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崩溃的政治学》读后感

包刚升著《民主崩溃的政治学》

读书报告

周冰彦 行政管理 201500640245

包刚升先生的这本著作，在初接触的前几章更像是一本教材，研究的是政治学者关注较少的民主崩溃。本书并不是一项思辨式的政治哲学研究或者是已有经验研究的理论综述，前三章作者进行了相当系统的理论论述民主崩溃的解释和富有逻辑的方法论分析。后面的章节通过对德国、尼日利亚、智利和印度四个国家的民主崩溃横向和纵向比较历史分析，对民主崩溃作了更深一步的理解和阐述。这里挑选较为感兴趣的德意志，和不很了解、作为知识拓展的尼日利亚的民主崩溃代表我对民主崩溃的浅层理解。 一、德国魏玛共和国的民主崩溃

德意志联邦共和国在成为当下代表欧洲文明最高成就的国家的过程中，经历了一百多年的政治坎坷。在整个20世纪，德国内政治最为重要的事件之一就是魏玛共和国的崩溃。

魏玛共和国的历史起源于德意志帝国的倒台。19世纪中期，由于法国大革命和拿破仑战争的刺激，并且受民族主义思潮、工业革命和经济发展要求以及国际环境和国家竞争压力的驱动，被称作德意志的这片土地的人民形成了共识，建立一个统一的民族国家成为首要任务。普鲁士接受着这一艰巨任务，并在复杂的环境之下采用“铁和血”的方式统一德意志，成为一个具有民主特色不完善的君主立宪国家。然而，德意志的国家制度建构基础却十分脆弱，譬如皇帝和议会的双重

合法性就埋藏着政治冲突的种子。1871年德意志帝国宪法的颁布，是保证其统一的多种妥协与权衡的产物，强烈的分离主义的存在使其统一和集权的因素并不多，帝国议会从来都不是强有力的机构，政府首脑俾斯麦依靠高超的政治技巧得以平衡政府与议会，但也无法避免两者间将来的冲突。

帝国时期不同政党逐渐崛起并显现分裂态势，在世界第一次大战带来的严重危机之下，德意志帝国体制崩溃，政治民主化的呼声越来越强，在内忧外患中魏玛共和国建立。20世纪初的经济结构转型造成的阶级分化、民族主义和对外政策以及宗教传统都成为魏玛共和国政治分裂的重要因素。在共和国早期，左、右政治势力无法通过协调处理政治分歧，暴力的盛行无不展现高程度的选民政治的分裂；“黄金时代”的五年有了短暂的恢复和繁荣；晚期世界经济大萧条的冲击致使税收下降和失业人口的大幅度增加，国会和政府内部难以达成妥协和共识。比例代表制的选举制度致使政党分散，碎片化、高度极化的政党制度导致国会难以形成有效的政治力量，国家政府效能十分低下，这也成为德国纳粹党能够快读崛起的条件。选举制度和政府形式两个方面都无法给政治家和政党提供有效的向心激励，时代背景下的巨大挑战使魏玛政府无能为力，然而此时，“希特勒一共进行了320场演讲，他的演讲还被灌制成5万张唱片发行”①，政治冷漠者和新投票者的支持让纳粹成为政治舞台的主角。“德国需要一个政府能够有效地解决当时的政治经济危机，能够恰当地处理不同选民高度的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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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斯.费舍著《纳粹德国：一部新的历史》上部

治分裂，而无论民主还是非民主的方法。”②后来希特勒的独裁专制标志着魏玛共和民主的崩溃。

经过二战的又一次失败，德国人对于纳粹极权统治所造成的暴行和痛苦进行了反思，联邦德国面对国际环境相对友善，总体上有利于国际政治的和解和国内政治的温和化。在总结失败后，德国基本法采用混合选举制度，政党体制演变为较为典型的温和多党制，同时废除半总统制，采用了议会制。与魏玛共和国相比，联邦德国政治制度的向心程度大大提高，选民政治和政治制度改良的结合塑造了德国战后民主政体的稳定性。

二、种群冲突与尼日利亚的民主困境

尼日利亚独立之初，由于其众多的人口、相对优越的人力资源、新近发现的强大的石油储备以及巨大的潜力而被称为“非洲巨人”。然而这个国家至今也没有实现民主转型。从尼日利亚第一共和国民主体制的崩溃来看，民主的实现对国家历史形态的要求很苛刻。尼日利亚地区由英国殖民的间接统治开始成为一个整体，由于不同地区政治结构的差异，间接统治的具体方式也不同，因而产生了不一样的政治社会效应。地区数量少，规模大，使得地区与地区之间容易形成激烈的政治竞争关系。20世纪30年代以后尼日利亚政治组织暴涨，主张国家统一和自治，但种群冲突使得组织内部就开始出现矛盾，经过发展，尼日利亚政党形成了东、西和北区三党鼎立的局面，在这种背景之下，英国承认尼日利亚的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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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刚升著《民主崩溃的政治学》，商务印书馆，第218页

各方面的都很落后的尼日利亚在地区发展上也存在巨大经济发展程度差异，也意味着政治和社会结构的差异。这种地区差距决定了不通过地区选民群体在利益诉求和政治偏好上的不同，并直接影响到不同选民群体之间的政治分裂程度。不仅如此，由于落后，在选举上选民更有可能根据亲缘关系，地缘关系和宗教信仰来投票，而不是根据别的政治原则或政策偏好来投票，因而造成投票结果是政党获得的选票者大多是自己管辖地区的选民，政党关心的是自己的政治权力而非整个国家的利益，严重的政治分裂和加剧的冲突带来选举暴力。其采用的联邦制在地区极少的状态下无法发挥其优势反而加剧了由种群冲突造成的政治分裂，选举制度上的简单多数制和高度分权的地区主义框架相结合导致严重的离心效应。

尼日利亚的宪法和政治制度安排存在严重缺陷，鼓励政治精英和政党不惜代价追求自己所在种群和地区的特殊利益，使民主选举和正当竞争最终演变成不惜任何代价的政治恶斗，大大削弱了民主政体下的国家能力，使政府无力控制法律和公共秩序，从而最终引发民主政体的崩溃。

三、总结

民主政体在建立之初都是十分脆弱的，民主政体的崩溃作为一种政治结果，其直接原因在于政治过程当中，但政治过程有收到结构性政治因素的约束。在分析了四个国家民主崩溃的案列后，最重要的两个维度解释民主崩溃的理论，一是高度的选民政治分裂会导致严重的

政治冲突，二是离心型民主政体无法塑造有效的国家能力。

民主政体本身就意味着政治竞争和政治冲突的存在，因此，民主政体必须要有能力节制冲突。本书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为新兴民主政体提供保持稳定并防止民主分裂的理论依据以及启示。为此，首先一个民主国家的宪法设计与制度安排必须考虑本国社会结构和选民政治分裂的类型。其次，选择选举制度的首要原则是有利于塑造强大的政党和有效的政党制度。最后，政府形式的首要原则是塑造行政权与立法权在政治行动上的适度一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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