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宗源 - 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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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绅余韵:温州中学堂首任校长余朝绅

2011-05-21

□相国

在乐清市雁湖乡西塍村,有一座始建于大宋光宗年间,重建于民国辛酉年(1921)的余氏祠堂。祠堂坐北朝南,占地2600平方米。台门内有石旗杆墩一对,墩上刻有“光绪十七年十二月吉旦”字样。两边衬有两副对联,其一为“祠庙源流远,宗支世泽长。”其二为“登堂思礼乐,入庙见羹墙。”均系民国初年国民党浙江省主席张载阳题写。

余氏祠堂一进为门厅,连戏台,带两层阁楼。东西厢房两层,临天井一侧以木栅栏隔断。正屋面阔五间,明间进深五柱九檩。中堂挂有一方“进士”匾额。进士即为余朝绅,清光绪十七年“翰林院编修”。后堂设神龛,供奉余氏先祖灵位。然外人的视线所系,大多局限于宗祠内建筑构架上的文物价值,以及抗日战争期间余氏祠堂曾作为乐清中学办学旧址的历史价值,至于余朝绅,这位宗族里的名声最为响亮的人物,尽管对温州经济与文化事业颇具影响,却也在春秋风雨中渐渐地变得模糊而令人扼腕叹惜。 清代温州最后一位进士

余朝绅,字晋敷,号筱泉,又号绶伯。生于清咸丰五年(1855),祖籍温州乐清。其父余汸,字玉泉,为清道光丙午举人,补内阁中书。余氏家族在乐清当地算是殷富大户,故朝绅从小就得到较好的书训。无奈其父劳累折寿,于朝绅6岁那年病故。母周氏遂带朝绅等徙居永嘉丁字桥巷(今温州市),从姑夫芷石先生受业。朝绅博闻强识,诗文俱佳,而且还有一手过人的弈棋功夫。书载朝绅非但博览群书,更有着超人的记忆力。尤其是历史,诸如《史记》、《通鉴》等。凡问及史事,可对答如流,甚至能准确地指出卷数。15岁应试,即获第一。是年(1870)补学官弟子员。光绪元年(1875)领乡荐,为举人,得以参与会试。后人在上海普陀区的一家名为“曼荼罗书屋”,搜集到了一本《浙江乡试 光绪乙亥》之《余朝绅乡试硃卷》,其“钦命四书诗题”中,集结了余朝绅应试时的个人“卷宗”。朝绅一生写就了不少美妙诗文,可惜未曾结集,除现存的《地方利弊论》及《感事诗》十二首,他的思想观点与行文风格从这册科举论文中倒也能窥见一斑。各方评语更是对其大加赞赏,“体会真切结构浑成具见功深养到”、“英英露爽清矫不群理境中上乘文字”、“词条丰蔚节奏铿锵可谓才大心细英伟异常”等等,不一列举。

事实上,文才过人的余朝绅其仕途并不怎么顺畅。自1875年乡试中举后,直至10多年后的光绪十二年(1886),终在“丙戌科殿试金榜”上,年已31岁的余朝绅名列其中,即“第二甲赐进士出身”。有故事,说是喜报传来之际,亲朋戚友纷纷前来祝贺,却不见朝绅本人出房迎接。朋友中有人认为他是故意做作,以显淡定。后听到鼾声,家人点烛床头,才知他果真睡得很深,便推醒告知。只是谁也不曾料到,在漫长的科试

历史上,余朝绅竟成“关门进士”,亦即温州地区最后一名赐进士出身。而限之乐清,整个二百多年的清代,登进士者亦仅两人,其中之一即为余朝绅(另一位为杨森秀)。

在“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科举社会,毕竟“进士”的名头非同一般,之后的朝绅便开始时来运转,并以进士之优于文学者被选入翰林院庶常馆,为庶吉士。三年后,又经考试而成绩优异,授以翰林院编修,坊间亦称“翰林”。嗣后的一年多时间里,余朝绅的职务可说是走马灯一般变换频繁,从国史馆纂修,到编书处协修,又转为会典馆纂修,再升到各直省乡试磨勘官、会试磨勘官,直至殿试弥封官等职。表面上看,这个时期的余朝绅,可谓一帆风顺步步升迁,从中也折射出余的能力与才干,然都囿于“教育系统”,游离于朝廷势力的外围,与权力中心仍有一大截的距离。

为国事,剑指李鸿章,余朝绅拍案而起

温州学者冯坚先生,曾在《温州文史资料》第四辑上讲述了余朝绅为人遇事敢言,不畏强御的几则逸事。甲申年(1884)法舰侵袭马尾,福建水师惨遭歼灭。朝绅愤慨,赋诗以抒悲怆:“输赢一局尚迷离,国手犹弹劫后棋,南海红潮应溅血,东风赤壁竞争奇。”清廷自咸丰后,治政无能,国力明显衰弱,可说是一代不如一代,加上长期闭关自守,导致列强虎视眈眈。1894年,“甲午战争”爆发,清兵几乎无心恋战而节节败退。刚直毅正的余朝绅则拍案而起,偕同黄绍箕(鲜庵)、沈子封(曾桐),丁叔衡(立钧)、徐世昌、蔡元培等诸多翰林院名士,三十余人联衔,聚集京城松筠庵,条陈封事,谴权臣妥协误国,责北洋备战不力,劾海军罪帅,阻和议割地,力主挽狂澜于既倒。此举虽非公开抨击清廷,却无疑是剑指李鸿章,因为正是妥协派李鸿章的得势,才导致士兵的斗志丧失。无奈清廷气数将尽,奏疏七上,皆不报(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卷21)。不过,也幸得李鸿章非小器者,否则不趋炎附势的朝绅等人必遭报复无疑。其中黄绍箕(1854~1907)是余的同乡,同为光绪年间进士,瑞安人,也是出名的围棋高手,想必当时两人也有过对弈。黄与蒯光典编有棋谱《海昌二妙集》,而朝绅的三十余首论弈诗已佚,实为缺憾。 光绪二十六年,即1890年6月18日,八国联军大兵压境势如破竹。7月14日天津失守。8月14日,北京陷落。朝廷近乎瘫痪。眼见着江河日下颓势毕现,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朝绅也只能唏嘘叹息,打理铺盖回归老家,居住在木杓巷曾宅花园(后为制帽厂)。自此,日子也可以平平淡淡地过下去了。翌年1月,清廷发布新政,废科举,诏各省州县设学堂,每府及直隶州立中学堂,每州县立高等小学堂。就因为这个变革,余朝绅无可避免地卷入了地方教育事业的纠结之中。 温州府学堂首任总理与温州商业职业学校的开创者

光绪二十八年(1902),浙南之地几乎同时诞生了两所为后世带来颇大影响的学校。其一为“瑞安普通学堂”(今瑞安中学的前身),其二便是“温州府学堂”,即温州中学的前身。是年七月,由孙诒让出面,商请温州道台童劭甫(兆容)和温州知府王琛,拟将城内几近颓败的中山书

院改办温州府学堂。中山书院位于府署东北,亦即今之仓桥后巷的温州实验中学校址。该书院创办于乾隆二十四年(1759),后因白鹿书院的兴盛而趋于冷落。当时邀集了温属永、乐、瑞、乎、泰、玉各县主要士绅在精勤堂开会。众人先推孙氏为府学堂总理,但孙氏不受,理由是瑞安普通学堂刚刚创办,其本人主持日常事务兼总教习,所谓事多躬亲而难以离开。于是众人将目光集中在余氏身上。其时余氏学问虽无孙氏之名气,但政德无疑早已折服民众。加上孙诒让也是盛意推崇之,所以由余朝绅任府学堂总理,该是众望所归之事。一把手的位置一旦确定,接下来的排座次便容易了。众人复推陈祖授(字墨农)任副总理,朱寿标(字眉山)任监堂,同时提名永嘉陈寿宸、平阳刘绍宽、瑞安王景成、乐清黄式苏等名家担任教师。

成立后的温州府学堂附设高等小学与初等小学,在余朝绅的主特下,筹集教育资金,修缮校舍,聘请名师,首批新生150人,其中府学堂及高小、初小各为50名。每50名又分为甲乙两班,共六个班,并设经学、史学、国文、英文、算学、图画等七科。教习中如发生新旧学之争,朝绅则分头劝勉,让老师们各展所长。至1906年2月,温州府学堂改为温州中学堂,原附设小学移至蛟翔里。不过此时的余朝绅早已退避,与之无关。

光绪二十九年(1903)初,温州商界筹设商会,余朝绅出任总理。此虽为好事,却也为他最终离任温州府学堂总理一职埋下伏笔。余也从此社会活动频繁,商绅协调与学科事宜等集一身。余氏毕竟是一介书生,对于权术既不精通也深恶之,因此温州府学堂在他的任职期间并非显得一帆风顺。内部的权力倾轧若隐若现,最后严重影响了教学质量。有人甚至借口余朝绅“脚踏两只船”,身兼多职而无暇兼顾校务为由,给余屡出难题。是年四月,余朝绅激流勇退,决定辞去府学堂总理一职。之后温州府学堂遂受命整改,取消总理、副总理、监堂等职,只设监督一员,并以原副总理陈祖绶担任。

孙诒让对于温州府学堂的内讧,对于余朝绅的求助,基本上也是束手无策,或确切地说是鞭长莫及。此事也只能让时间来消磨了。但从另个角度,也能看得出来,朝绅不是那种手中有权便狠烈的人,尽管在朝廷做过官,但毕竟是个恪守“孔孟之道”的教育文官而已,因此不善也不屑于玩弄权术。

至光绪三十二年(1906),依清廷的《新政诏书》,温州府学堂挂牌为“温州府中学堂”,取代了温州府学堂之名。1909年,浙江省各府中学堂经费由省库拨给,校名依府属次序称谓,温州府中学堂改称浙江省第十中学堂。其时,清末的温州已拥有了三所中学堂:省立第十中学堂(1933年更名为浙江省立温州中学)、瑞安公立中学堂和教会办的艺文学堂(未备案)。

朝绅尽管已淡出温州中学堂,然对于国民素质教育,仍抱有赤子之心而念念不忘。俗话说“十年磨一剑”,1914年,余朝绅再一次发力,创办了“温州甲种商业学校”。如果说出任温州府学堂总理一职,是因为孙诒让的谦让,使得余朝绅有些顺水推舟之味,那么此次作为温州商业职业

学校的创始者,则颇有开创者的气魄。 “顶门”余朝绅:掀翻公堂桌案为救人

余朝绅撰有《地方利弊论》一稿,针对当时温州的地方风情和社会风气颇有深辟的见解,同时也体现了他的忧民之心。在温期间,但闻民间不平之事,朝绅总免不了仗义执言。坊间对他甚是敬慕,说他的座轿竟能无拦阻地直入衙门,抬轿的杠子甚至可顶到麒麟门(旧时官府大厅最后一道门),此时不论道台或知府,都会忙着出来迎接。久之,市井便有了“顶门”一词专指这个典故。后逐渐引申开来,成为温州方言中的特色词条,用来意指做事认真,一丝不苟,或指某件产品质地考究、功夫到家。

又传,有王太守雪卢抚郡时,曾以“莫须有”罪名拘置市民王洪友,朝绅知其冤枉,声色俱厉而斥责,太守无理可辩,遂释洪友出狱。民间更有余朝绅“掀桌救人”一事,为余氏的爱打抱不平的个性增添了义士色彩。那是光绪二十五年(1899),温州镇台刘兴邦出动大批士兵搜捕参与米潮的群众,当士兵途经鼓楼下叶大顺雨伞店时,恰逢某学徒张伞施工,士兵认为此动作有掩护他人之嫌疑,遂将其抓走。知县秦禄萍亲自审讯。虽秦已奉上级旨意要快速结案,然酷刑之下,学徒始终没有屈招。秦遂指使自己的老婆来作伪证,硬说亲眼看见该学徒捣毁道台衙门匾额。余朝绅闻此消息,当即赶往衙门。余先礼后兵。在县堂上雄辩一番后见仍无进展,一怒之下,竟将公堂上的案桌也掀了个底朝天。碍于余的地位声望,加上实在是证据不足,惊出一身冷汗的秦知县也只能悻悻然准予保释。

宣统三年(1911),亦即“辛亥革命”年,温州恰遇水旱双灾,民生潦倒,米铺奸商反而乘机抬高粮价,平头百姓几有朝不保夕之危。抢米风潮再起。当时的温州防营统领梅占魁认为必须采取“快刀斩乱麻”来严惩暴民。朝绅闻讯,又一次挺身而出,并提出三条可行性建议:一是开仓平粜,劝令各米辅殷户将米谷平价出粜;二是从速筹款向外地购运粮食;三是在城隍庙施粥赈济饥民。地方政府采纳后,米潮风波遂消。 民国元年(1912年)永嘉自治会成立,由于多年来为民请命深得人心,当时在温州军政府工作的余朝绅,众望所归般地被选为永嘉自治议长。 晚年隐居温州市郊南湖研究棋艺:后代均为围棋高手

余朝绅个人是没什么靠山的,但京城里他有的是熟人。徐世昌,这位曾任北洋政府大总统的风云人物,当年与余在翰林院共过事,是在“甲午”事件中站在一起的“战友”,曾邀朝绅卷土重来进京出仕,朝绅婉言推辞。翁同龢、张之洞这些在朝廷里响当当的人物,也十分熟识朝绅。倘若换做有些个钻营分子,这无疑是天赐良机,故也有人好言相劝,要朝绅借机攀附登高。余答:“枉己以求进,吾所不屑也。”

余朝绅喜作对联,然大多佚失。今人所见的也仅是些凤毛麟角而已。市区华盖山脚有祭祀驺摇之庙宇,名“东瓯王庙”。 驺摇为越王勾践七世孙,曾率民从诸侯灭秦。汉惠帝三年,封东海王,都东瓯。后人立庙祀之。清末邑人捐资重修,冒广生、余朝绅、吕渭英、徐定超等诸多名人为庙题联。朝绅计二联,颇见气势。

其一为:汉庭异姓封王,禹后果然明德远。瓯海生民初祖,越亡长此世家存。

其二为:秦楚之际论英雄,须知大汉褒功,别开荒服。吴越诸王皆僭窃,谁似我瓯启土,长作藩屏。

晚年的朝绅,好持高节,隐居在市郊南湖(据说他的第三位夫人就娶自南湖),偶尔与一些挚友喝茶聊天,对于政治,则几近绝声。可谓只谈风月,少论国事。更多的是究心于弈,闭门自娱,基本上过着不愿被人打扰的平静生活。从地方人的眼光看,他虽身处高位,但他的生活起居依然显得简单俭朴。他为人低调,尝谓“弈虽小道,其变化离奇,而有法在弈中”。有意思的是,朝绅的后代似乎继承了他身上的某种基因,儿子余冠周,孙子余孝曾,均为围棋高手。冠周棋风稳健,对当时第一流名手约差一先。他毕业于北京大学,与北京那边的高手王幼宸、丁莲卿、朱郁膏、吴涤生等多有切磋。孝曾年幼从家学,更精于弈,对局已入棋谱刊行。先就读于上海某大学,棋艺则已在上海颇具名声,无奈家道中落,无钱供给读书而中途辍学。因弈名大,偶有人请之下赏棋。后流浪街头,窘境毕现。摆过棋摊,以赌棋度日。然祸不单行,二十多岁染上伤寒,即卒。

与自己的下辈相比,朝绅的一生倒是磨难不多。1917年10月,即民国六年,余朝绅病故,享年63岁。墓慈湖。余曾自谓王十朋(梅溪)转世,传梅溪前身为严伯威,故有人挽联叹之: 前世严伯威,再世王梅溪,千古文章应不朽 显亲见负笈,疗亲妇刲臂,一门孝义并堪传

芙蓉一老诗画双馨

——纪念余献之先生诞辰135周年暨逝世50周年

■余剑雄

余公献之先生,讳严修,字刚治,号芙蓉山人,别署第一峰、芙蓉老人、只园居士,浙江省乐清市雁湖乡尚古山村人,日朋公长子,清邑庠生,民国初,曾任浙江陆军第一师一等书记,著名诗人和画家。

公幼年聪慧,白龙山道人见而奇之,言其日后必有成就。日朋公家境贫寒,挑担为生,虽几目不识丁,然其常有言:“拳头无如笔头硬,三寸羊毫快如刀”,遂聘塾师为其启蒙,殊可敬也。公日夜苦读,学业大进,甚得先生称许。某日,公卧于床,但见窗悬一目,一卒手持“只”字蜈蚣旗跪于榻前,惊醒方知乃南柯一梦。道人为其解梦,引为“員”字。“员”者,生员是也。后历经县试、府试、院试,果然一举入邑庠。喜报到时,鞭炮齐鸣,锣鼓喧天,赏衣服鞋帽,大宗亦赏田数亩,此实乃族中之破天荒也。

光绪二十四年,公既二十又五,步行五日至省城杭州,参加戊戌秋闱竟未中,正如前述公所做之梦,此亦命当坎壈乎?此后,公无意功名,致力乡邦教育十五年,设帐各地,桃李盈门。据老人口授相传,其间曾聘为温州府衙画师,深得知府赏识。民国五年前后,公及门余宪文将军时任浙江陆军第六师骑兵团团长,电召参军,辞不获准,乃赴杭司牍戎幕,参加反袁斗争。民国七年,随浙军童葆暄部援闽援粤,响应孙中山先生领导之护法运动。虽军旅劳顿,风风雨雨,但也眼界大开,其间所作之诗,多借景抒怀,或庄或谐,颇得妙趣:

从军过东山县 四面临沧海,东山壮大观。 一登疑小鲁,高卧胜居官。 从未来周旦,也堪恋谢安。

惜为从军迫,不得久盘桓。

风动石

东出东山东郭东,石头摇动在风中。 劝君莫再随风动,须建中流砥石功。

苦风雨

吹人鬓发似飞篷,湿我衣裳到内重。 谁道娲皇天已补,至今还漏雨和风。

七夕戏题

相隔盈盈水一渠,填桥非鹊更谁与。 人人都说天孙巧,吾道天孙鸟不如。

约民国十年,公随部队辗转回杭,幸驻西湖,殊获优礼,授中尉衔,获五等嘉禾章。公余尽览山娴水丽,广结诗朋画友,诗书画艺日益精进。诗人朱鹏乃当代儒宗南怀瑾先生师,著有《复翁诗集》,与公年龄相仿,志趣相投,同时客居浙东,交往甚密,某年四月望日,邀公往游绍兴兰亭,寻访古迹,切磋书艺,赋诗三首,现录其一:

兰亭盛会到今传,一代衣冠仰昔贤。 为问后来修禊事,风流谁及永和年。

上纪二十年代初,徐松坡、杨积芳、经贯之、谢宝书、杨家儁诸先生,慨中华诗词之湮没,决定结社于余姚泗门阁老府,以重振中华吟坛。诗社以“研究翰墨、联络感情”为宗旨,取“同声相应”之义定名为姚江同声诗社,鸿雁频传书,广交天下友,杭州绿社、扬州静社、上海三廉学社、常熟铁花社均与其保持密切联系。公与黄炎培、柯劭忞、张载阳、孙师郑、连雅堂、何海鸣、李实藩、洪弃生诸先生等百余人同为诗社社员,诗词酬唱,名重一时。诗社出有诗编三辑,刊公诗多首,仅录三首于后:

一灯如豆倍凄凉,秋入江城漏转长。 搅我芭蕉窗外雨,终宵梦不到家乡。

维新人物早登场,国是于今未改良。 覆雨翻风频倒阁,朝秦暮楚惯骑墙。 军偏有阀真难制,债已成台不易偿。 累得杞人长抱虑,一朝天厌倩谁当。

日上东方射水红,睡狮犹是睡朦胧。 瓜分几似囊中物,蠢动多于厕内虫。 安有法权三尺剑,仅余热度五分钟。 堪叹外侮都忘却,兄弟阋墙各逞雄。

民国十五年,公厌弃军门,解甲归田,所居自署“尚古山房”,博览群书,广为交游,其楹联曰:“出入恍如华盖护,往来何必

白丁无”。华盖者,向为余氏之族徽,此谓山房门外一古樟也。爰刻制汉砖为砚,终日临池不辍,吟诗作画,自得其乐,故又号“砚知”是也。诗主自然,不事雕饰;书溯王欧,别具风骨;画重秀逸,多摹家山。见其为刘集云先生所作山水一帧,款题:“王荆公诗云:欲寄荒寒无善画,赖传悲壮有能琴。余谓荒寒乃画中之一景,不如秀逸得画理之深。”乐清西塍余氏宗祠内“忠孝信悌”四个擘窠大字,即出自公之手笔,宗祠楹联则为时任浙江省长张载阳所书,可谓珠联璧合。诗人洪鲁山先生与公相交甚契,有《次韵酬砚知过访》诗云:

图贻雁荡记从前,石怪峰奇拜欲颠。 面不曾谋心久契,诗常投赠句皆仙。 不来旧雨来今雨,道是无缘却有缘。 遍地干戈穷海角,一灯二老话诗篇。

大凡自然景观,皆有移步换形之特点,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雁荡气势雄伟,景象万千,有“寰中绝胜”、“海上名山”之誉,百二奇峰更为令人神往,康有为曾题“壁立千仞”四字于天柱峰。自开山以来,吟咏百二奇峰之诗词数以千计,历代诗人立意不同,描述亦各不相同。文人雅士每以奇峰借喻,相互斗诗之事亦时有发生,引为趣事矣。夏雷先生辞官还乡,游览雁荡之后,拟就七绝:

林泉谈罢齿牙甘,弹铗归来住荡南。 奇峰加入今一我,百二奇峰百零三。

公开缄展读,见其傲慢太过,且思及我芙蓉峰乃百二奇峰之首,有第一峰之谓,随即和诗一首,可谓针锋相对,遣词巧妙,顺理成章,令人叹服。据说当时夏雷先生自愧弗如,因此回杭州客居半年有余。诗云:

君是奇峰百零三,无异孙山落荡南。 回顾奇峰第一我,知君心中味不甘。

公乐善好施,身体力行,重修宗谱,执教代书,修造堤塘,拔草扫路,一时传为佳话,乡里皆敬之。今雁湖尚古山桥“双水合金”之景,即公之功也。又见公为《余氏宗谱》所撰之《安六公传》,寥寥四百六十五字,就将永乐潘余两族之间的历史情谊写得如此传神生动,如非大手笔,实难能为之。自民国二十二年始,公先后与蔡旅平、潘耀庭、仇涟清诸先生慷慨解囊,募集善款,修筑路桥栈道,开辟西外谷新景点,建起雁影山房、西石梁观瀑亭和鸣阳硐四间三楼,由是坚持十数年,为雁湖景区建设及乡梓公益事业倾其所能,贡献至巨。其时,公与蔡旅平、余鼎三、仇涟清、俞焕星等人并称“鸣阳十老”,声名远播。仇涟清先生有《建鸣阳硐》诗云:

残生建硐复何求,淡饭赋诗任客留。 怪我好山缘未尽,鸣阳方许醉人游。

景区建设,人气骤增,孙科、黄炎培诸先生皆曾慕名前来,留题“乐水、幽泉”等自不必说。某日,张大千先生一行五人来游西石梁大瀑,感于山奇水奇,归后泼墨作画,并赋《点绛唇·西石梁瀑布》一阙,其题记云:

春间与蓬莱于非闇南海黄君壁武进谢稚柳同游此山,永嘉方介堪为向导,下榻雁影山房。

迨举国抗战,诸多学校来迁雁荡,名人学者云集,公首倡成立“鸣阳诗社”,因公之诗名,推为社长,朱镜宙、张云雷、庄以临、赵秋士诸先生均为诗社主将,且诗社成员中不少人同为南社社员,影响不可谓不大。诗社定期刊发诗讯,诗友遍及全国各地,诗文自多爱国之声。邵力子先生虽身居重庆,然不拒千里之遥,亦曾寄诗参与酬唱,雁荡诗坛盛况空前。公同年好友黄式苏先生有诗云:

公元前659年,留在秦国的由余被秦穆公任为上卿即宰相,为秦穆公出谋划策,使秦位列春秋五霸。由余的子孙遂以他的名字以姓氏,称由氏和余氏。

上世纪第三次人口普查的时候,余姓在全国1436个姓氏中,人口数排名第47位,余姓人每10万人中出现频度为400多人。乐清市1990年人口数100多万,姓氏共有408个,余姓人口约有一万多,约占全市的百分之一,由姓人数为零。 祠堂背后的艰辛传承

西塍余氏祠堂建于民国辛酉年即1921年,基本上保持那个时代的风格面貌,可谓中西合璧,古朴端庄。祠堂台门不是山脊式的瓦檐结构,采用了西洋露天的雕塑,顶端左右是两龙分别向上跃起的龙,正面浮雕两只展翅腾飞的凤凰,中间是一朵盛开的牡丹,寓意龙凤呈祥,花开百年。

祠堂的正门和里门的对联分别为“祠庙源流远,宗支世泽长”,“登堂思礼乐,入庙见羹墙”,羹墙即“见羹见墙”,来自于《后汉书·李固传》:“昔尧殂之后,舜仰慕三年。坐则见尧于墙,食则睹尧于羹”,后以“羹墙”为追念前辈或仰慕圣贤的意思。这两幅对联均出自民国初年国民党浙江省主席张载阳之手。入得台门,两边分列石旗杆墩一对,大院里立有一块关于民国将军余鼎三事迹的石碑。环顾院落左右围墙,除了戏台这边的外墙,二楼之上全部用裸露的青砖砌成,其它全部是用溜圆的溪石叠砌而成,墙头爬满了沧桑的蔓藤。

祠堂东墙外一株上百年的大樟树,约有三层楼高,粗大的树枝伸展开来,郁郁葱葱,祠堂的总体结构呈现了传统的四合院形式,两边回廊,中间天井,中堂供奉先祖的牌位,檐下挂着一块朱红的匾额,书“进士”两大字。同乐清其它古老的祠堂一样,这里既能供祭祀列祖列宗,又能在农闲时演戏娱乐,并在适当时候充当办学育才的场所。据说余氏祠堂,在抗日战争时期,乐清中学曾避难这里办学数期,1953年乐清速成识字学校也在此办过学。

我凝视着祠堂的墙基及墙壁,那些比双手合抱还要大的溪石,一整块一整块天然而成,一层一层累砌而上,让人感叹。中国很大,乡村和姓族很小,但一个个乡村和族姓如一块块巨石,组合而成就是整个中华民族。

余氏族谱记载,西塍余氏祠堂最早建于南宋光宗时期(公元1147—1200年),该祖上在宋朝边防陇西一带做过官,回家后在西塍建造了有东西两厅的祠堂,办起了义塾,修筑黄金溪堤塘并砌墩埠,栽种树木。不料,在他亡故后,一个帮助他料理家务叫翁基的管家谋发,余氏18人被翁基追杀于白岩之下,祠堂也毁于一炬。余氏子孙几乎被杀光,幸而有一房的李姓小妾怀着身孕逃到了丹灶里村的外戚家里,生了一子乳名阿宝即后来余氏万一公,该万一公娶了一位黄氏生了四个儿子,他又成了西塍余氏的中兴之祖…… 西塍余氏同乐清其他族姓一样,迁居乐清以来,经历了台风、洪水和地震等大自然灾难之外,还要面对外敌入侵及社会动乱等人患,比如明朝近二百年倭患,清初朝廷为抵抗郑成功部在东南沿海实行“迁海令”,起落兴衰,荜路蓝蒌,从余氏不断重修族谱十多篇序言中,不难感觉到,乐清村落族姓都是在艰难困苦中繁衍发展。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乐清建县1600多年,纵观西塍余氏的历史,其家族命运与国家、民族及地方发展紧紧相连。乐清百多万人,余氏一万多人,可谓百分之一。对于每一位乐清人来说,则

是百万分之一,但正是这百万分之一的人,如耀眼的星星,流光溢彩。限于篇幅,我在这里只记写两位西塍余氏人物。

一是余秉刚烈士。余秉刚出生在1904年,牺牲于1942年。余秉刚年幼丧父,1924年他到杭州投奔族兄国民党将军余鼎三将军,从排长升到运输连副连长,1928年在围剿井冈山红军时被俘,后经红军教育培训6个月后,他回到了西塍。回到家乡之后,他在西塍后山搭起了茅屋,离群索居,参悟人生,他目睹国民党的腐败,民众的疾苦,回想起在井冈山所见所闻,认识到了只有共产党才能救中国,后悔自己没有留在红军。于是下定决心,要找寻共产党,要走革命的道路。1930年夏,他从余鼎三家中偷了一支手枪,为浙南红十三军领路,使红军顺利收缴了国民党芙蓉盐警二十多人的武器,他也如愿参加了红十三军。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余秉刚在党的领导下参加了乐清青年服务团芙蓉分团。1938年3月,中共乐清支部在朴头成立时,余秉刚加入了共产党,并且担任乐清县委农运部长,他介绍了周丕振等人加入了党组织。

1940年,余秉刚受党的委派到安徽新四军政治部报到,成为了新四军革命战士。1942年春他调任新四军太湖地区独立团的营教导员。在一次反扫荡战斗中他负了重伤。当他所在的医院转移到太湖附近芦苇丛中时,突然遭到了日寇的包围,在敌人越逼越近的情况下,他强令身边的人立刻转移,身负重伤的他奋起伤残之躯,阻击敌人,为撤离同志争取了宝贵时间,而他最后则与敌人同归于尽,牺牲时年仅38岁。

我在翻读有关资料的时候,不禁想起余氏一位被称为安六公的先祖。安六公是余氏家族中的一位传奇人物,他生于宋或宋之前,为了解除大旱,他去永嘉岭头寒坑潭祈雨,求雨不得跳入潭中舍身成仁,后人为他立庙塑像祀之,供奉他为寒坑潭师。

西塍余氏在民国时期出了一位爱国将军,他叫余鼎三,毕业于保定陆军军官学校,曾任国民革命军第十九军代军长,1946年任中将师长,只是在1947年他就病逝了,他的事迹很多,比如他同情共产党人,坚持抗日;不满蒋介石的政策和作为,两次退隐辞官,在家乡做了许多好事,西塍石条大桥,就是在他的大力支持下,乡绅余荣献首出巨资倡议兴建的。

西塍石条大桥始建于民国二十四年(1935),工程巨大,两年后才竣工。桥长百余米,全部用石条架构而成,溪中有23桥孔,5条石条辅面,每墩用7条石柱插立溪中,该桥共用石阶400多条,每一条石阶重近二吨,这些非同寻常的石阶全部采自于白龙山半腰,凭当时的运输条件运到芙蓉西塍其困难可想而知。该桥横跨芙蓉黄金溪,据说是那时的浙南第一长石桥,但该桥经常被山洪暴发冲坏,1999年后成为残桥被废弃,现在连踪影也找不到,甚是可惜。

其实,西塍的余氏,与乐清其它望族比,不算显赫,但它与乐清每一个族姓一样,值得我们骄傲和自豪。1600多年来甚至更早的时候,正是这些从各地迁居而来成为乐清先祖的人们,经过一代又一代人的打拚和努力,才造就了今天的乐清! 西塍:夕阳照在田埂上

[爆点猛料] 西塍祠堂800年历史古文物--象征祖先的灵气石俑被盗 牵动全村人的心

此图为原先石俑所在位子

东西厢房:前东西厢房两层,西式建筑。其中,前东厢房一楼有通道连接侧院与正院。西厢房给人的感觉很是憨厚结实,有种民国北平达官贵人行园的感觉。

正屋:正屋为开阔式木楼直立式二层建筑,砖木混合结构。这种建筑,在芙蓉附近,乃至乐清都是不多见的。

正屋地面:正屋地面民国年间的雕花水墨,至今保存完好。

正屋二楼:正屋二楼近俯,南侧门近在眼前,正屋院子并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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