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句法

从短语结构到最简方案——阿尔泰语言的句法结构

第二章 语类规则

2.1 语类规则的优越性

我们知道，传统语法是从词类的划分开始的。那么，生成语法也可以说是从语类的划分开始的。传统语法的词法中先划分出名词、形容词、动词等词类并在此基础上分析词形变化，然后在句法中根据所起的作用分类出定语、状语、中心语等句子成分。生成语法也分名词（N）、形容词（A）、动词（V）等单词语类（word level category），但由于生成语法的句法本身已包含了传统语法的词法（构形法），它不再把词形变化及其功能分别放在词法和句法里讨论，而把两者合为一体，用语类来体现。这样，不但有了词汇语类和短语语类，而且有了功能语类；不但有了小语类，而且有了大语类。分析则从大到小，即从S（句子）， NP（名词短语）、VP（动词短语）、PP（介词短语）等短语语类（phrasal category）细分到N、V、P、A等单词语类。因描写手段的不同，传统语法被称为词类语法（word class grammar），生成语法被称为语类语法（category grammar）。两者比起来，语类语法有明显的优越性。如我们用两个不同的方法分析一下上一章中已提到的句子：

（1）The boy saw a girl.

―那个男孩看见了一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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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语类规则

该句在词类语法中可描写为（2）：

（2）D ＋ N ＋ V ＋ D ＋ N 限定词＋名词＋动词＋限定词＋名词

在语类语法中可描写为（3）：

（3）NP ＋ VP 名词短语 ＋ 动词短语

正如上一章中已提到的那样，词类语法只能指出句子中词的线性序列，而不能总结出什么有规律的东西来。句子可以长，也可以短，如以上的句子可以是：

（4）a、the boy and his sister saw a girl

―那个男孩和他的姐姐看见了一个女孩。‖ b、the boy standing over there saw a girl

―站在那里的那个男孩看见了一个女孩。‖

而且按类似并列和递归的方式，句子可以是无限的长。如果遇到类似的句子，词类语法也只好分别列出以下的词类序列：

（5）a、D ＋ N ＋Conj＋ PRN ＋N ＋ V ＋ D ＋ N 限定词＋名词＋连词＋代词＋名词＋动词＋限定词＋名词 b、D ＋ N ＋Participle＋Prep.＋N ＋V ＋D ＋ N 限定词＋名词＋分词＋介词＋名词＋动词＋限定词＋名词

首先类似的分析法失去了概括性。然后它无法揭示句法关系的层次性，生成语法所使用的语类分析法克服了类似的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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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短语结构到最简方案——阿尔泰语言的句法结构

如在生成语法的语类分析中以上（1），（4）a和（4）b三个句子都有同一个S?NP VP的基本结构，然后再把NP VP等语类分解为更小的语类或单词，即揭示了语法用有限的规则生成无限句子的能力，又揭示了各语类的句法层次关系。另外，在词类语法的序列中我们无法知道各词类分布的情况。语类语法显示，D（限定词），Prep（介词）等只能与名词一起构成一个语类，而不能与一个动词一起构成语类。这些都是生成语法语类规则的优越性。

应该指出，语类的划分是短语结构规则（Phrase Structure Rules）的主要内容，而短语结构规则是乔姆斯基对在他之前的语法描写的一种概括。短语结构规则一直到八十年代还被看做是语法的重要部分。但随着八十年代原则与参数理论(Principles and Parameters)的出现（Chomsky, 1982），短语结构越来越失去作用，取而代之的是严格的直接居上（Immediate Dominance）规则和X标杆理论等。这些规则加上树状图显示，生成语法的优越性更加体现出来。

2.2 语类的划分

语类的划分也就是语类的辩认，生成语法在语类的辩认上并不像传统语法那样参考语义和形态特征，而完全是以句法标准来确定。也就是说，句子成分的分布就是语类划分的标准。因生成句法中生成句子的框架是固定的，语类是从上到下，即从大语类到小语类分析，一直到单词语类为止，一个语类出现在什么节点它就是什么语类（请看下列例（6））。例（6）描写的是阿尔泰语言句子生成的较典型的框架，一旦在单词语类节点底下插入适当的词就可以生成一个合格的句子。因此，根据句法标准，我们可以说，在名词底下出现的成分就是名词（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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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语类规则

（6） 句子

格短语 动词短语

名词 格 格短语 动词 名词 格

在格底下出现的成分就是格（K），在动词底下出现的成分就是动词（V），等等。

在短语语类的划分上，一般可以凭语感提出一个判断，若有疑问，再用并列、插入、删略、移位、替代等方法去验证。如在下列的维吾尔语句子中Tursunni? ukisi―吐尔逊的弟弟‖可以被看成是一个KP（格短语，带有零标志的主格）：

（7）Tursunni? uki-si-? m?kt?p-k? bar-di. 吐尔逊 的 弟弟(从属) 学校 向 去 (过去时)

―吐尔逊的弟弟去学校了。‖

首先例（7）是一个完整的句子，是一个大语类IP (Inflectional Phrase, 即S')，是由KP （格短语）Tursunni? ukisi-?加VP (动词短语) m?kt?pk? bardi而构成。让我们先把注意力集中在主语Tursunni? ukisi-?这一KP短语上。该句中有三个KP（格短语），即带属格的Tursun-ni?，带主格的ukisi –?和带向格的m?kt?p-k?。它们可能的结合有三种：

（8）a、Tursun-ni? ukisi-? m?kt?p-k?―吐尔逊的弟弟向学校‖ b、ukisi-? m?kt?p-k?―弟弟向学校‖ c、Tursun-ni? ukisi-?―吐尔逊的弟弟‖

凭语感就知道（8）a和（8）b不是一个语类单位，只有（8）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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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短语结构到最简方案——阿尔泰语言的句法结构

才能构成一个语类，即一个较大的KP。它可以经得起检验。如作为一个KP，它可以跟另外一个格短语并列：

（9）Tursun-ni? ukisi-? w? Alim-? m?kt?p-k? bardi. 和 阿里木

―吐尔逊的弟弟和阿里木去学校了。‖

这一句里Alim-?是一个专有名词，是带有主格的KP，能与它一起并列出现的Tursun-ni? ukisi-?也就是一个KP了。 下面再看看插入试验。在这一试验中把一些插入语插进各语类中间。一般的情况下，一个插入语不能插在一个语类内的各成分之间，而只能插在两个语类之间：

（10）a、?hwalγa qariγanda Tursunni? ukisi-? m?kt?pk? bardi. 情况 看来

―看来吐尔逊的弟弟去学校了。‖

b、Tursunni? ukisi-? ?hwalγa qariγanda m?kt?pk? bardi. ―吐尔逊的弟弟看来去学校了。‖

c、? Tursunni? ?hwalγa qariγanda ukisi-? m?kt?pk? bardi. ―吐尔逊的看来弟弟去学校了。‖

（此处和下列各章里句前出现的问号―?‖表示非正常、奇怪。） 由于插入语?hwalγa qariγanda ―根据情况看来，看来‖在（10）a和b里插到Tursunni? ukisi-?这一KP之前或之后，句子合乎语法。但在（10）c里它被插入到这个KP内的两个成分之间，句子显得非常不正常。这也证明它是一个语类。再看看下列例句：

（11）a、—Tursunni? ukisini k?rdi?m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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