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接服务业国际转移与产业结构升级研究――基于山东省19902009年

【产业经济】

承接服务业国际转移与产业结构升级研究

——基于山东省１９９０－－２００９年数据

●鞠姗１’２

（１．山东财经大学国际经贸学院，山东济南２５００１４；２．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北京１００８７２）

内容提要：目前，服务业正成为新一轮国际产业转移的主要领域，而服务业发展落后于全国平均水平的山东省近年来积极引导外资投向服务业。服务业国际转移可通过资本积累、技术溢出和示范、贸易结构优化及制度创新四种效应促进承接地产业结构升级。使用山东省１９９０—２００９年的相关数据对承接服务业国际转移对山东省产业结构升级的总效应做检验，结果表明：承接服务业国际转移对山东省产业结构升级存在着正的影响，但效果并不是很显著。因此，还需在制度、人才、技术等方面做进一步调整与改革。

关键词：服务业国际转移；产业结构升级；传导机制

中图分类号：Ｆ１２１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１００３－４１６１（２０１２）０４—００６３一０３

在技术进步、国际经济制度演进的双重推动下，服务业成为自２０世纪９０年代以来新一轮国际产业转移的主要领域。近年来，山东省积极引导外资投向服务业，培育新型服务业态和企业主体，大力推进服务外包，取得了较好的发展。２０１０年，山东省新批服务业项目５９６个，合同外资超过４６亿美元，同比分别增长１５．Ｉ％和６７，７％。２０１１年，山东省新批服务业项目６４１个，合同外资５６．４亿美元，同比分别增长７．６％和２１．８％Ⅲ。可见，目前山东省服务业利用外资呈显著增长态势，山东省承接服务业国际转移对全省服务业的发展及产业结构调整具有重要意义。

一、承接服务业国际转移对产业结构升级效应的理论分析

产业结构升级…是指通过促进全要素生产率在各部门间的边际收益相等达到效率最优，即资源的再配置效应。服务业国际转移促进承接地产业结构升级的传导机制可概括为以下四个方面。

（一）资本积累效应

１．物质资本积累效应

一国引进资本／劳动比例不具有比较优势行业的投资，通过与外资的嫁接、改造和购并，可以迅速盘活国内资产，实现原有资产的重组和改造，降低本国稀缺生产要素的生产成本和相对要素价格，使资源得到更有效的配置，新老投资和内外投资的相对关系发生变化，会引发尤其是第三产业的投入产出发生变化。另外，服务业跨国公司的进人，将投资转换成资本能产生一定的生产能力和加速资本韵深化。由此促使东道国的产业结构调整。同时，服务业外资的进入使第三产业投资增加，由此带来示范与产业联动效应，带动东道国产业前后辅助性投资的增加，投资乘数效应使得这种联动效应成倍放大，最终影响产业间资本的配置‘２｜。

２．入力资本积累效应

承接服务业国际转移的人力资本积累效应具体表现在两个方面：首先，服务业跨国公司的进入会为东道国市场提供更多的就业岗位，尤其是餐饮、运输和物流等劳动密集型服务行业在吸收东道国非熟练劳动力方面有重要的作用，从而改变这些行业的就业结构。其次，承接服务业转移所创造的直接就业机会通常少于制造业，但金融、软件等高技能服务行业吸收专业化劳动力的作用却相当大，这些行业要求东道国从业人员需具备一定的专业技能和专业背景。另外，鉴于服务业国际转移对承接地的人力资本要求更高，东道国政府、教育机构会加大教育投入来培养这方面的专业人才，从而有利于人力资本的优化，间接影响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１。

（二）技术溢出和示范效应

服务业国际转移技术效应的发挥主要靠溢出效应和示范效应。一方面，技术溢出效应直接推动了东道国服务业尤其是生产性服务业的内部产业结构调整。目前服务业国际转移基本上都是知识、技术密集型，这些一揽子资金、技术的进入直接推动了国内生产者服务业的发展，提高了其在服务业内部的产值比例。另一方面，服务业外企先进的服务模式和管理理念会产生良好的示范与竞争效应，对原有的服务行业产生冲击，使低效率

的企业被淘汰，刺激和带动存活下来的企业改变经营状况，提高

技术水平和专业化程度，使资源实现优化配置。此外，服务业跨国公司提供的专业化服务会对上下游企业的技术创新提供更高的平台，推动相关行业或产业的升级Ｈｏ。

（三）贸易结构优化效应

日本经济学家赤松要的雁行产业发展理论认为，一国的产业发展大致经历进口、生产、进口替代、出口几个发展阶段，而产业结构升级依次分为劳动和资源密集型、技术密集和资本密集三个阶梯。正如该理论所述，外资进入东道国的第三产业有助于消除东道国基础设施和制度方面的障碍，逐步掌握该行业的生产技术，并因资源和劳动力价格方面的优势逐渐占领国内市场，最终实现该产品的出口并壮大出口能力，使内向型的产业向出口导向型、具有国际竞争力的产业演进，这种贸易结构的优化必然会促使技术进步和优化资源配置，通过产业替代推动产业升级。

另外，在市场竞争的作用下，由于示范效应，引导更多资源流向服务业出口行业，提高服务业占ＧＤＰ的比重，并通过出口产业的关联效应，带动相关产业的发展，逐步实现出口结构由货物贸易向服务贸易的转变，最终促进产业结构的优化调整。

（四）制度创新效应

就承接国际产业转移对承接地制度变迁的作用途径看，可以从宏观、中观和微观三个层次来考虑。从宏观角度考虑，通过承接国际产业转移，承接地必须调整相应的政府行为和法律制度环境：比如积极促进政府职能的转变、加速要素市场的发育、增加市场开放程度、完善知识产权保护制度、促进教育体系的变革等，以此更好地促进服务业国际产业转移的承接。从中观角度考虑，承接国际产业转移，强化了企业的市场竞争意识和竞争压力，通过学习先进的国外研发技术和管理经验，促进了相关产业的产业集聚效应和产业关联效应，从而促进相关产业科技园区和行业协会的发展。从微观角度考虑，承接国际产业转移，必然会促使企业进行制度变革，增强研发能力，提升竞争意识，改善管理方式。总之，承接国际产业转移主要通过以上三个层次的制度改革加速承接地的相关制度完善和变迁，从而对产业结构或行业结构产生较大的影响口ｏ。

二、山东省承接服务业国际转移对产业结构升级总效应的实证分析

由前述的理论分析可以看出，承接服务业国际转移通过资本积累、技术溢出、贸易结构优化和制度创新效应推动了山东省的产业结构升级，这种推动作用究竟有多大？下面将具体度量一下承接服务业国际转移对山东省产业结构升级的总效应。

（一）模型设定和指标选择

为探讨承接服务业国际转移对产业结构的影响，本文建立多元回归模型如下∞１：

ｌｎＨ＝ＣＯ＋Ｃ１ＩｎＳＦＤＩ＋Ｃ２１ｎＮ＋Ｃ３１ｎＹ（１）被解释变量Ｈ：产业结构水平衡量的是产业结构由低级向高级的演变程度，本文借鉴周昌林、魏建良的测度方法来计算我国产业结构水平，具体测算方法如下ｏ“。

假设一个产业结构系统有ｎ个产业部门组成，ｋｉ为第ｉ个产业部门在整个产业结构系统产出中所占的比例；ｈｉ表示第ｉ个产业部门的产业水平值，用该产业部门的劳动生产率ｐｉ／ｌｉ表示，ｐｉ

为ｉ产业的产值，ｌｉ为ｉ产业的从业人数，为了提高水平变化的敏感性，对劳动生产率加以开方，则这个产业结构系统的产业结构水平Ｈ为。

ｎｎ——

Ｈ＝Ｅ．ｋｉ×ｈｉ＝Ｅ．ｋｉ×４乍ｉ／ｌｉ

ｏｌ２Ｉ

Ｈ越大，表示经济系统的产业结构优化程度越高。本文将一二三产业结构水平系数Ｈ１、Ｈ２、Ｈ３经产值比重进行权重加总后，得到了产业结构水平Ｈ。

解释变量ＳＦＤＩ：服务业由于其生产和消费同时产生的特殊性，国际转移方式比较单一。目前主要有三种：对外直接投资，服务外包和业务离岸化。其中服务业ＦＤＩ是最主要的国际转移形式，服务外包和业务离岸化的数据比较难获得，故本文将采用服务业ＦＤＩ的数据来代表山东省承接服务业转移。

控制变量Ｙ、Ｎ：考虑到产业结构受到多方面因素的影响，在此为了更准确地说明承接服务业国际转移的产业结构效应，将国内需求（人均ＧＤＰ）和国内供给（经济活动总人口Ｎ）作为控制变量引入模型。所有样本采用１９９０－－２００９年的时间序列数据，来源于１９８９－－２０１０年的《山东统计年鉴》。

（二）计量过程及回归结果分析

ＡＤＦ检验，此处对变量及其一阶差分进行ＡＤＦ检验，检验结果如下：

表１ＡＤＦ单位根检验结果

检验形式临界值

变量ＡＤＦ统计量结论（Ｃ，Ｔ，Ｋ）１％５％１０％

ｌｎＨ（Ｉ，１，４）一０．２．７３３４４９—４．７２８３６３～３．７５９７４３—３．３２４９７６不平稳

△ｌｎＨ｝?（１．１，０）一３．８１００３９—４５７１５５９

—３，６螂１４—３．２８６９０９平稳ｌｎＳＦＤＩ（１，Ｏ，０）一０．１２９６９６—３８３１５ｌｌ一３．０２９９７０—２．６５５１９４不平稳△ｌｎｓＦＤＩ?（１，Ｏ，０）一４．７９５８１２—３８５７３８６—３．０４０３９１—２．６６０５５１平稳ｌｎＮ（１，１，０）一１．６６４０３８—３８５７３８６—３．０４０３９１—２．６６０５５１不平稳△ｌｎＮ｝?（１，１，０）一４．０４１４７１—３８５７３８６—３．７１０４ｓ２—２．６６０５５１平稳ｌｎＹ（１，Ｏ，２）一１３８７４１８—３．８８６７５１—３．０５２１６９—２．６６６５９３不平稳

△ＩｎＹ?（１，Ｏ，４）一３．５１７３００—４０ｃ幽２５—３．０９８８９６—２．６９０４３９平稳

注：（１）检验形式（Ｃ，Ｔ，Ｋ）分别表不单位根检验方程包括常效项、时ｌ司趋势项和滞后期敢ｏ（２）“△”表示变量的一阶差分。（３）?、??、?＋＋分别表示１％、５％和１０％的显著性水平。

由表ｌ检验结果可知，所有变量的ＡＤＦ统计量在１０％的显著性水平下均大于对应的临界值，不能拒绝存在单位根的零假设，即变量的水平序列都是非平稳的，而他们的一阶差分序列都是平稳的，均为Ｉ（１）序列，满足协整条件，因而可以进行协整分析。本文运用ｅｖｉｅｗｓ５．１采用Ｊｏｈａｎｓｅｎ极大似然法检验非平稳的时间序列数据ｌｎＨ、ｌｎＳＦＤＩ、ｌｎＹ、ｌｎＮ之间是否存在协整关系。检验结果表明，所有变量之间至多存在一个协整关系。即承接服务业国际转移与产业结构升级之间存在长期稳定的关系，并得到如下结果，Ｔ为时间趋势项：

ＬｎＨ＝Ｏ．００８２００１ｎＳＦＤＩ＋０．４７４８９８１ｎＮ＋３．９８４４３０１ｎＹ一０．０２８５７６Ｔ（２）（０．０１１５７）（０．０４０１３）（１．７９４５６）（０．０１５１６）从具体回归系数来看，ＳＦＤＩ的系数为０．００８２００，这表明若服务业ＦＤＩ每增长一个百分点，山东省的产业结构相应升级０．８２％。服务业ＦＤＩ作为服务业国际转移的一个重要部分，由此我们可以推断，承接服务业国际转移有正的产业结构升级效

应。但从系数上看，服务业ＦＤＩ对山东省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

系数较小，促进作用的效果并不显著。

进一步进行格兰杰因果分析，在１０％的显著性水平下，ｌｎＨ是ｌｎＳＦＤＩ的格兰杰原因，反之则不成立。同时，在５％的显著性水平下，ｌｎＮ是ｌｎＨ的格兰杰原因，反之则不成立。检验结果如表２所示。

表２Ｇｒａｎｇｅｒ因果关系检验

ＮｕｌｌＨｙｐｏｔｈｅｓｉｓ滞后期Ｆ值Ｐ值结论

ＬＮＳＦＤＩｄｏｅｓｎｏｔＧｒａｎｇｅｒＣａｕｓｅＬＮＨｌ２．３０８０１Ｏ．１４８２２接受原假设

ＬＮＨｄｏｅｓｎｏｔＧｒａｎｇｅｒＣａｕｓｅＬＮＳＦＤＩ１３．引叫沁０．０６８６６拒绝原假设ＬＮＮｄｏｅｓｎｏｔＧｒａｎｇｅｒＣａｕｓｅＬＮＨｌ４．９５２７７０．０４０７８拒绝原假设ＬＮＨｄｏｅｓｎｏｔＧｒａｎｇｅｒＣａｕｓｅＬＮＮｌＯ．０４７１ｌ０．８３０９２接受原假设从以上承接服务业国际转移产业结构的总效应检验可以看出，承接服务业国际转移总体上促进了山东省的产业结构升级，而承接服务业国际转移主要通过资本积累、技术溢出、贸易结构优化和制度创新效应来推动我省的产业结构升级。

三、山东省承接服务业国际转移的对策

上述理论和实证分析表明，承接服务业国际转移对我省产业结构升级存在着正的影响。但由于山东省的服务业开放比较晚，开放程度不够高，效果并不是很显著，随着山东省服务业的不断发展和开放，承接服务业国际转移的效果会更加明显。具体建议如下¨－９』。

（一）完善引资的硬环境和软环境，发挥资本最大效应

与制造业相比，一国的投资制度对服务业外资流入影响更大，所以要进一步完善引资的软硬环境。硬环境方面，服务业是典型的城市产业，城市化进程对拉动社会需求、促进消费结构升级有重要的影响。因此，要投资建设各种类型的服务业科技园区，加大对公共事业、公共建设工程和交通设施等城市基础设施建设，并且这种基础设施投资要更多的流向服务业，以吸收更多的服务业投资。

软环境方面，作为承接地，应不断改善制度等各种软环境，使之与成本、市场优势紧密结合，对服务业转移输出国家和公司增强吸引力。要加快市场化取向的改革，改善体制环境、政策环境、法制环境、知识产权保护环境和公共服务环境，特别要加强政府服务意识，强化对市场主体的服务，改善企业发展的生态环境，焕发企业的生机与活力，积极承接服务业国际转移。

（二）建立完善的人才培养机制，培养高素质的服务人才

服务业国际转移具有较强的选择性，它不仅青睐承接地人力成本，更要求有受过良好教育、具有创造力的人力资源。由此可见，承接地的高素质人力资本的供给情况直接影响其对服务业国际转移的承接。从山东省服务业人力资源的现状来看，近年来就业人数虽然增长迅速，但基数少，而且从业人员素质不高，经过专Ｊ＇－ＪＮ练和培养的人员所占比例极低。总而言之，山东省服务业人力资源无论从数量上还是质量上都有待提高，要加快培养服务业所需的各类人才，特别是能够适应国际服务业要求、熟练掌握外语的实用型服务人才。

（三）重视技术引进和研发创新

建立良好的技术创新环境，鼓励省内的服务企业实现自主创新；加大引进技术、知识密集型的新型产业，如软件外包、信息

咨询业、文化产业等，鼓励他们在山东省建立研发中心，省内企业通过引进一模仿一学习一创新机制，充分吸收服务业外资的技术溢出效应；鼓励省内服务企业与跨国公司开展多层次、全方位合作，有效利用服务业国际转移带来的先进技术和理念，提升本省产业的竞争力，促进产业结构的调整。

（四）加快转变外贸增长方式，扩大服务贸易的出口

服务贸易出口在山东省进出口总额中比重的提升，可通过贸易结构的优化，进而有利于我国产业结构的优化，因此要加快转变外贸增长方式，进一步完善服务出口的管理，根据不同服务行业、地区对服务贸易出口企业给与税收和政策上的优惠；大力引导服务产品出口的行业协会等中介组织的作用发挥，加大宣传，为企业和政府之间的沟通搭建桥梁。

总之，山东省应利用服务业国际转移的有利时机，积极创造各种条件提高承接服务业国际转移的能力，实现服务业的发展、产业结构的升级和经济的飞跃。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批准号０９ＢＪＬ０３６）；山东省优秀中青年科学家奖励基金项目（批准号２００８ＢＳ０８００９）；教育部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计划资助（批准号ＮＣＥＴ一１０—０８６４）；中国博士后基金（批准号２０１００４７１５２３）；济南市科技局项目（批准号２００９０６０５５—４）；山东省教育厅项目（批准号Ｊ１１ＷＧｌ３）；山东省科技发展计划项目（批准号２０１１ＧＧＸｌ０６０１）的阶段性成果。

注释：

①山东省商务厅．山东国际商务网［ＥＢ／ＯＬ］，ｈｔｔｐ：／／ｗｗｗ．ｓｈａｎｄｏｎｇｂｕｓｉ—ｎｅｓｓ?ｇｏＶ?ｆ：１１?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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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鞠姗（１９８０一），女，山东财经大学国际经贸学院讲师，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开放宏观经济。

［收稿日期］２０１２—０６—１４

责编：董积生；校对：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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