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一节 公共选择理论概述

第九章 公共选择与政府决策第一节 第二节 第三节 第四节 公共选择理论概述 集体行为选择与选择规则 官僚主义行为分析 政府决策的科学化和民主化

公共选择理论(public choice theory)是当代西 方经济学的一个分支，属于新制度经济学的一个流 派，同时它也是现代政治学的一个重要研究领域。 这一理论的突出特征就是运用经济学的逻辑手段和 分析方法来研究政治问题。研究内容涉及到政治过 程的各个方面，研究主题包括国家理论、投票规则、 投票者行为、党派政治学、官方政治等方面。 公共选择理论从一个全新的角度分析政治主体行为 过程，解决了诸多传统政治研究中无法解释的理论 困境，从而受到了越来越多政治研究学者的关注， 该理论流派也在不断发展壮大。 本章在对公共选择理论进行概述介绍的基础上，重 点对集体行为选择与规则，以及各政治主体行为进 行分析，目的在于为政府决策提供理论参考，而这 也是公共选择理论研究的目的所在。

第一节 公共选择理论概述 一、公共选择理论产生背景 二、公共选择理论产生、发展过程 三、公共选择理论渊源 四、公共选择理论主要内容 五、公共选择理论主要分支流派 六、对公共选择理论的简要评价

一、公共选择理论产生背景 公共选择理论产生于20世纪中期的美国，它的 出现有其特定的历史背景，具体包括以下三个 方面： 第一，凯恩斯主义指导下国家干预的加强与失 误。 第二，政府经济理论的缺乏。 第三，福利经济学的影响。刺激了人们对于资 源配置的非市场决策过程的关注.

第一，凯恩斯主义指导下国家干预的加强与失误国家干预经济所引发的各种弊病，促使人们分析探讨国家干预失误 的原因，就像分析市场失灵的原因一样，把用来考察市场经济 缺陷和过失的方法同样应用于国家和公共经济部门。 而传统的 经济理论或者没有分析政府经济活动，或者向福利经济学那样 未能看到国家的失误。在这种背景下，公共选择理论与其他新政治经济学一道，开始关注 政治决策过程，并从实证与规范两个角度用市场机制的特点去 理解与塑造政治过程，从而促成公共选择理论的形成与发展。

传统经济理论很少论及国家与政府的行为。 作为政策制定者的国家与政府，被看成是经济体系的一个 外生变量并且是以促进公共利益为目的。 公共财政理论虽然广泛涉及公共经济活动，但最初仍然缺 乏关于决策过程的分析。这就给人一种错觉，似乎政策失 误的原因在于作为其基础的经济理论的失误，而不是政治 过程的失误。

在公共选择论者看来，如果说是经济理论的失误，那就应 该是经济理论中没有分析到政治过程或政策制定过程，没 有视之为决定经济活动的内在因素，未抛弃政府为公的幻 想，因而难以找到政策失误的真实原因和改进途径，这是 传统理论的一个重大欠缺。

第二，政府经济理论的缺乏

第三，福利经济学的影响 20年代，以庇古为代表的福利经济理论致力于分 析市场的缺陷，30年代，福利经济学有了新发展， 伯格森在《福利经济学某些方面的重新论述》中把 社会福利函数引入福利经济学中，这促进了人们对 公共选择理论的研究。 新福利经济学对实现资源最优配置条件的探讨，以 及对资源非市场配置问题的分析，激起了公共选择 理论对资源配置的非市场决策的关注。

第三，福利经济学的影响。新福利经济学在两个方面刺激了公共选择理论的诞生。 一是社会福利函数理论探讨了将个人偏好次序加总归纳成为社会偏好次序， 以实现社会福利最大化的问题。这种对最优加总偏好的研究，刺激了人 们对在不同的投票规则条件下，相对于给定的一组偏好将会选择出怎样 的结果这一问题产生兴趣。 二是20世纪40年代和20世纪50年代论述政策失误的著作，探讨了在公共产 品和外部性存在的情况下实现资源最优配置的条件，分析了资源的非市 场配置问题，这就刺激了公共选择理论对资源配置的非市场决策过程的 关注，如关于个人偏好显示过程如何、决策结果是否符合帕累托最优、 存不存在均衡等。

二、公共选择理论产生、发展过程 (一)理论起源阶段。邓肯· 布莱克,他于1948年发 表《论集体决策原理》。 (二)理论形成发展阶段。1960年代，詹姆斯· 布 坎南和戈登· 塔洛克1962年发表了《同意的计算》 (三)理论影响扩大阶段。70年代，1968年， “非市场决策委员会”更名为“公共选择学会”, 并出版了《公共选择》杂志 (四)理论迅猛发展阶段。1980—90年代，

公共选择理论产生于凯恩斯主义占主导地位的时 期，它在发展初始并没有受到过多关注，反而受 到了种种阻挠与压制，这一理论的发展与壮大经 历了一个曲折的过程。 (一)理论起源阶段。公共选择理论起源于20世 纪50年代左右，首开公共选择研究先河的是邓 肯· 布莱克(Duncan Black),他于1948年发表 的《论集体决策原理》一文及1958年出版的 《委员会与选举理论》开创了政治的公共选择研 究方法，因此其被尊称为“公共选择理论之父”。

(二)理论形成发展阶段。1960年代是公共选择 理论逐渐成型的阶段。在这一阶段，对该理论贡献 最大的是詹姆

斯· 布坎南(James M Buchanan) 和戈登· 塔洛克(Gordon Tullock)等人。 1957年，布坎南与法伦· 纳特在弗吉尼亚大学创立 了杰斐逊中心，以此为基地进行政治经济学等方面 的研究，主张把政治因素纳入到经济分析之中，并 强调规则和制度对经济发展的重要影响。 布坎南和塔洛克在1962年发表的《同意的计算》 一书，为现代公共选择理论的最终形成奠定了基础。

(三)理论影响扩大阶段。70年代公共选择理论 不断发展丰富，其影响范围已经从美国逐步扩展 到欧洲等其他国家和地区。 1963年布坎南和塔洛克在弗吉尼亚创立了“非市 场决策委员会”,以促进人们对非市场决策经济 理论的研究。其后在1968年，“非市场决策委员 会”更名为“公共选择学会”,并出版了该协会 的机关刊物《公共选择》杂志，由此，公共选择 理论得以迅速发展壮大起来。 1969年，布坎南和塔洛克在原来“公共选择学会” 的基础上创立了“公共选择研究中心”,众多公 共选择理论的研究者聚集于该中心。

(四)理论迅猛发展阶段。1980—90年代，公共选择理 论得到迅猛发展，越来越多的人受到该理论的影响。 1982年，“公共选择研究中心”从弗吉尼亚工艺学院转移 到梅森大学，成为迄今为止公共选择理论的大本营。特别 是布坎南因在公共选择理论上的杰出贡献而获得1986年的 诺贝尔经济学奖后，该理论更是声名远扬。 瑞典皇家科学院的颁奖公告中称：“布坎南的贡献在于他 将人们从相互交换中各自获益的概念应用于政治决策领域， 弥补了传统经济理论缺乏独立的政治决策分析的缺陷，有 助于解释政府预算赤字为何难以消除的原因”。 此后，公共选择理论广受关注，成为各领域学者分析市场 失灵、政府失灵及政府经济决策等问题的不可缺少的理论 方法。

三、公共选择理论渊源(一)18、19世纪的投票数学研究。 (二)维克塞尔(K.Wicksell)的财政理论。 (三)意大利的公共财政学派。 (四)以斯密为代表的古典政治经济学。 (五)美国开国元勋们的联邦主义观点与宪 法观点。 (六)霍布斯和洛克等人的社会契约论。

(一)18、19世纪的投票数学研究。 投票作为现代民主决策的重要方式，也是公共选 择领域研究的重要内容。 早在18、19世纪，就有一批数学家如孔多塞、博 尔达等人对投票过程的数学分析感兴趣从而对其 进行研究。但是他们的著作及理论一直没有引起 人们的关注，直到布莱克重新从经济学方面恢复 了对这一问题的研究，将其引入公共选择领域中， 才受到重视。

(二)维克塞尔(

K.Wicksell)的财政理论。维克塞尔被 布坎南尊为“现代公共选择理论的先驱者”,他提出了 “作为复杂交换的政治”的观念。 维克塞尔对公共选择的影响主要体现在，他用公共选择方 法和立宪观点来解释公共财政问题。 在其《财政理论研究》一书中，他提出了公共选择的三个 方法论要素：方法论上的个人主义、个人理性行为和政治 是一个复杂的交换过程。 该书以立宪的观点分析了公共财政问题，对那种认为仁慈 君主和国家谋求公共利益的观点提出了警告，并指出要注 意政治代理人的政策选择受到规则的制约，应该认识到改 革的努力必须是变动决策规则而非通过影响参与者的行为 来修正预期结果，即必须要注意立宪的问题。为改革规则， 维克塞尔提出判断其功能的标准即全体一致同意规则，它 构成了立宪经济学的基础。

(三)意大利的公共财政学派。 意大利经济学家庞塔雷奥尼(Pantaleoni)、 德· 维蒂(De Viti)、德· 马尔科(De Marco)和 萨克斯(Sax)等人的国家学说和公债理论是公共 选择理论的一个重要来源。 布莱克阅读过大量意大利学派关于税收范围的著作， 布坎南也对意大利学派的财政理论推崇备至。 意大利学派的影响在于他们提出了两种国家模型， 一种是垄断专制国家模型，其中各集团都是自私的， 被统治集团只能被动接受或抵制统治集团的决策， 因而统治集团会选择一个被统治集团抵制最小的财 政结构；另一种是民主合作的国家模型，其中公共 决策的基本单位是个人，其既是决策的参与者又是 决策结果的承受者。这两种模型尤其是民主模型被 现代公共选择理论所接受。

(四)以斯密为代表的古典政治经济学。这个学派注重政 治分析对经济的影响、强调市场机制和制度的重要性、主 张经济自由、反对国家干预等观点均为公共选择学派所继 承。 (五)美国开国元勋们的联邦主义观点与宪法观点。这些 观点主要影响了公共选择理论中的宪制经济理论。联邦主 义观点与市场机制观点较为类似，都是以分权为实质，以 产权(宪法)的实施为基础，以自愿交换(或协议)为特 征的个人或组织相互合作相互竞争的体制。这种体制被认 为能获得最大效率。 两百年前汉密尔顿和麦迪逊等人的联邦主义观点，与斯密 的自由放任观点虽然分别对应于政治与市场两个领域，但 实质却是一样的，并都对以后的公共选择理论产生了深远 影响。

(六)近代欧洲大陆的政治理论，特别是英国哲学 家霍布斯和洛克等人的社会契约论。 该理论认为国家或政府是由人们之间相互订立契约， 将

部分的自然权力让渡给社会而产生的；国家的作 用在于保护私有财产和公民的自然权利，国家或政 府的权力受宪法的制约，政府权力是有限的；统治 者也必须遵守社会契约，否则人民有权推翻其统治。 社会契约中的自然法和有限政府论构成公共选择理 论的国家观的潜在基础。因此，布坎南称公共选择 理论与社会契约论密切相关，由此也成为了公共选 择论的渊源之一。

四、公共选择理论主要内容 公共选择可以定义为“对非市场决策的经济 学研究，或者简单地说，是将经济学应用于 政治科学”。其理论逻辑如下所示：直接民主 市场失灵 公共选择 代议民主 投票悖论 重新创造市场 政党政治 利益集团 官僚体制 政府失灵 宪制政府

公共选择是指人们通过民主政治过程，决定公共 物品的需求、供给和产量，是把个人选择转化为 集体选择的一种过程和机制，是对资源配置的非 市场决策。 作为政治过程，公共选择要经过立宪、立法(议 会)、行政与司法三个阶段。由于资源的非市场 配置属于政治学的领域，因此公共选择理论实际 上是经济学和政治学的结合，通常被称为政治的 经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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