟夫 ?门格尔的这样的医生，他出名不是因为作为大夫，而是作为罪犯和杀人犯。像很多其他被放逐者一样，我也是在到达比尔克瑙的晚上见到他的。我记起了闪现在我脑海里的印象：他看上去很文雅。我记起了他向我询问职业和年龄时平静的声

音（按照伙伴的警告，我把年龄说得大了点）。我想起了他把活人和将死的人分开时的决定

性手势。后来我才知道他的名字。关于他有很多恐怖的谣言。他所到之处，死亡便悄然而至。

众所周知，他总是关注着年幼的双胞胎和那些身患脊柱病的儿童。在吉普赛人集中营，他对一个特殊男孩表现得很亲切，热情，温柔。他让这个孩子穿最漂亮的衣服，吃最好吃的食物，

他很喜欢这个小囚犯。在杀死吉普赛人的晚上，他亲手把这个孩子送进了毒气室。

随后的几年里，我研究了有关“屠杀方案”的文件和档案，才弄清楚纳粹医学所起的决

定性作用。他们是集中营体系中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同希特勒的各个军队分支和警卫队一样

有罪。出于对犹太人以及其他所谓劣等民族的仇恨，他们在被他们所占领的欧洲土地上犯

下了滔天罪行。然而德国失败后，除极个别，这些罪行累累的医生大都平静地返回家乡，重

新开始行医，过着正常人的生活，没有人去打扰他们，也没有人威胁他们。只是在耶路撒冷审判阿道夫 ?艾希曼时，德国的法律才记起他们的罪行。警察在电话簿上找到了他们的住址。

与德国总的教育体系分割开来去单独研究纳粹时期的德国医学史，那是不可能的。什么人

或什么事应该为这些穿着白大褂的恶魔受到谴责？是该归罪于德国神学者和哲学家所倡

导的反犹太教传统？是宣传的负面影响？或许高等教育过分强调了抽象的观点，而对人性的关注太少。我记不起哪位精神病学家的学位论文论证了，这些刽子手并没有丧失他们的道德

感：他们知道如何区分善与恶；他们所丧失的是对现实的感觉。在他们的眼中，受害者不属

于人，而是抽象的东西。纳粹医生控制着他们的躯体、玩弄着他们的大脑、掌控着他们的未来，而毫无悔意。纳粹医生以上千种方法折磨他们，最后才结束他们的生命。

然而，在集中营中，医学仍保留着一种职业的高尚性。在各地，医生们虽然没有器械和

药品，但都在尽其所能尽量减轻囚犯的痛苦和不幸，有时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健康和生命。

我就认识几个这样的医生。对他们来说，每个人所代表的不是一个抽象的观点，而是一个宇宙，他们有自己的秘密，自己的财富，痛苦的根源，并且，他们有战胜死亡和其帮凶的微乎

其微的可能性，尽管这种可能性很小且转瞬即逝。在这样一个残酷的世界中，他们仍保持着人道。

每当想起这些纳粹医生，这些医学刽子手，我就失去了希望。为了重新找回希望，我想

起受害的医生；我又看到了他们那焦灼的目光和苍白的面孔。为什么有的医生给人类带来荣耀，然而有的医生却处于仇恨背弃了人类？这是一个选择问题，这个选择甚至属于我们，属于士兵，但可能对医生来讲更是如此。这些刽子手本来可以不杀人。

然而，这些医学变态所带来的恐怖远远超越了奥斯维兹集中营。例如在可憎的斯大林时

代及以后时代还能看到这种痕迹。共产主义医生背叛了他们的同胞。精神病专家和秘密警察

狼狈为奸、折磨囚犯。

最近美国士兵无耻地折磨穆斯林囚犯又作何解释？伊拉克监狱的状况难道不应该受到司

法人员和军医等这类人的谴责吗？

我现在依然相信医学是一个高尚的职业，奉行最高的道德标准，我是不是太幼稚了？对

病人来说，医生仍代表着生命；对我们来说，医生代表着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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