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健吾文学批评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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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论李健吾的印象主义的批评观

姓名:雷雪 学号:20110511426 专业:2011级汉语言文学(师范)6班

摘要:李健吾是20世纪30-40年代我国独树一帜、卓尔不群的文艺批评家。他提出的的印象式批评在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仍是一道亮丽的风景。他推崇审美自觉,以“自我”作为感悟印象的标准,张扬批评主体的个性与情感体验,同时,他也警醒到这种批评的主观性会影响到批评的客观性和公正性。所以在他的眼中,批评家的自我并不是单纯的自我和个性,而是一种“富有人性的同情”,同时又能“比照人类已往所有的杰作”。

关键字:李健吾 印象主义 文学批评 人性

李健吾(1906—1982),是我国著名作家、戏剧家、翻译家、文艺评论家,也是著名的法国文学研究专家。李健吾先生六十年笔耕不辍,给后人留下大量的文字。包括戏剧、翻译作品、小说创作等,有人说:“这是一篇浩瀚的文字海,正是他才力与活力长年汇聚的结果。”在文艺批评方面,李健吾先生更是独树一帜,不仅立论公正、见解精辟,而且论据丰富、文笔华美,与北大的朱光潜、南开的梁宗岱并称为文艺批评界学院派的“三剑客”。1936年,李健吾出版了文艺评论集《咀华集》,其后又出版了《咀华二集》。1983年出版的《李健吾文学评论选》,基本上收齐了《咀华集》和《咀华二集》中的批评文字。其文艺批评独具一格,不仅能引导读者去体会作者的精华真谛,又能客观地指出作品的成就和缺点,使作者心悦诚服。

19世纪末20世纪初,法国批评界出现了浪势强劲的、反实证主义的“印象派批评”,分别以勒麦特和法朗士为代表。两人的政治立场各不相同,但二人在批评观点上却是十分相同的,都认为批评是一种印象,是灵魂在杰作之间的奇遇,强调批评的主观性和相对性。勒麦特认为批评的使命在于“说明具体的艺术作品在一定时刻给我们留下的印象,而作家本人则是把他在某个特殊时间从世界上得到的印象一一记录下来”。故而批评似乎“有仅仅成为一种艺术的趋势——这便是一种欣赏书籍的艺术,一种增富并提纯人们由书籍接受的印象的艺术”1。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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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勒麦特:《当代人物》,转引自[美]琉威松编:《近世文学批评》5、41页,上海,商务印书馆,1928

朗士在《文艺生活》第一卷序言中说:“优秀批评家讲述的是他的灵魂在杰作中的探险。客观艺术不存在,客观批评同样不存在,凡是自诩作品之中毫不表现自我的那些人都是上了十足欺人假象的当。真想乃是人人都无法超越自我,这是我们最大的痛楚之一。”他认为每部作品都有许多不同的副本,如同有千千万万行行色色的读者,在每个读者心中都有对作品不同的感受,就像我们常说的“一千个读者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个批评家唯一能做的就是记录每一部作品给与他的主观印象和乐趣。

法国印象派的批评对中国现当代文学的发展有着重大的影响,在中国20世纪三四十年代出现了独具艺术特色的现代印象主义批评潮流,李健吾是当中的佼佼者,他以自己的特点为中国现当代文学批评构筑了清新亮丽的风景。他的批评文字大都可以当优美的散文来阅读,给人以轻松、舒展的感觉。《自我和风格》是他的一篇关于对法国印象派理论的述评,在介绍法国印象派批评崛起及其文化背景的过程中,着重分析法国主流批评与印象派批评之间争论的焦点所在。其中流露出李健吾先生的批评思想的取向,即“批评即表现”的观点。但是他也强调,批评家如果过于表现“自我”,爱惜“风格”,印象派批评也会阻碍“人和人的相识”,会妨碍批评。印象派批评强调主体直觉在批评中的作用,所以其关注重心往往不再重建文学文本的客观性,而在如何呈现阅读主体的直觉状况本身。很显然,李健吾先生本人是非常认同印象派批评所强调的“印象批评”和“自我表现”的。他并不认同布雷地耶2的学问,在他看来,批评的依据必须是人生,而不是某种理论或学问,因为“学问是死的,人是活的”。必须以人生印证人生,以人性衡量人性,“用自我的存在印证别人一个更深更大的存在”3。

在批评思想上,与法朗士推崇的“灵魂在杰作之间的奇遇”相类似,李健吾先生认为批评是在“一个相似而实异的世界旅行”。因为文学本身是体现“事物的相对性和现象的继续性”的,所以批评就是报告自己的读书体验,而不是去证明某种先在的理念。批评自身是个性化、体验化的,批评的实质是要“不误人我生机”,“必须抓住灵魂的若干境界,把这些境界变做自己的”,将自己的印象记录下来,传达给自己的读者。又因为阅读印象是一种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的、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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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雷地耶:19世纪末法国批评大师,法兰西院士,维护古典主义的创作原则,反对浪漫主义、象征主义和自然主义,其批评多为一种道德批评和思想标准。他把进化论的观点引入文学史和文学批评中,认为文体也有自身产生、发展、消亡和转化的过程。 3

李健吾:《<边城>》,《李健吾文学评论选》,50页,银川,宁夏人民出版社,1983

微妙的体验,所以批评自身也发展出一种富于自我表现力的表述方式,以传达审美感受与情感体验。李健吾先生认为,面对作家,应该“赤手空拳照准他们的态度迎上去”。在他看来,所谓“态度”构成坐着看世界的眼光,从而也构成作家作品与众不同的个性。

李健吾先生认同印象派批评,但也警醒到这种批评的主观性也可能伤害到批评的客观性和公正性,所以他有清醒的意识来反省。他认为,批评家的艺术“印象”和审美体悟如果不是出于自然,不是基于具体语境中的作家和作品,批评家的心胸不够丰盈、开放,那么他的“自我”就会膨胀起来,其“表现”就成为对“自我”风格的执着,从而丧失客观性和公正性。对批评家而言,“风格的感觉未尝不是美丽的感觉的一种”,太钟爱自己的文笔会损害批评,因为自己的文笔和风格也会“是一条美丽的蛇,他会咬人一口的”。因此,圣伯夫所鼓吹的天才批评家要做到没有“没有艺术,没有风格”是有启发性的。也就是说,批评家的自我并不是单纯的自我和个性,而是一种“富有人性的同情”,同时“比照人类已往所有的杰作”。比如在评沈从文的《边城》时,李健吾对于作为批评标准的批评家的“自我”有更清晰的界说,他这样说到:“一个批评家,与其说是法庭的审判,不如说是一个科学的分析者。科学的,我是说公正的。分析者,我是说要独具慧眼,一直剔爬到作者和作品的灵魂深处。、、、、、、他要公正,同时一种富有人性的同情,时时润泽他的智慧,不致公正陷于过分干枯。”

鲜活的直观批评是李健吾印象式批评的最大特色,他把对作品的体悟和见解转化为个人的感觉,重新赋予这种感觉色彩、兴味和声音,形象化地告诉读者作品的美妙所在、成功所在。在他看来,优秀的批评家就应该不但有说理的能耐,更要有消融化解的本事,善于把抽象的说具体,把具体地说抽象。通过对《边城》的印象描述、鉴定和分析,李健吾先生指出,沈从文是一个渐渐走向自觉的艺术的小说家:“有些人的作品叫我们看,想,了解;然而沈从文先生一类的小说,叫我们感觉,想,回味。”“沈从文先生的文章情趣和细致的不管写到怎样粗野的生活能够有力量叫你信服他那玲珑无比的灵魂!”“他有关的感觉,可以从乱石堆里发现可能的美丽。这也就是为什么,他的小说具有一种特殊的空气,现今中国任何作家所缺乏的一种舒适的呼吸。”“他好像生来具有一个少女的灵魂,观察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这种评品赞誉基于对作品的深刻感受和体悟,具有很强

的主观性,但又具有很强的现实性,细腻而又不失于虚浮,真实而又出于诚挚。同时,李健吾先生对作品语言要求内敛、含蓄、典雅,言有尽而意无穷,给人们留有回味、思考的余地,他追求的是整体的和谐。因此,他又评价《边城》是一部理想的杰作,“这里一切是和谐,光与影的适度配置,什么样人生活在什么样空气,一件艺术作品,正要叫人看不出是艺术的。一切准乎自然,而我们明白,在这种自然的气势之下,藏着一个艺术家的心力”4。

李健吾在创作中并不刻意寻求呼风唤雨的大篇幅大手笔,他笔下即便是贴近

时代主题的题材,也是让社会背景为人物服务。李健吾认为,故事情节的发展必须让具有内在生命的人物主宰,情节必须符合人物性格运动的逻辑,不是用情节来造就人物,而是用人物驾奴情节,这样情节和人物才能获得生命力。因此,作者不能“主题先行”,违背人物个性和现实逻辑。在评论萧军的《八月的乡村》,开门见山就是对作家和作品的印象速写:“萧军先生不苟且,行文犹如做人,他要的只是本色。” 评论《八月的乡村》“第六章的前半,叙写李七嫂,——从一个庸常的女人变成一个由绝望而走入革命的女英雄,需要一种反常的内心分析,不应当拿诗和惊叹号作为她的解释。也就是这种内心生活的虚浮,人物和风景同样只是一种速写,其中唯一的连贯是作者加的情调。他需要他的人物如此,不是他的人物实际如此。政治的爱恋不能让他心平气静,人世的知识不能帮他刻画。由于这种缘故,坏人都是可笑的,都是一副面孔;他们缺乏存在:他们不是‘人’,只是一种障碍。我们在这里可以清清楚楚发现作者的两种人格:一个是不由自主的政治家,一个是不由自主的字句画家。他们不能合作,不能并成一个艺术家。他表现的是自己,是臆造的社会,不是他正规看出来的社会”5。李健吾认为萧军《八月的乡村》中“作者在替他的人物说话,也就是这同样情感的蒙蔽,人物的语言会和作者的文章不合理的相似”。李健吾也在这里提出“这是一种通病,几乎没有一个作家,在中国现今,能逃得幵这种严格的检验”6。

就文学批评领域来看,20世纪三四十年代中国文坛主要有两派:京派和海派。以鲁迅、茅盾等左翼人士为核心的海派,因为倡导革命文学,具有极强的社会关怀。而以李健吾、朱光潜、周作人为代表的京派,他们强调的是纯美文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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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健吾:《<边城>》,《咀华集·咀华二集》,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28页。 李健吾:《<八月的乡村>》,《咀华集·咀华二集》,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115页。 6

李健吾:《<八月的乡村>》,《咀华集·咀华二集》,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115页。

趣味批评,更为关注文艺的人文关怀。在安徽大学程业的硕士学位论文《论李健吾的文学批评观》中,他写到:李健吾先生与“京派”作家有共同趣旨,但是也有不同于其他“京派”作家的独到之处。李健吾先生是通过文学理想为现实生活寻求一种挣脱和自由,李健吾的戏剧、小说和文学批评,始终关注着社会现实与人的命运关系,但他关注现实很大程度上是为了让“人性”和人的自由在不自由的现实中寻得一条出路。李健吾与“京派”主要代表周作人“闲适”的文学追求也有深刻差异。李健吾对文学的社会价值始终保持积极乐观的态度,并不厚古薄今。他认为优秀的作品首要的是具备伟大健全的灵魂,文学的缺陷更应当去积极改进,而不是果断丢弃,即使白话文的语言不够精致完美,但呈现的是人性解放的理想在文学中的实现,这种文学的积极革新,胜过纤弱空洞的笔墨游戏。追求自由与解放是文学的天职,富有创造性的有志之士承前启后,为了保持文学崭新的创造力,不断寻求丰富的具有前途和生命的文学形式,来适应不断更新的时代。李健吾积极乐观的文学批评观,不但鼓舞了新文学作家的信心,更提供了宝贵的指导。在李健吾看来,文学与生命与人性共存,伟大的作家。如福楼拜“他们的作品属于高贵的艺术,唯其他们善能支配言语,求到合乎自己性格的伟大的效果,而不是言语支配他们”7。事实上,李健吾先生的批评是具有社会价值取向和审评价标准的。只不过他认为,对于不同的文学作品应当区别对待,不能以一种标准一种要求一种审美情趣裁定所有的文学作品。尽管同属“京派”文人群体,李健吾的文学批评及文学观始终具有辨识度极高的个性色彩。不是李健吾对现实生活反映不够深刻,而是李健吾始终在时代和审美两个方面的寻求一种平衡。 但是李健吾的文学“入世”精神与以茅盾为代表的社会历史批评也具有非常鲜明的区别。社会历史批评家群体具有更加急切和和直接改变社会的意图,他们以文学为“投枪匕首”,或抨击或揭露社会的矛盾与问题,意图通过文学批评,不断修正和干预意识形态领域。然而李健吾先生的“文学功用观”是通过文学的革新,激活中国传统文化的生命力,建设更加顺应时代潮流的新文学。他主张文学批评应当基于一种符合文学性的视角,站在作者与读者的交叠处去审视和观照对方,尽力避免用单一模式去生硬套用一种话语模式。李健吾先生否定作者的创作意图与作品意义只有一种解读可能,他充分肯定读者接受作品过程中的再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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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健吾:《<鱼目集>》,《咀华集·咀华二集》,复旦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66页。

意义。李健吾先生的批评显示了批评家的自信和克制,他尊重自己,又尊重作者。在这一文学观念的背后,实质上是崇奉西方自由主义观念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努力营造一种宽松、自由、平等的文化氛围,构建一个朋而不党、超脱潇洒的言论场,坚持在自由生发的文化讨论中保持知识分子对独立、尊严的追求,实现“人的文学”对理想主义和人道主义的守望。可以说,在现实政治与人生理想的夹缝中,李健吾先生关注的重点是艺术本体的建构,正是政治与学术的殊途,使得李健吾无法认同狭隘的艺术功利思想,因而与当时社会历史批评家群体自然而然产生距离。尽管这种抵制文学被工具化的思想的确与当时的社会革命的迫切要求格格不入,但是李健吾对于“话语自由”和“批评独立”的价值坚守,在某些政治话语借助社会政治批评成为禁锢人、压迫人、扼杀人,甚至剥夺人生命的工具时,方显现出其金光闪闪的人性力量。

程业在上面谈到的关于李健吾批评观的特点,我们可以发现他都是持肯定的观点。不论是与同属京派的周作人还是海派的茅盾,他都有着自己的特点,总结起来便是关注人性,尊重自己也尊重作家。

李健吾的批评是印象主义的批评,是艺术的批评,是灵魂的批评,也是人性的批评。他把文学批评当作是是一种独立艺术,其本质是发现人性。作为一个有思想的作家,他最大的关心始终是人性。李健吾以敏锐的感觉去理解批评对象的特异性,把自己的社会关怀意向寄托在文化的建设与改造之上。李健吾对审美对象的把握具有强烈的个性化色彩,他感兴趣的并不是当时风头正健的作家,而多半是政治色彩较为淡泊的风格独特的作家,而这些作家的价值在当时很少被人注意到,但他们所创造的作品风格却在当下被重新发现、肯定甚至被模仿,因而获得了超越时空的生命力。李健吾先生深知文学自身的特点和局限,因而将文学的社会功用性寄期望于通过自由生发的文化动力产生出社会进步的内在需求和动力。但文化的塑造不是一成不变的绝对权威或固定规范类型,而是由每个个体充分展示其个性并在对话中张扬与调整个性的全民文化创造过程。繁荣的文化局面是广场上众人平等对话自由讨论的喧声,而不是某个人或某些文化集团的一言独白。只有具备一定思想境界和独立思考能力的觉醒的大众才能激发出强大的文化创造力,将整个民族文化不断向前推进。

在安徽大学程业的硕士论文《论李健吾的文学批评观》中,他同样对李健吾

先生批评理念在当代的价值意义论述得十分全面。他是这样说的:在当下,李健吾先生的批评理念提供的自觉审美批评范式也许比他的批评作品具有更加重要的意义。正是文学批评对的审美与艺术的不懈坚持与追求,使文学作为文化的一部分,坚实地沉积到整个民族源远流长的精神历中。审美的、独立的文艺批评,既是文学的,更是为人生的。它站在反工具理性的人性化和人道主义角度,言说的不仅仅是理性的、观念的,更是情感的、体验的,它经由文学作品审美形式,不断对人性和社会做出新的发现与思考。李健吾先生注重对作品的整体审美接受,以心灵去感受作品。这种将阅读体验和印象适当梳理形成文学批评的方式,结合了西方印象主义批评理论和中国传统注重领悟的文学批评方法,在中国现代文学中成就了别具一格的批评体系。这种“中西合璧”的文学批评方式,是对中国本土文学的继承和拓展,既为中国文学输入新鲜血液,也易于克服外来文化的水土不服。

李健吾先生的诗学批评适应了中国文学“现代化”进程中由着重外部表现转向人内心的开掘,由早期白话文一览无余的直接抒情和直白说教到节制和暗示,标志着我国现代新文学由萌芽到成熟转变。李健吾印象批评的批评态度也突破了某些文艺理论只注重理性判断的局限,明确反对试图用明确的指导思想或模式框定文学的研究方法。包括美学原则、社会理想、道德标准等,否定了在进入批评之前已经把握好的评价尺度的做法,驱散了一些中国传统文论中用“道德”绑架审美的文学批评思路。伴随中国文学试图逐步告别社会历史学的研究倾向,追回和发扬文学的自主性与独立性,逐渐成为一种主流的文学策略。李健吾“无标准”的印象主义文学批评思维,获得越来与多的拥戴者。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文学作品的主题本身就是一个开放、多元的系统,读者对它的理解也可以是多样的。不同的读者,只要对主题做出能够成立的解读,都应被认可。这种宽容甚至鼓励更多合理“误读”的批评方式赋予了文学作品更多的阐释可能,激发了文学生产的新意和创造力。

在《常熟高专学报》的第十三卷第一期的《李健吾是学批评的现代意义》中,作者许霆说:“李健吾的诗学批评是在对象征诗派、现代诗派新诗的批评中确立的,是对中国新诗现代化趋向的呼应,其同现代诗的契合之处在于对“纯诗”的追寻和倡导。在具体的批评中,李健吾注重对作品的整体审美接受,先形成“独

到的印象”,在“形成条例”,基本原则是强化主体意识的“自我发现”,深入作品内部的文本分析,立足建设目的的自由批评。他具有现代批评精神,注重作者和批评家的经验的双向交流。同时在处理诗人经验和批评家经验、调整作家与批评家之间的关系时,又强调诗学批评对诗歌作品的审美超越。”这无疑是充分肯定了李健吾的印象批评的现代意义。

在《烟台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第二十卷第一期的《灵魂在杰作中的冒险——论李健吾的文学批评观》中,作者董希文在“余论”中说:“注重印象、注重直观感悟是李健吾文学批评的突出特征,,也是其被视为六大批评家之一的重要原因,正是这一特征巩固了其在文学批评史上的重要地位。这一点也是印象式批评的缺陷所在,因为它仅注重感官印象,有时失于浮光掠影,缺乏深度,最重要的是缺乏严密的知性逻辑分析;它不注意理论与方法论的指导作用,有时失之前后矛盾和相对粗疏。、、、、、、、关于这一点,巴金对李健吾也有所批评:我仿佛看见你指手画脚、眉飞色舞的姿态,你好象对着一群敬爱你的年青的学生演说。不!你好象一个富家子弟,开了一部流线型的汽车,驶过一条宽阔的马路,一路上你得意地左右顾盼,没有一辆汽车比你的豪华,没有一个人有你那驾驶的本领。你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现在是坐在豪华的客厅里的沙发上,对着几个好友叙述你的见闻了。你居然谈了一个整夜,你说了那么多的话,而且使得你的几个朋友都忘记了睡眠。朋友,我佩服你的眼光锐利,但是我却要疑惑你坐在那样迅速的汽车里面究竟看清楚了什么?!”任何事物都不可能是尽善尽美的,文学批评的理论也是这样。在这段中我们也发现李健吾先生的印象式批评中还是有许多欠缺的地方,这需要广大的文学研究者们在以后的研究生涯中去修正、去完善,使之能在文学批评的领域中发挥更大的作用。

李健吾的印象主义批评观是一个相当有特色的思想体系,人性是文学批评的核心,灵魂在杰作中的相遇是文学批评的思维抒写方式。李健吾以他独具个性的批评与创造,通过他的文学批评提供了另一种批评的寻美模式,对我们当下的文学批评有着重要的启迪和借鉴意义。

参考书目

[1][法]勒麦特:《当代人物》[M],转引自[美]琉威松编:《近世文学批评》,上海,

商务印书馆,1928.

[2] 李健吾:《李健吾文学评论选》[M],银川,宁夏人民出版社,1983. [3] 李健吾:《咀华集·咀华二集》[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5. [4] 刘锋杰:《中国现代六大批评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 [5] 雷艳:《李健吾文学批评的独特性》[D],武汉,华中师范大学,2008. [6]程业:《论李健吾的文学批评观》[D],安徽,安徽大学,2013.

[7]董希文:《灵魂在杰作中的冒险——论李健吾的文学批评观》[J],烟台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3,(3).

[8]许霆:《李健吾诗学批评的现代意义》[J],常熟高专学报,1999.

本文来源:https://www.bwwdw.com/article/n36d.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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