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的社会功能及其社会角色扮演_涂尔干的宗教社会学思想研究

2009年3月江　南　社　会　学　院　学　报Mar.2009第11卷第1期J O URNAL O F J I ANGNAN S OC I AL UN I VERS I T Y Vol.11No.1

宗教的社会功能及其社会角色扮演

———涂尔干的宗教社会学思想研究3

尹广文

(河北理工大学文法学院,河北唐山063009)

摘　要:　涂尔干是法国社会学派最为重要的代表人物之一,他对宗教的兴趣主要是来自家庭、近代法国思想传统和“社会学主义”的方法论倾向三方面的影响。涂尔干的宗教社会学理论立场的主要基点可以概括为社会唯实论和社会整体观。研究涂尔干的宗教社会学思想,结合当前中国现实社会中普遍的信仰缺失问题,可以关涉当下中国社会道德信仰体系的整合与重建。

关键词:　宗教;宗教社会学;社会功能;社会角色扮演

中图分类号:B91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1026(2009)01-0058-04

爱弥尔?涂尔干(1858-1917)是法国著名社会学家。西方社会学界一般把他同卡尔?马克思、马克斯?韦伯合称为社会学界三位现世的神明。其思想深邃,虽时隔一个多世纪之久,但对于今天的社会依然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尤其是涂尔干关于宗教及其功能的论述,在今天依然具有某些重要的意义和价值。

涂尔干宗教社会学理论立场的主要基点可以概括为社会唯实论和社会整体观。涂尔干认为,社会是独立存在的客观实体。虽然社会由无数个人组成,但它本身是一个高于个人的相对独立的实体,具有超越个人的性质。与社会唯实论紧密相连的是涂尔干的社会整体观,他认为,社会就其实质而言是这样一个整体:其个体的相互结合和相互作用的性质不能简单地由个体特征加以解释。涂尔干坚持社会唯实论和社会整体观的目的是在个人和社会之间明确划分出一条界线,认为二者分属于不同的层次,受不同性质的规律支配。涂尔干的社会观是他为争取社会学独立迈出的第一步,由此出发他确定了自己独特的社会学研究领域和方向:社会学不必也不能涉及个人层次,只把社会层次作为自己的研究对象。继而,涂尔干阐发了其社会事实的观点。

涂尔干将社会层次上特有的现象称为社会事实或社会现象,“社会事实是任何可以对个人施以外在制约作用的、固定或不固定的行为方式,或在一个社会总体中普遍出现的、同时不依赖于个人而独立存在的任何行为方式。”[1]13他认为正是这些社会事实或社会现象构成了社会,并将其视为社会学的独特研究对象。

一、涂尔干的宗教社会学思想

涂尔干的宗教社会学思想主要建立在人类学家对一些原始部落所做田野研究获得的资料的分析基础上,他深信,在一个简单的原始社会中,比在一个复杂的现代社会中,更易获得对宗教本质的洞悉。当然,涂尔干研究原始宗教并不是对其本身有什么独特兴趣,他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更好的说明现代社会中的宗教现象。由此,涂尔干探讨了宗教的起源、涵义、本质以及社会功能等问题。

(一)宗教的起源

在涂尔干之前,关于宗教起源的说法主要是指自然崇拜和泛灵论。针对这两类膜拜普遍共存的现象,涂尔干认为,要构建一种全新的宗教社会学理论,必须以宗教社会事实为基础,重新梳理对自然崇拜和泛灵论的认识。涂尔干认为,人和自然现象本身并不具有神圣性,宗教的神圣性信仰只能来源于群体生活,无论是个人内在的心理活动还是外在的自然力量,都不能成为宗教产生的基础,宗教

的起源只能从社会现象中去寻找。

涂尔干通过对澳大利亚阿兰达部落图腾信仰

的考察来分析宗教的起源。他认为,正是阿兰达的

氏族组织形式和外婚制形式决定了他们独特的图

腾信仰;反过来,这种图腾信仰又影响了他们的氏

族组织和外婚制形式。在原始社会中,人们在共同—

8

5

—

3收稿日期:2008-11-19

作者简介:尹广文(1979-),男,甘肃崇信人,河北理工大学文法学院社会学系讲师,研究方向:社会学理论研究。

劳动和共同庆贺活动中,逐渐形成了强烈的集体意识。原始图腾和原始宗教就是从这种集体生活和集体意识中产生的。

涂尔干在考察中发现,原始部落的图腾制度“不是关于动物、人或者图像的宗教,而是关于一种匿名的和非人格的力的教;……它是每种图腾所敬仰的那个神,但它是非人格的神,没有名字或历史,普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散布在数不胜数的事物之中。”[1]182这就是说,图腾信仰的对象不过是一种抽象力量的象征。涂尔干将这种抽象力量归之为社会事实的体现,他由此断定原始图腾所崇拜的东西,就是氏族社会本身。概而言之,任何宗教信仰的对象,任何神,实质上都不过是统治人的社会力量的化身。宗教意识产生的真实根源是社会环境,所谓神不过是社会力量的象征。

(二)宗教的涵义和本质

11宗教与宗教现象。涂尔干是这样界定宗教的,、又不可冒犯的与神圣事物有关的信仰和仪轨所组成的统一体系,这些信仰与仪轨将所有信奉它们的人结合在一个被称为“教会”的道德共同体内。[1]182可见宗教明显应该是集体的事物,而宗教现象可以说是宗教内在本质的外在表现。在涂尔干看来,宗教现象可以分为两个基本范畴:信仰和仪式。信仰是舆论的状态,由各种表现构成;仪式则是某些明确的行为方式。这两类事实之间的差别就是思想和行为之间的差别。

21神圣事物与世俗事务。涂尔干认为,对自然和神灵的崇拜只是宗教的表现形式,宗教的根本特征和真实本质在于它将世界区分为神圣事物与世俗事物。涂尔干论述到,所有已知的宗教信仰都对事物预设了分类,把人类所能想到的所有事物,全部都划分成两个对立的门类,即凡俗的与神圣的。正因如此整个世界也被划分为两大领域,一个领域包括所有神圣的事物,另一个领域包括所有凡俗的事物。神圣事物与凡俗事物实为互不相同的两大类别,不能说谁比谁强,甚至不能进行比较,他们之间的异质性是绝对的。

31宗教与巫术。涂尔干将神圣性视为宗教的根本属性,而与神圣性有关的便是信仰和仪轨。但是和宗教一样,“巫术同样也是由信仰和仪轨构成的”[1]38,针对此问题,涂尔干论述到真正的宗教信仰总是某个特定集体的共同信仰,这个集体不仅宣称效忠于这些信仰,而且还要奉行与这些信仰有关的各种仪式,至今不存在一个没有教会的宗教。而巫术则全然不同。尽管巫术信仰带有普遍性,巫术的追随者同宗教的追随者在数量上也相差不多,然而不存在巫术教会,即所有巫术的追随者没有联合成群体,并过一种共同的生活。即便是有些时候,巫师也会在自己人中间组织会社,但这些集会只是罕见的、例外的情况。

41宗教的本质———集体意识。涂尔干通过对宗教与宗教现象的区分,规定了神圣事物与世俗事物之间的边界,又把宗教从巫术中解脱了出来。这样宗教作为一种社会的产物,而且实际上就是被神化了的社会的产物,通过一系列的有组织的宗教仪轨,把信仰者纳入到了一种道德共同体中,从而使得人们过一种集体的生活。于此,宗教便成了一种集体的事物,一切宗教活动就成了集体意识的表征。

涂尔干关于宗教本质的探讨是通过研究澳大利亚土著居民的图腾崇拜来进行的。涂尔干首先描述了澳洲社会集体欢腾的场面,只要集体欢腾一开始,人们就很容易失去对自己的控制,他感到自己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支配着,所思所为都与平时不同。涂尔干认为宗教就产生于这一集体欢腾的场面,是这一特定的社会情境导致了宗教的产生。因此,宗教的本质就是集体意识,是对集体力量、对社会的崇拜。也就是说,宗教是社会生活的产物而非个人的理论。

宗教产生于集体欢腾的场面,而宗教的维持与发展也是在这种场面亦是类似的集体仪式之中。同时也可以说,宗教自身维持与发展的过程也就是原始社会维持与发展的过程,而这一过程中宗教无疑扮演了一个举足轻重的角色。原始社会,或者说澳洲土著部落,都属于一种机械团结的社会类型,在这种社会中,是一种强烈的集体意识将同质性的个体结合在一起,而在这种结合中,宗教扮演了这样一种角色,它使人们建立起共同的信仰、价值观念、行为规范、道德评价标准乃至情感反应方式,从而将人数众多的个体结合为一个凝聚性较强的群体,或者说社会。

(三)宗教的社会功能

宗教的本质是集体意识,是对某种不知名的集体力量的崇拜,是社会的产物。既然社会性是宗教的明显特征之一,那么宗教的社会功能何在,宗教在社会中扮演了怎样的一个角色呢?涂尔干通过研究宗教的禁欲主义以及各种信仰、仪式来阐明了宗教的各种社会功能。

11整合的功能。涂尔干认为,宗教的社会整合功能是通过信仰来发挥作用的。在涂尔干看来,宗教和社会之间是相互依赖的,一方面宗教的经验和神圣观念是集体生活的产物,另一方面,宗教信仰尤其是各种宗教仪式又在强化集体生活所依赖的社会联系方面发挥着重大作用。涂尔干认为,社会其实可以从个人的内部发挥控制作用,即人在内化社会事实(规范和价值)之后可以无形中增进社会的整合程度。

—

9

5

—

21社会化与交往功能。个人最初是通过宗教仪式加入集体生活的,也就是说宗教起到了一种社会化的功能。宗教禁忌制度让人们懂得了自我约束,而不是任由个人欲望无止境地膨胀,从而实现了人与人之间的一种持续有序的社会交往,进而维持了一个社会协调有序的运行。另外,宗教仪式,无论是消极的还是积极的,都可以起到惩罚越轨行为、使其遵守社会规范的作用。

31传统的继承性。在涂尔干看来,宗教仪式能够使一个群体的传统代代相传。举行宗教仪式期间,人们平日里所淡漠的那种宗教意识被重新加强或者说唤醒,通过仪式期间的一些活动,人们对一个群体的文化、信仰感受得更加强烈,理解得更加深刻,并实现代与代之间的传承。

41个人信念的重建。宗教仪式具有使人振奋的作用,因而当个人遇到不幸或者危机的时候,在集体的宗教仪式中可以得到支持,从而减轻痛苦。涂尔干说:“一个人服从他的神,就会相信神与之同在,并且坚定自信、意气昂扬地面对世界”。[1]202 51道德教化的功能。宗教的神圣观念让人们相信神圣的存在,从而改变了人们的宗教状态。具体来说,一个心怀邪念的人,在宗教仪式或者宗教节日期间,当他置身于那种神圣的氛围之中,他会感受到一种势不可挡的神圣性向他扑面而来,从而在不自觉中使自己得到净化和提升,或曰神圣化。

61发展的功能。关于这一点可以从个人与社会两个方面来理解。首先,从个人方面来讲,一个因受挫而脆弱绝望的人可以从宗教中汲取力量而勇敢地面对新的生活,一个处于正常生活中的人则可以在信仰加强之后追求更高层次的生活,二者在某种意义上都可以说实现了个人的发展。其次,从社会方面来看,宗教使传统的继承得以可能,从而促进整个社会的发展。此外,宗教产生了社会所有最本质的方面,几乎所有的重大的社会制度都起源于宗教。

71维系的功能。共同的宗教信仰使人们认可于同一个群体,并通过定期举行的宗教仪式不断恢复并强化人们的集体归属感,从而维系一个群体或者说一个社会的存在与发展。

宗教的社会功能是多方面的,涵盖了社会功能的各个方面,无论是对个人还是对社会都发挥着巨大的社会功用。虽然随着社会的发展,宗教日渐式微,但宗教作为一种维系共同体生活的信仰体系意义仍然十分重大。

二、涂尔干宗教社会学思想的启示与意义　　(一)对涂尔干宗教社会学思想的评价

涂尔干的宗教社会学思想集中体现在他的名著《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一书中,其核心思想可以表述为:宗教是集体生活的产物,宗教的本质是集体意识,而宗教的信仰和仪式的存在和延续又加强了个人与个人、个人与群体之间的联系,从而更好地维系了社会的存在。这本书标志着涂尔干学术生涯的一个转折,与早期的《社会分工论》和《自杀论》相比,他的研究重心从物质性社会事实转向了非物质性社会事实即宗教上来,或者说从研究外在的强制性力量转向了个人内部。

涂尔干在研究宗教的过程中,始终坚持了他提倡的社会学基本原则和立场,即实证主义。他坚持用社会事实来说明宗教的起源,反对从人的思想方面入手通过猜测的方法去探寻宗教的诞生,从而使宗教社会学思想的研究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走进了一片新的天地。

然而,尽管涂尔干为宗教社会学的研究作出了突出贡献,堪称宗教社会学研究史上里程碑式的人物,但由于其所处的时代及自身研究旨趣的限制,我们仍然可以发现其许多不足之处。其一,他所使用的研究资料并非是通过他的亲自考察所获得的,而是取自于19—20世纪之交英美学者在澳洲的实地考察报告以及美国学者对北美印第安人和爱斯基摩人的考察资料,因而其资料的可靠性与真实性值得商榷。此外,他一直倡导“用社会事实解释社会事实”,而他的实际研究却与这一初衷相悖,或者说至少是存在一定距离的。其二,他的宗教社会学研究明显地偏向于社会控制层次。其三,在其热情洋溢的论辩中也不乏一些所谓的情感色彩,降低了其理论的客观性。

(二)涂尔干宗教社会学思想的现实社会意义

涂尔干对宗教社会学的研究是迄今为止最为详尽、深入的,他从社会的角度去探寻宗教的本质的思路无论是对于其后相关领域研究者的研究,还是对于现实社会生活而言,都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11涂尔干认为,宗教生活,尤其是定期抑或不定期的一些宗教仪式,使信教者从世俗生活回归到宗教意识当中,使其人生的信念更加明确坚定。在今天的现实社会当中,权钱意识,利益纷争等愈加激烈,绝大多数人的生活为世俗化所充斥,因此一定程度上的宗教信仰对于一个人、一个社会而言都不乏深远意义。信仰对于个人,它可以作为生命奔波的底线与支撑,无论现实生活多么变幻莫测与残酷,他依旧可以在自己的那份信仰中找到慰藉与力量,从而让他重新勇敢自信地面对现实社会;对于一个社会而言,可以这样说,一个社会的成员,如果他只懂得权钱之争而没有任何个人的真正信仰,没

—

6

—

有一些人生的终极目标,那么这个社会将是一个凝聚力不强且无法长久良性运行的社会。

21按照涂尔干的理论,是集体生活产生了信仰,产生了神。有很多人认为,中国人缺少信仰,果真如此的话,那原因必定与中国人缺少涂尔干所言的类似的集体生活有关。至于如何培养中国民众的集体凝聚力,值得我们作进一步的深入思考。

31涂尔干的巨著《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一书从强调外部性社会事实转向了个人内化社会事实(规范、价值)的过程,认为社会其实可以从个人内部发挥作用以实现社会整合的功效,这一点对于现今的社会治理与建设具有深远的启发意义。

41宗教是一种信仰,而这种信仰是一种维系社会团结的无形力量。在每一个国家的人民当中都存在着不止一种宗教信仰,因此,处理好信教者与非信教者以及不同的宗教信仰者之间的关系,对于一个国家的安定团结和繁荣强盛而言具有重大意义,尤其在我国这样一个多民族多信仰共有的国家,如何处理好信教群众与不信教群众的关系尤为重要。

综上所述,涂尔干用社会学的眼光来研究宗教,其思想极为深刻、系统,尽管仍然存在一些值得商榷之处,但对于那个时代而言已经是十分超前、进步和科学的了,其对于现今社会的发展与完善所具有的指导意义不容忽视。这是一个理性化的时代,以至于过度的理性使得太多的人近于疯狂,然而理性并不能使人生完满,相反它甚至可能会毁掉人生,因为人们在理性的追逐中失掉的是人生的信仰,一段没有信仰的人生就像是一棵已经从根里烂掉的大树,它可能会有一时的枝繁叶茂,但却注定了枯萎的悲哀。人生是需要信仰的,有信仰,人生才有高度,才能永恒。社会是需要信仰的,有信仰,社会才能成为一个真正有机团结的整体,成为每一个人共有的社会,成为一个具有持久活力的社会。

参考文献:

[1][法]爱弥尔?涂尔干.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M].渠东,汲喆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

The Soc i a l Functi on of Reli g i on And Its Soc i a l Role-pl ay i n g

———Durkhei m’s Soci ol ogical Study of Religi on

YIN Guang-w en

(School of L iterature and La w,Hebei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Engineering,Hebei,Tangshan063009,China)

Abstract:Durkhei m is one of the most i m portant rep resentative pers onages of French s oci ol ogical school.H is interest in religi on mainly ca me fr om his fa m ily,modern French traditi onal thinking and methodol ogy tendency of“Soci ol ogy”.Durkhei m’s religi ous s oci ol ogical theory can be summed up as s ocial realis m and the concep t of s ociety as a whole.Study of Durkhei m’s s oci ol ogical religi ous thought and combined with China’s current lack of faith concerns the integrati on and reconstructi on of moral belief system s in current Chinese s ociety.

Key words:religi on;religi ous s oci ol ogy;s ocial functi on;s ocial r ole-p laying[责任编辑:晓　春]

(上接第57页)

[3]Vali Nasr.The Shi’a Revival:How Conflicts winthin Isla m W ill Shape the Future[M].Ne w York:W.W.Nort on&Company,200623.

[4]Moojan Mo men.An I ntr oducti on t o Shi’i Isla m:The H ist ory and Doctrines of T welver Shi’is m[M].Ne w Haven:Yale University Press,1985:274.

[5]Jocob Goldberg.The Shi’iM inority in Saudi A rabia[A].Juan R.I.Cole and N ikki R.Keddie.Shi’is m and Social Pr otest[C].New Haven: Yale University Press,1986.

[6]王铁铮.沙特阿拉伯的国家与政治[M].西安:三秦出版社,1997:185.

[7]Jacob Goldberg.Saudi A rabia and the Iranian Revoluti on:The Religi ousD i m ensi on[A].David Menashri.The Iranian Revoluti on and the Musli m World[C].Boulder:W estview Press,1990:160.

[8]Joseph Kostiner.Shi’i Unrest in the Gulf[A].Martin Kra mer.Shi’is m,Resistance and Revoluti on[C].Boulder:W estvie w Press,1987:179.

[9]Mada wi Al-Rasheed.The Shi’a of Saudi Arabia:A M inority in Search of Culture Authenticy[J].British Journal ofMiddle Eastern Studies,1998(1).

Ana lysis of Saud i Arab i a Sh i’i Questi on

L I Fu-quan

(I nstitute of M iddle East Studies,Northwest University,Shaanxi Xi’an710068,China)

Abstract:Saudi Shi’as have a l ow political status and are discri m inated and resticted in many fields,and most of the m are poor.Over a l ong peri od of ti m e,there was no anti-government actviity in the Shi’as.After the Iranian revoluti on,Shi’as launched t w o p r otest activities,which forced the Saudi readjust its policy.I n the early1990’s,Shias and the Saudi beca me reconciled.Nonvi onlence is the distinct characteristic of Shi’i political struggle all al ong.The Shi’i p r oble m can not be res olved unlessW ahabis m is revised or abandoned,but the conflicts of religi ous sect caused by the Irac war added t o ne w uncertainties.

Key words:Saudi A rabia;Shi’as;Sunnis;Iran[责任编辑:晓　春]

—

1

6

—

本文来源：https://www.bwwdw.com/article/n08l.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