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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吆喝

作者:张坤

来源:《作文与考试·初中版》2017年第09期

吆喝声也是可以入诗的。“卖花声里梦江南”,这是清人舒瞻一首题画诗中的句子。卖花声像一个悠长的美梦,如此入心的吆喝现已难觅。陆游写得更妙些:“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原来尚未到来的一声饱含诗情的叫卖,也竟能让人牵肠挂肚,一夜难眠。 卖花是高雅的商业行动,就当那卖的是清新的春色吧。但一般的人,更敏感于贴近生活的吆喝。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乡村里游走着担挑的货郎。先是拨浪鼓的声音,接着是或短促或悠长的吆喝:“大针洋线桃木梳———”,这是针对村妇们的,“糖豆帽卡玻璃蛋———”,这才是吸引孩子们的。货郎的挑子是一座移动的百货商店,东西又多又有趣,装在玻璃瓶里的糖球,五颜六色地诱人,仿佛聚集了整个世界的甜,而我却难得有钱买上两粒。因为不大能买得起吧,所以总觉得它甜得特别。

吆喝声像细细的线,在记忆里悠荡,勾挂的是一些人的音容,寻常而又难忘的旧事。我记得那个叫巴老三的补锅匠———一个光头的小伙子,记得那些带着洞眼和裂纹的锅和盆,钢钻发出的吱吱的叫声和钻眼里涌出的细细的粉末。“补好了”,他敲一敲面盆说。面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是一种由陶片、铆钉、伤痕组成的不再浑圆的混响,一如生活本身的质地。我还记得一个姓陈的屠狗人,面孔黑亮,十分壮实。他如只带了一根棍子,就会吆喝“打狗———”,他如挎一个篮子来就会吆喝“狗肉———”。他是个粗心大意又不识字的人,有人赊狗肉时,只在他的本子上记下赊欠的斤两,却不写姓名,使他收账时难以查找。他便会跳脚大骂一通,“要再赊账我是狗!”但他似乎老是记不住自己发的誓,狗一直打着,账也一直照样赊下去。 吆喝声是让人愉快的,在商业不甚发达的年代,它带来浅浅的喧哗,但不含疯狂的成分,像很熨帖的平民化的乐声。对于渴求的心灵,它还可以代表更多的东西。“蒲席———”,细嫩的童声里有劳动的艰辛和生活淡淡的苦味;“包子———”,粗犷的高音仿佛是扑面而来的浓香;“冰糕,三分五分的”,甜甜的流着汗的凉;“戗刀磨剪子!”任怎样迟钝的心也会因之锋利且轻快起来。

“青菜啦青菜,绿油油的青菜。”一部电影里的吆喝,黑白片,什么情节早已忘了,但这吆喝声却一直记着。让记忆有所选择的,也许就是那鲜明的绿和湿润蓬勃的气息吧,游离于影片之外,超出了黑与白的单调。

好的吆喝是一种艺术,真正的民间创作,有质朴的乡土气。记得一位卖苹果妇人的吆喝:“甜苹果———吃个肚子圆哪。”那声音里含着儿童的向往,是饱满而多汁的。还有一位卖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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