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文语言修辞问题探析

公文语言修辞问题探析 1．1研究背景及语料来源 第1章绪论

公文在国家党、政管理中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和作用，公文作为党和国家机关传递法令，各企事业单位沟通情况、交流信息的重要工具和手段，有效地推动与促进着社会的发展与进步。但是，长期以来，在公文研究方面，出现了一种重意轻文、重格式轻语言，忽视公文语言规律的现象，各种公文讲习班、研讨班，往往只注重内容要素，着眼于格式规范，对公文语言运用避而不谈或略而少谈。而语言作为一种社会现象，它是随社会的发展而发展，并处于不断地变化之中的，尤其是随着我国社会经济、政治体制改革的不断深入，公文语言在演变的过程中也出现了许多新的特点，显示了一些新的发展走向，主要体现为在一些公文写作中开始注重语言的修辞问题，凸现了公文语言的艺术性特点，增强了公文的易读程度，在一些特定的公文表达使用场合中更好地发挥了公文的效能作用。由此可见，新型的公文写作破了原有的公文写作风格，这就要求公文写作在结合目前的形势变化下，

在充分尊重公文语言?准确性、简洁性、规范性、庄重性?等基本特点的基础上，恰当运

用各种修辞手段和方式，力争使公文语言达到形象、生动，充分体现其艺术性特点，使之

富有可读性和可接受性。

本文的语料来源：一是在从事秘书工作中所撰写的大量公文素材；二是在研究公文写

作理论时所查阅的公文写作书籍；三是在研究本课题时所收集的具有代表性的国家行政公

文。

1．2研究现状及目的意义

公文语言学是一门新兴的学科，与其它领域语言(如文学语言、新闻语言、广告语言

等)相比，仍然处于起步摸索阶段。对公文语言的研究多见于《写作》、《应用写作》及《公

文写作》等写作学论著中。对现代公文语言进行系统研究始于《公文语言》①，它较系统

地总结了公文语言的特点和规律，分析了公文语言运用的现状，介绍了公文语言体系。这

之后关于公文语言的专著，仅有《公文语言学纲要》固、《最新公务文书写作——执法要领

与最新范文》⑨等几部。在以上这些研究中，多是谈及公文语言的特点以及公文语言应用

中出现的一些问题、解决的对策等，而对于公文语言的可接受性与有效性问题缺乏关注，

对公文语言修辞问题的论述也很浅显。

①刘雨樵、彭树楷著，档案.版{!l：}Ij版，1987年 ②袁晖，郭其智著，陕两教育.版{}，1998年12月 辟岳海翔薯，中国击’实.版社，2004年4月

公文语言修辞问题探析

关于公文语言修辞的探讨，已往的研究只阐释了公文语言风格的转变是公文写作发展

的必然趋势，公文语言要在保持基本特点的前提下，适当地运用各种修辞手法，使公文语

言更生动形象。但是，关于公文语言修辞问题的探讨缺乏深入、系统的研究，主要体现在：

其一，对公文语言的艺术性特点从没有过提出与探讨；其二，对公文语体运用修辞手段的

必要性缺少具体分析；其三，对公文语体最适合选用哪些修辞手段缺乏深入研究；其四，

对公文语体语言与其他文体语言的修辞特征没有过对比概括，对公文语体内部不同性质文

种语言修辞特征的差异性也没有相关论述；其五，对公文语体修辞手段的具体运用方式、

方法没有总结归纳。而这些问题都是公文语言修辞需要进一步研究和探讨的。因此，本文

将着重于以上五个方面的研究，以系统总结公文语言的艺术特点、修辞特征及选用的修辞

手段，力求探索新时期公文语言修辞的运用规律和表达效果，以期更好地发挥公文的管理

和服务效能，使读者更容易理解公文语言所表达的内容和意义，使公文语言写作研究更加

系统化、理论化、实用化。 1．3研究方法及研究内容

主要研究方法。本文属于基础理论研究，笔者试图从理论上探讨公文语言修辞特点及

修辞手段等问题，并结合具体实例进行分析论述。课题研究主要采用了比较分析法、文献

研究法，案例列举法、总结归纳法分析了公文语言的修辞特征，

并进一步运用案例列举、

文献研究、总结归纳等方法论述了公文语言修辞手段的具体运用问题。

主要研究内容。一是在分析公文语言基本特点的基础上，提出了?公文语言的艺术性?

这一概念，并对其进行了相关阐述。二是分析了公文语言运用修辞的必要性。三是通过对

比公文语体与文艺语体对修辞方式、修辞手段的不同选择性，总结归纳了两者各自所体现

出来的语言修辞特征。四是对比分析了公文语体内部行政性公文与事务性公文各自的语言

修辞特征。五是结合公文的写作目的、服务效能以及公文语言的自身特点，系统论述了公

文语言修辞手段的具体运用方式和表达效果。 2

公文语言修辞问题探析 第2章公文及公文语言的特点 2．1公文的含义及其作用

本文研究的是公文语言的修辞问题，因此，要对公文的?含义?进行界定。公文一般

指的是处理公务的文件，它的含义具有狭义和广义两种之分。从狭义的角度上讲，公文包

括党的机关公文和行政机关公文，党的机关公文是指?党的机关实施领导、处理公务的具

有特定效力和规范格式的文书，是传达贯彻党的路线、方针、政策，指导、布臵和商洽工

作，请示和答复问题，报告和交流情况的工具?①：行政机关公文是指?行政机关在行政

管理过程中形成的具有法定效力和规范体式的文书，是依法行政和进行公务活动的重要工

具\圆。从广义的角度上讲，公文的种类范围要大得多，除党政机关规定中的文种外，还

包括组织和个人的计划、总结、纲要、合同以及法规政策、司法文书、声明启示、证明条

据等。

本文所说公文主要包括以下范围：

(1)《中国共产党机关公文处理条例》中所规定的14种正式文种：决议、决定、指示、

意见、通知、通报、公报、报告、请示、批复、条例、规定、函、会议纪要。

(2)《国家行政机关公文处理办法》中所规定的13种正式文种：命令(令)、决定、公

告、通告、通知、通报、议案、报告、请示、批复、意见、函、会议纪要。

(3)机关常用应用文，主要有?综合性工作总结’’、?计划?(包

括?规划?、?工作要

点?、?安排?、?方案?、?设想?等)、?调查报告\、?工作研究’’、?述职报告?、?公开信?、

?决策方案报告?、?宣言\、?声明\、?简报?、?专用书信?、?讲话稿\、?悼词?、?规章制

度?(如?章程?、?细则?、?制度\、?守则?)等。

(4)组织和个人用的计划、总结、纲要、合同以及法规政策、司法文书、声明启示、

证明条据等。

公文的作用主要体现为以下方面：

(1)法规作用。公文语体中的一些文种，如命令、公告、通告、条例等，是法律法规

的体现形式，具有明显的强制性。例如《宪法》是国家的根本大法，它反映全国各族人民

的共同意志和根本利益；根据它制定的《刑法》等，都是人们进行各项工作和各种活动的

规范和准绳。它们一经制定和颁布，就必须坚决执行，严格遵守，不得违反。

(2)指导作用。公文语体中的一些文种，如决定、通知、批复、意见等，具有明显的

指导性，它是上级对下级工作进行领导与指导的一种工具。例如：《中共中央关于经济体

制改革的决定》(中国共产党第十二届中央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一九八四年十月二十日

∞《中国共产党机关公文处理条例》．1996年5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印发

@《困家行政机关公义处理办法》．2000年8月24|I国务院颁发 3

公文语言修辞问题探析

通过)就对为什么要进行经济体制改革，怎样进行体制改革做出了具体明确的阐述，对全

国的经济体制改革起领导和指导作用。

(3)商洽联系作用。公文语体中的一些体式，如函、通知、请示、报告等，常用于机

关之间商洽和联系工作，具有明显的交际性。公文语体的不少体式在上下级机关、平级机

关、不相隶属的机关和个人之间起沟通情况、商洽工作、处理工作问题的作用，是办事和

联系工作的一种重要工具。

(4)部署安排作用。公文语体中的一些体式。如计划、总结、报告、方案等。常用于

安排各项工作的具体实施，并对工作进展情况进行详细总结，在各级机关、部门的同常工

作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5)凭据证实作用。公文语体中的各种文种，是公私事务活动的文字记录，具有明显

的凭据作用。它往往是经会议或领导签字，可以证实许诺承担的责任和义务，作为同后督

促、检查、交涉的依据。 2．2公文语言的基本特点

． 公文语言的基本特点体现为?准确性、简洁性、朴实性、庄重性、固定性、规范性、

时代性、鲜明性’’。

准确性，是从公文语言的内容角度讲的。要求公文语言要恰如其分地表达公文的内容。

使人一看就知道中心思想和基本精神，要注意公文语言涵义的单意性，绝对不能模棱两可。

准确是公文的生命，公文语言不准确就起不到应有的作用。公文

语言要求表达得清楚明白、

准确无误，做到不晦涩，不含混，用词造句贴切稳当，行文舒展流畅，表意要准确周密，

无错误、无疏漏。

简洁性，是从公文语言的结构和表达角度上讲的。要求公文语言要简洁明了，杜绝冗

言赘语，讲究简洁扼要，用较少的文字表达较丰富的内容。行文要从一个公文特定的目的、

对象、要求出发，一切与行文主旨关系不紧密的内容都不必展丌铺叙，一切重复罗嗦、可

有可无的字、词、句都应该删除。要求一文一事，主旨单一，真正使公文达到?篇无累句，

句无累字，圆润明密，言如贯珠\。古人有?一字入公文，九牛拔不出\，?意则期多，字

惟求少\，?字字千钧’’，?以一当十?之说，可见公文用语的简洁性是非常重要的。

规范性，是从公文语言运用的角度上讲的。公文语言规范是公文处理规范化的基础，

公文语言在运用上要严格遵循公文的写作要求，要用?语法、修辞、逻辑?三把尺子逐一

衡量，避免语言语法上的错误，导致语言产生歧义，有的语言从语法角度分析没有毛病，

但它不符合逻辑要求，这样的语言在公文中是不能使用的。 庄重性，是从公文语言色彩角度讲的。公文具有高度的思想性和政策性。代表国家各

级政治机关的意志，语言必须庄重，如：?x月X日函悉?，而不写?来信内容知道了?；?个

体饮食业?，而不写?私人开的饭店?等。前者为公文语言，显得严肃庄重；后者为口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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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文语言修辞问题探析

削弱了公文内容的严肃性。特别是最高机关发布的命令，语言更要庄重，不能使用口语和

俗语，否则，就会严重影响到公文的贯彻与执行。

朴实性，是从公文语言的风格角度讲的。公文语言要求平直、朴实，写作宜用直笔，

采取直陈方式，即多用叙事、说明、议论，少用或者不用描写铺陈、渲染夸张等手法。华

而不实、装腔作势、哗众取宠的语言，不适用于公文。朴实既指风格，又指公文的内容，

风格上要求不修饰铺陈、不追求结构新颖、波澜起伏、穿插呼应，讲究直抒主旨、通俗易

懂、庄重大方、恰如其分、言尽意止；内容上则要求实实在在，反映的事情客观真实，引

用的数据准确可靠，做出的判断切合实际，提出的措施可行有效。 固定性，是从公文语言使用的习惯角度讲的。我国目前使用的法定党、政公文由于文

种不同，语言要求也不同。在同种文种中，一些同类型的语言时间长了，用的多了，在用

法上、结构上、位臵上慢慢稳定下来，逐渐形成了相对固定性的语言。如称谓用语：?本、

你、该、我’’；经办用语：?经、业经、兹经\；引述用语：?前接、近接、悉\等。这些用

语基本固定，并被人们所承认，若能用得恰到好处，则能妙笔生辉，增强语言效果，提高

办事效率。

时代性，是从公文语言的发展变化角度讲的。公文记载历史，是历史的见证，具有特

定的时代性。从一个国家的各级机关公文中可以了解到这个国家的历史全貌，可以清楚地

反映出不同时期的历史事件，如?抗日战争、减租减息、抗美援朝、三反五反、合作社、

人民公社、拔乱反正、市场经济、改革开放、一国两制?等政治术语都能在历史文件中找

到。公文语言的时代性特点要求公文语言必须随着社会的发展而发展，及时反映社会发展

的新形势、新变化。

鲜明性，是从公文语言的语义角度上讲的。公文语言要在准确性的前提下体现出鲜明

性。所谓鲜明性是要求在概念的表达上，要旗臶鲜明，毫无含糊之处，语义褒贬一目了然，

立场峰定，在陈述公文内容时要清晰透彻，态度坚决。如在某些公文中运用的?刹歪风?、

?乱摊派?、?乱集资?、?乱涨价?等语言，表示了批评与否定、甚至是谴责的态度，语义

和色彩都是非常鲜明的。

综上所述，公文语言具有?准确性、简洁性、规范性、庄重性、朴实性、固定性、鲜

明性、时代性\等八大基本特点。在这八大属性中?准确性、简洁性、规范性、庄重性’’

尤为重要，是公文写作必须遵循的重要原则；?朴实性、固定性、鲜明性、时代性’’是公

文写作的基本要求。这八大特点是辩证统一，密不可分的统一体，在使用过程中不能片面

强调这一性，而忽视另一性，防止顾此失彼。 2．3公文语言艺术性特点

公文语言的艺术性，是公务文书随着现代社会的发展而显现出来的一种新的语言特

点，主要体现为在一些公文写作中开始注重语言的修辞问题，凸现了公文语言的艺术性特

公文语言修辞问题探析

点，增强了公文的易懂程度和可读性，在一些特定的公文表达使用场合中更好地发挥了公

文的效能作用。

对于?公文语言的艺术性\这一特点，在很多论文和著作中都从侧面有过相关提及，

例如：

于年湖在《浅谈公文委婉语的运用》一文中指出：?公文历来呈现的是一种庄重的话

语形象，但由于过分强调其规范、平实、庄重，使得其色彩过于单调，对接受者缺乏亲和

力。其实，公文语体中特别是一些交流性较强的应用文体，如讲话稿、简报、礼仪致辞等

文种完全可以适当运用一些修辞手法，使之生动、更富有亲和力和易懂性’’①。这里虽然

没有直接提出公文语言艺术性问题，但提到公文写作中要使用?委婉语一也是语言艺术性

的一个方面。

岳海翔在《最新公务文书写作——执法要领与最新范文》一书中，阐述公务文书写作

基本小技法时指出：?生动性是公务文书文风的基本要求之一，其主要含义是指公务文书

写作要有生动的内容和表达方式。毛泽东同志指出‘文章和文件都应当具有这样三种性质：

准确性、鲜明性和生动性’@。胡乔木同志也说：‘写文章要生动，不生动人家不愿意看’

@?。这就把公务文书写作的生动性问题提到了一个极高的重要位臵，公务文书的历史发展

和写作实践表明，若使公务文书写作达到生动性的要求，除应具备新颖的观点和典型的材

料两个基本要素外，还必须在语言运用上脱俗出新\固。这里是从内容到形式两个方面来

逐一论述了公文语言的生动性问题，而这里所说的生动性则是公文语言艺术性特点的一个

直接体现。

蒲永川在《公文用语需要软艺术》一文中提到?公文用语是以庄严、郑重、平实为其

基本特征的。为此，语气庄重、言简意明、直来直去、明白显露是公文用语的基本要求。

如果我们把以上称作公文用语的硬艺术。那么，生动、活泼、委婉就是公文用语的软艺术。

公文用语在不失庄严、郑重的前提下，通过委婉含蓄、幽默风趣、形象勾勒、弦外之音等

手法，以增强公文用语的软艺术是十分必要的?⑤。这里所提的软艺术其实质就是指公文

语言的艺术性特点。

由此可见，?公文语言的艺术性?虽然从来没有被直接提出来过，但众多学者却从不

同的侧面给予了表述。过去，有部分人对公文语言的基本特点作了片面理解，认为公文语

言遵循?庄重、朴实\特点，就不能表现出形象性和生动性，认为?庄重?就不能抒发情

感，?朴实?就不能使用华丽的词句，于是公文语言在运用上便越来越枯燥乏味，在表情

达意上便越来越平淡肤浅。还有部分人认为公文属于应用文，又不是文学作品，只要通俗、

明白、易懂就可以，这使不少公文只有抽象的道理，缺少具体的形象，只有罗列的叙述，

没有生动、鲜明的论证。以上这就是毛泽东同志所说的那种?不生动、不形象，使人看了

@于年湖《浅淡公文委婉语的运用》，<应用写作》第25页，2001

年第12期。

。毛泽东《T作方法六十条》，《毛洋东思想万岁》(1958—1960)第24页。

@胡乔术《在写文件方法座谈会．J：的讲话》，《胡乔木文集》(第三卷)第316页，人民小版社1994年fI{版。

固岳海翔《最新公务文书写作》第88页，中国言实.版社2004年fI；版。

@蒲永川《公文用语需要软艺术》，年第5期。

6

84页，2000《应用写作》第

公文语言修辞问题探析

头痛?的文章。还有部分人则死守着公文的既定框框和固有程式，不敢逾越雷池一步。这

些想法严重地影响着当今公文语体的写作和效用的发挥。 本文第一次把?公文语言艺术性?特点提了出来，它是新时期公文写作的一个重要特

点，是在遵循公文语言其他基本特点的基础上，通过运用各种修辞手段和方式来强化公文

语言表达效果，使公文的行文写作流畅自然，音律节奏铿锵有力，语言结构整齐匀称，语

势语气贯通自如，表词达意形象深刻，令公文的主旨和内容更容易被读者所接受和理解。

2．4小结

公文作为传达党和国家的方针、政策，发布行政机关法规、规章，实施具体行政措施、

办法，指导、部署和商洽工作，请示、答复和报告情况的重要工具，其语言的基本特点具

有?准确性、简洁性、规范性、庄重性、朴实性、固定性、鲜明性、时代性\。但是，随

着社会的发展，公文语言在演变的过程中也显示了一些新的发展走向，在遵循其基本特点

的基础上，凸现了语言的艺术性特点，打破了公文原有的写作风格。公文语言的艺术性特

点对公文写作提出了新的要求，即公文写作要在词语、句式锤炼上下功夫，要选用适当的

修辞手段和修辞方法，充分体现公文语言的表现力。这就使语言的修辞运用成为了现代公

文写作中的必然要求。 7

公文语言修辞问题探析

第3章公文语言运用修辞的必要性

公文语言的修辞运用，是指在尊重公文语言基本特点的基础上，根据语言环境及表达

的需要，适当合理运用语音、词语、旬式、修辞格等修辞手段来达到最佳的表达效果，从

而增强公文语言的表现力。公文语言虽然不要求像文学作品那样形象化和个性化，但公文

语言的艺术性特点已成为新时期公文写作的必然要求，修辞手段和方式的运用是至关重要

的。

3．1语言表意的需要

语言的功用是最大限度的发挥其表意效果，公文语言也不例外。单纯的使用庄重、简

洁、准确、规范的语言已无法满足其表意的需要，不利于公文的可读性和可接受性，所以

需要运用适当的修辞手段、修辞方式来增强语言的艺术性，充分发挥其在行政事务处理中

的管理和服务的效能作用。 例文一：

?十三年来的实践，加深了我们对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建设什么样

的党、怎样建设党的认识，积累了十分宝贵的经验。主要是： 一、坚持以邓小平理论为指导，不断推进理论创新；

二、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用发展的办法解决前进中的问题； 三、坚持改革开放，不断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 四、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

五、坚持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两手抓，实行依法治国和以德治国相结合；

六、坚持稳定压倒一切的方针，正确处理改革发展稳定的关系；

七、坚持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走中国特色的精兵之路； 八、坚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不断增强中华民族的凝聚力； 九、坚持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维护世界和平与促进共同发展；

十、坚持加强和改善党的领导，全面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

(《中共十六大报告》)

这里连续使用了十个?坚持?构成的排比句，使文章行文上严谨缜密，富有气势，在表意

上既生动活泼，又不影响公文的语言风格。。 例文二：

?创新是一个民族进步的灵魂，是一个国家兴旺发达的不竭动力，也是我们政党永葆

生机的源泉。? (《中共十六大报告》)

公文语言修辞问题探析

这里又连用了三个单句构成的排比比喻句，表达上既形象生动，又表意确切。使用这些修

辞方法要比单纯的用语言叙述形象得多，表达效果上更加深刻透彻。

例文三：

‰.〃以毛泽东军事思想、邓小平新时期军队建设思想为指导，全面贫彻?三个代表?

重要思想，按照政治合格、军事过硬、作风优良、纪律严明、保障有力的总要求，紧紧围

绕打得赢、不变质两个历史性课题，坚定不移地走中国特色的精兵之路，加强军队的革命

化、现代化、正规化建设。? (《中共十六大报告》)

这些四字格词语的使用，读起来很有节奏感，语气上铿锵有力，表意上严谨缜密，大大增

弧了文章气势。 3．2语言环境的许可

语言的运用离不开语言环境。任何一次语言交际(无论是口语还是书面语)都有一定

的环境和场景，包括具体的时空等自然环境和特定的社会时代环境。这些参与到具体的言

语行为中的、同言语表达与理解密切相关的主客观因素构成的环境系统就是语境。广义的

语境指的是社会文化语境，是对文章话语产生起直接制约作用的文本环境和社会环境，涉

及人类生活的各个方面，从政治、经济形态到教育、文化背景，衣食住行、风俗习惯以及

价值观念等。我们这里所谈的语境就是指广义的语境。 公文是典型的书面语交际形式，所以更离不开特定的话语环境。

一般说来，公文在公

务活动的语境类型中具有指挥调节、联系沟通、领导指导、记录总结、分析评论等功能，

从写作内容和发挥的效用上，功能越来越多，表达越来越灵活。所以，人们在语言交际时，

主动顺应语境，选择和语境相符合的各种语言表达手段。 例文四：

北京市旅游局关于导游证考试书目的回复 提问内容：请问导游证的考试都需要那些书目?

回复内容：导游资格考试用书为北京市旅游局编写的《北京导游墓础知识》、《导游

业务》、《政策法规》，《汉语言文学》。

现在新版图书还没有上市，请随时留意各大书店情况。 北京市旅游局

例文是北京市政府网?北京政务?一栏中?政府回音\中的回复，?回复?是公函的一种，

但在这里格式简约化了，称呼、开头用语等都被省略了。这是由于网络信息引起了交际环

境和交际观念的变化，进而影响了语言表达手段的变化，使内容表述简洁扼要。

语言运用都是有一定情景语境的，脱离了具体言语情境的表达是不存在的。公文的语

境既体现为文本语境，又体现为社会语境，它是文本内容、交流者之间关系和交流方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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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文语言修辞问题探析

特定时间和空间综合条件的总和。情景语境在公文写作中对公文的影响是很大的，所以写

作公文时必须考虑根据特定情景语境的需要选择合适的表达手段。

3．3文章的审美要求

任何文章都离不开的审美的需要，公文也是一样，简洁规范是美，生动形象、朗朗上

口更是美。公文在长期的写作实践中，形成了自己的形式特色，有固定的行文格式和文体

结构以及规范的习惯用语，这些都体现了公文的庄重简约的特点，也给公文作者带来了极

大的方便。但任何文章都有审美的需求，公文也不例外。公文语言以朴实、准确为主，但

不等于说公文只能写成呆板、枯燥和干巴巴的机械的文字，公文在庄重严肃的基础上，应

和赏心悦目的愉悦感相结合。

一些非法定性公文，如：工作简报、会议讲话稿、经验总结等也可以在比较抽象的论

述及概括说明中，选取一些适当的比喻、典型的群众语言，使叙述的问题有感情、有趣味，

生动真实。如，?拳头产品?、?小金库?、?走后门?、?开绿灯?、?敲竹杠?、?定心丸?等

词语经常在一些公文中出现，这些词语含义特定、众人皆知，在公文中运用不仅无损公文

的庄重和准确，反而使语句在生动中更显得简洁确切。再如公文中形容有毛病不许别人批

评的做法是?老虎屁股摸不得?：形容办事左顾右盼的人是?小脚女人走路?；形容只顾眼

前、不顾长远利益的人的做法是?杀鸡取卵、竭泽而渔?。这些

语言的合理运用大大增强

了公文的说服力和感染力。 例文五：

?..这两种人都凭主观，忽视客观实际事物的存在而作讲演，则甲乙丙丁、一二

三四一大串；或做文章，则夸夸其淡的一大篇，无实事求是之意，有哗众取宠之心，华而

不实，脆而不坚，自以为是，老子天下第一，‘钦差大巨’满天飞。这就是我们队伍中若

干同志的作风。这种作风拿了律己，则害了自己；拿了教人．则害了别人；拿了指导革命，

则害了革命．?

(毛泽东《改造我们的学习》)

这段话里长短句结合，富于变化，又运用了排比、对偶等修辞手法，读起来很有节奏感，

听起来也和谐悦耳，生动感人，富有表现力。

由此看来，公文要避免空洞乏味、呆板枯燥的官话套话，公文语言鲜活、文风生动是

符合人们的审美标准的，但公文语言并不是通篇都使用生动形象的表达手法，而是局部运

用一些具有艺术性的词句调谴，或适当运用修辞手法，以突出文章主题，强调重要事项，

增强行文气势，加强表达效果。 3．4阅读心理的需要 lO

公文语言修辞问题探析

枯燥单调、干篇一律的文章让人乏味，生动形象，有新意的文章满足了读者的阅读兴

趣和心理需要。公文是用来传递和交流信息的工具，是国家机关、社会团体、企事业单位

用来处理公务时具有特定格式的文件。公文作为一定意义上的社会交际的重要工具和手

段，它的作用要得以实现，必然涉及到交际的双方即写作主体和写作受体，然而一般研究

者往往注意研究公文写作主体，却忽略了对受体对象的心理研究。主体虽在公文写作中起

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但受体对公文的理解、认可和执行情况却是体现公文写作效益的关键。

写作主体创造的劳动成果——文章，除了写作主体个人介入外，还必须接受受体的评判，

必须得到受体的理解、认可和执行。这些效果发挥得好与不好，一方面取决于公文本身内

容的影响；另一方面公文的语言也对其起到一定的作用。 毛泽东的很多文章都是公文文体，但至今读来脍炙人口的有很多，如：《湖南农民运

动考察报告》①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等文章，之所以能充分发挥了革命战斗檄文的作

用，指引了中国革命的正确发展方向，让人常读不厌，其功劳就在于使用了生动形象的语

言，满足了公文的阅读心理需要，增强了文章的针对性、可读性和可受性，使文章在读者

心目中长盛不衰。 3．5小结

综合本章节论述，公文无论从理论写作角度，还是实际应用角度都需要运用一定的修

辞手段和方式，以更好地体现公文语言的基本特点，尤其是体现公文语言的艺术性特点。

但是，由于公文语体与文艺语体的写作目的、表达效能上的不同，公文语言的艺术性又不

同于文艺语言的艺术性，主要体现在公文语言的艺术性是建立在?准确、简洁、规范、庄

重?等基本特点基础上的，而文艺语言的艺术性的则不受这些条件的约束和控制，二者存

在着显著的差异性，这就决定了公文语体与文艺语体在选用修辞方式和修辞手段上的不

同，对不同的修辞手段和修辞方式的选用，使公文语体和文艺语体显示出了不同的语言修

辞特征。

。毛泽东著，1927年2月。 。毛泽东著，1930年1月。

公文语言修辞问题探析 第4章公文语言的修辞特征

修辞是提高语言表达效果的艺术，一切修辞活动都要遵循以下原则：适合语体，切合

题旨，符合语境。修辞只有从表达主体的需要出发，选择适当的修辞方式、修辞手段，才

能收到实际的表达成效，才能充分体现语言的艺术特点。修辞方式一般认为有两种，一种

是常规修辞方式，主要靠语音、词汇、句式、语法结构等修辞手段来实现，有人称之为消

极修辞。一种是变异修辞方式，主要靠各种修辞格等一些特殊修辞手段来实现，也有人称

之为积极修辞。

4．1公文语体与文艺语体语言修辞比较

公文语体和文艺语体由于交际目的、交际领域、交际方式不同，二者对修辞方式的选

择则存在着显著差异：前者为社会管理、处理公务所用，在法定区域内定向交际，属规定

性写作，侧重于常规修辞；后者为满足人们精神生活需要，在更为宽泛的范围里开放式传

播，属独创性写作，侧重于变异修辞。

4．1．1公文语体与文艺语体在词句选用上的比较

炼字炼句作为常规修辞方式，是准确表达文章的思想内容、充分发挥文章社会功能的

重要手段。不同语体的社会功能不同，炼字炼句必须适合语体特点。公文的作用是经世致

用，及时准确地传达公务信息，坚持?意惟期多，字惟期少?的标准，力求措词准确，句

法严谨，句式整齐；文学作品的特点是移情审美，以具体生动、形象、精妙为追求目标，

重视平常词语艺术化，人物语言个性化，句式多变灵活化。 例文六：

?．．.〃右列四条，全边区军民人等一律遵照，不得违背。如有不法之徒胆敢阴谋捣乱，

本府本处言出法随，勿谓言之不预。切切。此布。? (《陕甘宁边区政府第八路军后方留守处布告》) 例文七：

?雪落在中国的大地上／寒冷在封锁着中国／饥馑的大地／..／伸出乞援的／颤抖的双

臂..／中国的苦痛与灾难／象这雪一样广阔而漫长..’’ (艾青《雪落在中国的大地上》)

例文六，摘自～份抗日文告，其法定作者为增强抗日力量，巩固抗同后方，保护人民利益

做出四条规定，明令遵照。用词准确洗炼，表意缜密严谨，对不法之徒警告严正而具威慑

力，文章精悍，又多用短句、祈使句，既便于传播又宜于执行。例文七，是优秀现实主义

诗人艾青的诗作，诗人则用形象思维进行构思，选用富有色彩的词语作形象描写，抒发真

12

公文语言修辞问题探析

切的主观体验：?中国被封锁，痛苦与灾难像雪一样广阔而漫长?。情景交融，?境生于象外\。

全诗短句为主，参以长旬，陈述句与感叹旬配合，如诉如歌，读来令人心颤，产生浓重的

忧患意识。

分析例文，可以管窥到两种语体选择词语、句式的不同倾向性。 4．1．1．1公文语体在选词造句上的特征

公文语体选词造句上以准确、简练为根本要求。公文语言的?准确\是客观的准确，

指表意确切、妥贴、无歧义且有分寸感。而?简练\则指无重复信息和无用信息，文字洗

练，事丰文约。为此，公文特别注重词语、句式的常规修辞，表现在：

(1)在锤炼词语上，以规范使用现代汉语书面语基本词汇为基础，体现在：

恰当选用文言词语，以使文章凝练、风格典雅；恰当选用模糊词语，以使语义高度概

括、定性表述明确；恰当选用约定俗成的简缩词语，以使语言简约易记；恰当选用公文专

用词语，以使公文简洁庄重，并标示文体特征；精心锤炼同义词语、反义词语，以使表达

准确，更富表现力。

同时，公文用词限制方言口语、古奥冷僻词语，慎用推测性词语，回避形象性词语。

(2)在锤炼句式上，以正确造句为前提，着重遴选使用以下句式： ．

为概括述事说理，选用陈述句；为作出规定要求，选用祈使句；为表义完备周密，多

选用主谓句、完全句；为句意简练易解，多用单句少用复句，多

用低重复句，少用多重复

句，多用短句，少用长旬；为强化公文色彩，选用与文体相应的定式定位专门句式；为切

合语境表达，应推敲选用同义句，主、被动句，肯、否定句。 同时，公文用句限制使用超长搭配句，谨慎使用外来句式，非鼓动性公文排斥感叹句、

疑问旬。

4．1．1．2文艺语体在选词造句上的特征

文艺语体的炼字炼句以形象生动为主要特征，追求多样的艺术风格。它固然也讲准确，

那是艺术的准确。它运用常规修辞，更讲究变异修辞，表现在： (1)选择词语、句式的区域不受限，即词汇系统、句式句型系统无禁区。

(2)取舍有极大自由。?炼字?根据表达所需，可以选用基本词、一般词、文言词、

历史词、行话术语等一切词汇内容，可以选用具有各种色彩意义的语言成分，甚至可以选

用一些超语言的形式(如图形、符号等)；?炼句?可以选用各种语气的句子、各种结构的

句子(包括超越语法常规的艺术组合句式)和各种内容的句子(包括婉曲句、反语句和其

他意在言外句)。

4．1．2公文语体与文艺语体在修辞格上选用比较

修辞格是具有特定结构、特殊语言方式、独特表达效果的修辞方式，现代汉语已整理

出上百种辞格，构成了～个庞大的修辞格体系。写作中较为常用的有二十多种。因为各种

修辞格的结构形式、修辞功能不同，而各种语体又有各自的表达要求，所以语体和修辞格

公文语言修辞问题探析

之间的选适情形不同，公文语体与文艺语体的差异尤为明显。 4．1．2．1对不同辞格选择能力上的比较

公文语体根植于社会管理和公务活动之中，以实用为目的，主要运用逻辑思维侧重通

过系统的分析、综合来通晓事理；文艺语体用于文学创作，更多的是运用形象思维去塑造

艺术形象，深刻地反映社会生活和丰富情感。两种语体不同的性质造成对修辞格选用上的

差异：公文侧重于常规修辞，运用修辞格受限制，选择性强。而文艺语体既需要常规修辞，

也需要变异修辞，对修辞格的容纳量很大，选择性弱。 我们发现，文艺语体的各种体裁，可以广泛而自由地选用描绘类、换借类、引导类、

变形类等所有修辞格；而适用于公文语体的修辞格有限，有排比、比喻、借代、对比、对

偶、拟人、引用、设问、反问、警策等十种左右，使用率也明显低于文艺语体。而具有描

写、联想和内容转化作用的众多修辞格，如夸张、反语、双关、象征、通感、仿拟等修辞

格在公文中则受到排斥。

4．1．2．2在选用相同辞格上的特征比较

两种语体中能选用相同的修辞格较为常见的有对比、排比、引用、比喻、拟人等几种。

因为修辞格是格式化、模式化的语言形式，每一种辞格的结构是相对稳定的，但因其语体

不同，表达作用也不同。概括分析如下： (1)选用相同辞格，满足的语言要求不同。 例文八：

?．．.〃宣传廉洁奉公光荣，遵纪守法光荣，贪污受贿可耻，走

私盗窃可耻；宣传反对

坏人坏事光荣，包庇坏人坏事可耻。?

(《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打击经济领域严重犯罪活动的决定》) 例文九：

?..当北方正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时，在南方，蜂蝶成群绕着花丛飞舞。

在北方，手掌大的雪花并不稀奇；在南方，你说个?雪?字，人们像听到什么奇迹似的惊

异。?

两例都用对比修辞格。例文八，简单对比相反、相对的三组行为，明确表明截然不同的评

价判断，美丑昭然、扬抑分明，准确表达了党和国家的宣传导向，符合公文语言准确、简

明、缜密的基本要求。例文九，对比描写了同一时间北国、南疆各具特色的自然景物，色

彩鲜明、意境生动，满足了文学语言艺术化的要求。 (2)选用相同辞格，体现的风格特点不同。 例文十：

?..拒绝这个协定，就是表示国民党反动派决心将他们发动的反革命战争打到底．

拒绝这个协定，就是表示国民党反动派在今年一月一日所提议的和平谈判，不过是企图阻

止人民解放军向前推进..。拒绝这个协定，就是表示南京李宗仁政府所谓承认中共八个

和平条件为谈判基础是完全虚伪的。 14

公文语言修辞问题探析

(毛泽东Ⅸ向全国进军的命令》) 例文十一：

。..遍江北的野色都绿了／柳也绿了／麦子也绿了／水也绿了／鸭尾巴也绿了／茅草盖

也绿了／穷人的饿眼儿也绿了。? (朱自清《和平的春里》)

反复修辞格总是刻意使用相同词语来突出要传递的信息。例文十，命令中作者义J下辞严，

三次运用?拒绝这个协定，就是表示..\，目的是强调观点，体现了公文庄重严谨的文

体风格。例文十一，诗歌罩七次重复?绿了\，前六次，给自然景物着色，绿意浓重，生

机盎然，唱得荡气回肠。突然变向思维写出?穷人的饿眼儿也绿了?的句子，绿得怵目惊

心。这点睛之笔，衬托了美好春色中20世纪初中国农民的贫困形象，表现了文学语言丰

富、含蓄的风格。

(3)选用相同辞格，修辞功能的重心不同。 例文十二：

?..实行经济责任制，目前还处在探索阶段。各地区、各部门都要加强领导，要摸

着石头过河，水深水浅还不清楚，要走一步看一步..? ，． (《国务院批转国家经委、国家体改办丈件的通知》) 例文十三：

?..她站在山岗上，就象一杆新竹；她站在小溪旁就象一棵水柳；如果她偶然戴起

红头帕，站在公社的大门口，就像一株开花的美人蕉了。? (叶蔚林《蓝蓝的木兰溪》)

比喻是描绘类修辞格，总是用形象的、为人熟知的喻体去比说抽

象的事物，让人获得深刻

印象。公文和文艺作品都用比喻修辞格，但功能重心相异。公文大多用说理性比喻，侧重

于以物喻理，如例文十二，把实行改革比作?摸着石头过河?，引发读者的理性思考，说

明没有现成经验，应该摸索前进的道理。文学作品多用描绘性比喻，侧重于以物喻人，以

物喻情。如例文十三，用?新竹?、?水柳?、?美人蕉?作喻体，勾勒出一个清新脱俗、热

情秀丽的?她?。 例文十四：

?..党的纪律处分有五种：警告、严重警告、撤消党内外职务和向党外组织建议撤

消党外职务、留党察看、开除党籍。? (《中国共产党章程》) 例文十五：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一月一月地过去，一年一年地过去。真理老人所撒的种

子，也一天一天地生长，一月一月地开花，一年一年地结果。一粒种子变成百粒万粒千万

粒。

(圣野《一粒种子》)

公文语言修辞问题探析

例文十四，由轻到重排列党内五种纪律处分，层递式说明，清楚、全面、有层次，为

实用。例文十五，由少到多，由隐到显描述?时间\推移、?种子\变化、收获渐增，三

套层递格，虚实结合，传递层次之美，蕴含哲理，为审美。 综上所述，通过公文语体和文艺语体修辞的比较可见，公文语体侧重于常规修辞，文

艺语体倾向于变异修辞。两种语体的语言活动过程，表现了不同的修辞倾向，形成了各自

的语言修辞特征。文艺语体修辞具有显性特点，语言体现出形象生动、寓意丰富、色彩浓

重、疏放幽默、大胆夸张的修辞特征。而公文语体修辞具有隐性特点，语言体现为明晰透

彻、简约凝练、平易鲜明、谦婉典雅、庄重严谨的修辞特征。 4．2行政性公文与事务性公文修辞比较

行政性公文和事务性公文分别属于同一语体中的不同的种类。前者是国家各级行政机

构依法处理行政事务的重要工具，后者国家各级机构、社会团体处理日常性事务的重要工

具，二者由于写作目的和功用、效能上的不同，所选用的修辞方式、修辞手段和方法也不

尽相同，体现的修辞特征也不尽一致。 4．2．1行政性公文的语言修辞

国家行政机关公文包括命令(令)、议案、决定、指示、公告、通告、通知、通报、报

告、请示、批复、函、会议纪要，共计十三种。行政公文是指行政机关在行政管理过程中

形成的具有法定效力和规范体式的文书，是依法行政和公务活动的重要文件，具有很强的

法定性和权威性，代表着国家行政机关的意志，担负着处理公务的责任，同国家的行政管

理紧密地融合为一体，是国家行政管理的重要工具。所以，作为行政公文语言就必须以?准

确性、简洁性、规范性、庄重性’’等基本特点为主。 例文十五：

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令 第八号

《中华人民共和国道路交通安全法》己由中华人民共和国第十界全国人民代表大会

常务委员会第五次会议于2003年1 0月8日通过，现予公布，自2004年5月1日起施行．

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胡锦涛 二OO三年十月二十八日

这是主席令，具有很高的权威性、强制性和不可动摇性，政令一经颁布，就没有商洽的余

地，在任何情况下都必须遵照执行。所以，这样的国家机关行政公文语言就必须要求庄重、

简洁、准确和规范。

那么，是不是行政机关公文语言就不需要具有艺术性呢?公文就不能采用修辞手段

呢?也不能一概而论，有些行政机关公文语言也要具有艺术性，只是它没有一般事务性公

16

公文语言修辞问题探析

文那样典型，在修辞手段、方法的运用上也没有一般事务性公文那样灵活。

例文十六：

国务院、中央军委关于授予钱学森同志?国家杰出贡献科学家?荣誉称号的命令

?..国务院、中央军委号召广大科技工作者向钱学森同志学习，学习他崇高的民族

气节、严谨的科学态度、朴实的工作作风．像他那样忠于党、忠于社会主义祖国、忠于人

民；像他那样坚持运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科学世界观、方法论指导科研工作；

像他那样勤勤恳恳，艰苦奋斗，顽强拼搏，无私奉献，为发展扣繁荣我国科技事业，推进

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做出新的贡献．? 国务院总理李鹏

在这则命令中连续使用了三个?像他那样..’’做排比，充分表达了党和国家对钱学森这

样的老科学家的科研精神和伟大贡献以及他的爱国热情的高度赞扬，语气上紧密连贯，排

比的使用起到了突出强调的作用。这种语言风格打破了一般公文中命令的写法，由于使用

了排比修辞方法，语言显得生动活泼，而且字罩行间体现着党和国家对这位老科学家的尊

重与赞赏。 例文十七：

?..面对复杂的国内外环境，党要团结和带领各族人民，继续推进现代化建设，完

成祖国统一，维护世界和平，促进共同发展，就必须始终代表中国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

代表中国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代表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围绕提高党的领导水平

和执政水平、提高拒腐防变和抑制风险能力这两大历史性课题，全面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

大工程。

..历史和现实一再告诉我们，执政党不注重作风建设，听任不正之风侵犯党的肌

体，就会损害党群关系和干群关系，甚至失去民心，失去政权。? (《中共中央关于加强和改进党的作风建设的决定》) 这则决定是关于方针政策性的，文中?三个代表?排比的使用，使行文语气连贯有力，气

势如虹，而且生动活拨、不拘一格。文中还使用了拟人的修辞手法，如?..历史和现实

一再告诉我们，执政党不注重作风建设，任不正之风侵犯党的肌体，就会损害党群关系和

干群关系，甚至失去民心，失去政权?，这样就很形象化地把不注重作风建设的危害性描

绘出来了，要比单纯的讲其危害的严重性效果要好得多，不只是在形式上打破了公文语言

的单调枯燥、机械呆板，而且表意上也更形象深刻。

例文十六、例文十七都适当地使用了修辞手法，语言在庄重得体，严谨规范的前提下，

显得很生动活泼，也没有失去公文语言本身的写作要求。但是，国家机关行政公文中，语

言艺术性特点表现的并不都是很明显，也不是要求每篇公文都要求语言体现艺术性，我们

上述所选的例文只是其中很典型的，其实，国家机关行政公文中大部分语言都不具有生动

性艺术性的特点，公文写作中一般也是有限制的选用部分修辞手段和方法，这是由于国家

机关行政公文本身的写作目的和功用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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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文语言修辞问题探析 4．2．2事务性公文语言的修辞

事务性公文是国家机关、单位、群众团体处理日常事物所使用的书面材料。范围很广

泛，有管理性公文、会议性公文、技术性公文、材料性公文等，包括：计划、总结、工作

报告、工作要点、领导讲话稿、大事记、章程、制度、规则、守则、办法、简报、调查报

告、分析报告、研究报告、开幕词、闭幕词、祝词、请柬等。同国家机关行政公文相比，

一般事务性公文不是国务院规定各级行政机关要规范使用的文种，制表格式上一般不需要

文件的版头，一般不要加盖印章，一般在内部使用，一般不在公务沟通上与其他机关发生

联系。 例文十八：

关于开展?打拐?专项斗争的安排

为认真贯彻公安部和全省?打拐?工作会议精神，经局党委研究决定，自6月10日

到月底，在全市开展?打拐?专项斗争。结合我市去年打拐工作情况，做出如下安排：

一、组织领导

市局成立?打拐’’专项斗争指挥部，XX局长任指挥长，政委任副指挥长，指挥部下设

办会室，..副局长任办公室主任。办公室设在市局刑侦支队，具体负责协调、指导和掌

握工作进度。 二、方法步骤

(一)认真做好调查摸底统计工作。

(二)各单位按排出的重点案件，要组织专门力量，开展侦破工作。

(三)积极搞好协作配合，坚决解救被拐卖的妇女儿童。 (四)积极搞好?打拐?宣传工作。 三、儿占、要求

(一)提高认识、加强领导。 (二)要狠抓各项措施的落实工作。

(三)对拐卖妇女儿童的大案要案，突出事例、经验教训、行动开展情况，要及时向

市局报告。

这是一篇计划，作者是某某市公安局，是针对当时的?打拐\专项斗争的情况做出的具体

安排。它所涉及的具体工作范围，只是本市局内部的工作布署，和其他任何市局没有联系。

所以，～般事物性公文在语言表达上往往随意的多，不像机关行政公文那样严肃、规范。

例文十九：

吒.〃只要我们坚定不移地高举邓小平理论伟大旗臶，坚定不移地贯彻‘三个代表’，

重要思想，坚定不移地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万众一心、团结奋斗、自强不息、艰苦

创业，我们就一定能够胜利到达现代化的光辉彼岸，一代又一代中国人梦寐以求的中华民

族的伟大复兴就一定能够实现，中华民族就一定能够对人类做出更大的贡献!’’

(胡锦涛在第十界全国人大一次会议闭幕式上的讲话)

公文语言修辞问题探析

这是一篇闭幕词，这里通过一个?只要?构成的综说，然后连续使用了三个?坚定不移\

及?一定’’作排比，不仅语言流畅，节奏明快，而且刚劲有力，气势磅礴。

综上所述，行政性公文由于本身的特点和它的功用，决定了行政性公文语言的艺术性

特点不明显，在修辞手段的选择上要受到严格的限制，所体现的语言修辞特征更倾向于庄

重。而事物性公文和行政公文相比较语言较生动，对修辞手段，特别是在修辞格的选用上

更宽泛一些，所体现的语言修辞特征更侧重于形象。 4．3小结

语体与修辞方式、修辞手段之间存在着较为稳定的选适关系，不同语体或同一语体的

不同文种由于可选择的修辞方式、修辞手段的不同，就会表现出不同的语言修辞特征。上

述章节通过对公文语体与文艺语体在修辞上的比较，说明了公文语体更侧重于消极修辞，

对修辞格具有很强的选择性，语言体现为明晰透彻、简约凝练、平易鲜明、谦婉典雅、庄

重严谨的修辞特征。同时，通过进一步对比公文语体内部行政性公文、事务性公文的语言

修辞，提出了事务性公文比行政性公文的语言更具有艺术性，对修辞手段的选用更为宽泛，

所体现的语言修辞特征更为显著。基于以上分析，我们需要进一步深入研究的就是公文语

言修辞手段的具体运用方式、方法以及所体现出来的语言修辞特征，以更好地体现公文语

言的基本特点，特别是公文语言的艺术性特点，以此达到新时期

公文的写作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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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文语言修辞问题探析 第5章公文语言的修辞手段

公务文书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根据其自身的语言特点及所选择的修辞手段，不难总

结出这些修辞手段在其行文中的具体运用方式、方法及其体现的修辞特征。从语言的结构

上着眼，则可以把运用在公务文书中的修辞分为语音手段的修辞，词法手段的修辞，旬式

手段的修辞几大类。从修辞格角度上着眼，公务文书主要修辞方法为比喻、借代、拟人、

排比、对偶等等的运用。 5．1语音手段修辞

修辞和语音各有其研究对象。语音以语言声音的性质、结构规律为研究对象，修辞运

用语言因素、语言规律来提高表达效果，自然要注重研究谐音、叠音、拟音、双声、叠韵、

平仄、押韵、字调、语调、重音、轻声、停顿、章节、节奏和儿化韵等。不少修辞方式是

利用语音条件体现修辞效果的，如双关、对偶、拈连、歇后、摹声、同字、谐音、讳饰、

借代、飞白等。汉语语素多为单音节，词汇多为双音节，容易组成对偶、排比，呈现语言

的整齐美。汉字有声调，搭配平仄相间，可造成语言的节奏美。语音在增强音律美和突出

语义方面为修辞提供条件，丰富了修辞方式的内容；修辞则通过积极调动语音因素扩大了

语音的功用。

公文中运用对偶，押韵，双声，叠韵的现象非常普遍。 例文十九：

?要把改革的力度、发展的速度和社会可承受的程度统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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