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_游戏_确证_论儿童文化的功能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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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儿童文化的三大基本功能

2010年第3期浙江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第35卷JOURNALOFZHEJIANGNORMALUNIVERSITY(总第168期)(SocialSciences)No.3,2010

GeneralNo.168

Vol.35

生存 游戏 确证

———论儿童文化的功能属性

郑素华

(浙江师范大学儿童文化研究院,浙江金华321004)

摘 要:儿童文化既构成儿童生存的现实又构成儿童对现实生存的理解、叙述和表达,儿童文化的这一深度图景,在功能属性上显现出儿童文化与儿童生存之间复杂的关联。只有当儿童游戏时。潜藏在儿童文化中的游戏功能,对儿童的生存理解具有卓越性的意义。、丰富的儿童世界,在生存理解所实现的秩序化方面,关键词:儿童文化;儿童游戏;儿童生存

中图分类号:G610 文献标识码:A 2206

泰勒对文化的定

义,可以推定每个人类社会的群体都有自身的文化,儿童群体也有自己的文化。有学者认为,儿童文化是儿童表现其天性的兴趣、需要、话语、活动、价值观念以及儿童群体共有的精神生活、物质

[1]

生活的总和。另一些学者认为,可以把“儿童文化”理解为儿童所特有的身体、生理、心理和情感形态,形成他们的生存、生活内容和生存生活方

[2]

式,即形成它们特有的文化。

尽管,对儿童文化的这些观点本身还是可以争论的,但是儿童文化在儿童的生活世界中占有非同寻常的地位则是无可争议的。作为“儿童自己在与同伴交往的过程中形成的,儿童之间相互认可的文化,是一种以儿童自己的思想和行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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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其价值和标准的文化”,儿童文化对儿童及儿童存在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在实质上儿童文化如何嵌入儿童的发展历程并被赋予意义,这

3收稿日期:2009211210

是一个在“童年的消逝”因而需要“捍卫童年”

的时代异常急迫而急需回应和解答的问题。

就儿童文化研究而言,单纯地在理论上呼喊“走向儿童文化”是远远不够的,如果考虑儿童文化的总体语境的话。与儿童在成人社会中被“发现”一样,儿童文化在社会中的位置往往是被设定的,是被解释的,它们对儿童存在的实际独特性,它们在儿童的发展中的更为广泛的精神性意义却被忽视了。儿童群体的社会结构、儿童角色的社会认知要求我们对儿童文化和儿童实践之间的关联上,放弃简单主义的认识,转而关注儿童在儿童文化生成中的关键性位置。也正是源于此,才有学者强调“儿童文化是儿童群体自己建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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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沿此理解,既然儿童文化是儿童群体建构的文化,或者说把“儿童创造的文化,即把儿童看作文化的参与者而进行文化创造的结果,如某些儿童发明的游戏、童谣等”作为儿童文化的两个方

②③

作者简介:郑素华(1978-),男,江苏泰州人,浙江师范大学儿童文化研究院助理研究员,文学博士。

(2009B47)基金项目:浙江省社科联课题“儿童艺术教育课程建设的地方经验与儿童文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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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儿童文化的三大基本功能

面之一,在学术界大体是一个共识,尽管这一共识还过于简单、过于笼统,那么应当追问儿童或儿童群体何以需要“建构”或“创造”这种文化,这种被成人世界命名为“儿童文化”的文化。

在与理论范畴的文化相反的意义上,“文化代表一种具体的、有限的由信念与实践构成的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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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这种意义上的文化属于一个“社会”或者某个可以清晰识别的亚社会群体,或者说与之同构。如果儿童或儿童群体是具有文化的,那么这一“文化”应该是具有意义的。这个意义应当首先不是针对成人世界的,在笔者看来,与其在“儿童—成人”的二元视角上定义或探究儿童文化,不如直接接触儿童、儿童存在、儿童实践本身,由此解析儿童文化的深度图景:儿童文化既构成儿童生存的现实又是其对现实生存的理解、叙述和表达。

在功能属性上,把儿童文化理解为儿童生存的现实及对现实的理解和表达,与儿童生存之间复杂的关联,“微型的成人”、“,,,生存问方式,来使自己的生活具有意义。与生存密切相关的如艺术、语言、符号等,是居先性地由既有的文化所赋予的观念、系统提供的。然而,这并不妨碍儿童对既有的文化譬如传统文化、成人文化等作出重新解释或赋予新的意义,从而生成一种属于他们自身的具有“儿童性”的文化,这种亚文化类型按照一些学者的分类,包括了为儿童创造的文化和儿童自身创造的文化。

一般而言,对于儿童文化,学者们是把它们视为一个“对象”予以科学地、客观地研究,譬如采用社会学的方法,对某一区域或地区的儿童文化现象或现状进行调查,这方面的例子如上海市少

年儿童文化现状研究,研究者使用自编的《上海市少年儿童文化状况调查问卷》,从“媒体接触”、“偶像崇拜”、“同龄群体文化”、“学校、少先队文化”、“家庭、社区文化”等五个方面对当前上海市中小学生的文化状况进行调查。一些港台学者则将调查深入到儿童/青少年的媒体文化中,如台湾政治大学传播学院吴翠珍(SophiaT.Wu)的《变动的媒体、变动的青少年———2008年台湾地区青

[5]

少年媒体行为调查》则对台湾地区的青少年媒介

行为进行了多方面的调查,凸显了媒体素养教育的重要性。这一调查,从一个侧面表明媒体教育介入青少年流行文化的必要性。

然而这种研究“技术”本身不是没有弊端的,当把原生态的儿童文化以一系列数据、表格呈现出来时,生活在特定状态下的儿童的价值取向、生活风格、行为方式、审美趣味等则被潜在地排除了,研究者的“科学之刀”,“消灭”了被研究者的情感和解释。可是儿童文化研究自身的魅力应当不止于此,它的潜力也并不在于建立一个依附于一个理论框架或一套方法论原则的子学科之中。作为一个研究对象的无法还原至某个理论视野的一个重要的焦点。

怀,在精神层面上,这种,但是这种成人的“接近”,在成人视角的置换下,实质上却“替代”了儿童自我,从而其深刻地表露出成人是如何记取、遗忘和重构以往的。

上述这两种研究路数分别代表了两种不同的研究偏向,仔细地分析这两种研究路数,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即缺乏儿童文化“内部持有者”即“儿童”或“儿童群体”的声音,或者说这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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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存在着“实践主体和叙述主体的错位”。

如果要避免这一弊端,不将儿童默认为没有表述能力的“小大人”、“小不点儿”,那么就需要一种核心的转变,选择一条相对于科学主义的人文主义互补道路,最大限度地贴近被研究者的生活和思想世界。人类学家格尔兹说:“用他人看我们自己的方法看我们自己,这件事情会让人大开眼界;把他人当作他者跟我们共享一个品质的人,承认他人的品质和我们一样,叫最起码的礼貌。比较困难的是,在他人当中看我们自己,特别是把我们自己的生活方式当成是和其他人的生活

方式在一块的一种。”对儿童文化而言,去接近儿童世界,需要人类学家的“最起码的礼貌”,把儿童当作是我们当中的一员,而不是成人的缩小版本、未完成版本。

这样,我们会形成这种观点:儿童文化并非是成人文化的表现、测定和副产品,而是他们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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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儿童文化的三大基本功能

生活及生存状态的理解。格尔兹解释人类学研究的重要启示表明从儿童文化“内部持有者”的角度,把儿童当作跟我们一样,理解儿童文化的必要性。如果说我们愿意放宽控制,那成人与儿童之间就只有一个差别需要注意:儿童缺乏必要的经验,因而无法发展出成人所能达到的那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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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尽管理解的能力虽有差异,然而,这丝毫不影响儿童对其自身及世界作为合乎其发展阶段的理解,因此而生成一种称之为“儿童文化”的文化,该文化在构成儿童的生存理解的外化的同时,也具有维护儿童、赋予儿童生存意义的功能实质。

作为儿童喜好的一种特殊的艺术或文化样式,游戏最能充分显示儿童文化作为儿童生存理解的功能实质。尽管随着社会发展,一些传统性的民间游戏对今天在电视机前长大的孩子们是遥远陌生的,已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然而,生活中已经消失了,的日常生活,,……它实际上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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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存在的一种形式,是儿童生存的一种状态。”游戏在儿童生活中随时随地地发生:

“在幼儿园里,把桌子搬进搬出是孩子们经常的工作,但当他们一边搬桌子一边快乐地喊着‘乐百氏健康快车来了’时,搬桌子这件事便不再是单纯的工作了。妈妈叠衣服时请妞妞帮着把衣架挂回原处,妞妞搬来一张小板凳,站在上面开始工作,只见她踮起脚跟,很认真仔细地挂好了两个衣架,这时第三个衣架从她手上脱落,刚好挂在了前两个衣架上,如果是成人,多半会把它取下来重新挂好,妞妞却好像发现了新大陆,她停了片刻,在前两个衣架上又挂了一个,并把剩下的衣架也三三两两地接着挂了下去。最后,她拎着一串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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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对妈妈说:‘妈妈,我请你吃葡萄。’”

的确,对儿童来说,游戏是儿童真实生活的一部分,游戏本身就是一种生活。然而,儿童何以需要这种“游戏生活”或者以“游戏的态度、精神”来对待生活,这对儿童文化的把握,是一个核心性的问题,尤其是我们作出这样的论断,认为儿童文化是“诗性的、游戏的、童话的(或神话的)、梦想的、40

艺术的,是好奇的、探索的”,“儿童文化的精神

[3]

实质上就是游戏精神”,“儿童文化的核心是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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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精神”,“儿童的世界是游戏的、艺术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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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非功利性的世界”。

如果恰如上述学者所言,那么游戏在儿童生活中的关键性位置则有力表明,游戏对儿童而言,绝不是可有可无之物,亦不仅仅是成人眼中的“娱乐活动”或“戏谑”,游戏具有巨大的生存效应,它本身即是儿童生存理解的精巧的探索性活动。儿童对世界的各种探索和看法在游戏中都有所体现,譬如操作积木材料进行物体造型的积木游戏,游戏中儿童通过感知日常生活环境中的生活用品、建筑物、道路、交通工具、人、物等,然后运种不同表象;用绳子等玩牛仔和、用碎木头和

]

,。

国内外的一些儿童心理学家,通过实验和观察证明,在整个幼儿时期内,其思维特点是以具体形象思维占主导的,这导致儿童对经验的体验不同于成人。皮亚杰曾注意到,“前运算阶段”的儿童有一种“自我中心”的思维心理特征,但他没有说明这种特征产生的原因。这种特征正是自我体验模式突出作用的表现。这时儿童的行为和语言往往以“自我体验”为中心,常常把许多自然对象

[12]

生命化、人格化。游戏即是他生命的外化,在游戏中,儿童的想象、情感、理解融为一体,游戏过程也就成了一个极富有人性化的探索和心理过程。人们之所以在成年后无比向往儿时的游戏,原因在于不同于成人所视为“休闲之物”的儿童眼中的游戏,融合着巨大生存理解容量的文化世界,它是一个真正属人的世界,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儿童或儿童文化才能说是成人或成人文化之父。

游戏可以说是儿童最普遍、最广泛、最通用的语言,所有儿童,不论其文化情境、家庭背景、发展阶段、年龄特征等的差异,都在游戏着。儿童的游戏实践包含着动作、行为、交往等,游戏激发着儿童的动机,儿童的兴趣引导着游戏,儿童的激情引导着他探索、尝试、试验新的方式去表述和理解世界。游戏实践的这些特质,显示出它对儿童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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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儿童文化的三大基本功能

存现实所具有的不可或缺的精神性意义,以至于其构成儿童文化的核心特征之一。

对儿童游戏的观察,能够提供有关儿童文化的功能性信息,使我们可以基于儿童的特点进行个别化的发展、实施教育介入措施。荷兰文化史学者胡伊青加认为游戏比文化更古老,游戏具有文化的生成功能,即文化一开始是以游戏的方式来进行的,进而断定,文明是在游戏中并作为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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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产生和发展起来的。这一论断自然包括儿童文化,当儿童文化以游戏的方式进行时,儿童的精神空间是极为宽广的,因为游戏并不是一个固化了的文本和实物形态,而是不断显现和探索儿童自身存在方式和存在状态的动态世界,正是儿童不断的实践活动,才促成儿童文化的内在生成。儿童的一次次游戏,在演示着其生存态度和生存理解的同时,构筑起真正属于他们的文化或人文世界。

实际上,,,儿童文化也只在此意义上,才可能真正属于儿童或儿童群体并构成最深切的持久影响。

应该指出,胡伊青加关于文化和游戏的关系的认识是异常深刻的,尤其是对儿童文化而言,然而,胡伊青加主要是视游戏为一种文化现象与因素而予以探讨其本质和意义的,他并没有正面涉及儿童文化或在相对于一般性文化而言专属于儿童群体的文化中去理解其所具有的有意义的功能。在儿童文化中,有某种植根于生存需要和将意义赋予儿童文化实践的意旨。这种意旨,即表现在作为儿童文化的游戏中。换言之,从某种程度上说,诚如Fuchs所言,儿童文化可以被看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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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应儿童存在方式的游戏。以该种形式存在的儿童文化,在成为儿童生存理解的特定物的同时,成为儿童对人生命的一种独特的占有方式。

美国学者古德曼认为,儿童文化研究就是去描述儿童在观察他们置身于其中的世界时看到了什么,即用儿童的视角看世界。当以这样的视角看待儿童文化时,Fuchs的观点,可以这样理解,只有当儿童文化具有某种被儿童所认可的游戏功

能意旨时,它才与儿童的生活真正地结合在一起,在此,可以说,只有当儿童游戏时,他才是儿童。这种群体所生成的文化才是儿童本位的文化,更宽泛地讲,它构成了儿童生活经验的主要形态:儿童思考的方式、感知和认识的方式,这些令儿童的生活富有意义,并或多或少具有秩序感。以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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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对“儿童文化更是游戏的文化”这样的论断会有更清晰的把握,潜藏在儿童文化中的游戏功能,对儿童的生存理解具有卓越性的意义。

虽然儿童文化按照人类学中性意义的“文化”,它包罗万象,涉及到儿童的艺术、语言、符号、行为等诸个环节和领域,作为儿童对自,儿童文化不是拼,,集中显现”属性的确证。

,,某种可以认为是独立存在的实体来看待的。然而,如果说自我是具有心灵的有机体,心灵是在社会过程中,在社会性相互作用这个经验母体中通过语言、动作、姿态、行为等而产生出生的,那么,自我产生的过程不是一个静态的过程而是一个社会的过程,它意味着个体在社会内的相互作用。根据社会学家米德的社会行为主义理论,一个完整的自我,是主我和客我的统一,所有他人的态度组织起来并被一个人的自我所接受,便构成作为自我一个方面的客我,与之相对的则是主我。“主我”既召唤“客我”,又对“客我”作出响应,它们共同构成一个出现在社会经验中的人。自我实质上是凭借这两个可以区分的

[15]158

方面进行的一个社会过程。

若是按照米德关于自我的基本结构即主我和客我的认识,那么,在对儿童的生存理解的秩序化方面,作为儿童发展和成长及为其所创造的生态环境———文化,其现实生成,则不仅是儿童不断探索世界、寻求理解的过程,同时是儿童对主我和客我力量的确证,是对作为一个社会人的所有“属人”力量的最初的和具有始源性意味的确证。

当前儿童文化理论界的研究成果表明,“儿童文化现象最重要的特征是古而常青:它有悠远历史但却是从头开始生长的,是复演的但又是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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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儿童文化的三大基本功能

新的,它是新和旧的和谐统一,它是历史与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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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与自然的和谐统一。”在儿童文化中,儿童寻求自我确证的过程亦是一种类似于人类历史的整体复演,它包含着丰富的原初性信息,它代表人类整体文化中“最本质、最核心、最基础、最具活力的一面”。因此,儿童文化,对人类来说,尤其是现代人来说无疑是一笔巨大的珍贵资源。

确实,儿童文化给我们提供了有关人类如何理解自身、认识自我,并把这些理解有序化或秩序化的最淳朴的证据。

在理解自身、认识自我的“主我方面”,儿童文化所表达的那种自我确证主要表现是在自我和世界的关系中展开的对人、物、事的感受和理解。虽然就发生学意义上看,我们无法知道儿童文化究竟是在“哪个时刻”产生的,这个问题至今仍旧是一个谜,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在对“儿童文化”取得既有共识的基础上,通过儿童文化,来探究“儿童”对生存现实所作出独特理解⑥

式的一些信息,5岁的阿亚娜的自发绘画作品具有非常典型的儿童画的特点。她的大多数作品都画了花朵和人,对这些形象非常感兴趣。阿亚娜6岁时生病了,腹部膨胀,被诊断为瘤,这一时期阿亚娜很少画花,随着病情的发展,其画风发生变化,阿亚娜在生病前仅仅画一些表征性的形象和主题,现在却画出了一系列具有网状结构的东西,她着重描绘网状结构的中心,好像象征着被困住的情感,是一种无法逃离的状况。她的图画通过一种扭曲的人物形象表现出一种隐喻性的效果,从身体中心放射出去的斜线代表了爆裂。这些图画表明了阿亚娜无法用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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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达的绝望以及由混乱带来的威胁。如阿亚娜的图画一样,儿童们以一种高度浓缩的方式传递其对周身世界的理解。

在这些儿童艺术中,儿童向我们传达出选择什么、如何表达才是最重要的,这恰切地表明,儿童在对自身生存的肯定性或否定性理解已经蕴涵着某些抽象的精神性质素。可以说,在儿童文化的整体中,儿童对自我的“主我”方面的意识的增强,甚至对自我力量的有限性的感知,在很大程度42

上,离不开包括儿童艺术在内的儿童文化作为生存理解的外化和人的确认这一功能属性。“客我”体现着代表共同体中其他人的那一组的态度,当个体采用他人的态度时,他才能使他自己成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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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自我。在理解自身、认识自我的“客我方面”,儿童文化所表达的那种自我确证是在自我和同伴及他人的关系中展开的。这方面生动的例子表现在儿童的“幻想式”角色游戏中。以“木头过电”来说,一些学者认为,幻想式角色游戏最大程度地体现了儿童的自主自愿性,体现了我们称之为“游戏精神”的那种精神———自由、想象、创造、平等,一种过程本身就是结果的非功利的精神,并把这类“幻想式”游戏所代表的角色游戏作为原生态的、[7]

性的“儿童文化”的“”。

,它完全,,他不断采取其所扮,尤其是扮演那些在某种意义上控制他、为他所依赖的人的角色。儿童投入了角色游戏,而游戏提供了一种他能完全进入的社会情境。儿童喜欢加入这类游戏或活动,这是一个儿童喜欢有所归属的社会过程,他通过扮演他人的角色成为“幻想”社会情境中的一个起作用的自我,因而势必在他和他所属的群体中的关系中确定自身,进而内化社会规范。正是由于此,才使儿童的自我获得完善。通过这些游戏,一方面,儿童使得自己对世界的理解有序化了、条理化了;另一方面,儿童在自身与作为角色的他人的关系中完善和确证了自我,这使他成为人类中的一员。

可以说,包含儿童艺术、儿童游戏等在内的儿童文化是一本打开了的儿童本质力量的书,是感性地摆在我们面前的儿童精神现象学。透过艺术、角色游戏等异常丰富的儿童文化现象,我们可以十分真切地感受到,儿童文化源出于儿童现实的生活、生命、生存活动,它不是拆卸了的“七宝楼台”,不是成人文化的未完成版本,它是一个完整、多样、丰富的儿童世界,这个世界在生存理解所实现的秩序化方面,显现为儿童对自我力量的确证和所属共同体的认同。在儿童向成人演变的过程中,儿童与其生存现实之间不断发生新的关联,儿童文化本身将继续发挥重要的功能。

研究儿童文化的三大基本功能

注释:

①爱德华 泰勒在《原始文化》第一章《关于文化的科学》中,提出文化的定义,经常被许多学者沿用或征引:“文化……是包括全部的知识、信仰、艺术、道德、法律、风俗以及作为社会成员的人所掌握和接受的任何其他的才能和习惯的复合体。”②参见NellPostman的TheDisappearanceofChildhood一书,初版于1982年,国内中文译本为《童年的消逝》,吴燕莛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

③参见卜卫的《捍卫童年》一文,载《读书》2000年第3期;孙云晓《捍卫童年》一书,江苏教育出版社2007年版。

④《上海市少年儿童文化现状研究》系上海市“儿童心声”课题组对2004年上海市中小学生文化发展状况的调研成果,由左丽华和朱晓慧主持。

⑤该段引文参见王铭铭主编:《中国人类学评论》第9辑,2009年第35页。

⑥边霞认为儿童文化是一个整体文化系统,在这个系统中,儿童的游戏和艺术是其中两种最重要的文化现象,它们是儿童文化的有机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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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theFunctionalAttributesofChildren’sCulture

ZHENGSu2hua

(Children’sCultureInstitute,ZhejiangNormalUniversity,Jinhua321004,China)

Abstract:Children’sculturenotonlyconstitutestherealityofchildren’ssurvival,butalsoconstituteschildren’sunderstanding,narrationandexpressionofit.Suchalandscapeshowsacomplexrelationshipbe2tweenchildren’scultureandtheirsurvivalintermsoffunctionalattributes.Onlywhenachildisplayinggames,s/heistherealchild.Thegamefunctionhiddeninchildren’sculturehasexcellentmeaningforchil2drentounderstandthesurvival.Children’scultureisacomplete,diverseandrichworld;withregardtotheorderofitsunderstanding,itisdemonstratedbythechild’spowerofself2validationandidentificationoftheircommunity.

Keywords:children’sculture;children’sgames;children’ssurvival

(责任编辑 钟晨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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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源:https://www.bwwdw.com/article/nwyh.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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