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何如此钟情于存在主义心理治疗 - 图文

更新时间:2024-01-20 07:41:01 阅读量: 教育文库 文档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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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何如此钟情于存在主义心理治疗

说起欧文·亚隆和存在主义心理治疗,选修过郁老师课程的同学应该都不会陌生,这归功于上学期的“小组工作”和“人际关系理论与技巧”以及这学期的“社会工作实务”。我相信,很多同学跟我的感受一样,两个学期的学习或多或少给自己带来一些影响,就像之前跟霞哥聊过:“郁老师跟其它几位社工老师讲课最大的不同可能就是她更加偏心理学一些,推荐的书目大多也是跟心理学有关的,但谁能否认自己已经或正在受其影响,甚至还是非常深刻的影响呢?”我想,这就是郁老师常说的社工与治疗师要带给案主或病人的改变,她也正带给我们改变。

对我来说,郁老师及其课程是一面窗户,透过它我渐渐接触到存在主义心理治疗,并于昨天惊奇地发现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中阅读了欧文·亚隆及有关他的的好几本书(《当尼采哭泣》(When Nietzsche Wept),《团体心理治疗:理论与实践》、《直视骄阳:征服死亡恐惧》、《在生命最深处与人相遇:欧文·亚隆思想传记》—朱瑟琳·乔赛尔森),并如饥似渴的想要阅读另外几本他自己的著作(《存在心理治疗:(上)—死亡;(下)自由、孤独、无意义》,《叔本华的治疗》,《给心理治疗师的礼物》,《诊疗椅上的谎言》,《爱情刽子手》等等)。不得不承认,我对郁老师每次推荐的书目极其感兴趣,它们似乎蕴含有强大的魔力,不仅使我想要去阅读,更重要的是收藏,这种想法近乎于本能。

那么我为何如此钟情于亚隆以及他的存在主义心理治疗呢?我觉得是一种缘分,更是我所说的那种存在于一个人骨子里的最原始最本质的趋近。要谈缘起,还需回到上学期那个寒泠的冬天在11教阴森的“地下室”听到的暖如春风的故事,一个关于生命最深处相遇的故事,给亚隆留下深刻印象的故事,也是从那天起深

深影响着我的故事:

约瑟夫和迪昂是两个著名的医治者,他们生活在圣经时代。尽管他们的治疗都十分有效,但他们却以不同的方式实施医治。年轻的医治者叫约瑟夫,他通过安静的、给人带来启迪的倾听来治愈病人。朝圣者们都相信约瑟夫。他们的痛苦和焦虑经由他的倾听,就像流入荒漠的水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忏悔的人离开之后,内心变得舒畅而安详。而年长的医治师叫迪昂,他积极面对前来向他求助的人,他洞察他们未经坦白的罪,他是一个伟大的审判者、惩戒者、训斥者、矫正者。他通过积极地干预进行医治。他像对待儿童那样对待忏悔者,给他们提供忠告,给他们指定补赎作为惩罚,为他们安排朝圣和婚礼,迫使仇敌们相互和解。这两位医治者未曾谋面,多年来他们作为竞争对手各行其道,直到年轻的治疗师约瑟夫遭遇心灵的疾苦,陷入彻底的绝望之中,被自我毁灭的念头所缠绕。由于不能用他自己的方法治愈自己。于是启程去找迪昂的援助。

在漫漫旅途中,一天晚上,约瑟夫来到一个绿洲休息,在那里他与一个年长的旅行者交谈,他向这位年长的旅行者描述了自己旅行的意图和目标。那位年长者回答道:“噢,这真是太妙了,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迪昂毫不犹豫的邀请这个年轻的、处于绝望中的竞争对手来到他家,在那里他们一起生活和工作了很多年。最开始约瑟夫作为迪昂的学生,后来成为迪昂真正的同事。一些年后,年长的迪昂生病了,在临死前他把约瑟夫叫到床前:“我要告诉你一个很大的秘密,”他说,“这是我保守了很长时间的秘密。你还记得那个晚上,我们在绿洲相遇,你告诉我你是前来找我的吗?”

约瑟夫回答说,“我当然记得。我怎么可能忘记那个夜晚呢?那是我整个生活的转折点。”

弥留之际的迪昂拉住约瑟夫的手,说:“我的秘密是,我当时也正处于绝望之中,在我们相遇的那个晚上,也是我在前去寻求你帮助的路上。(”朱瑟琳·乔赛尔森,2010:92-93)

这个故事时常出现在我的脑海,主要在两个方面带给我很大触动:一个是治疗师也是一个人,像任何来访者一样的普通的人,来访者遇到的困惑、焦虑和绝望同样也会困扰治疗师。亚隆的观点是治疗师要诚实地接纳这样的自己,并采用真诚而恰当的方式告知病人。另一个是治疗关系是一对平等的关系,治疗师只在所谓的专业知识领域上占有优势,但并不具有绝对权威。心理治疗是治疗师与来访者在生命最深处相遇的过程,是建立良性、真诚、友好、平等、安全、稳定关系的过程,更是一个相互学习的过程。亚隆奉劝刚开始从事这一职业的治疗师密切注意在自己的生活中与他人建立一种让人满足的关系,还建议治疗师参加一些互助小组,便于随时进行自我治疗。因为在他看来:

“治疗师的世界观本身就是孤独的,经验丰富的治疗师会用不同的方式看待关系,他们有时会对社会繁文缛节和官僚作风失去耐心,他们不能忍受一般社交场合中短暂而浅薄的风云际会和闲言碎语。在旅行时,一些治疗师会避免与他人接触,或者他们会隐瞒自己的职业,因为公众会对他们做出歪曲的反应,这让他们感到相当厌烦。他们感到厌倦,不仅因为公众对他们有非理性的恐惧或贬低,也因为公众会过分高估他们,认为他们会看透人的心思,会认为他们能够随时对各种各样的问题提供答案。”他们面临的挑战是,在每天的治疗工作中,都要处理病人对他们进行的大量的理想化和贬低,这样,治疗师就必须努力去处理那些复杂而强烈的内心体验,包括怀疑自身能力和夸大自身能力。(朱瑟琳·乔赛尔森,

2010:127-128)亚隆最令我欣赏的就是他的诚实(对自身)和真诚(对他人),不矫揉造作、不伪饰浮夸。他说:“我是人,对我来说,任何属于人性的东西都不是怪异的。”

读亚隆的第一本书是《当尼采哭泣》(When Nietzsche Wept),书是借霞哥的,当时我是用我读所有书最快的速度读完了它,随后内心掀起的狂澜久久不能平静。试想,一个是伟大的哲学大师尼采,一个是当时声名赫赫的精神分析治疗师布雷尔,当他们两人相遇,会是怎样的情形?“如诗般的语言,理性缜密的思辩,情节充满悬疑,高潮迭起,结局却出人意表……”,这怎能不震撼人心?

《当尼采哭泣》的故事背景为十九世纪末的维也纳,时年四十岁的布雷尔,有一天接到一封短笺,高不可攀的名女人莎乐美突然邀约咖啡馆,她是为她的亲密朋友尼采求诊,她请求他运用实验性的“谈话治疗”来诊治尼采的自杀倾向。问题是,年轻气盛、自恃甚高的年轻哲学家尼采,说什么也不愿意接受心理治疗,于是,医生只好假装自己需要尼采的帮助,协助他解决其生命意义的难题。一整个月的时间,他们每天在咖啡馆、墓园、诊疗室进行谈话,心灵相互冲击。首先由布雷尔叙述他表面上和谐的婚姻生活与正值巅峰的事业,内在却潜藏着对女病

人贝莎的性幻想;尼采如诗般的语言,理性的思辩,逼使布雷尔诚实的面对自己的人生,也只有当他能看清自己欲望的根源时,才能真正帮助尼采释放他孤傲的灵魂,流下真实的眼泪……

尼采教会了布雷尔热爱自己的命运,换句话说,也就是“创造你可以热爱的命运”。同时,他也体会到自己处于极度的孤立之中,他需要的是一种治疗相遇、一种有意义的关系。当他意识到他和布雷尔之间的友情,他哭了。

我们在世界上随处可能遭遇到一种对爱的确认,在这种爱的确认中,两个人之间彼此占有的渴望让位于一个新的渴望——一种共享的、更高的追求超越他们自身的理想的渴望。然而,谁又了解这种爱?谁曾体验过这种爱?他恰当的名字叫友谊。(朱瑟琳·乔赛尔森,2010:100)

朱瑟琳说,在《当尼采哭泣》中,亚隆想表达这样一种暗示,这种特殊形式的真诚关系恰当的名字可能是心理治疗。

真的很喜欢这本书,终于在今年四月初买下了它,后来很想分享给一位朋友,于是就打算送给他。不知梅园邮政出了什么问题,他似乎还没收到。我想现在它可能还滞留在某个地方,或许到最后也没有送到那位朋友的手上,但真心希望,最终得到这本书的人能够拥有一段美好的人生。

谈到尼采,就不得不说一下叔本华以及亚隆的另一本书《叔本华的治疗》。虽然我还没有读过这本书,但从朱瑟琳的“欧文·亚隆思想传记”里也略知一二。叔本华将生命视为这样一种无止境的循环——提出要求,得到满足,又变得厌倦,继而再提出要求。欲望无止境地折磨着我们,但我们永远都无法满足。亚隆认为,叔本华和尼采对人的境遇的看法是基于相同的事实和相同的观察,然而他们做出

的反应是截然不同的,尼采拥抱生命,而叔本华否定生命。在《叔本华的治疗》中,亚隆化身为治疗师朱利叶斯,他是尼采观点的坚定同盟;另一同样杰出的治疗师是菲利普,他秉承的是叔本华的弃欲哲学。在小说的结尾,朱利叶斯与菲利普有一段对话,发人深思:

我大体上赞同你和叔本华所说的关于人的境遇的悲剧性,但涉及面对这一事实我们该怎么办这一点,我们却是大相径庭的。我们应该怎样生活?如何面对我们终有一死这一事实?在意识到诸如我们不过是一种生命的形态,被抛入一个冷漠的宇宙之中,并没有任何预定的目的之类的事实的时候,我们该如何活下去?知道吗,当我最初收到诊断书、陷入恐慌的时候,我打开《查拉斯图特拉如是说》来读,特别从这些方面获得了心灵的平静并且深受鼓舞——他那欢庆生命的谈论,告诉我们应该以这样一种态度来生活:如果我们有机会以完全同样的方式不断重复我们生命的历程,我们会说‘我愿意’。”

“它是怎样使你解脱的?”菲利普问道。

“我审视自己的生活,感到自己获得圆满——我的内心没有遗憾,尽管我也痛恨外部事件从我身边夺走我的妻子,但它有助于我决定应该怎样度过余生——我应该继续去做那些真正给我带来满足和意义的事。”(朱瑟琳·乔赛尔森,2010:106-107)

菲利普曾经过的是一种无爱的生活,但当朱利叶斯死后,他发现,在“亚隆疗法”中他体验到了人类源源不断的暖流般的温暖和备受关怀的感动。“叔本华的治疗”一语双关,既指叔本华所提供的治疗,也指叔本华所需要的治疗。

《当尼采哭泣》和《叔本华的治疗》得出了同样的结论:面对人类的悲剧性遭遇,不管提供怎样的方法,其中都包括这样一些认识——我们作为一种旅途伙伴的身份,一同经验生命的虚空与激情,并在爱的关系中真诚的彼此交往。

确切的说,我读亚隆的第二本书是《团体心理治疗:理论与实践》,但这本书更像是教材,也很厚,所以仅看了几十页,现在正在进行时。后来偏心的是先读了《直视骄阳:征服死亡恐惧》,一个同学推荐的,因为当时在实习的时候正好有位病人去世,这令我想起了去年表弟的离开,心中有万千波澜。可以说,这本书看的正是时候。它探讨的是关于人类四大终极关怀(死亡、自由、孤独和意义)中最重要的一个——死亡。

在书中,亚隆有一个中心前提:“直面死亡并不导致那种会剥夺所有生活目的的绝望,相反,它可能成为一个让人过更充实生活的醒悟体验。尽管生命的肉体

性质会摧毁我们,但死亡的观念却拯救我们。”亚隆认为,死亡意识是强有力的催化剂,能引发我们人生的重大改变。

在书中,他写道:“任何对死亡有完全觉察的时刻,都是生活中艰难的时刻。那情景就像试图盯着太阳看,你所能承受的是有限的。因为我们不能让生活完全被恐惧所冻结,就创造出各样的方法来缓解对死亡的恐惧。这些用来缓解死亡恐惧的途径如:把自己的生命寄托于子女得以延续下去(如对死后子女生活的焦虑),追逐金钱和名誉(为了在死后留下点什么),发展出某种强迫行为(通常与人生虚度有关),培养一种对终极拯救者的坚固信仰(寄托于宗教)。我们对死亡”的恐惧是一种对非存在的深切恐惧,这个非存在,用海德格尔的话来说,是“进一步可能性的不可能”。

捷克存在主义小说家米兰·昆德拉说过:“死亡最可怕的地方不在于让你丢失未来,而在于让你没有了过去。事实上,遗忘是死亡的一种形式,贯穿于整个人生。”亚隆说,人的一生有两种孤独,一种是日常生活的孤独,即发生在人与人之间的互动中;另一种是存在的孤独。存在孤独意味着死亡不仅是指生物学意义上的生命丧失,而且包括你个人丰富、神奇、详尽、独一无二的心理世界的丧失,这个世界在其它任何人的头脑中无法复制。这是最残忍的,也是最让人无法接受的,人们往往因为这个原因而产生死亡焦虑。亚隆认为,死之焦虑实际上是生之焦虑,对死亡的恐惧往往与人生虚度紧密相关。因此,适时让病人意识到遗憾是非常有价值的:假如你不想有新的遗憾,从现在开始你会怎样生活?你会做些什么样的改变?另外,亚隆提出了“波动影响”的重要性。“你无法从这个世界上带走你获得的任何东西,你只能带走你给予别人的东西”,并且这些“东西”绝非物质性的。你在生前追求的财富肯定是带不走的,即便是声望和名誉,当若干年后连那

些认识你的人都去世了,这些东西也不复存在。所以,只有你在活着的时候带给别人的影响或触动,经由他们传给下一代或下下代,你才敢在死的时候说:“我还算留下点什么。”

面对死亡,很多人诉诸于宗教,亚隆是一个没有任何宗教信仰的人,但他却对人类的宗教信仰需求表示尊重 ,他接触的病人很多都具有宗教信仰,即便在世界观上有很大不同,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工作。亚隆认为,宗教信仰的普遍性存在正好证实了存在主义焦虑的普遍存在,他相信,人创造上帝是为了缓解他们处在困境的焦虑。这虽然有一定的正面作用,但还会带来至少两个方面的负面效应:第一,人们因过度关注来世并不能充分体验今世的生命,不能充分享受当下的快乐;第二,对于那些今生遗憾甚至带有罪恶感离世的人来说,来世将是受罚和痛苦的,这可能进一步加深死亡焦虑。

在《直视骄阳》中,亚隆讲述了他和一个年轻的正统犹太教拉比相遇的故事。拉比对亚隆没有宗教信仰却能过有意义的生活表示怀疑,遂向他提出挑战。亚隆回答说:“··意义、智慧、道德、美好生活——这些并不取决于对上帝的信仰。我尽力帮助他人获得医治和成长,我过着合乎道德的生活,我对周围的一切怀有同情心,我与家人和朋友相亲相爱。我不需要宗教为我提供一个道德的指南。”

《直视骄阳》同样给我的内心带来很大的冲击,用《西藏生死书》里的一段文字作为总结:“当我们意识到自己会死,我们感觉到一切都会随死亡消失,我们开始为每个生灵、每个瞬间灼热的心碎,他们是如此脆弱,如此宝贵。也唯其如此,我们发展出对整个人类深深的、澄明的、无限的悲悯。”

接下来要谈的几本书都是我虽尚未读过,但已被深深吸引,感谢朱瑟琳·乔

赛尔森的《在生命最深处与人相遇:欧文·亚隆思想传记》,得益于此,才另我拓展了视野。

真正的治疗效果是从治疗关系中产生出来的,这是《诊疗椅上的谎言》(lying on the couch)一书的中心主题。在实际的治疗中,真诚和真实看起来并不像实证研究所做的那样清楚。“用摄像机拍下治疗时段,我们看到治疗师和病人在交谈,但我们怎么能确定治疗师是否‘真诚’和真实呢?这实际上意味着什么呢?比如,‘真诚’包括治疗师在治疗过程中公开分享个人的情感吗?公开自己对于病人的情感吗?公开自己的生活?自己的问题?治疗师是否可以跟病人建立深度的联结?治疗师可以喜欢他们的病人吗?可以通过治疗让自己从中获取利益吗?”这些都是心理治疗师需要弄清楚的也是颇为复杂的话题。此外,虽然我们肯定治疗师的自我袒露对治疗具有促进作用,但这种袒露的限制和界限在哪里呢?“一边要建立真诚的关系,一边要加以严格的、规范性的限制,这是可能的吗?治疗过程中严格的时间限制、规范、,以及以金钱换服务等因素不会侵蚀关系的真诚性吗?治疗意义的爱包括爱抚或拥抱吗?治疗关系中性的、社会的、职责的、金钱的界限是什么?他们应该是什么?”(朱瑟琳·乔赛尔森,2010:110、112)所有这些困扰治疗师、病人以及社会中其它行业人的问题都在《诊疗椅上的谎言》里进行了讨论。

关于爱情的话题,亚隆常常把爱情描述为“孤独的我消融于我们之中”。这时,你失掉了由跟他人分离而产生出来的个人独立感,你很少会感到孤独,反而获得了一种舒适感。他认为,真正的、有意义的关联与爱的迷恋的区别在于理性。爱情迷恋是高度非理性的,它把对方本不具有的东西归功于对方,它眼中的对方并不是对方本来的样子,它不能把他人看作是一个有限的、独立的人,总认为对方身上充满着魔力。在亚隆看来,“真正的爱的关系包括关心对方现在是什么样子的,以及会成为什么样的,恰如其分的体谅对方,竭尽所能的关心对方。·在真正的爱情中,你会恰当地把对方看作是一个人,像你自己一样。你通过了解他是谁,是怎样的人,因而爱上他,这样,他就不会被迫要去成为他本来不是的那样一个人。对我来说,我所赞同的爱的关系,是彼此能够看清楚对方。”关于爱情迷恋的话题体现在他的另一本着作中——《爱情刽子手》,这也将是我下一步阅读的目标。

在《给心理治疗师的礼物》的结尾,亚隆反思自己在职业生涯中,他作为一个治疗师,怎样让自己和他人活出意义:“治疗师的生活是服务他人的生活,在这种生活中,我们每天都要超越自己的个人愿望,转而去关注他人的愿望和成长··我们的快乐不仅来自于让病人获得成长,也来自于这种成长带来的连锁反应——我们的病人对他们在生活中接触到的人也产生了良好的影响。”

“每天,病人跟我们分享他们的秘密,我们听取这些常常是从未告诉过他人的秘密,这是只有很少人才能享有的荣幸,这些秘密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后台,由此我们观看到没有社会面具,没有角色表演,没有虚张声势,没有装模作样的人生境况。怀抱着这些秘密的人被赐予了一个澄澈的透镜去观看世界——通过这样的透镜去观看,很少带有歪曲,否定的幻象,因为那是按着事情本来的样子去观看。我们受此之赐,得以对人生境遇有了真实的、悲剧的了解。”

“我们在智行上受到挑战,我们成了探索者,投身于最宏伟复杂的追求之中——促进人类心灵发展,使之发挥作用,并对之善加维持。我们与病人携手同行,品尝着重大发现的欢欣。当迥然不同的观念碎片在突然之间顺利的组合成一个有机的整体时,我们就体会到这种欢欣。在另一些时候,我们是助产士,协助新的、具有解放意义的、鼓舞人心的事物产生出来。我们看到病人放弃旧的、自我挫败的生活模式,摆脱以往的怨愤情绪,发展出对生活的热情,学会爱护自己,并由此得以充满爱心地去对待他人。看到病人打开了其自身智慧源泉的闸门,对于治疗师来说那真是一种快乐。有时候,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导游,陪护着病人进入他们自己的房间。我最大的快乐就是看到他们打开自己的房门,走进以前从未涉足的房间,发现他们家建起了新的翼房,里面存放着曾经遭到遗弃的部分——智慧、美丽、个性中的创造性因素·” ·

“跻身于一个受人尊敬的、光荣的医治者行列,对我来说一直都是一种殊荣,我们治疗师所属的传统不仅可以直接追溯到心理治疗的创始人弗洛伊德和荣格,以及他们的先辈尼采、叔本华、克尔凯郭尔,还可以进而追溯到耶稣、佛陀、柏拉图、苏格拉底、盖伦、希波克拉底,以及所有那些伟大的宗教领袖、哲学家和医生。有史以来,这些先贤们就开始不息地关注人类内心深处的绝望 。”(朱瑟琳·乔赛尔森,2010:128-130)

我想,这是亚隆送给未来心理治疗师最好的礼物了。

亚隆说他自己是个很会讲故事的人,他巧妙地将哲学、文学和精神病学融为一体,创作了这一系列优秀的著作,给很多人带来精神的启发和心灵的触动。当然,也包括我。我曾说过,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探索人的内心和生命的本质,在

亚隆、在存在主义这里,我找到了深深的共鸣。Thanks for giving~

2012.4.24-2012.4.27

本文来源:https://www.bwwdw.com/article/blbo.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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