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徐本《说文》切语校订拾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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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徐本《说文》切语校订拾零

校勘《说文》是“说文学”中的一项重要工作。历史上,《说文》有过许多不同版本,元、明两代通行的是李焘《说文解字五音韵谱》,自汲古阁仿北宋本翻刻《说文》后,大徐本《说文》才成为“说文学”的基点。从徐铉到清代,时间逾数百年之久,其间大徐本几经传抄翻刻,窜改增损、讹误衍夺在所难免。所以清代乃至以后的学者都希望通过比照校勘来恢复大徐本原貌,进而追寻许书原貌,其中段玉裁(《汲古阁说文订》)、严可均(《说文订订》、《说文校议》)、张行孚(《汲古阁说文解字校记》)、钮树玉《说文解字校录》、钱坫(《说文解字?亿埂罚?、陈昌治(《说文校字记》)都卓有成就。今人周祖谟有《孙星衍平津馆重刊宋本说文解字校勘记》,王贵元有《说文解字校笺》,专做大徐本勘校工作。

各家校注都以《说文》本身的校勘为主体,偶尔也会涉及切语用字的校订。段玉裁以汲古阁本为底本作《汲古阁说文订》,其中有12 条涉及切语校订。同是以孙星衍平津馆本为底本,陈昌治《说文校字记》有40 条涉及切语校订,周祖谟《校勘记》有115 条涉及徐铉切语用字的校勘。他们校订的对象多属传刻讹误所致,所订结果也多真实可信,只有个别切语的校订容有可议之处。例如《说文?人部》:“传,遽也。从人专声。”王本、孙本、藤本作直蛮切,周祖谟《校勘记》不校,陈刻本改作直恋切。按“传”字《广韵》直挛、直恋二音,分属仙、线二韵。《五音韵谱》直

䜌 切,列线韵位置,与直恋切同音,但直䜌 切的切语下字“ 䜌”《广韵》在桓、仙二韵,不当列在线韵。《篆韵谱》注音直

䜌 切而列宣部(仙韵),与“ 䜌”字读音合,朱翱注音缠专反,与《篆韵谱》同音。《集韵》重缘切:“传,《说文》:遽也。”也与《篆韵谱》合。因此,从《篆韵谱》、朱翱注音以及《集韵》重缘切称引《说文》看,徐铉注音应该是在仙韵。故疑徐铉本作直䜌切,属仙韵,陈刻改作直恋切,不可靠。

除各家校订过的一些切语之外,还有一些徐铉切语似是而非,各家一般不作校勘。本文将以陈刻本为底本,就各家没有校订过的切语若干作一些辨证,以期恢复徐铉注音本来面目,使后人不至误读《说文》、误认徐铉注音。

1)皿部:尽,器中空也。从皿㶳 声。(慈刃切)按当作慈忍切。王本、孙本、丁本作慈刃切,藤本、段本、《五音韵谱》作慈忍切。该字《篆韵谱》即忍反,朱翱寂泯反,二者读音不同。《玉篇》疾引切、又即忍切,则分别与《篆韵谱》、朱翱读音同。根据《广韵》,这两个读音意义略有不同。《广韵》慈忍切:“尽,竭也。终也。”又即忍切:“尽,《曲礼》曰:虚坐尽前。”《礼记?曲礼上》:“虚坐尽后,食坐尽前。”释文:“尽,津忍反。”《集韵》子忍切:“尽,极也,任也。”

集韵》又音在忍切,释义称引《说文》。所以从《广韵》、《玉

篇》、《集韵》看“尽”只有轸韵精母和轸韵从母两个读音,而没有震韵从母的读音。根据各注音材料看,慈刃切取自《唐韵》的可能性也不大。震韵而从母的字,《切三》、《王一》、《王二》作疾刃反,《王三》作似刃反,《篆韵谱》、《广韵》徐刃反(切),切语用字均不作“慈刃”。从“ ?n 荩赆㶳” 四字徐铉均注音徐刃切看,如果真要将“尽”读为去声,徐铉应注徐刃切。所以说徐铉慈刃切虽然切语下字作“刃”,但仍当看作上声,“刃”当为“忍”之形讹,藤本、段本、《五音韵谱》作慈忍切,是也。

2)欠部:㱇 ,悲意。从欠啬声。(火力切)按当作所力切。

王本、藤本、孙本作火力切,丁本、段本、《五音韵谱》所力切。《广韵》火吊切:“ 㱇,《说文》云:悲意也。”徐铉火力切与《广韵》火吊切相距悬远,且都与“㱇”字声符“啬”不谐。《广韵》所力切:“㱇,小怖?p。”慧琳《一切经音义》卷七十六:

“㱇,所侧反。

《考声》:恐怖也。服虔《通俗文》:小怖曰㱇 。《埤苍》曰:亦恐惧也,《公羊传》曰‘  543 1 ;然而骇'是也。《说文》从欠啬声也。”《公羊传?哀公六年》:“诸大夫见之,皆色然而骇。”何休注:“色然,惊骇?。”这一读音(所力切、所侧反)虽与“ 㱇”字声符相谐,但又与《说文》意义不符。因此段玉裁作注云:“合诸书考之,

‘㱇'下当云‘小怖也,从欠啬声',引《公羊传》‘ 㱇然而骇'。又出

‘𣤡'篆,下当云‘悲意,从欠奥声'。今本舛夺,故《广韵》、《集韵》仍之。‘ 㱇'注‘悲意',火吊切,非也。《类篇》

‘ 𣤡'注‘馨叫切,悲意',是也。” 段玉裁认定《说文》漏“ 㱇”字意义及“ 𣤡”篆,“㱇”字音所力切而“ 𣤡”字音火吊切。但“𣤡”字不见于《玉篇残

卷》、《万象名义》和《广韵》,《玉篇》也只出现于欠部末尾,《集韵》将“ 𣤡”列为“𣢜”字重文,这都说明

“ 𣤡”为后出字,不当为《说文》原有。再说“ 𣤡”字《玉篇》于六切,《集韵》乙六切,《广韵》有“ 𣢜”字音于六切,均不音火吊切。故段玉裁所言不可信。《玉篇残卷?欠部》:

“ 㱇,所力反。《说文》:悲意也。《埤苍》:恐惧也。野王案:《公羊传》‘ 㱇然而骇'是也。今为色字。”《万象名义?欠部》:“ 㱇,所力反。悲意也。惧也。”《玉篇残卷》、《万象名义》“㱇”所力反都并列“悲意”、“惧也”二义,知

“ 㱇”字所力切本有此二义。《玉篇?欠部》:“㱇,所力切,悲意。”无“惧也”义,疑为孙强辈所删。段玉裁强分二义为二形、二音,不可取。“㱇”字原本《玉篇》、《万象名义》、宋本《玉篇》均音所力切,与朱翱注音?E 亿反合。可见《说文》“ 㱇”字当音所力切,而今传大徐本作火力切,切语上字当为讹字。《篆韵谱?职部》:“㱇,

火力反。”《篆韵谱》火力反只此一字,与火力反同音的字,《篆韵谱》另有许力反收“ ?V?a”二字(这两个字徐铉也注音许力

切),据此可知“ 㱇”本不与“ ?V?a‘同音。《篆韵谱》

“㱇”火力反紧接着出现在所力反“色啬蔷穡?Q‘之下,疑“㱇”字本属所力反小韵,而误作火力反而已。因《篆韵谱》首先误作火力反,徐铉注音沿袭其误,《集韵》、《类篇》迄力切下称引《说文》,又是徐铉讹误的延续。清人纪容舒《孙氏唐韵考》引作所力切,与“㱇啬色蔷穡?Q'六字并立,丁本、段本、李焘《五音韵谱》并作所力切,不误。

3)鼠部:鼢,地行鼠,伯劳所作也。一曰偃鼠。从鼠分声。

(芳吻切)按当作房吻切。“鼢”字之音,或读平声文韵奉母,如《六书故》音房分切;或上声吻韵奉母,如《万象名义》扶粉反、《玉篇》扶粉

切。多数二音兼收。如《尔雅?释兽》有“鼢鼠”,郭璞注:“地中行者。”释文:“鼢,字亦作?'。扶粉、扶云二反。

《说文》云:地中行鼠,伯劳所作也。”《史记?魏其武安侯列传》:“武安侯田?'者,孝景后同母弟也。”司马贞索隐:“?' , 音扶粉反。又如?'鼠之?',音坟。”《广韵》符分、房吻二切。

《类篇?鼠部》:“鼢,符分切。鼠名,行地中者。或从贲。又并父吻切。《说文》:地行鼠,伯劳所作也。一曰偃鼠。鼢又符问切。”较《广韵》多符问切一读:去声问韵奉母。《集韵》正有符分、父吻、符问三切,并于父吻切下称引《说文》,三个读音区别只在声调。遍查群书,不见有“鼢(?' )”音芳吻切者,所以徐铉注音芳吻切,其切语上字当有误。《五音韵谱》作房吻切,清人纪容舒《孙氏唐韵考》卷三将“鼢”字列入吻韵房吻切,《集韵》也是在父吻切下称引《说文》,由此推测芳吻切的切语上字当作“房”,形近致误。

4)糸部:?g,白鲜衣?p。从糸炎声。谓衣采色鲜也。(充三切)按当作充彡切。王本、孙本、藤本作充三切。“ ?g”字《广韵》收有他酣、处占、吐敢三个反切,意义相同。《广韵?敢韵》吐敢切:“?g,青黄色。《说文》充三切,白鲜衣?p。”其“《说文》充三切”当是据徐铉注音所加,《王一》、《王三》均作“ ?g,青黄色”而不出又音,可证。充三切,下字一等谈韵,依例没有昌母字,故《广韵》无此音节,《韵镜》、《七音略》也无此地位。《广韵》处占切当与此音(充三切)相当。《说文系传》第二十五卷首云:“宋王伯厚《玉海》云:《系传》旧缺二十五卷。今宋钞本以大徐所定本补之。”故今传《说文系传》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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