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地杨桃 酸甜小果食无渣,独于花地四时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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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地杨桃酸甜小果食无渣,独于花地四时发

2010年06月18日来源: 南方都市报

1.茂林园的第三代传人余满本清晰地记得,这些杨桃树当年由他的爷爷余老杰亲手种下,如今岁数也有一百好几了。

2. 花地杨桃曾经被引种到小洲,但果子没有原产地的甜。

3.正宗花地杨桃果子小,甜而微酸。

4.醉观园里唯一的一棵花地杨桃树。

谢璋老人,《芳村文史》作者之一,创作有《花地杨桃的记忆》

在广州看见世界让世界看见广州

广州名片地方特产系列总第175期候选名片174期

花地杨桃

提名辞

花地杨桃产于广州芳村,肉质爽脆嫩滑,甜蜜可口,且食之无渣,实为岭南佳果中的上品。

索引

清代两广总督阮元曾写诗大赞杨桃“谁知五棱桃,清妙竟为最。”而正宗的花地杨桃也曾经是广州赫赫有名的水果之一。其中“红果”尤为出名,其红皮红肉的特质在所有杨桃中绝无仅有。

唯心

当甜味已成往事

在采访中,不断有老人告诉我,吃到正宗的花地杨桃至少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甚至还要更早一些。而如今散落在芳村一带的杨桃树,树龄太久,只剩下供人参观景仰的价值。说起来,花地杨桃应该是在老广记忆力渐渐消失的传奇之一吧。它的盛名,远在清末明初,而如今,就算是正宗花地出生的老广,若是在三十岁以下,恐怕也不知道究竟它在人们的生活中究竟占据什么位置。

花地杨桃的美味,或许只能在文字或者老人家的记忆里去寻找了。这并不是单单这一种岭南佳果的命运。据此前的一篇媒体的报道,广州正宗的水果过半已经成为回忆。它们都有一种共性:虽然美味,但是产量一般都偏少,或者不经放,个头也小。于是在市场的规律下,它就自然而然地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这就好比我们以前都是去附近的菜市场买菜,各种蔬菜都来自当地,而如今超市里的菜却来自四面八方。对于这些入口的东西而言,我们总感觉本地的要比外来的上乘,可靠。这种感觉或许并不完全正确,但这已经是我们生活经验的一部分。我们喜欢一种水果或者食物,大抵是跟我们的记忆有关,而不是用科学数据里的甜度、酸度等等一系列可供查验的指标。

在人们的记忆里,花地杨桃之所以是花地杨桃,并不在于这个品种经过引进已经演化为另外一种品种,而在于它与特定的水土产生的联系。据说花地杨桃也曾经引种到小洲、猎德一带,但是在人们的印象里却没有花地特殊的甜味。也就是说,这种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的感觉,更给花地杨桃增添了一种传奇色彩。要不然,人家怎么会在这杨桃前面,加上“花地”两字?

如今的芳村花地、茶滘一代,或已经变成工厂铺租,或者变成了花木基地。在城市化的进程里,农业的经济价值大抵都是敌不过商业的,人们很自然地砍掉杨桃树盖上商铺来收租。这并没有什么好批评的,在很多人的眼里,现在社会毕竟富足很多,许多水果也不再成为奢侈品,

虽然代价是味道变差一些,但是更便宜,产量更高一些。

“新花不似旧花,旧花食落无渣”。这些当年街头小贩唱卖的赞歌也已然成了记忆的一部分。只是我很奇怪,也许当年是一个动荡的岁月,但是人们记忆里留下的却总是那些美好的部分。这也是生活的一种智慧吧?也许当年并不是所有的孩子都可以吃到正宗的花地杨桃,但是所有的孩子肯定会听到那街头叫卖的声音。就像我们现在所有人吃不到,但是却可以记得起一样。

现场传真

散落乡间,已成点缀

在到达原产地之前,南都记者对花地杨桃的境遇已经有心理准备。据十年前的报道,花地杨桃树也许仅剩下数棵,而且都是树龄上百年的老树。花地杨桃有一年四造之说,可惜现在寻访的不是时候。经人指点,南都记者来到芳村葵蓬小学一带,据说这里曾经大量种植过花地杨桃。寻找了半个多小时,才在桥边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一棵杨桃树,旁边是正在拆迁改造的葵蓬村,还有几个加工厂和花木园,街边士多里的人听闻南都记者来探寻花地杨桃,一脸麻木地说,“现在想研究也没得研究了,早被人砍光了。”南都记者只得草草离开。如今的芳村花地一带,已经是一个重要的花卉基地了。

第二天,南都记者与谢璋老人约定在花地的一个小公园“醉观园”里采访,听闻里面有杨桃树,便顺着园艺工人的指引,在这个公园的最深处,看到水边一棵“孤独”的杨桃树,在它的周边,尽是些人参果或盆景。而这棵只有两人多高的杨桃树上,却空无一物。正在附近锄草的工人说,时令不对,现在结出来的果子,也不好吃。这是公园里唯一一棵正宗的花地杨桃,其它还有几棵,品种却不同。谢老说,现在散落在民间的杨桃树大多只能供人观赏了,一是年龄太长,结出来的果子没有味道;另外则是水土已经和以前不同了。而在芳村龙溪大道一位园艺老人余满本的茂林园里,也有几棵差不多的果树,年龄有百年之久,如今多已生了虫子。

一年四造,从未失收

人都说荔枝有大小年,谢老介绍说,第一造,在农历七八月,为庆“七姐诞”,人们买杨桃回家供奉和品尝,这时的杨桃也叫“拜七姐果”;第二造,在农历九月后,重阳登高,也是“星君诞”,于是这一造的杨桃被称作“拜九果”;农历十月是杨桃的第三造,这里种地的农民纷纷下田秋收,同期成熟的果子也相应得名叫“割禾红”;杨桃树在冬天还结一次果,叫“雪稔”,不过岁晚的果子品质不及之前。

谢老说杨桃在民国时卖得很好,一有“红果”上市,即人人抢购,拿到广州西关的银铺商行等地零售,能卖四角白银一斤,相当于当时一个火柴厂工人一整天的工作收入。那时卖杨桃的歌谣人人懂唱:“花地甜杨桃,确系正式花地货。花地正斗靓红果,食落爽甜无渣播!花地正斗靓红果,新花唔似旧花果。食落好食,你要快手买多几个。有买就快手,好嘢剩下唔多啰。花地甜杨桃,确系正斗货!”

在民国时期,花地杨桃发展最盛,整个花地有一半以上的土地都是在种植花地杨桃,加起来有几百亩之多。许多人争相在花地买杨桃位,一个杨桃位大概几亩地。因为杨桃从不失收,

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当时买杨桃位的大多数是有钱人,自己不会亲自管理,而是请花地的果农来帮忙管理,每年卖掉杨桃之后,只收回投入的成本,所得的利润作为工资分给负责管理和种植的工人。那时候,花地有一户姓余的人家,在当时的花地孤儿院旁边开了一家“合成园”,种了十几亩花地杨桃,成为当时的种植大户。而后来花地杨桃渐渐淡出人们的记忆,与当时的旧城改造不无关系,即使当时花地杨桃名噪一时价格不菲,也不如把土地用来盖房子收租赚钱,自然很多人便放弃种杨桃,改盖房子收铺租。

传·奇

杨桃曾是鲁迅最爱

而清代广东的文献普遍提及杨桃的出处,《广东新语》二十五卷进行术语解释:“羊桃,其种在大洋来。一曰洋桃。树高五六丈,大者数围。花红色,一蒂数子。七八月间熟。色如蜡。一名三敛子,亦曰山敛。敛,棱也。”清代两广总督阮元,曾写诗盛赞花地杨桃:“荔枝生岭南,汉唐已名久。味艳性复炎,尤物岂无害。谁知五棱桃,清妙竟为最。诚告知味人,味在酸酣外。”在芳村还有一个民间传说,说的是这里原来有一个人叫做杨桃婶,被官府逼迫做花饰打动巡抚大人的千金,得到七仙女的帮助,借来天上的星星挂在茅屋四周的树上,后来留在树上的星星变成了果子,因为杨桃婶的缘故,便被称作杨桃。

鲁迅于1927年秋离开广州时,杨桃给他留下难忘的印象:“广东的花果,在‘外江佬’的眼里,自然是奇特的。我所最爱吃的是杨桃,滑而脆,酸而甜……”“我常常宣传杨桃的功德,吃的人大赞同,这是我一年中最卓著的成绩。”

据谢老介绍,花地以前是海滩,人们在海边筑起围栏种花,有多余的土地才种杨桃,后来花地杨桃名声传开之后,几乎家家户户都种杨桃,以此为生。花地杨桃在明末的时候便已经非常出名了,清朝和民国时期名声最盛。民国初年,好的花地杨桃就可以卖到4角白银一斤,这在当时的物价水平普遍低的情况下算是“高消费”了。花地杨桃曾主要在芳村花地,茶滘一带栽种,后来引种到芳村的葵蓬、天河的猎德、海珠的小洲、仑头、土华等地,但是味道却没有花地正宗。

八年抗战时期,尤其是广州沦陷之后,日本人砍掉很多花地杨桃树,霸占果农的土地改种大米,作为军饷补给。解放后,由于人口增长很快,对住房的需求量大增,人们就砍掉杨桃树盖起房子;由于收房租的收入还比种杨桃的收入要高,越来越多人也效仿这种做法,慢慢地花地杨桃树越来越少。

食·客

味觉被时代改变着

汾水中学的美术老师谢国雄也是芳村一带土生土长的老广。他的回忆里,能吃到花地杨桃至少也是30多年以前了,印象中应该是上小学的时候。谢老师笑称,苏东坡云“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荔枝吃三颗就会上火,所以苏东坡做不了岭南人,如果他当年吃过花地杨桃而又知道它神奇的传说,苏东坡说不定会将此句改为“日啖杨桃三百颗,不辞长作花地人。”

以前人们种的杨桃树园里,小孩子经常会到果园里“偷吃”,只要你不糟蹋,或者是偷去卖,人家也不会太过责怪你。现在偶尔也会在市场上买杨桃吃,但是感觉跟花地杨桃的味道还是相去甚远,一说是现在生活条件的变化,可选择的水果多了,杨桃的吸引力和味道肯定就变了。还有,以前人们种杨桃施的是“人肥”,周边的环境没有太大的污染。而如今,现在珠江里的鱼捞出来都不能吃了,环境和往日今非昔比,种出来的水果,肯定也会差很多。

谢老师从几年前开始将杨桃作为自己国画的题材,将记忆中的杨桃跃然纸上。有时候他跑到小洲村去写生,发现那里的杨桃跟花地的杨桃,无论种法还是长相都有不同。所以,他觉得小洲村的杨桃不算是正宗的花地杨桃。正宗的花地杨桃,不但果实的个头比较小,就连果树也要比现在的果树小很多。花地杨桃的果树只有两三人高。同杨桃一样消失的,在谢老师的眼里,还有茶滘的沙榄,风味与其他橄榄也有很大差别,很有特色。

作·者

曾忆当年种桃时,敲锣打鼓很热闹

谢璋老人回忆起自己五六岁的时候,父亲在杨桃园里工作,每到杨桃成熟的时候,就会叫自己从清晨开始就敲响铜锣,吓跑被杨桃香味吸引而来的鸟,避免杨桃因为被鸟啄过而变成次果。那时候,花地到处都能看到杨桃树,小孩子们则一边敲着铜锣一边穿梭在杨桃树之间,这是他们童年的快乐记忆。谢老还记得,有一次他把树上的马蜂都“敲”出来了,他只能用铜锣遮住头脸然后跑走。

花地杨桃之所以特别甜,首先是得益于花地优越的地理和气候条件。谢老说,以前的花地,周围是水,土壤湿润疏松,土层下是礁石,方便排灌又有一定的隔水作用,这样供给果树的水分适量,糖分因而能大量保存在果实中。另外,花地的杨桃果农熟识花地杨桃的生长特性,摸索出运用“纱窗热”的栽培方法,使得杨桃既不会因为受到过量阳光的照射而失去光泽,果皮呈现烧焦色而果形不雅;也不会因为得不到阳光照射而黯淡无光、味道太淡而且有渣。据他介绍,花地杨桃的栽种,首先是取酸山敛果实的种子,栽种到约半米高的时候,再将其与杨桃树进行嫁接。

印象中最后一次吃到花地杨桃,还是他20岁的时候,现在已经时隔60多年了,老人家还是能记起当时杨桃的甜味。说到花地杨桃的消亡,老人家不无感慨地说,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知道花地杨桃了,听都没听过,也想象不出当年花地杨桃的鼎盛。

验明正身

花地杨桃以“红果”为最佳品

杨桃分为甜味种和酸味种两大类,培育或研育后各有多个品种,并打破季节性的开花结果期,全年都可生产。果实生于老枝旁或落叶后叶腋,未熟时呈绿色或淡绿色,熟时为黄绿色至鲜黄色。李时珍说:“其色青黄润绿”。甜味品类适宜当一般水果生食,味美可口,生津止咳,很受人喜爱,少有厌食者。

花地杨桃就属于这一类,熟果汁多,味甜蜜,微酸,肉质爽脆嫩滑,十分可口,尤以果肉饱满,红肉青皮,果肉似红黄二色互相渗透,果核最边处为青色,果心有白色的核的“红果”为最佳品。酸味品类爱吃酸或耐酸者,通常做商品加工制造,以制果酱、浸渍、罐头、蜜饯、果乾、果脯、派馅、鲜果汁、医药糖浆等。专家介绍,杨桃对于人体有助消化、滋养、保健功能,对于疟虫有抗生作用。果汁能促进食欲,帮助消化、治疗皮肤病的功效。

评估报告

产业升级和转移并非坏事

在广州市果树科学研究所副所长冯瑞祥看来,花地杨桃的消失也不能算是一件坏事。一方面是随着城市化的进程,原先花地一带已经被纳入广州城市的一部分,原先用来种田的土地被用来发展,生活在花地的居民的收入肯定是更高了。其次,水果品种肯定是一代一代更新的,许多外来品种的优势是老品种的水果不能比的。就像黑白电视机被彩色电视机取代一样,不能因为它消失了,就觉得它比彩色的就好。花地杨桃相对于现在引进的新品种,虽然口感上有其特殊的地方,但是整体上,无论产量或者个头,都比现在普遍种植的大果甜杨桃要小。比方说,一个老的花地杨桃大概一二两,而现在的杨桃都有半斤甚至一斤。一亩地的产量至少也要比花地杨桃高三倍,现在一亩杨桃的产量都有上万斤。

现在黄埔、白云、增城以及番禺的南沙都有成规模的杨桃种植,其品种大多数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后开始从东南亚以及台湾引进的新品种。比如该所培育的“粤好五号”以及来自台湾的“香蜜”,市面上很多人都是种植这些改良品种。据粗略的估计,广州整体种植规模应该在万亩左右。新品种相对老品种而言,甜中带酸,味道不及老品种清甜,但是卖相要更好一些。他认为品种的更替是一种自然现象。作为岭南特色的水果,除了广州以外,粤西地区,肇庆、茂名一带都是杨桃的产业基地。反而是原先的产地花地,杨桃已经淡出人们的视野。

采写:南都记者郭炳朋

实习生姜明芝

摄影:南都记者黄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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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期预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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