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中花妖形象分析

《聊斋志异》中花妖形象分析

作者：黄妙琦

来源：《神州·中旬刊》2013年第04期

摘要：《聊斋志异》塑造了一系列美貌并具有人性美的花妖形象，本文以"花妖"为具体分析对象，浅谈花妖的形象美，探讨作者创作技巧。通过对花妖的形象塑造，体现了作者对理想女性的向往、理想人性的追求，展示对抱负的理解，也寄托了对美好理想与未来的追求。 关键词：《聊斋志异》 花妖 形象

《聊斋志异》，俗名《鬼狐传》，是中国清代小说家蒲松龄的一部文言短篇小说集，作品题材广泛，内容丰富，塑造的人物形象鲜明生动，故事情节离奇曲折，结构布局巧妙，语言描写细腻生动，通过谈鬼说狐表达对社会黑暗的批判，揭露社会矛盾，书写了人民对自由理想生活与人性的向往，也掺杂着封建伦理观念，是文言短篇小说的巅峰。

在《聊斋志异》中，作者塑造的花妖形象狐媚动人，有浓厚的人性和美好的品德。虽然人物众多，但各自具有鲜明的性格特征，加之离奇的故事情节和奇幻的故事场景，共同组成花妖美轮美奂的艺术形象。具体来说，花妖具有两个特征：倾国倾城的容颜和人妖性交织的复杂性情。

一方面来看，蒲松龄所塑造的花妖，貌美如花，极具花的特质。《香玉》中的白牡丹妖，作者写她一身“素衣”，花朵一般摇曳生姿“盈盈而入”，“香风洋溢”；绝代荷花三娘子形体苗条柔弱，“遥闻香泽，展视领矜，犹存余腻”，如同荷花一般“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再如写黄英。黄英是菊花精，名字便是“菊有黄花”化出。描述辛十四娘，红衣佳人，长得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蒲松龄在描写花妖狐媚的外表的同时，也常能掌握其狐媚原型的特点，与人的形象相互交织，塑造人物结合的惊人美貌。葛巾是"宫妆艳绝"，"异香竟体"，"玉肌乍露，热香四流，偎抱之间，觉鼻息汗熏，无气不馥"，符合紫牡丹富丽妖艳之美； 白牡丹的"素衣掩映花间"的香玉则"袖裙飘拂，香风洋溢"正是牡丹花娇柔纯洁的的表现。绝世美人黄英的外貌作者未多谈，然而从她的优雅善谈，不轻易退缩的言行中能找到菊花傲霜斗雪的影子。

另一方面来看，《聊斋志异》中的花妖另一个共同特点就是人性、妖性的交织。花妖虽然没有神仙的神通广大，也不比狐妖的狡黠魅惑，也没有人性的黑暗堕落，相反，在她们身上交织着三者的美好一面。

花妖具备人性的善良真诚。花妖与人一起生活，没有任何的异样，甚至比人还像“人”，具备人的优良品德，如香玉炙热真诚的一片痴情，绛雪的善解人意温柔善良，葛巾的贤良淑德，都是传统女性的美好品德。《葛巾》中，牡丹花妖还为常大用生下两个大胖儿子。花妖与人间

男子相恋，结为夫妇，与普通男女夫妻一样，终日围绕柴米油盐的生活，处理种种生活琐事，这都是花妖人性的表现。再如黄英因为是菊花精，菊花被赋予高洁的品质，因此黄英精于种菊花，以卖菊花为生，以此致富。黄英与马子才婚前婚后的分歧，而马子才是以市井贩卖牟利为羞耻，黄英的形象正体现着传统的学子清高观念的转变。花妖具有超人的特点，却又处处透出浓厚的人间气息和人情味，所表现出来的喜怒哀乐的种种感情，实际上都是属于人间的、社会的，因此我们不但能够理解，而且感到亲切。作者运用想象和拟人化的艺术手法，赋予花妖以人的思想情感和性格特征，按照人的习俗、人的社会关系来描写，因而又具有人的社会属性和爱憎好恶。

花妖变幻莫测的妖性。花妖虽然不具有呼风唤雨的神功，但是也是具备与自身的原型相结合的小法术，比如都能够变幻，具有神异性。荷花三娘子能够变人变花变物，绛雪临危托梦，陶生能预知未来，葛巾日行千里等等。她们行踪飘忽不定，带有神异的色彩，引发人们的浮想联翩。塑造花妖的同时，作者使用一些艺术手法，使得花妖行动表现的半遮半掩，朦朦胧胧，增强了花妖的妖气，充满了妖性。花妖所具的神通都是由于生活的需要，如常大用害相思病后，葛巾娘子用牡丹的精髓提炼出一碗汤药，并让仆人给他送去。常大用喝了以后，“肺鬲宽舒”，药到病除。

在塑造花妖形象的使用技巧上，作者用情节与环境进行人物塑造，使理想和诗意贯穿其中，达到多姿多彩的艺术效果。

情节表现性格。通过独具匠心的情节设置，表现同一故事情节，使得花妖的形象各具特色。比如，同一人物角色反复经历一样的事情，从而加强人物形象的立体性，突出人物个性。黄生多次“哭香玉”，由于香玉“日就萎悴”而哭作诗五十首；绛雪来到，“生因把袂，相向丸澜”；之后“冷雨幽窗，苦怀香玉”，绛雪作诗安慰他，便又“读之泪下"。虽然每次的感触与缘由不同，但多愁善感的书生形象就在泪水中形成了。再如，将人物放置于激烈尖锐的矛盾冲突当中来展现人物性格。《荷花三娘子》中，狐女被收入坛中，在紧要关头，宗生忽见"金橘散满地上，追念旧情怆然感动，遽命释之"，可见宗生思想情绪的激烈斗争，素日女"携佳果饵之"的一片痴心浮现眼前，正是宗生这种善良的心感化了狐女，最终得到了荷花三娘子青睐. 环境展现习性。《葛巾》和《香玉》在小说开始就说明了地点在牡丹园与深山花园，宗生与荷花三娘子初遇是在湖边，这也暗示了荷花长在水中的习性。黄英对住处的要求是"屋不厌卑，而院宜得广"也符合菊花的特性。从另一方面来看，花妖们变幻莫测的法术实际上也是与自身的习性有密切关系。香玉复生的时候告诉黄生要“以白蔹屑，少杂硫黄，日酹妾一杯水”，看似神奇的方法却不过是牡丹的浇水方法，在《群芳谱》中记载的“种牡丹之法，以其子用细土拌百蔹末种之则旺"；陶生变残肢为佳种也是在菊花嫁接方法基础上的虚构；莲花三娘子生产"以刀剖下，取子出"是将取莲子的动作加以修饰。蒲松龄将生活中的事物加以渲染融入小说当中，将耳熟能详写成奇幻离奇，增加了故事的趣味性，丰满了人物形象。

总之，《聊斋志异》中花妖的形象是容颜、性情与性格各具特色的女性形象，传统的妇女品行，作者浓烈的个人情感，故事背景的渲染描绘，语言的优美，构成了话要故事的趣味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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