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襄阳年谱

更新时间:2023-10-06 11:17:01 阅读量: 综合文库 文档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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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襄阳年谱》前言

米芾,本名黻,后改为芾,字元章。自称是楚国芈氏之后裔,尝自署名“芈黻”或“楚国米黻”,因鬻熊受封于楚,故又自号“鬻熊后人”。又因楚为祝融之后,祝融乃火正之官,为火神,故又自号“火正后人”。又因家住襄阳,自号“襄阳漫士”。襄阳有鹿门山,是庞德公、孟浩然、皮日休隐居地,因又自号“鹿门居士”。又因曾监中岳庙,故号“中岳外史”。因爱润州江山之胜,筑海岳庵于城东以居,又号“海岳外史”。晚年官淮阳军使,又号“淮阳外史”。因为喜爱奇石、崇拜奇石,衣冠唐制,被服怪异,人称“米颠”、“楚狂人”。又因曾官礼部员外郎,世称“米南宫”。世居太原,其父徙家襄阳,因谓襄阳人,人称“米襄阳”。

米芾为襄阳人,除自号“襄阳漫士”、“鹿门居士”外,尚有自署“襄阳米芾”、“襄阳野老”等名号。襄阳有自然村米庄,有纪念米芾的米公祠。米芾没有专为襄阳留下墨迹,也没有留下在襄阳居住的履历,这的确为研究其生平带来了诸多麻烦。我们只能据现有的有限资料,来推断他在襄阳的生活片段。他的父亲米佐,早在他未出生时已经将家安置到了襄阳。米佐的前妻死后被封为襄阳县君,则说明了这一点。米芾的母亲阎氏当为米佐的继室。阎氏生米芾,当在家居襄阳时期。他的诗集中有一首《小集南山》的诗,诗中提及山简、葛强,由此知道他曾经游览过襄阳习家池;《枣阳县志》中录有他写的一首《义井》诗,由此知道他曾经到过枣阳;他与魏泰为同乡好友,唱和诗中有“洄湖还忆扣舷歌”之句,由此知道他们曾经泛舟洄湖,而洄湖就在襄阳南的汉水旁。他少年时代曾经临摹过唐代书法家罗让的《襄阳学记》碑,他还临摹过唐代另一位书法家钟绍京的《遍学寺》碑,而这两幢碑则正立于襄阳。以上这些零星片段,足以说明米芾与襄阳的关系。米芾为襄阳人是确定的,并非附会。

米芾的父祖辈皆为武职,五世祖米信,是赵宋王朝的开国元戎,保驾功臣,地位显赫。历任殿前指挥使、内殿直指挥使、郴州刺史、高州团练使、宝顺军节度使、彰化军节度使、右武卫上将军等职。四世祖米继丰,官内殿崇班阁门祗侯。米赟可能是米芾的祖父,“以众西出,讨击羌虏”有功,受到转官的奖励。米芾

父亲官左武卫将军,赠中散大夫、会稽公。出生在这世代武官家庭的米芾,却弃武从文而成为著名的书法家和文学家。有社会的原因、家庭的原因,也有自身的原因。北宋开国皇帝赵匡胤,为了防止武人效法自己以军事政变的方法夺取政权,采取了一条“崇文抑武”的治国方略。文人倍受尊崇,武人地位日降。他在建国之初就“密鎸”一座“誓碑”“立于太庙寝殿之夹室”。规定每逢“时享及新天子即位,谒庙礼毕”就要“恭读誓词”,“誓词三行”,其中一行是“不得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人”。直至“靖康之变”“门皆洞开,人得纵观”,这个秘密才公开出来。可见,北宋历代皇帝都是严格尊奉这誓词的。太宗时期,“武臣们在政坛上黯然失色,不仅地位低于文臣,而且其精神更趋于萎靡”。到真宗朝及其以后,“崇文抑武”方略则被奉为圭臬。形成了所谓“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的局面。武人转换文职,文官拒受武职,遂为普遍现象。如果说米信当年还是武臣飞扬跋扈“多为暴横”、“专恣不法”的时代,那么到了米芾祖父、父亲时,则是武臣低眉折腰的时代。如曹彬虽居枢密使之职,但在与文人交往中却表现出谦卑的姿态。每次在途中碰到文官的车马,都要“引车避之”。又如狄青,在赴京任枢密副使时,被文人嘲为“赤枢”(时军人有“赤佬”的蔑称)。再如马知节,一日与王钦若同在枢密院议事,真宗皇帝亦在场。二人发生争执,王钦若喧哗不已,而马知节却委屈涕泣。由于朝廷“崇文抑武”,引发社会的“重文轻武”蔚成风气。也许米芾的父祖辈,就是在这种社会风气下,开始了向文的转化,且把希望寄寓到了米芾的身上。

米芾自幼聪慧好学,“六岁,日读律诗百首,过目即成诵”。“十岁,写碑刻??自成一家”。从所作《书戒》中,知他特别注重个人修养。他说:“士不可无特操,三两面鲜有济者。”又说:“晚节末路,身名并丧,无以见祖先于地下。”“日暮途远,倒行逆施,乃是劫盗”。他认为人生在世,当“无为三身忧”,即上不辱没祖宗,下要对得起子孙。从他写的诗句中,我们可以看出他也曾有雄心壮志。“青松劲挺姿,凌霄耻屈盘”。“鹤有冲霄心,龟厌曳尾居”。“有志隆宋业,无心崇党偏”。他的这种抱负,在北宋那种激烈的党争中是根本无法实现的。所以他“仕数困踬”,职微权轻。十八岁恩荫入仕为秘书省校书郎,历任临桂县尉、浛洸县尉、长沙从事、杭州推官、扬州淮南幕僚、润州州学教授。直到四十二岁,才获得雍丘县令之职。仅年余,罢为中岳庙监。后起为涟水军使,

历发运司管勾文子、蔡河拨发。徽宗崇宁二年,五十三岁的米芾,始为朝官太常博士。寻为书学博士。未几,因事“罢官去国”,“出知常州,不赴。改勾管洞霄宫”。崇宁三年知无为军。五年,复召为书画学博士、礼部员外郎。言者又以“倾邪险怪,诡诈不情??人目之以颠,??无以训示四方”为词劾之,罢知淮阳军,因病而卒。纵观米芾一生官况,“三加勋,服五品”,短暂的礼部员外郎是他最高的官职。远大抱负不能实现,他也试图在自己治下做一点利于社会、利于子民的好事。他在《到任榜》中宣示了他的理想政治:“尚和厚、敬长老、勤农桑、救贫困、养疏亲”,“感召和气,五谷丰熟,字养蕃息”。他在《六顺晓示》中表示了要构建的理想的人际关系: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姑仁、妇义,“是人间六顺之事,能感召时和、岁丰、人长寿、家道富、子孙多”。然而,这在当时也是无法实现的,他没有能力保护他的子民。他为上官不顾农民死活的催组行为不满,他心情沉痛地写下了一首《催租》诗,并且愤然辞去了县令之职。他在官场上失意了,“功名皆一戏,未觉负平身。”“三十年间成底事,坐叨闲禄是身荣。”“一官聊具三径资,取舍殊途莫回首。”这些诗句正是他失意心情的留露,他要学孟浩然:“此意苟不遂,江湖终浩然。”“我不愧作孟浩然,缓策空山与摩诘。”他要在大自然中、在山水中寻求精神的慰藉。

仕途的困踬,想必也是他佯作癫狂、倾心书画的原因之一。他在倾心书画中找到了精神寄托,或者说是另辟蹊径,找到了更加适合自己发展的空间。他在所著《画史》开篇写道:“杜甫诗谓薛少保:‘惜哉功名迕,但见书画传’。甫老儒,汲汲于功名,岂不知固有时命?殆是平生寂寥所慕。嗟乎!五王之功业,寻为女子笑。而少保之笔精墨妙,摹印亦广,石泐则重刻,绢破则重补,又假以行者,何可数也!然则才子鉴士,宝钿瑞锦,缫袭数十,以为珍玩。回视五王之炜炜,皆糠秕埃磕,奚足道哉!”米芾要把在官场的失意,从书画领域中找了回来。

米芾在交友方面奉行“君子群而不党”的原则,他凭借与皇家的特殊关系以及精湛的书法艺术,结交了许多显贵的朋友。他身历五朝,在诸朝宰辅中,除司马光、吕公著等少数人外,他均能与之交往。诸如苏颂、吕大防、林希、王安石、苏轼、沈括、蒋之奇、蔡京、章惇等均与之有诗词唱和或书简往来。他与王安石、苏轼更有着深交,王长米芾三十岁,苏长米芾十五岁,皆可以师长称,然米芾却

“皆不执弟子礼”。他在给蒋之奇的信中也说:“襄阳米芾在苏轼、黄庭坚之间,自负其才,不入党。”这也许又是他“仕途困踬”的一个重要原因。在激烈的党争中,态度不明朗,或左右摇摆,谁会重用?谁会擢升你并委以重任?最多只能做个要好的文友。他在书画方面的朋友就更多了,除苏门学士外,有著名的画家李公麟,著名的词人贺铸,著名的诗话作者魏泰,古书画收藏家薛绍彭、刘泾,还有蔡肇、蒋长源、王诜、王涣之、王汉之兄弟等。他们经常交流所收藏的珍贵字画,鉴定真伪,欣赏评析作跋,探讨书法理论的真谛。

米芾又被时人称为“米颠”,“楚狂人”。而米芾并不自认其颠其狂。当有人以

颠弹劾

他时,他上诉到蔡京那里,“自谓久任中外,并被大臣知遇,一无有以颠荐者”。

他还“质

之子瞻(苏轼)”,子瞻笑答“吾从众。”其实,这些人也并不都认为米芾真颠、

真狂。黄

庭坚就曾经说:“米黻元章在扬州,游戏翰墨,声名籍甚。其冠带衣襦,多不用

世法。起居

语默,略以意行,人往往谓之狂生。然观其诗句合处殊不狂,斯人盖既不偶于俗,

故为此无

町畦之行,以惊俗尔。”这“不用世法”、“不偶于俗”和蔡肇所说的“风神潇

散”、“不

能与世俯仰”相一致,二人乃真知米芾者也!

明代陈继儒在《米襄阳志林序》中说:“惟米氏以颠著??得大要浩然之气全

耳!”他

还从六个方米论述了米芾的颠是颠而不俗,颠而不孤,颠而不寒,颠而不秽,颠

不屈挫,颠

而不诈。他惊叹:“呜呼,米颠旷代一人而已!”今人董有知先生对米芾的所谓

颠狂,也有

比较精到的分析。他说:“其实,他根本不颠。”“张颠、素狂、杨疯子,也并

非真的‘颠、

狂、疯’,就是阮籍与李白醉酒,醉意也不全在于酒。这些著名的大书家,封建

社会的显赫

人物,一者,心目深处憧憬着非常强烈的名禄诱惑力,可又不情愿周旋于腐败官

僚圈子里的

背俗环境;他们心中的正义抱负实现不了,却又控制不住内心世界的愤懑发泄,

时时还在斥

责讥讽权贵。二者,在帝王统治下,本人身份已大白天下,面临险恶形势,出于

万般无奈,

才以酒浇愁借故颠狂,无非是权作保护自己,与世抗争的一种手段。鉴此,若不

能认知米芾

的机敏智慧是不公平的,如不能明察其佯狂作颠也是不实际的。他的独特性格就

在于既能压

抑自己的天才和睿智,又能曲从别人嘲弄与自我摧残,以便在新旧党的激烈倾轧

中应付优游,

这恰恰是他真正聪明的自然流露和意念体现。”

米芾以书法名世,在北宋四大家中首屈一指。《宋史·本传》说他“妙于翰墨,沉著飞翥,得王献之笔意。”同时代的书法大家对他的评价就相当地高了,苏轼说他:“超逸入神。”“风樯阵马,沉著痛快,当与钟、王并行”。黄庭坚评之曰:“米元章书如快剑斫阵,强弩射千里,所当穿彻,书家笔势,亦穷于此。”李之仪说他:“回旋曲折,气古而韵高。”蔡絛则说他:“投笔能尽管城子(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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