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双元制职业教育对中国的启示

赵志群：德国双元制职业教育对中国的启示

2015-03-03 16:43 宣讲家 赵志群 北京师范大学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研究所所长 字号：

核心提示：国家振兴靠人才，人才培养靠教育。作为职业人才培养的重要渠道，我国职业教育与世界领先的现代学徒制还有很大差距。现代学徒制（德国）有哪些特点？我国的职业教育现状如何？未来改革的方向在哪？为进一步深入解读德国的现代学徒制职业教育模式，分析我国职业教育的发展前景，宣讲家网站邀请到北京师范大学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研究所所长赵志群教授，分享他的经验体会。

赵志群 北京师范大学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研究所所长 （未经许可，不得复制、印刷、出版，违者负知识产权法律责任） 各位网友大家好，今天咱们谈一谈德国双元制职业教育。大家都知道，德国的双元制职业教育在世界上是独树一帜，大家对它给予了很高的评价，今天之所以选择双元制来给大家介绍现代职业教育体系，也是有我们的考量，这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做出的决定。

第一，国家竞争力与高等教育

首先我给大家来看几张图片，第一张图片是OECD国家高等学校毛入学率的一张统计表，大家知道OECD是世界上发达国家的组织，我们一般会很想当然地认为，一个国家的发展程度或者说一个国家的竞争力水平，在很大程度上可能和他的高等学校的普及程度有关系。但是咱们现在看看这个统计资料事实是不是这样。我在这儿写了一个叫奇怪的现象，什么意思？就是说如果我们仔细看一看这些国家的高等学校的毛入学率的话，你会发现事实上一个国家的高等教育的普及程度和一个国家的发达水平和一个国家的经济竞争力或者各个方面的竞争力，他们之间是没有必然的联系的。从这个图上我们可以看到排名最靠前，在这儿统计的是本科生的毛入学率，本科教育最普及的国家比如说芬兰、爱尔兰、瑞典定、美国等等，这都是一些世界上非常发达的国家，包括芬兰，他的经济社会发展水平，他的创新水平等等都是世界上几乎是最好的国家，那么这个好像很自然。

但是我们如果看一看排名最靠后的几个国家，我们会感觉到非常奇怪，为什么呢？大家看最后一个叫瑞士，瑞士这个国家它的本科生的毛入学率仅仅不足30%，26%左右。那么瑞士是一个什么国家，谈到瑞士我相信大家可能会想到很多，瑞士有世界上，大家首先会想到手表，有最好的手表最好的银行、最好的酒店、最好的制药，最好的医疗卫生等等。瑞士事实上是近年来全球竞争力排名、创新排名持续是连续几年第一的国家。

倒数第二的是德国，就是咱们今天谈到的德国。德国也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国家，在最近几年西方特别是欧洲经济不景气的大环境下，德国的经济独树一帜，大家可能认为德国可能是西方国家里面经济最健康的，经济结构和经济发展最

健康的国家。但是德国和瑞士它的本科生的毛入学率仅仅不足三分之一，这就是一个数据，这个数据说明不了更多的东西，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一个国家经济发展水平和它的高等学校的普及程度没有必然的联系。

我们再看一看第二张统计数表，那么这张图仍然反映了OECD国家的就业结构和高等教育毕业率的关系，在这儿统计的仍然是本科生，因为大家知道专科层次的高等教育在世界各国他们之间的差别太大，所以说我们没有办法在这儿做一个简单的比较。在这儿统计的是25岁到64岁之间从业者从事高技能要求工作的比例，这个就是就业人员刚参加工作到退休。另外一个是25岁到60岁之间，接受过本科教育的比例。大家可以看得到比例最高的国家是加拿大，在加拿大这个国家中，有大约48%的就业人口，具有本科或者本科以上的毕业证，但事实上加拿大这个社会仅仅有大约22%的人从事的高技能型的工作，只有这些人需要本科或者本科以上的受教育水平。换一句话说是什么意思？就是在加拿大有一半以上的本科毕业生他从事的工作事实上是低技能的工作，并不需要本科以上的高等教育。

第二个国家是美国，在美国大约有38%的人是具有本科及本科以上的学历，但是在美国目前的就业结构是这样，仅仅有17%左右的人，他是从事着高技能的工作，就是他真正从事的本科以上的人才能做的事情。换句话说还是在这儿，有一半以上的美国的本科毕业生他从事的根本不是高技能的工作。所以我看到一个统计，在一个地区一个时间内，在美国的出租汽车司机，大约有15%是本科毕业生，超市收银员大约有25%是本科毕业生，这就反映一个就业结构和教育结构之间的不匹配、一个矛盾。

我们看一看哪些国家做得最好，就业结构和教育结构之间是最协调、最和谐的，这里面我用几个圆圈把它标志了出来，大家一看又是这么几个国家，瑞士、德国、奥地利，这几个国家有什么共同的特点呢？就是他们都是职业教育搞得特别好的国家，他们都不约而同的采用了双元制，就是学校和企业合作的一种职业教育的制度。采用双元制职业教育制度的国家，他的教育的结构和他的就业的结构是最协调的，这两张图就说明了这么一个问题。今天我们谈德国，我们不谈瑞士，事实上瑞士也是个非常有价值学习的一个国家，因为瑞士特别小，很多我们对他不是特别了解，所以我们今天大家来谈德国。 第二，德国的人才结构

德国的专业人才结构的发展，大家可以看一下，这是德国从1995年到2010年专业人才结构的一个发展趋势或者一个发展的过程，大家可以看到在1955年的时候德国的高层次人才，就是咱们刚才统计的基本上相当于本科及本科以上学历的人。在德国从1995年的14%增加到2010年的17%，和刚才美国的数据基本上完全一样。尽管德国和美国是在两个洲，是处于两种基本上非常非常大的经济结构上的区别，但是他们对高层次人才，对本科以上的学历的高技能人才的需要的比例，基本上完全一致。在德国，技术工人、技术员、技师这个层次的人员的需求是从1995年的61%增加到2010年的66%，就是大约有三分之二的社会上的就业人员他是属于技术人员、技术工人、技师层次的。大约有10%稍微有所降，降到2010年的8%，这是较低技能人才，体力劳动者也有所降低，从16%降低到19%。这张图说明了一个什么问题，不仅是德国也好，美国也好，这么高度发达的经济体他们的人才结构基本上也是这么一个模样，就是说从事直接创造价值的，用我的话来讲就是战斗在生产服务第一线的直接创造价值的这

些技术工人技术员，这些应用性的人才，这是一个国家最重要的人才，从数量上来讲是占了最大的比例。这是德国的人才结构的发展。

这么一种人才结构实际上带来非常非常多的好处，我们可以看一下欧盟各国的青年失业率，大家可以看得到在欧盟国家里面青年失业率最低就是这么几个国家——瑞士、德国、奥地利、丹麦，这四个国家都是采用双元制职业教育为主的这种国家。那他的青年失业率非常非常低，从整体上不但保证国家经济的顺利发展，也对社会的稳定做出了非常非常大的贡献，所以说在德国里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如果一个国家在职业教育方面省了钱，肯定就会用这些钱去建监狱，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职业教育对社会的发展，不但对经济的发展，还对社会的发展和社会的稳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第三，双元制职业教育（现代学徒制）及其特征

瑞士、德国、奥地利采取的这种双元制是一种什么意思呢？双元制职业教育被认为是一种典型的现代学徒制，和传统的学徒制不一样，传统的学徒制就是说把小孩子送到师傅家里，然后在师傅家里一边学徒，也在师傅家里生活。现代学徒制是指企业和学校合作式的一种职业教育的制度，那么这就叫双元，一元是企业一元是学校。这种双元制的现代职业教育制度有一个非常非常大的特点，就是可以降低两个门槛，那么在职业社会学里面有一种所谓的叫门槛理论，什么意思？就是说青年人要从学校教育过渡到劳动市场去就业，他需要迈过两个门槛，第一个门槛叫什么，就是从普通的学校教育到职业教育的一个门槛。第二个门槛是从职业教育到就业的这叫第二个门槛。如果你的职业教育是纯的学校教育的话，那么第一个门槛会比较低，但是从学校教育直接迈到劳动市场，第二个门槛会比较高。如果是从学校教育直接到了，如果是采用纯企业培训的

方式，那么第一个门槛就会非常高，尽管第二个门槛会不太高，不管怎么样只要有一个门槛高，学生或者我们的青年人在迈这个门槛的时候就有可能失败，如果他失败了，他就不能顺利的实现从学校教育到劳动市场的过渡，那么他就会出现问题，出现问题就会造成失业。所以说我们要一个良好的一种有效的职业教育制度，可以很好的降低两个门槛，帮助我们的青年人顺利的实现从学校和劳动市场的过渡，这种双元制或者叫现代学徒制这种方式无疑是一种可以降低两个门槛的制度。

从全世界范围来看，国际上有哪些基本职业教育的模式，我刚才谈到了，人类社会诞生以来，最早的职业教育制度就叫传统的学徒制。那么很显然随着现代工业文化的发展，工业文明的发展，传统的学徒制是不可能满足现代社会的需要的，对我们来讲非常非常值得今天讨论的一个是双元制之外，另外一个就是我们现在目前采取的一种学校教育制度，限于时间关系，我仅仅给大家稍微看一下学校教育制度，我们中国到目前为止主要的职业教育模式还是采用的学校教育模式，国际上也叫做行政管理模式，那么学校教育模式或者行政管理模式它的主要特点是什么？

第一，职业教育的规模是由政府的规划来确定的，就是政府决定在什么地方，比如说我的职业教育要实现50%是上职高，50%等等我多少上大学。这种由政府通过制定规划确定的教育规模看起来很好，但事实上这种政府制定的规划，他很难达到一个最佳的效果，比如说你设计了万人学校，但是这个学校有可能永远达不到一万人，你希望学生去学这个专业，但是学生不一定他真的就希望学这个专业，他可能有自己的想法，他去学了另外一个专业。所以说这种做规划很难做到完全和现实的需求相一致。这种政府管理模式，或者叫学校教育模式。

第二，职业资格或者说这种教育所提供的这种资格，较少的关注企业的实际需要，或者他不能很快的反映企业的实际需求，他更多的关注是学生个体的发展和社会的需求。比如学生想升学家长想升学，盲目的追求高学历，他有可能去应和这种盲目的追求高学历的需求，这是第二个问题。

第三个问题就是这种职业学校的教育，遵循普通教育的模式和标准，职业的和专业性的内容很容易受到削弱。

第四个是强调宽的专业领域，职业教育的课程、组织和监控受到较强的行政的干预。

最后一个学校的教育经费由公共财政提供经费，这是要国家花钱来养的，这是学校教育模式的特点。

德国采用的一种双元制的职业教育的模式，这种职业教育模式我再重复一遍，他是指企业培训和学校教育相结合的一种职业教育的模式，也被称为现代学徒制，他是现代职业教育制度的重要的组成部分。双元制或者叫现代学徒制这种职业教育模式有哪些典型特征。

第一个所谓的双元制就是指企业和学校他有两元，两个学习场所，学生在两者之间的学习，他是有规则的交替进行。比如说我一个星期五天工作日，我有三天在企业两天在学校，力求理论和实践相结合，他在企业学习的时候他是强调实践，他在学校学习的时候更加强调的是理论的学习，学生在这种双元制的模式里面他有两个身份，在学校的身份他是学生，在企业的身份是学徒。 另一个，学校有老师来指导或者进行教学，在企业有专门的实训教师进行指导，就是说他的老师也有两种类型的老师。

再一个，经费来源也是两种类型，在学校的经费他是由政府的公共经费支持的，那么在企业培训，他是来自企业的，大部分是私营企业的投入。 最后一个特点，事实上双元制我刚才谈到，不管是瑞士也好德国也好、奥地利也好或者是丹麦，或者现在世界上很多国家在推广的这种所谓新学徒制、现代学徒制，它有多种形式，按照我们的话来讲，比如说他有工学交替、双元制、跨企业的培训等等形式，但是他是最核心的就是企业和学校两个元合作式的教育制度。是这样。

第四，德国职业教育体系

那么我们看一看德国的职业教育体系，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德国小学是四年，初中有三种不同类型，主体中学是五年，实科中学六年，完全中学八年，这个不是我们今天讨论的重点。不管是哪种类型的中学，如果你毕业以后愿意，如果有企业要你，都可以去参加职业教育的学习。那么职业教育有两种主要的类型，一种类型就是校企合作的双元制职业教育，这是德国的中等职业教育的主要的模式，不同的专业时间不同，大部分是3.5年，极少数的专业有可能是3年，这是德国职业教育的最重要的部分，还有一些少数的职业，比如说护士，一些极少数的一些职业，采用全日制的职业学校教育形式。

在德国的双元制职业教育中，刚才谈到过有两个教学场所，德国人叫教学场所。那么第一个教学场所就是学校，第二个教学场所是企业，和咱们想象的不同，企业是最重要的教学场所。就是说学生每周五天工作日大约有三天或者四天是在企业里学习，只有两天或者一天是在学校里学习，学校是国家或者政府，是州政府负责的。那么企业是行会负责的，他们不管是企业还是在学校学习结束以后，会拿到一个国家认可的职业资格证书，在双元制职业教育里学习的学

生，占到全部学生大约80%。另外一种比例比较小的就是纯粹的职业学校教育，都是在学校里面学习，这里面主要是两到三年的学习，从数量上来讲，占得比较少，大约20%的学生，这是德国中等职业教育的两种模式。

值得一提的是，学生在中等职业教育毕业之后，如果他想继续学习的话，还有德国人认为的高等职业教育，德国的高等职业教育和我们中国人认为的可能不太一样，必须在中等职业教育毕业之后，至少要工作那么几年，不同的专业要求不一样，比如说工作两年了工作三年了，那你才有可能继续去接受职业继续教育。职业继续教育主要的两种模式，一个叫技师的或者德国叫师傅学校，他也是有一部分是全日制，全日制大约是一年。他还有技术学校，大约是两年。那么毕业以后如果拿到师傅或者咱们中国技师的职业资格证书，他可以独立开业了，这是独立开业，独立建立一个企业的一个必要资格证明，那么技术员是两年，这是德国的高等职业教育。

我们再总结一下看看德国的双元制职业教育他有那些基本的特性，这就是所谓的双元特性，他给我们提供了四个方面的特点。

第一个就是有两个学习场所，一个是企业一个是职业学校。因为有两个学习场所，所以说他的学习者也有两种身份，在企业里面他的身份就叫学徒，在职业学校里面他的身份就叫职业学校的学生，这是一种非常非常特殊的身份，所以说德国人专门创造了一个词叫双元制职业教育中的学生者，因为他既是学徒又是学生，既不完全是学徒也不完全是学生，这是一个很特殊的一种学习者的方式。德国的双元制还有一个非常特殊的，就是他在企业里面有一批专业的受过专业的教育的人，在辅导他在企业或者指导学生在企业中的学习，这些人也有一个专门的词，因为他也不同于以往的这种手工业里面历史上的师傅，但是

他也不像职业学校的教师，他还需要得到国家认可的这种培训人员的资格证明，所以这种我们把它翻译成实训教师，这也是德国人专门创造一个词，叫实训教师，专门在企业里面从事双元制职业教育的这些人员的一种说法。当然在职业教育学校里面还有叫职业学校的教师，所以说他的师资也是双元。

第三就是学习内容，在学校里面和在企业里面的，都有相关的规定，对企业的培训条例，这实际上也就是咱们中国人认为的企业的教学大纲或者叫企业的教学标准，但是他不叫大纲也不叫标准，他叫条例。什么意思，在某种程度上他有国家条例，或者说比法律法规稍微低那么一丁点的国家的规定，违背了这些条例，在某种程度上你就差不多像违法了，所以说这些条例不是由哪个部门颁布的，而是由教育部开发，有专业部长签署带有国家政府条例性质的这些，他来规定企业培训的这种学习内容。在学校教育里面它有框架教学计划，这些框架教学计划规定了每一个周大约学校里面应当教什么内容，应当有多长时间，这叫框架教学计划，这是德国的特点。他的双元制职业教育的立法和管理权限，他也是分在不同的层面，对于企业的管理他是有联邦政府，就是咱们的国家政府来管理的，但是对于学校的管理他是由各州的政府行使管理权的，这是德国的特点。

下面一个特点就是调控，谁来管理谁来调控企业的职业培训。企业的职业培训由企业来负责，学校的培训那是由学校或者州的教育部门来负责，他的经费来源是两个方面，一个是企业的来源，企业的经费来源企业，学校的费用来自于公共的经费，教学过程在企业的教学过程他更多的是和生产过程相联系的，所以我们叫他生产过程的系统化，在学校里面它更多的还是和一些理论学习相联系，所以它叫学科系统化的小学过程双元制。

总结一下双元制在管理上表现出来的最大的特征有下面几条。

第一有统一协调的法律体系，包括有职业教育法一系列的教育法，有联邦职业教育法、职业教育促进法等等，那么他还有相关的劳动法和相关的经济法律。那么德国是非常特殊的一个国家，在大多数国家里面职业教育法他是教育法的子法，但是在德国职业教育法他是经济法的子法，德国人把职业教育看作是经济活动的组成部分，所以说给予他更高的法律地位，他是联邦的法律，他不是像其他的教育法，一般在联邦制的国家里面，教育法不他大多数都是联邦层面的法律，而在德国职业教育法他是，

在大多数联邦制的国家里面，教育法他大多数是在联邦在州政府的层面上的法律，但是德国的职业教育法他是在联邦层面的法律。 第二个特点就是建立了对学校和企业有约束力的规章制度。

第三个就是利益相关者，比如说参与的企业、学校、职业教育的研究机构他都能够很好的参与职业教育的对话中，能够反映他们的需求或者他们对社会研究的发展。

第四个特点就是他有专门的机构承担相关的协调工作。 第五个有各方认可和参与的协调机制

第六个就是学校和企业的合作有制度化的保证。

最后一个就是在国家层面来开发课程标准，在课程的实施层面有相对的自主权。

这是一个运行的良好的双元制的国家，在管理上应当具备能够表现出来的这些特点。

现代学徒制或者双元制职业教育，可以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企业和学习者两方面的费用。为什么？我们中国的校企合作现在遇到最大的问题就是学校一头非常热，学校非常愿意和企业合作，但是企业并没有太高的热情去参加职业教育活动，大多数企业都把对职业教育的投入作为一种经济的负担。为什么德国的企业他愿意投入职业教育呢？并不是因为德国的企业都是活雷锋，都愿意参与公益事业，事实上德国的企业他通过参与职业教育活动他是可以降低他的企业成本的。

这个怎么来算，就是在德国这种双元制职业教育，学生一般是这样，对中小企业是这样，第一年的学徒在第一年肯定是一个净投入，因为学徒要获得一些学徒的津贴，但是干不了多少活，所以说企业对他肯定是有净投入的；到第二年的时候，学徒尽管培训津贴稍微增加了一点，但是他也可以给企业干一些活创造一些效益，所以说第二年一般来说对企业来讲是不赔不赚的；第三年，尽管学徒的培训津贴涨了一些，正常情况他可能会涨到一个正式工人的大约三分之一，但是在第三年的时候，学徒的工作效率生产效率基本上已经和一个正式工人差不多了，所以说一个企业他仅仅能用正式工人大约三分之一的学徒津贴，他可以雇到生产率像正式工人差不多的，所以第三年企业他通过学徒肯定是赚钱的。

所以说第一年企业是亏本的，第二年不赔不赚，第三年肯定是赚钱。三年算下来，一般是这样，德国的中小企业三年算下来，大部分中小企业都是赚钱的，但是对于大型企业他三年参与职业教育下来可能是不赚钱的，但是由于这些大

型的企业他的设备太复杂，价格太昂贵，如果你要是技能不高或者能力不高的人，上去一动设备一下坏了，他的损失可就不是那么一点培训经费的损失，所以说即便是大型的企业有可能参与职业教育是净投入，但是他也愿意去投资去承担职业教育的工作，这就是说双元制职业教育也好、现代学徒制他是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可以降低企业的费用。

另外，学生者的费用降低，大家都可以更好的理解，因为学生者在企业学徒的时候他就拿到了培训津贴，可以补贴他的生活，甚至完全可以满足他生活的基本需要，这是现代学徒制一个非常大的优点，他和学校教育来比较，是可以降低两方面的费用的。

第五，建立现代学徒制的必要条件

很显然现代学徒制或者双元制职业教育是我们职业教育未来制度发展的一个方向，大家可能知道在去年的20国峰会的时候，20国集团大家做出的共同声明里面第一条也是这样，大家一致同意要学习德国的职业教育的经验，然后由此可以降低或者期望通过这个学习德国的职业教育的经验，由此降低各个国家的失业率。从全世界范围来看，咱们中国基本上是最重要的国家中很少有的或者唯一的没有现代学徒制的国家，所以说咱们现在的国家教育部也好，国家人力资源与社会保障部也好，现在都在积极探索在咱们中国，我们叫重建也好引入也好现代学徒制或者叫新学徒制。因为现在现代学徒制或者新学徒制或者双元制，他反映了职业教育的一个制度的规律性的特点。想要建立一个成功的现代学徒制需要满足一些基本的要求。

第一个就是有稳定的统一的培训职业的名称或叫专业的名称，开放的和发展性的职业内涵。这是什么意思？就是说每个学徒所在的企业，那么他的培训的

职业名称应当一致，这样的话保证我们在A企业培训的学徒，能够被B企业的学徒能够认可，德国之所以能够把现代学徒制坚持了下来，或者说保留了下来，为什么其他的国家没有坚持下来，没有保留下来，这是德国双元制职业教育成功的一个秘诀或者最重要的一个特点，就是说德国国家认可的职业的名称，他有德国国家共同开发的一个课程，不管是你在哪个企业，不管你是在汉堡也好慕尼黑也好或者是柏林也好，只要是你按照这个职业名称培训的学徒，按那么在汉堡通过考试，慕尼黑是承认，或者倒过来在慕尼黑考试合格的学徒到了柏林也是认可，这是统一的职业名称。而且职业名称长期以来基本上都稳定在大约350个左右，不能说今年有200个，明年成了400个，这样的话就不利于学徒制的稳步的发展。

第二个就是通畅的职业发展的途径。我刚才讲到现代学徒制或者德国的双元制职业教育它是一个人才成长的立交桥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他不是一个断头路，说我结束了双元制职业教育我毕业就毕业了，就没有办法再发展了。那么他毕业了以后如果你愿意的话，你继续可以接受一个师傅的教育，那么师傅培训结束以后会达到师傅职业资格证书，那么师傅职业资格证书这在西方的国家里面，是非常非常认可的，那么比如说德国或者西方整个欧洲这些国家，有这些传统的手工业文化的这些国家，他和咱们中国是不一样的，就咱们中国人特别认学历，那么在欧洲这种有传统的手工业文化的这些国家里面，那么他特别认你的能力。

就是说在一个社会里面，实际上我们不但需要教授，我们还需要非常很多很多非常伟大的手工业者，这些手工业者他实际上在很大程度上促进着社会文明的发展，但是我们中国人都把这些都当做一个，我们中国人特别认学历，不认

手工业文明，所以这个在欧洲发达的这些工业国家，他们一般来讲都是有发达的手工业文明。我觉得咱们国家实际上也是这样，大家可以发现实际上我们过去在刚刚建国的时候，我们在全国各地都，比如说当时的苏联帮助我们建立了很多大型的项目，工业项目，但是这些项目后来这些所在地，并不一定工业发展的很好。

但恰恰是比如说广东、江苏，特别是浙江，当时基本上咱们新中国并没有太多投入的这些地方，他现在的工业化却发展的非常好，因为这些地方有相对的是比较好的手工业文化基础，所以说手工业文化是工业化的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文化的基础，光有其他的基础，光有政策的基础、技术的基础、经济的基础还不行，他还必须有工业、文化的基础。所以说现代学徒制也好、双元制也好，他是一个发达工业文明的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工业文化的基础，他给我们通过学徒培养的这些职业技术人才，提供了一个非常通畅的职业发展的途径，这是他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特点。

第三个就是企业和学校需要采取多种合作形式，我们现在讲，大家经常在讲双元制职业教育是非常好，德国的双元制职业教育非常好，但是说我们中国就觉得很难行得通，为什么？因为他一个星期要在学校学三天，在企业学两天，然后再到企业学几天，再到学校学几天。所以说这种在我们现代的教育制度里面很难行得通，但实际上德国它的企业和学校的合作他也有多种形式，不同的地区，不同的专业，不同的州，不同的省份按照咱们中国来讲，他也有不同的模式，比如说他有校企并行的双元制，他有分阶段的学习。比如说我可以连续在企业里面学习一段时间，然后连续在学校学习一段时间等等，他也有多种类型，这叫学校和企业合作，事实上它也有多种形式。现在德国甚至在讲，他说

我不但是双元制，他说我职业教育是由三个支柱，什么叫三个支柱，就是说我学校是一个支柱，然后企业是第二个支柱，然后跨企业的培训中心，他说我叫第三个支柱，什么意思？有的地方学校讲理论的，那么是学校讲理论，因为企业是传授实践技能、实践知识的，但是对于某一些比较专业化的企业来讲，他有可能他传授不了职业资格培训条例中所规定的所有的技能，所有的实践性的知识，怎么办？行会就建立了一些所谓的跨企业的培训中心，他来弥补具体的特别是中小企业他的培训内容的不足，这叫第三个支柱，叫双元制职业教育，所以说大家有时候看文献也在讲，德国人在讲他说我不叫双元制了，我叫三个支柱，实际上第三个支柱它是属于企业内元的一个组成部分，只不过他是弥补企业内元的不足，这是双元制的特点。

第五个特点，提供较宽的职业基础教育，并满足若干具体岗位的要求，在德国我们中国对他的描述是他叫宽基础复合性人才，咱们中国人讲德国双元制培养的人才叫宽基础复合型人才。德国人非常成功地把专业分成所谓的叫职业领域，把所有350多个培训职业，他分成大约有十几个，十五个、十七个职业领域，每一个职业领域里面他的第一年上的课完全是一样，第二年他就是按照大类上课，第三年才按照具体的专业来上课，这样能够实现一个什么保证，就是说我只要是这个职业领域的所有的学生，我第一年接触的教育完全是一样的，万一劳动市场的需求发生了什么变化，万一企业的需求发生了什么变化，我可以非常轻松的，我只需要重新学习一下第二年甚至只需要学习补一下第三年的课，我就完全可能满足你的不断变化这种劳动市场的需求。我可以非常灵活的去满足劳动市场的需求，所以说咱们中国人对他的描述是，宽基础复合型。有的学校对他的描述，他说我叫T型，就把这个T倒过来，我的基础非常广，然后我是一个职业化的教育，这是他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特点。

第六个特点就是实习生特有的法律地位，我刚才谈到德国的职业教育他一个非常非常大的特点，就是他的一个特殊，他的老师是特殊的，老师有两种类型的老师，他的学生有两个身份，他的身份是受法律保护的一种特殊的身份，我们叫他培训生，因为他有可能成为未来企业的工人，但是他目前为止还不是企业的工人，但是又要为企业承担一定的职责，企业也要为他承担起他自己的职责来，所以说他是企业的一种特殊的员工，叫培训生，他于企业签订一种合同，但是这种合同不是用工合同，而是一种特殊的合同叫培训合同，这个培训合同里面确定了培训的时间、内容和培训津贴等等，但并不意味着这个企业培训一结束，或者他的培训毕业后，他自然而然就成为这个企业的员工。到底他能不能成为企业的员工，或者他愿不愿意成为企业的员工，还是需要双方通过双向选择来决定。如果培训生毕业以后他愿意在这个企业工作，企业也愿意要他，那么他们会接着签订一个咱们中国人讲的叫用工合同，是这样。

下面培训企业可以获利，这个德国有相关的研究是这样。相关研究表明，如果培训津贴为技术工人工资的三分之一，经过三年的学徒，企业可以通过学徒工作完全收回成本，如果要减少培训时间的话，可以降低培训的津贴。在德国他的培训津贴一般来讲不同的职业不一样，和咱们中国也是这样，他比较好招工的这些职业，那么他的培训津贴就可能相对低一点。要不好招工的，招不到学生的这种职业，他的培训津贴就高，比如说建筑类的行业，培训津贴就高。培训津贴最高的也就高到技术工人的三分之一，那么通过三年的学习，那么他这么高的培训津贴大家认为是可以收回培训的投入的。 第六，双元制下职业教师的培养

我们再谈一谈德国双元制职业教育教师的培养，刚才谈到德国的双元制职业教育里面，有两种类型的教师，一种就是在职业学校里面任教的学校的教师，另外一种就是在企业里面的实训教师。那么这两种教师，培养途径不一样，那么知识结构也不一样，这两种教师的相互配合是德国高质量的双元制职业教育他的一个人员的保障，我们看一看他的教师是怎么成长起来的。大家可以看到这边这种类型的教师，职业学校的教师是这样，他们至少要完全中学毕业就是咱们中国的普通高中毕业，普通高中毕业以后他要接受五年的大学教育，最低是硕士教育。硕士教育毕业以后他要接受所谓的教师学院的培训，那么他是不同的州不一样，最少得要一年半，多的要两年，大约从一年半到两年的教育，就是用我的话来讲，就是他的职业教育理论课的教师，他至少是要半个博士，就是硕士毕业以后再接受一年半到两年的培训。除了理论的学习之外，还要规定要想当老师，至少得有十个月企业的实践经验，才可能去参加这个考试。但事实上是这样，德国有大约三分之二的老师都是接受过正规的职业教育，就是有三年到三年半的企业的实践经验这是他的理论课的老师。

实践课的老师是这样，咱们中国人讲的实践课就是实训教师，实训教师他可以是任何一种中学类型的，最多的当然就是普通高中毕业也可能是其他的高中毕业，那么有十年制的、九年制、十二年制的，中学毕业以后，他至少要接受大多数三年半的职业教育，职业教育结束以后他要有至少一年的企业实践经验，然后他再去接受师傅学校就是技师学校的教育，技师学校他最短就是全日制的学校是一年，一年完了以后，他再要到州里面的教师学院接受一年的技术教师或者实训教师的培训，接受完这个培训以后他才有可能当施训教师，或者是学校的实习指导教师。他们还有年龄上的要求，就是说你太年轻了还不行，那么这是他的两种类型的教师，就是说在学校里面的理论课的教师，或者在学校里

面实习的教师，或者是企业的实训教师，他有两种类型的老师相合作保证职业教育的高质量，这是他的教师的情况。

那么德国也在对他职业教育中存在的问题进行反思，就是德国通过职业教育它实现了哪些功能呢？大家都在讲说德国在战后从一片废墟上实现了经济起飞的奇迹，那么造成这个经济奇迹的一个秘密武器就是职业教育，这是德国人这样说的。那么他的职业教育功能体现在几个方面，对个人来讲对这个学习者的个人来讲，他顺利的帮助这个学习者实现了从学校到职业生活的过渡，就是我刚才讲的。因为他成功的实现了在这些发达国家里面最低的这种青年失业率，非常成功帮助青年人实现了就业。那么他实现了工作与学习的相结合，就是我刚刚上来谈到的，就是他的就业的结构和他的教育的结构是非常非常吻合，就是所学的和所做的，他是吻合度非常非常高，实现了工作与学习的相结合，他培养和发现了自己的能力。

大家知道尽管德国在历史上培养了很多伟大的科学家、哲学家等等，但是实际上德国对世界的奉献，非常大的贡献还体现在应用技术领域的发明创作。大家知道不知道这些事，刚才我讲了全世界创新能力排名第一是瑞士，实际上瑞士和德国都差不多，大家都是知道，如果要是说按照一个地区来划分的话，就是说世界上最具创新力的地区在哪儿，实际上人均发明创造专利最高的地区是德国南部的有一个州叫巴登-符腾堡州，那么这个巴登-符腾堡州大家可能不太知道，但是我说几个那儿比较有创新力的，比如说奔驰汽车，我想大家肯定听说过，比如说保时捷汽车大家可能都听说过。奔驰是世界上发明汽车的人，保时捷大家估计知道可能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汽车设计师，那么这都是职业教育培养的人，那么这些人，他们培养了，他们可能不是一种伟大的科学家，但

是说他在他的这种实践能力这方面，他是发现了自己的能力，而且把自己的能力发挥到了极致，那么实际上正是他们这种极具创新性的这种实践能力，改变了我们人类的生活，这是职业教育的一个巨大的功能。他发现了不同的人的他的这种潜质，然后把这种潜质发挥了出来，包括获得了社会地位和收入。 职业教育培养的专业技术人员，技术工人的社会地位是非常高的，他不像咱们中国，学而优则仕，大家只要一读书，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只有读书高的人，只有读书好的人才有社会地位，才有高的收入，那么在德国不是这样。那么就是说只要是你接受职业教育，你获得了职业技术工人的资格，大家一样会非常非常尊敬你，为什么？因为他挣得钱比工程师挣得钱少不了多少，基本上是差不多，获得了社会地位，有了收入当然也有社会地位，这是对个人而言。那么对企业而言，他培养了合格的劳动者。那么德国的企业都是竞争力非常强的企业，大家知道德国人只是近几年，应该是2014年才被中国超过，在2014年之前他一直就是世界的出口冠军。那他凭什么做世界出口冠军，是因为他的高科技的制造业的出口，这种高科技、高质量、高水平的制造业产品的出口，他需要要求非常非常高的劳动者，技术工人，高素质的技术工人，德国的职业教育源源不断的给他输送这些高素质的职业技术工人。

那么第二个非常大的一个功能，就是招收员工的成本很少，因为他通过这种培训，他就培养出来了自己磨炼出来自己企业需要的这种高素质的员工，他不需要花大量的成本去劳动市场上到处去找，这个招聘成本非常高的是这样，减少了人员。从成本上来讲，德国的企业认为他通过职业培训他是降低了人员成本。对政府而言，政府他保证了全国有统一的培训要求，就是说德国之所以能够保留下来他高质量的职业教育，那么就是和他有全国统一的培训要求是分不

开，这一点可能其他的工业化国家比如说英国，英国大家都知道，他是世界上第一个工业化国家，过去不得了世界工厂。英国现在基本上没有工业了，没有制造业，并不是不想搞制造业，是因为他的制造业没有竞争力他的工业没有竞争力，比如说他和日本相比，和德国相比，他没有竞争力。

那么英国人在反思他的制造业竞争力下降的原因的时候，他们大多数都把原因归结于他的职业教育质量没有办法和德国相竞争。这里面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德国有全国统一的培训标准，英国过去他没有，但现在应该开始有了，也在学习。这是他对德国经济竞争力最重要的保证，这是他的全国统一的职业培训标准的双元制的教育。

对于政府而言，双元制职业教育我刚才讲到他大大降低了国家的教育投入，因为很多投入都是企业投入的，所以说他是一个低成本高质量的教育模式，那么他当然还有利于社会的稳定，因为他降低了青年失业率，提高了劳动者的社会地位，所以说他有利于社会的稳定，这是德国职业教育的功能。 第七，德国双元制职业教育体系存在的争议

当然到目前为止我一直在讲德国的职业教育的优势或者他的优点。并不是所有的人对德国的职业教育都持肯定的态度，实际上教育界或者在世界上也有很多国家，并不完全看好德国的职业教育，我认为这里面的确有一些，因为作为一种制度一种社会现实，他有他的优势的时候，肯定有他的劣势，有他的缺点，这里面有的确实是德国职业教育存在的问题，但是我觉得有的其他的国家认为是德国的问题，但是我觉得这是对德国职业教育的偏见，还说不定恰恰这是德国职业教育的强项，下面几条供大家一块讨论。

很多人认为德国排斥非专业的工人，因为他提高了专业工人的地位，所以他就排斥了非专业工人的人，那么他们的社会低下，这个在这种某种程度上的确可能是这样。我个人认为实际上在那些不排斥非专业工人的国家，实际上整个的工人的地位都是低下，包括专业工人的地位也是低下的，在德国只不过是专业工人的地位更高了，我觉得这恰恰是德国的职业教育的强项，因为在德国这个国家里面他的专业技术工人的地位是非常非常高的，不利于part-time job的工作，这个的确是德国的一些问题，但是说德国实际上现在也通过各种方式，他也在进行劳动组成方式逐渐的灵活性，德国在这方面也在进行改革。 职业教育模式不利于团队合作和知识分享，我觉得这个是对德国职业教育的偏见，或者他不了解德国的职业教育，因为德国的职业教育他的教学模式基本上全是团队学习，团队学习是对他来讲知识分享是非常非常重要，这是他最基本的学习方式，所以说这是一个偏见。比如说个人的职业发展选择余地受到限制，这个也是一些教育者他认为德国过早的分流，限制了个人的职业发展，事实上这恰恰是我认为他的强项，就是因为德国很早的去进入了职业世界了解了职业世界，那么他更多的适应了职业世界的要求，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没有余地，或者是没有机会去选择其他的职业，这是两码事。伟大的哲学家康德说过一句话，说人的真正的成熟是职业的成熟，所以说德国人的这种双元制职业教育为人的职业的成熟奠定了非常非常好的基础，但是他并没有限制人的职业的发展。

事实也证明，职业教育培养的人，比如说瑞士，或者说德国的巴登-符腾堡州，那么强大的创新能力，实际上很大程度上是来源于高度发达的职业教育，所以说并不是限制了人的发展、职业的发展。

还有，与地方联系密切不利于国际视野的培养，我认为这完全是一种误解。因为德国的职业培训条例是全国性的，他根本不是地方性。所以说他不管在企业里面培训还是在某一个地方培训。因为他的职业培训条例是全国性的，因为德国这个国家对外依存度是最高的，因为他几乎，别说是大企业了，就是中小企业基本上也全都是外向性的企业，所有的企业里面都是外向，他怎么可能没有国际视野，这是一个对德国的误解。

以中低层次的职业教育为主，忽视高等教育。因为德国到目前为止职业教育体系仍然是以中等职业教育为主，所以说有很多教育工作者，就错误地以为德国只重视中等职业教育，忽视高等教育。事实上德国的中等职业教育的水平，要比咱们高职教育的水平要高的多，我们曾经拿德国的中职职业教育的毕业考试的题目，让我们高职考，他们根本是不可想象的，他们根本不可能考出这些题目的。所以说这个实际上和名义上的层次没有太大的关系，实际上更重要的是我为你的专业技术人员的发展，我给你开辟了一条什么样的道路，你是不是一条通畅的道路，不是说我现在层次低还是现在层次高。

部分职业教育缺少足够的系统性重视生产而不是教育，这个在某一些手工业的特别是手工业的培训职业里面的确是存在着这些问题，包括一些培训企业的质量参差不齐，有的企业把受教育者作为廉价劳动力，这都是必然存在这样的问题。想当年比如说当最开始的时候学徒制传统的学徒制，他是咱们人类传播知识，传播技能最重要的方式。

英国是世界上第一个工业化国家，那英国人实现了工业化，人们就发现说传统的学徒制他已经满足不了工业化社会的要求，他不可能教给我们工人所有的知识所有的技能，所以说我们需要学校。那么学徒制他有他的强项，但是有他

的弱点，他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就是存在着剥削的现象，因为青年学徒他会待师傅到家里面，师傅实际上把他作为一个廉价的劳动力。所以说当时英国人就认为，他说学徒制是一个剥削制度，所以说我们要消灭掉这个剥削制度，所以英国人就用学校教育制度替代了传统的学徒制度，我觉得欧洲大陆文化的国家比他们做得更聪明，欧洲大陆文化国家尽管他的工业化实现的比英国晚，但是说在工业化的过程中，他们在考察英国的经验和教训，那么他们也发现学徒制，是有剥削的成分。但同时，这种制度也可以帮助学徒更快的学到实践性的东西，所以说他们不是利用现代学校制度替代传统的学徒制，而是利用现代的学校教育制度去补充传统学徒制的不同。在这个基础上建立了现代学徒制，他说传统的学徒制我保留你一点，尽管你有剥削的成分，但是我没办法，这是我的成本。但是你能够交给我学生实践的能力。那么学校教育尽管他没有剥削，但是学校教育因为他的东西他是教不了的，所以说他就把现代学校教育五和传统的学徒制结合起来，建立了双元制。

英国人消灭了传统的学徒制之后，越来越发现事实上有很多东西是学校教育教不会的，我个人认为完全消灭掉了学徒制依靠学校教育的这种模式，也是英国的工业逐渐落后，逐渐走入低谷非常重要的原因。所以说德国人能够保留下来，能够发展起来高水平的这种制造业和他的保留了传统的学徒制的成分是有关系的，尽管传统的学徒制或者学徒制本身他有一些剥削的成分，就是把教育者作为廉价劳动力的嫌疑，这个没有办法，我们只能认为这是现代职业教育制度它本身到目前为止没有办法消除的一些弊端。

这就是我个人对德国的双元制职业教育制度或者说现代学徒制的一些理解，一些建议。希望大家批评指正，以上观点仅供大家参考，谢谢。

本文来源：https://www.bwwdw.com/article/j7hp.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