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东京话剧剧本

初到东京话剧剧本

第一幕

天元棋社内 上午 一对人（下棋者甲和乙，乙戴着眼镜）正在对弈，吉流在观棋。 下棋者甲（皱眉）：你还真是不会手下留情啊！ 下棋者乙（笑着，端茶喝一口水）：彼此彼此！（对着吉流）小伙子，看你站在这看了这么久了，等会儿要不要下一盘？

吉流（腼腆，尴尬，生疏的，一边摇手一边说）：啊？不了，我不太会。 下棋乙：听你的口音，你是中国人？（庄家胜上，站在棋社外，往里张望） 吉流微笑并点头。

下棋乙：你来东京多久了？ 吉流：刚来没多久。

下棋者甲（语气稍重，不悦）：下棋！ 庄家胜（不敢很大声地）：吉流！吉流！

吉流（听到庄家胜叫喊，走出棋社。意外的）：家胜？你怎么到这来了？ 庄家胜：我送货路过这里，就知道你会在这。 吉流：我来看棋。

庄家胜：你很久没下棋了？ 吉流（拍拍书包）：天天带着它，三个月没碰子了。

庄家胜：你他妈够正经的！胆小如鼠的，要不我再借给你点？ 吉流：我可不想赊账下棋。 庄家胜（不屑的）：你少来了，别打肿脸充胖子！对了，（态度稍转）上次我们店长面试你之后和我说了。。。

吉流（紧接话语，关切的）：他说什么了？

庄家胜：他说你笑起来像个孩子！他可不敢用童工。 吉流：像个孩子？！我什么时候笑了？！

庄家胜：这不过是个借口而已。好了，你该好好谢谢这个拒绝你的店长才是，干我这活估计你就没法下你的围棋了。（同时拿出香烟）七星，来一根？ 吉流（摆摆手）：这里不让抽烟。 庄家胜：切！（把烟收回口袋）

下棋者甲乙理好棋盘走出棋社，吉流点头示意再见。 吉流：你说他们两个谁赢了。

庄家胜：那个戴眼镜的，他笑的很开心。 吉流（笑着）：不对。刚才看棋的时候虽然他有赢得趋势，但是他的心不在棋上。所以他是输了。

庄家胜：输了他还那么开心！ 吉流：下棋是要用心的。

庄家胜：你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你真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 吉流（若有所思）：今天？ 庄家胜（失望）：今天是重阳节。 吉流（有些愕然，一拍脑袋）：我居然把这个给忘了。 庄家胜：我们晚上聚聚，去你家，你做晚饭。 吉流：啊？（还没反应过来）

庄家胜：啊什么啊！和你扯太久了，我得去送货了！晚上见！（庄家胜下）

吉流无奈地摇摇头，走回棋社，看了看桌上的棋局，抚摸着棋子，会心一笑。 灯暗。

灯亮

第二幕 菜市场 傍晚 蔬菜摊大叔和五十岚婆正在卖蔬菜，吉流四处闲逛犹豫不决，斜背的书包半敞开着，可见两个装着围棋的布袋和一本招工手册。 吉流（自言自语）：买什么菜好呢？（走到一家蔬菜摊）您好，那个，请问有没有绿豆做的豆芽菜？绿豆的。

蔬菜摊大叔：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有，你可以去别处再看看。现在快收摊了，你得快点。（小声）不过，绿豆做的豆芽菜很少见啊。（说完准备收摊下场） 吉流（略有失望）：啊。。。打扰您了。（转身） 搬运工上，搬运货物时，不小心刮到吉流的书包，棋袋和招工手册掉了出来，棋子散了一地。 搬运工（慌张着急地）：对不起！（匆匆下场） 吉流慌忙弯着腰拾捡。

吉流捡着，听到呢喃的声音，迟疑地抬起头。

五十岚婆（自言自语）：十三、十四??少一个也不行呀，十六，噢，十七、十八，怎么回事，怎么会在这个地方把棋子撞落了?? 吉流想说什么，愣了一愣，又低头捡起来。 两只肤色相异的手拾捡着移近而来。 两人同时抬起头。 五十岚婆：都捡齐了？

吉流（点点头）：捡齐了，谢谢您。（边说边把招工手册放到书包里，五十岚婆看了一眼手册） 五十岚婆（整理蔬菜，把菜放到篓子里）：那副云石有不少年头了吧？ 吉流（没听懂）：什么？

五十岚婆（停下手头的动作，指了下书包）：你的那副棋，是中国产的吧？ 吉流（有点意外的，开心的）点点头，欲言又止。

五十岚婆把保险泡沫箱放在篓子上，用围巾扎牢，背在背上，准备离开菜场，刚走两步有些不稳。

吉流（吃惊的，关切的，犹豫着走上前托起背篓） 五十岚婆回头，吉流：我帮您一点忙。 五十岚婆（沉下脸）：放手！我不需要你帮忙！（走了两步，回头，抱歉的一笑）你不买绿豆芽菜了？正好我老太婆有话和你说。

吉流跟在五十岚婆身后走着，突然五十岚婆停下。 五十岚婆：你找到工了？ 吉流惊讶表情状。

五十岚婆：刚才我看到你掉了招工手册。 吉流点点头。

五十岚婆：这个时候吖！工不好找啊！ 吉流想努力听懂五十岚婆的话。

五十岚婆：你要是不嫌弃旅馆的清扫呢，我可以做个介绍。我正好有个老顾客，说他的旅馆想招个清扫工，怎么样? 吉流无言，不知如何回答。

两人走到电话亭前，五十岚婆指指电话亭，吉流赶紧掏出一个硬币塞进电话机。

五十岚婆（朝吉流笑了一笑）：喂，我找谷山组长呀?哦，老头子，我是五十岚婆呀??我认识了一小伙子，是个中国人?? 灯暗。

旁白音，电话声：嘟嘟~ 中年妇女：喂，你找哪位？

吉流：妈！是我！我找到工作了！ 灯亮

第三幕 蜂巢旅馆内 谷山和吉流上。 庄家胜旁白音：记住一个诀窍，不管日本人说什么，听没听懂，你只有一个动作——先点头，同时大喊一声，嗨！ 谷山（对着吉流）：一会进去了，我会教你具体怎么做，你一定要好好看着。 吉流：嗨！

谷山领着吉流走进旅馆

谷山从某间客房拿出一个垃圾桶：这垃圾桶的垃圾要倒在后门（同时用手指了指后门方向） 干这活千万不可以马虎，不能忘记任何一个垃圾桶，垃圾要及时清扫，听懂了吗？ 吉流：嗨！

谷山拿出一张板凳：比如这个，要这样擦（做示范），里里外外都要擦干净！ 吉流；嗨！

谷山：你听明白了没有？还傻站着干什么？ 吉流（有点犹豫）：嗨。。。 穿制服的店长上。

谷山：店长，这是吉流，新来的。 吉流点点头。

店长（上下打量了一下吉流,严肃的）：年轻人，要记住，这个月是试用，明白吗？ 吉流：嗨！ 店长（一挥手）：去，干活去！

吉流刚要转身，谷山拉住吉流：喂喂，你去哪里，跟我去前台一趟。 店长：这小子，挺楞的么！（店长下） 吉流跟着谷山走到前台。

谷山（拿起一台吸尘器，一边打扫一边说）：看到了吗，这里是店的门面，你干活的时候一定要细心，不能漏掉一根头发和一粒灰尘！你来试试！（说完把吸尘器交给吉流） 吉流在打扫，谷山在一旁监督着。

柜台里内藤正在打电话（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呵呵 你猜我在干吗”“我们店好像新来了个小伙子”“啧啧 你想什么呢”），眼睛不断的打量着吉流。 谷山和吉流干着活不断接近前台。 谷山（停下手头的活）：内藤小姐，这位是新来的。 吉流：你好，我叫吉流。

内藤连忙放下电话，欠身点了点头。 吉流（腼腆地）点点头。

梅津上，边走边喊：怎么回事啊！！

梅津（穿着浴衣走进在前厅里，生气的）：我说了要换床单，洗完了澡，却还是那套皱巴巴的床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谷山（连忙点头）：“对不起梅津先生，我马上去换。”（回过头来）：吉君，回头我要检查的！ 吉流对着谷山离去的背影：嗨！ 谷山跟着梅津下。

内藤收拾着柜台，打量着吉流：Can you speak English？ 吉流点点头，又摇摇头。

内藤赶紧换成日语：哦，来日本时间不长吧？ 吉流有点结巴：我，刚到东京? 内藤：哦，你是中国人？ 吉流点点头。

内藤（笑了笑）：赶紧打扫吧，谷山的检查可是很严格的！ 吉流：嗨！

内藤：对了，那个梅津先生可不太好伺候，你以后打扫他的房间得多留心一点。（嘀咕）上回不知道谁碰了他的棋盘，发了很大的脾气。。。 吉流一愣，点点头：我知道了，以后会多多留意的！ 灯暗。 第四幕 五十岚婆家

吉流背着包，手上拿着纸，四处张望，最后停留在了五十岚婆家门前。 吉流敲门：大娘，我是吉流！

五十岚婆走出来开门：是吉流啊，快进来吧！ 吉流走进五十岚婆家。

五十岚婆：快请坐，我去给你泡杯茶。 吉流：不用了大娘！

五十岚婆起身往厨房走去，边走边说：这里不好找吧？ 吉流：没有！没有！

五十岚婆：昨天谷山打来电话了，吉君的工作被谷山称赞了呢！ 吉流腼腆的笑了笑：都是我应该做的。

五十岚婆端着茶具，款款地走进来：吉君，喝茶。（说完坐下） 吉流接过茶品了一口，放下茶杯，打开书包，里面是一包鼓鼓的绿豆。 吉流把绿豆放在桌上。

五十岚婆（疑惑的）：这是??？

吉流：我听说，在日本很少有绿豆做的豆芽菜。 五十岚婆（微笑着，饶有兴趣的）：好象是的。 吉流：那我试试看，不知行不行。

五十岚婆笑着点点头，摩托车声起，笑容消失。

翔一上（穿皮衣，戴头盔，走到家门口摘下头盔） 五十岚婆和吉流都安静下来。 翔一摘下头盔，不羁地望着里间。 吉流回头望去。

五十岚婆（板着脸）：来，先喝口茶。家里的东西请随意地用吧。五十岚婆拿起桌上的绿豆包，起身下。

年青人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桌边，喝下一杯茶，然后盯住了吉流。 吉流有些尬尴：你好。

翔一：我叫翔一，老太太的孙子。你呢。

吉流结结巴巴：我叫吉流??是和五十岚大娘结识不久的??朋友??

翔一大笑起来：朋友？不是一个迷路的孩子吧，碰巧，遇上了一个好心的老太婆！ 吉流无言

翔一：你可比我们有福气多了。我尽管是那老太婆的长孙，你看见了，我老远赶来看她，也没慈祥一回。

吉流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 翔一：听说，你是个围棋天才？ 吉流摆摆手。

翔一：呵呵，你在什么学校上学？ 吉流：日中学院。

翔一：坐电车来这里的路上，经过一个叫锦线町的车站，我就在那里的保龄球馆里上班保龄球，明白吗？”

吉流迅速做了一个击球的手势。

翔一：没事到保龄球馆来玩玩，你会交到很多朋友！ 吉流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翔一戴上头盔，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回头对吉流说：记得来找我玩！ 吉流挥手。

翔一下。五十岚婆背着一筐菜上。 吉流想要起身，五十岚婆：你就坐着吧。 吉流：是。 五十岚婆：他走了？ 吉流（看了看门外）：嗯。。。

五十岚婆（背过身）：走了好，走了好啊。

吉流想开口问，五十岚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以后你会慢慢知道的。今天留下来吃饭吧。 五十岚婆：过阵子你也可以吃到绿豆芽菜了。 吉流（激动 两眼放光）：真的？！谢谢大娘！ 五十岚婆：你在中国的时候经常吃吧？

吉流（发怔）：我妈妈，经常做这道菜。（说完低下头去） 五十岚婆看着吉流，明白了什么。

灯暗。

第五幕 蜂巢旅馆 吉流在清扫。

一位大妈把垃圾袋扔到他面前：吉君，等会儿把这袋垃圾扔掉。 吉流装作没有听见。 大妈（提高音量）：吉君！等会儿把这袋垃圾扔掉！我走啦！（下场） 吉流在背后挥一挥手：告诉你用中国话怎么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内藤喊道：吉君，吉君，请到前台来。 吉流停下，浮出兴奋的表情，整理了一下衣服。 吉流兴冲冲地走近前台。

内藤探了探身子：吉君，这两位中国人，是记者。 吉流有点意外。 一男一女站了起来。

女：你好，我们是<东方新闻报>记者。

男：你好吉流，我姓李，我们想对你作一次专访。 吉流释然：专访？

李记者：是的，有关你在日本的围棋生活和学习方面的。 吉流：我刚来东京没有多久吖。。。

内藤做着自己的事情，同时好奇地瞟了他们一眼。 女记者：你知道吗，他的围棋下得很好。

内藤：围棋？能下围棋很了不起啊，店里的客人梅津先生，棋就下得很好??啊！对不起，扰你们了。

李记者：这没有关系的，你可以谈谈你来的这段日子都发生了什么，有什么感想等等。 女记者：吉流，来日本后，也常常下围棋吧？ 吉流一怔：下过，只不过跟我自己下。 两个记者感慨地相视。

李记者：“我们来，同时想告诉你，你知道电视台围棋擂台赛吗？” 吉流茫然的摇摇头。

女记者：是这样的。现在当地的电视台要举办一场围棋擂台赛，听说你围棋棋力挺高，所以想要邀请你参加我们的比赛。 吉流（犹豫）：我还没。。。

李记者（微笑）：没有关系，你可以考虑一下。不过我们非常期待你的参加。

女记者：我现在给你几个问题，你可以回去先准备一下，想一想怎么回答，为专访做准备。 吉流：呃，好的。 女记者眼神示意李记者。

李记者：吉流，你来东京之后为什么会选择打工？ 吉流（摸了摸后脑勺）：那是因为钱不够花了。

内藤噗的笑了出来：吉流，你还真是！

女记者（笑着）：你现在不着急回答，刚才说了，只是先把问题告诉你，你回去可以想一想，怕你做专访的时候会紧张。 吉流（不好意思的）：喔喔。

李记者：来日本后，有没有很想家？或者，最想家乡的什么？ 内藤：这个我知道。 女记者（转头看内藤）：喔？ 吉流：内藤小姐。。 内藤：绿豆豆芽菜！

李记者：原来是想家乡的菜了。对了，吉流，你是哪里人？ 吉流：烂柯山

女记者：那是围棋的故乡啊！

吉流：很小的时候，我母亲就教我下围棋了。 梅津先生上。 内藤：梅津先生。

梅津（点头）：（饶有趣味）你们在聊围棋？ 内藤：吉流，梅津先生会下棋。 吉流（起身）：你好，我叫吉流。

梅津：早就听说你下棋很厉害，今天也巧，能否领教一回？ 吉流（犹豫的）：我一会还要工作呢。

梅津：哈哈，一会次长来了我会和他解释的。来吧！（说完从手提包拿出棋布和棋盒） 女记者：梅津先生随身带着围棋呢！

梅津：我啊也就这么点爱好了。（同时把白棋盒递给吉流） 吉流勉为其难的接过盒子。

李记者（点点头）：吉流（说完拍拍吉流肩膀） 两人铺好棋布，对而坐下，其余人围在周围观棋。 两人开始下棋。

大约过了5分钟，梅津掏出手帕擦擦额头的汗。 又过了一会，梅津脸色一变：输了？！

梅津缓了一缓，起身，吉流起身，两人一同鞠躬说：多谢指教！ 梅津整理好东西下。

李记者（激动地握着吉流的手）：吉流，这个比赛，你一定要参加！ 灯暗。 第六幕 吉流家

筋疲力尽的吉流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合上了手中的一本女色杂志。 吉流试探地学着内藤的发音：Can you speak English?

吉流潇洒地一挥手：Yes! Of corse!

吉流习惯性仰起头，抽了抽鼻子：??哦，我刚到东京??

吉流模仿李记者：来日本后，有没有很想家？或者，最想家乡的什么？ 吉流模仿内藤：这个我知道。 吉流模仿女记者：喔？ 吉流模仿内藤：绿豆豆芽菜！

吉流愣了几秒，忍不住伸出了手，去抓电话（无实物）。

吉流把话筒（无实物）放在耳边，说话：妈，爸，您们好。您们现在干什么呢，我想吃绿豆豆芽菜了。

咚咚咚，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吉流起身，（敲门声持续）谁？

没有回应，吉流走近门口，谁来了？家胜？ 翔一（低沉的）：我。 吉流开门，翔一扶着门框。 吉流大惊：你怎么浑身都是血？！

翔一：你先把门关上。（说完微微倾倒在吉流身上） 吉流关门，扶着翔一坐到椅子上。 吉流：怎么了？

翔一（虚弱的，捂着腹部）：在奈菜子的美容店，挨了一刀。 吉流（慌张的 结巴的）：快，快去医院吧！ 翔一（凶）：不行！

翔一：扶我。。。到你床上。。。 吉流扶着翔一坐到床上。 翔一：有没有毛巾。。。

吉流：有！有！（转身拿毛巾）给。 翔一没有接毛巾：帮我包扎一下。 吉流一愣：我，我不会啊。。。 翔一：哎，算了，给我。

庄家胜上，敲门，咚咚咚。吉流翔一两人怔住。 吉流走进玄关。

翔一挣扎地爬起来，躲在床后。

庄家胜：吉流！在不在？借点盐。。。怎么，有客人？ 吉流：没有，今天累了，想早点睡。 翔一紧张地倾听。

庄家胜：是心累吧？别犯傻。我熬了冬瓜排骨汤，一会儿过来喝。 吉流：我困了，你自己多喝一点吧。

庄家胜：那你，早点休息吧。想喝就过来敲我的门。 吉流：知道了。

庄家胜下。 吉流转身寻找翔一 翔一握着一把刀对准了他。 吉流一惊：你！

翔一咳嗽咳，放下刀（嘶哑的）：给我纸，还有笔??快 吉流找来纸和笔递了过来。

翔一（靠到床上）：吉君，我说，你写，行吗？ 吉流摇摇头：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吉流转身想离开。

翔一一把抓住吉流：我杀了人！ 吉流一个踉跄。

翔一：听我说，你明天拿着这条子，去找老太婆。 吉流：五十岚大娘？

翔一：嗯。她会给你一样东西，我想你还会遇到奈菜子，那就好办了，你直接把东西给奈菜子。

吉流：如果没有遇到呢？

翔一：不会的，她一定会去，我了解她。 翔一：还有，不要让奈菜子跟过来。 吉流：好。 灯暗 第七幕 五十岚婆家

吉流走进五十岚婆家的院子：大娘好！ 五十岚婆回过头：哟，是吉君吖，进屋吧！ 两人向屋里走去，坐下。 五十岚婆：吃过晚饭了吗？

吉流：大娘。（流掏出白纸，递过去。） 五十岚婆高兴地接过：写着什么呢？ 五十岚婆脸上的血色渐失。 吉流不安地：翔一他。。。。 五十岚婆忽地向里走去。 吉流：大娘！

五十岚婆走回来，蹲下，递过来一张银行信用卡：他终于来要这笔钱了。 吉流迟疑地接过。

五十岚婆：这笔钱，是父亲为了儿子的将来备下的。还有那间新房也是为他盖的。（指了指隔壁的房子）

吉流朝院门旁的新房看去。

五十岚婆：吉君，麻烦你了。他的事就由着他去。天各一方，各走各的路！ 吉流抬头：大娘，为什么？

五十岚婆俯首倒茶，茶水稳稳地注入杯中：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为什么来解释的，翔一他有自己的路要走，你只要好好的过好你的生活，就够了。 奈菜子上。 奈菜子往门里张望。 五十岚婆：小姐，你找谁？ 吉流起身，欲言又止。 奈菜子：您是五十岚婆吧？ 五十岚婆点点头：有事吗？

奈菜子走进屋里：我是奈菜子，您孙子翔一的恋人。 五十岚婆停住手中的活。

奈菜子：翔一受伤了，伤得很重，您知道吗？”、 五十岚婆盯住了奈菜子。

奈菜子：他快要不行了，可是他不肯去医院，求求您去说服他去看病?? 五十岚婆挥了挥手：你还是回去吧，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奈菜子：老太婆，您怎么能见死不救呀？！

五十岚婆停住，回过头：谁也救不了他，只有他自已。

奈菜子愣住，泪在眼里浸满：大娘！他真的快死了！我找不到他！他不肯去医院！大娘！（激动的）

五十岚婆：吉流，你送奈菜子回去吧。 吉流：大娘。

五十岚婆：快走吧！老婆子一大早也没个清静！（挥手）

吉流走到奈菜子身边（对着奈菜子）：我们还是走吧，我有东西要给你。 奈菜子（猛醒）：你知道他在哪里对不对？！ 吉流：你先跟我来，我和你说。 两人走出门外，停在路边。 吉流拿出信用卡：这是翔一给你的。 奈菜子：他和你在一起？！

吉流：没有。。。那晚他来过。。。。叫我做了这些事。。。当晚他就走了。。。

奈菜子：他给我这个算什么意思？你告诉他，这笔钱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先给他治伤！明白吗？

吉流：你自己也知道，他不肯去医院，他不听你的，更不会听我的，他说。。。。 奈菜子：买药，治伤！治好了，到海外去！明白吗？！ 吉流：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奈菜子无力地蹲下，结果一屁股坐在地上。 吉流走到她的身后。

奈菜子幽幽的声音，那是一口标准的中国话：还是谢谢你，你辛苦了。

吉流站住。

奈菜子：我从来没见过比他还固执的人，固执得比他拳头还硬。那晚，我劝他到医院去，我求他，可是他就是不肯，后来他趁我不注意就离开了，那个混蛋！他以为这是爱吗？他为什么那么固执！我恨死他了！（抽泣）

吉流（犹豫的）：你不要哭了，我带你去见他。 奈菜子站起，转过来，然后一躬身：拜托你了。 吉流点点头。 奈菜子转身走去。

吉流忽然地：你的中国话是从哪里学的？

奈菜子停住，却没回身：“我是半个中国人。”说完朝前走去。 吉流脸上欣然。 灯暗。 第八幕 吉流家。

翔一躺在床上看电视。 吉流领着奈菜子上。敲门。 翔一起身走到门口：谁？ 吉流：吉流。

翔一开门。奈菜子冲进来抱着翔一：翔一！

翔一一愣（生气的）：你怎么把她带来了，快把这个麻烦撵走！让她走！ 奈菜子：我这一辈子只求你这件事，我求你了，跟我去乡下的医院好不好？ 翔一突然一拳朝伤口打去，接着又是一拳，发出沉闷的惨叫。 吉流：翔一你这是干什么！（抓住翔一的手） 奈菜子惊恐地着望着，全身发抖。

翔一死死盯着奈菜子，挣脱开吉流，又一拳击向伤口。 奈菜子：混蛋！我再也不想见你了，再见！（跑下场） 吉流：你这是何必呢。

翔一（笑了笑）：又要麻烦你帮我包扎一下了，像上次我教你的那样。 吉流扶着翔一坐下，拿出纱布，简单包扎好后，吉流拿出一袋子药递给翔一。 吉流：这药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买来了。 翔一：你一个人就买全了？

吉流：早上我去了趟旅馆，让内藤小姐帮忙的，挺不容易买到。 翔一：老太婆怎么说？ 吉流：她叫你去医院。

翔一：真无聊。这样的夜晚，怎样好打发掉？ 吉流脱口而出：围棋，怎么样？ 翔一一愣：下棋??

吉流飞快地取来了棋盘和棋盒。 翔一望着，异样的目光里有些恍惚。 吉流坐到了翔一的对面，摊开了棋盘。 翔一默默地点燃了一支烟。 吉流摆好棋盘，抬起头：请！

翔一看看棋盘，又看了看吉流，无奈的：好吧。 吉流打了一个呵欠。 翔一夹烟的手有些颤抖。 吉流欠起身，认真看过来。 翔一夹着黑子的手微微移动。

翔一伏在榻榻米上，举棋不定。眼里是恐惧的神情。 一子落下，恐惧从翔一身上消失。

吉流笑了：“你这样子，像我小时候的一位朋友下棋。” 叭，黑子掉了下来。翔一有些慌乱，掩饰般把黑子的位置摆正。

吉流没太在意，断了白子：“我的朋友，棋下得很好。他叫刘吉，倒过来念和我的发音一样，我们俩常常被人弄混??” 翔一落下子。

盘上，密密麻麻，已近终盘。黑子又抖抖地动出，白子跟着挡住。 翔一抬起头。

吉流捂着鼻子，歪头望着翔一，笑了。 翔一：“鼻血？没关系吧？”

吉流：“没事，老毛病了。我差点输给你了，挺厉害的么！” 翔一：“瞎下呗！”

吉流盯住翔一：“你的围棋，什么时候学的？”

翔一神经质般哈哈大笑起来：“早忘了。去他妈的围棋！” 吉流哑然。

翔一：“吉君，有件事想拜托你??”

吉流抬起头，做了一个拒绝手势：“（中文）去你的！” 翔一：我想回老太婆那。 灯暗。 第九幕 五十岚婆家

五十岚婆，翔一，吉流三人坐在一起吃饭。 吉流：大娘，那个围棋比赛，我进复赛了。 五十岚婆：“噢！”

吉流：“翔一，你帮我打电话，核实了对不对？” 翔一连忙点头：“吉君的成绩，在小组还是第一名呢。”

五十岚婆：“哦，应该好好祝贺一下。今天，正好是村祭呢。”

五十岚婆给吉流斟了酒。酒至翔一的杯前，止不住地抖了抖酒瓶，酒溢出了杯外。 翔一盯着五十岚婆，然后抓起酒杯一饮而尽。 吉流和五十岚婆举起了酒杯。

五十岚婆：我跟青款的坂口先生说好了，你住在他的医院会很安全的。 沉默。翔一：明白。等吉流的围棋决赛完了吧，没有几天了。 吉流：翔一君，你还是早点去医院比较好。 翔一：嗯，我吃完了，我去洗澡。

五十岚婆拿起身旁一本书：吉君，站起来像芍药,坐下来像牡丹,走起来像百合,你光看汉字懂得意思吗? 吉流：懂一点儿。

五十岚婆握着日语教科书：哦,这句话更有意思,双手都拿着花?? 吉流点点头。

五十岚婆的声音：这样的语句呀，俳句、短歌、歌舞伎里多着呢，日本这个小小的国家，台风、地震、多雨、自然的灾害和恩惠一样多呢?? 旁白音鼓声。

吉流：“大娘，村祭都要敲鼓吗？”

五十岚婆点点头：沧海桑田，这周遭没变的怕只是这鼓声了。时到今日，那一家三口高高兴兴去参加祝祭的光景是一去不回了。 吉流：一家三口？ 沉默。

吉流岔开话题：大娘，明儿开始，让我背一些菜，到东京去卖吧。 五十岚婆：不行。我刚才说过了，不需要你帮忙，这活儿也不能让你干。 吉流：算我打工行不行？我求你了。 五十岚婆：臭小子，故意为难我老太婆呢。 吉流顽皮地笑了。

五十岚婆：“你现在打比赛，机会难得，不得有任何分心。” 吉流：我知道了。大娘，我回去了。 五十岚婆：好，路上注意安全。 吉流下。

五十岚婆边看着书，边哼着鼻歌。 翔一穿着浴袍走到客厅：听见你唱歌了。 五十岚婆抬起头，微笑：早点睡觉吧。起身下。

翔一一个人坐在客厅，端起一杯酒，饮下，看着酒杯，哼起鼻歌。 灯暗 第十幕 日本棋院

室内，三位选手在榻榻米上落坐。工作人员带着吉流走到唯一的空位坐下。 吉流取下书包，悄悄塞在脚下。

裁判员开始询问，并讲述比赛规则。（相关比赛规则） 对手不停地点头。吉流也学着对方，点头。

李记者坐地一角。工作人员走近，在他的身边说着什么，李记者表情惊讶了一下。 计时表开始走动。 吉流掏出黑子，投下。

工作人员：??对不起，请您向他好好解释，请宽恕我们的失礼。（说完鞠躬） 李记者（冷冷的）：是输是赢，还是等结果吧！ 远远看去，吉流显得沉着而稳重。 计时表走动着。

对手锁紧眉头，举子犹豫。 棋到收宫，黑子略显优势。

相邻的对弈已经结束，传来一阵掌声。 对手白子一飞。 吉流果断地一截。

对手看了吉流一眼，然后抬手表示认输。

又是一阵掌声传来，裁判在紧张地读子。对手向吉流伸出手，表示祝贺。 李记者和工作人员默默地对视了一眼。工作人员再鞠躬：“实在抱歉，拜托你了。” 观战的人开始退场。 李记者和工作人员走上台。

吉流提着书包想离开，不料里面的东西掉了下来。他有点尴尬地收拾。 李记者在一旁蹲下：“吉流，下得真棒！” 吉流一笑。

李记者：“有件事，我不得不和你说明一下??” 吉流看了看李记者，又朝工作人员看去。 工作人员一个劲地点头。

李记者：“你知道吧？这个大赛是一个业余选手公开赛??” 吉流：“??”

李记者：“主办方说，他们了解你在国内取得过职业选手??” 吉流眉头一皱。

工作人员急切地抢白起来：“真的很抱歉。我们当然不想有这种事情发生。可是，组委会规定，无法改变参赛规则。谨请你原谅。你是一个好棋手，很有才华，这一点我们都看到了? ?”

吉流不明白地看着李记者。 李记者：“他在承认他们的错误。”

吉流：“我明白了，如果我打输了这场比赛，那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李记者：“需要我向他们做什么解释吗？”

吉流：“我无法解释，我并不是职业选手，那只是一个同名同姓的误会。我也没有必要向谁做解释！”

吉流挥手朝棋盘一扫。 哗——棋子溅落。 众人回头朝这边张望。 吉流下。。

李记者站起来。工作人员呆住。 灯暗

旁白音吉流：大娘，我可能进不了决赛了。

旁白音翔一：喂？加藤院长，我是翔一，对，是五十岚翔一??哦，奶奶很好，我们现在生活在一起。。。叔叔，我今天打电话来，是想请您帮一个忙。我们认识一位中国朋友，参加了正在举行的电视围棋大赛。。。对，他进入了决赛。可是，举办方认为他是一位中国职业选手，决赛权被取消了。可是，事实的真相并不是这样，他并没有在中国取得职业选手的资格，那是一场误会。。。加藤先生，我让奶奶来接您的电话，我和奶奶都求您帮这个忙?? 灯亮 第十一幕 五十岚婆家

五十岚婆和翔一坐在饭桌前，吉流端来一碗绿豆豆芽菜。 翔一：吉君！快看电视！

吉流紧张地嘟哝着：我，我??可能打不进决赛了? 五十岚婆紧紧地盯住电视。 翔一悄悄地朝五十岚婆看了一眼。

旁白音：电视上播音员在解说：“??进入决赛的还有一位来自中国的选手——吉流。17日的决赛之战将安排在环境十分幽雅的千叶县大菩提寺举行??” 吉流一惊。

翔一：吉君，祝贺你进入了决赛了！” 五十岚婆吁了一口气：祝贺，好好祝贺！

五十岚婆把啤酒注入杯中，吉流端过来豆芽菜，放在桌上。 翔一端起菜嗅了嗅鼻子：这菜真香。 三人坐下，端起了酒杯。

五十岚婆望着吉流：好多年，我不看下棋了。不过这回，吉君，我想在电视上看你怎样下棋！ 吉流无语，只是一干为尽。

过道上的电话铃声传来。翔一起身去接。 五十岚婆沉默下来，盛着饭。

翔一：??哦，我还好??没事，我现在能开摩托车了??

三碗米饭摆在桌子上。翔一的声音：??不行??我不会用那笔钱??美容院要重新开

张??别替我操心??你现在在哪？喂喂？怎么挂了。 奈菜子上。

吉流起身：奈菜子小姐。

奈菜子点头示意，转向五十岚婆：大娘。 五十岚婆点头示意。

翔一从走廊才出来（惊讶）：你怎么来了？ 奈菜子：我想看看你。

五十岚婆放下饭碗：山口大娘的蔬菜我忘记送了，吉流你陪我去一趟吧。 吉流：是。 吉流、五十岚婆下。

翔一：现在你看到我了，我很好。

奈菜子：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好不好。（掀翔一的衣服） 翔一推开奈菜子：别这样。（背过身去） 奈菜子：不要离开我。（从背后抱住翔一）

翔一（温柔）：美容院要重新开张。不用替我操心了。 奈菜子：我不要开美容院了，你现在跟我去医院吧。 翔一（转身）：你看着我，你了解我的，我不会去。 奈菜子：这就是你的爱吗？ 你为什么这么固执？ 翔一沉默。 奈菜子：我怀孕了。

翔一（震惊）：你说什么？（随即又保持冷静）

奈菜子：跟我去医院吧，他不能没有父亲。我已经躲得很远了，他们不会找到我们了。 翔一：可是孩子不能有一个杀人犯做父亲。。。你，还是走吧。 奈菜子难以置信的表情。

翔一：有了那笔钱你可以为孩子做很多事情，我也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 奈菜子：翔一，你这王八蛋！你吃错了药了吗！（哭着捂着嘴下场） 翔一看着奈菜子离开，痛苦的跪下，发出闷闷的呻吟。 灯暗。

灯逐渐亮。 第十二幕 五十岚婆家

五十岚婆和翔一坐在棋盘边，电视机里传来声音（旁白音：）吉流挡下了名取的进攻，开始进行反攻！

五十岚婆（举起白棋）：要是你也会这样走吗？ 翔一（低声）：吉君，很像父亲呢。。

电视旁白音：比赛进入了白热化的程度，两名选手都采取了猛烈攻势！局势十分复杂！

五十岚婆闭上眼睛，睁开眼时已经潸然泪下。

翔一：奶奶，为了吉君能继续比赛，您还单独去找过加藤院长吧？ 听到一声“奶奶”，五十岚婆微微一颤，点点头。 翔一：这场赛事，如果没有吉君，那就太遗憾了?? 电视旁白音：吉流反攻为守，吃了一子。 翔一（失声）：噢。。。

电视里传来惋惜的旁白音：这步棋太可惜了。 翔一夹着黑棋，举棋不定。

五十岚婆握着白子，声音颤抖：翔一? 听到五十岚婆叫自已的名字，翔一不由地怔住。

五十岚婆：??你父亲临走时，告诉我一句话：翔一这辈子下不了棋，下辈子还接着下?? 翔一的手在抖动。

翔一：奶奶，你为什么喜欢吉流？ 五十岚婆没有说话。

翔一：因为他很像父亲，是吗？ 五十岚婆：不是。 翔一无言。

五十岚婆：因为他像以前的你。 翔一把黑子落下，猛烈的咳嗽。 翔一：吉君他，输了。（咳嗽）

五十岚婆：他下棋的样子。。。话音未落翔一倒在棋盘上，棋子打翻在地。 灯暗。

电视旁白音：这场比赛最终以名取的胜利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非常感谢吉流和名取为我们带来了这样精彩的一场比赛，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表达对他们的感谢！（掌声） 第十三幕

五十岚婆家 家具不见了 空荡荡的

五十岚婆穿着黑色丧服坐在客厅，穿白衣的吉流走进屋内。 吉流：大娘。

五十岚婆转过头来：你来了。 吉流：我没有下好。 五十岚摇摇头。

五十岚婆的面前，摆着一幅围棋：正是吉流在决赛中失败的那一局。 吉流蹲下身，坐下。

五十岚婆举起黑子，轻轻地投下。

俯视的吉流浑身一震，双腿不由地朝前一跪。 吉流猛抬头：大娘??

五十岚婆：这是乾坤一掷，此子要是能换决赛中那一败子，黑方一定会大获全胜。

五十岚婆微笑着：这是翔一替你下的一子。 吉流（环顾四周）：翔一呢？大娘，翔一呢？

五十岚婆闭上了眼镜：昨天把他送回老家青森去了。去养病，那儿清静?? 五十岚婆望着吉流：吉君，我们下一盘棋吧！

五十岚婆：把比赛的那盘棋下完，我执白子，你执黑子，怎么样？今天村里人会送我，我们下盘棋，谢谢他们。看天他们也快来了。 吉流点点头。

进来几位大娘（黑色衣服）。奈菜子跟在最后。 五十岚婆：麻烦你们了。（点点头） 两人下棋。

旁白音奈菜子：那一年，五十岚婆从青森嫁到了千叶，与翔一的爷爷结成了围棋世家。那个婚礼真盛大呀，日本的围棋名流差不多都到场了。后来，他们把翔一的父亲培养成了日本一代大师??不幸的是，爷爷病故不久，父亲也因车祸去世了。五十岚婆一手带大了翔一，教会了他一手好围棋。在他12岁那年，取得新人大赛冠军。。。可是，翔一高中毕业后，突然厌恶了围棋，独自去了东京。丢了围棋，翔一就好象失去了梦想??今天，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老太太，凭女人的直觉，我理解老太太的心思，她比翔一更倔??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

五十岚婆正襟思忖，俨如大师。 吉流眉头深锁，举棋不定。

吉流抬头看了五十岚婆一眼，下了一子。 五十岚婆很快跟上一子。 传来掌声。

五十岚婆笑了：读子吧。 吉流向五十岚婆点头认输。 周围人再次鼓掌。

五十岚婆起身：谢谢各位来送行。

其中一位大娘走上前握住五十岚婆的手：保重啊！ 其余的人：保重啊！

五十岚婆微笑着点点头：放心吧！我还会回来看看你们！ 几位大娘恋恋不舍的离开，剩下奈菜子一个人。 奈菜子看着五十岚婆。

五十岚婆看了看吉流：你也先回去吧。 吉流（疑惑的）：好。再见大娘，奈菜子小姐。 吉流下。 五十岚婆：坐吧。 奈菜子坐下，欲言又止。

五十岚婆数着棋子：不知从何始开始，围棋成了翔一他心里的负担了? 奈菜子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张照片，递过来。

那是五、六岁的翔一下围棋的照片。 五十岚婆迟疑地接过。

奈菜子：翔一说，这是他五六岁时下棋的时候您帮他照的。一直夹在他的钱包里。 五十岚婆的手有点抖：这孩子，我读不懂他了。

奈菜子眼睛有些湿润：他跟我说过，什么时候，他变得坚强了，再去下围棋！ 五十岚婆低下头。

奈菜子含泪而笑：说完，翔一就在榻榻米上下了一子，那动作好帅呵?? 奈菜子摸着自己的小腹：我想和你一起去青森，我想，让他看看我和他的孩子。 五十岚婆震惊。

奈菜子：要不是这孩子，我想我就应该随他一起去了。

五十岚婆从怀里拿出一小个瓷瓶：这是翔一的一点骨灰，留给你。 五十岚婆伸手想撩开奈菜子垂下的长发，又缩了回来。 奈菜子抬起头，眼己湿润，轻轻一声：奶奶----- 五十岚婆点点头，声音有些哽咽：保重。说完起身下。

奈菜子一个人抱着瓷瓶，唱歌：青石板的老街上你我走过的地方，那段斑驳的砖墙如今到底啥模样。到不了的都叫远方，回不去的名字叫家乡。 吉流上（急促的）：大娘对不起，我有东西落在这了。 吉流看见奈菜子：大娘呢？ 奈菜子：奶奶回青森了。

奈菜子继续唱歌：奈菜子唱得很自在，吉流看得有些异样。 奈菜子停下歌唱：我打算回老家了，你知道我的家乡吗？ 吉流诧然。

奈菜子笑了笑，又张开了口：谁在门外唱那牡丹江，我聆听感伤你声音悠扬。 奈菜子起身：吉流，你知道翔一去哪里了吗？ 吉流迟疑地：大娘说，他回老家了。 奈菜子摇摇头：不，他去天国了。 吉流骇然：什么? 奈菜子哼着歌下。

吉流瘫坐在棋盘边，举起一枚黑子，失声：翔一。（默默的留下一行清泪） 灯暗

电话铃响 旁白音：吉流有你的电话！ 旁白音吉流：喂？

旁白音五十岚婆：喂，吉流吗？

旁白音吉流：大娘啊！我？我在学校呢！什么？日本棋院的奖学金？要我去面接？ 灯亮 第十四幕 日本棋社

周围有一些人观棋。 名取和吉流两人对坐下棋。

五十岚婆上，看到吉流在下棋便找了一个棋桌边坐了下来。

梅津站在外围观棋看到五十岚婆踌躇着走上前：失礼了，您是五十岚先生吧？ 五十岚转过头，有些意外地望着他。

梅津热情地：您终于出山了，我们曾经是您的粉丝，多少年不见您了?? 五十岚婆：我来找吉流。

梅津（失望的）：喔喔，这样啊，他那边快下完了。请您稍等一会吧，走回观棋的地方。 与此同时名取和吉流起身握手。 名取：你今天的状态很好，我输了。 吉流：你很厉害，尤其在布局方面。 老者走过来。

名取站起来：父亲，这位是中国来的吉流先生。 吉流连忙鞠躬：您好。 老者伸出手：你好，年轻人。 吉流握住：您好，社长。

老者：我听我儿子好几次说到了你，说你是个围棋天才。怎么样，到我公司来工作吧，一边上班一边可以下棋。

吉流摇摇头：谢谢。我没想过这件事。让我考虑考虑好吗？ 名取：吉流，你回答得很漂亮。 老者大笑起来。周围的人都笑了。 老者：吉流，那边有人在等你。（指了指） 老者对名取：走，陪我下一盘。（其余人跟下） 吉流飞快的走到五十岚婆面前。 五十岚婆：吉君，好吗？

吉流点点头：大娘！您呢？真没有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

五十岚婆掏出信封：我很好。这份书面通知书，七转八转才转到我这里，晚了。 吉流：谢谢。您让我长大了?我已经把旅馆的工作辞了，以后专心的下棋。 五十岚婆忽然地：可惜翔一不能前来为您助威了。??他会在家乡，为你祝福的。 吉流克制着情绪，点点头。

五十岚婆：去吧，棋院的先生们等着你呢。这个机会，靠你用每个棋把它走出来。 吉流：大娘，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告诉翔一，他（哽咽），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五十岚婆转身下（挥了挥手）：知道啦！

（灯暗，聚光）吉流眼睛湿润，朝着五十岚婆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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