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英汉爱情隐喻的共性及差异浅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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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2月第27卷第1期

三明学院学报

JOURNALOFSANMINGUNIVERSITY

Feb.2010Vol.27NO.1

英汉爱情隐喻的共性及差异浅析

沈杏轩

(福州大学外国语学院,福建福州350108)

摘要:爱情是人类最厚重久远的感情之一,在人类繁衍生息的漫长历史进程中,留下了无数有关爱情的不朽诗篇与经典美文,它们中存在大量丰富的爱情隐喻,即用隐喻诠释爱情。这不仅符合人类认知模式的基本要求,也反映了不同地区、不同文化对爱情相同的认知本质。同时,由于民族生存环境和道德文化的差异,爱情的隐喻又并非处处一样。

关键词:爱情隐喻;认知差异;爱情诗中图分类号:HO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4343(2010)01-0036-04

BriefAnalysisofMetaphorinLove

SHENXing-xuan

(SchoolofForeignLanguage,FuzhouUniversity,Fuzhou350108,Fujian)

Abstract:Love,oneofhuman'sdeepestandstrongestpassions,isexpressedinhundredsofwaysinhumancivilization.Awiderangeoftheexpressionsinlovearemetaphors,whichnotonlyappliestothebasiccognitivewaybutalsoreflectsthesamecognitivenatureindifferentareasandnations.Simultaneously,duetothedifferencesinthelivingconditionsandculture,themetaphorsinlovearenotalwaysthesamebetweenChineseandEnglish.Thetypicaldifferenceliesinthechoiceofvehiclesbasedondifferentcultures.

Keywords:metaphoroflove;cognitivedifferences;lovepoems

爱情是什么?虽然中西文学作品中有数之不尽的爱情篇章,例如,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化蝶传奇、罗密欧与茱丽叶的生死相依……等等,但是故事中爱情的表达方式千差万别,爱情更无永恒统一的模式,每个自然的生命个体对爱情都有着各自美好而独到的表达方式,由于隐喻符合人们从抽象到具体的思维模式和认知本质,它恰恰为爱情这一美好感情提供了宣泄的途径。隐喻最早是作为修辞方式被提出来的,自从被提出之日起学者们就从未中断对其进行研究,两千多年来一直受到修辞学家,甚至是哲学家的关注。在隐喻研究方面,作为广义认知科学分支的认知语言学更是大踏步地向前,特别是自1980年Lakoff和

我们要认识和描写以前未知的事物,必须依赖我们已经知道和懂得的概念及其语言表达方式,由此及彼,由表及里,有时还要发挥惊人的联想力和创新力。”[1](P3)这个认知过程也正是爱情隐喻的核心。透过隐喻,人们把理想中抽象的爱情与生活中熟悉的事物丰富地联系起来,对爱情做出了精彩纷呈的定义与诠释,所以说爱情是隐喻的,或者说隐喻帮助人类创建了广博的爱情。爱情隐喻的认知本质毋庸置疑,这是隐喻的本质使然。但由于英汉民族存在生产方式、生活习惯、价值取向和文化倾向等方面的差异,我们不得不正视爱情隐喻在两地认知上的差异,这种差异从对表达爱情的喻体选择倾向上可见一斑。

一、英汉爱情隐喻的共性特征

传统上认为隐喻(Metaphor)是最重要的语言修辞手法之一,能够给普通、平实的语言增加修饰色彩或者达到作者预想的某种特殊的修辞效果。与传统观点不同,认知语言学家则大胆地宣称隐喻的“普遍存在”(ubiquitous),称其是人类思考、讨

Johnson合著的《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MetaphorsWeLiveBy)真正确立了隐喻的认知地位以来,学

者们在研究中对隐喻的认知本质已逐渐形成共识。“今天对隐喻的认识已不仅仅是修辞学中与明喻、夸张、顶针等并列的一种修辞手段,更是我们认识世界和语言发生变化的重要手段之一。因为

收稿日期:2009-09-15

作者简介:沈杏轩(1980-),女,福建诏安人,助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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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世界的重要模式。莱考夫(Lakoff)和特纳(Turner)给隐喻的定义便是:隐喻的实质就是通过另一类事物来理解和经历某一类事物。

[2](P304)

能完全可及”,爱和女神临时建立起来的逻辑联系更加紧密,审美张力也更强。爱情女神是圣洁高贵的,颂扬人们对爱情忠贞不渝。

舒婷的《致橡树》是一首脍炙人口的爱情美篇,诗中以树喻人,以树喻情。当听到“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的时候,我们聆听到了女诗人对两情相悦的美好感情的真实写照。于是,橡树和它近旁的木棉,以及它们的根、叶、枝、花,经过审美变形,建立了内部的逻辑联系,建立了一个系统完整隐喻结构。

橡树=爱人木棉=新时代女性

根(紧握在地下)=心心相印叶(相触在云里)=牵手

这样的隐喻系统塑造了新时代女性的爱情宣言,隐喻式的真情告白是才华横溢的女诗人丰富感情细腻心理的真实写照。舒婷的《致橡树》已成为文学中的爱情经典,“我们在《致橡树》中读出的,已经不是自然界的树,而是经过诗人从眼中之树,到心中之树,再到笔下之树的转换和提升的隐喻,同时也是经过读者从外在符号进入内在情感体验的隐喻。”[3](P459)

第三,隐喻的第三个特征是不对称性,即隐喻没有在两个概念中建立起等值的比较,而只是令读者或听众从喻体的特征联系到本体身上;反之却行不通。例如,Loveisazero-sumgame.,[4](P140-141)可以从隐喻的喻体“没有输赢的比赛”(azero-sum

总之,

隐喻不仅仅是一种语言现象,而且在本质上是人类理解周围世界的一种感知(perceptual)和形成概念(conceptualized)的工具。作为认知手段的隐喻远非是一种离奇古怪的反常规的语言现象,也并非没有规律可循的。其实,隐喻具备以下四个特征:常规性、系统性、不对称性和抽象性。下面笔者就通过爱情的隐喻来简要讨论这四个特征。

第一,所谓的隐喻常规性涉及到隐喻的新鲜度的问题。因为有些隐喻已经被人们的思维与认知广泛地接受,成为意义本身的一部分,有“司空见惯”的味道,便不会有任何新鲜感可言或者新鲜的程度非常少,我们将其称之为“死喻”(dead

metaphor)。例如,英国著名诗人彭斯(Burns)在其

诗MyLoveisaRed,RedRose中,将爱情(爱人)比作红玫瑰,千百年来为人们津津乐道,传诵至今,成为一篇用喻贴切的爱情经典之作。但是现在,如果还用红玫瑰比喻爱情,那就没有什么新鲜度可言了。因为这种隐喻实在是不足为奇,勾不起人们想象的思维兴趣了。相反,一些看似荒诞或离奇的比喻反而能引起人们对爱情意义的认可,如“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爱情是一面精致的铜锣,绝不是敲得越重,声音就越美”,“Youknockme

out.Itwasthesweetestpunch.”常规性使隐喻成为

意义本身的一部分,很难再唤起读者阅读的兴趣,对爱情隐喻而言,越是反常的越受人喜欢。“相似点越隐蔽,隐喻的生成越容易出彩;相异点越明显,本体与喻体之间的审美张力越大。”[3](P438)在这点上隐喻与爱情有共同之处,都要求不断有新鲜的内容注入。

第二,隐喻具有系统性,系统性特征涉及的是隐喻自身系统内部的关系转移。换句话说,一个隐喻不单单建立其比较的观点,而是将本体(target/

game)联想到本体爱情(love)系列特征:

★Loveneedsendeavororefforts.爱情需要努力

或付出。

★Loverequirescooperation.爱情需要合作。★Lovebringsexcitement.爱情令人心动不已。★Loveseemsselfish.爱看似自私。

★Lovehasnofinalwinner.爱情中没有唯一的

胜者。

tenor)和喻体(source/vehicle)的特征联系起来,建

立一个相对固定的系统。因而隐喻是可以扩张的,或者说是拥有了内部的逻辑联系。例如:Loveisa

★Loveisactive.爱情是主动的。

★Loveneedsadiscipline.爱情需要一种准则★Loveyieldsasharedaestheticsatisfactionfromyourjointefforts.爱情从双方的努力中产生一种共

同美的感觉

认知语言学家认为,就内在结构而言,隐喻是一种跨域映射(mappings),这种映射是单向的,只能从始源域(source)向目标域(target)映射,而不是相反的。也就是这一系列的特征都是从喻体(vehicle)顺利联想到的关于本体(tenor)的特征,但却无法从

shinninggoddess,alwaysveiled,alwaysdistant,neverwhollyapproachable,butworthyofallthedevotionofwhichthehumanspiritiscapable.(爱

情是光辉的女神,总是带着面纱,总是那么遥远,不可能完全可及,但值得把人类精神的全部所能奉献给她。)在这个爱情隐喻中,因为有了后面的具体的细化“总是带着面纱,总是那么遥远,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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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体去找到喻体的特征,至少是不科学的。

三明学院学报第27卷

会生产生活方式决定下的爱情价值观

当英汉民族都用自己博大的智慧讴歌爱情,抒写爱情时,也把各自民族对爱情的认知感悟悄悄融入本族文化中。例如:

“情欲是一种不稳定的股票,碰上一个买主,就会大打折扣,从你那儿转了手……”

“我把全部的感情像金币般倾倒在她脚下。”

这样的例子绝对是西方爱情的宣言。众所周知,西方社会崇尚财富且资本主义经济制度较早确立,资本经济的生产方式决定了人们对主客观世界的认知围绕着资本进行,即使是对崇高的爱情也免不了沾染了“铜臭味”。在西方,人们崇尚使用货币或昂贵物品比喻爱情,这是经济基础和人民生活的真实反映。而在中国,自古以来,重农抑商,是一个典型的农业国家。在农业生产中积累的丰富农耕经验帮助国人理解、传播心目中的理想爱情。在中国,无论是《诗经》的情诗,还是《乐府诗集》的情歌,还是唐宋的爱情诗词,均擅长用“丝”(同“思”)、“藕”(同“偶”)、“芙蓉”(同“夫容”)等来倾诉真挚、深沉的爱情。例如:

“春蚕不应死,昼夜常怀丝”

“江南莲花开,红光覆碧水,色同心复同,藕异心无异”

“青河盖绿水,芙蓉披红鲜;下有并根藕,上生并目莲”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这些喻体的选择与养蚕织丝,种藕采莲的生活习惯息息相关,不甚了解中国文化的西方读者断难体会其中的韵味。文学作品中的爱情隐喻,是社会审美意识的一种反映,必然受到社会生产方式和人们生活习惯的制约,也反映了英汉民族在价值取向上的差异,透过这些英汉爱情隐喻的认知差异也可见一斑。

第二,刚柔相济与好事成双———喻体呈现中国朴素阴阳互为思想影响下的东方理想爱情观

英汉爱情隐喻的另一有趣现象是表现在用动物比喻爱情,动物喻体选择上的大相径庭恰恰体现了英汉民族在文化认知和文化倾向上的差异。例如:

“动君心,翼君赏,愿作天地双鸳鸯,一朝飞去青云上”

“忽然一阵无情棒,打得鸳鸯各-方”

第四,隐喻具有抽象性。典型的隐喻里面喻体都较具体易懂,至少比本体更加具体。例如,“你是我的情人,像百合花一样的清纯”“Youaremy

sunshine,myonlysunshine.Youmakemehappywhenskiesaregray.YouneverknowdearhowmuchIloveyou.Pleasedon'ttakemysunshineaway.”不论是百合花还是sunshine,比拟爱情都有

异曲同工之妙,透过喻体可以尽情地想象心目中的爱情,隐喻只会告诉读者一个大概,更确切地说,每一个喻体只是一个引子,无尽的遐想就完全交给了读者。从这层意义上讲,隐喻的抽象性特征不是固定的,它因受众的不同而有具体而丰富的内涵。当然,“抽象性并不是构成隐喻的必要条件”[2](P307),只是为了更好地关注隐喻中新的概念,建立起新的认知模式。即是“越是抽象的地方,使用隐喻越多”[1](P38)。爱情隐喻就是如此。

二、英汉爱情隐喻表达的认知差异

隐喻,就是一个在不同概念领域建立崭新认知关系的动态认知结构体系。认知语言学认为,我们在语言中所观察到的隐喻表达不过是一个庞大的隐喻体系的表层体现。[5](P122)作为一种基本的认知方式,隐喻使得我们可以通过结构相对丰富的始源概念(source)来理解结构相对欠缺的目标概念

(target)。从始源概念到目标概念特征转移过程中,

隐喻在本质上一种跨域映射(mappings)。这种映射植根于我们的身体构造,日常生活经验和知识。以爱情隐喻为例,不管在中国还是西方,爱情均属于抽象概念的范畴,要如何让抽象的情感认知变得具体,为爱的对象所感知,所接受,结构相对丰富的始源概念发挥了功不可没的作用,这就是上部分论述的爱情隐喻的共性特征或者说普遍性。但是,不可否认隐喻映射在普遍之下是有差异性的,因为隐喻是认知主体通过想象或联想,发现或创造两个不同概念事物之间的相似性产生的,而想象和联想的认知主体是具有具体社会生活认知经验的社会语言人完成的。因此,隐喻不可避免地打上了这样或那样的文化烙印。以爱情隐喻为例,由于英汉民族处在各自不同的政治、经济、社会的生活和文化环境之中,而不同的生活环境和文化必然形成差异这是不言而喻的,因此,英汉民族在爱情隐喻表达上存在认知差异是客观和可信的,这种差异就集中在始源概念也就是喻体的选择上。笔者认为,突出的认知差异有以下三点:

第一,拜金主义与农耕意识———喻体反映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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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isasweetsnake,becausetheloverendureshertormentwillingly.

中国文化中历来有好事成双的习惯,这源于中国古代朴素的阴阳学说,认为两性的结合必须为一阴一阳,一柔一刚,两相匹配才符合自然繁衍生息之道。所以在爱情隐喻中,双栖动物都是汉民族喜欢用的喻体,其中又以“鸳鸯”最多,因为鸳鸯古称匹鸟,雌雄偶居不离,交颈而眠,最符合汉民族对爱情的期望。即使是在今天,现代人还仍然对古人留下的这一美好用喻习惯乐此不疲,新人结婚要有“鸳鸯枕”,对爱情呢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又如,白居易《长恨歌》中的千古佳句“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之所以流传至今,经久不衰,正是因为它用喻贴切,“比翼鸟,连理枝”迎合了民众双宿双飞的爱情心理需求。英语文学作品中用动物比喻爱情却没有这样一层标准,相反,“有好多是汉民族历来视为讨厌的动物,如猫头鹰,蛇”等等。

第三,“骨中骨,肉中肉”的夫妻同体观念—《圣经》语境规范下的西方经典爱情观念的起源

《圣经》是对西方文明、西方文化有着举足轻重影响的奥义之典,规范着西方社会精神生活的方方面面。就西方爱情而言,《旧约》中的第一篇《创世纪》便开宗明义的阐释了西方的经典爱情观:“神就用那人身上所取的肋骨造成一个女人,领她到那人的跟前。那人说‘这是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可以称她为女人。’”(Thisatlastisbone

和女人的爱情是和谐的统一体(LoveisUnity;Love

isWhole)。在西方社会中称呼自己的爱人"我的另

一半"(mybetterhalf)也饱含了对这一爱情隐喻认知的广泛认同。与西方追根溯源的爱情隐喻认知不同,东方的爱情观没有这种直白的表达,即使是对中国爱情有着最悠久叙事的《诗经》也是借用对自然环境的描写很含蓄地表达东方的爱情观。《诗经》第一首便是以爱情为题材的诗歌《关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综合以上对英汉民族爱情隐喻的共性及认知差异的分析,我们可以大胆地得出结论:隐喻的爱情,隐喻赞美爱情、抒写爱情,为人类建构了美好的爱情王国;爱情的隐喻,通过爱情让我们更好的认识隐喻的特征及本质。隐喻与爱情完美地统一于人类认知的自然规律,表现出强大的生命力和丰富的想象力。这种认知共性又由于生活环境和文化的不同而呈现出差异性,集中体现在喻体的选择上。从隐喻的角度理解这种差异,有助于我们更好地把握隐喻的本质和特征,读懂隐喻的爱情,洞悉英汉民族的爱情观!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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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fmybonesandfleshofmyflesh;thisoneshallbecalledWoman.)

[6](P3-4)

“骨中骨,肉中肉”的宗教预设

[6]圣经—中英对照(和合本·新修订标准版)[M].中国基督

教协会,2001.

隐含着西方对爱情(爱人)的基本隐喻认知:男人

(责任编辑:叶松青)

本文来源:https://www.bwwdw.com/article/lt2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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