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诗发覆及李商隐无题诗的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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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 6卷第 3期 21 0 0年 6月

忻州师范学院学报J OURN OF AL XI HOU T ACHE UNI NZ E RS VER I Y ST

Vo12 No 3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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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诗发覆及李商隐无题诗的产生张晓芝(南大学，庆 40 1 )西重 0 7 5

摘

要：无题诗自先秦产生以来，中国文学中扮演着重要角色。无题诗发展到唐代， 在则

以李商隐最具特色。无题诗的发展过程是极其漫长的，因而对无题诗作一个系统的总结，握把无题诗的文学史意义对我们研究中国古代诗歌有重要作用。文章试对无题诗的界定和发展过程以及无题诗产生的各种原因作了一些新的解释；以李商隐为例，其无题诗的创作原因进并对行了探索。

关键词：无题诗；发覆；李商隐；产生原因中图分类号：10 .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6 1—19 ( 0 0) 3—0 3 26 2 17 4 1 21 0 0 9—0 3

无题诗发展到唐代，引起学者们的备加关注。有关无题诗的研究，也越来越成为一个学术焦点。笔者认为，对无题诗的历史发展作一个系统的总结，对从本质上把握其文学史意义有重要作用。无题诗发展到唐代，以李商隐最具特则色，本文结合李商隐个人经历及当时社会状况探索李商隐创作的无题诗真正原因。 1无题诗的界定

我们对无题诗做了界定，在对无题诗的发展作一些梳现理。包括无题诗发展过程和无题诗产生的各种原因两个方面的内容，这对于我们真正揭示各时代无题诗的真面目有重要辅助作用。2无题诗的产生与发展2 1先秦时代的无题诗 .

诗歌是我国产生最早的文学体裁之一。《经》部诗诗这歌总集，我们仔细阅读便会发现，它其实是由一篇篇无题的诗歌编辑而成的，反映上古社会生活的一部百科全书。观察

论述无题诗，重要的是要了解无题诗的指向，对什么是无题诗进行界定。从广泛的意义上说，它包括两层含义：一是没有题目的诗(裸题”歌 )二是诗题标注为“题”即“诗，无 的诗。需要说明的是，没有题目的诗当然是真正意义上的无题诗，这里也包括一些本来无题，后人在整理编辑这些诗但时，“正言顺”无题诗选了不恰当或是不甚恰当的

题给名的

每首诗的标题，关雎》、卷耳》《如《《、月出》等等，乎所有诗几篇都是取首句的一个或几个实词作为题目。因而，笔者认为《诗经》是一部最早的无题诗总集，量的无题诗的记载从大《诗经》开始。上古时代，诗歌的产生并非是作者有意而为， 只是随口讽咏，自然成章而已。顾炎武曾说：古人之诗，“有诗而后有题；今人之诗，有题而后有诗。有诗而后有题者，其诗本乎情；有题而后有诗者，诗徇乎物。顾说有理，其”古

目。譬如取首二字作题，取首句作题等等。对于这些诗，我们仍然需把它们看作是无题诗。其理由有三：首先，古人在创作诗歌的时候，往往是口头创作，吟诵成诗，没有时间更没

有必要去给那些即兴而作的诗歌起一个名字；其次，原是屈第一个自主进行诗歌创作并给诗歌标识题目的文人，这一从点来看，在他之前以及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有大量无题诗歌的创作；三，第摘录首二字 (或首句等 )为题，后是

人之诗，特别是上古时代，人们纯粹是为了抒发自己的情感而作诗，诗成却无题；后“其有题而后有诗者”则是作者有，意为之，有情感之抒发，有“乎物”常理。从无题这既也徇之个角度来看，然无题，而诗歌的“睛”题目 )没有既因眼 (就

人编辑时为提供阅读的方便，亦或是凭借主观思想对诗歌的内容和主旨进行猜测，纳总结出的一个题目。其实，首归取

了。所以后代对《经》诗这本书的注疏、注解等多如瀚海。可见，题使得原本比较简单通俗的诗歌内容变得复杂，无后

二字 (首句等 )或给诗歌标识题目，正说明了这些诗歌是无题诗。另外，在无题诗的家族里，民歌也是个重要成员，因为民歌有其文学价值的独立性和特殊性，我们这里暂且把它列为无题诗的范围，不详加论述。但收稿日期：0 9一l— 4 20 1 2

人对《诗经》的每一篇诗歌都有不同的解释，这使得多元的文学越来越呈现出强劲的势头。但若真正要探寻每篇诗歌的确切内涵，不妨把诗歌放回原来的背景，用原始思维或前逻辑思维来推断诗歌主旨，这样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作者简介：张晓芝( 95一)男， 18,山东蓬莱人，西南大学文学

院在读硕士研究生，事唐宋文学研究。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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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州师范学院学报先秦时代，无题诗开始出现并不断发展，生了很深远产

第2 6卷

部乐府歌辞的总集，上起陶唐，下止五代，资料十分丰富。从他对各篇的“题”看，府诗确实无题，一点确定解来乐这无疑。

的影响。这时也出现了《离骚》样有真正意义的诗歌标这题。从有题诗的产生来看，我们又有了一个重要的推断，那就是无题诗比有题诗的产生早得多。原因是这样的。屈原作为中国文学史上第一个自主进行文学创作的文人 (管尽

随着个人创作诗歌的逐渐发展，集体创作渐渐退出文坛。无题诗因无人记载，大部分流行于民间，时文人诗集这繁富起来，无题诗似乎也走到了尽头。但是，当我们翻阅文人个体诗集的时候，然可以发现很多无题诗，面说的乐仍上

现在学术界还在对此进行争论 )他必定是一个人思想高度，集中的统一。因而他给自己独立创作的诗歌加上标题，无人

会反对，他人也无权或无意识无必要提出异议。但《诗经》里面的诗歌就大有不同了。它们是劳动人民集体创作的，或是由一人创作，大家集体参与修改的。因而要给诗歌加上题目是难上加难，谓众口难调，个人的思维是不同的，目所每题 的选择在当时是没有意义的，是没有必要的。所以，者也笔

府古题便是一个例证。诗歌创作在于“言志”“”隐有，志有显，所以一些文人选择用“无题”来创作诗歌。除了上面的一

些借用乐府古题来创作无题诗的，还有真正以“无题”二

字作为标题的无题诗。“历十才子”一的卢纶曾写过一大之

首七律，标注《无题》, J这是最早以“无题”作为标题的一首诗歌。年辈略早于李商隐的李德裕写过一首五绝，也标注为

认为屈原和《离骚》的产生，给我们提供了一个重要信息：从广义的角度上看，文学的集体性和独立性是有着前后发展顺序的。诗歌创作的集体性使得诗歌的标题在那个时候失去了它应有的价值。2 2两汉至六朝时期的无题诗 .两汉魏晋南北朝时期，随着有题诗的发展，题诗也同无

《无题》。之后， 李商隐便进行了大量的无题诗创作。《全唐诗》中辑录的李商隐的诗歌，首数计共有六百首。其中

按直接以《无题》为题的诗共有 l 6首，以诗篇二字 (或三四字 ) 为题的诗歌有 4 0首，取诗篇中间或者结尾数字 (多为二字， 也有一三四字 )为题的有 2 6首， 8共 2首，占李商隐诗歌总约集的 1.%, 3 7这是一个相当大的比例。可以这样说，李商隐是个体诗歌创作中第一位大量创作无题诗歌的诗人。

样依照它固有的“无题”表征延续着。袁枚在《园诗话》 随中说：无题之诗，“天籁也；有题之诗，人籁也。天籁易工，籁人

难工。《诗三百》《、古诗十九首》皆无题之作，,后人取其诗中首面之一二字为题，独绝千古。汉魏以下，题方有诗，遂有

我们知道，无题诗在李商隐这里，已经成为一个备受关注的焦点，后来无题诗的创作也未有能与李商隐无题诗相媲

性情渐漓。《”古诗十九首》是继《经》诗之后，无题诗的又一

美的。无题诗在它达到高峰的时候也迅速以几近直线的形式跌入谷底。当然，宋元明清时期的大量诗歌创作中， 在其中也不乏无题诗，无题诗的光辉在唐宋之后渐渐暗淡下但

大发展。这十九首通称“诗”古的诗歌，都是以首句为题，

实际上是汉代人集体创作的经典篇章，在梁代萧统所编的

《文选》中得以保存下来。《文选》一书对汉代诗歌的记载，延续了无题诗的发展，对无题诗的创作也起到了推动作用。

去，后世对继李商隐之后诗人的无题诗的关注几乎没有。然而，李商隐的创作无题诗却有深刻的原因。3李商隐无题诗产生原因

虽然个人自觉创作诗歌已经发展起来，有具体标题已经成为诗歌发展的主流，但不可否认的是，无题诗依旧以它强大的生命力而存在。两汉乐府诗便是无题诗创作的辉煌时期，诗歌本身的精彩内容把无题诗的发展推到了鼎盛。乐府诗中 多以首句或首句数字命名，为无题，战城南》、有所实如《《思》、上邪》《《、江南》等。我们知道，乐府原本是汉代音乐机关的名称，立于西汉武帝时期，职能是掌管宫廷所用音创其

无题诗的无题，使得诗歌扑朔迷离，胧美是对无题诗朦的最好概括。前面我们对无题诗的发展做了一番论述，对无题诗产生的原因做了一番解释。但就李商隐的无题诗来讲，它们固然与所有无题诗产生

的原因有相同的地方，有其独也

特的原因。我们不妨来对李商隐无题诗产生的原因作一些窥探，索隐藏在“探无题”背后的一些特殊情况。原因之一：运的不济，活的艰辛，亲的死亡和亲人命生至

乐，兼采民间歌谣和乐曲。魏晋以后，将汉代乐府所搜集、演唱的歌诗统称为“乐府”,于是乐府便由音乐机关名称一变而为可以入乐诗体的名称。从“乐府”词的来历，一我们可以清楚地了解到，代的乐府其实就是采集而来的民间诗后歌。正因为这些诗歌来自民间，集体创作的可能性和倾向有

的拖累，让诗人无法启齿。他的一首《无题》“:八岁偷照镜， 长眉已能画。十岁去踏青，芙蓉作裙钗。十二学弹筝，甲银不曾卸。十四藏六亲，知犹未嫁。十五泣春风，面秋千悬背

下。从此诗的写作手法来看，”当是李商隐青年时作。全诗以数字为线索，叙述少女的苦闷。这是诗歌最浅在的意思。全诗贯穿一个“字，情”当是借少女来说自己。 纪昀曾说，此诗“独成一格，觉有古意，然故不在形貌音响间”,纪说有理，但却未详。我们结合李商隐的个人经历来对此诗进行大概的编年，总结此类无题诗产生的原因。李商

性，以乐府诗歌其实也多是无题的。《经》所诗奠定了我国诗歌的现实主义基础，同样汉代乐府民歌也是我国现实主义

诗歌史上的一份珍贵遗产。这来自现实生活的诗歌，在汉魏六朝时代，把无题诗继续向下推延。2 3唐宋时期及其之后的无题诗 .

从汉魏古体到唐体，文人有沿用乐府古题作诗的，唐如代的李白、杜甫等；有创作乐府新题的，白居易等，如所作的乐府诗也多是无题状态 (当时的乐府诗标题和内容仍然没有太多联系)。宋人郭茂倩编辑的《乐府诗集》一百卷，一是

隐生于公元 82年 ( 1唐宪宗大和 7年 )卒于公元 8 8年(, 5唐宣宗大中 1 2年 )历经宪、、、、、,穆敬文武宣六朝。李商隐九岁时，父亲李嗣死在润州任上，三个姐姐虽已经出嫁，但还有弟妹五人，家人的生活，一靠他“书贩舂”维持。他在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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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期

张晓芝：无题诗发覆及李商隐无题诗的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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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裴氏姊文》,里曾这样回忆这段往事：躬耕板舆，“以引丹旒。四海无可归

之地，族无可倚之亲。既}丘，同逋九付故便

晚唐这样一个“文字狱”准大盛的时代。我们知道，李德裕是唐武宗朝有着赫赫功勋的宰相。授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用兵之时，策制胜，相无与。辅佐武帝攘回纥，决他讨平泽潞刘稹、平杨弁，后封卫国公。可到宣宗即位时，太最 他被外放，为荆南节度使；白敏中、狐绚等秉政时， 贬到令这

骇。生人穷困，闻见所无。这些不幸，”养成了李商隐敏感的性格。诗歌中的“岁偷照镜，眉已能画”说此时。八长当 因为李商隐的“书贩舂”使得他的学问有突飞猛进的增佣，

长，李商隐很早便写得一手好古文。“眉已能画”长当指此事。“十岁去踏青，蓉作裙钗”芙当指他人令狐幕府一事。

些与李德裕素有过节的大臣，书诬蔑弹劾李德裕，使他上竟累贬崖州司户，最后死在任上。公元 8 7年 ( 4宣宗大中元年) 8月，武帝时代被贬的五宰相牛僧孺、李宗闵、崔珙、杨嗣复、李珏一齐被宣召进京。第二年 ( 8 8年，宗大中 1即 4宣 年),春朝廷下诏，出给事中郑亚为桂州刺史、御史中丞、桂州防御节度使。堂堂一个三品重臣，派到桂州当地方守宰，被

《离骚》中有“芙蓉以为裳”有着象征情操高洁的意味。集，说明李商隐仰慕令狐楚的为人，自己的“善而从”到为择感骄傲。从后来他写给令狐楚的一系列诗、中，可以证实信也

这一点。“十二学弹筝，甲不曾卸”,明他在学习一种新银说的技艺。学的是什么？当是唐代的骈体文。令狐楚是位将

可见朝廷贬谪之无情，准文字狱”风的盛行。李商隐是“之个有心的人，这些官场的黑暗他都看在眼里，同情李德裕他等李党的遭遇，对令狐绚等牛党的行为进行过批判。诗人是一

军，同时也是唐代写骈体文的高手。这句话是追叙在令狐幕府时，狐楚对他的知遇和教授之恩。“令十四藏六亲，悬知犹未嫁”当指公元 82年 ( 3唐文宗大和 6年 )天，商隐赴京春李参加进士考试落榜一事。从公元 8 9年 (文宗大和 3年 ) 2唐 入令狐幕府到此时已经整整三年的时间，李商隐对自己一事无成感到极端悲叹，是有了总结全篇的“五泣春

风，于十背面秋千下”我们这样做实无题诗，对李商隐的人生有了。是彻底的了解。无题的可解正是因为李商隐是一位极其重视现实的诗人。

个有着是非之心和爱国之心的文人，用一声声的批判表他

明了自己的立场。

现在，我们来总结一下：从某种意义上讲，最初的无题诗是情感的直接抒发与人类形象性思维相结合的结果；来文后人个体创作的诗歌则是现实事件与抽象性思维复杂结合的

结果。所以说，分析无题诗要结合具体的时代背景，其是尤涉及到具体作家，则要把握诗人当时的心理状态，抓住细节，对无题诗进行客观的定位。 (责编：春雁 )杨参考文献：

原因之二：晚唐社会黑暗，政局动荡，身为正直的朝廷官员，立无援，人诉说。孤无 晚唐社会危弱累卵，每个人都在回避政治，避社会但回

现实，都不愿从盛唐的繁华中走出。李商隐时，代改朝换唐代频繁，商隐当然也了解晚唐社会的岌岌可危。因为“ 李卓

[]顾炎武，汝成 .日知录集释 (二十一 ) M]上海： 1黄卷[ .上海古籍出版社，9 5 15 . 18:5 7

越的诗人，常常是时代的镜子和社会的预言家”。唐代晚 期，朝廷腐败，官员之间相互诋毁倾轧非常严重。朝廷重臣往往因一句话，一篇文章就被人诬告，导致罢黜，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笔者把这种因话语、字等获罪的事件称。文

[]袁 2

枚 .园诗话 (随卷七 ) M]北京：民文学出版[ .人

社 .9 0:2 . 1 6 2 8

[]彭定求，全唐诗[ . 3等. M]北京：中华书局，9 5 18 . []李商隐.商隐全集[ .海：海古籍出版社， 4李 M]上上1 99: 81 9 1 .

为“准文字狱”。其实，文字狱在汉代便已产生，杨恽就是因为《报孙会宗书》一文被腰斩。后代的“文字狱”直存准一在，特别是在朝代晚期或是改朝换代的时候，商隐就处在李

[]钟铭钧 . 5李商隐诗传 引言[ .州： M]郑中州书画社，1 2: 98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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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 gI re t gaptes nf ac f o u j t ot u t a io f n i t hns ot,e dbt ro k s o .no ror s i icne —sb c p e yi ori rr hs r o c n C ieeper w’ e e t mae s - n d h gi on e r n le y ty a e y t aytm t u a f tT i p p r r st ma ean w d f io,n t pe t te e e p e t n ai scu e f o u j t e a csmm r o . hs a e te k e e nt n a d t i e rt e h vl m n d vr u a ss —s be i y i i O i i on r a d o a o on c

per.t l x l e eraosf o ujc pe’ ra o f i hny’. ot I a oepo s h sn o n—sbet ot s et no agi S y s r t e r r c i y LS n Ke o d:o— ujc per;xlnt n L hn— i;as yw rs n sbet ot epaa o;I a g yn cue y i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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