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西部开发史：第四讲、加拿大联邦的起源、成立与发展

第四讲 加拿大联邦的起源、成立与发展

在第一讲中咱们讲述了法国在北美的殖民情况。法国在17世纪末到18世纪初，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弧形殖民地，这主要包括现在加拿大的新法兰西殖民地和以密西西比河为中心的路易斯安娜殖民地。随着英法争夺中法国失利，它在18世纪60年代英法七年战争后退出了欧洲列强在北美的竞争，它在北美的殖民地魁北克（现在加拿大）都转让给英国，将路易斯安娜移交给西班牙。到了这一时期，英国已经掌握了大部分北美大陆，成为殖民争夺中最大的赢家。但是，顷刻间北美13殖民地风云突变，殖民地和母国反目成仇，终至兵戈相项，最后建立了独立的美利坚合众国。这样英国在北美的殖民地就剩下了以魁北克为中心的加拿大，而且，英国在美国独立后吸取经验教训，调整其在北美的统治策略，从而巩固了其在北美的殖民地，建立了它在北美的“第二帝国”。

下面咱们就讲述一下加拿大联邦的起源、成立和发展。

一、 殖民地时期的政府形式和责任政府的建立

1、1791年法案：

1791年通过宪法法案，将原来的魁北克省分为以英裔居民为主的上加拿大省和以法裔居民为主的下加拿大省。两省基本上以渥太华河为界。并且法案要求在各省建立代议制。殖民地最高行政首脑是总督，下设行政委员会和司法委员会，两会委员由英王制定，另外由选举产生一个议会。这样就在英属北美殖民地形成了包括总督、行政委员会和司法委员会、民选议会在内的三级政府体制。

2、1840年联合法案：

但是随着英属北美殖民地经济的发展，以资产阶级和农场主为代表的利益群体对当时的三级政府体制日益不满，因为民选议会当时形同虚设，以总督以及总督控制下的行政委员会和司法委员会掌握着殖民地的行政和司法大权。这就使得日益强大起来的资产阶级和农场主群体没有渠道来表达自己的意愿，没有办法实现管理自己事务的自治要求。

在这种情况下，英国于1840年通过联合法案，将上下加拿大省合并为加拿大省。该省的政府机构仍然是由总督、行政委员会、司法委员会和民选的议会组成。但是，此时的上下加拿大并未能成功实现联合，因为原有的两个省份在新省中拥有同等数量的代表权。两个部分虽然实现了形式上的联合，但是并未能真正联合起来，反而相互掣肘，甚至加剧了加拿大东部法裔人口对上加拿大人的不满，分离主义情绪更为强烈。可以说，新兴资产阶级和农场主要求建立责任政府，实施自治的要求仍然是镜花水月。

3、1847年责任政府的建立

但是，随着英国政府的更迭，自由主义者罗素上台执政，开始同意殖民地建立自治责任政府。1847年，新的加拿大总督带着在加拿大组建责任政府的使命来到加拿大。他很快举行了议会选举，改革派在议会选举中获胜，总督要求改革派组建第一届加拿大责任政府。经过长期的斗争，建立责任政府的愿望终于以平静的方式实现了。此后，沿海各省如新斯科舍、新不伦瑞克爱德华太子岛都相继建立了责任政府，迈出了加拿大议会体制的第一步。

二、 加拿大自治领建立的影响因素

19世纪50、60年代，英属北美殖民地相继建立了责任政府，但是他们仍然

处于英国当局的管辖之下，省际之间没有太多联系，尤其是大西洋沿岸各省与加拿大之间距离遥远，交通不便，彼此几乎处于隔绝状态。但是随着殖民地经济的发展，他们之间开始要求联合起来，组建一个统一的民族国家。从此英属北美殖民地进入了谋求联合的时代。这条联合之路虽然没有美国独立那样波澜壮阔，但也历经曲折和艰险。

1、殖民地经济发展提出了联合的要求

19世纪上半叶，殖民地各省形成了新的生产与贸易体系，加拿大各省居民主要从事农业生产和森林砍伐，小麦、面粉和木材成为主要的出口商品。圣劳伦斯河流的水运也是当时重要的经济活动，他不仅将加拿大出口的商品运动到英国并运回工业品，而且还承担了美国中西部农产品的外运业务。加拿大沿海诸省则主要出口木材，加工造船木料，发展造船业和渔业，通过大西洋与英国和西印度群岛进行贸易往来。

在19世纪上半期，英国工业革命进行的如火如荼，大量的粮食和木材等原料需求量大大增加，为英属北美殖民地的经济发展提供了稳定市场。同时，英国又出现了移民北美的高潮，大量移民的到来缓解了加拿大的劳动力匮乏，促进加拿大和农业种植和森林砍伐等许多行业的发展。这样，加拿大在英帝国境内贸易频繁，与母国本土及其殖民地之间贸易往来不断，所有这一切都促进了加拿大的经济不断走向繁荣。圣劳伦斯帝国的梦想已经不再遥远。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到19世纪中期以后，英国工业革命基本完成，在对外贸易上也从保护关税转而实行自由贸易。这对于以来英国发展的加拿大经济造成了灾难性影响。

长期以来，加拿大的粮食、木材等大宗商品都是出口英国，英国是他们的主要销售市场。而且，英国的保护性关税政策给了加拿大经济巨大的优惠。如，1815年，英国谷物法令规定，当英国粮价上涨到1夸特67先令时，便允许加拿大谷物进入英国市场，而其他国家的谷物只有在英国谷物价格上涨到80先令时才能进入英国。1825年，英国又通过法令规定，加拿大的谷物可以不受英国粮价影响进入英国市场，条件是缴纳少许远远低于其他国家的税款。但是，随着英国自由贸易政策的推行，加拿大商品的优惠待遇随之消失，加拿大面临着其他许多国家的贸易竞争，被卷入了一个毫无保护的世界贸易体系。

这就推动加拿大开始寻求与南部邻居签订互惠条约，1845年美国和加拿大正式签署经济互惠条约，这样，美国取得了在加拿大北部捕鱼的权利，而加拿大的商品则可以自由进入美国市场。从此美加贸易迅速发展，联系日益紧密。

在这种贸易体系的转换和动荡中，加拿大深感有必要建立统一的国内市场，加强各个省之间的政治经济文化联系，这就使得各个殖民地的联合提上议事日程。

2、铁路建设也是推动联合的重要因素

1815年英国史蒂芬森试验火车机车成功，蒸汽动力取代水力成为人类发展的主要动力，从此人类进入了蒸汽时代。

作为英国殖民地的加拿大很快就开始修建铁路。1830年，下加拿大省就出现了第一条铁路，这条铁路仅长数英里。到1850年，殖民地铁路也仅有66英里。此后，各省纷纷开始在自己范围内修建铁路。在各个省的铁路修筑中，最大的项目是大干线铁路。原计划全程从加拿大的最西端一直到沿海的哈利法克斯，由各省共同修建。但是由于各省相互掣肘，在许多问题上都难以达成一致，最终加拿大自己修建了内部的一段铁路，其他段都没有建成。可以说，铁路的发展像英国

殖民地展现了一幅未来统一的美好前景。铁路能将加拿大省连接起来，他也能将加拿大省与其他沿海省份联合起来，新的省际联系和往来都接踵而至。而且，铁路修筑也是一项十分宏大的工程，需要跨越许多地区和省份，需要一个联邦机构从中协调并集中力量修建。可以说铁路的修建为加拿大联邦的成立提供必要性。 3、美国扩张

美国独立以后，英属北美殖民地与美国之间不时处于紧张状态，一方面这是英美关系的反映，另一方面也是美国扩张主义政策所致。19世纪50年代以后，来自美国威胁日益严重，英属北美殖民地的西部面临着被美国吞并的危险。

1850年以来，英属北美以西从大湖区上游一直到太平洋和北冰洋都在哈德逊湾公司的统治之下。这种统治始于1821年。该公司根据其特许状对广大西部拥有毫无争议的主权，并在那里实行贸易垄断，建立了自己的政府。哈德逊湾公司的总督俨然是一个国王统治着这一广大区域。他们经常长途旅行，巡视他们的贸易贸易王国。他所到之处都受到了很高的礼仪待遇。当他的独木舟驶过荒野深处的贸易站时，贸易站要升起公司的红色旗帜，向总督鸣礼炮致敬。

但是，哈德逊湾公司是一个毛皮贸易公司，他们需要人手很少，移民到来就会赶走野兽，毛皮贸易就难以进行。可以说，移民是毛皮贸易的天敌。因此，公司的统治十分薄弱。当太平洋沿岸的阿勒冈出现庞大的移民潮之时，这种统治的弱点就暴露无疑。1840年代，大量移民从美国涌入阿勒冈，组织了自己的政府，要求加入美国联邦。哈德逊湾公司对这种状况根本无可奈何。美国此时扩张主义思潮正胜，好战分子甚至提出了“54度50分，或者战斗！”要求以北纬54度50分为界划分阿勒冈。此时的英属北美各省各自为政，英国也不愿打仗。最后只有通过谈判解决问题。

1856年，美国吞并的威胁再次出现。温哥华岛对面大陆的弗雷泽地区发现金矿，大批淘金者从美国蜂拥而至。美国人随时都可能宣布成立自治政府，要求加入美国联邦。在这种情况下，温哥华岛总督迅速采取行动，明确宣布对这一地区拥有主权，并建立了相应的管理制度。1858年，英国正式建立了不列颠哥伦比亚殖民地。但是这个殖民地与其他各省之间距离遥远，联系隔绝。美国对该地区的威胁仍然没有完全解除。

1861年，美国内战爆发，英国由于其长期以来的仇美心理以及它与美国南部种植园经济联系比较紧密，因此采取了支持南部叛乱州的立场。这对于属于英国殖民地的加拿大来说，美国成为他们最大的威胁，因为英美关系的紧张会导致美国攻击同处于北美大陆的英国殖民地。在内战期间，美国国会在一些扩张分子压力下通过一项决议，要求和平吞并加拿大。在这种情况下，英属北美各省，尤其是与美国相邻的加拿大省、新不伦瑞克省的不安全感十分强烈，要求统一组建联邦，联合防卫的呼声也日益高涨。

4、直接诱因——加拿大省内部的政治危机

1841年，加拿大省联合，上下加拿大合并为一体，但是这种措施遭到了失败。它未能消除长期以来就存在英法之间的矛盾。反而加深了二者之间的裂痕。在联合省内，政府实行的都是双重制，掌权的是两个总理，一个是英裔，一个是法裔。而议会中东西部的代表是同等数量，这就使得任何重要决议必须通过东西部双方的多数才能成立。到1860年代以后，加拿大政治局势更是走进了死胡同，政府更迭频繁，甚至有时出现了两周无政府的混乱状态。可以说此时的加拿大政治已经走进了死胡同。

三、 加拿大的联合之路

1、1864年上下加拿大的联合（1864年）

在上述各种因素的作用下，英属北美的殖民地开始积极讨论联合事宜。联合建议是由加拿大省提出来的。1858年自由保守党亚历山大·高尔特在加拿大省议会中提出了建立英属北美联邦，建议加拿大东部、西部和沿海各省应以联邦原则实行联合。

同时，乔治·布朗领导下的改革派或者说自由党也在倡导联邦，他们最初倡导只是两个加拿大的联邦制联合。1864年，布朗更是明确向议会提出了组建所有殖民地，至少是两个加拿大的联邦制联合。布朗甚至宣称，他愿意与自由保守党一起组织政府，甚至愿意与政敌合作。自由保守党领袖麦克唐纳立即宣布愿意与自由党合作。于是1864年7月，自由保守党和自由党联合组建政府，由塔歇任名誉总理，麦克唐纳、卡蒂埃和布朗为实际的领袖。这样，上下加拿大首先实现了联合，迈出了建立联邦的决定性一步。

2、谋求建立联邦的三次会议 （1）夏洛特会议

1864年6月，大联合产生的联合政府一致统一谋求建立整个英属北美的联邦。同年9月，沿海各省举行会议讨论自己的小联合计划：大西洋殖民地的联合。这是沿海各省对他们未来日益关切的结果。这个计划本来受到沿海各省公众的欢迎，也得到了英国政府的允许。但是沿海各省的联合注定不能成功，它被融化在大联合的计划之中。当沿海各省代表聚集在爱德华太子岛的夏洛特考虑建立一种新的联系时，加拿大省的代表抓住机会，插足其中，使得夏洛特会议的主题变成了讨论加拿大全面联合的问题。各省在此次联合会议上激情高昂，沿海各省最终同意派代表参加讨论的魁北克会议，以便于进一步讨论英属北美联合计划。

（2）魁北克会议： 1864年10月，各省在魁北克召开了第二次商讨联合的会议。来自新斯科舍、新不伦瑞克、爱德华太子岛、纽芬兰、加拿大省的33位代表齐集魁北克议会大厦，为未来联邦国家规划蓝图。这里聚集了英属北美的政治精英，包括麦克唐纳、高尔特、卡蒂埃、布朗等。这些人身着黑色维多利亚式服装，也掌管者半个北美大陆未来的命运。他们就是加拿大的联邦之父。

魁北克会议讨论的重点是联邦国家的体制问题。会上有一个共同的看法，即新的联邦应该是强有力的，中央政府要被赋予广泛的权力，以避免美国制度的缺陷。在美国各州享有广泛的权力，正是由此引起了南北方的内战。

经过多天的紧张工作，会议最后通过了72条决议案，即魁北克决议。这个决议就是1867年英属北美法案的草案。魁北克会议是加拿大建立联邦过程中最重要的一次会议，它奠定了联邦的基础。参加会议的代表在加拿大历史上被尊称为“联邦之父”。

会后，各省就开始审议魁北克决议，并做出是否接受这个议案和是否加入联邦的正式决定。加拿大省议会经过激烈辩论，以绝对多数通过了决议案，同意加入联邦。但是在沿海各省，魁北克议案遇到了很大困难。这些省原来计划组建一个沿海殖民地的联合，后来是被动的卷入了大联合之中。而且，他们对处于强势地位的加拿大和魁北克都充满了猜疑，他们担心各自在未来的联邦中丧失自己的地位和个性。因此爱德华太子岛、纽芬兰和新不伦瑞克都拒绝了魁北克法案。至此，联邦建立的进程再次受阻。

（3）伦敦会议

但是，此时的母国英国却支持加拿大组建联邦，在这个问题上起到了关键性作用。英国期望能保住对加拿大广大地域的控制权。此时，美国扩张和吞并加拿大的阴影时刻笼罩着加拿大，尤其是西部地区。英国远隔重洋，鞭长莫及，英国哈德逊湾公司仅仅是商业公司，无力对西部进行强有力的支持。在当时的情况下，英属北美只有建立一个统一强大的联邦，才能迅速统一西部，建立有效的统治，最终避免美国对这一地区的蚕食吞并，又能使之置于英帝国的控制之下。第二，英国在北美驻有一定军队。美国内战期间，英国在殖民地的防务负担日益加重。而大量的军费开支已经引起国内的普遍不满和反对。而只有在北美建立一个统一的联邦政府才可能接替英国承担防务。可以说，英国的目的就在，既要保留对英属北美的控制，又要节省财政开支。当时英属北美一盘散沙，根本无法达到英国的上述目的。所有只有建立统一的联邦政府，才能有效管辖和控制这一广大地域。第三，与北美殖民地铁路建设相关的英国财界也不断对英国政府施加影响。英属北美的投资主要来自英国，特别是铁路修筑方面更是如此。但是由于各个殖民地相互隔离，难以有效的利用和投资。上面曾提到大干线铁路，就是要从加拿大的最西端修到新斯科舍的哈利法克斯。但是由于各省之间的矛盾和问题，最终流产。第四，19世纪50年代以后，英国处于自有资本主义的鼎盛时期，自由主义贸易成为他们所追求的目标。殖民地在英帝国贸易体系中的作用日益下降，英国不愿为殖民地承担过多费用。

1866年12月，加拿大、新斯科舍、新不伦瑞克省代表汇集伦敦，召开大联合的第三次会议。与会代表对魁北克法案做了进一步修改，给予沿海各省更多的财政补助，并明确表示要修筑省际铁路以加强联系。经过修改的决议案得到与会代表的人口，作为英属北美法案草案提交英国议会批准。

在这次会议上，麦克唐纳提议，新国家的名称应该是“加拿大王国”。但是英国担心这种明显的君主制倾向会激怒美国，因而不愿接受。有与会代表也是虔诚的基督徒，从圣经诗篇第72段得到了启示，提议使用“自治领”作为新国家的名称，最后被采纳。于是加拿大联邦的正式名称就叫做“Dominion of Canada”。

4、加拿大联邦正式成立

1867年，英国议会正式通过英属北美法案——加拿大宪法。英属北美法案需要得到英国议会批准，英国议会的这个法案就是加拿大的宪法。这个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此后加拿大如果修宪就必须通过英国议会批准。但是随着加拿大独立性的日益增强，加拿大国内掀起了宪法回归运动，要求取得独立自主的宪法修改权。这个直到1982年才得以实现。加拿大宪法回归，从此它才可以自主修改宪法。

1867年7月，英属北美法案正式生效，加拿大联邦正式建立。这个联邦包括魁北克省（东部加拿大省、下加拿大）、安大略（上加拿大）、新斯科舍、新不伦瑞克。加拿大定都渥太华，第一任总理为约翰·麦克唐纳。7月1日便成为加拿大的国庆日。

四、 自治领的政体及其对加拿大的影响

按照英属北美法案，加拿大自治领实行议会制。议会由英国女王、参议院和众议院组成，其中，英王任命总督代行女王职责。

王在议会原则——沿用英国的惯例。

参议院是按照等数代表权的原则进行分配的，其中安大略、魁北克、沿海各

省各占24席。参议员由总理提名，总督以女王的名义任命，终身任职，除非犯罪或者成为外国侨民的情况下才丧失资格。这属于上院，尽管法令规定它几乎拥有与下院同等的权力，实际上，它权力有限，主要是一种象征性作用。

众议院则属于议会中最为重要的组成部分，拥有广泛的权力。

在中央政府体制上，自治领采取内阁制。按照宪法规定，最高行政权属于英王，由总督代行职权、实际上，联邦行政大权掌握在以总理为首的内阁手中，内阁由议会中的多数党成员组成，多数党领袖担任内阁总理，内阁总理在议会中挑选本党议员担任内阁成员，特别是各部部长。因此，内阁权力很大，它首先具有立法功能，拟定大部分议案；行政权，制定并执行一切行政政策，负责各部的工作；监督功能，对政策的实施进行监督。

在中央与地方的关系上，自治领实行的联邦制。法案详细划分了中央与地方的权力，那些属于中央，那些属于地方列举的一清二楚。

1、省权运动的兴起

当然，英属北美法案制定的联邦制度拥有一个明显的特点，那就是着力加强联邦政府的权力，例如，联邦拥有全权处于它认为是省权以外的关乎到“和平、秩序和对政府有益的”一切事务，也就是说，所有法案未作明确规定的剩余权力均属于联邦，各省只能行使法案中所列举的权力。而且，联邦还有权任命各省最高行政首脑省督，有权复审各省的法律，甚至可以反对和否定各省法律。

创建一个强有力的联邦政府，正是当时加拿大联邦之父梦寐以求的事情。这主要来自两个方面的压力：一是来自外部的压力，美国入侵成为一种经久不散的阴云，弥漫于加拿大上空。二则是吸取了美国内战的教训。美国1787年宪法主要是为了限制联邦政府的权力，明确列举了联邦可以行使的权力，除此之外所有未明确规定的权力都留给了各州。这种“州权至上”的原则使得美国卷入了内战，几乎面临瓦解的危险。加拿大正是在美国内战之中开始逐渐实现联合的，因此他们要吸取美国的教训，刻意加强联邦权力，以免出现美国内战的情况。

但是历史进程的发展并不以当时加拿大联邦之父的意志为转移。加拿大宪法旨在加强中央政府的权力，到最后中央政府的权力却日益衰落，标志是省际会议的召开、魁北克民族主义的兴起，西部地方主义的兴起。

加拿大联邦建立之后，麦克唐纳组建了政府，并长期执政。他推行“国家政策”，积极推行保护关税的政策，保护民族工业的发展；修建横贯大陆的铁路，加强加拿大联邦各省以及那些未开发地区的联系；向西部移民，开发西部。由于他的政策比较顺应人心，因此他还能将权力集中于联邦。

但是联邦权力的加强也使得各省尤其是地位较为特殊的魁北克一直怀有戒心。1887年，魁北克掀起了一次反对麦克唐纳及其政策的浪潮。在此次浪潮中，魁北克召集各省召开了省际会议，要求重新考虑联邦权力、审议联邦与各省的关系。这次会议本身当时并没有取得实质性进展，与会各省在许多问题上都相互斗争，因此被麦克唐纳嘲笑为自由党聚会。

但是这次会议的历史意义却十分重大。首先开创了一个省际会议的方式，这等于在加拿大又设立了一个权力机构。从此，省际会议成为各省联合对付联邦的论坛和机构，改变了原来的联邦与各个省单独面对的局面。标志着“省权运动”兴起。从此，联邦集权与地方省权之间的斗争与摩擦就没有终止过。

随着“平静革命”的深入,到60年代中期,魁北克分离运动开始激化。1968年魁

北克省前内阁部长勒内·勒维斯克成立魁北克人党,1970年大选时初露头角,

赢得了14选票。他于1976年击败罗伯特·布拉萨和自由党,出任魁北克省总理。勒维斯克主张在经济上与联邦保持联系,但在政治上与联邦保持对等地位,实行主权独立,在立法、征税、外交上有绝对的自主权,这就是“主权—联系”纲领。勒维斯克的思想得到了相当一部分魁北克人的支持。据此,魁北克人党做出了选择:既要保持自己的传统,又要跟随整个加拿大步伐向前发展,然而在与联邦的主权关系上省内公民间存在着分歧。1980年5月20日省内举行公民投票,对“主权—联系”纲领进行表决,结果以59.5%对40.5%之比遭到否决。这是联邦主义对分离主义的胜利,从而暂时结束了历经20年的关于魁北克省政治地位的争论。

1994年9月12日魁北克人党雅克·帕里索被选为魁北克总理后,决定就独立问

题在省内进行公民投票。在1995年10月30日公民投票中,独立派以49.4%对50.6%败北。次日帕里索辞职。加拿大一分为二的政治险象仅以毫厘之差得以度过。魁北克15年来追求独立的期望又一次破灭。

到了1960年代，除了魁北克独立运动之外，加拿大西部各省的地方主义也日益强大起来。1963年，联邦总理和各省总理开始召开联邦－省会议，各方平起平坐，共同商讨对策，迄今为止这已经成为加拿大联邦中一个惯例。这种联邦和各省行政首脑通过平等方式协商解决矛盾的办法被成为行政联邦主义。这种模式为打破联邦和各省在重大问题上的争论和分歧提供了重要渠道，同时也极大提高了各省总理作为地方利益代言人的地位。这样以来，各省总理不仅在本省事务中，而且在联邦事务中也发挥了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2、美国联邦制的演变：

1781－1787年邦联条例时期，后来1787年制定《美国宪法》，美国共和制、代议制和三权分立的政治体制。

州权十分强大，各州对联邦权力十分警惕，唯恐联邦权力过大会损害州的利益。在制宪会议上，维护联邦权力和反对联邦权力的美国政要分为联邦党人和反联邦党人两个派别，进行了针锋相对的斗争。其中联邦党人以华盛顿、汉密尔顿和约翰·亚当斯等为首，而反联邦党人则以托马斯·杰斐逊，帕特里克·亨利、乔治·梅森为首。美国宪法与加拿大宪法相反，它是明确列举联邦权力，这样实际上是在限制联邦政府的权力。而对于没有明确规定的权力都保留给了各州。

托马斯·杰斐逊与权利修正案：维护美国人自由和权利，限制美国联邦政府的权力，这前十条宪法修正案都是以联邦政府不得??开头，明确禁止联邦政府侵犯美国公民的权利。当时各州代表的是美国公民的权利，所以也是在维护州权。

这样以来，在美国建国之初，联邦政府权力很小，各州的权力很大，当时美国人更多的是与州政府打交道，对于遥远而陌生的联邦政府没有什么印象。

美国内战——南北部的宪法之争。州是否有权退出联邦？

但事与愿违，美国联邦制度随着历史的发展，权力却日益集中。在联邦体制中，是联邦政府权力日益扩大，在联邦政府中是行政权力日益集中在总统手中。后来甚至出现了所谓的“帝王般总统”。

3、 改革与暴力方式的比较： 美国与加拿大； 一个暴力取得独立，一个以和平的方式通过改革的形式最终也走上了联邦之路。到底是改革好，还是革命好的问题。以前，更为强调革命的斗争的重要性，

“枪杆子里出政权”，后来的文化大革命，更强调的是意识形态上的对立，强调社会前进的手段则是革命。改革，被称之为改良，是不彻底的，有残余的。历代农民战争地位很高；世界上的暴力斗争如美国独立战争、法国大革命等都得到了高度赞扬。

但是随着中国社会进入稳定快速发展时期，经济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更多的是需要稳定和秩序，而不是革命与暴力。因此相应的，对改革的评价则日益提高，如英国资产阶级革命“光荣革命”，俄国1861年资产阶级改革、日本的明治维新等、尤其是对英国光荣革命，和平走上现代化道路模式的探索。英国史的钱乘旦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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