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孝通《江村经济》读后感

更新时间:2023-05-26 13:13:01 阅读量: 实用文档 文档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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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的罗曼蒂克——费孝通《江村经济》

武定县国家税务局 华志星

最近一直没多少时间看其他书,直到今天才把这本买了一个多月的《江村经济》看完。

书是去楚雄考驾照时在新知买的。当时每天除了练练车也没什么事干,每天晚上就一个人跑到新知混时间。偶然在商务印书馆部分看到这本书,想起了前不久才去世的费老。

大学时期看苏力的书时,总是能看到很多来自于费孝通的引文,苏力也在很多论文里强调费孝通对他的影响,后来在书城买到费老的《乡土中国》,虽然只是一本很小的册子,读后却有使人茅塞顿开之感,连读三遍而不忍释卷。惊讶于他对中国状况深入的分析和清澈的解释,特别是第一次接触到像“地缘社会”与“血缘社会”这类的名词,对于一个刚离开高中应试教育不久的学生来说,看待问题的独特视角是让人震撼的,以前只关注自己生活小圈子的人,开始对国家、社会有了整体的观念。

费孝通是真正的学术楷模,他深入研究问题的方式和细致的态度可以让人看到大师是如何养成的。比如这本他的代表作之一《江村经济》。

这是一本写于70年多前的书,它经常被人错误的放在农业书籍这一栏,而事实上,这是本人类学的著作,而且和张五常的《佃农理论》一样,这是一本博士论文集。

然而这本书完全没有一般学术论文的苦涩乏味。

70多年前,那个时候共产党已经慢慢崛起,民国仍然在混乱中探索着三民主义,而日本人已占领东三省,并且觊觎着关内。 费孝通刚从清华毕业,作为一个人类学专业的硕士,他知道继续研究或许是对他这个苦难的国家最好的交代。

1935年秋天刚毕业的他拿到了伦敦大学政治经济学院的入学通

知书,走之前,他忽然觉得作为人类学家,在出国前进行现场勘察研究是必要的。于是那一整年他决定和她妻子,一个叫王同惠的女人一起去广西大瑶山考察。1935年冬天的雪下的特别大,意外发生了,108天的新婚妻子死了,而他也重伤。

伤的是肉体,但毫无疑问,没有什么能阻挡他对学术的执着,毕竟,这是祭奠亡妻的最好方式。于是多年以后,每当我们翻开他的著作时,第一页上总会写着”献给我的妻子王同惠”。他的感情生活,在25岁时就结束了。

1936年的夏天,他收拾好行装,在出国前的两个月考察了开弦村,也就是江村。

上海到威尼斯的航程让人烦闷,他在船上无所事事之际,写下了他在江村的所见所闻。

26岁的费孝通不知道,这本书将奠定他在学界的地位。而他也将在几十年后因之收到赫胥黎奖。

马林诺夫斯基在评价这本书时说:” 此书虽以中国人传统的生活为背景,然而它并不满足以复述静止过去。它有意识的紧紧抓住现代生活最难以理解的一面,传统文化在西方影响下的变迁。” 江村不再是一个普通的江南小村,费孝通在这本书里,试图通过对农民生活状态、经济状态、家庭关系的详尽描述,来解释西方文化科技与本土文化的交锋与共荣。费孝通自己说说:”《乡土中国》就是我企图从农村社会基础上来解剖中国传统社会结构和基本观念,而构成一种乡土社会的类型。这就不限于一个具体的农村,而是指向农村的基本性质。”

任何在现代人看起来愚不可及的习俗,都有其历史的根源。 例如八字,通常中国的家庭,在订婚前总会测算男女之间的八字,即年、月、日及时辰。媒人把女方的红贴送到男方家里(男方有更多选择的权利),而男方父母则拿着它去找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在这里并不起什么实际作用,父母心中早有选择,他们给算命先生一些暗示,操纵着最后的结果。

然而算命先生并不是可有可无的角色。因为婚姻是包办的,从一些不了解的候选人里,要想选出一个合适的女孩子无异于赌博。每户人家都想找最好的媳妇,这个好,意味着能生,能干活。算命先生不仅是充当做出决定的一种工具,同时,也被用作把错误的责任推卸给上天意志的一个办法。

如果你的婚姻不完美,那么这是命运,这实际上有助于维持夫妻关系。

再例如费老通过当地蚕丝业的发展与变迁,揭示了资本、文化、技术的互相博弈。一个30年代的小村,所折射的,是国际蚕市场的变幻,技术的推动,村民的欲望,利益集团的动机和手段。

这一切都有助于我们理解当地中国的政经疑云,当500强在中国遇到本土化难题时,不妨回到费老的观点,换个角度,从制度和文化来理解这些问题。而任何有志于在中国开创事业的年轻人,更有必要了解这些潜在的因素了。从农村到城镇再到城市,人们的居住环境变了,但根本的思维模式仍然有很大的相似处。文化就是这样的奇怪,大部分生活在其中之人都感受不到并且难以叙述,但又不得不顺着它生活,比如我们依然会喜欢男孩、我们会保持父母子女间的亲密感,我们会走亲访友,虽然已经没有了”族”的概念。

费老在序言的这几句话似乎点出了即将到来的那场席卷神舟大地的社会变革:

“对形势或情况的不准确的阐述或分析,不论是出于故意还是无知,对这个群体都是有害的”。

“对社会制度要完成一个成功的改变是更加困难了,当以种制度不能满足人民的需要时,甚至可能还没有代替它的制度。困难在于社会制度是由人际关系构成的,只有通过一致行动才能改变它,而一致行动不是一下子就组织的起来的”

书的最后,费老给出了预言式的论断:内部冲突和耗费巨大的斗争最后必将终止,一个崭新的中国将出现在这个废墟上。

如他所言,又一轮政权的更替,但核心的问题仍然没有触及。

事实上大部分社科学者的重要作品都在解放前,那时的学术开创的根基反而异常扎实,反观中国现在的学者越来越浮躁,用正在云大读研的弟弟的话,现在的大学教授不是想着弄钱就是想着弄女人,勤于治学的人反而成了少数。

旧中国残酷的现实,反而造就了那个年代的中国人才辈出,国家危难的时候总有俊杰挺身而出。

如果把追逐遥不可及的梦想是为浪漫的话,我就一直认为横眉冷对千夫指的鲁迅比起徘徊在康桥月色下的徐志摩,更加具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浪漫,费孝通这样的学者抗争的方式,正像他书里说的那样:“人类学,至少对我来说是对我们过分标准化的文化的一种罗曼蒂克式的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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