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风云下的牺牲品——试论《芙蓉镇》中王秋赦形象

政治风云下的牺牲品

——试论《芙蓉镇》中王秋赦形象

06级中文系本二班 刘颖 学号：06401235

摘要：

王秋赦是一个曾经受尽苦难的旧社会雇农，曾受尽压迫，本身强体壮可以自食其力，可是却因为尝到新社会革命的一点甜头就变成了一个坐山吃空的流氓无产阶级，后来尽然真在要穷头末日之时盼来了希望已久的革命，且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投机见风使舵的流氓政客，他是恶的代表，是一个真疯子，但有时却也会透漏出一点人性。他是当时政治风云下的一个畸形产物。作者用诙谐幽默和带泪的笑诉说着这个人物，王秋赦可以说是极左路线温床里培养出来的具有时代特色的毒菌，他是那个特定时代“那一类”人的典型代表，政治运动有了王秋赦们，才具备了发生、发展的社会基础，而王秋赦们也离不开政治运动。作者用诙谐幽默和带泪的笑诉说着这个人物，但文本中的王秋赦形象塑造在一定方面存在一定的局限性，主要是对其结局安排有点不合乎其思想性格发展的逻辑，有点突兀，这也是作者在经历了文革后所产生的忧患而强加给人物的结局。

关键字：

王秋赦 流氓无产阶级 真疯子 见风使舵的政治流氓 结局安排

正文：

小说《芙蓉镇》描写的了1963—1979年间我国南方农村的社会风情，揭露了这期间左倾思潮给农村带来的危害，期间经历了“四清”、

“文化大革命”。小说开头讲述的是三年困难时期刚结束，农村经济开始复苏，主人公胡玉音在粮站主任谷燕山和大队书记黎满庚帮助在镇上摆起了一个生意兴隆的米豆腐摊子，在1年后她与老实勤劳的丈夫黎桂桂用辛苦攒下的钱盖了一座土洋并举、中西合璧，并被誉为芙蓉镇的第四大建筑，她的美丽与人缘以及用血汗筑起来的楼房引来了不少人的红眼，特别是国营商店经理李国香的嫉妒与怨恨，并且楼房落成之时正值“四清”开始，恰好被政治投机份子李国香和摇身转变成运动积极分子的曾今“二流子”王秋赦当作把柄抓住，迫使“芙蓉姐子”胡玉音被打成了“新富农”，老实的丈夫黎桂桂被逼自杀，黎满庚撤职，连芙蓉镇的“泰山”谷燕山也被停职反省，从此“政治闯将”李国香和“运动根子”王秋赦登上了芙蓉镇上这个政治大舞台，成为了风云人物，接着更大的政治大风暴——文革开始了，胡玉音更饱受屈辱，并在绝望中右派分子秦书田结为了“黑鬼夫妻”，可是却事事不尽人意，夫妻不成，就连自由都被剥夺，秦书田因此被判劳改，胡玉音被判管制劳动，幸好，上天眷顾在意冬天的晚上在谷燕山的帮助下胡玉音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另外在文革开始时就连曾今的政治积极分子李国香也被打成“破鞋”饱受凌辱，不过被她提拔的王秋赦却在此次运动开始时用他纯正的阶级成分混得是如鱼得水，成为了当时运动中的“红人”，后来李国香这位所谓的“凤凰”不久后便被“平反”，又回到芙蓉镇继续领导她的的政治运动，并且还宽宏大量地原谅了曾落井下石的王秋赦，还恩赐给他他“开侧们，让他“夜夜打栏出来”，从此两人联手执掌着芙蓉镇的运动进程。三

中全会后，胡玉音摘掉了“富农”帽子，秦书田摘掉了“右派”和“坏分子”帽子回到了芙蓉镇，黎满庾恢复了职务，谷燕山当了镇长，生活又回到了正轨。而李国香摇身一变，又控诉极左路线把她“打成”了破鞋，并与省里一位中年丧妻的负责干部结了婚。但曾今的运动骨干王秋赦却发了疯，每天在街上游荡，凄凉地喊着“阶级斗争，一抓就灵”，成为一个可悲可叹的时代的尾音。

文本作者巧妙选择了中国历史上几个具有转折性的代表时期，描写上述人物的言行和地方风貌的变迁，深化了作品的中心思想，而且很精辟入里。《芙蓉镇·后记》古华自己提出：“尝试着把自己二十几年来所熟悉的南方乡村里的人和事囊括、浓缩进一部作品里，寓政治风云于风俗民情图画，借人物命运演乡镇生活变迁，力求写出流变与坚挺理论与创作!南国乡村的生活色彩和生活情调来。”其中作者所遵循的“寓政治风云于风俗民情图画，借人物命运演乡镇生活变迁”的艺术旨趣，更是在当时文坛上大放异彩。但如果《芙蓉镇》不是将王秋赦这一形象推到前台,则无论作家如何表现“寓政治风云于风俗民情图画,借人物命运演乡镇生活变迁”这一特点,它在当时社会生活和文学叙事中俯拾即是的“冤案平反”的故事中,它都是难以在“反思”的文学星空中放射出引人瞩目的意义光辉的。文本中历史走势和人物命运与当时的反思小说同样是在“被颠倒的历史重新颠倒过来”的“正-反-正”的逻辑中上演，小说也正是对王秋赦这个从一个好吃懒做的“二流子”，到“运动根子”，再到党支书甚至镇长，最后一个跟头栽下来，成了真正的疯子的特定政治时代人物的创造，,才将文学对

极左思潮蔓延和“文革”劫难的根源的反思,引入到了某种规律性的历史现象关联以及民族文化心理根源探询的纵深层面。

《芙蓉镇》的结构，古华自己有一段话说明：以“某小山镇的青石板街为中心场地，把这个寡妇的故事穿插进一组人物当中去，并由这些人物组成一个小社会，写他们在四个不同年代里的各自表演，悲欢离合，透过小社会来写大社会。来写整个走动着的大的时代”，每一年代成一章，每一章写七节，每一节都集中写一个人物的表演，每一节、每个人物之间必须紧密而自然地互相连结，犬齿交错，经纬编织。林家平认为《芙蓉镇》的结构艺术表现为“人为筋骨，事为血肉，情为灵魂”

故事开篇第一章作者运用人物串讲的方式让人物一个个等上舞台，在第四节就是吊脚楼主王秋赦的个人简介，文本中介绍到王秋赦是一个连籍贯、父母均不可考，“不知是何年月从何州县流落到芙蓉镇这省边地角来的乞丐孤儿”。连父母双亲都不知出处，更别提他的祖宗三代了，也自然谈不上什么亲戚朋友。他解放前就孤身一人，“从小蹲破庙，住祠堂”，靠跑腿、“看财老馆们的脸色、眼色”混饭吃，是个“吃活饭”的人，可以说“一贫如洗”、“苦大仇深”，真像他在诉苦大会上说的“嚼的眼泪饭，喝的苦胆汤，脑壳给人家当木鱼敲，颈脖给人家做板凳坐，穷得十七八岁还露出屁股蛋，上吊都找不到一根竺麻索。”解放前可谓真是无田无家，无亲去故，历史清白，社会关系纯正，因此在解放期间被划为 “雇农”，比贫下中农还优一等，算得上个“十足成色的无产阶级”。但他却又因为整日游手好闲，也

逐渐养成了他一身流氓无产者的恶习—自私、贪婪、好吃懒做，因根正苗红，所以土改时便被定为“土改根子”， 并在解放后分得丰厚的革命胜利果实，其中就有雕栏玉砌的吊脚楼，因此被称为新时代的吊脚楼主。本来，他在新社会里依靠自己的口才、肚才完全可以过上自食其力的新生活，但他却经受不住“翻身”做主人的考验，“失足落水”了:有一回工作队派他看守地主浮财，他却经不住女色诱惑，与逃亡地主遗弃的小姨太太睡到了象牙床上。这一“失足”让他翻身翻到了地下，再也无法出息成“一个制服口袋上插金笔”的吃皇粮的新社会干部。另外他在解放后还有另一个“运动根子”的称号，这主要是因为他好吃，懒做，靠吃运动饭过日子，但只要政治运动一来，就表现出特有的热情和才能，“打铜锣，吹哨子，喊土广播，敲钟，跑腿送材料，守夜站哨，会场上领呼口号，总是积极肯干，打头阵，当骨干。工作同志指向哪，他就奔向哪。”真是“政治运动需要他，他需要政治运动”。并且整天心里恨恨地想:“要是老子掌了权，当了政，一年划一回成分，一年搞一回土改，一年分一回浮财!”他的想法就是:“吃公家的，穿公家的，住公家的，耍公家的，何乐而不为?”还美滋滋地想着该划谁为地主，谁为富农，谁为中农、贫农，而“农会主席”则非自己莫属，否则“谁还够这个资格”呢，带着旧社会时养成的恶习继续过好逸恶劳的日子，镇上人们给他取了几个非常形象的外号:王秋蛇(懒)、王秋奢(败家子，吃穷败尽)、王秋赊(靠赊账度日)。他整天就在吊脚楼上做像当年“山霸”那样的吃喝缥赌的春梦、发财梦。坐吃山空，两三年下来，他的田地荒芜了，农具生锈了，他

便开始变卖家产，用得来的钱上馆子、下酒铺，吃喝得满脸油肥。家什卖光了连个媳妇都讨不上，衣服、裤子又变得“筋吊吊”的，又现出解放前的破落相，重新沦为“赤贫”，靠赊账和政府救济过日子。 可悲的是在接下来的极“左”路线盛行之下竟使他的白日梦成为现实，1964年，当“四清”工作队进驻芙蓉镇、住在吊脚楼的时候，王秋赦立马像注射了一支强心剂，两眼放亮，喉咙痒痒:“好好!这个运动我拥护，哪怕提起脑壳走夜路，我都去!”他兴奋得喜出望外:“娘卖乖!哈哈，早些年曾经想过、盼过，后来自己都不相信会再来的事，如今说来就来!乖乖，第二次土改，第二次划成分，第二次分浮财??”。于是“运动根子”王秋赦与“政治干将”李国香互为需要互为利用，一拍即合，狼狈为奸，开始了他们不可告人的“政治革命”，灾难降临到芙蓉镇人民的头上。靠勤劳致富的胡玉音夫妇一夜之间被打成了“新富农”，丈夫黎桂桂被逼上吊自杀;曾经是“一镇人望”的侠义心肠的老革命、粮站主任谷燕山被停职反省，甚至遭受泯灭人性的人格侮辱;憨厚老实的复员军人、大队党支部书记黎满庚被降职为大队秘书;一向仁慈宽厚的税务所长被革职。而从此王秋赦却开始了奔上了他的“政治道路”，李国香把他作为重点培养对象，使他一跃而成为芙蓉镇的红人，他当上了芙蓉镇党支部书记，坐上了芙蓉镇第一把交椅，实现了他分浮财、享口福、享艳福的美梦。文革前期他更是成为革命红人，处处“巡回视察演讲”，还对一手提拔他的“伯乐”以怨报德，落井下石，以此来换取他的政治前途，在文革中后期更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单身未嫁的公社革委会主任李国香竟然

不介前嫌为他“开侧门”，让他“夜夜打栏出来”。并在其扶持帮助下一跃成为一镇之长，在当时真可谓是事业爱情双丰收啊! 可在文革结束后，为他撑腰的左倾思潮慢慢被清算，早已登上县常委的李国香也已下嫁他人弃他而去，最后他梦想破灭，随着吊脚楼在一夜风雨中倒塌，这位吊脚楼主也精神崩溃，轰然倒塌，成为一个地道的真疯子。 从上述王秋赦的荒唐的悲剧命运中，我们可以看出他是那个特定政治年代的产物，是一个被时代扭曲的畸形，他拥有与那个特定年代的极左思潮相照应的特定的形象特征以及人物命运。 一、流氓无产阶级

作者在开篇第一章曾介绍他在解放前是一个乞丐孤儿，是一个无亲无故，无屋无地的一无所有的人，是一个十足的无产阶级。可虽然他曾今因为一穷二白，从小就蹲破庙住祠堂孤苦伶仃地长大，整日衣不护体，食不裹腹，而不得不以乞讨、雇农的身份生活，处于社会的 最底层，受尽欺压和侮辱，但我们们可以从后来他分到土地却使其荒废，整日在家坐山吃空，到处赊账欠账的作风看出，他曾今也并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良好公人，为了生存，或者为了满足他的某些本能需求，他身上在解放前就早已沾染无业游民，不务正业的流氓习气。

因此从这我们可以看出王秋赦是一个无产阶级，并且是一个带有流氓习性的无产阶级，是一个流氓无产阶级，并且是一个典型的农村流氓无产阶级。关于流氓无产阶级，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其《共产党宣言》中明确指出：“流氓无产阶级是旧社会最下层中消极的腐化的部分，他们有时也被无产阶级革命卷到运动里来，但是，由于他们的整

个生活状态，他们更甘于被人收买，去干反动的勾当。”【1】毛泽东在《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一文中进一步指出这类游人的概括：“他们??破坏有余而建设不足，在参加革命以后，就又成为革命队伍中的流寇主义和无政府思想的来源。因此，应该善于改造他们，主义防止他们的破坏性。”【2】从这些经典著作中我们可以断定王秋赦就是他们所定义的流氓无产阶级，也可以看出他属于也应该属于无产阶级的行列，是革命的阶级，但他们身上的邪恶与破坏性如果没有受到正确的思想指导而进行改造，就会借革命之机暴露出来，并且成为反革命，成为社会进步的阻力。毛泽东同志曾在建国后就强调，我国建国后严重的问题是教育农民，而最严重的问题就是教育农民中的流氓无产阶级，他们虽然属于革命阵营，但是他们自身的若带你和恶的因素以及时代条件的制约，他们的革命总会暴露种种问题。

但建国后农村许多地方却都没有正确认识他们这一阶级，没有正确对待他们，仅认识到了他们是无产阶级，是可以团结利用的阶级，却并没有认识到他们的流氓本性，他们完全信任且把他当成今后工作的依靠，特别是在极左路线的推助下更是如此，他们把他们身上的不安定因素误认为是贫苦农民要求革命的难得的积极主动性和创造性，以至于他们的活动给农民和农村带来了无法衡量的损失。

王秋赦就是这样一个被错误重用的流氓无产阶级，他的座山吃空以及懒惰造就的家徒四壁被工作组误认为贫雇农依旧未翻身，他的背后告阴状也被李国香他们这些领导认为是支持革命运动的积极举动，因此也造就了王秋赦这样一个极左路线下的寄生虫，一个特殊的革命

领导人，一个真正的忠于极左也被极左需要的“革命分子”。

二、真疯子

在文本中有一个叫秦癫子的人物，他是右派分子，是一个与王秋赦在政治上完全对立的人，但是他却不是真正的疯子，他的癫狂表面蕴含着在那荒唐的年代下的知识分子的丰富的生存哲学和文化内涵，他是一个被时代逼迫的假疯子，是一个极左土壤滋润下的假疯子。而与之对立的贫苦农民、革命积极分子王秋赦却是以个被时代愚弄，被时代造就的真疯子。他每天在吊脚楼里想要年年划成分，每天都在做着他的美梦，做着他的革命梦。他天天盼望革命，天天盼望划分阶级成分、分浮财，他疯狂地拥护极左路线下的荒唐革命，积极地为它奔走，为他劳碌，干着一切当时疯子应该干的事情，他也是一个极左土

壤养育的，但却是一个真疯子。

三、见风使舵的政治流氓

王秋赦的生平可以看出他后来的出人头地靠的完全是李国香的大力支持，靠的是她对王秋赦这个阶级战友的信任依靠和重用。在“四清”时，那时李国香能呼风唤雨时，他就在她面前点头哈腰，经常是又请示又汇报，卑躬屈膝的，一副哈巴狗，忠实奴仆样。但是在文革刚开始时，当李国香因所谓的误会被错误批判是，当暴风雨来来临时他却没能知恩图报，他为了自己的革命前途对李国香是又声讨又控诉，那是真可谓是紧跟时代的步伐，大张旗鼓地与她划清界限，批斗李国香的革命修正主义，一副恨得她咬牙切齿的样，借此来表明自己的坚定的政治立场，来保证自己的政治前途。但是在其后不过一年，

1968年底，组织最终把李国香的误会被解清楚，她重新又登上了女常委兼公社革委主任的宝座，又回到了芙蓉镇，此时的大队书记又立马回到了她的身边，并且是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样，不顾一点面子在李国香面前跪下，又恢复了她的哈巴狗的角色，并且较以前有过之而不及，是痛哭流涕地发誓表决心，做检讨，掌嘴的，低三下四的，真可谓所有手段都差不多被用尽了，终于又换回了李国香的信赖，从此两人的关系完全可以用亲密无间，狼狈为奸来形容，串通一气在芙蓉镇上掀起了一阵又一阵极左路线孕育培养的腥风血雨，整的芙蓉镇是鸡犬不宁，人仰马翻。后来更是为了自己，被李国香指导，运用权利和小聪明给县委书记杨高民送了一大袋土特产竹笋，因此还得到了镇革

委会主任的职位。

我们从他对李国香前后变化的态度很明显可以看出他是一个见风使舵的小人，从他的行为举动也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有一定头脑的政治投机份子，但是与李国香相比较，也可以看出他并不是一个非常有远见的政治人才，这主要也是由她的贫雇农身份所制约，他的政治才能叶只有从那平时的流氓习性中获取，只有从极左路线的土壤中汲取，是一个政治流氓。

四、人性中的些许光辉

虽然王秋赦是一个身上充满流氓气息的流氓无产阶级，是一个被时代扭曲的真疯子，是以个见风使舵的政治流氓，是芙蓉镇当时恶的代表，但是他身上也有些许人性的光辉。

他虽然不会务农，整天坐山吃空，不学无术，被称为“王秋蛇”，

但是他却肯在借方邻居中走动，在别人有红白喜事忙绿的时候很乐意帮忙，总是不请自来，当一个年轻力壮的劳动力，协助主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并且他对此事都会尽心尽力，没日没夜，而且也没什么非分之想，只是随堂吃几顿饭，手脚也干净。就算平常日子里，别人杀猪宰羊的的也肯当个下手，跑跑腿什么的，有时也颇得人缘。

虽然他又到处赊账混饭，被当地居民称为“王秋赊”，虽然他在胡玉音的米豆腐店里赊了大笔帐，但是他也不是那种吃了抹嘴走的人，他后来把自己土改时分的那块地皮贱价卖给胡玉音，心里就是惦记着那些被他赊的米豆腐，也算是抵账吧！

虽然他曾今和地主的四姨太乱来毁了自己的前程，对胡玉音有非分之想，并且怀着自己的不到也不想便宜别人的心里，对李国香也使用过两面三刀的手段，但是在后来李国香为她看了侧门，让他沾了雨露后，他对李国香除了忠诚外也带了些许感情，后来李国香平步青云掉到县里后，又与一位中年丧偶干部结婚后，他却一直再没有过其他女人，一直等着她，从此也可以看出他对李国香还是怀着些许真情。

虽然他是年年希望划分成分，希望在一次次的政治投机中获利，但是他这也只是为被党正确地引导，被党灌入正确的思想路线，被被极左思潮助长了气焰，而误入了歧途。他受政府补助，也知道政府对他的好，时时把“人民政府，衣食父母”挂在嘴上，记在心里。他也晓得感恩，每次上级工作同志来抓中心，搞运动时，他敲锣打鼓，跑腿做事的非常勤快，并且总是积极肯干，打头阵，当骨干。也可以算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五、人物塑造中的局限性

总的来说作者对王秋赦这一特定年代下的流氓无产阶级形象塑造是比较成功的，其中最成功就是他真实深刻地描绘了王秋赦的思想性格与极左思潮之间的天然联系，真实地描绘了他这一饱满的形象性格特征。但是作者对他的结局安排存在一定的问题，当文化大革命结束以后他就精神分裂了，但是李国香却继续平步青云，并且还依靠自己在文革初的被批斗当成要申冤的对象，我们从中应该不难看出王秋赦是一个十足的政治投机者，一个政治流氓，他没有太大的政治野心，也因为他根本没有受过什么正统的教育和政治理论灌输，因此他并没有什么政治信仰，当那个不能再让他白吃白住的运动结束后，可以说他的理想破没了，但是他的精神分裂就让人费解了，我认为王秋赦对于此次运动应该只是跟风，根本不是一种信仰的追求，可是李国香却不同，他对此次运动有一种执着，但是她却通了，而他培育的运动根子却崩溃了，这确实有点不符合逻辑。王秋赦也应该是一个从旧社会走过来的人，曾今经历过不少运动，停停涨涨，他也不是没见过，他曾今见风使舵的本领呢，如果他只是因为一口饭 ，一个饭碗而精神分裂确实说不过去，这一点是有点不符合情理，不符合人物性格发展。

他最后那几句“千万不要忘记啊 ——”“‘文化大革命’，五六年又来一次啊——”“阶级斗争，你死我活啊——”像幽灵和鬼魂一样话环绕在芙蓉镇上，其实更是环绕在作者的耳边，他痛恨文化大革命，他塑造了王秋赦的疯狂结局，但是他又畏惧文革的卷土重来，为他设计了这句话，并且对李国香结局的设计更是出人意料，主要原因可能

就是他对文革对他所造成的阴影还未挥散，这也是作者当时思想感情的一种流露，暴露了当时文革对他们这一代人所造成的深刻影响。

王秋赦是一个曾经受尽苦难的旧社会雇农，曾受尽压迫，本身强体壮可以自食其力，可是却因为尝到新社会革命的一点甜头就变成了一个坐山吃空的流氓无产阶级，后来尽然真在要穷头末日之时盼来了希望已久的革命，且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投机见风使舵的流氓政客，他是恶的代表，是一个真疯子，但有时却也会透漏出一点人性。他是当时政治风云下的一个畸形产物。作者用诙谐幽默和带泪的笑诉说着这个人物，王秋赦可以说是极左路线温床里培养出来的具有时代特色的毒菌，他是那个特定时代“那一类”人的典型代表，政治运动有了王秋赦们，才具备了发生、发展的社会基础，而王秋赦们也离不开政治运动。作者用诙谐幽默和带泪的笑诉说着这个人物，但文本中的王秋赦形象塑造在一定方面存在一定的局限性，主要是对其结局安排有点不合乎其思想性格发展的逻辑，有点突兀，这也是作者在经历了文革后所产生的忧患而强加给人物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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