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世达赖喇嘛云丹嘉措生平研究

四世达赖喇嘛云丹嘉措生平研究 陈庆英

一、家世和出生

虽然土默特部的首领俺达汗和三世达赖喇嘛索南嘉措在他们会见后的十年中相继去世，但是由于他们生前所作的各种安排和已经建立起来的格鲁派和蒙古的各种联系，格鲁派在蒙古土默特、鄂尔多斯部的传播不仅没有停顿，而且得到了继续发展，特别是出现了在格鲁派和藏传佛教的历史上都十分罕见的达赖喇嘛的转世出现在蒙古王公的家庭中的事情。

在三世达赖喇嘛索南嘉措去世后的第二年，即公元1589年的正月初一，俺答汗的儿子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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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都古楞汗的第四子苏密尔台吉的夫人（系成吉思汗弟弟哈撒尔十六世孙诺诺·卫征诺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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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名拜罕·珠拉）生育了一个儿子。这本来只是王公的家庭中新添一个男孩子的平常的事情，但是由于当时当地的特别的历史背景，这个男孩子很快就被认定是三世达赖喇嘛索南嘉措的转世，成为四世达赖喇嘛云丹嘉措，这对蒙古和格鲁派双方都有重要关系的一件大事。

关于云丹嘉措的出生，五世达赖喇嘛所著的《四世达赖喇嘛云丹嘉措传》中描述说；“此后，达赖喇嘛的智慧化身又从空行刹土象箭一般地直投彻辰曲库尔亦名苏弥尔台吉之王妃的腹中。此时此刻，人们都看见五彩虹光多次照射到巴堪珠拉的蒙古包上，花雨从天而降。巴堪珠拉曾梦见一个骑白马人站在她的蒙古包上空，前辈达赖喇嘛身穿白色毡衣，对她说：“我来这里借住。”从被称为布达拉山的高山顶上的美妙梵宫中发出一束白光，白光中现出一位戴水晶念珠的白色婴儿，融入她的体内。当她从梦中醒来时，顿觉心旷神怡。因此，她斋戒入定，七日不食，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舒适安逸。”又说：“几个月以后，胎儿在母腹中成胎之时，似乎在母亲的上腹闻，连旁边的人们都曾听到胎儿在母腹中的念诵六字真言，振振有词，咕咕有声。临近分娩的一个晚上，别吉王妃梦见一个白色的藏文字“斯”出现在自己的胸口上，放射出光芒，照在许多有情的身上，然后又消在自己的身上。于是，她又点燃了一盏酥油灯，照亮了整个世间。”“及至汉历已丑年即藏历土牛羊（公元1589年）正月初一日亦即佛陀显示神变之时，达赖喇嘛的转世如白莲出污泥而不染，不染胎衣秽污脱胎而生，降生时其身量有三岁孩子那么高，容光如阳光照在金塔上，焕发照人。”五世达赖喇嘛的这些描述，在许多藏文的活佛传记中也可以看到相类似的故事。不过，有一个特别之处是，还在明代就有一个汉族文人在他的作品讲到云丹嘉措的出生。《夷俗记》中说：“曩俺达在时，往西迎佛，得达赖喇嘛归，事之甚谨。达赖每指今松木台吉所居曰：‘此地数年后有佛出焉。’后达赖喇嘛卒，不一年，至万历十六年，松木之妻孕矣。孕尝在腹中有声，众僧曰：‘此当客生佛。’比产时，儿果自言曰：‘我前达赖喇嘛也。’众僧曰：‘此果向者达赖喇嘛复生矣。’达赖生时乘马及经一册，顺义王西还，以此数者示儿。儿果曰：‘此我之马也。’于诸物品中，独取念珠与经，曰：‘此我故物也。’时时作西方语，惟僧能解之。甫三四岁，言祸福亦辄应。夷人闻之，千里赢粮而走谒之。众号曰：‘小活佛’。上其事以闻，万历二十年，奉圣旨升松木之子为‘朵尔只昌’，异其事也。松木台吉常居上谷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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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今顺义王之亲弟。其子曰虎督虎，年可七八龄云。”这里的松木台吉即是苏密尔台吉。其子即是四世达赖喇嘛云丹嘉措。值得指出的是，这段汉文文字写于云丹嘉措七八岁的时候，比后来五世达赖喇嘛写作《四世达赖喇嘛云丹嘉措传》要早好几十年。此时云丹嘉措还没有进藏，但是明朝政府已经给他“朵尔只昌”的封号，这说明是继续明朝对索南嘉措的封号。这也证明三世达赖喇嘛索南嘉措到蒙古传教，不仅加强了蒙藏之间的关系，而且加强了格鲁派和明朝朝廷的联系，而这些联系为后来历辈达赖喇嘛和中央王朝的关系，打下了牢固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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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始噶居巴·罗桑泽培的《蒙古佛教史》说苏密尔台吉是都古楞汗的长子，而《蒙古源流》说是都古楞汗的第四子。 2

五世达赖喇嘛著《四世达赖喇嘛云丹嘉措传》。 3

转引自萨囊彻辰著、道润梯步译校《蒙古源流》，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80年10月版，412－413页注释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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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认定为三世达赖喇嘛的转世

索南嘉措去世后，由于他的格鲁派的最主要的转世活佛的身份，因此为他寻找转世自然是格鲁派的一件重要大事。当时在拉萨就有一种流传很广的说法，说热振寺的一株柏树长出七层树皮，象征根敦嘉措这一系统的转世要连续出现其次，利益西藏和格鲁派。事实上，在西藏的格鲁派僧人也确实开始了寻找索南嘉措的转世的工作。《四世达赖喇嘛传》说：“在最初认定达赖喇嘛索南嘉措的转世时，出现了两种不同的情形。有些人认为止贡夏仲·曲吉嘉措的第三心传弟子夏仲官却仁钦是达赖喇嘛的转世，因此襄佐国师巴丹嘉措曾亲自至止贡寺考察，当时听到官却仁钦说：“狮子来了”。襄佐国师心想前辈达赖喇嘛没有对我说过有关狮子的话，认为他不可能是达赖喇嘛的转世，但是当时他也不能完全断定其真伪，为了稳妥起见，只好暂时返回。”这里说这个在止贡地方出生的小孩是止贡寺的活佛的弟子，这应该是在他没有被认定为达赖喇嘛的转世以后才发生的事情。当时的实际情形应该是这个小孩出生后不久，他确实被认为有可能是三世达赖喇嘛的转世，三世达赖喇嘛的首要侍从襄佐国师巴丹嘉措也为此到止贡地方去考察过。止贡的这个孩子没有被认定为三世达赖喇嘛的转世，一些征象不合可能是一个原因，但是从各种迹象看，最重要的原因应该是在蒙古土默特部出现了三世达赖喇嘛的转世己在土默特王族中出生的说法，这一点在五世达赖喇嘛所著的《四世达赖喇嘛传》中有比较清楚的记载。该传记说：“乃穷寺的大护法神授记说达赖喇嘛转生在蒙古地方，梵净螺髻策色曲嘉法王也作了同样的预言，认为这是值得信赖的。但是，当人们在得意时，对于护法神的预言也会蔑视的，当处于逆境时，对于一些无稽之谈也会奉为神明而深信不疑，这已成为一种普遍的习惯（因此对护法的预言并没有清楚认识）。当时，滞留在蒙古地方的达赖喇嘛行辕由索本楚臣嘉措负责，他和昂索佐莫喀瓦二人专门派人给拉萨方面送去了书信。信中说：?我们从遥远的地方，极其恭敬地致书于以襄佐仁波且为首的曲杰协敖、昂索协敖以及长幼随侍们。近来全体师徒身体安康，正在做二规利生大事？贫僧我等仰仗遍知一切（索南嘉措）的慈悯，身体安然无恙，负责行辕，进行利生活动，特此致意。去年十二月三十日，彻辰曲库尔的别吉穷哇（次妃）分娩一子，在他身上出现了一些吉祥端光。王妃将此子匿而不宣，遂致王妃昏迷不醒达三月之久。当初王妃曾梦见她向身着白色袈裟的活佛（指索南喜措）顶礼致敬时，遇到一位白色天神。王妃醒来后觉得有妊。怀孕期间，觉着腹中空空如也，身心有一种不同寻常的安适，出现了许多兆头，但她从未声张过。在怀胎八月时，一位白色天神对王妃说：?你怀的这个胎儿是达赖喇嘛的化身，往后将他扶上法座，接见部众。?于是，昂索佐莫喀哇等人对这个幼儿进行验证，将他扶上法座，顿时花雨骤降，出现了奇兆。后来，这个消息传遍蒙古诸部。在前往察哈尔时，我顺路前去访问了这个孩子，当时这孩子才出世不过十个月，的确是一个非常奇特的幼童，他的坐姿以及饮食动作都特别。不管他是不是尊者遍知一切的转世，反正不是个凡夫俗子。我们在此的众人没有得到指示，尚未断定其真伪，只提供这些征兆。西藏方面可曾出现可信的预兆？如果没有出现，你们师徒应向护法神求示预言，打卦占卜，看会不会出现更为可信的吉兆。在这里，所有的部落中都流传着这样（关于灵童）的说法，所以我们将所见所闻禀报给你们。如果得到指示足以为信，请速作商定。再者，王妃还说了许多难以判定是非的预言，兹不赘述。 土牛年（公元1589年）十月十五日 于曲库尔部落牧地?。根据这种情况，（在拉萨的众人）放弃了在止贡方面寻找的希望。”

西藏的格鲁派方面依据这封信件报告的消息，很快就决定派出以襄佐国师巴丹嘉措为首的代表团到土默特去查验转世灵童。我们应当注意，这位襄佐国师本来就是在西藏寻访达赖喇嘛转世灵童的负责人，所以他去土默特查验转世灵童的本身，就带有倾向于认定土默特的灵童的意味。对于达赖喇嘛的转世灵童在蒙古的王族中出生，大概在西藏各教派人士和老百姓中一直有许多不同的议论，所以五世达赖喇嘛在1653年写作《四世达赖喇嘛传》时专门作了一大段接解释：“根据这种情况，（在拉萨的众人）放弃了在止贡方面寻找的希望。以襄佐国师为首的使团抱着迎请灵童的希望又向蒙古出发。当今之世，人们贪图大喇嘛们的权势，争着做转世灵童，而在过去那个美好的时代里并不时兴这种恶习。何况当时仅仅是有灵童是否在止贡出生的疑问，夏仲曲嘉彭措已经成为大德，不可能去做目光短浅的竞争之事。不论是灵童出在西藏还是蒙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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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佐国师都会依照悬记等可信的根据去寻求，这与当今那些认为出身于蒙古王族中就可以财大气粗，出身于西藏的大喇嘛或贵族家庭中就可以在该地得到享受的臆想者截然不同。有人说济仲仁波且·丹巴嘉措曾携带前辈达赖喇嘛的一幅背面有达赖喇嘛亲笔题辞的画像来到止贡寺，因而（灵童在止贡出生）是令人信服的。然而，关于化身则有前生后世相连续的化身、同时化现的化身和受加持的化身等，对于这些化身不能一概而论，犹如一轮明月映出出万千月影，不计其数，象我这样天赋低劣之人怎能够说得清呢？我曾听（上师）嘉央官却群培说过：?噶久群则·东宗罗哲坚赞是一位如理修行者，深得前辈达赖喇嘛器重，收为随身侍从，他的转世是（止贡的）夏仲官却仁钦，由于集有极其纯净的缘分，所以得到了慈悲摄受?。总之，可以肯定，达赖喇嘛索南嘉措转生在蒙古的说法是正确的。这是因为达赖喇嘛在其遗嘱中说过：?过去不缺乏妙善关系，而今缘起吉祥圆满，后世依赖誓愿的力量，依然如此走大乘之善道，你将成为引导有缘众生的吉祥。?众生怙主夏仲仁波且（指三世达赖索南嘉措）与法王八思巴心续相通，而俺答汗乃是忽必烈汗的转生，由于福田施主在当时大发善愿之法力，作为使佛法在蒙古地方传播开来的缘起，又因誓愿之力，使达赖喇嘛转生于成吉思汗的王族中，掌握政教相结合的权力，成为引导有缘众生走上大乘善道的吉祥怙主，这正是达赖喇嘛的不可改易的金刚遗言。正如《噶当书》中所说：‘在以王者为模范的西藏，王者维持着藏地的安定。’象雪域西藏这样的地方，最初也难以仅用佛法进行教化，必须依靠政治的方法，这在蒙古也是同样，因此达赖喇嘛会在蒙古王族中降生。早在前辈达赖喇嘛的时期，蒙古人对宗喀巴大师的教法产生了虔诚的信仰，在与佛法结下善缘的基础上，他们说过后一世达赖喇嘛将在我们蒙古人中诞生的话。他们对于世间的政治感到淡漠，而对佛法则愈加崇信。这与《遍知一切白玛噶波传》中所记载的主巴活佛嘉旺曲杰为其主巴教派着想，转生到甲玛万户的万户长家庭中的情形虽然是一样的，但是达赖喇嘛索南嘉措和主巴白玛噶波护持利他徒众的发心则有大小的不同，索南嘉措是为了东起大海之滨的所有广大蒙古疆域中黄帽派政教遍布盛行，白玛噶波只是为了在涅、甲玛区区一小片地方流行主巴教法，这正如苍天与手掌之殊别！另外，在达赖喇嘛的遗嘱中还说道：‘天命之人生喜乐，声誉远播功德具，增盛犹如上弦月。’这里的‘天命之人’一词即指成吉思汗的后裔王族，达赖喇嘛转生在该王族中，将使彼方有情众生皆大欢喜。?功德?指达赖喇嘛的转世灵童的名字前面的两字。?增盛?一词犹如言如大海汇纳百川而增溢（后两句遗言中隐有转世灵童的名字“功德海”，即四世达赖喇嘛云丹嘉措）。”总之，五世达赖喇嘛若明若暗地说出了认定土默特出生的转世灵童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格鲁派在当时有发展和巩固蒙藏关系的需要。

在这种形势下，苏密尔台吉的儿子很快就被蒙古王公和格鲁派僧人共同确认为三世达赖喇嘛索南嘉措的转世，接着，西藏的格鲁派上层也承认了这一认定。于是，俺答汗的这个曾孙就成为蒙藏社会公认的第四世达赖喇嘛云丹嘉措。在历辈达赖喇嘛中，只有这一个人是蒙古族人，其余的都是藏族人。到公元1602年，四世达赖喇嘛已经十四岁，拉萨哲蚌寺派出代表前往土默特迎接他入藏，蒙古各王公也派人专程护送。

三、到拉萨坐床

在蒙藏双方认定云丹嘉措为三世达赖喇嘛索南嘉措的转世以后，迎请和护送四世达赖喇嘛到西藏，成为当时土默特部和格鲁派以及支持格鲁派的西藏各地方首领的一件大事。《四世达赖喇嘛传》有几段生动的记述：“ 前辈达赖喇嘛的大管家巴丹嘉措，被明朝皇帝封为国师，世称‘襄佐僧格’（狮子管家）。这位有名的管家在西藏妥善地完成了超荐前辈达赖喇嘛的亡魂任务后，听说达赖喇嘛转生于蒙古地方，于是不顾自己年事已高，效法常啼菩萨寻找拜访恩师的故事，率领徒众和喇嘛出发，去蒙古地方认定灵童。偕同前往的有全藏政教顶饰内邬栋大贡玛、西藏众人的惟一怙主法王阿旺索南扎巴坚赞贝桑布（即帕竹政权的首领阐化王）和贡噶地区的夏仲东居仁波且派出的人员，光明天神的后裔萨钧甲日瓦、北方君主萨钧甘丹巴等各地大小首领的代表，以及三大寺即色拉、哲蚌和甘丹寺为主的各大寺院的迎请人员，他们都来到了青城（呼和浩特）。在初次会见时，灵童说了一些回顾往事的话，使以管家为首的老侍从们想起前辈达赖喇嘛，悲喜交集。”“对于达赖喇嘛的灵童云丹嘉措进藏，师徒们的心情都象夏日的大象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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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热所苦而急切地盼望着进入清凉的湖水之中那样，他们每天都在盼望动身的日子，早已做好了启程的准备。随行的众人经常热烈地议论说：‘如今日子吉祥，应该出发了。’但是蒙古的汗王和后妃等彼方的人们却直接或间接地阻止达赖喇嘛的灵童进藏，使得有些愚蠢的人意志消沉下来，萎靡不振，互相发出怨言，正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襄佐国师是个非常精明的人，对蒙古人的习俗尤为熟悉，以其高超的手段，排除了迎请灵童进藏的一切阻挠，犹如月亮脱离了罗喉罗（造成月蚀的星座）的侵蚀，使贤哲们满心欢喜。这样，蒙古人阻止灵童进藏不成，又藉口没有打点好送行的赆礼，于是，不分昼夜都有人送来礼物。如果不等待他们的送行，就会招致抱怨，灵童也会于心不安，或者会被认为贪图钱财，追求权势，忘记贫贱之交。最后，灵童不顾那些闲言琐语，毅然拔帐起程进藏。 大约走了十天路程，蒙古汗王和王妃们赶来饯行馈礼。”

实际上，四世达赖喇嘛云丹嘉措推迟进藏的原因，主要是土默特部在青海与明朝发生战争，关系紧张。俺答汗去世后，由其长子僧格·都古棱继承他的顺义王位，但是僧格·都古棱在两三年后又去世了，由其子扯力克继承。由于扯力克威望不足以控制土默特部留在青海的部众，一些首领开始攻击和抢掠明朝在青海的辖地，双方关系紧张起来。1589年也即是四世达赖喇嘛出生的那一年，顺义王扯力克向明朝提出，为护送三世达赖喇嘛的骨灰和安定土默特在青海的部众，请允许他到青海。他到达青海以后，受火落赤等人的鼓动，放任和支持火落赤等部攻击明朝的河州、洮州，贵德、西宁等地，与明朝接连发生冲突。1595年明军在西宁南川打败土默特部的进攻，取得所谓南川三捷的胜利。在这时扯力克才承认失败，返回土默特，与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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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修好。正是由于这些斗争，云丹嘉措进藏的行期一再推迟。直到扯力克与明朝恢复友好关系以后，1602年云丹嘉措才从土默特动身进藏。作为在蒙古出生的达赖喇嘛，他沿途受到青海、西藏的蒙藏僧俗人众迎送。据说他在到达今天青海互助县时，因当地土族首领的请求同意在该地建立一座格鲁派的寺院，并在到达西藏以后，派了一个嘉色活佛到互助县建寺，这就是后来甘青地区著名的格鲁派大寺佑宁寺。他在到达青海湟中县的塔尔寺时，指示将寺院与藏汉村庄隔开，建成一座正规的格鲁派大寺院。不过也正如五世达赖喇嘛所说，他为了避免与明朝发生争执，有意躲开了曾经引起麻烦的火落赤部，快速通过青海牧区，于1603年到达拉萨，住进哲蚌寺。

云丹嘉措到达西藏的情形，在《四世达赖喇嘛传》中有这样的记载：“当灵童到达甘丹寺时，僧人们身披袈裟，念诵佛经，敲锣打鼓，如黄鸭聚集在池塘里一般，成群结队地前来迎接。当时天气晴好，却降下花雨。灵童到各佛殿巡礼，尤其是在瞻仰大银塔（指甘丹寺的宗喀巴的大灵塔）时，灵童亲眼目睹了遍知一切罗桑扎巴（即宗喀巴大师）现身。灵童为当地和外来的僧人们发放了大量布施，使他们感到满意。在大会上，他为僧众宣讲了纯正的佛法。”“在即将抵达雪域的中心拉萨大昭寺时，前来迎接的僧俗仪仗马队不可胜数，数以万计的人群漫山遍野，人山人海，令人目不暇接，人们议论说：‘我们得到如此眼福，莫不是法师的幻术。’大多数人则想起遍知一切索南嘉措贝桑布，不禁伤心得潸然泪下，念佛祷告之词，不绝于口。”“在哲蚌寺各大喇章、康村、米村的马队的迎接之下，达赖喇嘛的灵童来到了第二普陀山西藏的吉祥哲蚌大寺，登上了噶丹颇章的狮子法座。由古东仁波且负责，为前来迎接和聚会的僧俗人等大张盛宴，以红糖酪糕、肉、糌粑等上好食品进行招待。此外，还有上寝殿、七大扎仓、有德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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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者黎以及各康村，米村的不少有钱的僧人也将灵童请到各自的住处，奉献厚礼。”

四、在西藏的生活

格鲁派从蒙古迎请来了达赖喇嘛的转世灵童，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对转世灵童按格鲁派的传统进行必要的教育，使其成为能够代表卫藏地区的格鲁派僧俗上层的宗教领袖，因此为灵童剃度和选择老师就成为当时格鲁派的一件大事。《四世达赖喇嘛传》记载这方面的情况时说： 12

芈一之主编《青海蒙古族历史简编》，青海民族出版社1993年版，91－99页。 五世达赖喇嘛著，陈庆英、马连龙译《四世达赖喇嘛传》，全国图书馆图书缩微复制中心1992年版，252－26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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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襄佐国师前往蒙古去迎请达赖喇嘛的灵童时，曾与古东仁波且进行了详细的讨论，另外还有担任仲译的嘉色·曲吉嘉措等前辈达赖喇嘛的近侍及许多有经验的及门弟子都一致认为，把达赖喇嘛灵童接到拉萨后，必须选择一位精通大乘教法的经师，这是不可缺少的条件之一。剃度灵童出家的戒师本来应当是甘丹赤巴或卸任的甘丹赤巴，但是灵童将要听受诸多灌顶传经教诫，在任或卸任的甘丹赤巴都已年迈，身体或许不支，而且他们虽然对于显密教义都很通晓，但对其他学科则有所欠缺，除此之外的卫藏的普通喇嘛中，从政教两方面来说没有一个人是灵童的合格老师。而瓦索活佛·拉旺曲吉嘉措，从世俗方面来说他已经具有大喇嘛的地位，从宗教方面来说他曾先后依止过前辈达赖喇嘛、德瓦巾巴、仲巴拉尊巴等许多著名高僧，据说他已经成为当时宣讲显密教法和灌顶传经权威人物，请他担任灵童的经师是合适的。经过商议，大家都同意请瓦索活佛担任灵童的经师。在灵童一行前来拉萨的同时，大众准备派遣人员前去巴尔康迎请济仲仁波且（即瓦索活佛，亦称济仲活佛，清代译为济咙活佛），但他在不久前就已经不幸逝世。此后，择定吉日，灵童前去拉萨大昭寺，在与真佛无别的觉卧释迦牟尼佛像前庄严地削发出家 ，受了沙弥戒，由已卸任的甘丹赤巴·桑杰仁钦担任堪布给他剃度，由在任的甘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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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巴·格敦坚赞担任规范师。从此，他（云丹嘉措）成为一切众生的至高无上的福田。”看来，在当时围绕为四世达赖喇嘛选择老师的问题上在格鲁派的内部就已经发生了一些矛盾，五世达赖喇嘛说，一些格鲁派僧人不喜欢桑结仁钦，对他进行攻击诋毁，因此在云丹嘉措受沙弥戒后，“此后有一段时间，达赖喇嘛云丹嘉措暂随甘丹赤巴和卸任甘丹赤巴学习佛法。后来，卸任甘丹赤巴大师以不能胜任说法，甘丹赤巴以学识不广为由辞去经师之职。甘丹赤巴建议说：‘现任札什伦布寺住持职务的班禅喇嘛乃是我的弟子，我们关系密切，他精通教法，年富力强，可以胜任传经授法之重任，由他担任达赖喇嘛的讲经师傅，如何？’”当时班禅·洛桑却吉坚赞也正好到拉萨来拜会云丹嘉措，云丹嘉措对他的印象很好，对于他担任达赖喇嘛的老师，虽然也有一些人反对，主张请哲蚌寺的僧人担任，但是最后还是决定请他出任。《四世达赖喇嘛传》记载说：“于是，按照甘丹赤巴格敦坚赞的意见，夏仲仁波且（即达赖喇嘛）与襄佐经过商议，想法亦一致，请班禅给他们师徒讲授教法，班禅大师也非常高兴地答应下来。札什伦布寺的阿者黎们被打发回去。他们师徒（指班禅大师和达赖喇嘛）暂时住在哲蚌寺，教习佛法，循序渐进。他们师徒感情甚笃，心心相印。最初见面时，班禅的座位与后藏扎什伦布等寺院住持通常的坐位一样，铺着地毯褥垫。听受教法后，从其宝座来看，给予了象帝师一样崇高的礼遇。”2这一件看来是很普通的为达赖喇嘛选择老师的事情，后来却发生了十分深远的影响，班禅活佛转世系统由此走进西藏历史的中心舞台，并逐步成为仅次于达赖喇嘛的另一个重要的活佛系统。

班禅转世系统开始于索南确朗（bsod-nams-phyogs-glang,1439-1504），他是西藏日喀则市温萨地方的人（温萨亦译恩萨，在日喀则市以东约60公里的雅鲁藏布江南岸），他幼年时就到拉萨甘丹寺出家，拜当时担任甘丹赤巴的巴索·却吉坚赞为师，他的法名也是巴索·却吉坚赞给他起的。他在甘丹寺时就一精通经典、擅长辩论著称，由于他刚好在克珠杰去世的次年出生，又与克珠杰的弟弟巴索·却吉坚赞关系密切，因此当时就有一些人说他可能是克珠杰的转世，但是并没有受到广泛重视。他中年以后离开甘丹寺，回到故乡修行，在当地一座萨迦派的小寺庙的基础上兴建了一座格鲁派的寺院，称为温萨寺（dben-s-dgon-pa亦称恩贡寺dben-dgon），因此他又被称为温萨巴·索南确朗。由于温萨寺与扎什伦布寺距离不远，又都是格鲁派，所以他规定温萨寺的僧人要到扎什伦布寺去学习，使这两座寺院建立了密切的关系。温萨巴·索南确朗去世后，温萨寺并没有大的发展。该寺有一个温萨地方出生的僧人洛桑顿珠（1505－1566），以医术著名，并云游后藏各地，在佛法方面有一定影响，他又刚好是在温萨巴·索南确朗去世的第二年出生的，所以被认为是温萨巴·索南确朗的转世。他去世后，温萨寺的僧人正式寻找他的转世灵童，结果一个1570年在后藏兰伦热布地方（在日喀则的西面）出生的儿童被认定，并在1583年在温萨寺举行了坐床仪式，这个转世灵童就是后来的四世班禅洛桑却吉坚赞（1570－1662）。他1586年进入扎什伦布寺学习，并在该寺受比丘戒，后来又到甘丹寺学习。1598年 1

五世达赖喇嘛著，陈庆英、马连龙译《四世达赖喇嘛传》，全国图书馆图书缩微复制中心1992年版，264－265页。 2

五世达赖喇嘛著，陈庆英、马连龙译《四世达赖喇嘛传》，全国图书馆图书缩微复制中心1992年版，27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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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邀到扎什伦布寺西面的岗坚群培寺担任法台，1601年又因扎什伦布寺僧众的请求，出任扎什伦布寺的法台。他就任后整顿扎什伦布寺的管理，仿照拉萨的正月祈愿大法会在扎什伦布寺举办祈愿大法会，并形成制度。正是在这是他被选择为四世达赖喇嘛的老师，使他在格鲁派僧人中的地位又提高了一大步，所以1613年扎什伦布寺僧众一致要求他继续留任扎什伦布寺的法台。他担任这一重要职务直到他1662年去世，这就形成了以后扎什伦布寺的法台只能由历辈班禅大师担任，班禅大师为扎什伦布寺的寺主的局面1。

在班禅·洛桑却吉坚赞和格鲁派高僧们的教育下，云丹嘉措很快就适应了自己的达赖喇嘛的生活。作为达赖喇嘛他在1604年主持了拉萨的祈愿大法会，并给格鲁派带来了一种令人振奋的气象。《四世达赖喇嘛传》记载说：“木龙年（公元1604年），达赖喇嘛云丹嘉措主持了正月神变大祈愿法会。那些虔诚信徒们是为了亲睹佛面聆听说法而来，而有的人是听说当年将来大量北方的商客，为图谋厚利争先而来。人们各怀心思，举行大集会，围廊上下及八角街上挤满了人群。在拉萨大昭寺的觉卧像与五尊自成佛像等与真佛及佛子没有差别的释迦佛像前，达赖喇嘛云丹嘉措介绍了祈愿法会，讲述了佛祖释迦牟尼的《三十四本生传》。他用藏语讲演，铿锵有力，精采动人，其中还夹杂着浓厚的堆龙河谷的方言，使人们大为惊异。大家议论说如今卫藏的喇嘛竟然转生于蒙古，而且说一口流利的纯粹的藏语，确是一件非同小可的稀有奇迹。祈愿法会期间，达赖喇嘛师徒和来自附近各地的客人们向参加法会的僧俗人等熬茶布施，发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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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缎匹、茶布等无数布施物品，使人们好似在享用财神的库存。”此后，云丹嘉措到前后藏各地朝礼圣地，拜会各地支持格鲁派的首领，鼓舞格鲁派僧俗人士，对格鲁派在困难的时期稳住阵脚起了重要的作用。不过我们应该特别注意的人物还是班禅·洛桑却吉坚赞，他可以说是十七世纪前半期西藏格鲁派寺院集团中的一个决策人物，他在当时西藏复杂的政治环境中，指导格鲁派与各方联络，闯过重重难关，直到格鲁派寺院集团在藏族社会取得绝对优势地位。 当时在西藏，支持格鲁派的有拉萨河流域的领主第巴吉雪巴，山南地区的领主、传说是吐蕃王室后裔的第巴拉嘉里，而格鲁派传统的支持者帕竹家族正在进一步衰微和分裂。敌视格鲁派的后藏仁蚌巴家族在公元1565年被辛厦巴家族所取代，辛厦巴家族的势力在十七世纪的最初十几年迅速膨胀，1605年，辛厦巴·才旦多吉联合止贡噶举派打垮了第巴吉雪巴，控制了拉萨地区。1610年1613年，辛厦巴·才旦多吉之孙彭错南杰接连攻破山南的领主雅郊巴和拉萨附近的澎波（盆域）和乃乌宗，到1618年又消灭了名义还延续着的帕竹地方政权，成为基本上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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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全西藏的统治者，历史上称为藏巴汗或第悉藏巴政权。新兴的藏巴汗政权虽然没有公开表示要镇压格鲁派，但是他们仍然是噶玛噶举派的支持者，也支持觉囊派和萨迦派，对格鲁派则实行限制的办法，事实上是格鲁派的最强大的敌人。

四世达赖喇嘛到西藏以后，正是格鲁派受到藏巴汗的巨大压力的时期。当时拉萨已有一部分护送四世达赖喇嘛进藏的土默特部军队，以后又陆续有一些蒙古王公借朝拜达赖喇嘛为名带领军队进入西藏，这实际上是蒙古族统治阶级假借宗教名义的武力渗透，而格鲁派寺院集团方面正指望这些蒙古军队作为自己的后盾，以应付藏巴汗的侵犯。四世达赖喇嘛长成以后，除学经和其他宗教活动外，还不断到西藏各地活动。他和各地的贵族和寺院联络，甚至到藏巴汗的根据地日喀则去，住进格鲁派的扎什伦布寺。当藏巴汗打败雅郊巴于公元1612年到达拉萨时，由于双方矛盾一触即发，四世达赖喇嘛曾短期避居山南的桑耶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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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4年四世达赖喇嘛以班禅·洛桑却吉坚赞为师在哲蚌寺受了比丘戒。受比丘戒是佛教僧人一生中的一件大事，洛桑却吉坚赞给云丹嘉措授比丘戒是班禅和达赖喇嘛两大活佛系统之间互相授比丘戒的第一次，以后虽然没有明确的规定，但是在可能的情况下，达赖喇嘛和班禅大师之间互相授戒的情况多次发生，成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中的一项重要内容。1616年，明朝万历帝派专人进藏，给予四世达赖喇嘛“普持金刚佛”的封号和封文，《四世达赖喇嘛传》记载说：“火龙年（公元1616年）三月，明朝万历皇帝派来了以喇嘛索南罗追为首的许多汉人，赐予达 12

参见牙含章编著《班禅额尔德尼传》，西藏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9－18页。 五世达赖喇嘛著，陈庆英、马连龙译《四世达赖喇嘛传》，全国图书馆图书缩微复制中心1992年版，277页。 3

东嘎·洛桑赤列《论西藏政教合一制度》，民族出版社1982年版，６１—６２页。 4

五世达赖喇嘛著，陈庆英、马连龙译《四世达赖喇嘛传》，全国图书馆图书缩微复制中心1992年版，30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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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喇嘛“普持金刚佛”的封号、印信和僧官制服（45）。他们将达赖喇嘛迎请到哲蚌寺的甲吉康（汉人公所）里，向达赖喇嘛奉献了礼物，演出了很多奇特精采的娱乐节目，转达了明朝皇帝邀请他去汉地的旨意。达赖喇嘛为缔结善缘，接受了邀请。喇嘛索南罗追在汉地建立了一座寺院，达赖喇嘛站在噶丹颇章的殿顶上，面朝汉地那座寺院进行祷祝，并向空中抛撒了青稞，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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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经堂内外遍地是青稞，一些佛像的胸前长出了鲜花，出现了很多令人难以想象的奇迹。”虽然这是汉藏文献中唯一的记载，但是可以看作是明朝对三世达赖喇嘛优待政策的继续，是完全可能的。

五、突然圆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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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616年藏历12月25日，四世达赖喇嘛云丹嘉措突然在哲蚌寺去世，时年二十八岁。有人说四世达赖喇嘛是被藏巴汗彭错南杰派人害死的。因为藏巴汗彭错南杰得了重病，据说是四世达赖喇嘛对他进行了诅咒所致，这事被藏巴汗彭错南杰察觉，于是派人将四世达赖喇嘛害死。这只是一种传说，藏巴汗害死四世达赖喇嘛是可能的，但不一定是因为四世达赖喇嘛“诅咒”了他，主要原因还是这两大封建领主之间的权力斗争。不过，据《四世达赖喇嘛传》记载，当时在拉萨的蒙藏人士和格鲁派为他举行了隆重的超度法事：“从达赖喇嘛圆寂后至七七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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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忌辰之间，上下密院举行了密集不动金刚修行供养和不分派别供养所有僧团等隆重的悼念活动。火蛇年（公元1617年）秋末，达赖喇嘛的遗体经过班禅仁波且举行续部仪轨后被火化了，其中头颅的心舌眼等没有化为灰烬，留作舍利，以喀尔喀首领曲库尔为首，由于土默特台吉罗卜藏丹津等分别迎往各自的故乡，作为福田加以供养。喀尔喀首领曲库尔担任施主开始建造供奉灵骨的殊胜宝塔，由于战乱，未能如愿完成。及至木牛年（公元1625年），由土默特首领洪台吉又担任施主，在管家萨钧哇索南饶丹的关心下，由贵杰多杰担任设计师，恰哇噶居桑杰喜饶、温波香巴罗桑、尼泊尔人诺布才让等二十余人担任管事，终于顺利地建成了灵塔。灵塔建成以后，由绛央喇嘛甘丹赤巴官却群培和郭莽罗本桑杰扎西二人主持了装藏仪式，作为具吉祥哲蚌寺的三解脱门而供奉在那里，以一切部主堪钦洛桑却吉坚赞（即四世班禅）为首的色拉、哲蚌寺的卸任住持以及南杰扎仓的僧人们为灵塔举行了开光典礼，蒙古四十部落的白色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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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包之主图巴济农托松洪台吉被委派为施主，瑞兆圆满，吉祥如意！”可见四世达赖喇嘛作为对蒙藏关系的发展和格鲁派的巩固作出过贡献的人物，还是受到人们的尊敬和怀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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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世达赖喇嘛著，陈庆英、马连龙译《四世达赖喇嘛传》，全国图书馆图书缩微复制中心1992年版，305页。 五世达赖喇嘛著，陈庆英、马连龙译《四世达赖喇嘛传》，全国图书馆图书缩微复制中心1992年版，308页。 3

五世达赖喇嘛著，陈庆英、马连龙译《四世达赖喇嘛传》，全国图书馆图书缩微复制中心1992年版，3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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