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明高二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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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日记

(1999.8.24.——2000.7.19.)

1999.8.24. 星期二

总结一下,这个暑假的成果如下: 学写的小说《捞鱼》、《回来以后》、《树下》四篇,都写得一塌糊涂;散文《奉献》、《奋斗下去》、《月逝》、《狗趣》、《长大的感觉》、《男子汉的滋味》、《雨中》、《午后感受》、《乌云》、《桥上漫想》、《雨前》、《第一次得奖状》、《下象棋》、《我不爱上学》、《生活琐趣》、《伤逝的一天》;杂感二十几篇;另外还有日记数篇。

其中我认为写得不错的有《奉献》和《伤逝的一天》,但由于我是作为练笔而已,所以一定谬误百出,但我还是要继续写,直到哪一天我能够发表文章为止。还有,暑假重读了《三国演义》、《中学语文〈自读课本〉》六本,其中的散文写得很多,很好,研究了一个暑假,得出的结论是:想写好一篇散文,构思第一,感情第二;多积累词语和句子;多读,品出思想感情;平时试着写写,我想,我是能够写出好的散文出来的。

今天我读了潘益华的《交友之道》,觉得写得很好。他是从交友的好处、坏处谈起,一层一层地剖析,谈到交友的标准,产生了矛盾怎么办,最后以谦虚的笔法结束其尾。由此,我学到了议论文的一种写法,那就是对事物观察目光深邃一点,剖析下去,深挖下去,才可以算成功。而且这篇议论文的名句也比较多,举的事例也比较鲜为人知,但很令人信服。

我又想起了自己,还有那个王金龙,初一的时候我觉得这个人特别的自私,后来就没有再和他说话,直到现在偶尔两人相碰,也是低头擦肩而过。因为和我相处的人绝没有一个像他那样刁滑,所以,尽管有几次我想和他说说话,但还是没有。再说他也没什么高尚之处,我的性格也不会像他那样。今生今世我还是不想和他说话。潘益华说如何解决矛盾便举了歌德与席勒交往的例子,我又想,我又并未和那个王金龙交友啊,况且“与恶人居,如入鲍鱼之肆”,我读初一时不是有好几次都被他害惨了吗? 1999.8.25. 星期三

现在已是白露时节了,立秋早已是昨日的故事,今年不可能然我再看到它了。秋风渐渐凉爽起来,虽然树叶还很苍翠,可不久就要被风卷飐着落地了,那时候是何等的萧条啊。

这几天总是阴沉沉的,不经意地从天空中筛似的洒下密密匝匝的小雨,这时我就有一种悲怆凄凉的感觉。待雨后,看到芋头叶子上游动的几颗珍珠般的小水珠,心灵稍微得到一点儿慰藉,毕竟世上还有着晶亮的杰作。当然我也不是个有闲情逸致的人,我爱大自然的粗犷美,我也爱大自然的协调美。我爱蓊翠的树木,我爱新鲜的小草,我爱展着硬翅的甲虫,我爱啁啾不停的麻雀,我爱一切大自然的活物!因为在上学期间我没有尽情愉悦地享受一番,白白错过了这一段美好的光阴,只知道是“读书不觉春已深”;但春天也被我贻误了!

暑假五十五天了,不觉离上学的日子又不远了。以后又只有黑漆如墨的黑板,又只有厚积如山的书本,又只有琐碎无聊的生活孤寂寂地陪伴着我,有趣的山青水秀和小说散文又被搁置在恍若隔世的“太虚境”了吧?老师挂在嘴边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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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yz,就是ABC;不是高校,就是大学;不是学习,就是拼搏;不是追赶,就是竞争;等等。没完没了,无休止的牢骚,又是充满了教室的每个角落。

今天早上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点儿终于停止了,远处电线杆上停着一只满身乌黑的乌鸦,难听地哇哇地叫着。我想,如果用一块肉堵在它的嘴里,树下添一只油嘴滑舌的狐狸该有多好啊。那么世上就多了一份争斗,一份奸诈??无聊的尔虞我诈又开始了??

好了,我就不发牢骚了;反正,以后的日子难熬。

今天找了《少年文艺》上的几篇散文撕了下来,订成了一个小册子,但兴致勃勃的我忽然感到内疚:为什么要把别人的散文当作珍宝呢?自己为什么不能写几篇上档次的好散文?一位哲人说过:“与其崇拜忘了自己,不如清醒自己超越明星。”我是不是也有点忘了明星呢?我是不是成了庄周,或者我成了蝴蝶?都不是,我还是我自己。我清醒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可我为什么超越不了明星呢?也许“超过”还需要一个很长很长的过程,一个在腥风血雨中跋涉的过程。

看了张百栎的《大珠小珠落玉盘——读陈之藩的〈谢天〉》之后,我感到散文难写,难于上青天。作者评价陈之藩的散文有条有理,丝丝入扣,不觉让我拍案叫好。我这才知道散文无中心无思想就是一个痴呆的木头人。构思立意是很重要的,否则散文就缺少了线索,成了个花架子。以前我认为散文只要语言美,思想感情就自然而然地流露其中;写作时心中列提纲,“大可随便写”,这又使我的文章像一个“病死人”,毫无活力。为什么好的散文我就分析不透呢?为什么景物我不能够观察得深刻呢?这真是两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有的时候我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只要与文章主题稍微接得上钩的材料我都写,难怪我复读自己作文时觉得有一股无病呻吟之气!

要观察细致,又要精心组织材料,可我那一天才能做得到呢?

陈莫凹,你记住,写作文切勿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对什么东西最好酝酿许久再下笔,不行的话你就再酝酿,直到能下笔为止。还有,作文要重视主客观相结合,切不可片面于其中一种。 1999.8.26. 星期四

我知道高考五门科目中物理最难。我以前学过的知识还不透彻,今天做了几道物理题,让我花了老半天的时间。我真有点害怕,以后怎么办?

我从小到大只看过两三本武侠小说,而且是背着父亲偷偷地看的,不免有点囫囵吞枣之嫌。我认为武侠小说之所以吸引人(至少吸引过我几回),对于一般人而言,是由于情节曲折离奇,人物打打杀杀,环境惊心动魄。这样说来,我倒也是一般的人。高一时的同学沈宇看过许许多多的武侠小说,但他还说有个新街中学的学生比他看得更多,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也许沈宇看多了,我发现他的作文也不免带有一点武侠小说的味道儿。但我写不出点武侠风味,原因也很简单,以前老师总危言耸听地说武侠小说是多么多么地害人,贻误学习,从那时起我就不看武侠小说了。尽管我到小书店买书,那个精明的店主问我租不租武侠小说看时,我便一口拒绝,而且很少再到小书店去了。

高一时,我的同学谈起金庸的武侠小说起来就赞不绝口,而我只有当听众的资格。听多了,自己也爱和一些懵懂这方面知识的人胡诌几句,说“金庸的武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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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马上会被评为诺贝尔文学奖”之类的话,自己吹牛皮也不脸红。——想起来真害臊,自己竟冒充大方之家。

今天我读了张弥写的《浅谈金庸的武侠小说》。作者说“金庸把中国人中忍让保守的一面,革命斗争一面,都微缩到了这些主人公中,使读者觉得书中的人不是脱离实际,不可触及的形象,而是与自己或者周围人有相同点的活人。”我真没想到写武侠小说的人文思孕育后达到一种境界,竟然能把思想融合于武侠中,这又是我以前没有想到的呵!当然作者评价的方面很多,说“构思内容好”,说“由历史演变出来”,随他怎么说,我也无从知晓。只有让我看后才肯相信。

这几天如皋教育电视台重播《天龙八部》,我开始看第一集,不由地又看了第二集,乃至到了四十集还不肯罢休。我这才相信故事是有“历史依据”的,构思相当的出神入化,令人叹为观止。人物的语言很好,每句话最起码有一两个成语,而且引典相当出色,就连个小乞丐也出口珠玑,超人一等。这可见作家语言水平的高超。另外作品里还有爱情什么的,真绝!

遗憾的是,我什么时候才可以把金庸的小说读完,但更遗憾的是,我连一本也没有读过,白活在世上十几年啰。

真令人头痛,又是“上大学!上大学!”妈妈整天唠叨的就是希望我上大学,说实话,我不爱追求功名利禄!今天双洋二队的吴新华之子吴明亮家里热闹非凡,据说吴明亮老子为他庆贺,今晚他就起程到北京大学报到了。周围的邻居羡慕不已,啧啧称赞,纷纷对自己的伢子说:“好点上学,将来考上清华大学什么的,光宗耀祖,多威风呀!”妈妈便是其中一位望子成龙者。

我虽然不爱上大学,但又不得已。前天晚上看了上海教育电视台的“昂立一号招生热线”的节目。主持人高杨与两位大学生谈大学生活,我不禁又怕起来。什么“培养能力”啦,又是什么“勤工俭学”啦,又是什么“学易上,工作难找”啊什么的,我怕我到那时承受不了社会的风浪,我感觉到自己还很幼稚,至今成功的次数还很少很少。再设想,那时繁华街市上,一个街灯缭绕、树木婆娑下的青年在那里自暴自弃、怨天尤人,失望的是没找到工作,于是背了个大背包,登上了归家的公共汽车,回到老爸身边种田,又要费一大堆神儿了!这时就又有乡亲戳脊梁背地说:“你瞧,上大学无用,这伢子不还是回来?”

唉——我又不敢想象了!管它去,吉人自有天相?? 1999.8.27. 星期五

看了《作文通讯》和《全国优秀作文选》上的精妙绝伦的好文章,我在一面赞叹时,又一面叹息,我怎么写不出呢?焦俊同学评价崔志勇的作文时说“反正我也写不出那种好作文,我自愧不如。”他纯粹是在班上哗众取宠。看了几篇这样的作文,我的笔法不免有点亦步亦趋。虽然鲁迅说看书要“多方面采蜜”,我觉得没什么必要,因为看的门派多了,不免成了杂烩式的文章,调子显得不平和,很紊乱。老舍的散文淳朴动人;朱自清的散文又另立门户,显得平板如话,亲切感人;而巴金的散文我不以为然。《少年文艺》上的小说带有伤感色彩,而《作文通讯》上的作文又带有强烈的抒情色彩;热情而豪放。说着说着,我的心又伤痛起来。不管怎样,还是多读点书来冶性,作家的理想先放一放。陈莫凹,你认识到这一点:不要为写文章而死读书;读遍天下万斛书,落笔无半点尘。

离开学剩下屈指可数的三天了,我担心以后的日子又在打瞌睡中虚度了。如果我的作文不如人,再加上学习成绩也不如人,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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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逝的一日》写得并不好,这是在誊写时我发现的问题。我抄“好散文”与抄我自己的散文这两种感觉截然不同,好散文的语言韵味隽永,而我的散文显得拖沓,色彩不浓,回味亦不永。我决定把《伤逝的一日》封起来,过他个七年八载的再拿出来看吧。

我看了今年暑假的练笔《回来以后》,的确写得差,差得让现在的我发笑:基本功不扎实,还写什么小说?我再看了几篇,都写得不行,但一篇比一篇进步。写得稍好的,那时我真情实感的体现;不好的,就是假话罗列成一篇了!

今天看完了《天龙八部》的最后一集,我久久为乔峰的自杀而叹息,难道人生在世到头来结局就是这样?萧峰久居南朝,又是一个契丹人,在辽攻宋时,一种矛盾的想法占据着他的心,这种矛盾是他自杀的主要原因。还有慕容复,壮志未酬,最后只得以孩童作为臣子,以娱后生,“光复大燕”的计划从此也就落空了。

难道我看到结束,结尾就是这样的悲剧?人生,真难预料啊! 1999.8.28. 星期六

早上,我把《第一次得奖状》重誊了一遍,加紧了一些稍有“哲理性”的东西。待以后让我的老师看看,说不定有一位“伯乐”能培养我这个“百里马”呢。

陈莫凹,注意,以后写文章少发点“怕学习”的牢骚,要向雷锋同志学习,处处以精益求精为止。

陈莫凹,记住:文章写成之后,就要让自己从热衷和欣赏中跳出来,站在辩证的唯物主义的高度,对自己的“立意”作冷静的判断检验,看其是否合乎客观规律的发展和社会的评判准则。如果发现只是囿于个人偏见和偏好,就要否定推倒重来。如果发现它太片面肤浅,就要重新发掘。——潘大华(当代作家)

我越来越恨这高考制度,而同情那些成绩不好的差生了!今天我读了《少年文艺》(1999.1)上“读者沙龙”中申玲同学的一封信,了解到差生的心是多么地难受,比我写不出好作文的心情更加焦急!

申铃说她的中学是一所普通高中,还分重点班和非重点班。差生的她自然而然地就被打落到非重点班这个“冷宫”中去了!上高中她“从不曾快乐过”,生活条件差是其一;自卑感长期困扰着她,这是其二。她总是“渴望得到一个赞许的眼神”,然而老师的目光就偏不在她身上停留。高三上学期因会考两门未过关,就相当于被“开除”的她出笑复习,于是有的和她同样命运的人,便混时光,而她也不知所措。

说真的,说者情重,听者动容,我们生活的群落中存在着一些差生,老师重来就没有好眼色对待他们,而自尊心特别重的他们整天又处在苦闷彷徨之中,有的以各种方式来提醒自己,希望能早日走出困境。我六年级时的同学张小花曾在作文中写道:“老师,谁不想成绩好一点呀?可我实在不行。这话深刻地体现了差生的焦虑心情。

这封信写得很真实,声声泪,字字情,令我感动。这一年来,我的成绩也一点点地往下掉,恐惧之心与日俱增,我有点害怕高三时我会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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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将《第一次得奖状》的题目改为了《人生奖状,应多得几张》,我想这样似乎与文章内容更密切了。但后来我想还是改为原题好。 1999.8.29. 星期日

我凌晨时睡不着了,翻来覆去总在想《第一次得奖状》的结尾,于是起来改了一遍。

今天是29日,再过两天就是9月1日,那天一到我便要与我酷爱的文学分手一段时间了。为了在理科上有所出息,我不得不花大精力。日记恐怕不能分“上午”和“下午”来记了。但我不能半途而废,哪怕只写一句话一小段也好。我总要写。

我想把《第一次得奖状》投稿,可我又没有勇气。若报出的话,百分之九十九是不中的。我想给我未来的语文老师,我又怕这个老师单调地把我的作文轻而易举地毙掉,那令我又是如何的痛心疾首啊。现在的我六神无主,坐卧不宁。

原本计划是上学校去看看的,可看天阴沉沉的便没去。现在下小雨了,理发的计划也落空了。

下午我去理了发。理发店的那位三十多岁、个子不高、微露上唇牙齿的女师傅真好玩儿。她说话从不顾忌什么,把她对现实生活的看法以开玩笑的方式说与我听。我觉得她很真诚,而且也和蔼可亲,我问她现在看不看书,她说只看一点儿,绝大部分时间在帮人理发中度过。我怪我自己也太那个“书生气”了,怎么和她说这些话呢?最后我走出理发店时,她还客气地对我说“放学常来耍子”,于是我感到她很热情。顺便说一下,那个理发店外表很不成样子,但收费只有一元钱,比街上的两元钱要少一半。它在十里大队桥南,我今生今世不忘记它! 1999.8.30. 星期一

做梦时我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下雨的世界,远处云雾氤氲缭绕,树木茕茕孑立。鬼使神差,阴差阳错之中,我居然撞进了我外婆家中。我的表哥在炒着菜,左手托一只圆盘,右手操一把铲子,忙得乐不知倦。我正惊奇,醒了!原来也没什么人在炒菜,不过外面正下着雨。一弯小溪,从门前由东向西流着,雨点儿落在上面形成了一圈一圈的铜钱,消失后,有一个嘀嗒,小圆钱产生了!门前的三棵槐树在雨中偶尔摇一下头,一副凄苦的老人状,让人看了生厌。

在这样一个世界中,我的心绪也好不起来。好不起来的原因有几个:一是我认为《第一次得奖状》写得并不怎么好,语言欠洗练,但我不是一个“炼钢工人”;二是下雨,上学校又是不可能了;三是我这个自卑感日益俱增的人怕上学后物理和化学又学得不好,而且我的作文也不怎么突出!

这三大绳索勒紧了我的心,过几天会不会松开一点儿呢?

在8月27日的日记上,我说“巴金的散文”我不以为然,这是我极大的错误,因为我只看过巴金写的《灯光》,别的一无所知。今天读了巴金《永不能忘记的事情》后,又感到写得很好。陈莫凹,你记住,以后不要“狗眼看人低”,做人要知人善任,容人之短,看全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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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我位置于我的“小天堂”中安逸快乐地翻着书,看累了还可以透出窗外,看看连绵的小雨,明亮的天空,而我的老爸和妈妈却在田中饱受风吹雨打之苦。他们穿着雨衣,弓着身子,在打韭菜莛子。为了钱,为了我和未来的家,他们在辛苦。我在7月2日写了一篇《奉献》,现在读起来,感到老爸的那方面写得比较细腻,而我妈却描写得比较模糊。我心中有时想到他们,会莫名地升起一种苦楚,总觉得欠他们的太多了,我不该有嫌他们的念头。

如今的点歌台每晚总来一首《常回家看看》,主要的还是提倡子女与父母同享欢乐,经常与父母相聚,这比在远方给他们寄钱要好得很!写着写着,我想起了爸妈有次跟我讲的故事:有一个姑娘考上了大学,嫁给了一个有钱的人家,于是摇身一变,成了个贵太太。她的老子是个衣不遮体的穷光蛋,听说女儿有了房子在那儿挺自在,便东凑西凑了钱,乘公共汽车到女儿家。此时女儿正在和一些人打牌,父亲正好进来,女儿一声不吭,仿佛认不得似的。有人问:“这是你的什么亲戚?”女儿不假思索地说:“他是我原来的邻居。”老子气得回了家,便病死在床榻上。

听了这个故事,我为这个女儿的举动所痛恨,真是个败类!忘本的败类!于是爸爸便教育我不要那样不孝,于是我发誓:爸妈,我将来一定不会做一个不孝的、数典忘祖的逆子贰臣!

下午雨停了。刚好一点钟我便从家出发,一脚蹬上自行车,往学校飞速驶去。路上除了一两处坑洼的地带,别的地方都是平平坦坦的柏油公路。风凉爽地吹拂着我的脸,掠过我的衣袂。我好惬意!好长时间没上学校,说实话,还真有点想念的。路上的楼房在两个月内又多出了一些未建设完的框架,工人们正在忙碌着。

到了学校。人很少。除了宣传栏前有一些围观的人以外,收费处前只有一两个人来来往往。这次高二收费为720元,挺多的。雨后的学校我觉得有一种焕然一新感,只是地上到处飘着废纸,有的落在小水沟里,显得很脏。我来到原来的教室,门牌改掉了,成了高一(1)班,而新教室在大楼第二层的正数第一间。白色的墙壁多日不见显得格外的耀眼,窗户也格外明亮。

我没有到宿舍,到了宣传栏望了一下,是一些关于大学录取生和李洪志、李登辉什么的文章,我觉得没意思,便骑车上邮局买了一本《雨花》(1999年第三期)。掉头回家时,遇到了一个认识的同学周峰,他只和我打了个招呼便骑车东去。

到家后我和父亲之友张友明下了两盘棋,结果大败,还装起个乐呵呵的样子,十足的阿Q!

补记:高二(3)班的班主任还是徐迎祥,没变;只是班上少了陈翠华(女生),她上文科班去了,多了几名男生。让我发笑的是,一向很好玩的徐其明当上了高二(2)班的班主任,原只是个普通的英语老师的梅德虎为高二(4)班的班主任。

1999.8.31. 星期二

我心不在焉地捧着《雨花》在翻阅,其实我的心已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在想着下午的事。我知道,下午我的宿舍就要移到楼上去了,这恐怕又是麻烦的事。班上多了几个仔,不知他们的品性如何。还有两个月未见面的同学,看到后说什么好呢?今晚的自修和这些人侃什么呢?还是偶尔寒暄几句什么的???

每次开学之前,我的这颗心总跳动得厉害。怦然心动的感觉,不可名状的感觉,只有我才能感觉到是什么滋味,不过到了学校安定下来之后一切就顺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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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中午,太阳热辣辣地炙烤着大地,路上似乎被烤出了油。热得直淌汗的我还是冒着烈日到了学校。一切都很匆快,陌生的面孔我见了不少,熟稔的面容我也见了不少。好长时间没相见,拉家常的内容也就特别多。宿舍里大谈歌星、明星和电视剧与金庸;教室里侃的是《鹿鼎记》什么的东西。我认为这次大谈特谈的内容超过了上学期的紧张阶段。

不过有一件事使我的心总感到失去了什么。周峰把他的住所移到了校门口,当然要和班主任解释的,但因此我挨了班主任当头一棒!他说你基础不错,智力超人,为什么不如赵海燕呢?人家付出的劳动可比你多啊。我不知道这是笑我还是有其他什么企图,于是我难过了。三门副科我不感兴趣,这是理所当然;但化学、物理!(陈莫凹,你警惕啊!)他又问我新学期有没有什么计划,我说当然有。后来就这样走出了办公室。心上像悬挂了一个沉重的巨石,到现在还觉得疼。

这个暑假我只注重写作,只复习了了一些数学、物理、化学和政治知识,而没预习,真是惭愧,惭愧!而班上已有人干过了此事,她很兴奋!

现在是下午五六点钟,教室里的人正在唱歌、拉侃。

补:借了十里一户人家(爸爸老友)一根绳子,下星期要还!还有102元的住宿费未交,下周一定要交!

补:班主任在晚自修之前开了一个简短的班会,大体是些鼓舞人心、令人振奋的话,与上学期的无什么区别。如要人不要松懈,“不进则退”;又要迎接高二下学期的会考;云云。早晨是5:20起床,晚自修仍旧是三个小时,这些令我心悸的话又开始发出了,显得缠绵悱恻。

还有一点值得提的是,胡仁海仍为我的语文老师,预计他将成为众矢之的。不然的话,为什么许多男生和女生怨声载道呢?

晚自修随想: 我早已啰嗦过,本人爱哲学,不爱经济学。今晚我翻阅了《政治》第二册(上),不免有点爱不释手感。我随便看了一部分,也就是关于事物的看法那部分,有一种唯物辩证法,还有一种为形而上学看法。看着看着,笔杆子不觉得就圈圈点点起来。这真是一本宝书!另外学校发的《语言表达》、《文言文选读》和《语文》第三册都很好,以前我是老师逼着学,现在可不是了。我于是制定了一些计划,这里也不写了。(陈莫凹,你要像雷锋那样挤时间学习,切莫一日曝之,十日寒之啊!)

1999.9.1. 星期三

今早读只有几个人在绘声绘色地读书,其余的人在拉家常。这恐怕是最惬意轻松的早晨,明天后天怕不只这样了吧。

得知新学期我的学号为9号时,心里又是一沉。我知道我落后了许多。主要还是副科。另外是化学和物理。

胡仁海仍为我的语文老师,今天的语文课给了我一些启示。他说,今年的高考文科状元王海军是他的学生,学习习惯高人一等,又是记笔记,又是摘录。对此我认为他老生常谈,高一的时候不知道他说了多少遍了,还说!他又分析了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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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卷,对此我很佩服。高考的题型有字形、文学常识、现代文和古文阅读训练和作文。他总结学习要有好的习惯;具有刻苦钻研的精神;配合老师,听从老师的正确指导。(陈莫凹,你不要再和老师顶撞了,“最后吃苦的仍旧是你”!)我觉的自己还很差,至少在班级上很差。平时看书只注意摘抄词句,而忽视了揣摩得重要性!切记!毋忘!)

物理老师不再是韩应俊,而是一个头盖儿发亮的老头姜国才。我不知他水平如何,以后看吧。

数学课我装作看不见的样子没有回答出徐其明老师的问题,心里很痛。我班上转来了一个新生,他是我读初三时的同学杭鑫。 1999.9.2. 星期四

早读课我安排得马马虎虎,但英语读厌了也只得看其他书了,不比别人拉家常要妙!

我以为我的新物理老师一定是个不聪明的人,但我问了几道题,他上了两节课,我为自己武断的判断后悔了:他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上课他能自如地把社会上的俏皮话引来,掺合着物理概念,使之由抽象化变成了一想就容易懂得东西,很有趣。我很尊敬他,以后还得多多向他请教!

上一节课我们排着松松散散的队伍去观看高一年级的军训。我看到的是一群身着绿装的“兵”们,在炙热的阳光下一动也不动,过了不久,教官让他们训练齐步走。也许这些学生太怕教官了,有的人走路连帽子掉了也不敢弯下腰去捡。女生呢,有的热得不自主地去擦擦汗,有的耸耸肩,但她们做这些都是当教官背过身去时。大家笑着,议论着,比划着,说哪个男生是多么地胖,像我班的“二胖”,有的说哪个学生是那么地痴呆,前面的队伍在走,后队的那个呆货竟然也跟着走。等到校长主任走到时,坐在墙影下的我们的笑声才停止了,但不久又开始了谈笑风生。不久,我们又回到了教室。有人还埋怨看得不过瘾,原来他是把军训当成戏看的。然而,生活并不是戏呀。今天是高一的第一天军训,以后的日子恐怕要苦得多了。写于下午第一节课后

要知道,许多人都心口不一,嘴上一套,背后一套,比如有些人说:“我今天的作业好多没做,耍子了一个晚自修!”或者说:“我学习不认真,上课爱睡觉!”但现实中他们学习很认真,所以,陈莫凹,你要心无旁骛地把精力投入到学习中去,别受那些家伙的影响和干扰!写于晚自习下课中

仲爱华对我的分析令我心痛!陈莫凹,你要不停地写下去啊!晚自习之后 1999.9.3. 星期五

我的语言概括能力特差,所以除了要揣摩词句外,莫凹,你还要训练自己的概括能力!

英语我认为它相当地难学,原因之一就是我的记忆力相当的不行,别人只一会儿就背下好多好多的东西,而我花了最大的精力,背了后过一会儿也就忘得差不多了。英语很重视语言训练,而我在上课时提心吊胆地坐在位置上,怕他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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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真不知道怎么办!写于上午放学前

我太“凹”了,我现在内心总想让我置身于学习中,超过别人,而我政治、历史底子薄,好多东西记不住。真苦恼!写于中午

莫凹,听说你很自卑,因为你的学号已由原来的3号降到了9号,别人讥讽你,揶揄你,你可不要悲观啊!你的作文水平还不够高,但是,你的天赋很高,连班主任都这样夸你,你可别辜负了他的希望啊。你的化学和物理一定能够赶上去,你要按学习计划办事,千万不要好高骛远,你知道吗?另外,认真地学好语文,上课别走神,好吗?写于下午

军训已两天了,那些高一的学生苦得要命。早上吃早饭之前集队训练,吃早饭时排队;上午、下午又要跑步呀什么的活动;晚上还要练唱《我是一个兵》这样的老歌,不管怎么说,太苦啦。下午有感而作

我将誊好的《奖状与人生的启示》给吴小龙和吴生连看,他们没有什么反应,这说明我的写作水平还需要好长时间的磨练,功夫是不可少的。我想胡老师也不会喜欢的,但我也不想发生这种情况。写于晚自习后 1999.9.4. 星期六 小雨连绵

早饭我们男生吃的是烧饼和大饼,而女生吃的是咸菜。我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会舍不得买一点东西吃吃,而吃那些酸得要老命的咸菜?同时,我自心里也像得到了一点说不出的感觉。

这个星期《语言表达》这本书已被我看了两章。第一章为“热爱祖国语言和学好祖国语言”,第二章为“语言表达和思维锻炼”。从第一章中我知道语言的修养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我只记住了“六多”,所谓“六多”就是多读、多想、多写、多积累、多比较、多修改。我在“想”和“比较”上还有许许多多的欠缺,所以“修改”时感到很困难。有一句话被我摘了下来:“有机会对照比较作家同一篇作品的初稿和改稿,仔细揣摩一处处词语句子、标点符号的修改,收获当会更大。”我认为这种事我应该多做,只是现在时间极少,在揣摩时,别人在聒噪,扰乱了我的思绪,所以在极其安静的中午才有可能做。不管怎么样,在近期我要将《语文》上的一篇例文看和揣摩一下。第二章的内容说“要使他们的语言有条有理。清楚明确,生动活泼,需要加强思维的锻炼,提高思维能力。”这还是强调“多想”“多揣摩”的重要性。

——所以说,我现在最缺少的是认真、严密地思考,难怪作文别人看了后能找出极多的毛病。写于上午第二节课《劳技》,此时老师正在上课

我的同桌仲爱华他爱读作文,不过不是喜爱地看,只是为了写作文而看。他的学习方式和我以前的学习方法相似,只是猎奇式地、舍本逐末地摘一些写得稍有文气的句子,但我看他写得不多。我是一直重视写的,只是进步得不快,但只要进步了,都是好事。他总有一天也会明白这些的,现在他的缺点是:只重视句子,而对文章的深邃思想理解的偏少。我对他说过这些,但他不信我,在他眼里名作家是因为他们出了名文章才发表的,写得不正确的也特别多。诚然,现在文坛中的确有这种鱼龙混珠的现象,但总的来说是好的。鲁迅呀什么的他全不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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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因为他爱“寻章摘句”,我看他是个“老雕虫”。他看我的作文也大概如此,不重视思想内容只在文字句子上下功夫——这也许是他的一种学习方法吧。你瞧,他看得高兴时竟然手舞足蹈,口中呓语,你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呢,恐怕是一种“喜形于色”的表现吧。

高一军训的同学在中午吃中饭之前在食堂前唱一首名叫《一二三四》的歌曲,真好玩。然后排队步入食堂吃饭。真严,不愧为军人风格!写于中午

我感到很耻辱。

下午,我抄写了十遍课文。我不得不做,因为这是英语老师punish我的。和吴逸慧在教室前面练习什么对话训练,有一小节我记不住了,便随口说了一句:I don’t know。她无法进行下去,梅德虎叫“Go on”。后来梅德虎批评我没有在“I don’t know”之前说“sorry”,于是我就领到了一笔奖赏。我抄了起码一个多小时,终于抄好了,该松口气了。

——我松不了气。我现在为能不能赶上袁年勇而苦恼。这几天有一种似勇士的心情在我心中徘徊。中午的午睡是取消了,我也不爱往四楼顶的宿舍跑了。我要努力,真的,我下午一点睡意也没有,对政治课我听得比语文数学课还认真。睡觉前我总在想:“我能打败这些敌人吗?”(陈莫凹,你的英语口语水平现在在全班的英语成绩佼佼者中是最差的。我分析了一下,你在初中和高中没有重视背课文。现在你必须向你的前桌学习,把英语课文复述提纲背下来,喂,我苦口婆心地劝说,你听到了吗?不要置若罔闻啊!)

晚自习前,此时许多人围在教室电视机前看卡通片正入港。

我认为和同学讨论问题无所必要,不如和老师讨论,因为老师毕竟比学生强多了(仅仅指现在)。

契诃夫说:“作家务必把自己炼成一个目光敏锐、永不休息的观察家!??要把自己锻炼成让观察简直成为习惯——仿佛变成第二天性了。”关于高一的军训我观察得还不够多。莫凹啊,你要注意,你再不仔细地观察,你将一事无成!写于晚自习前

我读了《义理、考据和辞章》(语文书,作者施东南)后,心里沉重了一些。我真想不到议论文写作是那么的难。有几句话我抄了下来。这是第一部分的摘录:“也有这样的文章,一方面提出了若干的观点,一方面也举出了若干材料,然而并不能通过这些材料使人信服地承认这些观点。原来这样的观点并不是从这些材料的科学研究中必然达到的结论,这些材料不过是为适应这些观点而任意拼凑起来的装饰品。”这使我想到了我的《奖状与人生的启示》,其中不少地方是为了感情升华而杜撰的,并没有深刻理解到点子上,不但没有用现实的生动事例,所以说是这些事例,所以说是将这些事例牵强俯就,填成了一篇。我很惭愧,于是这句话写上了“切记”。

在文章第二部分结尾几节,我为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的实事求是、一丝不苟的工作作风感动了。具体内容这里我就不写了,反正主要是讲的引用事例要有百分之一百的准确性。

在第三部分中,我认为这几句对我很有用:“??却勉强去雕砌一些警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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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言之类来等着读者喝彩。”我有时也爱引用格言,但我修改时觉得多余我就删去。(初学阶段我的修改能力还比较差,引不引也是个难判断的问题。)还有一句:“??随随便便写下去就叫做朴素,实际上使简陋变成了简陋和寒碜,那是我们反对的。”如今文坛中有许多这样的“次品”需清除,我认为。那些低三下四的东西常常令我读得头疼,我就对他们没好感!

以上就是我读这篇文章的一点心得,没有了。写于下半场晚自习 1999.9.5. 星期日

我左耳像是害了中耳炎,似乎什么东西堵住了,别的话听得很清楚;但自己说话时,总觉得自己的左耳听不见。

上午数学课袁年勇因写字草率被数学老师批评了一顿,我想他一定会努力奋进的。(陈莫凹,你要比他更努力!)

我犯了极大的错误,上课胡老师问我一个问题,我没有做出好的回答,而是用了个极无用的词作了回答。切记这个教训!

据说王蒙做初一的语文试卷得分最多的一次得了60分,这说明作家是靠写起来的,平时在揣摩词句上不若高中语文大纲的要求那么严。

莫凹,我警告你,千万不要对自己掉以轻心,不要有点成绩就沾沾自喜,要知道你与赵海燕、袁年勇、吴逸慧、仲爱华还有一大差距呢!你给我听着,你必须??后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

下午参观了男生和女生(高一)的宿舍。被子折叠得方方的,茶杯、毛巾、漱口杯等东西排的整整齐齐的。不过有一点提的是,二胖竟闯进了女生303宿舍,让我们笑了好一会儿。之后我们再去看了高一的军训情况,我觉得他们没有多大进展,今天练的还是走步子,明天是唱歌,今天还集队比赛记分。太阳晒得人难受,晚饭我只喝一些汤就算过去了。洗澡的人很多,我想晚上洗吧。 1999.9.6. 星期一

一夜我都没有睡好,强烈的咳嗽使我的肺部病得很厉害,头又疼,这是严重的感冒。去打了一针,拿了点药,就有15.6元钱报销了。今早的升旗仪式我没参加,头疼肺又疼,痛苦极了。

我的脑子并不是那么地超人一等。今天化学老师让我上黑板画图。在不假思索地做了后,结果出人意料:我错了。后来我才想到了,但已经晚了。我认为我是学数学的料,不过我的速算能力很差。

尽管中午我午睡了,但下午两节课我仍要打瞌睡。我的右肺只要我咳嗽一下就剧烈疼痛,我真苦。这样的折磨我,我的作业做得一塌糊涂。该死的病! 1999.9.7. 星期二

昨天晚上我没上晚自习。班主任问了我的病情,他很关心我。但是晚自修后来到了宿舍里,我正在问沈宇一些问题,一些关于金庸大师的问题。

我左耳听不见,还有点咳嗽、肺疼,这三个折磨我的病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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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开学典礼程序如下: 一、奏国歌;

二、关于奖学金的名单(本学期我一定要得个头等奖学金!) 三、徐其白校长的讲话:

1、大堆的客套话,向社会关心学校的人士,向??感谢,一连七八个感谢,学生的掌声很响;

2、回顾过去。自夸本校俄学生历届成绩是多么多么的好,成绩来之不易,令人振奋,比过去更加好。

3、学生能力的培养。

⑴过去的成绩为过去的,在学习中要从“无能”到“有能”,再到“创造”。讲了一些“科教兴国”方面的例子。

⑵高考趋势。注重学生的英语听力水平、语言表达水平;学习的重要性;基础能力要培养好。

4、素质教育。

⑴举他校例子。两件:一专家在某学校讲课,教师的灯泡炸了,学生个个精力集中,不回头望。一批专家到一校视察,一学生在“读书亭”看书,望见专家,便滔滔不绝地讲述本校的情况,令专家佩服不已。

⑵我校学生的素质不高,在校内骑自行车,冰棒纸乱扔,睡觉前宿舍里不安静,有些人和社会痞子交往。

5、鼓舞人心的结束语。

??走进新学年,走进新目标,科学学习,实事求是??高一学生要?? 记于下午。

军训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开学典礼后开了个总结大会。先是“兵”们表演。我热得要命,躲到了阴凉处。而他们呢,整齐的步伐,庄严的姿势,令人叹为观止。脸膛晒得通红的教官喊“跑步走”、“立正”、“向右转”、“敬礼”等军用术语。天很热,我亲耳听到阴凉处的老师竟在指手画脚地谈哪个学生有毛病。

“兵”们的反应速度极快,还很准确。写于下午。

吴小龙真可怜,上午对胡老师不“尊敬”于是晚上被班主任找去了,后来在班上作了检查。看来胡仁海的地位比高一时提高了。吴小龙的检查都是些说自己不好的话,最后班主任把他的位子调到了教室的东北角。我知道这是他的绝招:杀一儆百。唉,猖獗一时的人物竟是这样的狼狈!晚自修时写。 1999.9.8. 星期三

中午我去充水时,看见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少年站在宿舍的楼梯口处。上衣和下衣都很脏,脸上是黑黑的一片。少年的颈上挂了一张长方形的招牌,上面的字比较小,我想肯定又是些“家境困难”、“父母死亡”之类的鬼话,当我走到那儿时便一掠而过,并没有理睬他。几个人围着他说:“我给你一块钱,怎么样?两块呢?”这完全是在戏弄小乞丐。终于这个少年被宿舍管理员(一个四五十岁的妇女)推出了宿舍门,并说:“出去,出去讨!”

等我充水回来的时候,少年已经不见了。写于中午。

班主任宣布上学期的各个开支,没想到他算得那么精细,连饮水机、理发票、澡票都说到了。每个人都结余5.13元。但一角三分钱都无影无踪。写于晚自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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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晚自修之前,我在校门口向西再向南的私人医院里输水。平生第一次输盐水很害怕。那个女的一味说她对我很“优惠”,如果换作别人,她还会要多一点。而别人来看病的时候,她也这么说。我乖了,便开口叫她婶婶,她听了蛮高兴,一向冷漠的脸平和起来,我于是越来越相信老爸的“舌头打个滚不折本”之说了。写于晚自修中途下课 1999.9.9. 星期四

中午宿舍里,胡红春、陆小伟、薛小兵几个人爱讲一些地方上的趣事。我想,如果他们把这些事情都写在纸上而不空谈于嘴上,那该多好啊!这样不仅提高作文水平,而且使我们安静地休息,一举两得。写于中午

我认为我的意志有些消沉了! 我已经两天没有读《文言文》。《语文补充教材》的第二课应在本星期内读完。而我现在还未看一字!(陈莫凹,别松懈呀!)写于中午

下午三节课是政治。王彩云老师把薛小兵骂得狗血喷头。我原以为她是个文质彬彬的老师,没想到竟是如此的嘴狠!写于下午

今晚我又去输液了,用了30元,昨天为36元。 1999.9.10.

莫凹,不要因为那个女生对你的热情而分了你那颗追求的心!你一定要在成绩上与她针锋相对,打败她,一定要打败她,抬起头来!写于上午。

胡老头布置了一篇名为“勤能补拙”的老套作文。这“勤”字以前不知道有多少人谈了多少遍,他竟然还让我们写这种老板式的东西。我对这次作文实在无信心,也不曾抱有任何哗众取宠的幻想。写于中午

我认为我的作文水平底子还比较差,一篇写成之后不经过多次修改我总感到不满意。我的议论文水平也是差的,不知道怎样讲道理,即使讲出了道理,那只不过是前人所写的东西的套用罢了,现在我还没有把《勤能补拙》写出来。写于下午

莫凹,我觉得你泄气了,你要记住:今年你再拿不到头等奖学金,你有何脸面活于人间!!!给我死背历史、政治和生物!还有,把物理、化学搞好!写于下午。

今天第一次到学校理发店洗头。不超过五分钟,王东老师的爱人已将我的头洗好。她的方法是:把一盏壶内充满微暖的水从头上倒过去,于是刚好倒完头也就洗完了。写于晚自习前。

这几天严重缺水,天闷得比今年夏季还要闷。班上的水桶被倒光了,有人干脆把桶口对准自己的嘴巴。有钱的去买一两支棒冰咬一咬,可一会儿又干了。写于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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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已熄了。405的同学倾巢而出,在楼上大喊大叫。天要下雨了,一道闪电在宿舍的白墙壁上一现,如同老天给我们宿舍拍了一张“闪光照”。二胖(即顾栋栋,“二胖”为他的绰号,据说在他的毕业中学——新街中学也有一个胖子比他还“胖”,于是吴小华给他取了个“二胖”的绰号)大喊:“206、207的同学注意,下雨了。”接着又喊:“快地震了!”吴小龙满口“老逼老逼”的,在那么多人的情况下他竟然喊得出口。他们还对准女生宿舍处骂什么无聊的话,说什么“要地震了”、“快熄灯”等等。女生宿舍暂时未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才上宿舍去睡的。而我们406的同志们早已睡了。那些人哪——庸俗!写于第二天早上

1999.9.11.

上午我在整理《错题集》时,班主任说:“你的答案写在哪儿?”我说在后面,他看了看没说什么。虽然我不时地整理《错题集》,可我的化学成绩还未显著上升,真令人苦恼!还有英语作业,物理作业和数学作业多的要命,除了课堂作业外,很少有自己支配的时间。写于上午

莫凹,你知道中午得罪了何海鹏吗?他说报纸是从教室里带来的,那就是他的报纸;你为何厚颜无耻地不给他,而被他骂“昧死了”呢?幸好你把报纸给他了,这说明你还是懂点事理的。写于中午。

电视机里的武打片放得正火,而仲爱华却心无旁骛地学习。他很认真,除了放假,每天中午只睡十几分钟,其他时间便是他刻苦之时。写于中午。

下午两节历史课都没上,孙永继先生家中可能有事。我只是摘了几个词语和复习了几首词而已。写于下午。

我等了好长时间,最后和高一的几个人较量了一下,才拿到了气筒。气闷闷地我跨上了自行车。

这两周我一直感到不愉快,暑假的那点希望志向早已忘得差不多一干二净。首先是感冒,没有治得好,随后肺部感染这些鬼病,花去了我近七十元的钞票!甩钱是小事,病的折磨才是大事:一个晚自习我在睡眠中度过,两个2小时在输液中度过。别人的时间计划安排得有条不紊,而我的计划全被这些意料不到的天灾人祸搞垮了;我诅咒天!

另外,我越来越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我的成绩在高二会再下落,而且可能下落得很凶!我又有一种恐惧感,一种期望感,一种关于我的作文的自卑感。本周的《勤能补拙》我只是轻描淡写地对待的,它肯定是不成功的。

有的人记忆力特别好,我班的张英俊(新转入我班)把一首诗歌不到两分钟就背下了,而我背了那么长时间(是从上学期开始背)还有点不熟。虽然我的记忆力不好,但我只要“笨鸟先飞”,“勤能补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毋庸置疑的真理。

当我刚到家时,天下起了大雨,真幸运! 现在空气凉爽多了,比这两周来的任何时刻都要凉爽!今晚也许可以松口气,看一会儿电视或一本小说了;再也不用去和别人争水喝;不再弯着腰、低着头做枯燥的作业了,真是其乐无穷也!

下午刚至家时,舅妈来借磁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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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9.12. 星期天 阴雨

早上起来我就被老爸用摩托车驮到了新街镇南边的吴医生那儿去看病。后来爸到我未曾见过的一位姑妈家去拿蛋箱,蛋箱未曾拿到,回来时下雨,再加上道路泥泞,唐新公路正在修,所以弄了老半天才回到家。写于上午

现在我在想,下个星期怎么过,是不是也像这个星期一样,客观因素是天热,连续热了两个星期,主观因素是我的自卑感,我感觉到了自己的记忆力不如人,学习的钻劲松懈了:现在写作文词语不像在暑假里一样,要什么样的语句就有什么样的语句。大概最近练得太少了吧。

我相信,下个星期要比这一个星期过得实在!写于中午 1999.9.13. 星期一

我认为学校的升旗仪式简直是一种“形式主义”。队伍排得整整齐齐,国歌也奏得响响亮亮,但每个人的心中根本就不像有些人写的《当五星红旗冉冉升起的时候》的那种澎湃激荡的心情,而是希望国旗升到顶,然后唱了国歌到食堂——许多人站在这里有点力不可支了。今天的国旗升到半空便软耷耷地缠在旗杆中端,国歌被我们唱得如同死人的呻吟。

现在的一次体育课对于我来说等于一场煎熬。徐恩元老师自己不厌其烦地为我们做动作指导,可我们觉得很乏味。他本人恐怕也厌倦了。一场课上下来,冷饮店的棒冰又销售了许多支。

老爸的几本书托我去买,当我到新华书店门口时,呆了——门锁了,我只好垂头丧气地回来。睡了一会儿,吃了几个苹果便去教室了。

中午花了二十几元买了一本《鲁迅全集》。挺厚的一本书,不过让我花了两个星期的生活费,心里总有点痛。再说,书还是盗版的。

我左耳听不见。所以上课时大叫大嚷,引起了别人的发笑。我不好意思。

数学老师徐其明,布置了几道数学题让我想了半节晚自习。而且我发现,在答语文试卷方面的功夫比原来差多了。作文好久没练了,这可怎么办? 1999.9.14. 星期二

以前我积累词语,总是见到好的就整好的。现在我都不想这样,遇到几个意思差不多的我总把它们放在一起,写作文时尽可换用,避免重复。当然我的方法还是很笨拙的,但我坚持下去,日积月累,总有一天会“水滴石穿”的。

莫凹,以后对于看书随便浏览的人不可讥笑,也不许当面说人“走马观花”,知道吗?谢占厚对你说:“难道你看书认真作文水平就提高了吗?不还是和原来一样?”——所以说,莫凹,你还是不要自高自大,你毕竟还未发表过一篇作文呢?写于中午

班会记录

一、明确班级职责:班长、团支部书记、学习委员、体育委员、劳动委员、生活委员、组织委员、宿舍长、组长和科代表。(而这些干部的行为与班主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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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大相径庭。)

二、值日工作:

1.值日生(教室值日)在第四节课后扫地,早晨清理垃圾;各人座位下必须整洁。

2.宿舍每天早上和中午值日两次。

3.晚上“坐班”三人:吴逸慧、袁年勇、顾栋栋。 三、学习方面

(我听了之后有一种“任重道不远”之感)

1.重视高二学年的五门会考(历史、生物、英语??) 2.“省重点”的验收。

3.2001年高考(录取升学率为80%)。 四、措施:

1.抓课堂纪律(与老师默契配合,不干扰课堂纪律。在班级上做“小丑”,只能为他人留下笑柄。)

2.养成早睡早起的习惯,合理安排时间,中午也须午休; 3.自由安排时间,有计划性(指下午第四节课与晚自习。) 五、发奖学金和三好生奖状。

可以说,每一次班会对我来说都是一次严肃的“警告”。我自高一以来没有得过一张“三好生”奖状,因为按照学校规定,八门科目总分不高是不可以得到的。我就不信我没本事让几门“死记硬背”的科目“活”起来,我也会“背”!

莫凹,千万不要“凹”啊!你一定会斗败那些人的!别垂头丧气!站直了,别趴下!写于中午

女人她有一种野性,就是她说不过你时,她便像丧失理智似的胡乱骂;若你不与她斗时,她的话似乎句句有理,而别人又不好驳斥。于是,你败了!她便说:“只怪别人的强大,而不找自己的弱点。不输才怪呢。”

我感到自己的口才还是很差。

胡仁海在晚自修刚上了不久就把我叫去了。他对我的周记进行了批评。他不断地引用王海军的事例来感染我,而我的确被“感动”了不少。我以后两年内,再也不写长篇大论,而是从小事写起,写一两篇短小精湛的作文;另外胡仁海说我“不谦虚,有点高傲,有时不能够听老师的正确指导。”这一切我将铭记在心,我要重新鼓起我人生中的风帆,重新开始我的写作。胡仁海没能力“修改”我的《第一次得奖状》使我失望。我认为,胡仁海的评价也有点过分“主观”化,对他的话我只相信一点。切记:以后多思考! 1999.9.15. 星期三

我要做一个永远谦虚的人,这是别人对我的希望,也是我对自己的要求。

鲁迅的《为了忘却的记念》这篇杂文写得很深。我只能这样说。一个题目的含义就被老师说得那么玄妙;内容的精辟就不必说了。《鲁迅全集》中的许多文章我看不懂,也许只有二三十年代的人才能看得懂,因为他反映的东西是“老”的,不是“现代”的。另外,鲁迅的词句比较难读顺口,也就是比较拗口。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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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的一点心得和体会。

注意:以后和别人说话要多用口语,少用书面语言。正如吴逸慧所说:“一个人胸口挂一支钢笔说明他很有才学,如果挂五支钢笔时,则显示他是一个修钢笔的。”所以,莫凹,你尽量少表现自己的词汇量丰富。正如别人所说“爱显示自己,一生难成大器。”

我把一些时间放在历史、生物、政治上时,不觉把语数外孤立了。我要协调地生活,我要??(莫凹,你的目标可别忘掉啊!)

物理越学越让我觉得难。晚上做了几题总感到含糊。同样,数学也是越来越让我感到困难。 1999.9.16. 星期四

我以前认为“复述课文”在学英语中是多余的。其实,我错了。我现在认为,复述了课文,既增加了自己的口语水平,而且提高了写作水平。不过,现在我有个困难,就是背课文,而且背熟是比较难的。

我相信徐其明老师是反对学生看小说的。但看鲁迅什么大师的小说是无碍的。在上一学期(或者是高一上学期,我记不确切了),我看《俊友》这部大块头的小说时,他不知道怎么的走到我旁边,说:“你看,你看,可别把数学成绩‘看’下去哟。”今天我看《鲁迅全集》,旁边的人戏谑地说我是“研究鲁迅文学者”,徐其明老师翻了一下书面,但他一句议论或警示的话也没说。

下午,本班与(2)班的一场篮球赛的确没意思。(2)班没有几个会真正打篮球的,或者说没有几个拔尖的。于是本班的几个“不杰出”的人物凯旋而归。我没有为本班的投球进篮得分喝彩一次,因为着胜利真是来得太容易了。而(4)班和(1)班打得就非常激烈。(4)班是高手如云的班,上半场便以21:2胜了。尽管(1)班的万振华一个人干得相当漂亮,可凭他一个人的实力并不能挽救其班必败的局势。失败的时候,一个人总想避免再“失败”下去,心里越是想要自己不“失败”,而手里所做的引来的结果恰恰是“失败”。如果想很好地调节一下,那是多么的难哪。这就是我为失败者之心理的肤浅分析。

哲学试题很难分析,尽管书上的话我能够一知半解,但遇到实际的问题时我却不知所措。

1999.9.17. 星期五

眼睛现在让我感到很疼。上课时看书和黑板也感到眼睛涨的痛。但我并不打瞌睡。

无论怎么说,鲁迅的文章思想非常深刻,但让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是很难体会到的。《为了忘却的记念》这篇文章我初读乃至重读都很朦胧,但经过老师的讲解后才认为他写得很深。如果凭我写,我写不出,但即使写出来,现在又有哪些人愿意读呢?所以哦我还是希望看一些明白如话的文章,像贾平凹、王蒙写的散文小说就十分值得去认真读。于是我现在又后悔买《鲁迅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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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在一下课便趴在桌边睡着了,这是因为他们太累了!而我总不累,因为我心中充满着一种激情,一种莫可名状的“上进”的激情,只有我个人方能体验到。

数学课进入了一个新的层次,一条题目看上去总像是那么难;化学课老师的讲解更令我混淆,我不觉得有点怕起来。

明天上午补课顺序为:历史,生物,各上两节课。听了之后,我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一个周以来,紧张的旋律,急促的学习,使我感到窒息。我总想找一些机会来轻松一下,好好地用笔来写他一下。可这是多么难有机会啊。三节课刚下,电视机的杂声又使我不能安心地看书,构思。我苦恼。

教室门口的池水变得浅绿,柳枝叶儿成了绿中带黄的“头发”,我想很好地欣赏一下这久违的美景,可它并不美,我终于明白。

但愿明天上午的学习使我轻松,使我甩开烦恼。 1999.9.18. 星期六

积累词语是学多学写作的人必备的工作,但我积累多了就产生“刻意使用好词语”的现象。我的《第一次得奖状》被吴逸慧评价成这样。看来,我在选词用句方面还有相当大的问题。

学科的背诵常让我力不从心,我的记忆力比其他许多人都略差一筹。物理计算的繁冗和化学方程的特殊让我觉得很累。我曾问仲爱华:“你认为两个星期以来的学习是不是使人感到很吃力?”他不在意地回答:“学习本来就是艰苦的嘛。”他说得那么轻松,让我自惭形秽。上一学期根本就不愿意背历史和政治的我,由于不适应,开学到现在的背诵让我吃劲儿,再加上偶或的咳嗽等小疾病,对我的学习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每晚我睡得都很沉,第二天起来虽是精力充沛,可心中总有一种与日俱增的自卑感(或学习的恐惧感)总缠绕着我的头脑。我想有点时间让我静下来,让我沉思一下,让我跳出题海,让我看一本小说书或散文集,让我体会一下久违的欢乐。那是如何的浪漫啊!

本来太阳在西半天高高兴兴地洒出暖煦的阳光,东方的天空却如同泼的墨汁那样黑。终于,下雨了。我的后车胎破了,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到达了“十里”修车店。修车的老头当头的头发掉了不少,但他是一个有趣而待人和睦的人。他耐心地帮我修好车。我说身上没钱,欠着,他居然同意了。我身上淋了一点雨,咳嗽比以前又厉害了。回到家想喝口茶都没有,肚子饿了 一点东西也吃不到。我的命运太曲折了,就连现在写日记蚊子总要怀恶意地狠狠叮我几口,使我不得安宁一下。

高二的学习生活比高一时候要苦一点。三周以来我整天处于慌忙之中,一会儿要看《语文表达》等关于写作方面的好书,一会儿又要做数理化的大量习题,真是苦不堪言。说我自己哭,其实是标榜自己是个勤奋学习、好求上进的人,我发现别的同学都比我轻松,他们没有(或者说“从来没有”)说自己是多么多么的辛苦,而单单一个我却说得出口,这不得不使我对仲爱华崇拜得五体投地。崔志勇、赵海燕、袁年勇他们都很轻松,这其中恐怕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他们的左耳听得见声音,不咳嗽,加上协调地学习,于是就显得动作自如了。而我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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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了小病小灾的“攻击”。

我复习了一下本周的日记,大都是对学习发牢骚,对生活厌倦的话,对自己的缺点审视得不够多 。而且,自己心中有一种“自暴自弃”——也就是恐惧第一次期中考试不如别人,拿不到头等奖学金(我想拿奖学金是假的,重新树立起我的威望是真的),丢了面子等事情。

陈莫凹,我再一次吹吹你的耳膜,你千万那不要落后啊,但你也不要过于地折磨自己,你的成功,你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你会发表文章,你会成为学习的佼佼者的!

我读了《语言表达》的第6课“句式的变换”后,得到了一点小收获。我们班上有的人的作文思想不错,句子也比较通顺,可就是读上去体会不到深刻的感情。我想这与是否处理好句式的变换有十分重要的联系吧。我常为一些作家写的文章,为他们精妙的抒情议论拍手叫绝,并且试着背背,但这样做了进步并不快。我看了我以前写的作文,就是因为自己不善于运用好的句式,从而文章得不到老师的青睐。另外,我还体会到,我们现在写作文要尽量用我们“国产”的句式,而不应再用鲁迅、朱自清的那些三四十年代现代人感到晦涩、老掉牙的结构。 1999.9.19. 星期天 大风

我从来没有睡得像昨晚那样香,真是舒服极了。起床后我可以无拘无束地干我的工作,不必去读英语,不必上食堂,不必送本子到办公室??我可以在屋外闲逛,我可以领略清爽秋风的扑打,我可以仰头遥望天上飞着的燕子,我也可以想象阴天之外的“阴天”。

总之,我很快乐。

做了一会儿数学题,头开始痛了,手里的笔也开始不自主了。于是我睡了一个上午,醒后,左耳朵似乎比以前堵塞得更厉害了。我真担心这样下去如何是好!

我的内心似乎十分空虚,发酸的肩膀软耷耷地搁在课桌上。我心驰旁骛地看着书。我十分口渴,也许是由于我感冒头疼,做事三心二意了。他们做作业显得很专心,而我专心不了。

我的座位已经调了。左边是吴冬琴,右边是“二胖”——以后的日子肯定有意思!

1999.9.20. 星期一

位子调了,但烦恼也来了。二胖是个坐卧不宁的人,一会儿和后面的女生拉侃,一会儿又拿她们的纸笔什么的,不知道他哪儿来那么多的闲工夫。昨天晚上,405宿舍传出的人声中也夹着他的调子,到那么晚了,还有兴致!我不知道怎样评价他,反正我只知道他身后的女生爱用书打他。

上了第三节课,班级训练唱《黄河大合唱》,我认为大家都把这件事当成儿戏看待。

我的心情比昨天好多了,但我的学习钻劲儿明显不如以前了。陈莫凹,你可别让别人瞧不起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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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本班以18:30惨败于高二(4)班。”

当我写下这句话时心中又后悔了,用“惨败”是不是太过分了点?高二(4)班本就是个强手如云的班,我班就凭个韩建华(王场国被划到“文科班”去了),这能不输吗?虽然有人还在喋喋不休地埋怨吴小华、二胖等人,但我没有,我很佩服他们,因为他们毕竟为班级“拼”了,比我这个对篮球一向无知的人要好。尤其是下半场时,他们团簇着挡住了徐根一次又一次的猛攻,使高二(4)班的得分再没有向30分外扩伸,这难道不是英雄之举吗?至于我们班的的一些同学与高二(4)班的吵嘴,我觉得他们是无聊,难道说,凭你的口舌能扭转结局吗?真正的角逐在战场中才见分晓的! 1999.9.21. 星期二

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的大体内容我忘了,但我记得是班主任对我态度不好。现实中的徐迎祥对我的印象我可以体会到。我是一个“好高骛远,偏科”的学生,但我可以改变他对我的不好印象,加深他对我的好印象。

我以前听说马儿睡觉的时候总是站着的,有一段时间为马儿的这种站着受苦而睡的姿态感到怜悯,但我现在有不怜悯了,因为马儿适应了。二胖上课的时候他总是坐着睡的,当老师来到他身边时,他的眼睛却又睁开了。他真的很苦,不过他也适应了!所以还是很值得敬佩的!

梅花香自苦寒来 ——班会后随感

班主任给我们讲了这样一个故事:一个人在沙漠中渴得快要死了,他只好趴在沙子上挪动,当忍着痛苦挪移了一段距离后,他终于见到了一幢快要倒塌的破屋。他感到生命有了希望,因为屋子里有一台吸水机和一满壶水。此人把口套在吸水机口上,他没有喝到水,他托起水壶时,发现壶塞处有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把水倒入吸水机中,你会喝到更多的水。”这人相信了,虽然在他干此举之前思虑再三,但他还是照纸条上的话做了,果然,他喝到了许多的水,他没死,他在塞子上又写道:“把生死置之度外,才能尝到甘泉。”

这就是《给予的故事》,大概选自《班主任之友》上的,徐老师分析了两点在黑板上,我摘抄如下:

选择1:把一壶水喝下,暂时享乐。

选择2:把水倒入吸水机,将会喝个痛快。 然后,他说:“我们不妨套用一下,我们同学们现在的选择是:1、暂时享受。2、两年苦练,终身享乐??我想,,只有呆子才会选择前者的。

依我想,班主任是极想让我们成才的,每次班会都会用一些饱含哲理的故事来感化我们,但我们之中能有几个真正被“感化”的呢?值得悲哀的是,我被感化的也不够深。不然的话,我以前怎么不能像沙漠之中的那个人一样执着追求呢?

值得一提的是,他还读了一篇文章,题为《天不生路我开路》,讲的是“全国十佳突击青年”之一王勇年的奋斗史。我久久为王勇年的“不畏荆棘”的拼搏精神所感动。我以前为一点小病小灾动辄就用笔杆子在日记之中大喊大叫,感叹自己的挫折多:王勇年的举动使我惭愧,他令我知道现实社会中的磨难比我想象中的要残酷得多,复杂得多。

以前我读过:“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这句话,那时候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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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为它一定很有道理,因为有人说“磨难出英雄”,因为有人说“只有在困境中才能磨练人的意志”,因为有人说??当我真正经历到了一点小小的苦难而尝到点点的甜头时,我才知道这“因为”别人不是轻而易举可以说的,沙漠中的人和王勇年的事情,它是一个艰苦的意会过程,当你经历到真正的许多事情时,才会对“苦寒”意识得深刻,更真切,更实在。

以上是我对“磨难”的一点小小看法,也许以后我会看得更深一些。 1999.9.22. 星期三

昨晚遗精,邪念所致。

仲爱华现在坐在第二小组第三排中间一桌。他频频地向胡老师“请教”,结果遭到了胡老师的呵斥:“你真愚!”仲爱华气得要命,在宿舍里叹息了好久。

其实,我认为他们都是很“愚”的,老师不能解决问题,说明他水平太差,所以我说这样的为人师者“愚”,明知道老师“愚”而纠缠不清的人也是很愚的。自己难道就不能问别的人而拼命地问愚者呢?但愿机械解决问题的仲爱华能意识到这一点。

姜国才老师上课时讲课妙趣横生,我爱听他的课。我问他题目时,他没有眼镜就看不清字迹。所以,眼镜成了他口袋里不可缺少的东西。

莫凹,我认为你一个男子汉万万不可因为女人而羁绊终身,你要好自为之啊!况且,你的第一个计划还未实现呢。

徐其明说高二是个打基础最重要的一年,现在不把基础打扎实,高三可能完蛋。(大意如此)

以后上课不许吃东西,切记!否则让人笑自己“好吃”! 1999.9.23. 星期四 晴

昨晚胡红春和陆小伟两人为了一台单放机忙了半天,他们烦恼得不得了。再加上陆小伟的哨子,更使人难入眠。

交际英语是一种语言。梅德虎老师爱让我们到教室前面去Practise。我的口语能力较差,到上面去时手里还带了一张抄满句子的纸条,而别人没有。仲爱华虽然说话结结巴巴,但是憨态可掬,我很佩服他,我要向他学习,学习他那种明知自己口语不行而不停地练习的学习态度。

每当和别人谈话时,偶尔地来一个问题:“你认为某某怎样?”我最怕听到这样一个回答:“我从不议论别人。”因为这是一种言行不一的答法。——谁没有议论过别人,评价过别人?所以我又说作出这样回答的人用的是一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的处世哲学。那么,今天我就来评价这个人,很古怪,至少在我看来很古怪。

韩建华刚进高一时,他就非常嚣张,一副咄咄逼人的气势。在澡堂时,他总是把我当成个傻子,因为我用捡来的洗发精洗大腿;在宿舍时,他动不动就动手干架;我的体质差,在全校的800米长跑上弄了个倒数第一,他对我又要开始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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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于是我在我的的“作品单”中写了他,不过换用了一个名字,他看了之后只说了一句“我哪儿对不起你”,当然这是他转变了之后,但吴键看了这篇“大作”后,在上面打了几个叉叉,说我“认识片面,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之类的话,所以我认为吴键也是个古怪的人,因为他脾气好起来就好,不好的时候就不好。

当韩建华被班主任戴了个“预备处分”的帽子后,就变了许多,再也不欺负我了,于是我认为他是一个“知错就改”的好同学。

但是,昨天晚上他抓住我,说:“以后不许你和你后面的女生说话。”我知道,我后面的女生就是王娟花、段春香、全春美三个人。难道我和她们说话都不可以,这“专利”被你买下了?真是不可思议。我又想,他与她们肯定有什么关系吧,于是我便说:“好吧。”——他真是个“古怪”的人!

他的篮球打得挺棒,我们班和其他班的篮球比赛中如果没有他参加,那是必输无疑的。但是,由于他球技的超群,在比赛中,不免具有许多不如他的人参加,他骂这个是笨蛋,那个是傻瓜,“接球都接不住,发痴”等话。但我认为大家都是为班级争光,何必为了点小事而斤斤计较呢。9月19日的晚自习时,二胖说“韩建华爱骂人”。众所周知,二胖的球技在他们六个人中属于低等行列,自然就成了韩建华骂的对象了。至于以前二胖曾被韩建华打了个嘴巴,更以可见韩建华与二胖两个人是不和睦的。

我评价人是很浅显的,免不了片面性,但作为一份”人物资料“,我写下这些,权且作为日后检查自己评价能力的根据吧。

补:他打了高一(4)班的一位同学,班主任迫于崔世林的压力,不得不采取这种措施,实际上韩建华并没有被学校处分。

我们班六个球员是:韩建华,吴小华,袁亚军,吴小龙,顾栋栋(二胖),吴键。

生物老师名叫丁国英,绰号为“机器猫”。

我班与高二(1)班的篮球赛的结果是:本班以19:15险胜高二(1)班。这一战打得非常辛苦。吴键因肚子疼,否则这次胜利可以来得早一点。吴小华动作有点笨拙,顾栋栋体力不足。袁亚军在最后的时刻进了一球使比赛时间得以延长,也使本班的分数有机会上升。吴小龙横冲直撞,但也进了个把球,这是很不错的。这些人中只有韩建华的功劳最大,所以高二(1)班的队员宁可犯规也要阻挠他,不让他跑步到对方的篮球架前。但韩建华如入无人之境,19分中大概有13分是他给得的。

今天尤其使我感动的时刻便是比赛胜负扭转时,在此之前同学们的心是多么的焦急啊。他们说高二(1)班这个同学犯规,那个同学“走步”,指指点点的,他们的行为虽不怎么光明正大,但我认为这也是他们高度的集体荣誉感的体现。吃了晚饭后,杭鑫说:“我好兴奋啊。”是的,我们都很兴奋,兴奋得连现在都在津津乐道这次比赛。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为什么比赛刚开始时,我们的队员总敌不过高二(1)班呢?

第十一届“国际科学与和平周”全国中小学生(江苏地区)“金钥匙”科技竞赛试题(高中),老师让我们抄答案,干了好长时间。学校举行这种活动简直是形式主义。老师把答案一报,然后再将这些东西放入一封信封内寄出去,竟然也能获得个团体奖,班主任喜滋滋地说前次的笔答试卷使我们学校被评为了“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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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青年团”,云云。

唉——

1999.9.24. 星期五 晴朗(八月十五)

我想,一个人的幽默只有与他和睦相处的人才能发现;反之,瞧不起他的人便认为他是在扮演小丑。

文理都一样

徐小华是我小学的同学,到了初中以后我们就分道扬镳了,如今他在本校的高二(5)班,放学路上我们相遇,边骑车子边谈话。他说他的数理化不行,英语也学得乱七八糟,高一下学期期末考试只得了83分,不及格。不过他的历史、政治学得不错,他想报上文科班,但由于文科班历年来大学录取率比较低,所以他还是忍痛报了理科班,但我认为文科理科班的学生都有前途,往往上了文科班以后对于自己语言能力的培养很有帮助,在理科班这种环境中恐怕要少一点,但我可以再三努力给自己制造说话的氛围。至于文科班中只有少数人能考上大学,这只是暂时性的,再过几年乃至几十年后呢?人们对于某一事物只看局部,正如看一朵开得正艳的花儿一样,怎么偏偏不想到它枯萎的时候呢?——写着写着,我不禁脸红起来;我是不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呢?——我也报了理科班呀!这是因为我在学理科上比较突出,所以我还是报上了理科班,如果我记忆力好而且理科学得乌烟瘴气的话,那我也会报文科班的,这就是“扬长避短”的道理。

第四周事情总结

本周我个人是很快活的,大病痊愈了。只是我的左耳有时常有“唔唔”声。 我左边的女生说我很滑稽。

右边的二胖是个极不安分守己的人,硬把我和吴逸慧说成某种特殊关系,叫我晚上到她家吃月饼,又对后面的段春香说什么“老冒(冒永刚,他和段春香毕业于同一个初中学校),晚上让你跪踏板”之类的话——真是猥琐无聊!

杭鑫他说他没有吃夜饭,便叫我给两元钱让他吃面,我想这是开玩笑的吧,没想到他真的把我的两元钱给拿走了!只是第二天早晨我得了他的半个月饼和两个烧饼。对不起,我不应写这种事情,但作为“人物资料”,还是写吧!

班级之间举行了两场篮球赛,本班败于(4)班,胜了(1)班。 我的物理题感很好,做题目感到轻松!

今天是中秋节。爸爸把我奶奶请来了。爸爸和奶奶一个劲儿地谈爷爷的事情,说爷爷在世上苦,结果却是这样死去。我知道爸爸是个孝子,我将来不想做一个忤逆的子孙。外面响起了鞭炮声,奶奶说在以前我们这里到中秋节,家家户户都用香炉插上香拜“月光菩萨”。我们吃的菜是鲢子鱼和月饼,月饼在小时候我觉得很甜,可现在并不怎么喜欢这东西了。人变得真快。当晚饭吃完后,林新华(邻居,离我家大概五百米远)刚从别人家喝酒回来,脸又红又黑,两个黑眼圈成了两个椭圆形装在眼眶上。接着爸爸戏谑地问他关于他高达八十七岁的奶奶的赡养问题。他避开这一切不谈,总把话题绕到别处。我了解,他的奶奶一个人住的屋子很破旧,常常缺衣少食,可他对此却不负责任。几番周折,他才说他为他奶奶的住房捐赠了几块砖头。他的嗓门很大,说话语无伦次,我爸爸反问他:“你奶奶当初宝贝你,你忘了?”他是个粗枝大叶的人,谈着又绕到别的话题了。我奶奶也说她应该为老人家送点米去,他摇摇头,说他已经尽了责任。这人真是畜生! 1999.9.25. 星期六 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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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以前写的日记,我觉得很对不起自己,因为字太草率了。我发誓,以后写日记自己必须工工整整,不许潦草!(陈莫凹,你听到了没有?)

我住的房间门上飞来了几只臭虫,有的叮在墙壁上,像演戏的花面具,有的在地上爬动。我几脚将它们统统踩死了,不过引来更多的臭虫,真是泥菩萨洗澡——我这地方是越来越脏。不是吗?我最怕闻臭虫的那股怪味。也许臭虫肚子里被踩出的液体能吸引同伴?恐怕是吧。我又想,我国近年来的贪污犯越来越多,他们这些臭虫,一个个被判了刑,枪毙了,大概是受了惩罚后“肚子”里也冒出一些不堪入鼻的“臭气”来,吸引了更多的“臭虫”去贪污腐化,以至于死在“法律”这只大脚之下吧。这“臭气”是什么呢?这是一个待人去探索的问题。

我不爱冰心的小说,虽然她的小说《斯人独憔悴》在别人看来是多么的精妙绝伦,但我看了几遍都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就是语言太平淡,让人索然无味。小说的情节在多数情况下曲折一点是很好的,而冰心的小说太少曲折,我们许多人看了一半就不想看了。郁达夫说冰心的散文在文坛上数第一,这我也有同感。散文是美文,冰心的散文正体现了这种说不出的美。今晚我再次看了她的散文《往事》,可我还是没了解到底是写什么东西。是写“往事”吗?刚开始就是写“今夜的林中”,连续出现了五次,这恐怕是写环境,为后来出现“往事”做伏笔吧。我再往下看,什么“往事如观流水”,什么“来者犹仰高山”,写来写去到底写的是什么!

——以上是我的真实感受。我的阅读水平还很差,暂时读不懂冰心的散文,兴许有一天我会读懂的,那时我的写作水平一定会大增。 1999.9.26. 星期天(上课,昨天放了一天假)

下午胡老头布置了一篇议论文,是一篇材料作文。他老人家提供的作文材料真是老的不得了,我对此不感兴趣。我喜欢新的东西——当然一些老的材料也能发现一些“新”的东西,不过你写出之后,胡老头又说“观点不正确”云云;你成功得了吗?别人写议论文洋洋洒洒几百字,令我这个差手羡慕,但,我还是喜欢写一写关于自己熟悉的东西。我无话可说了,结束吧。

也许我这个人太弱了,我常常处在被人欺弄之中。有人说我“很好玩”,于是便抱着我的身子,或者搂着我的肩膀,再者摸摸我的头,——简直把我当成了一个玩耍的木偶!现在我尽量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下午韩建华向我划划手,叫我去听他“训话”,我没睬他。我知道他要说些无聊的废话!

昨晚,韩建华不小心地“碰”了我一下,但我不会像二胖那样屈服的! 1999.9.27. 星期一 晴转多云

我心情不好,难道莫凹你还为昨晚的事耿耿作痛吗?他羞辱了你,但他并没有打你啊?请你不要为小人之举而斤斤计较吧!

上午第三节课打篮球,有沈宇,何海鹏,袁年勇,万华和我,颇有意思。

劳技老师是一位年轻人,名叫储爱国。

《语文周报》(高中版)很不错。班上有人被他染上了“渣滓”病,出口随便就是“渣滓”这两个字眼,我不知道这“渣滓”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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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了,真的,我班输了。在第三场篮球赛中,本班与高二(7)班的比分为23:36。高二(7)班有个徐伟伟,另外还有一个弯曲鼻梁的家伙,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我知道他抢球的功夫高深莫测。二胖有几次球都是被他从手中抢走了。另外,我还发觉我们班上的队员要想把球投进对方的球篮那么的难,——高二(7)班的队员只堵在篮球架前,很难通过;而徐伟伟的短跑速度在那些人当中首屈一指,几次他都在相当于无阻挠的情况下把球投进了本方的球篮中,从而获得了一个个的2分。

每一次的哨子声都使我心寒,尤其是我们班的队员正把球想往对方的球篮中投的时候。韩建华来了火——他的缺点正在于此——把球甩向了体育老师,老师也抱起球掷向了他的后背——老师也不是好惹的。

好了,不说了吧,再说我也难过。

忙了一个晚自习,完成了学校组织的竞赛作文《尊严至上》。由于我平时对“尊严”思考得太少,那么就违背“写作公约”(本日记的最后一页,作者为张天翼)一下吧。于是我胡诌了几句,便填成了一篇,我知道,这篇作文是无论如何也是获得不了奖的。我还是一句老话:我爱写我知道的东西。 1999.9.28. 星期二 晴

在上课之前梅老师心血来潮,检查课本后面的习题。薛小兵今天被罚站了一节课,真是可怜!这只是因为他没有找到答案抄,而我们找到了!这么说我就想起了二胖。他上课心不在马,课本上的题目都是抄袭来的,但是每次考试他在班上的英语成绩都是特棒的。我发现他也不是我想象中的神秘莫测,他只是记忆力特别好罢了。另外,我还发现他在语文课上也不爱听讲,爱睡觉,但是他语文和英语考试成绩都不错,只不过理科一塌糊涂。

下午听袁德林同志关于爱国主义教育报告会。我认为他的讲话并不能引起同学们的兴趣,不然,同学们为什么叽叽喳喳的呢?他说话的时候显得重复拖沓,“这个”、“那个”和“嗯”字光一分钟就有三十几个。 1999.9.29. 星期三

梅老师组织的英语口语训练比较好玩,先是一位同学念一句话,第二位同学再读一句,然后训练第三位——这位的耳朵要特别的灵,心神也不能分散——将前两位的话再说一遍,第四位是地道的“翻译家”:将前两位说的用汉语翻译出来。比如第一位说:“do you know”,第二位说“where to go”,第三位就说“do you know where to go”。第四位说,你知道往哪儿去。

这种方式很好,能提高人的灵敏度,我欣赏,但不喜欢,因为我的反应比较慢。

我的头疼,眼睛肿胀,物理课上我昏昏茫茫于其间。中午想去洗个澡,但澡堂门关着,于是我便睡了一个中午。

本班与高二(5)班的篮球比赛比分为10:18,大败而归。许多同学总不爱围观在那个篮球场周围,而喜欢围在高二(4)班与高二(7)班的比赛场所。(4)班与(7)班打得非常激烈,上半场(4)班的比分比(7)班的少7分,真没想到一向叱咤风云的(4)班居然落后了,下半场以26:37败于(7)班。(7)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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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技比高一时强多了,这大概是他们长期训练的结果。

吴逸慧的作文在本校组织的“国庆”征文竞赛中获奖了。但我认为她的作文并没有什么超人之处。二胖说:“如果她胆敢一个人把自己的作文寄往某处,那一定是不会发表的。因为他的作文要比吴娟差一些。”我认为,这是“名人效应”。像我,除非写得特别的好,否则,今生今世文坛上是没有我的名字的。我要努力,像贾平凹那样埋没了三年,而我才是一年呢。况且,也不能说“埋没”,只能说是学习写作。所以,我不会灰心失望的。

另外,顾栋栋、仲爱华、段春香、焦俊等人都把自己的作文重新誊写了一遍,等待去评奖。

莫凹,你不要嫉妒别人,只要你不停地练笔,你可以发表一篇什么东西的! 1999.9.30. 星期四 晴

数学科代表真是难当,除了每个星期天和假日之外,我每天都要送作业本到数学办公室。有时一些“老油条”晚上就是不做作业,早上才急急忙忙地抄成。晚上我在黑板上抄写习题时,一些数学学得不好的同学总是说看不清。如朱剑波,最爱说些带有孩子气的话。

我班有55个学生,不近视的学生有16个,他们是:胡红春,崔恒军,曹跃朋,袁年勇,吴键,张琴,王小敏,万华,王进东,仲爱华,杭鑫,韩建华,汤小龙,朱进,焦小卫,顾栋栋。我的眼睛在读初二时为1.2(左)和1.2(右).到了初三时成为了0.4(左),0.4(右),而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学校科技楼顶层的霓虹灯很好看:红的,黄的,绿的,相互辉映,煞是精彩。但是我的视觉很差,只觉得那些灯泡发出的光像蒲公英的花一样,又像带刺的小球。唉——哪一天,哪位伟大的科学家能发明一种药,一吃下去,就能令任何近视或者远视的人能恢复正常视力呢?

本周我和韩建华一次话也没有说,我不知道是我错还是他错,那天晚上我被他推搡了几下后,我就不准备理他了。这样坏脾气的人我能和他交往吗?

生物课上顾二胖随口说出袁年勇自己并不承认的绰号,被丁老师喊了站起来,但他仍旧嘻嘻哈哈的。袁年勇的名字被生物老师用来作为讲解染色质和染色体那一部分的例子。她说:“你以前叫袁小勇,现在叫袁年勇,就像染色质和染色体一样,都是同一个人。”但是二胖极不安分守己,于是便说了一声:“还叫‘柴棒儿’——”这“柴棒儿”便是袁年勇的绰号。另外还有一个“张学友”雅号,这个却被袁年勇接受了。

放学后,袁年勇的脸色很不好看,遇到我便问:“二胖去哪里了?”我知道他要跟二胖进行”星球大战“了。“好你个惹是生非的二胖,这下子够你受的了!”我想。

于是放学回家,我便写下这两个人的事情作为一份资料吧。

明天放假,持续放三天。这下子可以抽时间看散文小说了。我很兴奋。 1999.10.1. 星期五 晴转多云

早上读了鲁迅的《我之节烈观》,感觉良好。我的文学修养有限,只能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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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体的印象。这篇杂文是反对封建社会对妇女残害的檄文。“女子死了丈夫,便守着,或者死掉;遇了强暴,便死掉;将这些人物,称赞一番,世道人心便好,中国便得救了。”鲁迅先生精辟地总结了三千年来妇女“节烈”的行为,然后逐一地批驳,这当中便痛骂复古主义者康有为“借重皇帝的虚名,灵不灵全靠着鬼话”。紧接着鲁迅先生提出“节烈是否道德”,“多妻主义的男子,有无表彰节烈的资格?”于是他指出男子可以不守什么贞操,而女人却艰难地守着;男人死了女人不可改嫁,而女人死了,男人可以续娶。节烈苦,所以男人总蛊惑女人要去守,再说女人的文化水平低,自然就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禁锢住头脑了。(以上是我对后来的文字的概括。)鲁迅先生一针见血地指出“节烈”“极难极苦”,“不利于其他”,“无益于国家”,于人生将来毫无意义的行为,现在已失去了存在的生命和价值。

我很佩服迅翁,在那种白色恐怖年代能够用自己犀利的笔锋去揭露一些社会弊端,真是了不起。——这固然是他的优点,可他写作时也过于隐晦了点,让人摸了半天也不懂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另外,他也有点造作,偶或一个“呜呼”或“活该”就被教科书说得那么光怪陆离;一个题目含义那么多(这个在我以前的日记里好像说过),让我们信而不信的。

我又认为陈西滢、林语堂等人的文章也是很不错的,虽然陈西滢是反动御用文人,讲的道理用现在的观点看自然是荒谬的,但此人颇有文采,说理也具有很强的逻辑性,这可以从鲁迅文章列举的陈西滢文章片段中可以看出。林语堂提出了“闲适小品”,这是作家个人的自由,而鲁迅片面地认为他提出的东西对青年的思想无益。可我就不以为然,林语堂的散文通俗易懂,比他晦涩的杂文好看多了。顺手对准胡适“一枪”的是他,痛斥梅兰芳是个“不死不活天女或林妹妹”的还是他;总之,许多人都被他骂了。于是解放后,像陈源等凡是被鲁迅骂过的人的文章就不许出版,而鲁迅的文章是“形势大好”,于是他便成了受人顶礼膜拜的神,许多人尽量地把鲁迅说得那么玄。总之我认为鲁迅的文章有他的长处,也有他的短处,而长处比短处多得多,所以鲁迅的杂文至今仍有读的价值,而他的思想我们也只能批判地接受。

我以前对杂文很感兴趣,但《杂文报》上的那些文章许多让我看了反感。一些人互相攻讦,你骂我,我骂你,连余秋雨等人都被骂了;鲁迅呢,也被台湾的龙应台骂了??反正,我若能写什么东西,绝不加入“骂”的无聊之战中去。

上午感冒,睡了半天。

下午又睡了半天,我只完成了物理《一课一练》和指导书上的题目,生物、历史、化学和数学还没有复习。我的头很疼,看到很小的字后让我感到眼睛肿胀。

国庆节没什么意思,除了电视颇有味道。江泽民学着当年的毛泽东,说:“同志们辛苦了!同志们好!”橄榄绿的阵容布满了整个广场,士兵们也回答:“首长好!为人民服务!”穿着中山装的江泽民还在天安门上讲了话。内容是五十年来的回顾,最后高呼:“伟大的共产党万岁!伟大的中国人民万岁!”掌声在天门前久久回荡。

——这就是上午的升旗阅兵仪式,在中央一套直播。

《语言表达》一书中P209上《老舍谈用字、造句必修明白》这篇文章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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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读,有几句话很值得我注意。我摘抄如下:

1、写东西时,用字、造句必须先要求清楚明白。

2、要老老实实先把话写清楚了,然后再求生动。要少用修辞,非到不用不可的时候才用。

3、不用任何形容,只是清清楚楚写下来的文章,而且写得好,就是最大的本事,真正的功夫。

4、少用“然而”、“所以”。不要老是用这些字转来转去。你要是会儿“然而”,一会儿“所以”,老那么绕弯子,不但减弱了文章的力量,读者还要问你:“你到底要怎么样?你能不能直截了当地说话?”

以上四点中,第四点是我和我班所有同学常犯的问题,第三点中,我认为有那种功夫的人写的文章一定是以情感人的好文章。 1999.10.2. 星期六 阴有大风

鲁迅的《革命时代的文学》中有一句话很好,这句话对当代的作文教师恐怕都有警示作用。

“好的文艺作品,向来是不受别人的命令,不顾利害,自然而然地从心中流露的东西;如果先挂一个题目,做起文章来,那又何异于八股,在文学中并无价值,更说不到能否感动人了。”

这句话鲁迅先生说得好,只有“自然而然地从内心中流露的东西”才是好的。以前我也读过一位文学大师的名言:“好的作品应该是从心底流露出来的。”看来名作家都是强调写作要写“实”,写属于自己内心的东西,不要死搬硬套别人的东西,不要撒谎,不要矫揉造作,不要无中生有。

我们班有些人作文开头和结尾比较“惊人”,而文章的中间部分则是个“草包大肚子”,大段废话谎言搪塞成段,但他的作文分就特别高。他的经验是:摸透了改卷老师的方法——只看头尾和字形,中间的部分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是来不及看的。于是“好”作文就这样得高分了。只要写好字,再加上好头尾,中间即使瞎说也无妨大碍。我不好多嘴多舌评价中国的“作文评改制度”,但我为此感到这样下去会不会产生什么后果呢?这也无从知晓。

我的胡老师对我们的议论文的要求是:必须找格式来,那就是相当于“八股”的“引、发、联、结”,谁不按这样的格式来写就要重作。真是可怜啊!周记的要求也很有趣,必须按照他的“指示”来办事,听他的话。我不喜欢他对我们的要求。说了半天,他的要求是什么呢?那就是“对于一周的某件事发表议论,记叙文是不许写的。”我知道胡老师要增长我们的议论能力,但不能片面地发展某一项啊,难道写一篇完整的记叙文都不许吗?

唉??

世界上不能不存在贫富,生活中不能不存在竞争,社会上不能不存在尔虞我诈、好人与坏人。于是我敢大胆地说:共产主义社会是不可能实现的。因为到那时人与人都是平等的(假设这句话正确),一起去干活,一起去娱乐,人与人之间一定不存在竞争的,因为生产力高度发达嘛,长久下去会不会使人心瘫痪呢?一旦外地进攻(“外敌”是外星人吧),那又如何抵御得了呢?生产力再发达,人都退化了,还去打仗吗?所以我认为世界要存在,就必须有对立的东西存在,而且这些东西又是相辅相成的。无产阶级大都爱说社会主义如何如何的优越,但是社会主义国家不也是和资本主义国家一样存在着“贫富差别”吗?如果不存在,那么社会主义也就不存在了。既然如此,无产阶级还何必标榜“人人平等,共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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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裕”呢?说什么“一些人先富起来,带动一些人后富”,也许这是正确的,但我可以说社会主义国家个个人口袋中的钱肯定是不一样的,有的只有几分钱,有的有几十亿元钱,这还不是贫富差别吗?把资本主义的东西引进来就成了“某某特色的社会主义”,真是有意思。

社会上、生活中的东西都是对立存在的,正如有白天就有黑夜,人是分等级的,有钱的总比没钱的办事容易。不是吗?在唐中,你是个自费生,那你一定交了许多钱;如果你这个人是穷光蛋,分数考得少,那你还准备上学吗?——除非你有志气,或者有人捐钱给你。

在文学创作中,如果人物尽是好人,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在学校里,如果学生成绩个个都很好,那么怎么可能存在竞争呢?因为他们认为学习真是太容易了,何必再浪费时间呢?于是不久学校就无人了。

所以,我说,世界上一定要存在相反或者相对的东西,这些东西维持着社会 发展。一旦人类社会中不存在竞争,那一天便是人类的末日,或者那一天是人类所谓的“共产主义社会”向“原始社会”过渡的时刻。

我不知道我的时间是否虚度。上午我看《朱自清传》。下午漫不经心地浏览了一下化学笔记,英语和数学作业还原地不动地放在书桌的一角上。明天下午要上学了,时间过得真够快的,在这两天里,我做的事情真是太少了,进取心也日益减弱了!而在学校我总是尽量地争取时间做一些事情,怎么到家里???

也许人就是这样,只有在充满竞争的环境中才会使生命充实,在懒散的行动中是永不成大器的。生命在于奋斗,在于前进,在于拼搏。这说起来容易,而做起来又是多么的难啊!可我要适应,我也要拼搏,我永远不会忘记: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这次月考我又会怎样呢?总之,我要在这次月考中提高一下自己的威望。我不会忘却我的现在学号——一个耻辱的红字“9”。 1999.10.3. 星期日 阴

上午我一会儿忙着洗衣服,一会儿又忙着刷鞋,再会儿又要做英语作业,真是烦死了。英语作业怎么那么难啊!“短文改错”我一题也做不出来,怎么回事啊?我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笨?以后呢,以后呢??

我复习了一下以前的日记,心中油然而生一种直觉:字写得差,而且修改的地方太多,不要说让别人看后产生不好的感觉,就连我也为自己的“杰作”唉声叹气。不过庆幸的是,我毕竟还能坚持了一个月。虽说我的字写得差了点,涂改的地方也多一点,但郭沫若的诗稿就不一定比我的作文稿干净到哪里去,但他的稿子内容是很好的啊。所以字好不好现在我也不怎么计较。只要改得通顺一点,日记涂涂画画又何妨?

《朱自清作品集》语言朴素,不过我们许多人不爱这本书,可我喜欢,也许是我读了《朱自清传》的缘故吧。 1999.10.4. 星期一

胡红春打起篮球来活像一根能屈能伸的弹簧,这个地方蹦几下,那个地方再蹦几下,可球就是进不了篮。仲爱华走起路来像个钟摆,打起篮球像只癞蛤蟆,运起球比较自如,可如果上了真正的战场,手中的宝贝恐怕早就被人夺走了。我呢,也不是打篮球的料,上午才玩了几下就气喘吁吁的,肚子也饥肠辘辘了,再加上一双布鞋穿在脚上很挤脚,脚趾头儿也挤得生疼,哪里还有心思去这儿冲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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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儿冲冲的呢?

第四节课本是劳技课,但被班主任用来训练唱《黄河大合唱》了。每个人都发给了一张印着词和曲的讲义。我们男生都能放开喉咙,而女生的喉咙像是什么东西塞住似的,一会儿高得气壮山河,一会儿低得像蚊虫哼哼似的。于是徐迎祥让她们多训练了些时间,这样我们在下面或闲谈,或练功(用手指头戳破纸片),或背诗(比如我),玩得挺自在。

最后离开的时候,许多人将讲义都扔在堂箱里走了,像吴键,把纸折成了箭,往箱里射去——一张五毛钱的讲义就算白白地糟蹋了。

我心中不时地泛起阵阵的震颤,时而又浮起丝丝的快感。我这几天一直为学科上的东西喜忧无常。化学现在已经成为我的“眼中钉”,捧起它我就恨,就恼,就怒,就怕;为什么化学现在还那么毛骨悚然呢?我为自己的物理感到自豪,据我现在的经验——做物理习题时一笔一划地写字——很得心应手,很少出错误了。

旁边的两个家伙烦死了,我实在写不下去了。 1999.10.5. 星期二

我不叹息时光匆匆,我只为自己的“得过且过”而心寒。高二毕竟不同于高一了,时间是那么的紧。就连下午的“迎国庆”歌咏比赛都提前举行了。我们班只训练了两次,昨天是第二次,以前不知道哪一天训练过一次的。昨天下午四节课后班主任像比我们还忙似的,又让我们唱了几遍《保卫黄河》。其实他也是个音盲,什么打拍子之类的事就由班长吴逸慧来负责了。如果在那时做一下作业本子是非撕不可的。队伍组织好后,我和另一个值日生还要扫地;夜饭扒了几口,便赶往教室做作业了。

晚自修的时间似乎很足,其实不然。有机化学难得让我抓耳挠腮,物理试卷的页数令我瞠目不止,再加上一些狗屁数学题,真的使我只得“延口残喘”了。语文老头一直强调晚自修一定要花二十分钟来学习,他在黑板上画了几行不好看的“草书”,但云:“《一课一练》、《语文练习册》、《语言表达》P某页??”

——第二天,也即今天上午,许多人又打瞌睡了,包括我,头忍不住总是点点的,有时也只得用高高的字典搁在书架上,遮住胡老头的扫描器似的目光。

英语老师搞的听写难得让我恨不得把书扒开,痛痛快快地抄他一下;后来我东填一句,西补一句,交了上去,英语练习很难,就连梅德虎本人有时也说不出为什么,只得敷衍几句:“我凭语感判断这个B一定不可选的。”——反正,老师总能比学生更擅长找理由。

上了几堂课,我很累,身体像散了架似的,肚子又发出咕咕的声音,仿佛在冒水泡,脑子自然就昏昏沉沉的。一放学我便溜出教室。我问朱健:“你学得是不是很糊涂?”他说:“好多我不懂。”我摇一摇头,心里在想:“上午过去了,什么也没学到,过去就过去吧。”

我很为时间的缺少而叹息,我很想找一点时间让我自己好好地认认真真地反省一下,审视一下自己。看看我自己究竟怎么了,现在,课桌上又留下了等我的笔去涂抹,真忙啊;可有些人,像冒永刚、二胖、吴小龙正听音乐呢,他们真惬意,真舒服。可是,将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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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歌咏比赛中本班团支部书记二胖同学光荣地捧回了一张奖状——注意了,不是锦旗,而是一张“组织奖”。本班的分数位于高二年级倒数第一,一二三等奖都是锦旗。之所以是这样,一是训练得太少,你像徐其明的高二(2)班,不知道训练了多少回,哪像我们班?——我还看到现在歌唱祖国的歌曲太少了,要不然,为什么有些班级尽是唱些相同的歌曲呢? 1999.10.6. 星期三

上午体检,我的视力为4.6(左),4.8(右)。而且我的眼睛还属于沙眼行列。

要想说话中少几个“脏”字,这是个极困难的问题,我试了几次,都忍不住说几个“去你妈的”和“滚你的蛋去”。岂止我,像有的人与我比起来毫不逊色,因为他们话中起码有几个“逼养的”。

左旁的吴冬琴缠着我问问题,右边的二胖也叽叽咕咕地说个不停,在这种潜移默化之中,我也爱说话,也爱啰啰嗦嗦的了。啊,多么可怕!莫凹,月考的天数不多了,你注意! 1999.10.7. 星期四

上操期间,听说晚上6:50高一高二的同学到唐洋影剧院看戏剧,大家鼓起掌来了。我知道,今晚又有一点时间玩一玩啦。真是快活。

中午我向袁年勇请教了几道题目,我发现他的化学基础打得比我扎实;相反,仲爱华的水平就不如他,因为他做事太机械了,做题目还有点钻牛角尖。谈到他,我又想评价一点:在书上画画注注是可以的,但在书上过于乱涂乱画,让人看上去有一种乱糟糟之感。而且将来复习时又不容易分辨。这样“不动笔墨不读书”的学习方法是不好的。

补上:姜国才老师写字非常认真,他的教本上的字都是工工整整的。现在我做物理习题时也爱像他那样写字了,因为那样做很少会出错。而仲爱华在树上写字时潦草得要命,连姜国才老师看后都要皱眉头,我想,这样极容易会产生“会做的题目算错”的后果。

我的体质在男生中是较差的,我想要锻炼一下,可就是没有意志,或者说缺少意志。唉,这死人体育以后再说吧,我的天。

晚上看的那一场戏剧题为《七月雨》,这部剧很感人。

这部锡剧的主要内容是这样的:吴小阳同学是一个建路工人的儿子,学习成绩很出色,本来被学校保送上大学的,可是这中途出现了挫折:他的名额被和他三年同桌的林芳芳给“抢”了,于是他发誓不再和林芳芳说一句话。其实林芳芳并未有心与他争名额,这是由于她爸爸有钱,硬去给她开后门儿。吴小阳很气,便把这个不好的消息告诉了他下岗卖冷饮的妈妈。妈妈听后大惊。后来回到家,爸爸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同样惊慌失措。妈妈建议送礼给校长,爸爸说不能这样,他要求找某某书记去评理,两人争执了老长时间。这时林芳芳来了,也要把这张保送名单给吴小阳,但吴小阳说她“假慈悲”,一气之下林芳芳走了。矛盾时越发加剧了。爸爸说我当年知青插队时保送大学的名单也被人“抢”走,但我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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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我仍做我的铺路工人。

后来,不知怎的,吴小阳的保送名单是拿到手了,可是这时他的同学“小猢狲”因救人而被公共汽车轧断了大腿,可是小阳把名单让给了他。此时,他的爸爸在修立交桥时死在建筑工地上。这件事是小猢狲告诉他的,这犹如晴天里一个霹雳打在他头上。妈妈也知道了这件事,硬想隐瞒住儿子,“泪眼不敢看儿泪,哀伤不敢对儿言”。

终于,在高考中,吴小阳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建筑大学,完成了父亲的遗愿。他捧着父亲“立交桥”式的骨灰盒哭了。

当然,我的复述是简略的,这当中的“情”字肯定不能在上面简简单单的叙述中体现出来。我觉这部戏中有好几句话很好,很有气势,如林芳芳呵斥林胖胖时说:“你说这话不像样,把铺路工人比鸟样,铁树骑勇吴伯伯(指吴小阳的父亲吴阿阳)有一条压不弯的脊背梁,你可知他肩膀扛太阳,脚下血洒马路上,??你不该,胡言乱语把人伤!”另外还有“人生之路自己走”,形容高考的“七月七,考场前,家家父母人似煎”。

我觉得吴小阳的父亲是一位正直的父亲,林芳芳也是一位通情达理的女孩,至于恶语伤人的袁胖胖,乃是时代的渣滓。这当然都归功于演员的演技。由于演得很棒,时时有掌声;由于感人,时时有人流眼泪。

总之,我喜欢这部锡剧。 1999.10.8. 星期五 晴

几个星期以来我也不知道学了些什么东西!说语文吧,光是浮光掠影地读完了《语言表达》在语文上我也只是恍恍惚惚,懵懵懂懂地学了些课文;可答起试卷来呢又是搁笔为一道题想老半天。我在理科方面还是比较不错的,但匆匆的月考能否给我一个惊喜呢?我现在最怕的是:第一次月考总分名次不是第一。(莫凹,争取啊!)

我讨厌我左边那个女生,相貌十分的粗俗,而且人品也不行,不像我后桌的那几个女生那么端庄娴静。

1999.10.9. 星期六 晴转阴,后有小雨

今天上午考语文和生物,下午考英语和物理,每门科目考试时间为90分钟,分数各为100分。

语文和生物考试刚刚结束。我发现的问题是议论文特别地难写。说难写其实是不正确的,因为“难者不会,会者不难”。我平时看的报纸少,有些很好的论据记不住,或是记住了,不能用精彩的语言来叙述它,所以我就成了一个“难者”。现在我决定:1、用一个本子(我早已准备好了)来抄几十个论据,在每个论据后注上几句评价的话。另外,课余时间背诵名家的议论片段。

补充:这次作文我连稿子都没打,真混账! 下午的英语考试考得一团糟,“听力”这方面的题目有5题是抄的是我后面的女生王海燕的。物理试卷上——据现在所知——已经错了三题,总共7分,这次九十分希望不太大了! 1999.10.10. 星期日 阴

今天上午考数学和历史,下午考化学。这次孙永继对我们的要求是八十分,我不能辜负他的希望。考历史只能做点小动作了,我已经把纸条上抄满了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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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我看这历史都是死背的东西,反正我也记不住!——不过我还是背了一点,这样考的时候也不至于选择题和填空题错那么多,以至于我的总分又给落下来了。

据我所知,像我这样做的人还真不少,包括成绩好的和差的。

上午数学考试——据现在所知——已经错掉了一题,3分没了。历史考试我偷偷摸摸地抄完了简答题,这下历史拉不了我的总分了。

化学考试又彻底完蛋了,我知道,我的化学基础打得不牢。我是个只会学“数理”而不会学“化”的人。现在,我已经被扣了15分,我以后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刚吃完晚饭,我听一些女生说有个叫蔡丽丽的物理考了95分,英语考了88分,我心里不禁一震:这下完了,我能得多少分呢?

果不出我所料,我数学分数为95分,没有得到满分,真窝囊!英语呢——少的寒伧,为74分,居于本班十几名,我很悲哀,怎落到这种地步?不过有一件事我却很高兴,我物理得了91分,在班上可能是最高的,据说而已,不得信以为真。

1999.10.11. 星期一 阴

吃早饭时朱建和(4)班的一位同学干了一架。结果是这样的,两人头上、上身沾了很多的稀饭。朱建的嘴还一撅,显示他很大度的样子。我看他是个很清高的人,总以为自己在我们班上是最聪明的,但他的学科基础却打得不牢。当然我不该说这些,不该评价他的学习,我要说的是现在的学生不能受一点委屈,缺少一点“忍”的精神,动不动就要打架;如果一方能够忍让,那还没事儿,若两方都很强硬,“宁失江山,不失场面”,那就是“水火不相容”了。也许朱大师这种清高自诩的人会知道这些道理的。

“大师”为朱建的绰号。朱建平时学习认真,很少与人交往,但是他的学习成绩进步却不快,我认为这是他“死”做题目的缘故。

生命中纵然有许多失落,但我们不必独自承受。——考后思

哲学已经被老师教完了一课,而我却没有真正地学透。关于“世界是客观存在的物质世界”,“世界上先有物质,物质决定意识”,这些真理我总觉得似是而非,在脑子里只形成了一个模糊混淆的概念。我感到:要把哲学学得实在那是需要一番大功夫的!我不知道写议论文时我是否犯“形而上学”的错误,但有时候一些事情的确让我感到扑朔迷离,我不免陷入到胡思乱想中。比如考试分数,你的语文数学外语分数特高,你可以高枕无忧了,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你的化学物理却比别人少得多。这种“几门高而几门低”的现象在我身上不时地发生,这次总分300分,下次总分还是300分左右,数学分数这次低下去化学却又升上来了。——是不是有一种守恒定律支配着我的分数?这我也不得而知。

我的化学分数为77分,班上的吴逸慧得了88分,袁年勇得了82分??我呢?唉——长吁短叹之中,我真不知怎么办,以后如何学化学呢?还有一件更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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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痛的事,班上有九个八十分以上的,按这样推算,全校就有六七十人在八十分以上了,而我成了一名中等生了!这怎能不让人痛心疾首呢! 1999.10.12. 星期二 阴有雨

徐迎祥的眼睛煞是吓人。不知从何起,我看见他的眼睛后就莫名奇妙地产生一种恐惧感。不单是我这样想,别人也这样说。韩建华说他眼睛像“死人眼”,但我说像喷火的火山。在上操的时候,他会忽然看某一个人,用的是那种可怕的眼光,此时你不会心悸一下吗?

中午丁主任扛了一架摄像机在食堂里东走走西走走,为了不让我在录像上出现,我不得不躲开摄像机的视线。

班主任在黑板上画了一条线段,问:“谁知道这条线段如何缩短?”他喊朱建,朱建干脆地说:“我不知道。”又问我,我不假思索地说:“用黑板擦擦掉一点不就好了吗?”徐老师让我坐下,他说:“这是几千年来中国人的通病,为什么不可以另外画一条直线呢?这样这条线段不就显示其短了吗?”接着他又说:“有些人只顾自己,坚持个人奋斗,??”以后的话我记不清楚了,但是我只记得一句广告词:“让我们做得更好。”而且我也知道这句话的主要意思,我知道徐老师是在说我的缺点,我没有为别人都看着我而感到脸红害羞。

我知道自己的确有那么多的“病”,但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自私的我了。我晓得将来的社会竞争异常残酷,默契地协作是很重要的,我很早就认识到这一点了,所以我不鄙视任何人,不片面地看待任何人。

不过我有事的确很自私,总希望别人的成绩不如自己,又是别人哪怕比我少半分也是很兴奋的。现在考试后许多人都爱用计算器算自己和别人的分数,比别人多则欣喜,反之则悲。我会逐步除清这种坏思想的。

凭我的第六感觉可知道韩建华想进一步接近我,找机会和我说话,但我还是尽量避开他。刚才他扪住我的眼睛,我只朝他笑笑便走开了。——我不想和他以及吴键等人过量接触。

1999.10.13. 星期三 阴有雨

我现在很讨厌一种人,那是只计算别人的总分而不分析自己的人。我很心痛,我为自己的语文、外语、化学、生物这四门学科的分数而失望。不论我怎样努力,还是不行啊。像仲爱华语文只考了57分,但是他平时认真得不得了;反而,像二胖,平时上课爱睡觉,书本上没有一处动过笔记,但他语文竟然考了81分(全班只有三四个人语文考了八十几分),生物课他也不怎么认真,竟考了91分,用别人的话说:“发了!”

世界真奇妙,也许“欲速则不达,舍之却都得”这句话在作祟吧。

美术老师说:“我们生活中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外国的。”我不相信他,比如说筷子就不是的。我不喜欢美术老师,因为他把我们中国说得简直一文不值,尽管他爱做鬼样子让我们发笑,但我没有在他的“幽默”中受到教育。

下午做了第一次生物实验,在显微镜中观察细胞结构,很热闹。

我的六门总分为490分,在班上为第三名,没有实现我的目标!(莫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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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考试结束后,你在上课时得意洋洋,与二胖一起苟活终日。你以为你有什么屁本事?你快给我把精力投入到学习中去,悬崖勒马,争取期中考试??别忘了你开学时的承诺啊!)

1999.10.14. 星期四 小雨

我处在一种暂时得意之中,上课听讲也极其散漫,偶尔还和二胖斗斗拳击,当然干这些事时老师已经转过身写字去了。——果真是一种得意!我又想这种得意只能是几天,马上期中考试了,所以我还得赶紧认真一下,不能再度日如年了!袁年勇说:“我现在感到晚自修时间特别长,没什么东西可做。”我也有这种感觉,但过几天就会没的。

我爸说我的小叔说话不知不觉中得罪人。在学校我也看到了老爸指的那些人,为此,我尽量少和他们说话。这些人有冒永刚、韩建华、薛小兵等人,因为他们的话中带有“放屁”之类的字眼,而我很讨厌听到这些词的。现在居然也有人说我说话也很让人来气,所以——我以后尽量保持沉默,话不想好了绝不说出口。

我的生物分数为81分,与班级的均分相同,真是气煞人! 1999.10.15. 星期五 小雨

月考语文试卷发下来了,基础分为49分(总分为60分),作文为23分(及格分为24分)。我现在在议论文上驾驭语言的能力还很不行,可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提高我写议论文的能力。真是惨兮!

补:班上语文不及格者有十五个。作文不及格的就有二十几人,包括我。呜呼哀哉!

议论文的题目为《从美国亿万富翁的教子有方谈起》,我把材料简单地写了出来,可分析时就不得心应手了。我很佩服某些人一挥手就写下千言万语,可我,搜肠刮肚也写不出实在的东西。我认为有三点束住了我:一是没有仔细想过这类题材,二是看的太少,训练得太少;三是模式的制约。

语文中的作文,化学中的选择题,英语的阅读理解能力,对历史和政治的记忆力??这些都是令我十分头疼的东西。我想自己封闭在一个不为他人所知的世界里,我想超然于人间的一切,让那些苦恼的东西飘然而去,变得恍恍惚惚,或者消失得荡然无存。可内心在作怪啊!偶尔听到或遇到什么令我伤心的事儿,我就没劲儿了,感到前途似乎很渺茫。但又一想,如果我处于自卑的漩涡中,可能像我爸一样,到头来还是在家里面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修地球”,一事无成,抱憾终身。

世间的事儿真是奇怪啊!我怎样才能在事业上有所成就呢?周汉民说:“只要你热爱你的生活和事业,你所希冀的物质和成就就一定会随之而来。”我是热爱自己的生活和事业的,但是哪一天“物质和成就”能“随之而来”呢?——人生多舛啊!(写下上面一些文字,我的内心稍微平静了下来。——补记) 1999.10.16. 星期六 阴,天气骤冷

有的人智力很好,记忆力当然也不错,他们只要轻轻松松地学习也能取得成果;而我就不行,智力一般,记忆力特差,所以我只能用勤来补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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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一个星期的雨,真是恼死人了!我的衣服也就随着老天爷的阴声阴气的脸没敢拿到宿舍,而让它们风吹雨打三四天,受尽了“折磨”。布鞋子放在床底下差不多发了味。现在,天空像一方水波荡漾的水潭,太阳出来了。

几天不见,别来无恙?我向太阳打招呼。红彤彤的它默然不答,微笑着把太阳光洒向地面,洒向繁忙的人们。我骑上自行车,往自己的家行去,冷浚的寒风使我尝到深秋的寒冷,光秃秃或挑着几片绿叶的枝头让我明白冬天即将来临。光光的电线杆和田里东倒西歪的稻子(或是高粱杆)显示出大地的萧条、冷漠、枯寂、炎凉。

——令人感到萧条的秋天啊!昔人有诗云:“乳鸦啼散玉屏空,一阵清凉一阵风。睡起秋声无觅处,满阶梧叶月明中。”每到晚上,月落乌啼、繁星满天之时,我便触景生情,便想到心中的不幸,便感到生活的烦恼。我不时喟叹人生不笃,怨恨命运多舛。

今天,十四天未出笼的鸟儿可以暂时飞跃于长空一下了。但是,当我到家时,不幸的事儿来了,书桌上被雨点儿打得湿漉漉的,报纸粘在玻璃上。我忙了半天才将这些东西清理干净了。当我安心坐在这儿写字时,真有一种超然物外的快感。

愿此感觉永远伴随我!

昨天,或是前天,当语文试卷发下来的时候,二胖把语文试卷搓成一个团儿,然后塞进堂箱,上了锁。我怀疑二胖又在搞什么鬼。上个学期数学期末考试后他带笔到过办公室改过分数,106宿舍的许多人都这么说,可二胖本人说是别人替他改掉分数的。这次是不是也像上回呢?当然这是我的猜测,二胖的图谋不轨和做贼心虚谁想去调查呢?(我以前的日记好多处写了他,我也想不再提到这位“伟人”,但是每次都忍不住要给他“画画像”,也许他是个怪人吧。) 1999.10.17. 星期日 晴,天冷

今日去理发,事情也并不重大,只觉理发的女人对人和气。那个理发店据说是租的,里面堆满了木头,整个屋子显得很暗。一位开锯木间的师傅正在刨木头。有个老妇人抱了个满脸脏巴子的婴儿,我为此厌恶了许久。

回来之后,对准镜子用一把断了几根齿的梳子往头上来回一舞,碎头发如同柳絮般纷飞在空气中。于是,我就俯下身来,拼命地梳。等我再次整理我的潇洒发型之后,一个气宇轩昂的、眉宇不凡的英俊小伙子出现在镜子之中。(我有点为自己说的话感到害羞!)

我在小姨娘家吃饭,其女吴蓉蓉对他爷爷说:“你这个霞愚(方言,笨瓜的意思)。”我想,现在的小学生之所以出口成脏,那定是从学校中学来的!而学生的许多话又是从父母口中学来的。大人说话带过“入妈的”什么的不怎样,但却被孩子视若珍宝般地学去了。我小姨爸坐在旁边并没有责备孩子,这令我感到不快。更有甚者,其他老人说:“孩子小不懂事,长大就不说了。”唉——这样教育孩子产生的后果还用再度废话吗?

二姐张素兰高考没有考中,现在学打字去了。我到她的储书地方找了几本稍有用的书,前到后翻了有半个多小时。她的资料真是太多了。如果把哪些书分六七堆同起来,足足有一米高。其中有《强化训练》、《高考应试》等等,我是看了这一本又爱看那一本,但到最后只得割爱,挑了几本关于语文方面和物理化学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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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书。她的书比我的书要多得多,我现在已上高二了,书却少得可怜。从侧面可以看出,高三时发的试卷和什么资料可够是汗牛充栋的了,学子们一定是整日游弋于题海之中,饱尝“大海”的“咸水”,苦不堪言,而我到那时该怎么办? 1999.10.18. 星期一 晴

我看了一篇他人写的高考说明文。初读后我觉得写得不错,语言流畅。但书上的评价是中等作文,看了改稿后,我举得文章写得更好了。

我的评价文学的能力还欠修养。

宿舍里现在有几位大人感冒了。我心中不禁一喜:我不用充水了。我们宿舍里的人自从搬到406后都变得懒了。开学时三个星期的折磨如今仍心有余悸,我知道感冒是十分痛苦的,人的嘴里不时地感到焦灼难受,时时想喝水。这样推理下去,今晚宿舍里一定有人充水。但有的人就一直不充水,等到晚自修下过后喝起水来却比感冒咳嗽者要多。像我充水后因去宿舍晚了,结果,一滴水也未尝到,真是可怜啊,而胡红春、薛小兵正捧着热水杯子笑嘻嘻地闲聊呢。

今晚我没去充水,因为有人去充了,我到宿舍里去一定是空手。宿舍里只有四个茶瓶,让人拿光了叫我怎么去充?

——人啊,到了危难时才去干“有利于人民的事”! 1999.10.19. 星期二 晴

我这个人不擅长交朋友,因为我惯于独来独往,初中时我和朋友闹翻了脸,后来和他断交了,原因不是其他,而是他人格太低俗。“人无完人”的古训我听不入耳,我现在习惯于自我欣赏,在欣赏中发现自己,完善自己。我只相信本身,因为自己从没有对自己欺骗和隐瞒什么。而别人究竟是别人,他们对我往往不是真诚,不是友爱,而是奸诈,是阴险,为了他们的需要可以牺牲我的一切。

看到班上某人接到“朋友”无聊的来信时,我不以为然:哪来那么多工夫去聊短述长?还有,我望见两个好“朋友”携手上饭馆去饱餐一顿时,心中不由得说:“将来就是没有朋友,也不能交那种酒肉混账!”

将来若有可能的话,我会交几个像朱自清一样朴实纯洁的朋友,那一定是其乐无穷的。

自加压力,奋勇争先。——班会寄语

我早已说过,每次班会课都会给我打一次“气”。班主任在月考小结时说了上升名次者、下降者以及“总分”和各门均分名次时,无意间冒出一句:“像我班赵海燕、吴逸慧、袁年勇、崔志勇、何海鹏等人的成绩是稳定的!”我知道班主任在刺激鼓励我了!我怪这次总分未弄到第一名,如果我的名次爬到顶,他就会报我的名字了!这也难怪,高一时计八门分科,而现在只计六门(不知期中是不是这样),那是我在班上经常是十几名,五门主科还是数一数二的,现在他居然这样说。那我的成绩就是不稳定的啰?这是多么令人伤心啊!

——期中联考(11月份)能不能露一手让他对我刮目相看呢? 1999.10.20. 星期三 晴

学校科技大楼上空的黑色烟雾看起来像一团稀墨,每天上午和下午,食堂那竖朝天的大烟囱里喷出的黑烟犹如一条黑龙,游骋于天空之中。随着烟的流动方向,刚开始处很浓,但不远处便成了一潭稀释的墨汁。当然,每一天都是这样的。另外,学校门口还有一个什么厂,那烟囱里喷出的烟才浓呢。——人类有一天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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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亡自己的,我坚信。

头疼至极,中午睡了很长时间,下午上课尽打瞌睡。心想前天笑别人,没想到我自己也感冒了!

下午拔河比赛,我班输于高二(5)班。等二(5)班“滚蛋:了,班主任心血来潮,让406和407宿舍的男生干了一场,又让某宿舍与某宿舍的女生交锋,之后学号上单学号和双学号的较量。很可惜,凡是我加入的那一队总是惨败,真窝囊!不过我对此不感兴趣。我想赶快到小医店去看病,因为头已痛不可支了。 1999.10.21. 星期四 阴

袁年勇期中考试数学为77分,和我化学分数一样,所以数学老师总是找他的茬儿。今天第四堂课的数学课徐其明查作业,年勇没有做,结果他和另外几位都被罚抄作业5遍。我总认为,年勇总有一天他的数学会超过我,因为在初中时我受了王其宏老师的“刺激”后一次数学月考竟然考了满分150分,我想年勇也会这样的。(莫凹,可别让人夺了你的“钓鱼台”啊!况且,期中考试崔志勇比你数学成绩还多3分呢!)

我自古到今遇到的女同学中,有几个人曾被我产生过好感。其实也只是刚开始产生好感而已,后来随着时间的一长,那种幼稚的感觉荡然无存。于是有个人曾经对我下了个结论:“你这个人爱情不专一。”我说,如果我将来找到了一个伴侣,我绝不可能另觅新欢,我会把精力全部投入我所喜爱的事业中去,比如写作。——读《银潮》后写于下午。

1999.10.22. 星期五 晴,早上有雾

嘘——你为什么沉沉欲睡?

是不是你的鼻子在“拉风箱”? 不,你振作起来, 你的目标还未实现, 万不可中途打退堂鼓??

——上午,此时欲睡,作此以自励

朱熹老夫子云:“(读书)须字字响亮,不可误一字,不可少一字,不可多一字,不可倒一字,不可牵强暗记,只要多诵遍数,自然上口,久远不忘。??谓读得熟,则不待解说,自晓其义也。”我觉得朱子的这句话说得很死板,他一定是针对古代考取功名者而说的,而今天的我们,不但要读,而且要理解,往往后者比前者重要得多。但是理解一篇陌生的文言文是多么的难啊。像我,一篇《海瑞传》读了半天才知其大意,其中还有好多地方不懂,我知道这是因为我的基本功还不够扎实。怎样把基本功打扎实呢?据我想来,将《文言文选读》按计划读完,第一遍只求大意,第二遍时注意个别字词的意思,而且有时间将一些好的文言文大声朗读。按照朱子的五“不”原则,成功是很有希望的。不过话说回来,课本上的基础训练也不能忘记去看,去记。

我有一段时间认为班上其他人的作文水平都比我稍逊一筹。正是由于我的自负,胡老头在班上从未读过我的作文,而像万华、吴菊红、吴冬琴、王海燕、崔志勇(我现在只记得这几位)他们都曾享受过“作文被读”的待遇。每次我满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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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肯定写得好的作文往往被老是打个平平淡淡的分数,或者轻描淡写地添几句评语。我已苦闷一年多了,但我相信,但我冲破我所编织的苦闷之网之后,那将是我不断发表文章之时。

有机化学的入门对于我来说是个难题。我越来越害怕化学,期中考试化学这门恐怕要完蛋了。

1999.10.23. 星期六 晴,早上有雾

早晨,鸟声啁啾,空气新鲜,出去散一下步是很有意思的。早读刚开始不久,我与几个人去扫本班的包干区,虽说去打扫,实质去耍耍而已。这外面的气氛比教室里要好得多,雾气蒙蒙,手摸到头还能感到湿漉漉的清凉;空气,大口大口地呼吸,随你的便。

奇怪,当我再到教室里读书时,刚开始时的睡意全无,顿时感到身心百倍,很轻松地上完了以前让人煎熬的早读课。

要想写好一篇想象作文,必须要有一定的生活基础。有一些事情,在生活中很少出现,所以硬要把那些事情搬上作文的人就很难写得成功。像今天胡老师读的一篇关于破玻璃罐的作文,说的是一个破玻璃罐放在路上无人顾及,后来一下子那么多的人都拿着笤帚、簸箕奔来了。这篇作文刚开始还说“一个女孩看到罐子后很厌恶:‘缺德!’”现在这个女子居然能做好事了。这令人大惑不解,但胡老头竟然说它构思好,这令我惑上加惑。

——我宁愿写一点真实的事情而不愿意谢我没有经历或没看到过的事情。

几个星期以来,我发现姜国才并不像韩应俊老师那样对班级负责。因为课一上完,挟起书走路的是他;晚自修很少来辅导我们,还是他。我同桌吴冬琴说:“老头(指国长)教的班在全校中除了文科班不是倒数第一,就是倒数第二。”果然是这样,第一次月考物理这门学科成为我班的薄弱学科,在全校为倒数第三,另外是高二(2)班(也是此老师所教)为倒数第二。文科班当然是倒数第一了。每当我到物理办公室时,我总朝韩应俊老师原来坐的位子望望,想想他往日的面容。他已经离开了唐中,走时也未跟我们道别一声,不知何日我才能遇到他!

我痛恨感冒,因为它使我上课不能安心听讲,整天沉沉欲睡。现在回到家里,爸爸说我“精神不知道哪里去了”,其实我最想对爸爸说的,也是我最想做的就是让我美美地睡一觉,让我痊愈一个星期来化学在我心中留下的伤痕。 1999.10.24. 星期日 晴

自古至今,在我的写的作文中很少有让人刚到满意的,又是我写下一篇作文时,自我感觉不错,但是拿给别人看时,又是一大堆的“不好”。我诅咒那些人。后来我想,也不该诅咒他们,毕竟他们不是专家,不会分析。如果是专家呢?我又这样想。当我重读了一起拿我写的“狗屁文章”时,心不禁一阵怅惋:真是不够格!自然吗,专家肯定是看不上我的“大作”了。

我只想把这篇日记作为我为作文苦闷的最后一次机会。我以后并不再跟作文的好还和老师的评价与别人说三道四了。我只想平平淡淡地进行自我陶醉。——文章写好了,放起来,几个月后自己修改,如果火候成熟的话,我就开始投稿。

人生中谁都会有不称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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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是看你如何对待它。 坦荡开阔地面对一切,

一切不称心的事都飘然而去。

人还是少说一点,“肯定”和“根本”这两个词语,因为这样说未免就有点绝对化。当你对别人说“鲁迅的杂文根本就没意思”或者“马克思肯定是个完全的唯物主义者”,不擅长于和别人雄辩的人只是以笑掩面。如果遇到了出口成章、吹毛求疵者,许多麻烦也会不期而至。所以我绝不想在说话中带有这两根“刺”。然而幸好的是,我还未将那两个词语整天挂在嘴边。 1999.10.25. 星期一 阴

我左耳膜很痛,劳技课有我、曹跃朋和朱建(大师,大概由于被学校处分而独自伤心)没去计算机房上课。

我真想向世界大呼一声:

“人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烦恼!”

其实我认为烦恼都是我亲手制造的,是我自作多情罢了,我整天萎靡不振,中午睡,上课睡,我真不知道这睡意将迟延到何年!再加上左耳膜痛,真是折磨死人了!

我刚看完病回来,教室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大概大家去操场练广播操去了。我现在可以静一静了。我现在有点感到自己在学习上有所松弛,致使我这样做的,不是我自己,是感冒头疼,它使我上课精力集中不了!我想起没病时那是多么的快活啊!

下周就要期中考试了,我不知是胜利还是失败,听天由命吧。 1999.10.26. 星期二 阴

我写字十分难看,这还是怪我没有好好地练。想当初有一个老师还表扬我,说我写字就“像老师一样”,于是我被请去誊写成绩单的评语,还让我抄黑板报。在学习中,由于老师一味地追求快,从而让我本来还马虎得过去的字由一笔一划转到了“行书”,再而转到“狂草”,幸好这“狂草”别人不认得而我自己认得。现在的高考作文不仅看内容,而重要的是看字体,像我这样,不摔跟头也要当头挨一棒,真是惭愧!班上有几位,比如杭鑫、何海鹏、薛小兵几个人写的字就非常漂亮。我也只得“自愧不如”,现在练恐怕也晚了,不过我尽量要一笔一划地写字。只要让别人认出是个什么样的字,那也算是我的一种改过自新吧。

出身不由己,贫穷也是财富。——班会赠语

班主任带了一台录音机到教室里,播放了已考上清华大学的王克伟的一封未寄给街头卖唱的父亲的家书。这封信在9月7日的开学典礼之前我已从高二(4)班的一位同学手中的杂志里看到过,当时我就觉得很感人;现在再听一遍,那真是种催人泪下、振奋人心的感受。信是一九九八年八月二十六日写的,信中写了王克伟的家境情况,他的母亲常年瘫痪在床,家里只有父亲一个人独自支撑。王克伟没有责怪父亲,没有为自己的命运悲叹;他的父亲也为他和妹妹的上学而操劳,并没有让他们退学。当别人说他的父亲是“癞蛤蟆吐肚皮——吐出个牛皮大鼓”时,父亲还满怀希望地让他们上学。就是当父亲快要“死”的时候,他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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