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山水诗的审美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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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大学高等教育自学考试本科毕业生论文评审表

论文题目:论山水诗的审美价值

准考证号: 20120101333

姓名:黄团

专业:语文教育

办学点:

学生类型:(助学班/独立本科段)

年月日

湖北大学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办公室印制

试论山水诗的审美价值

[摘要]:山水诗在中国古代诗歌中占有重要的位置,在悠久的历史中拥有一种独特的生活方式和表达形式。经过岁月的沉淀,体现着中华民族特有的精神体系,人文理念,艺术审美等。本文将立足于审美文化的视野,从悦形、逸情、畅神等方面探讨山水诗所表现出来的审美价值,以期得到更多真善的美感和心灵的净化,体会古人心灵的震撼与感动。与诗人一同感受自然与荒野带给人的审美感悟。

[关键词]:山水诗;审美;趣;自然与荒野;回归

目录

1.1 题目 (1)

1.2 摘要 (1)

1.3 关键词 (1)

1.4 目录 (2)

1.5 正文

1.5.1 第一章前言 (3)

1.5.2

第二章山水诗中的美学内涵 (3)

第三章悦形:趣在自然与荒野 (3)

一、审美系统的分支:趣味 (7)

二、山水之“趋”与山水之“趣” (9)

三、野趣与生意:中国古代山水诗的审美价值的体现 (12)

第四章逸情:情近荒野 (15)

一、自然有情感,即山水有情感 (15)

二、诗歌有情感 (16)

三、荒野:古代山水诗的情感指向 (19)

第五章畅神:魂归荒野 (21)

一、回归主题:心在荒野 (21)

二、回归荒野的动力机制 (22)

1.5.3 结论 (25)

1.6 致谢 (25)

1.7 参考文献 (27)

1.8 附录:论文内容简介 (28)

第一章前言

中国山水千姿百态,可谓得天独厚;同时又是文明古国,历代人文荟萃。这自然与人文的两大特点,孕育出丰富多彩的中国山水文化。中国众多的名山胜水,不仅自然景观雄奇秀丽,而且沉积着深厚的文化,闪耀着灿烂的异彩。于是古人在这样美丽自然的风景不由自主地写下动人的诗篇。

孔子曰:“知者乐水,仁者乐山。”(《论语·雍也》)所谓“知者”,就是智慧之人;“仁者”则是仁义之人。为什么说“知者乐水,仁者乐山”?朱熹的解释是:“知者达于事理,而周流无滞,有似于水,故乐水。仁者安于义理,而厚重不迁,有似于山,故乐山。”(《论语章句集注》)原来,知者、仁者的品德情操与山水的自然特征和规律性具有某种类似性,因而产生乐水乐山之情。正是由于大地的造化,古来今往的诗人才会在自然山水的感受下,吟诵出优美的诗篇。于是古典诗歌中,有许多专写山水景物的诗篇。这些造化钟神秀的山水诗,是用诗的语言组建的各种自然风景画,是佳山胜水的自然美在艺术上的再现,在情感上的独特感受,因而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给人以美的感觉、美的享受、美的陶冶。这类诗歌主要以山水作为描写和抒发感情的对象,主要特点就是“一切景语皆情语”,亦即作者笔下的山水自然景物都融入了作者的主观情愫,或者借景抒情,或者情景交融。因此能从中作者笔下欣赏到自然之美、感受到艺术之美、领悟到主题之美、品味到语言之美,可以有效地净化心灵,陶冶情操,积累审美经验,提高审美鉴赏力。

第二章山水诗的美学内涵

历代山水诗成就有高低,但就总体来看,它们总是从审美的角度,去把握各种名山大川的外在特征和内在蕴涵,挖掘它们的审美价值,并表现出诗人的审美评价,寄托他们的审美理想,从而提供给人的是丰富的美学内涵:或雄伟壮丽,或清新秀丽,或纯朴自然,或幽邀深远,或恬淡空灵……阅读山水诗,犹如漫步

美丽的画廊,又如沐春风,如饮甘泉,心旷神怡,使人获得多种美感享受。下面从几个方面来论述山水诗的美学内涵:

1.美的丰富性。山水诗的美学内涵是丰富多彩的,令人赏心悦目的。如欧阳修写的《采桑子》词十首,总题为《西湖念语》,是诗人在颖州西湖的记游词,分别写到了西湖的春夏秋冬四时之景,昼夜变化及近景远景等十种景观,显示出不同的妙处,如“百卉争妍厂蝶乱蜂喧,晴日催花暖欲燃。”春雨滋润了花草,唤醒了大地,到处洋溢着生机与活力,尤其是被晴日催放的红花像火焰般的艳丽,给人以生意盎然的美感。“笙歌散尽游人去,始觉春空”。这与春光明媚的景致又是一种不同的美。

2.声色之美。中国山水诗注重声情并茂,绘影传神,尽展山水神韵之美,使自然景色更加绚丽多姿。在《诗经》里,诗人就开始利用双声叠韵的词语和富有色彩感的句子,来表现自然的声色美。如“习习谷风”,“河水洋洋”,“杨柳依依”,“灼灼其华”等等,无不表现出声色之美。后来的诗人继承并发扬这个传统,使我国的山水诗充满了花香鸟语,山水清音,万紫千红,色彩斑斓。杜荀鹤的《闽中秋思》,表现的是秋声秋雨,却有着另外一种声色构成的意境美在低吟高唱一曲凄切的秋声,这构成了一幅别有风情和韵味的艺术画面。

3.如画之美。优美的山水诗犹如美丽的山水画,充满着诗情画意,徜徉其中,可得到无穷的审美享受。张志和的《渔歌子》五章,每一章都是一幅很优美的画卷。如《山石》和《山行》这两首山水诗,写的都是山中的枫叶和深秋的景色,渲染了自然山水的清幽静美。王维写得空檬飘忽,意境朦胧,扑朔迷离,重在点染山中空翠欲滴、沁人心脾的美好景色;杜牧重在写山中的红叶以衬托深秋景色。可以看出,诗人对自然景色的描写,都加入了艺术创造的成分,锦上添花,镶金砌玉,创造了耐人寻味的审美意境,创造出一个比自然更美的“第二自然”。由

此可知,山水诗因得天地的灵气和造化的神妙,又渗人了诗人的慧心兰质和审美创造,故而具有丰厚的、多层次的美感。

4.意蕴之美。山光水色,一经诗人吟咏,便增添光彩,富于审美情趣。这是为何?这是因为经过诗人吟过的自然山水,便赋予了审美意蕴、象征意蕴、人格意蕴、历史意蕴等等,使山水诗富于意蕴美感。

第一,审美意蕴。如有关杭州西湖的山水诗,苏轼的诗句“淡妆浓抹总相宜”,确定了它的审美特色。杨万里的“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主要通过浓抹重彩,描绘西湖秀美的个性。诗人对山水的描绘中,给它增加了审美意蕴,使之变得美丽多姿。

第二,象征意蕴。如歌咏黄河的诗,有李白的“西岳峥嵘何壮哉,黄河如丝天上来”,王之涣的“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初山”,在诗人的笔下,黄河汹涌澎湃,摧枯拉朽,勇往直前,有着不屈不挠精神,象征着我们民族的文化的源远流长,历史悠久。它的壮丽和雄浑所表现的崇高美,也是我们民族的审美理想。正因诗人笔下的黄河具有如此丰厚的象征意蕴,才使诗歌包含如此独特的审美意义。

第三,人格意蕴。自然山水的花草虫鱼,行云流水,经过诗人的审美体验和审美创造,赋予一定的人格品性,使其带有人格意蕴。如梅、兰、菊、竹,被人称为“四君子”或“岁寒四友”,在诗人的笔下,它们高风亮节,洁身自好,自吐芬芳。郑板桥的咏《竹石》赞美了竹子不怕风霜雨雪,顽强生长的坚韧品格。

第四,历史意蕴。有些山水诗本身已富有美学内涵,如果再加上山川的传说和历史故事,会更加耐人寻味,引人遐想,使人在欣赏时获得更丰富的审美感受。如河北的幽州台,是春秋战国时燕王筑黄金台封侯拜相的地方。初唐诗人陈子昂失意之时,登上幽州台,写下千古绝唱《登幽州台歌》,把个人的孤独寂寞和难

以排遣的悲愤情怀,放在天地辽阔的历史古迹上进行抒发,既有历史的纵深感,又有现实意义,具有厚重的历史美感。

总之,中国山水诗所包含的美学内涵是丰富多彩的。除了本文所述之外,它还具备这些美感:出自天籁的自然美,恬淡静谧的空灵美,曲径通幽的含蓄美,幽邀深远的意境美等等。那么山水诗的审美价值在哪里呢?

自古以来,大自然的山水给予人的享受就是“悦形”、“逸情”、“畅神”回溯和考量中国山水诗的创作历程,发现一种意象频繁出现,那就是荒野意象的出现,它不再只是一个人或者几个诗人的化身,而是中国文化内在精神的外在显现。正如胡晓明先生所言:“中国山水诗的世界,不仅仅表达某某诗人的心境,更是表达着两千年中国诗人代代相传的共通的心境,集体的意欲;这共通的意欲和心境,正映射着中国哲学的真正性灵。通过细心的解读,会发现荒野意象在中国古代山水诗中大量出现,其中有作为抒情地域的“荒郊野外”,在大地上的“野生植物”和“野生动物”以及人类的“野心野性”等,中国山水诗的意象几乎可以说是一个荒野世界

山水诗不仅只是美的享受,更是一种通过山水所表达的野味和趣味,表现人与自然的原始的天真的状态,所以它体现了最基本的和最深刻的中国传统文化精神,他带给我们无上的审美感受和精神愉悦,这是一种多层次的享受和愉悦。谢凝高先生说:“一般中国人都向往名山大川,喜欢游览风景名胜,但游览风景所获得的审美感受是不尽相同的……这种差异,大体可以分成由深入浅的三个层次”。暂名为“悦形”“逸情”“畅神”。中国古代山水诗每一处都是一道风景,就像一幅幅山水画轴,围绕着轴心不停着寻找,但是心境还是一样的。也因此它给予我们的审美感受同样也可以分为从低到高的三个层次,即趣味、情感、精神的层次接下来我们将从这几个层面来分析山水诗美的价值。

第三章悦形:趣在自然与荒野

在山水中出现的大量荒野意象,首先让我们从感官上获得了愉悦,让我们的趣味得到了满足。通过荒野之趣,中国古代诗人们表达了他们亘古不变的审美理想和对审美的艺术追求。

一、审美价值的分支:趣味

(一)趣者乃生气和灵机的来源

趣是中国古代文论的一个重要审美范畴。它与“味”、“志”、“意”、“象”、“境”等诸多范畴一起,从不同的角度中国文论的内在精神和审美特质,共同构成一个生机盎然、气韵流动、非同一般的审美系统。

什么是“趣”?在中国古代文论史上,还有一些思想家对“趣”作过一些简要的阐释。如苏东坡所云:“反常合道为趣”。袁中道曰:“天下之趣,未有不慧生也。”史镇林言:“趣者,生气与灵机也。”李笠翁道;趣者,传奇之风致。”也有不少文人诗者在审美的意义上使用“趣”字。如诸葛亮书:“虽有淹留何损于美趣,何患于不济.”《列子》:“曲每奏,钟子期輒穷其趣。”嵇康《琴赋序》:“览其旨趣,亦未达礼乐之情也。”陶潜诗:“大象转四时,功成者自去。借问衰周来,几人高其趣。”谢灵运赋:“呈美表趣,胡可胜殚”。

趣是人类精神生活的一种追求,对生命之乐的一种感知,一种审美感觉上的自足。同时趣还是一种美感形态,一种带有或浓或淡的欢愉、喜悦、快乐轻微的美感形态。它的内涵虽然无比宽广,无比丰赡,但在每一个生命个体的体验上,都是属于欢乐的,愉悦的、欲求的、期待的、希冀的.趣是古典美学中的一个重要审美范畴,它介于审美主体与审美客体之间,既是创作追求的美学境界,也是欣赏接受要求的重要内容。趣是一种有意味,有意思,有新奇感的美。

趣的本义是“趋”。许慎《说文解字》云:“趣,疾也。从走,取声。”这一

字义表明,“趣”具有强烈的心理趋向性。无论是自然大化的千姿百态,还是万事万物的运行之理,作为“趣”的载体,都必须要和人这个自然之子遇合,要么从他们的智慧品性中催生出来,要么从他们的童心真情转化而来,因此,“趣”事实上是一种精神的畅游,是一种自由的愉悦,具有和美一样的意蕴特征,表现为人的生命的自由化呈现,它是人类在自由、自觉的生理、心理和精神状态下所感受到的一种愉悦,是对生命自觉的一种肯定,对生活本身的一种张扬。趣是审美主体的内在智慧,生命能量的蕴积与迸发而产生的美,是人的性灵与睿智的流露。

(二)“味之者无极,闻之者动心,是诗之至也”

“味”是一种建立在味觉感官之上的某种自我感觉,很难用语言来描述、用理性来把握。文学艺术之“味”是自然中的人和作为文学活动主体的人的某种自我感觉。

“味”作为与美相关的范畴是从老子开始的,《乐记》中已经开始借用“味”来说明音乐的美感;班固在《汉书》中有“诚有味其言也”的说法,是将“味”与言联系的发端;陆机在《文赋》中用“味”论史;刘勰在《文心雕龙》中以“味”论文章之美,作为美学范畴的“味”终于与文学建立了联系。在继承与总结的基础上,钟荣在《诗品》序中提出了“滋味说”说:“五言居文词之要,是众作之有滋味者也。”并说“味之者无极,闻之者动心,是诗之至也”。他的诗论和诗品进一步突出了“味”在文学中的地位,至此,“味”才实实在在、真真正正地成为具有中国特色的美学范畴,进入古人的山水诗句中。“味”作为一种难以言传却又感人至深的情趣、意味,同样也是主观之情和客观之情的融汇处呈现出来的诗歌的审美特性和美感力量,是诗歌审美蕴含的客观规定性。由此可见,“味”和“趣”一样,充分体现出人类生命自由之追求的审美特征。

(三)“趣味是生命的原动力”

审美活动是由审美对象和审美主体共同完成的,趣味作为审美价值的一部分,必然把那些纷繁复杂而又具有一定审美价值潜能的审美对象和审美主体的遇合,所以具有审美价值的对象充满了蓬勃的生机,荡漾着情感的节奏,包含着独特的魅力和无与伦比的生命力,以其与主体内在心灵相对应的固有情趣招引着主题情感的投入。孔子所谓:“智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仁者静”的“比得”思想亦即自然山水所蕴含的内在生命情趣与人的内在生命情感之间比附。“趣味”在审美对象和审美主体的“天人合一”中得以实现。

二、山水之“趋”与山水之“趣”

中国古代山水诗表现了中国古代诗人们根深蒂固的山水情节,这是一种生命的内在选择,来自于生命的内在冲动:而中国古代山水诗也正是在这样一种审美趣味的指引下才经久不衰、蔚为大观的。

(一)山水令人“趋”

中国古代哲学在起点上就是亲近自然、趋向山水的,因此中国古人的道德观、生命观、美学观、宗教观和诗歌创作观都和山水紧密相联,山水甚至就是中国文化的起点。

诗人们常常自况:“得意山丘中,安事愚与智。”(张载《招隐诗》)“真心好丘壑,偏悦幽栖人。”(萧子云《赠海法师游甄山诗》)“乘此乐山性,重以远游情。”(鲍照《登庐山诗》)“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陶渊明《归园田居》其一)“烟霞山水,性之所适”(王绩《答处士冯子华书》)“予意在山水,闻之偕夙心。”(孟浩然《听郑五音弹琴》)“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入明仙游。”(李白《庐山谣寄卢侍御虚舟》)“唯有山川为胜绝。”(欧阳修《寄梅圣俞》)“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醉翁亭记》)“千载家风应未坠,子孙还解爱青山”(《范仲

淹《题翠峰院<范蠡旧宅>》)“早须置我山岩里,不是麒麟阁上人。”(陈师道《赠写真禧道人》)“山林兴甚长,湖海情何极。”(张九成《十九日杂兴》)等等。

由此可见,山山水水是如此吸引着中国古人尤其是诗人们的眼目和心神,成为他们“身”的住所和“心”的寄托。为什么山水如此令人往趋?简言之,因为山水有趣味。

(二)山水有趣味

对于山水为什么如此吸引自己?诗人们的回答是“屡借山水,化其郁结。”(孙绰《三月三日兰亭集诗序》)“故人赠我我不违,著令山水含清晖。”(李白《酬殷明佐见赠五云裘歌》)“尽室林塘涤暑烦,旷然如不在尘寰。”(韩琦《北塘避暑》)“久厌尘笼万虑昏,喜寻泉石暂清神。”(周敦颐《游重云》)“了无官府事,鸡犬莫登仙。”(胡宿《山居》)“老去衣襟尘土在,只将心目羡冥鸿。”(曾巩《甘露寺多景楼》)“在北思江山,如怀冰雪颜。”(黄庭坚《赠别李端叔》)“半生始得惊人事,撒手苍龙岭上行。”(袁宏道《千尺山童至百尺峡》)“当代风骚手,平生山水心。”(张世进《挽李鳄诗》)等等。

由此可见,在诗人心中,山水和尘寰相对可以化解人事的郁结,可以忘记世路的羁绊,可以逃离机关的苦累,可以摆脱喧嚣的拘挛,进入到一种一尘不染、一土不沾的萧散的状态,从而体会自然的生机和造化的道理。而山水可以让诗人的精神摆脱一切物事的羁绊,而达到出入六合、混同天地的至境。如李白有诗云:“旷然小宇宙,弃世何悠哉!”诗人们渴望在精神弃路的羁绊和嚣喧的拘挛,以进入自由自在的生命境界,而这种自由自在的生命境界,正是他们在自然山水之中优游之时所感受到的。

何以如此?因为山水有趣味,山水质有而趣灵。“萧疏野趣生,逶迤白云起。”(谢惠连《泛南湖至石帆诗》)水底见行云,天边看远树,且望水公水斥剧,暂

有江山趣。(何逊《晓发诗》)“偶得鱼鸟趣,复兹水木凉。远峰带雨色,落日摇川光。”(岑参《林卧》)“谢公才廓落,与世不相遇。壮志郁不用,须有所泄处。泄为山水诗,逸韵谐奇趣。大必笼天海,细不遗草树。岂唯玩景物,亦欲摅心素。”(白居易《读谢灵运诗》)入深得奇趣,升险为良跻。(孟郊《石淙》)“身闲爱物外,趣远谐欣赏。”(欧阳修《伊川独游》)“静人真可偕,高趣晚无逆。”(谭元春《夜次阳逻同夏平寻山》)“山水以永趣也,诗歌以咏情也。”(袁枚《詹园小集诗序》)

显然,山水有趣,而且在诗人们的眼中,山水之趣是“奇趣”、“真趣”、“灵趣”、“生趣”。从审美意境上来说,它是一种“幽奥朗润之趣”;对于审美主体来说,它是一种“沉冥之趣”,可以让世人脱离人世的羁累;对于山水万物自身来说,它是一种“自得之趣”,一种有情之趣。当然,诗人们在山水之间所感受到的趣味除了“情趣”,还有理趣,有时是情趣与理趣的融合。正如李白所吟;“懒摇白羽扇,裸体青林中。脱巾挂石壁,露顶洒松风。”在山水之中,诗人还原为一种纯自然的真实:“众鸟高飞尽,孤云独自闲。相看两不厌,独坐敬亭山。”面对山水,诗人能有一种知己相对的自足感。这种人与自然心会神融的精神状态和审美境界,就是诗人对山水一往情深的生命根源,就是山水吸引诗人往趋的内在动力。何以如此?因为人与自然相互交融的状态是人类被天然给予的状态,诗人们始终保持着这样的宿世记忆,始终挥不去这样的乡愁冲动,所以只能在心灵中、在神魂里回溯过往,从而与自然心会神融。

所以,山水的趣味是一种“野趣”,就如陶诗所言:“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这样一幅夕阳西下,飞鸟投林的山林景致,难道不是在呈现一种万物各得其所、委运任化的荒野景象吗?

三、野趣与生意:中国古代山水诗的审美价值的体现

“趣味”和“美”是可以置换的一种概念,它们都是生活的原动力,是人类生命生活的自然追求,是对生命自身的一种肯定在山水诗中,我们看到了山水的趣味,也就是山水的美。

(一)中国古代山水诗的野趣和生意

如前所言,诗人们在山水之间所得到的审美趣味主要是集中在对山水风物的“悦形”之上。在中国古代山水诗中,山之高峻壮美、山之幽深浩淼,还看到山水之形貌随着季候、阴晴、光影的不同而呈现出的千万种变化,加上各种各样的声响,整个自然就是一个充满了野趣与生意的审美世界。

如张协的《杂诗》第六首:朝登鲁阳观,狭路峭且深。流涧万余丈,咆虎响穷山,鸣鹤耽空林。“峭且深的山路,万余丈的流泉,数千寻的树木,咆哮嚎叫的鸟兽,分明是一派荒野的景象。“高乐万丈峻,长湖千里清。”(湛方生《还都帆》)“高低有万寻,阔峡无数丈。”(白居易《登香炉峰顶》)“溪谷以交错,草木郁其相连。”(曹丕《登台赋》)“云飞不到顶,鸟去难过壁。”(岑参《遇见门作》)“走兽交横驰,飞鸟相随翔。”(元籍《咏怀诗》其十六)等等。

这些重叠、参差、幽回、层叠、峥嵘的山峦,这些错杂、繁复、萦抱、幽深的灵泉,这些勾连的植被、交错的藤蔓,这些逐奔驰走的兽群,都是荒野的子孙,荒野的生灵。它们随着季候和天气的变化而变化,春天:“花开绿夜雾,鹰啭紫岩风。”夏天:“万丈韩云湿,千岩暑气清。”秋天:“秋风吹飞藿,零落从此\始。”冬天:“朔风历严寒,阴气下微霜。”

荒野的世界并非无声无息、一片沉寂的黑白世界,相反,那是一个充满了天籁地声的五彩世界。世界上,有多少错落的声响:“惮涌湍之磕兮,听波声之汹汹。”(屈原《悲回风》)“岩穴无结构,丘中有鸣琴……非必丝与竹,山水有清音。”(左诗《招隐诗》)“泠风洒兰林,管籁奏清响。”(支遁《咏怀诗》其三)“鸣

石含潜响,雷骇震九天。”(庾禅《观石鼓》)“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温庭筠《商山早行》)这些声音构成一个有情有意的自然世界。再如孟浩然的《夜归鹿门歌》:“山寺钟鸣昼已昏,渔梁渡头争渡喧。人随沙岸向江村,余亦乘舟归鹿门。鹿门月照开烟树,忽到庞公栖隐处。岩扉松径长寂寥,惟有幽人自来去。钟声.人声、桨声与山寺、村落等共同构成一种生命的节奏,一个音乐的世界。

荒野上有多少错杂的色彩:“秋兰兮青青,绿叶兮紫茎。”(屈原《少司命》)“寒花发黄采,秋草含绿滋。”(张协《杂诗》其三)“春晚绿野秀,岩高白云屯。”(谢灵运《入彭蠡湖口》)“山尽五色石,水无一色泉。”(孟郊《游华山云台观》)“遥望洞庭山水翠,白银盘里一青螺。”难怪山水诗人们个个如同丹青妙手,尽情描画着自然的色彩。看看王维笔下的:“坐看红树不知远,行尽青溪不见人。”(《桃源行》)“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汉江林泛》)“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杜甫《望岳》)山川景物的色彩流动和光影变幻,闪烁不定但却全无遮蔽地敞开在诗人的面前,所以诗人们向丹青借色、为山水润色,出现了许多山水诗人间山水画家,他们诗境如画,画境如诗,描绘了一个个丰富而又清纯的山水形象。

就是这样,在自然大化的流行贯通之中,荒野之上的自然生物生气勃勃,赋予生机,植物蓬勃丛生动物奔逐求生,烟云变化莫测,山水气象万千,总之一切都处于运动变化之中。正如诗人体会到自然山水风物之中所蕴含的旺盛生机,因此才会在诗歌中有所体现。

(二)荒野之美:中国古代山水诗的审美理想

趣味就是美,中国古代山水诗中所变现出来的无论野趣还是生意,则都是一种属于荒野的美。因此,中国古代的内在精神是一种荒野精神,所追求的美学是一种属于荒野的美学,在古代山水诗的审美理想中荒野的美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荒野的美是一种本原的美。古代山水诗中的荒野意象向我们呈现的是人与自然万物同生共运、圆融为一的浑然一体性,而荒野世界并非是一个纯粹的科学的世界,而是一个现象和本质未分之前的活生生的生态世界。它的美不是机械的人为的拼凑和组合,而是本源性的无为无不为的大道涌动和大化流行。这种活性的、涌动的、流变的美,既是一种整体性和永恒性的美,是一种共和理想的美。

其次,荒野的美是一种生长的美。荒野的美在任何时候都在时间中涌动和变化着,这是生命的涌动和流变,是生命的节奏和韵律。其实,我们应该发现所有生命都是美丽的,中国古代哲学更是充满了这种智慧的生生观念:无论是自然物还是艺术作品,最重要的是,并不在乎‘美’或‘丑’,而在于要有‘生意’,要表现宇宙的生命力,就是‘一气运化’。

最后,荒野的美是一种差异的美。因为构成山地的底层不同,内力和外力作用不同,山水呈现的景观自然千差万别。由于我国绝大部分地区位于温带,气候上有着明显的季节性特征,因而导致了同一个山地,不同季节也显现出不同的风貌。山野的这种差异就体现出一种内在的整体性和协调美,“山因水而奇”、“山得水而媚”、“山因云而神秘”等充分等表现山水的差异中的调和、万物间的共生。

荒野正是因为与人类生命想通相融的美,所以能够让人类“会心”,亦即进入一种超乎物我界限的精神状态。在这种状态下,境与会意,神与物游心灵和大自然达到微妙的精神契合和高度的心灵默契,这是一种自然天成的“天趣”,生意盎然的“灵趣。”

总之,正因为人类的童蒙时代生息成长在山水之中,荒野之上,诗人们在短促而又痛苦的在世体验中怀抱一种似乎始终处于创世之初的乡愁冲动,以及敬畏

与亲近共存的荒野情感,因此为全人类守候着最初的家园,,所以山水诗通过荒山野水的原初意象和回归诉求,为我们塑造的是一个充满朴野之趣与荒古之味的审美世界,这是一个生意盎然的审美世界。

第四章逸情:情近荒野

如前所述,山水诗的意象世界除了让人“悦形”,还能令人“逸情”。其所以如此,是因为人性与自然的冥合,而这种冥合,就是人性和自然有情有意的存在。而这种存在体现在贴近荒野的情感取向。

一、自然有情感,即山水有情感

自然有情感,不单单是自然中的人,自然界中的山山水水、天地万物都有情感。“天地感而万物生,圣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观其所感,而天地万物之情可见矣!”这是中国古人的智慧,天地万物均是有情的存在,天地之间充满了盎然的生机和蓬勃的生意,整个宇宙就是一个有情的生命大家庭。

老子说:“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天道是“万物之母”、“玄牝之门”,它按照“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的方式化生为天地万物。

庄子说:“天地者,万物之父母也。合则成体,散则成殆。”“至阴肃肃,至阳赫赫。肃肃出乎天,赫赫发乎地。两者交通成合而万物生焉。”总之,阴阳之气的交合化育了万物之体,阴阳二气的发散则使万物返回于未生之初。

之后中国的文化中,在发展的过程中一直没有偏离这个自然的原点、一直没有放弃对宇宙的探索。正是因为山水有情态,万物有意态,所以才会写下如此多的山水诗篇。在自然面前表达出一部分本源的、天然的情感,如在凝视夜空时的颤抖,或在和风吹拂的春天心跳加快。看到婴儿出生时快乐的泪水和悼亡时悲伤的眼泪代表的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但同时也是随着自然给玉帝额夺走生命而

从我们心中流淌出来。

当然,诗人在之所以写下那么多的诗篇,除了因为“天地之物之情可见”外,还因为人作为自然之子,“天地之心”,更是感情的存在。正如西方人所言:“人是一根会思想的芦苇。”通过各种思想来认识自然界的世间情态,同时人也是有理性的,在自然与理性中,获得统一和见证,正是它们将生命带入了真正的审美状态,并使我们复归于真正的生命法则,并在矛盾混置的世界背后寻访到那个静颐而恒久的大存在和大秩序。

二、诗歌有情感

情感是人最首要最基本的生存方式,而“诗歌乃是感情语言的最高形式。”诗歌最重要的本质是抒写情怀,因此,毫无疑问,诗歌也是有感情的,具体说来,诗性就是人类与自然的本性。而自然则是人类与自然的遇合。

(一)诗性:人类与自然的本性

《乐记》云:“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感于物而动,故形于声,……乐者,音之所由生也,其本在忍心之感于物也。”《诗·大序》认为:“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白居易《与元九书》中说:“诗者,根情,苗言,华声,实义。”从以上表述可以看出感物是艺术创作的发端,,是天地万物的本性。所以说诗性乃人类与自然的本性,而诗性就是情感性、自然性。

因为人类具有诗性,所以人能够与自然物会心、在山水间畅神,在山水间获得心灵与精神的巨大审美愉悦。,达到畅神的审美体验。诗性常常让诗人在俯仰观察之间忘却自我,个人的生命意识渗透在深邃的宇宙精神之中,从而感受到了一种“在对象世界中直观自身”的精神上的陶醉与满足。

山川大地是宇宙诗心的影现;“画家诗人的心灵跳跃,本身就是宇宙的创化,它的卷书取舍,好似太虚片云,寒塘雁迹,空灵而自然!”诗性是山川大地之本,亦是人性之本,诗人们留守在语言的家园,用诗歌来看护大地的诗性和人类的存在。

(二)诗歌:人类对自然的诉说

人类原本与自然是融为一体的,人类的生存状态本来就是一种诗性状态,然而,当人类自野蛮踏入所谓文明的门槛之后,他从一个混沌的自然世界,迈入了他自己创造的文明世界。那些原先与他的生命相互依存的山川、草木、鸟鱼逐渐变得与他疏远甚至隔绝了,人类也在成长的过程中逐渐偏离和背弃了自己的本性,文明的发展注定了自然的沦落,理性的崛起注定了情感的飘零,科技的胜利注定了生命的漂泊,于是就有了“日暮乡关何处是”的恒久咏叹,就有了回归自然的乡愁冲动。好在,通过哲学家思维思考、通过诗人的咏唱,人类才终于保有了一条回归自然、回归本性的道路。

中国古代道家用他们的智慧和探索,为我们提供了一条与自然冥合的回归之路。先是“心与物游”的物化意识,其次是“人的物化”与“物的人化”的交融,最后达成“与物为春”,与自然为善的人类生存状态以及人类情感的大地书写。

庄子在《齐物论》的终了,为我们讲了一个著名的寓言故事:庄周梦蝶,庄周梦中化蝶,梦醒之后仍然把自己当成了蝴蝶,这种

与物无分的境界,就是“物化”。也是表明人是宇宙的一分子,人从自然中化出,人与自然的想通,注定了人不能同自然相对立,不能泯灭人与自然之间天生的亲和力和亲切感。除了“物化”之外,庄子还提倡一种浑茫的宇宙意识:“古之人在混茫中,处一世而淡漠焉。”人在物化之中,以无本之心,对事物的自然本真状态最大程度的亲近,去迎接大自然向人的馈赠和意义显现。只有在人的物化和

物的人化过程之中,人类才能真正回到与自然融为一体的初始状态,才能找到精神的栖息之地和情感的自由之所。

在人类情感与自然情感融合的地方,诗歌产生了。在庄子“吾丧我”的主体淡化状态、“以物观物”的传统等态度以及“混茫”的宇宙意识,直接影响到中国的诗学传统,中国诗歌因此体现出自然呈“真意”的物化书写传统和主体空灵品质以及自然观念和宇宙意识,这是一种真正属于大地的诗学。陶渊明言:“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既然真意已在此中,言辩乃为多余。主体言说的隐匿,物化抒写的凸显,从而开辟了中国以山水入诗的诗学传统和诗人对人类情感的大地书写。诗人将自己的悉数交付给自然,以无我之心观物,确保人与自然之间亲密无间的关系,亦确保了人之情思与物之情态契合后的物化之言说。

古代山水诗是诗中的诗,纯粹的诗。山水诗的主导思想无疑就是天人合一的思想。人只有归于自然,以自我生命去契合宇宙生命,加入到万物的生命之流中去,才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微茫惨淡的生命意旨,获得心灵的超越与解脱。这种主客合一的物化之境,是山水诗最突出的意境追求。为了达到这种境界,诗人常常通过身与物化的方式,使山川景物成为诗人心灵境界的映现,并借此揭示大自然中蕴含的生命精神。如杜甫描写的《绝句》为例:“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泥融飞燕子,沙睡暖鸳鸯。”,我们可以看到,诗中觉悟知性的干扰,诗人只任景物自陈,但自陈的景物却直接呈现春意萌动的生命韵味。山水诗就是这样,诗人们全然不以知性待物。只是以原生的情感、以虚空的心胸、以生命的状态进入自然的万象世界,仿若止水全然接受和呈现万物。

自然呈现的山水物事,因为天然的生命律动和自由的情感表达而表现出一派活泼的生机和谐和的兴现。这种人心向自然的依赖和亲近,人心和物心之间的和谐共振,人言与物言之间的互显与共存,构成了古代山水诗道德主导思想和审美

特色,也保证了山水诗人们能够以混茫和文明为两季,在生命无往不复的鲜活节奏中保持出走与回乡之间的平衡,并最终以“混茫”的姿态立于大地之上。

人心向自然的依赖和亲近,正是诗人们迷恋山水的情感趋向,也正是他们追慕山水的精神底蕴。而他们所趋向和追慕的山水,也是他们永远渴望回归的故园——荒野。

三、荒野:古代水诗的情感指向

人是有情感的,山水也是有情感的,人的情感与山的情感是大化之中生生不已的同一种情感,诗人们正是这种与山水的交融之处,才创造这么多的诗歌。

对山水诗中诗人在山水之间的情感体验加以分析,会发现:敬畏与亲近是其中最重要的两种情感范式,而这两种感情是指向荒野的。

(一)敬畏与亲近

在山水诗中我们随处可以看到活泼的生命和盎然的生机,每一座山峰,每一条河流,每一棵绿树,每一片白云,每一阵清风都荡漾着灵性,显示着生命。

不仅如此,我们还可以在其中感受到生命与生命的亲密,灵魂与灵魂的谐振。

正如北宋画家郭熙而言:“山以水为血脉,以草木为毛发,以烟云为神彩。

故山得水而活,得草木而华,得烟云而秀媚。水以山为面,以亭榭为眉目,以渔钓为精神。故水得山而媚,得亭榭而明快,得渔钓而旷落。此山水之布置也。”而且在这样充满生命活力的大化流行的自然面前,山水诗人们全无主体的意志和理性的骄傲,相反,他们将自己视为自然的一份子,和山山水水共着一种生命韵律,所谓“山水与人,其气流相通。”在山水诗中,常常感受到诗人们对于形体之外的自然万物都抱着一种亲切的情绪。如“桃李旧相识,倾花向我开”的亲密情感。还有苏轼的“二年饮泉水,鱼鸟亦相亲。”

我们看到物的形象同人的形象亲密无间,结为知己。物的活动与人的活动相

与与共,充满奇趣,正所谓“溪流变春酒,与我相宾主。”

在山水诗中除了感受到人与自然的亲切感之外还有一种源于神性自然的对山水万物的敬畏之情。这种感情并不是让人去征服和占有,而是人类与自然融为一体的状态中,与人类对自然的亲密感相伴相生、如影随形。如“溪壑无人迹,荒楚郁萧孙。”(张协《杂诗》其九)“鸣石含潜响,雷骇震九天”(《观石鼓》)“寒沙四面平,飞雪千里惊。风断阴山树,雾失交河城。”(范云《效古诗》“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杜甫《望岳》)“玉露凋伤枫树林,巫山巫峡气萧森。江间波浪兼天涌,塞上风云接地阴。”(杜甫《秋兴八首》)

中国古代文化中在几千年的发展过程中一直没有培育政府自然的文化和思想内容,人们在更古不变的历史长河中,只会意识到自己的渺小和微不足道,从而在敬畏与尊崇之中便能感受到大自然的博大、玄妙和永恒。

山水诗就是这样,表达人来在自然之中敬畏与亲近角荣福瑞原始情感和本原状态。

(二)魂牵与梦绕

人在认识世界万物之先,是与世界万物融合在一起的,我们的祖先生活在荒野之上,荒野是我们人类种群的故乡,然而,随着人类文明的不断发展,越来越多的荒野变成了乡村和城市。在社会不断反对自然、文化不断背弃荒野的过程中,人类逐渐遗忘了那种曾经纯粹被给予的生存样态。好在还有诗歌,一代代山水诗人在他们的诗中表达着敬畏荒野与亲近荒野的原生情感,表达着荒野故园的魂牵与梦绕。

山水诗中所表现的人对于自然万物的情感是敬畏与亲近并存的,虽然其中出现了人的踪迹和身影,但也是自然的一分子,所谓“山川与世俗,杂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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