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为理性_互惠利他理论的前提预设及局限

第25卷,第1期　　　　　　　　　　　科学技术与辩证法Vol.25　No.12008年2月　　　　　　　　　　Science,TechnologyandDialectics　　　　　　　　　　Feb.,2008

行为理性:互惠利他理论的前提预设及局限

郭　菁

(北京化工大学文法学院,北京100029)

摘　要:利他主义难题是达尔文理论面对的难题之一。自互惠利他理论提出后许多学者声称这一难题已被破解。但是,我们认为以行为理性为前提的互惠利他理论并不能完全解释人类的利他行为。这一难题不但没有破解反而更凸现了这一难题的不可解决性。因为人类的行为并不是完全由遗传基因决定的,利他不是理性生物生存竞争的手段而是人类独特的责任主体性确立的前提。

关键词:行为理性;互惠利他;责任主体

中图分类号:N0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1--一　。在达

尔文看来,“,远远超过其可能生存的个体,因而便反复引起生存斗争,于是任何生物所发生的变异,无论多么微小,只要在复杂而时常变化的生活条件下以任何方式有利于自身,就会有较好的生存机会,这样便被自然选择了。”达尔文的自然选择理论破解了许多生物之谜,取得了一定的成功,但它却在解释利他行为时遇到了困境。因为“利他行为,一般是指那些不利于执行该行为

[2]

的行为主体本身而有利于其他生物的行为。”如果“根据达尔文主义的原则,所有个体都最大限度地加大自己对以后世代的遗传贡献,那么生物又怎么能愿意通过表现出利他行为或有利其他个体,来

[3]

牺牲自己或经历危险呢?”因此,如何用自然选择学说解释利他行为的进化就构成了达尔文理论的一道难题———“利他主义难题”。

为了解决这一难题,生物学家提出了各种理论,试图从不同的角度来解答。其中一些学者开始质疑自然选择的单位。他们认为,如果像早期达尔文主义者那样把个体作为自然选择的单位,即以个体利益为原则理解进化过程,那么我们就无法解释某一

【收稿日期】　2007-11-24

[1]

。因为按照这种理解方式,所有的

个体都应该竭尽全力地为他自己的利益而斗争,大自然只是个体战斗于其中的血淋淋的战场。但事实并非如此,大自然向我们展示着一幅幅温情感人的画卷。因此,一些学者提出选择力量应该运作于超越个体利益之上的更高的层次。如英国学者爱德华兹(W.Edwards)提出了“群选择”理论(groupselec2tion)。他认为自然选择只会作用在种群层次上,生物个体为了整个族群的“最大利益”甚至会牺牲自己的生存。这样看来,利他行为是为了群体的福祉被选择进化的。但是这种解释仍旧是不成功的:一是迄今没有一个令人信服的模型或理论来解释群体选择的详细机制;二是“只要以群或种的利益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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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那么,个体的自私特征必将从中衍生出来”。正是因为这些诸多问题,到了“20世纪60年代早期,‘群的选择’的概念在新达尔文主义中几乎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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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废弃”。于是,又有一些学者提出基因才是自然选择的单位。这就意味着,利他行为能否进化既不取决于个体的生存利益也不取决于集体的共同利益,而是取决于控制这种行为的基因。如1964年伦敦大学学院的威廉 汉密尔顿(WilliamHamilton)提出了亲缘选择理论,认为一个有机体帮助其他个体仅仅

【作者简介】　郭　菁(1979-),女,山东莱芜人,北京化工大学文法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生物学哲学,科技伦理学。

是因为它们之间有共同的基因。生物之间拥有共同基因的概率他用亲缘关系指数来确定。亲缘选择理论成功地解释了近亲之间的利他行为,但是对于那些发生于非近亲之间的利他行为又该如何解释呢?

在上述单局博弈中合作确实很难发生。那么把博弈次数增加结果又会如何呢?在叠演博弈中,博弈者会采取更多的策略,而不像单局博弈只能采取合作和背叛两种。那么是否存在一个最好的策略呢?1979年,阿克塞尔罗德又设计了一个竞赛,征

(Tit集最佳的策略。研究结果表明,“一报还一报”-for-tat)策略获得了成功,这是一个基于回报的

二　互惠利他理论的建立及其前提预设

1971年哈佛大学的罗伯特 特里弗斯(RobertTrivers)提出了互惠利他理论,认为非亲缘利他行为

互惠合作策略,它首先采取合作,此后沿用竞争对手的上一次行动方案。除非“一报还一报”策略在一开始就遇见巨大数量的背叛性策略,否则它就会逐步传播开来,并获得支配地位。这就是“进化意义

(ESS)。上的稳定策略”

“一报还一报”策略的成功,表明合作可以从追求个人私利的理性个体中产生。许多学者便因此认

为“-interestcoop2),结果却

以互惠为基础。也就是说,合作是因为期望良好行

为所耗费的成本可以被日后回报行为带来的利益所补偿。互惠利他思想提出后,美国政治学家罗伯特 阿克塞尔罗德(RobertAxelrod)和生物学家汉密尔顿又采用囚徒困境博弈模型(Prisoner’sDilemma)分析了策略在合作进化过程中的性质,进一步发展了这一理论。

囚徒困境博弈源自两个合伙犯罪者的故事。“在囚徒困境中,两个囚犯,行先生和列先生,正被隔离审讯。若两人都坦白,则每人判入狱八年;人都抵赖,则每人判入狱一年,则他被释放,‘境’———行和列——————坦白和抵赖

。

道金斯()在进化的时间序列中,许囚犯的困境’游戏。”他们的利他行为不过是一种由基因操控的“一报还一报”式的互惠利他策略。生物学家威尔金森(GeraldS.Wilkinson)还在哥斯达黎加做了实地考察,他观察了野蝙蝠的血液反哺行为,发现蝙蝠在非亲属之间的血液分享便是一种典型的互惠利他博弈。如下表所示。

吸血蝙蝠捐血博弈[10]

合作(C)

比较好(CC)

不幸时给我别人的捐血不挨饿

幸运时我给别人补血报偿

好得很(DC)

你救过我我却不必给你我得到了一些好处试探

背叛(D)

比较糟(CD)

幸运时我给你补过血你却不给我捐血我可能有饿死的危险笨蛋

糟得很(DD)我幸运时不付出以后将挨饿惩罚

[9]

[8]

合作(C)

每一参与人都有一个优势策略。以行先生为例,他并不知道列先生选择的是什么行动。但是,若列选择了抵赖,则行面对的抉择是:抵赖,支付为-1;或坦白,支付为0。而若列选择了坦白,则行面对的抉择是,抵赖,支付为-10;或坦白,支付为-8。在上述两种情况下,行在选择坦白时都会好一些。由于这一博弈是对称,所以列面临的激励是相同的。因此,优势策略均衡为(坦白,坦白),均衡支付为(-8,-8)。这一结果对于两个参与人来说都劣于

[6]

(-1,-1)。”也就是说,“个体的理性导致双方得

[7]

到的比可能得到的少,这就是‘困境’”。

背叛(D)

那么,人类非亲缘之间的利他行为也是以这种方式进化出来的吗?这些学者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在他们看来,既然人类之间的非亲缘利他行为也可以置于进化的框架中予以解释,那么利他主义难题就已经破解。

但是,这一难题真的解决了吗?通过分析我们发现互惠利他理论有一个基本的前提预设———行为理性。正如国内学者刘鹤玲所认为的那样,“由于非零和博弈与利他问题的联系,博弈论中的一些前

提在这里发生了变化,于是互惠利他主义的博弈论模型就有了独特的形而上学预设。这种预设的基本点就是有机体的行为理性。”行为理性侧重行为的结果,忽略意识的作用。换言之,建立在行为理性基础之上的互惠利他不同于动机性的利他,是生物学意义上的利他,这种利他只是关心生物行为的效果,并不关心“利他者”的心理动机。

那么,以行为理性为前提来解释人类的利他行为,人类就被假定为只受基因控制的无意识的博弈者,博弈者采取利他策略或利己策略,主要是基因决定的结果,而不涉及任何主观动机。这一点道金斯已明确指出。在他看来,“当我们谈论人们在做利他行为时,我们对他的动机是真诚地发自内心还是真诚地出于自私的动机不感兴趣。也许这两种情况都对,也可能都错,或许我们永远不会确切地知道。不管怎样说,这些都不是我们探讨的重点内容。我们关于自私或利他的定义只是针对生物行为的效果而言的。这些效果是否会提高或降低‘‘受益者’,的。”,忽略,。

[12]

[11]

这一解释的不充分正显示了互惠利他理论的局限。我们认为,基于行为理性的互惠利他理论不但没有解决达尔文理论所面临的利他主义难题,反而更凸显了这一难题的不可解决性。因为:

1.行为理性排除意识、文化对人类行为的影响,

使得人成为完全屈从于基因的自然选择的被动存在,丧失了主体性。但是我们都知道,人类并不是无意识地完全由基因控制的机器,文化赋予人类反思自我行为的能力。由于文化的影响人类很可能在不期待任何回报的情况下帮助他人。分析这类利他行为时,应当把人放置于个人生存的文化背景中去思考,仅仅构建于行为理性的框架中,不足以解释人类的利他行为。

当然,我们也并不否定有些互惠利他理论的支:“但问题是,威尔逊并不认,而是相反,文化自身也不过是互惠利他行为发展的结果而已。他认为“在人类身上,有条件的利他行为发展到了极致。远房亲戚和没有亲戚关系的个人之间互相回报是人类社会的关键所在。……通过相互回报的传统,再加上灵活多变富于表现力的语言和用文字分门别类的才能,人类制订了契约,这些契约为人牢记,并在此基础上建立起文化和文明。”而且,在他看来,“文化进化所形成的社会环境最终还是会被纳入生物自然选择的路径”。也就是说,基因给文化套上了缰绳,文化是在基因允许的有限范围内发展并实施影响。这种修正后的互惠利他理论虽然形式上没有那么极端,但其内核仍旧是基因决定论,即以达尔文的进化理论为出发点用基因的自然选择来解释人类道德行为的起源和进化,把道德看作是生物进化的发展形式。

但是,由于文化的影响人类的道德行为是不能完全套用达尔文的进化理论来解释的。即使人本身具有生物性,人类的某些行为可以用基因的遗传规律加以说明,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人类行为完全由遗传基因决定。在我们看来,互惠利他理论对人类非亲缘之间不求回报的利他行为的解释失效,恰恰就揭示出达尔文自然选择理论的局限,利他主义难题是达尔文进化论永远不可解决的难题。

2.以行为理性为前提的互惠利他伦理其实质仍

[16]

[15]

[14]

三互惠利他理论的局限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样一种研究方案实际上取消了利他行为问题,因为它将仁慈、合作等利他行为最终解释为是服务于自私基因的生存的。”而且,由于互惠利他理论把合作建立在互惠回报的基础之上,按照这种理解,人与人之间反而会变得越来越不友善,越来越不倾向于合作。因为,如前面所分析的,合作之所以进化是因为博弈还可以多次进行,博弈双方还能在今后的相遇中因其以前的合作行为获得益处。如果博弈是单局的或局数确定,支持自私行为的基因应该比支持利他行为的基因获得更多的生存几率,背叛才是最佳策略。

但事实上我们每个人都可能对那些和我们没有直接关系的人实施一次性利他行为。以慈善行为为例,一个人很可能给某个难民寄去一大笔钱而未曾想到要与他的捐献受益者相识,或是指望将来某一天受益者会以某种方式回报他。那么,如何用基因的互惠合作理论来解释人类社会中的这些一次性利他行为呢?能像互惠利他理论的支持者那样把这些行为解释成自然选择未能加以消除的行为错误吗?我们认为不能,互惠利他理论对于一次性利他行为的解释是不充分的。[13]

旧是一种理性伦理。这种伦理把伦理行为的执行者

看作是处于交往中的理性体,其理性在于最大化生存利益。也就是说,在互惠利他理论看来,利他行为之所以进化是因为利他能够增加“利他者”的生存利益。互惠利他的实质就是利他互惠,利他是工具,是手段,目的是互惠,这是工具性利他。

这样,当用互惠利他理论解释人类行为时,就对人性有了一个基本的假定。这个假定就是:人作为一个自然的生物,人的本性就是求自保,求生存,自私自利。也就是说,在残酷的生存竞争面前,只有弱肉强食,人与人之间不存在真正的友善,和善是虚伪的,利他只是“利他者”增强其自私自利的生存利益的手段而已。其实,早在17世纪,英国著名哲学家霍布斯就对这种互惠利他的思想有过初步阐释。在霍布斯看来,“人人都受自己的理性控制。凡是他所能利用的东西,没有一种不能帮助他抵抗敌人,保全生命。这样说来,在这种情况下,每一个人对每一种事物都具有权利……当一个人转让他的权利或放弃他的权利时,回让给他,的好处。17]

。?人只是理性生物吗?我们并不这样认为。在我们看来,人不是理性生物,而是负责任的主体。这种独特的主体性恰恰就是在为他人负责的过程中建立起来的。也就

[18]

是说,“主体性不是为己的,首先是为他的”。利他是人的主体性确立的前提。正如法国著名哲学家列维纳斯所言,人的自我主体性的确立是在自我趋向他人的无限欲望中完成的。这是一种形而上学欲望,“形而上学欲望趋向全然的外物(somethingel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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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tirely),趋向绝对的他者(absolutelyother)”。这种欲望不是要占有他人,把他人作为追求自身私利的方法和手段,而是要求自我向着无限的他者超越,并在超越中为他人承担责任。只有在为他人负责的时候,自我的主体性才被真正唤醒。也只有在这时,人才真正出离了其生存竞争的生物状态,不再计较个人的利益得失,为他人付出而不追求回报。因此,正是人与人之间这种不求回报的纯粹利他确定了人独特的责任主体性,这种利他是不能用互惠利他理

论来解释的。

总之,我们认为互惠利他理论以行为理性为前提来解释人类利他行为就会排除意识、文化的作用,不仅把人简化为完全由遗传基因决定的生存机器而且把人假定为自私自利的理性生物。这样利他变成为求自保的人类追求自身私利的手段,这实际上是取消了利他问题,因为利他实为利己。事实上,人类不是理性的基因机器而是负责任的主体,这种独特的责任主体性确立的前提就是不以互惠回报为基础的利他。

【参　考　文　献】

[1](英)达尔文.物种起源[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5.

18.

[2][4][5][13](英)苏珊 [M].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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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博弈与信息———博弈论概论

()[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生活 读书 新

知三联书店,2003.12.

[7](美)罗伯特 艾克斯罗德.对策中的制胜之道———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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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美)海伦娜 克罗宁.蚂蚁与孔雀———耀眼羽毛背后的

性选择之争[M].上海: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2000.346.

[9][12](英)里查德 道金斯.自私的基因[M].长春:吉林

人民出版社,1998.255,5-6.

[10]转引自(英)里查德 道金斯.自私的基因[M].长春:

吉林人民出版社,1998.289.

[11]刘鹤玲.生命与工具:生存策略、科学方法与文化问题

[M].宜蘭:佛光人文社会学院,2002.38.

[14][15][16](美)爱德华 奥斯本 威尔逊.论人性

[M].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2001.139,142,72.[17](英)霍布斯.利维坦[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5.98

-100.

[18]EmmanuelLevinas,EthicsandInfinity:Conversationswith

PhilippeNemo,trans.RichardA.Cohen,Pittsburgh:Du2quesneUniversityPress,1985.96.

[19]EmmanuelLevinas,TotalityandInfinity:anEssayonExte2

riority,trans.AlphonsoLingis,Hague,BostonandLondon:MartinusNijhoffPublishers,1979.33.

(责任编辑　董　华)

　Science,TechnologyandDialectics　　　　　　　　　　　　　　　　　　　Vol.25,No.1,Feb.,2008

ABSTRACTS

PredicamentofDevelopmentofHumanandPracticalWisdom

CHENJun　 1

Thecrisisofecologyandhumanitycausedbymodernviewofdevelopmentandit’spracticeoriginatedfromtheall-roundimplementationoftechnologicalreasoninthenature,societyandhuman-self.Theall-roundruleoftechnologicalreasonmakehumantoseekfortheperceptualworldoutsidementalworldofhuman-self,whichleadtodominateandbedominatedbytheperceptualobjectandthehumanbody,andfallintotheinstrumentalbeing.Theall-roundruleoftech2nologicalreasonresultintheloseoffreedomofhuman-selfinevitably.

Itisessentialoutletforhumantoseektoreturn

“practicalwisdom”tofreefromtheinstrumentalwayofbeingandrealizefreedomreally.

AHumanisticReturnofScientificSpiritunderParadigmofPracticalReason

LIAOQ-　 6

Scientificspiritisinessencearationalisticculturalspirit.Histtospir2it.Inrecentyears,astheparadigmofrationalityisontpreasshouldextendthescientificideaof“pursuingtruth”andsofpursuingtruth,goodnessandbeauty.Insodoing,frof“value-neutral”andreturnstothehu2manisticof.

OnsIoftheNaturalSciencesMaterialism

ZOUShao-qing,RENGuo-hua　 13

PlekhanovresearchandtheuseoftheSechenov,Huxley,Haecker’sDoctrine,suchasthenaturalsciencesmaterialistideology,andgivehighlyvalued;defendhimintheprocessofdialecticalmaterialism,tothenaturalsciencesmaterialismasaweapon,andcriticizedHershbergers,Ostwaldandothernaturalscientistsidealism,philosophyandidealismisnotstat2edinaccordancewiththenaturalsciences;andMalaixiaote,Feuerbach,andothersfromtheNaturalScienceshistoricalmaterialismintothethinkingandunderstandingoftherootcausesidealismconductedanin-depthanalysis,drawtheMarxistmaterialismwithnaturalmaterialismboundaries.

BehaviorRationality:thepremiseandlimitofthetheoryofreciprocalaltruism

GUOJing　 24

AltruismpuzzleisoneofthedifficultproblemsfacedbyDarwinism.Sincethetheoryofreciprocalaltruismputfor2ward,manyscholarshaveclaimedthatthepuzzlehadbeenresolved.Butwethinkthatthetheoryofreciprocalaltruismbasedonbehaviorrationalitycannotexplainthealtruisticbehaviorofhumanbeing.Sotheproblemcannotberesolved.Thebehaviorofhumanbeingisnottheproductionoftheevolutionofgenes.Altruismisnotthetoolforrationalcreaturechasingtheirsurvivalbenefitbutisthepresuppositionoftheestablishmentofthehumanbeing’sparticularresponsiblesubjectivity.

FrameofReferenceandTheoryInnovationofScienceandTechnology

MENGAi-jun,etal　 34

Thisarticlebelievedthat,frameofreferenceisthesignifyingmaterialrelationssystemconstitutedbythedimensions,isplayanimportantroleinthedisciplineknowledgesystemconstruction.Intheinteractionofthesubject&object,forithasthemarksignificanceconditionbyonekindthatcomesouttheobjectnatureandthequantity,thatweobtaintheexpe2rienceknowledge;Andinthewayoftheframeofreferencetransformation,wecandeterminethetheorysystemofadisci2pline.Thisarticlealsobelievedthat,theunderstandingscopeoftheobjectworldcanbedeterminedandlimitedbyt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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