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莱坞个人英雄主义向集体英雄主义的转变

好莱坞个人英雄主义向集体英雄主义的转变

电影作为一门艺术，不仅是供人们观赏消遣的娱乐产品，还是一个国家重要的文化产业，是一个国家文化价值观的载体。一提到电影，不得不说在世界影坛的地位和作用都举足轻重的好莱坞电影。好莱坞电影秉承着深度文化知识观和美国价值观的传播使命，已然成为美国文化的主要代表之一，在美国价值观和生活方式的支配下，以大规模生产的美国娱乐文化产品为载体，悄然渗透到地球的每一个角落。好莱坞电影的影响波及世界各地不同时代、不同民族、不同地区的人民，在向世界展现美国文化的同时，有意或无意中加强了世界其他民族对于美国文化价值观的认同。电影中的英雄最易被现代人接受和推崇，所以许多好莱坞影片通过塑造各式各样的英雄人物形象来传达美式英雄主义价值理念，从表现个人英雄主义的影片《超人》（1978年）、《007》系列、《钢铁侠》系列、《蜘蛛侠》系列、《空军一号》（1997年）、《金刚》（2005年）等，我们发现这些英雄人物并非只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只会开枪射击的肌肉男，他们本身都是身负正义之感，有血有肉、有勇有谋的勇士，他们是智慧和力量的化身，是影迷心中崇拜的偶像。再到近几年在中国市场上比较卖座的《复仇者联盟》（2012年）、《星际迷航》系列等集体英雄形象的塑造，我们不难发现好莱坞影片开始由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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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主义向集体英雄主义渐渐演变，深入好莱坞电影精髓的个人英雄主义，更是美国精神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一次的演变，是美国这一倡导个人独立和自由的国家向东方的集体主义精神看齐，对于多元文化的认同，更是向东方国家示好、搜罗更多世界观众的目光的又一次巨大转变。电影中的英雄人物在经历敌人、灾难、艰险、情感等多方面因素的重重考验下完成一次次的蜕变，从一人单枪匹马到多人团结作战，他们追求和平、自由且具备领导气质，在维护社会秩序和世界和平的过程中不畏艰难险阻，表现出的大无畏和视死如归的精神令人敬佩。好莱坞炫酷的特技效果、震撼的视听觉冲击，使集体英雄主义价值观的表现也更加淋漓尽致，好莱坞塑造的集体英雄形象得到了更加完美的阐释和展现。

本文旨在剖析好莱坞电影中传达和表现最多的个人英雄主义，以及后来者居上的集体英雄主义的缘起、发展和具体体现，探寻好莱坞影片从个人英雄主义向集体英雄主义靠拢的根源和具体影片体现，从这一文化现象背后探究美国的新兴文化霸权战略。从某种程度上说，好莱坞个人英雄主义具有一定的积极意义，但向集体英雄主义转变是否会造成原本塑造了不少的英雄形象泛滥，显然塑造经典伟大的英雄形象更能深入人心，与此同时希望中国观众能够更加客观理性地看待好莱坞电影中所推崇的个人英雄主义。

本文共分为五个本分，第一部分为引言，即本部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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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说明一下本论文写作的意义和主题脉络，希望通过对本部分的阅读能对本文有一个大体的了解；第二部分为第一章节主要阐释的是个人英雄主义的发展之源及具体体现；第三部分为第二章主要阐释的是文化霸权视阈下好莱坞电影集体英雄主义初现，以及美国表现他者价值观的途径与方法，并分析好莱坞集体英雄主义电影文本代表作《复仇者联盟》；第四部分为第三章主要阐述新旧好莱坞英雄主义与中国英雄主义文化的比较，纵向观照到20世纪50年代至90年代与现代新好莱坞个人英雄主义向集体英雄主义转变的比较，并对美式英雄主义与中国英雄主义之间进行文本比照，在看到美式英雄主义创作模式不能生搬硬套到中国英雄主义影片中去，但对当地中国电影发展有诸多启示。最后一部分是结语，是对前文所述的总结，也是对美国好莱坞个人英雄主义向集体英雄主义转变带来的思考进行深入分析。

一、个人英雄主义的发展之源及具体体现 1.个人英雄主义的发展之源

说到个人英雄主义，要先从个人主义说起。个人主义文化传统在美国的发展史可谓源远流长，从1620年北美第一块殖民地马萨诸塞州的普利茅斯的建立算起，迄今为止已有近400年的历史。那些在欧洲大陆饱受宗教、政治迫害与阶级压迫的异教徒、农民和手工业者历经艰险，不远万里漂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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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海来到北美大陆的主要动机就是期望在这片崭新的土地上重新建立起真正属于他们的自由家园。美国个人主义文化传统也从这里开始了。之后，伴随着这些远道而来的民众在北美大陆所进行的长达300年之久的西进运动，个人主义文化传统又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与弘扬。从建立到健全，这些美国人民传承下来的个人主义文化的内涵主要体现在自由、平等、自立、自强以及自我实现五个方面。

美国文化的历史为个人英雄主义的凸显埋下了伏笔，从美国的哲学传统中也可以看到个人主义的萌芽“美国人的个体观念根植于以17世纪英国哲学家洛克为代表的哲学传统。洛克断言生物的个人是自由的基本单位。”1从观众的艺术接受心理来说，我国观众一直以来接受的是集体主义至上的教育，在审美习惯和美学价值判断上倾向于对集体主义的认同，也可以从中获得精神上的安全感和存在感。美国观众却能够在个人英雄的胜利中摆脱现实物质生活的种种困扰，得到自身心理的补偿和愉悦，获得精神的慰藉。哲学家罗素的名篇《一个自由人的崇拜》中，也谈到个人的思想自由，“在行动上、志向上，我们是自由的，不受我们同伴的约束，不受我们身体在上面爬行的微不足道的行星的羁绊，在我们的生命旅程中，甚至面对死亡的暴虐也保持自由。”2美国关于人的价值核心便是民主思想中个人对自由的崇拜，个人主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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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图尔特，卫景宜译，《美国文化模式》，百花文艺出版社2000年版，第183页。 2 罗素，《东西方文明比较》，《见罗素文集》，改革出版社1996年版，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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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美国社会的最高理想和社会价值观。 美国学者哈尔·希梅尔斯汀在探讨美国影视文化时曾说“经典英雄活动的世界是一个情感色彩强烈的世界，又是一个严酷的世界，那里的规则包括对体能和道德无止无休的考验和经常不断地死亡威胁。英雄代表了一种精心界定的价值体系，在这种体系中，善良最终战胜邪恶，在神的帮助下，英雄们的活动结束混乱，重建秩序和安定。”1好莱坞个人英雄主义情节正是源于民族自身的历史进程，这正是美国的自由、民主、反独裁的内在精神的极致体现。个人英雄主义是美国社会活力的源泉，在这种价值观的影响下，美国能够主导创立联合国、实习马歇尔计划、实现中美和解、阿波罗成功登月、发动伊拉克战争，积极投身于全球各国的事务，这样的精神是美国走向辉煌，成为世界强国的秘诀所在，它蕴含着深刻地智慧，反映着美国人的信仰意识和价值观念，凝聚着美国人民的智慧。

2.好莱坞电影中的个人英雄主义

纵观好莱坞个人英雄主义电影的发展史，最早追溯到美国西部拓荒时期的英雄西部片。西部片是旧时期好莱坞类型片中最能代表美国文化和价值观念的片种，比起其他类型片，西部片更能使美国的文化历史具体化、形象化。19世纪下半叶，由于西部发现金矿，大量东北部居民涌入西部荒原，而当时的西部法律制度不够健全，社会秩序混乱，强盗歹徒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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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康，《电视百科全书》，菲茨罗伊·迪尔伯恩出版社1997年版，第10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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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作歹，使得这里的居民必须用武器保护自己，由此产生了一段段爱情佳话，成为好莱坞电影绝好的素材。在西部片开山之作《关山飞渡》（1940年）中，个人英雄主义就得到了完美的体现。《关山飞渡》取材于莫泊桑的著名短篇小说《羊脂球》，描述八个不同人物共同乘坐一辆马车前往劳司堡。由于其中一名是妓女达拉斯，其他乘客颇为不满。当他们刚刚启程不久，便遇到了越狱的逃犯林哥，由约翰·韦恩主演的这个硬汉是一个蒙冤入狱、为洗清冤情而越狱的逃犯。快抵达目的地时，马车遇上了印第安人的围攻，在林哥的带领下，人们历经艰险后终于获得骑兵队围解。到了劳司堡，林哥只身与穷追不舍的强盗搏斗。这部表现文明社会内部冲突为主的电影中，充斥着大量个人英雄主义的镜头。看过的观众或许还记的那经典一幕：当林哥沿着车辕爬到辕马中间，跃身跨上马头，一手驾驶，一手握枪射击，把“西部硬汉”的勇猛展露无疑。除《关山飞渡》外，好莱坞还出品了许多优秀的反映个人英雄主义的西部片，如《正午时分》（1952年）、《原野奇侠》（1954年）、《西部往事》（1967年）、《日落狂沙》（1956年）和《荒野浪子》（1973年）等。乱世出英雄，西部拓荒时期就是这样一个年代，一切话语权主要依靠手中的枪来决定，为枪不离身的牛仔英雄们提供了用武之地，也为个人英雄主义的表现渲染了足够强烈的氛围。

除了早期西部片之外，好莱坞其他类型片也热衷于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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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英雄主义的主题，战争片就是其一。战争片始终伴随着人类的文明与进步，一部文明史实际就是一部战争与和平交相辉映的历史。战争中所展现的个人英雄主义最容易为观众所接受，影片中的英雄为民族利益、国家独立和人民安危英勇献身，他们用自己的身躯写下的凄美史诗，震撼人们的心灵，洗涤观众的内心。史迪文·斯皮尔伯格导演的不朽之作《拯救大兵瑞恩》（1998年）就是一部将个人英雄主义反映的淋漓精致的佳作。故事讲述的是二战时的诺曼底登陆战役中，瑞恩一家四兄弟有三人为了这场战役阵亡，美军总参谋长得知此事后，下令找到生死未卜的四弟詹姆斯·瑞恩并将其平安送回家乡。由米勒上尉及其七名队员执行这一特殊任务，他们穿越枪林弹雨在牺牲两名战士的情况下终于找到了瑞恩。此时的瑞恩奉命坚守一座大桥，他得知三个哥哥都已阵亡的消息后执意要继续留在战场，米勒一行人因此感动不已，决定留下来陪瑞恩一起保护大桥。最终，八勇士以米勒上尉与其五名战友的生命为代价保护了瑞恩的安全，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在这部影片中，个人英雄主义的到了升华，导演把大部分笔墨用于刻画米勒一对八人以及瑞恩的形象上，他把镜头聚焦于士兵个人，通过各个方面细节真正把一个英雄形象植入到战争中，使得本片真正拥有了生命的色彩。导演斯皮尔伯格想通过本片传达这样的话语：电影中的英雄人物并非只是简单地只会开枪射击或者闪电战术的士兵，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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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身其实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男人，给观众留下了人性十足的英雄形象。

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曾说过这样一句话：“美国人特别欣赏那种一马当先带领车队的牛仔，那种单枪匹马进入村庄或城镇的牛仔。他们可能甚至连一把手枪都没有，因为他进去不是为了交火的。”基辛格的话讲美国文化中对个人英雄主义的推崇显露无疑，在电影中也得到了发挥。好莱坞电影不光见证了美国的发展和历史进程，又延续了美国人心中的“英雄”梦想史，所有的影片无不看到“拯救”的主题。也正是这样一个具备了世界终极关怀和人文教化的英雄，让美国电影经久不衰。

好莱坞不仅热衷于对正面的复杂环境下成长的英雄形象塑造，也尝试着从侧面非正常环境下地英雄形象的刻画。《飞越疯人院》（1975年）塑造的是一个反常规的银幕英雄，没有激烈的搏斗与打斗，更多的是贴近现实的生活英雄。导演把作为正常人的墨菲放入医院这个特殊的地方，即一个病态的环境。墨菲在这个环境中陪大家打篮球、看电视，最后鼓励病人参与民主投票，这是墨菲在引导病人为自己的民主和自由争斗，而不是单纯地尔虞我诈。墨菲得到了病人的支持和厚爱，树立了自己的威信，也威胁了代表病态势力的护士长的权威。一山不能容二虎，墨菲在最后被护士长陷害致残，跟随墨菲的酋长不忍心让病人看到他们心中的英雄被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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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为了维护英雄的尊严和形象帮他结束了生命。这是美国追求民主、自由和个人空间的表现。影片的英雄价值在于不以成败论英雄，而是一个真正的深入民心的领导式人物的言传身教影响，以唤醒周边的人，引导他们为自由民主而战的独立意识和信念。这也是好莱坞展现个人英雄主义，与之前的影像话语不同的又一方式。

3.好莱坞个人英雄主义电影的时代特征

好莱坞电影展现个人英雄主义最为称道的仍是所谓的“好莱坞大片”。好莱坞大片以制片投资巨大、摄影技术高超、表演难度极强、影像造型新奇、视听效果震撼、声色冲击力强、票房收入显著、市场覆盖广阔等特征而力压各国电影，为观众带来全方位的视听享受，成功塑造的英雄形象能让广大影迷记忆犹新。好莱坞电影表现得个人英雄主义影响巨大，一个个英雄形象深入人心，在世界范围被模仿崇拜。银幕上活灵活现的英雄既具有美国本土原型英雄的本质特征，也有时代赋予其特征，同时随着时代的发展和社会意识的进步，各种英雄的特质也在不断变化发展，好莱坞电影的英雄形象的时代特质也颇为明显。

1）具有俊俏的形象和气质

强健的体魄和硬朗的气质是好莱坞电影中英雄必备的自然身体条件。纵观好莱坞影片里众多英雄的扮演者，如《007》系列影片中007詹姆斯·邦德的扮演者皮尔斯·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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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斯南、《终结者》系列电影中魔鬼终结者的扮演者阿诺德·施瓦辛格、《钢铁侠》系列电影中扮演钢铁侠的小罗伯特·唐尼、《碟中谍》系列电影中扮演伊桑·亨特的汤姆·克鲁斯等都是因为拥有出众的外形和健硕的体魄成为扮演英雄人物的最佳人选。英雄身上强健的肌肉代表了强大的力量，坚韧不拔的气质代表着坚毅的心灵，这种源于西方古罗马神话中英雄的典型形象也是好莱坞个人英雄主义影片的特征。

2）拥有超凡的能力和气魄

同恶势力作斗争一直是美国式英雄的成长必经之路，战胜邪恶和厄运的能力也是英雄必须具备的能力。在美国个人英雄主义的文化陶冶下，一帆风顺不是英雄所具备的经历。因此，在好莱坞中不论是自由自在的牛仔英雄，还是超凡脱俗的超级英雄，还是出身平凡的草根英雄，他们都要经过自己的努力、遭遇坎坷来争取成功，这样的成功才更有价值和激励意义。好莱坞塑造的每一位英雄都不会顺风顺水，大多要经历朋友的背叛、事业的挫折、家人的误解、内心的挣扎等多种磨练，才能获得成功。即使是无所不能的“超人”，他也得经历无数的挫折和磨难才能克敌制胜。英雄获得的成功是对自身超凡能力和气魄的一种有力地证明。

3）拥有特立独行的个性和坚韧不拔的品质

英雄人物和普通大众不同，都有自己特立独行的做事风格和个性，不畏艰险、坚毅果敢、机智顽强、心地善良。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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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有着强烈地责任感和正义感，是良好的社会秩序和传统道德的捍卫者，情操高尚、嫉恶如仇，敢于和恶势力斗争到底。不少英雄，还有着极强的家庭责任感，努力维护家庭成员的安全。好莱坞英雄电影中的孤单英雄也好、铁血战士也罢，大多都有着自己深爱的妻女、关心自己的父母亲人。如好莱坞大片《空军一号》（1992年）中的深陷困境的总统先生成为了英雄，为了保护自己珍爱的妻女和臣民，独自与恐怖分子搏斗周旋，成功解救了他们的同时也保全了自己国家的利益。

4）具有自我救赎和拯救他人的精神

美国式的英雄主义包括救赎主义和拯救精神，当电影里地主角一次次超越自我、升华灵魂、拯救世界、成就自我也成就他人时，救赎精神就像赋予他们的神圣使命一般，与影随行。随着时间的流逝，美国人民所认同的真英雄必须是利国利民、利人利己、救人于危难之中的英雄。正如好莱坞经典电影《肖申克的救赎》（1994年）中银行家安迪实现自我救赎和救赎他人的经历。在片中，观众看到了美国社会中深入人心的基督教文化闪耀的永不放弃希望、执着和信念的人性光辉。当安迪被指控谋杀与他人偷情的妻子被判终身监禁时，他从未放弃为自己洗脱冤屈、走出监狱、重见光明的希望。安迪在监狱的20年时光里，秘密的进行着自我救赎，终于用一把小斧子挖通了通往自由之路。安迪在自我救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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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还竭力帮助狱友，他在肖申克监狱扩建图书馆，帮助狱友们增长知识，充实自己，勇敢反抗典狱长的专权，成功越狱后还将典狱长的罪行公之于众，使典狱长畏罪自裁。安迪成功逃狱后与成功获得保释的狱中好友瑞德站在墨西哥阳光海岸紧紧相拥的镜头至今令人回味，那种通过自我救赎实现自由之愿的快乐与幸福之感油然而生，令人动容。

5）身边拥有美丽善良的女性

每位英雄的身后都有一群为英雄出生入死的正义卫士，也有一位需要英雄保护的美丽善良的女性。而女性的弱小无助，也正好衬托了英雄高大有力的形象。美国英雄主义影片的英雄背后的女性或是英雄的母亲、或是妻子、恋人、或是女儿，她们的出现不光是为了电影审美需求和平衡性别的比例，也是为英雄的存在和勇往直前寻求最优的理由，触动了英雄人物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也侧面反映了英雄实际上也是个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例如系列电影《蜘蛛侠》中，蜘蛛侠彼得·帕克爱恋的女友玛丽·简·沃森常常会被蜘蛛侠的死对头绿恶魔绑架，以此作为威胁蜘蛛侠的砝码，但是聪明善战的蜘蛛侠既能将女友解救于危难之中，又可以维护社会的和平，让绿恶魔的阴谋不能得逞。而作为蜘蛛侠这一拥有特殊身份的英雄的女友，玛丽拥有着过人的智慧不让自己成为蜘蛛侠的拖累，并不时助其一臂之力，令人敬佩。其实，作为英雄的家人，也必有一技之长，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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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结构和人物塑造也使好莱坞的英雄主义精神体现到了极致。

二、文化霸权视阈下好莱坞电影集体英雄主义初现 讴歌英雄主义人物以及英雄主义是人类有史以来文学创作所热衷的主题之一，因为任何时代都需要英雄去满足并维护人民心中的那份和平之愿。而好莱坞却完全以正剧的凯歌弘扬的形式宣传英雄主义精神，广泛制造完美英雄的主体形象，极力渲染英雄个体操控整个矛盾冲突的巨大力量。但是近年来，好莱坞趋于制作表现个人英雄主义的集体主义化，甚至直接表现集体英雄主义的影片也不是没有。好莱坞现如今也开始有意无意中，避开了极力夸大英雄个体力量战胜群体敌对势力的决定性作用，将个体力量无限神化的创作趋势。为了拉拢更多地东方国家，尤其是中国庞大的观众群，好莱坞开始关注并创作表现集体英雄主义的影片，个人英雄主义向集体英雄主义流变的趋势日益显著。

1、美国表现他者价值观的途径与方法

我们国家与资本主义帝国不同的是，我国是以集体主义价值观为精神的社会主义国家。所谓集体主义，是主张个人从属于社会，个人利益应当服从集团、民族、阶级和国家利益的一种思想理论，是一种精神。它的科学含义在于坚持个人服从集体，集体重于或者大于个人。个人利益和集体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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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矛盾时，个人利益要服从集体的利益，集体主义是一切言论和行动是否符合广大人民群众的集体利益为最高标准的思想，是共产主义道德和无产阶级世界观的重于内容。

在我国，早有先贤孔子对集体主义价值观有所言说。孔子认为，“伦理道德是合理处理人与人之间正常关系的准则，人不论何时、何地、何事都要有伦理道德的约束和影响”1。在孔圣人看来，集体的形式有家和国两种。这点体现的是人本主义思想。在好莱坞人本主义思想的创作也随处可见，不论是灾难片还是科幻片，他们都将国家和人民的安危放在首位，绝不会因为物质利益而向邪恶势力妥协，去牺牲国家和人民的利益，这一价值观念的书写，也是个人主义集体化或集体主义精神的体现。

美国的文化史建构美国全球性力量的一部分，英国人麦克雷在其著名的《2000年的世界》一书中更进一步指出：“美国的优势和大国之尊，既不表现在天然资源的丰富，也不表现在经济规模的强大，甚至也不表现在政治影响的广泛，美国强权最为隐秘而且最具杀伤力的表现在于文化上德扩张和渗透能力。”好莱坞电影首先承担着传播美国文化的职责。在战争电影和科幻电影中，好莱坞缔造着关于英雄主义的神话和集体英雄主义的价值体现，这种自我身份的转变，通常与国家相关。换句话说，这种价值观念的转变，涉及到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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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婷，《孔子的集体主义思想及其现代启示》，太原理工大学硕士论文，201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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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霸权战略的转移，是文化输出地域向东扩张的结果。 齐格弗里德·克拉考尔认为，“一个国家的电影总比其他艺术手段更直接地反映那个国家的精神面貌。”1作为美国文化的直接表意者，好莱坞通过战争电影和科幻电影对英雄主义和集体主义构建了国家认同。“战争电影通过塑造英雄形象、再现英雄主义，一方面实现民族主义理路所提倡的国家认同，带领人们走进民族国家的历史向度和内心世界；另一方面暗合了自由主义理路的国家认同观，英雄作为一种立足现实、指向未来的愿望理想和行动力量的化身”2。

集体英雄主义有着鲜明的民族和国家特色，是人类社会由野蛮向文明演进过程中逐渐形成的精神价值观，这种集体意识具有强烈的历史感、时代感和人格震撼力。首先，具有集体性特征的英雄主义中的英雄人物常常表征国家理想。具有内在人格精神的英雄，不仅是英雄主义情结的挺立，更是全民族的英雄主义情结和复兴的渴望。这是英雄形象代表了国家权威与民族自信的建设，是特定时代、社会和人心的普遍理想。其次，英雄承载着国家意识，是社会群体通过认同英雄，进而认同国家。如果说在表现国家理想方面，英雄被作为形而上的追求，那么在承载国家意识方面，它则成为一种凝聚力。英雄具有崇高而又坚韧的品格，极具榜样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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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格弗里德·克拉考尔，《电影：人民深层倾向的反映》，李恒基、杨远婴译，《外国电影理论文选》，2006年版，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2 李启军，《英雄崇拜与电影叙事中的“英雄情结”》，北京电影学院学报2004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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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莱坞电影选取的英雄集体，弘扬特定时期社会群体所追寻的最高尚、最能代表整体利益的目标，号召并激励整个社会。

事实上，真正的集体主义并不排斥个人英雄主义的利益和自由，集体由个人组成，如果连个人的利益也达不到，那么集体的利益又从何说起？好莱坞每部英雄主义影片的结局都是英雄平息战争，人民认识到战争的残酷、和平的可贵，如果要实现社会的永久和平，必然适当舍弃个人英雄主义，将其与集体英雄主义相结合，最终达到二者的统一，个人英雄主义也将归宿于集体英雄主义。在现实生活中，个人英雄主义的泛滥，将个体力量无限神话，夸大英雄个人的力量也成为了好莱坞电影的一大诟病。难怪一些美国学者也开始对孤身作战对抗社会体制的娱乐英雄深感顾虑了，观众也对这种孤胆英雄产生了厌倦，好莱坞电影制作者们顺应时代步伐的转变，也是为其市场和票房做相应的保障。

好莱坞向集体英雄主义的转变，不仅体现了美国强权在文化上德扩张力和渗透力，也进一步表现了美国文化善于对世界各个民族、国家的文化包容和吸纳。美国文化的这种包容性促进了好莱坞电影的创作和发展。于是我们看到了《斯巴达三百勇士》和《复仇者联盟》。电影中表现出来的集体英雄主义价值观，是对东方文化精神的肯定和褒扬。

2.好莱坞集体英雄主义电影代表作——《复仇者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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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以往好莱坞电影一部只聚焦一位英雄，《复仇者联盟》集结了数位深受全球观众喜爱的英雄角色，真正实现了集体英雄主义价值观的呈现。在这部众英雄云集的好莱坞巨作中，小罗伯特·唐尼再度披上铁甲化身桀骜不驯的“钢铁侠”、克里斯·海姆斯沃斯再举大锤变身威武正义的“雷神”、克里斯·埃文斯再执星盾成为高大勇猛的“美国队长”，杰瑞米·雷纳再握弓箭演绎百步穿杨的“鹰眼”，斯嘉丽·约翰逊再度演绎美女间谍“黑寡妇”，还有马克·鲁法格扮演的新版“绿巨人”。《复仇者联盟》的导演乔斯·韦登了解每一种类型观众的心态。在电影的剧情上满足大众需求：对热血少年，电影里有的是豪迈剧情、英雄气概；对于挑剔的资深影迷，井井有条的叙述和不懂声色的镜头突显出多年拍摄科幻电影题材的实力；对于来看打斗戏和大爆炸的观众，剧情足够紧张，场面足够震撼；对于控大块肌肉的男女，超级英雄们的身材完全可以满足他们的胃口；对于只想看些喜剧取点乐子的观众，密集的段子可以保证开怀一笑。就是这样一部可以满足不同胃口的观众需求的影片，我们或许可以从中解读到好莱坞电影从对个人英雄主义价值观的关注，渐渐转移到了集体英雄主义价值观，从一个英雄单打独斗，到六个英雄一齐战胜邪恶势力，这种巨大的转变，是好莱坞电影的价值观取向开始发生转变的有力证明。

影片讲述了雷神之弟洛奇，因不满自己被领养的身份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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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继承王位，必须屈尊于自己的哥哥。野心勃勃的洛奇一心想要统治全宇宙，遂去神盾局偷取了“宇宙魔方”能量块，召唤大批外星人，准备一举攻陷地球。神盾局的指挥官“独眼侠“尼克意识到他必须建立一个英雄联盟组织，才能阻止洛奇的行为，解救地球。于是他云集了钢铁侠、美国队长、雷神、绿巨人、黑寡妇、鹰眼六位超级英雄，组成了强大的复仇者联盟战队，齐心协力、共同抵抗以雷神的弟弟洛奇为首的外星人的侵袭。就在联盟刚刚组成初期，这六位英雄第一次在一起合作还不适应，时不时会出现一些小摩擦。一向习惯单打独斗的各路英雄，一下聚集起来在一起合作，他们的误会和摩擦，或许就表现了个人英雄主义向集体英雄主义的转变需要一些过程。适应了个人英雄主义的英雄，在集体英雄主义刚刚开始表现时，的确有些不适应，因为这次不再是一个人，而是六个人去面对，这需要一定的团结合作和自我牺牲精神，不能以自我为中心，为所欲为，在顾全大局的同时也必须服从集体的意见，这让六位英雄不能适应，尤其是一贯自我意识较为浓重的钢铁侠，他与绿巨人和美国队长因为制敌意见不统一多次发生冲突，使观众瞠目结舌。从这一细节，我们不难看出好莱坞个人英雄主义导致的一些诟病，以及在向集体英雄主义转变时应做的努力。但是，好莱坞电影向集体英雄主义迸发的脚步已经迈开，我们期望在不久的将来可以看到更多生动感人的集体英雄主义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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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新旧好莱坞英雄主义与中国英雄主义文化

1. 20世纪50年代至90年代与现代新好莱坞个人英雄主义向集体英雄主义转变之比较

观看一部西部片就是在目睹美国人的梦想、价值观念和忧虑，电影中的英雄形象能够在观众心中引起共鸣，得到认同，说明它们表达了观众内心的梦想、信念和情感。透过电影中的英雄，我们看到的是一个社会特定时期的社会文化追求和信仰。在上世纪四五十年代好莱坞的英雄主义影片就鲜明的体现了这种特定的文化追求和信仰。

“作为美国独一无二的电影类型，西部片以美国建国初期的西部开拓史为题材，反应了美国移民自东向西征服荒野，建立文明社会的过程。正是在长达二百多年的西进过程中，来自欧洲旧大陆的移民们不断放弃原有的欧洲文化，形成了美国独有的民族性格。”1具有这一文化历史的铺垫，那么塑造具有深刻历史意义的西部传统，以及演绎体现民族性格的西部英雄都不能仅仅停留在娱乐层面。

20世纪50年代是凸显个人英雄主义的美国西部片最为成功地黄金时期。像上文提到的《原野奇侠》和《正午时分》是迄今为止被认为最具代表性的经典西部片。《正午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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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明达：《美国电影的跨文化解读》，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9年版，第7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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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主人公将处于众叛亲离的孤绝处境中仍义无反顾与邪恶对决的英雄形象表现的淋漓尽致，在西部电影史中的经典地位固不可摇。历经过辉煌时期的个人英雄主义西部片，在60年代遇到民族运动、学生运动与反越战浪潮，其枪战杀戮情节与之格格不入，导致了西部片的衰退与没落。但是，经过70、80年代的沉寂之后，西部英雄片又重振旗鼓，又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传统模式，赋予了英雄以新的特征和内涵，表明了西部片一贯遵循的个人英雄主义价值观在新的时代条件和社会文化背景下发生了演变。

纵观美国50年代好莱坞以及现代新好莱坞个人英雄主义向集体想象主义的转变，我们不难发现以下特点。

1）转变的时代背景不同

50年代至90年代转变时，美国正处刚刚建国，发展还不够完善，社会各阶层还比较动荡的时代，人们内心渴望有完美的英雄人物形象去拯救危机，平息不安，亟需有英雄出面解决各种问题。

而现代的好莱坞正处在美国全社会发展全面而稳定的高度发达时期。虽然国内的大好环境似乎不需要英雄的保护，但是没有内忧并不代表没有外患。不稳定的国际局势也是好莱坞英雄主义影片所关注的。全球科技高速发展，各种新式武器不断问世，国与国、人与人之间为了资源、利益之争摩擦频发，稍有不慎，躁动不安的人类随时都有可能发动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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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具毁灭性的战争。还有人类无法预料和抗拒的重大自然灾害的发生，以及外星生命的侵入等等，都是这个时代使得人心惶惶的因素。人们的内心渴望有更加智慧的英雄去解决这些问题，保全人类的和平。这样复杂的时代背景造就了集体英雄主义的重生。

2)英雄形象的视觉图谱不同

“凡是看过《赏金杀手》的观众都不会忘记那个带着个宽沿帽、叼着雪茄烟的冷面枪手。”1西部英雄片中的英雄最典型的扮相就是牛仔裤、宽边帽、脚蹬长靴、手持短枪。影像风格极具史诗性。常常以美国西部的喀斯特地貌、荒野、沙漠、峡谷为主要背景。在摄影构图上注重运动、讲究地平线与人物的构图，多用全景镜头。色谱以黄色为基调。巴赞

2纵马飞认为，“纵马飞驰和持枪格斗是西部片的一般象征。”

驰、持枪格斗的场面下表现了文明征服野蛮的主题。西部片塑造的传统式英雄是一个完全独立自主的个人，具备孤身一人，与社会不相融合的外部特征，并超越个人与社会，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的英雄。90年代的反传统西部片塑造了具备复杂情感和需要，充满矛盾挣扎，寻找自我和集体归属感的个体，在传统价值观和理想的框架下，对个人主义和英雄主义极端化的后果进行了深刻质疑，某种程度上反映了新时期美国社会的精英阶层对于自身价值观和人生观的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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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磊磊：《武之舞：中国武侠电影的形态与神魂》，河南人民出版社1998版，第242页。 2 <法> 安德烈·巴赞：《电影是什么？》，崔君衍译，江苏教育出版社2005年版，第2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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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代好莱坞，高端的CG技术制造出一个个坚不可摧、拥有超级作战盔甲或炫酷战服的超级英雄，如“钢铁侠”、“蝙蝠侠”、“美国队长”、“蜘蛛侠”、“雷神”等。他们不仅拥有先进的武器装备，还拥有任意飞天入地的特殊技能，他们的本领进一步得到了完善，达到了一个神乎其神的境界。完美的科技匹配了英雄神圣的使命，他们不仅要保卫国家，还需要保卫整个地球的和平和安全，凡是给地球和平和安全造成威胁的，就是他们最大的敌人。但是，虽然英雄强大，但是制造事端的人还是不少，而且变得越来越难以对付，靠英雄的单独作战已经难以应付，于是英雄们开始寻求团结合作，以共同退却地球上亿万生命的威胁。但是，个人主义价值观为向导，讲求个人自由和荣誉感的英雄人物转变成以集体为先，服从集体的其中一员是很难的。在这种转变中，好莱坞加入了不少英雄之间摩擦的事件，片中推崇集体利益大于个人利益，忠实彼此之间的信任与协作，对美国社会个人主义价值观带来了侧面的反思。

3）价值观的不同

在美国50年代至90年代的旧好莱坞个人英雄主义向集体英雄主义转变的历程中，英雄片多展现和演绎美国文化，是一种自由的文化输出，贯穿全片的是文明与荒蛮之间的斗争，表现的是惩恶扬善、除暴安良的故事情节。

而现代新好莱坞致力于展现发展强大、科技发达的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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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展现美国文化的同时既是文化的霸权输出战略，在潜移默化下影响并控制观众的价值观。他们用想象中的超级英雄实现霸权整个世界的意图。英雄不单单是惩恶扬善的代表，更是一种彻底的文化和武力的称霸象征。在影片中，暴力行为引发了新一轮的暴力，这种以暴制暴的行为实质上并不能从根源解除危机，反而是形成了连锁式的恶性循环，英雄人物对个人为实现自我利益满足而实施暴力的行为的个人和集体进行谴责和压制，体现了在新的多元文化的时代背景下，美国社会中的文化精英对于传统的个人主义价值观念以及对于武力行动高于一切的信条的自我反省和深刻反思。

2. 美式英雄主义与中国英雄主义之比较研究

在20世纪90年代美国西部片转型时期，中国有一部家喻户晓的西部电影同时问世，即西安电影制片厂1991年摄制的中国西部刀客片之一的《双旗镇刀客》。《双旗镇刀客》也是一部英雄主义影片转型力作。与过去的武侠电影中一贯呈现的因果报应、善恶自明的剧情结构不同的是，《双旗镇刀客》所塑造的是一个英雄人物形象不鲜明、其貌不扬、生性愚钝、乳臭未干的少年。而一个时时以英雄自居的沙里飞，表面上彪悍雄壮、义薄云天，实际上却是一个外强中干、贪生怕死、言而无信的小人。这部西部英雄片，运用了反向结构的电影语言，为的是突出看似并不强大的孩哥。这与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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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武侠片差别很大。中国本土武侠片其实并没有十分鲜明的英雄标准去评判，而是在武侠的道义和精神上见到真谛，创建出对所谓英雄的理解和展示。这部武侠英雄片的时代背景也没有放在山水环绕的武术之乡，而是在地广人稀的沙漠中的偏僻小镇，更彰显了英雄人物的孤独与悲情。

中国与美国两个国家和民族发展历史有很多相似性，例如在发展过程中都是东部率先发展，然后开发西部；东部存在很突出的贫富差距，西部则保留着鲜明的民族文化特色和原始自然风貌。但是中、美英雄主义影片产生的特定社会和电影艺术的历史条件不同，所以中国英雄片不可能重复美国好莱坞英雄主义电影的发展道路。两者在以下几方面可见其差异和侧重。第一，美国的英雄主义影片是典型的类型片，中国的英雄主义影片更多是具有民族武侠之魂的文艺片。中、美英雄主义影片在模式化与多样化的差异显著。美国好莱坞英雄主义影片在叙事、人物、影像等方面都有相对稳定的模式，形态上是唯一模式的类型片，形成了比较固定的类型。而中国英雄片的形态是多样化的，有其自身的艺术开放性和无限性。不同的电影艺术家对于武侠、英雄所彰显的文化底蕴有不同的理解，表现到他们各自的影片中，就会形成多样化的形态。第二，两者有思想性和娱乐性的差异。美国好莱坞英雄片表现的主题和题材是征服，以传输美国文化及其霸权主义为根本目的，价值观是文明与荒蛮、善与恶、法律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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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的二元对立，思想主题的固定化范式与商业性更加突出；中国英雄片思想内涵比较复杂，反应人与人的情感、人与侠的感悟，以史论今，思想性远胜于娱乐性。第三，两者有商业性和艺术性上的不同。美国英雄主义影片萌生在好莱坞的土壤中，票房等商业性因素经常左右其发展方向，较侧重商业类型；而中国武侠英雄片生长在注重艺术电影传统的电影语境中，并取材于文化底蕴深厚的中华五千年历史，拍出来的中国武侠英雄片往往是艺术性浓于商业性。然而，90年代以后中国电影语境变化，使得中国武侠英雄电影的模式化、娱乐性和商业性相对见长，有了明显的类型化趋势，开始承担越来越多的社会文化意义。

美国好莱坞英雄主义影片与中国武侠英雄片在概念内涵上有着本质的差别。美国英雄主义影片极具精良高端的高科技技术，令人目不暇接的同时，也深感与美国文化的实际结合之深刻。同样，中国武侠英雄片也可表现为武艺高强、情深厚意、侠骨柔情的大侠，除暴安良，不求名利是其精神内涵，是武学侠义精神与美学特征的结合。所以说，美国英雄主义影片的本质特征是神话性，中国武侠英雄片的本质特征是文化性，武侠英雄从一开始就是社会使命的承担者。就外在表征来说，中、美英雄主义电影也不尽相同。影院里灯光一息，荧幕一亮，一个身着炫酷战袍的英雄从天而降，飞越高楼林立的街道，肆意穿梭，一旦发现人们遇到危险，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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