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管理思想史《孙子兵法》与公共行政

《孙子兵法》与公共行政

引言

《孙子兵法》，亦称《孙子》，《吴孙子兵法》，《孙武兵法》。是世界公认的“兵学经典”，是我国现存最早、也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军事理论著作，是哲理性与实践性兼备的战争科学杰作。

真正优秀的文化遗产是属于全人类的，《孙子兵法》就是这一类的文化遗产。它的影响也早已越出国界，而成为世界人民的共同精神财富。二战后孙子兵法的研究逐渐繁荣，在工商管理领域、情报界、金融界等都取得了很多成果。

公共管理学作为政府管理的科学自从20世纪80年代以来逐步融入了社会学、经济学等多学科的视角和研究方法，引领其走向了新的繁荣。但是公共管理学研究长期以西方社会科学理论为基础，造成东方文明优秀成果并没有很好的被吸纳，尤其是对作为中国古典管理思想精华的孙子兵法的吸纳和运用，一直被遗忘在角落。

本文谨就孙子兵法中的行政管理思想作简要剖析。 1.《孙子兵法》与公共行政的“道”——公平与效率

《谋攻篇》中讲道：知胜有五，其中之一是“上下同欲者胜”。即是说，官兵同心，上下齐心协力，就可以夺取战争的胜利。这是孙子提出的分析决定战争胜负的一个最根本的条件。那么，怎样才会使上下同欲呢?孙子在《计篇》中指出：“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故可以与之死，可以与之生，而不畏危。”就是说，有道的君王，可以使民欲与他的意愿相一致，这样，民众在战争中，就可以为国君出生入死

而不怕危险。在这里，孙子提出的“道”是使上下同欲的最根本、最重要的因素。孙子在同篇中讲到的“经之以五事”——指从“道、天、地、将、法”五个方面加以分析研究战争胜负的可能性，即把“道”列于首位。由此可见，“道”在治国、治民、治军和治业中的重要作用，也说明有作为的统帅者和领导者重“道”的意义所在。 孙子所讲的“道”是何意呢？指的是政治。他特别强调“令民与上同意”，即指国家实行的得人心、顺民意的政治——政策、法令、法制等。他所论述的“上下同欲者胜”，其中的制胜条件，触及了战争中一些带根本性的问题。“五事”、“七计”包括了“民”对战争的态度，天时地利，将领的指挥能力，军队的组织、制度、训练程度、战斗力的强弱，以及赏罚和纪律等方面。孙子在论述这“五事”、“七计”时，把“令民与上同意”的“道”这个属于政治范畴的重要条件放在首位，表明他在一定程度上己经朴素地认识到战争与政治的关系，这对于二千多年前的古人来说，确是难能可贵的。

在现代行政管理中的“道”，有着广泛的内涵，但就根本而言，应当是一些基本的政治价值，如平等、公正等。私部门则注重效率和收益最大化，而公共行政和私人部门管理最主要的区别就是其追求公共利益，注重公平公正和回应性。离开了这个道，公共行政就偏离了其本意。纵观西方公共行政学发展百年争论，对效率和公平的争论绵延不断，虽然注重公平往往带来效率低下，但是以注重效率为核心的传统官僚组织理论却也带来了僵化迟钝的结果，束缚了人的创造性和积极性，遭到了越来越多的质疑。同样以注重效率为出发点的新公共管理

运动却也带来了责任的缺失，经济人本性的巧用规避使得公共物品提供不能满足公众的需要。总之，公共行政抛弃了公平正义，则必然丧失了自己应有的作用，出现角色缺位。而这也必然会找到公众质疑，使得政府合法性基础被侵蚀。

2.《孙子兵法》与现代战略管理思想——天地人

现代行政管理理论强调外部环境对行政活动的影响，《孙子兵法》也充分认识到这一点，只是它从军事作战的需要出发，比较重视自然环境的影响。为此，它在“五事”之中就提到“天”和“地”的概念。“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计篇》）。其中特别是“地”，《孙子兵法》在《地形篇》和《九地篇》中对此再进一步展开论述，它把“地”分别归纳为“通”、“挂”、“支”“隘”、“险”、“远”六种地形和“散地”、“轻地”、“争地”、“交地”、“衢地”、“重地”、“圮地”、“围地”、“死地”九大类地区，并提出相应的作战原则。它认为必须正视并熟悉这些外部环境对官兵心理及战争胜负的影响。它提到“九地之变，屈伸之利，人情之理，不可不察”（《九地篇》），意思说：九种不同地区作战方法的变化，屈伸的便利，官兵的心理必须把握好。并且它从全局高度指出“知天知地，胜乃可全”（《地形篇》），意思讲只有熟悉并把握“天”和“地”这些外部环境的影响，胜利就可成全。

当今时代随着不确定性的增加，组织要想生存发展就必须对外部环境持续监测，在此基础上实行战略管理。现代行政管理理论从系统观点出发同样提出，行政系统是与外部环境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开

放系统，任何行政活动都是在与外部环境之间的相互作用中进行的。外部环境决定了行政活动的地位、存在价值和活动范围。

在战略管理的具体实施中SWOT分析法是最常用的分析方法。该方法主要帮助决策制定者识别组织自身优点和不足，抓住外部机会，避免外部威胁，整合组织资源从而制定并实现组织战略目标。而这点在《孙子兵法》中得到了很好的体现。孙子的庙算思想，就是一个制定战略的过程。在战争策略制定中，充分考虑了“五事”—道、天、地、将、法。其中，天地即外部环境，而每个外部环境都包含机会和威胁，在机会和威胁面前，孙子发展了相机决策的权变思想。而道、将、法则属于内部因素，而在内部因素中，孙子又强调知己知彼的重要性。

3.“将”与人事行政——五德

《孙子?计篇》说；“将者，智、信、仁、勇、严也。”《十一家注孙子?张预》说：“五德皆备，然后可以为大将。”作为政府的“将”，也应注意这一“五德”的全面修养，不可失之一偏。先秦是一个群雄竞争的时代，人才倍受重视。《孙子兵法》的全部制胜原理是建立在知识智慧的基础之上的，而知识智慧的载体就是贤能之才。所以，孙武将人才视为国宝，主张选贤任能。现代行政管理学就将选贤任能作为人事行政管理的基本原则之一，主张将德才兼备的优秀人才安排在恰当的岗位上去，以发挥他们的聪明才智。我们这里所说的“贤能”，主要的就是指德与才，是德才的统一体，既要有优秀的政治素质和思想品德，也要学有所长和实际工作能力，两个方面缺一不可。这就要

求在人才选拔过程中，在坚特任人唯贤的原则基础上，处理好贤与能即德与才的关系，把二者有机地结合起来，使之相互补充、相互促进。同时，还要量才而用。因为再优秀的人才，之所以优秀，恰恰是在于他在某一专业、某一领域有高深的造诣和超群的才能，而离开了这一专业、领域他就有可能束手无策。所以任贤要扬长避短，发挥其优势。 其次，孙子提出的为政五德对于当今中国普通公务员管理也有一定借鉴意义。

“视卒如婴儿，故可与之赴深豀，视卒如爱子，故可与之俱死。厚而不能使，爱而不能令，乱而不能治，譬若骄子，不可用也”（《地形篇》），意思是对待士卒就像对待婴儿一样，那么士卒就可以同他共赴患难；对待士卒如同对待爱子一样，那么士卒就可以跟他同生共死。如果对士卒厚待而不能使用，溺爱而不加教育，违法而不予承志，那么士卒就如同娇惯了的子女一样，这种士卒是不可以用来同敌人作战的。当前我国出现了许多贪污腐败现象，上下不同心同德，地方保护主义等行为，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对于公务员的管理不入参照五德说，即智、信、仁、勇、严。

智：对于公务员的管理要创新，要运用智慧。

信：对于法律制度，应当信守承诺，当奖则奖当罚则罚。领导应当带头遵守制度，接受制度约束。

仁：关心公务员生活，满足其不同层次的需要，从而激发其积极性和创造性。

勇：勇于改革创新，不能迫于既得利益者的威势而止步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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