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公共空间护城河的价值营造_济南护城河景观分析

Urban and Rural Planning·

城乡规划·园林建筑及绿化

城市公共空间护城河的价值营造

—— 济南护城河景观分析

Value Construction of City Moat Public Space: Landscape of Jinan City Moat

孟凡辉黄绳

Meng Fanhui

Huang Sheng

中图分类号 TU984.199 文献标识码 B

文章编号 1003-739X（2008）05-0141-04摘 要 作为古代城防工程的护城河是中国很有特色的城市景观构成要素之一，其对现代城市形态空间结构起着重要作用。该文介绍了济南市护城河环城公园的形成发展过程及其在城市结构中扮演的角色，将护城河的景观系统分为几个构成要素进行分别研究，并针对其中存在的问题及不足提出初步的建设性意见。

关键词 公共空间 护城河 泉 界面 景观 济南

Abstract Moat, as a defense of ancient city, is one of distinctive inscapes of Chinese city landscape, and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in modern urban space construction. This article introduces development course of Jinan City Moat Park as well as its role in urban construction, divides the moat landscape system into several inscapes to study separately, and makes constructive suggestions aiming at its problems.

Key Words Public space, Moat, Spring, Interface, Landscape, Jinan City

图1 济南护城河总平面

1 济南护城河环城公园的形成

我国的城池已经有五千多年的发展历程，历史上每个朝代都会兴建重要城市的防御工程——城池。城池中的“池”即护城河，是为防御及保护城墙而设。明清以来全国总计有四五千座城池，至今许多城市仍保留有城池的完整形态。素有“泉城”美誉的济南的建城史已逾4 600年，明洪武初年（1368年），以砖石重修济南城垣，城墙东、西、南、北面分设齐川门、泺流门、舜田门、汇波门，城墙外挖护城河以增强防御力。东、西、南门筑有城楼及瓮城，城周长十二里， 高三丈，阔五丈，是现存老城区的基本格局。

现代城市中，护城河已失去了作为城市防御工程的作用。大多数城市的城墙失去以后，城市的护城河面临了不同的命运，而借助其绵长的滨水驳岸绿化修建城市公园是一种较为常见的做法。但现代城市中的护城河作为历史遗存，却记载着城市的兴衰发展，成为整个城市重要的有机组成部分，对城市的形态、结构、肌理的形成产生重要的影响，单纯地将其作为城市绿化或滨水空

间并不能完整体现护城河在城市中的真实地位。因此，应对城市中的护城河展开有针对性地研究，使其在城市中发挥更大更有效的作用。

1950年，济南城墙被拆除，千年名城从此成为历史。但护城河的形态得到保留，如一条绿带嵌入城市的肌理之中，护城河平面构图呈不规则方形，鲜明地标示出济南老城区的轮廓（图1）。河道宽度10 m~30 m，水面面积8.4 hm2，两岸绿地宽度10 m~50 m。整条护城河自西向东连接了五龙潭公园、趵突泉公园、泉城广场、黑虎泉公园；北面与大明湖相连接，形成一个以泉水为主题的绿化空间整体，就如一条悬挂玉佩的“珍珠项链” 镶嵌在城市中心区。济南市环城公园以环绕济南旧城的护城河为纽带，始建于1984年，公园沿济南古护城河两岸布局，全长6.26 km，面积40.7 hm2，以绿地、水系和风景游览线形成一条绿色长廊，成为济南城市园林绿化的基础。整个环城公园地势起伏，假山连绵，虹桥卧波，大大小小的泉眼星罗棋布，杨柳垂荫，形成了以湖山泉水为特色的环城带状公园。

作者单位第一作者第二作者邮 编电子信箱收稿日期

山东大学建筑系硕士研究生教授

250061

lvhualvhua@2007 11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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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 护城河泉石公园图3 护城河上方高架桥图4 护城河边取水居民

2 济南护城河扮演的城市结构角色

历史上城池的功能是对外防御，这种防御方式一方面抵御了外敌入侵，另一方面从空间和心理上成为城市内与外的界面，形成封闭的城市形态。护城河的形状取拟城市的形状和大小，城门的数量和方位对城市道路系统产生重大影响，东西南城门都延伸有城内要道衔接内外，并在此基础上发展出了城市路网。今天的济南交通在老城区依然出自这一背景。

在漫长的历史延续中，济南的城址自东而西几经变更嬗递，城市的发展追溯到城子崖龙山文化城——城子崖岳石文化城——平陵城——历城——济南古城区加商埠区。近代以来济南城市发展早已不再局限于护城河内的老城区，而是以老城区与原商埠区为中心，逐步向外扩散发展。《济南市城市总体规划（2005年~2020年）》中规定“在加强古城区和商埠区保护的同时，保留商业、服务业中心

功能，发展商业、金融、旅游服务等第三产业。旧城区北部规划地区综合中心，搬迁污染企业，提升其中心功能和景观环境”。护城河所围合的老城区及其周围区域是重要政府部门、第三产业和重要景区的云集之地，也是济南城市的核心与标志区。今天，城区特殊的历史轨迹和自然禀赋，形成了以山、泉、湖、河有机结合的生态轴线和自东向西的时代延续轴线风格风貌格局。环绕老城区的护城河成为山、泉、湖、河的连接纽带和固化中国城市变迁遗迹的保护链，把趵突泉、黑虎泉、泉城广场、大明湖及其所围合在内的老城区（珍珠泉位于老城区的泉城路院前街）这些代表泉城特色的最重要的城市景观区庇护羽翼下，担当起阅尽人间沧桑唯一承载凸显济南历史结构变迁的载体“大河”。

污口150多个，群泉喷涌而出的泉水被污水污染，护城河变成为一条影响城市环境的污水沟。2002年环城公园实施了建成以来进行的第一次全面、大规模的修建，包括砌筑石质堤岸、清淤、种植绿化植被，铺设游览步道并设置园林小品、栏杆等。沿河东岸建设了一条约3 m宽的休闲游步道。游步道外围以宽阔的绿化带、装饰广场，使公园成为相对封闭和独立的休闲空间。乔、灌木、地被合理搭配，形成一定量的规模种植；对两岸较高的墙面进行垂直绿化，对驳岸坡地进行自然状态的园景再造，沿河栽植垂柳，突出展示了以济南市树——柳树为主的环城公园绿化主景观。与之同时，在环河流域通过截污工程堵截污水源，一改护城河兼有的排污功能。使护城河大部分河段清澈见底，环城公园成为市民游客休闲娱乐的主要场所之一，和展现新的泉城意象的主要载体。

护城河东段南起解放阁北至大明湖东段，长约1.7 km，是以植物景观为主的四季花园景区，

3 济南护城河环城公园的历史沧桑

然而自环城公园建成以来，由于疏于管理，护城河成为城市滨河区域便捷的排污沟，沿河共有大小排

图5 护城河南门桥图6 护城河堤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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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北而南依次为冬、春、夏、秋四园。冬景园遍植雪松、桧柏、翠竹、腊梅、玉兰、黄杨等；春景园植迎春、丁香、榆叶梅、碧桃、连翘、海棠等各类春花灌木，鲜花烂漫，芳香四溢；夏景园植紫薇、金银木、石榴及杨柳、国槐、泡桐等，夏日里榴花火红，紫薇生辉；秋景园植黄栌、五角枫、火炬、银杏及柿、山楂等，并点缀秋菊，枫叶如丹，垂实若珠。沿河的四个园区分别体现了各个季节的景观特色。

护城河南段东起解放阁西至趵突泉公园，景观以泉石园林和泉城广场为主，位于南护城河东端的泉石公园以黑虎泉群为中心。此处泉水众多，水面宽阔，地形起伏自然，临水建有亭阁等建筑小品。从黑虎泉向西两岸绿树成荫，石峰峭拔。泉石造园保留了大面积的亲水驳岸，小路交汇错纵显没，岸边自由蜿蜒，嶙峋的石头与泉水紧密结合，“泉中有石，石中喷泉”，形成人、泉、河、石相互交融的亲水环境，使游人可穿行于泉水溪流之中，而且这里也是泉城水文化得以充分体现的区域，成为护城河域最吸引游人的景区（图2）。黑虎泉周围每天取用泉水的居民络绎不绝，泉东侧修建了专门的取水点，这给济南的护城河带来浓厚的生活气息。西端的泉城广场是济南的中心广场，地处山、泉、河、城怀抱之中，北览旧城区，西观趵突泉，南眺千佛山，东望解放阁，是市民休憩盘桓之胜地。

护城河西段由趵突泉公园至明湖北岸边，沿东岸有日军惨杀中国人的“五三”历史纪念园、纪念亭，园内种植冬青等花木并设置石凳以供游人游览休憩。泺源桥以北至西护城河中段为正在建设中的泉溪水景园，其平面布局为前街后河形式。河街东侧将以廊、榭等开敞建筑为主，适当布置商店、茶社，结合街道绿化，形成疏朗开敞的布局，并和公园景观有机地结合在一起。沿街设各种济南传统手工作坊、特色工艺品店、茶楼、酒肆、吕祖庙等。河街中及水边设人物雕塑，再现历史古街风情，沿街建筑门前建造泉溪流过青石板路的景观，复制 “清泉石上流”的盛景。

护城河北段与大明湖相接，河流西面一段位于高架桥底下（图3），东端被覆盖为地下暗沟，水流由此流入小清河。此段河流两岸多种植较浓密的树木植被，使河流与城市道路分隔，游人也无法到达河岸。因此，这一段是护城河最为僻静的河段，似乎与市井的喧嚣、热烈、奔放无缘而成为灰色边缘地带。

护城河的各河段分别依据不同主题设计，步移景异的体验使人与环境之间的对话变得富有趣味，每个景观主题都带有厚重的人文特色，避免了因整个河域设计趋同而产生的单调感。河面、绿化植被与游步道有机结合相互渗透，形成人工与自然相交融的场景，组成连续开放的城市滨水休憩空间。河流缘城而富含了内涵，城市因河而充满了生机动感。济南护城河环城公园的构建为都市添加了无尽的生态色彩。

4 济南护城河公共空间营造的不足

济南护城河原有传统功能日渐丧失，而新的功能定义仍未充分形成，它作用于城市的职能仍未得到充分发挥。从图1可以看出，休闲人群主要集中于护城河南段，黑虎泉一带成为游人密集区（图2），东段基本仅属于周围居民区的休闲人群，其他河段游人数量稀少。其主要原因是环城公园沿线亲水驳岸的不均匀性设计所致。目前，护城河的大部分河段为石材砌筑的垂直堤岸，其单纯的防洪要求使护城河丧失了城市公共空间赋予的价值活力。高大、垂直、生硬的石砌堤岸难以形成宜人的休闲空间而

为暗河（图3）。繁忙的城市交通也严重破坏了护城河景观的宁静与悠闲，使此休憩空间质量大打折扣。

随着现代城市建设的快速发展，老城区域建筑高度的控制近乎处于失控状态，济南护城河沿线出现了较多体量巨大的建筑（图6），破坏了整个护城河区域小尺度建筑及景观元素组成的古城空间，使这条历史长河“无地自容”。随着护城河周边大规模的城市更新，致使河周边居民大量迁出，与河水和泉水关系密切的市民生活方式逐渐消失，河水文明、泉水文化从此僵化而失去了“人气”，河域的人文环境遭到深度破坏。

图8 护城河南段沿河建筑

图7 护城河西段沿河建筑

图9 泉边取水人群

图10 河边休闲市民

失去亲和力，游人很少在此驻足停留，同时也割断了沿岸居民的生活与护城河水的接触，可望而不可及（图4）。硬质垂直堤岸亦不利于护城河域生态环境的健康循环发展，严重影响河岸生物生存条件的连续性，也不利于河道景观形象的塑造。

济南护城河所处区域为城市中心区，是交通最密集的地段之一，多座路桥跨越河面上方，却没有考虑桥下通行的需求（图5），游览路线常常嘎然而止，形成许多的“断点”。甚而有之，在护城河西北端一段河面被完全覆盖在高架桥之下，几乎成

5 济南护城河的城市空间价值营造建议

作为继承城市文脉、构成城市意象的历史遗存，护城河在城市中的重新定位应引起我们的足够重视。护城河旧有的功能失去，新功能使命的再生构筑将是一个长期的历史过程，如何给护城河在城市中一个准确的定位显得十分重要。今天的济南护城河已成为泉城特色的最重要组成部分，是构成泉城意象的重要景观界面，这个界面又是通过若干个独立又紧密联系的界面组成：泉水界面、植被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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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建筑界面、人文界面。对这几个界面的系统研究将有助于更加深入把握护城河的发展规律。

5.3 建筑界面

建筑界面是城市的必然构成，也是不可或缺的肌理内容。如何组织它与环城公园的关系，既是城市空间秩序的需要也是城市生活的实际设计。

当代济南大规模的城市开发建设使城市的历史空间概念正发生空前变化。护城河沿河两岸小尺度的传统建筑群落风貌格局正不断承受现代城市开发的毁灭性冲击而不断被拆除。沿河两岸的建筑界面变得破碎、模糊（图7~8），无论是体量还是形态都使济南的历史遗留变得暗淡无光。无论是护城河岸边的传统形式民居，还是大体量的商业建筑都没有顾及到对河流的尊重。河域周围建筑风格及功能划分比较杂乱，沿线的建筑界面及其建筑群体功能缺乏系统的规划整合，没有形成一个完好的形象及功能序列。

护城河作为体现泉城意象的主要景观界面，其沿岸建筑也不仅仅被定义为是一层建筑外表饰面，它更应当是为人们提供休闲、交流、赏景、交通充满人性并与河流存在有机联系的城市功能场所，一种以此构筑的三维立体空间。在城市规划中，应严格控制沿岸新建建筑高度，保持建筑风格的协调，提高建筑品位，以小尺度的商业或服务于旅游业的公共建筑为主；穿插城市绿地，降低建筑密度，避免使其形成一道严密的屏障，而割裂护城河与城市的关系。

步、下棋、钓鱼、戏水等的休闲活动以及外地游人的观光活动共同构成了河域的人文界面（图10）。在现代城市建设飞速发展的今天，大量的商业建筑抢夺城市位置与景观较好的地块，河域周围的原住居民被迫迁移，导致护城河域与泉水相关的居民生活习惯慢慢丧失。因此，在滨河区域的城市建设过程中，应尊重护城河域人们的生活方式，尊重滨河区的历史、文化，应保证护城河域一定数量原住居民的回迁，保持其原有的人文特色。河域的风土人情是提升其人文界面价值的关键，将无形的文化脉络与有形的景观元素结合，使护城河的历史记忆得到传承，使济南护城河成为一道展现城市历史脉络的文化风景。

城市的发展必须兼顾本土人文历史的传承和发展，体现城市的文化底蕴，有特色的城市应该具备清晰的“可读性”。特殊的地理位置和景观特色，决定了济南护城河作为泉城重要的景观界面，在泉城中起着诠释古城历史的重要作用。护城河域是城市中最有活力和生命力的空间，是城市文脉延续的见证。围绕护城河塑造优美的城市滨水环境，保护提炼护城河历史地段的传统记忆，对护城河进行更新改造构筑起完善的现代功能，对于重塑泉城特色，激发地区及城市的经济活力，促进整个城市的良性发展具有积极重要的意义。 ■

5.1 泉水界面

济南的护城河是世界上唯一一条流淌着泉水的河流，大大小小的泉水就像明珠一样散布在护城河沿岸。“家家泉水，户户垂杨” 构成济南独特的城市风貌和历史人文景观。泉水是济南整个城市的主要景观内容，而且泉城的四大泉群都分布于护城河域，是游人游览的主要内容，同时还是河水补给的主要来源。虽然通过如控制地下水的开采量等一系列泉水保护措施，使曾经停喷的许多名泉已恢复喷涌，但在泉水及泉脉周围的大规模城市建设仍然威胁着泉水的生存。因此对泉水及泉脉的保护应继续加大力度，保持泉水的自然形态，杜绝城市建设中危害泉水的行为，尤其是向护城河内排污的状况，维护清澈甘甜的泉水品质，使之拥有长期稳定的活力。

5.2 植被界面

植被是护城河域景观界面的构成元素，也是塑造生态特色再造生态自然的基础。护城河公园状如城市中的生境走廊。济南护城河岸垂柳作为统一的绿化背景贯穿整条河域，已经具有一定的规模，在护城河沿岸形成一道绿色的帷幔，柳叶垂临河面，形成水与树的对话，成为泉城济南的特色体现（图6）。四季花园、泉石公园植被配置灌木与高大乔木穿插种植，绿化景观层次丰富；护城河北岸植被景观配置浓密却单调无特色。密集的植被会阻止护城河内外的视线穿越，致使外部无法感知河流的存在。因此，植被的种植也应遵循疏密结合的原则，使城市与河流之间保持一定视觉通廊，保证护城河与城市之间的信息交流。要塑造城市公共空间景观形态，应采用以乔木为主的多样化的植物品种多层次配置，形成稳定的植物群落，促进自然生态的循环。

5.4 人文界面

河道的水面作为一种延伸的城市空间，较之于城市中的硬地空间更多了一层美学上的意味。在水域周围的布局往往展现着一种特殊的生活习惯和环境，这些特殊性的内容又展示了这里的文化特色，而人文特色是集聚人气的巨大魅力，也是城市发展的重大动力。

相对于其他城市的河流，济南护城河的人文界面是具有显著特色的。泉城市民世代与泉水结下了深深的不解之缘，至今生活在泉水周边的居民仍保持着饮用泉水的习惯，每天在黑虎泉取用泉水的市民络绎不绝（图9）；当地居民在河边晨练、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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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华中建筑 HUAZHONG ARCHITECTURE 5/ 2008 第26卷

本文来源：https://www.bwwdw.com/article/9js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