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母教养方式与初中生学校活动卷入的关系：物质主义价值观和行为自我调节能力的中介作用-最新教育资料

祖父母教养方式与初中生学校活动卷入的关系：物质主义价值观和行为自我调节能力的中介作用

分类号 B844.2

DOI： 10.16842/jki.issn2095-5588.2018.05.002 1 引言

随着我国社会的不断发展，城市生活节奏越来越快，双职工家庭也越来越多，祖父母与父母协同教养儿童青少年的现象也变得越来越普遍（邢淑芬，梁熙，岳建宏，王争艳，2016）。中国健康与养老追踪调查（China Health and Retirement Longitudinal Study； CHARLS）数据显示，在被调查的772位老年人中，帮助子女照顾孙子女的老年人比例高达58% （Ko & Hank， 2014）。和西方国家的情况不同，中国的祖父母与父母、孩子居住在一起的情况十分普遍，即使不居住在一起，居住距离也通常较近，且彼此联系紧密（苗俊美，2015）。居住地点的临近性使得中国的祖父母更多地卷入到孙子女的教养中。中国的祖父母本身也倾向于对孙子女给予更多的关心，即便在关系健康的双亲家庭中也是如此（Goh， 2009）。另外，受过去独生子女政策的影响，中国家庭的孙子女数量少，在城市更是如此，这使得祖父母投入在孙子女身上的资源和教养精力又相对更多（宁晓利，2016）。可见，祖父母的教养行为在现今中国的家庭教养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

祖父母（包括外祖父母）作为家庭系统中的成员，在儿童青少年的认知与社会性发展中起重要作用。研究发现，祖父母卷入孙子女教养的程度与儿童青少年的情感问题、社会适应及亲社会行为等紧密相关（Attar-Schwartz， Tan， Buchanan， Flouri， & Griggs， 2009； Levetan & Wild， 2016； Yorgason， Padilla-Walker， & Jackson， 2011）。良好的祖孙依恋关系对青少年的学校适应、同伴关系以及自我评价具有积极影响（Akhtar， Malik， & Begeer， 2017； Attar-Schwartz & Khoury-Kassabri， 2016； Liu， 2016）。尽管祖父母在儿童青少年的成长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国内外探讨祖父母教养行为的研究仍比较有限。此外，青少年时期亲子矛盾开始显现和加剧（Steinberg， 2001），此时孩子倾向于认为祖父母是更有耐心且更能理解自己的长辈（Battistelli & Farneti， 1991），与祖父母的联系也变得更加紧密（Yorgason， Padilla-Walker， & Jackson， 2011），探讨祖父母教养行为对青少年发展的影响就变得尤为重要。因此，本研究以初中生为例，探讨祖父母教养方式（grandparenting styles）对青少年学校活动卷入的影响。 目前尚无明确的祖父母教养方式的定义及测量工具。已有研究主要关注了祖父母的经济和情感卷入（financial and emotional involvement）对儿童青少年心理和行为发展的影响（e.g.， Profe & Wild， 2017； Yorgason， Padilla-Walker， & Jackson， 2011），以及祖父母作为全职监护人教养孙子女

（custodial grandparenting； Dunifon， 2013）的现象，但缺乏对具体教养行为的探讨。已有的为数不多的研究直接借用了父母教养方式的定义及其测量工具来探讨祖父母教养方式及其影响。例如，Li等人（2016）借用中文版的父母养育方式量表（Parental Bonding Instrument； PBI）来测量祖父母的教养方式，并探讨了祖父母教养方式与父母教养方式、相关人口学变量（如，孙子女的性别、父母的婚姻状况等）的关系；孔屏等人（2012）借用父母行为问卷（Parent Behavior Report； PBR）来测量祖父母的教养行为，并探讨了祖父母教养行为对儿童同伴关系的影响以及儿童内外化问题行为在其中的中介作用。因此，本研究也借鉴父母教养方式的定义和分类，将祖父母教养方式界定为祖父母在教育、抚养孙子女的日常生活中表现出来的一种相对稳定的行为倾向（Darling & Steinberg， 1993），并从权威、专制和放任三个方面考察祖父母教养方式（Baumrind， 1971）。权威教养行为包括温暖接纳、理解引导、温和回应和鼓励民主参与四个方面；专制教养行为包括言语敌意、专断惩罚、体罚和命令四个方面；放任教养行为包括缺乏原则/溺爱纵容、忽视和不自信三个方面（卢富荣，王侠，李杜芳，王耘，2015；Robinson， Mandleco， Olsen， & Hart， 2001）。由于尚处在探索阶段，本研究主要关注权威维度下的温暖接纳、专制维度下的言语敌意和放任维度下的溺爱纵容这三种祖父母教养方式。 1.1 祖父母影响青少年心理发展的路径

自上世纪70年代以来，越来越多研究者意识到祖父母对孙子女的成长既有直接的也有间接的影响。在整合前人研究的基础上，Tomlin （1998）提出了祖父母、父母及孙子女间的影响过程模型。该模型认为，祖父母既可以作为照料者对孙子女的成长产生直接影响（即直接路径），也可通过影响父母的教养观念、技能等间接影响孙子女的成长（即间接路径）。直接影响路径包括作为代理父母或协助者教养孙子女、与孙子女成为亲密的伙伴或知己等。祖父母作为代理父母或协助者时，其教养行为及影响和父母教养行为及影响有共通之处。间接影响路径首先表现在祖父母会通过为父母提供经济和工具性帮助从而间接影响孙子女的发展。另外，祖父母通过干涉亲子关系，如提供育儿建议等间接影响孙子女。本研究侧重祖父母影响的直接路径，探讨祖父母作为照料者或协助者的教养方式的影响。 1.2 教养方式与青少年学校活动卷入的关系

和儿童相比，青少年面临更多的学习压力和同伴压力，使得青少年的学校适应面临严峻的挑战。学习是青少年发展的首要任务，而学校活动卷入程度直接关系到青少年能否顺利完成这一发展任务（李文道，邹泓，赵霞，2003）。所以，本研究着重考察祖父母教养方式与初中生学校活动卷入的关系。学校活动卷入（school engagement/interest）是指对学校课程和活动的参与程度（Spomer & Cowen， 2001）。研究表明，温暖接纳、支持陪伴、鼓励民主等父母教养方式有利于儿童青少年社会适应能力

的全面发展，包括提高学业成就、学校活动卷入程度、亲社会行为水平等（e.g.， Ratelle， Duchesne， & Guay， 2017），并减少内外化行为问题（罗云，陈爱红，王振宏，2016；Lee， Padilla-Walker， & Memmott-Elison， 2017）。另一方面，惩罚严厉、拒绝否认、过度保护等父母教养方式会导致儿童青少年与不良同伴交往，并出现学业倦怠等一系列偏差行为（e.g.， Chung & Steinberg， 2006； Hinnant， Erath， Tu， & El-Sheikh， 2016）。据此我们推测，和父母教养方式的影响类似，积极的祖父母教养方式可能有利于初中生的学校活动卷入，而消极的祖父母教养方式不利于初中生的学校活动卷入。 1.3 物质主义价值观和行为自我调节能力的中介作用 家庭是青少年价值观形成和发展的重要环境。祖父母/父母在教养过程中都有将自身价值观传递给孙代/子代的动机，从而实现价值观的代际传递（Schnpflug & Yan， 2013）。除此之外，生态系统理论（Bronfenbrenner， 1979）强调，儿童青少年与成人之间的互动会对儿童青少年的发展产生持久的作用。所以，直接决定亲子互动质量的家庭教养方式对儿童青少年的价值观会有持续影响。Kasser等人（2003）指出，剥夺是导致物质主?x价值观的通路之一，即物质主义的形成和发展是对未被满足的重要心理需求的一种补偿。根据这一通路，消极的教养方式容易剥夺儿童青少年对于安全、归属、爱以及尊重的需求（Poraj-Weder， 2014），从而使得儿童青少年更有可能通过追求物质上的成功来

弥补这些未被满足的需求。实证研究也表明，来自父母的拒绝和过度保护都会促进个体追求金钱和物质目标（Fu， Kou， & Yang， 2015； Poraj-Weder， 2014），而父母的支持可以提升青少年的自我价值感，进而降低其物质主义价值观水平（Chaplin & John， 2010）。据此推测，积极的祖父母教养方式可能会抑制青少年物质主义价值观的形成，而消极的祖父母教养方式可能会导致青少年物质主义价值观的形成和发展。

Schwartz （1992）的人类基础价值观理论认为价值观体系是一个动机性的连续体，内部的10种价值观构成彼此相容或对立的一个环形（circumplex）模型。基于这一理论，价值观冲突理论（values conflict theory； Burroughs & Rindfleisch， 2002）进一步指出，物质主义价值观属于一种自我增强价值观（self-enhancement values； 如权力和享乐主义价值观），与自我超越价值观（self-transcendence values），如遵从价值观（conformity），相互冲突。遵从价值观强调要限制可能违背社会期望的行为和倾向，表现为自律、尊师敬长等。相关实证研究表明，个体身上某种价值观的凸显会促进与此价值观相一致的行为，同时抑制反映了其冲突对立的价值观的行为（Maio， Pakizeh， Cheung， & Rees， 2009）。积极的学校活动卷入反映了初中生遵循社会期望、自律且尊师敬长的遵从价值观，而与此价值观相冲突的物质主义价值观的凸显可能会抑制与遵从价值观相一致的学校活动卷入行为。至此，我们推测，物质主义价

值观可能在祖父母教养方式与初中生学校活动卷入之间起中介作用。具体来说，温暖接纳的祖父母教养方式可能负向预测初中生的物质主义价值观，而言语敌意和溺爱纵容可能正向预测初中生的物质主义价值观；物质主义价值观进一步负向预测初中生的学校活动卷入水平。

除了认知层面的物质主义价值观，行为层面的行为自我调节能力（behavioral self-regulation）也可能在祖父母教养方式与初中生学校活动卷入之间起中介作用。行为自我调节是指通过行为的自我计划和循环调节以达到个人目标的过程（Zimmerman， 2000）。以往研究发现，积极的教养方式（如，信任鼓励、情感温暖等）可以促进青少年的行为自我调节能力，进而促进其求学动机（Grolnick， 2009）和学业行为表现（Noria， Borkowski， & Whitman， 2009）。另一方面，消极的教养方式（如，溺爱、忽视等）会阻碍青少年行为自我调节能力的发展，进而导致其适应不良（e.g.， Brody & Ge， 2001）。初中生正处于易情绪冲动且易受环境中各种诱惑影响的青春期初期，再加上课业负担和小学阶段相比明显增大，还要面临中考升学的压力，这些客观现实对他们学习和生活的自觉性和自律性均有更高的要求（高丽，2011）。另一方面，行为自我调节包括主动设立学习和生活目标、有效控制自己在学校的行为举止等内容（Portilla， Ballard， Adler， Boyce， & Obradovi， 2014），所以，行为自我调节能力越强的个体越可能成功卷入到学校活动中，如遵守学校的规

章制度，按时完成家庭作业等。实证研究也发现，行为自我调节能力与学校活动卷入存在显著正相关（e.g.， Cleary & Chen， 2009）。基于上述理论分析和实证证据，我们推测，行为自我调节能力（behavioral self-regulation）也可能在祖父母教养方式与初中生学校活动卷入之间起中介作用。具体来说，温暖接纳的祖父母教养方式可能正向预测初中生的行为自我调节能力，而言语敌意和溺爱纵容可能负向预测初中生的行为自我调节能力；初中生的行为自我调节能力进一步正向预测其学校活动卷入水平。 1.4 研究假设

本研究旨在探讨祖父母教养方式与初中生学校活动卷入的关系，以及初中生的物质主义价值观和行为自我调节能力的中介作用。根据Tomlin （1998）提出的祖父母、父母及孙子女间的影响过程模型，祖父母作为代理父母或协助者时，其教养行为及影响和父母教养行为及影响有共通之处。因此，本研究将在控制父母教养方式的影响的前提下探究祖父母教养方式对初中生学校活动卷入的独特作用。具体假设为：祖父母温暖接纳的教养方式正向预测初中生的学校活动卷入程度，祖父母的言语敌意和溺爱纵容则起到负向预测作用；物质主义价值观和行为自我调节能力在祖父母教养方式与初中生学校活动卷入的关系中起中介的作用。

2 研究方法 2.1 研究对象

选取北京市四所普通中学的480名初一学生，其中有17名学生漏答题数过半或规律性作答，有111名学生的祖父母在过去一年里每周照顾他/她的时长少于1天，并未实质性参与到教养中，此种情况下考察祖父母教养方式的意义不大。剔除这两部分学生后得到有效样本初中生352名，平均年龄11.24岁（SD=0.57），其中女生187人（2名学生未报告），独生子女230人（42名学生未报告），300名学生来自双亲家庭（85.23%），其余学生来自单亲家庭、重组家庭或是孤儿。另外，有43.47%的父亲和42.61%的母亲的教育水平在大专/本科毕业或以上。 2.2 研究工具

2.2.1 祖父母教养方式量表

以父母教养方式与维度问卷（Parenting Styles and Dimensions Questionnaire， PSDQ； Robinson， Mandleco， Olsen， & Hart， 2001）为基础，选取其权威分量表下的温暖接纳因子（5个条目，如“他/她会回应我的感受和需求”）、专制分量表下的言语敌意因子（4个条目，如“当我做得不对时，他/她会吼我”）和放任分量表下的溺爱纵容因子（5条目，如“他/她嘴上说会惩罚我，但并没有真的惩罚我”）考察祖父母温暖接纳、言语敌意和溺爱纵容的教养方式。通过问卷指导语让学生提名和他/她相处时间最长的一位祖父母（爷爷被提名67次，占比19.03%；奶奶被提名133次，占比37.78%；外公被提名49次，占比13.92%；外婆被提名103次，占比29.26%），报

告该祖父母在过去一年里每周照顾他/她的时长（每周5天或更多占52.27%，每周3天左右占23.30%，每周1天左右占24.43%），并对该祖父母的不同教养行为的发生频率进行5点评定（1=从不这样，5=总是这样）。本研究中温暖接纳、言语敌意和溺爱纵容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依次为0.83、0.65和0.74。验证性因素分析表明，三个因子中各条目的载荷分别在0.65～0.81、0.58～0.84和0.65～0.75之间（其中溺爱纵容因子有2个条目因其载荷低于0.30而被删除，其内部一致性系数和载荷都基于剩余3个条目得到）。去除载荷太低的条目后的三因素模型的拟合程度可以接受（χ2 （45）=106.75， p0.05， CFI=1.00， TLI=0.99， RMSEA=0.04， SRMR=0.01）。 2.2.4 物质主义价值观量表

选择Goldberg等人（2003）编制的青少年物质主义价值观量表（Youth Materialism Scale， YMS）为工具，该量表有7个条目（如“如果有更多钱为自己买更多东西，我会更快乐”）。采用6点评定（1=完全不像我，6=完全像我），平均分越高代表物质主义价值观水平越高。在过去的研究中该量表中文版的内部一致性系数在0.80以上（Yang， Fu， Yu， & Lv， 2018）。其中有一个条目因其载荷低于0.30而被删除，基于剩余6个条目得到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75。去除载荷太低的条目后的单因素模型拟合良好（χ2 （6）=15.34， p 2.2.5 学校活动卷入量表

选择Spomer和Cowen （2001）编制的学校活动卷入量表为工具，该量表有6个条目（如“我在课堂上注意力集中”），其中有2个反向计分条目。采用5点评定（1=完全不符合，5=完全符合），平均分越高代表学校活动卷入程度越高。在过去的研究中该量表中文版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65 （陈丽华，苏少冰，林丹华，2012），本次测量中该系数为0.74。单因素模型拟合良好（χ2 （7）=19.95， p 本研究未发现祖父母的言语敌意对初中生物质主义价值观的影响。这可能是因为，祖父母的言语敌意一方面容易剥夺初中生对安全、归属、爱以及尊重的需求（Poraj-Weder， 2014），使他们更倾向于通过追求物质上的成功来弥补这些未被满足的需求；而另一方面，由于时代原因养成勤俭节约的习惯的祖父母（杨晓龙，李彦，吕如敏，2014）也可能容易针对初中生盲目追求名牌、过度消费等行为进行批评和指责，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初中生的物质主义价值观。这两方面的影响可能相互抵消，使得祖父母的言语敌意对初中生的物质主义价值观没有显著影响。当然，这一推测还有待未来研究加以检验。

4.2 祖父母教养方式与初中生学校活动卷入的关系：行为自我调节能力路径

从本研究结果来看，祖父母的温暖接纳、言语敌意和溺爱纵容会通过影响初中生的行为自我调节能力进而影响其学校活动卷入程度。情感温暖的祖父母会在初中生选择和确立目标时给予

更多的理解和尊重，并在达成目标过程中提供更多的情感支持和积极引导，帮助初中生实现自我调节，独立完成目标（Moilanen， Rasmussen， & Padilla-Walker， 2015）；相反，苛责辱骂等教养言行可能会打乱初中生在达成目标过程中的自我计划并阻碍其行为自我调节能力的发展（Moilanen & Rambo-Hernandez， 2017）；溺爱纵容的祖父母也容易“过分包办”孙子女的事情，使其缺乏独立性、自主性和自控力（Goh， 2009），因而不利于初中生的行为自我调节能力的发展。另一方面，行为自我调节能力又进一步影响了初中生的学校活动卷入程度。积极的学校活动卷入要求学生主动将自身行为与学校环境和学业要求相匹配，而行为自我调节能力强的初中生更能主动设定目标，有效利用各种策略及资源，并调整自身行为而达到环境、他人及自己的要求（Drake， Belsky， & Fearon， 2014），因而更可能积极卷入到学校活动当中。具体而言，行为自我调节能力越强的初中生越能遵守学校规章和课堂纪律，有更好的学习习惯（如，提前预习、上课认真做笔记、课后按时完成作业等），且在遇到问题时更少采取消极退缩的应对方式（e.g.， Portilla， Ballard， Adler， Boyce， & Obradovi， 2014），从而表现出更高水平的学校活动卷入行为。总的来说，祖父母教养方式会通过行为自我调节能力这一路径影响初中生的学校活动卷入程度。 4.3 研究贡献、不足及展望

已有大量研究探讨了父母教养方式对儿童青少年心理和行

为发展的影响，但鲜有研究考察祖父母教养行为的作用，且这些研究也主要关注单亲家庭或隔代教养家庭中祖父母教养行为的影响（e.g.， Edwards & Taub， 2009； Kelley， Whitley， & Campos， 2011）。本研究有85.23%的学生都来自双亲家庭，主要揭示了作为“协助教养者”的祖父母教养方式的影响，这一点较前人研究有所推进。另外，在人口老龄化加剧、隔代教养现象愈发普遍的时代背景下，本研究探讨了中国祖父母的教养方式对初中生学校活动卷入的影?，这一尝试有助于拓展家庭教养的理论和实践研究，并可以为祖父母采取恰当的教养方式提供借鉴。本研究也存在不足。第一，横断设计无法判定变量之间的因果关系，将来可开展纵向研究，继续探讨祖父母教养方式对儿童青少年心理和行为发展的影响；第二，本研究只调查了北京地区一部分初一学生的情况，未来研究可以选取更多样化的样本考察研究结果的普遍性；第三，双亲家庭和非双亲家庭结构下祖父母教养方式的效应既有共性也有差异性，本研究更多地考虑两者的共性，将家庭结构作为控制变量纳入模型的处理办法可能忽略了两者的差异性。由于非双亲家庭的样本量过小，我们目前没有办法进行结构方程模型的多组比较，因而无法直接回答两种家庭结构下祖父母教养方式的影响有无差异的问题。未来研究可以扩大样本量，进一步比较不同家庭结构下祖父母教养方式的效应有无显著差异；第四，孙子女的个性特征及其对祖父母教养行为的反应模式反过来也会影响祖父母的教养行为，探讨祖父母教养方式与

被教养者心理和行为之间的相互作用及其机制将是今后研究的一个重要方向。 5 结论

本研究的主要结论如下：

（1）祖父母温暖接纳的教养行为越多，溺爱纵容的教养行为越少，初中生的物质主义价值观水平就越低，进而其学校活动卷入程度就越高；

（2）祖父母温暖接纳的教养行为越多，言语敌意和溺爱纵容的教养行为越少，初中生的行为自我调节能力水平就越高，进而其学校活动卷入程度也越高；

（3）以上两条结论都在控制了父母教养方式的前提下得到，可见祖父母教养方式对初中生的学校活动卷入有独特作用，其中介机制包含物质主义价值观和行为自我调节能力两条路径。

本文来源：https://www.bwwdw.com/article/b4c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