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奇兵名剑之王:大话越王勾践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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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奇兵名剑之王:大话越王勾践剑[图文]

中国古代冷兵器,在世界兵器史林中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悠远的华夏历史文明星河中,曾有一个宝剑最为辉煌的年代,这就是东周(即春秋战国)时期。无数光耀千秋、彪炳史册的传奇宝剑,都诞生在这个时代。本文要向读者详细介绍的,是声名赫赫的宝剑之王——越王勾践剑。

作为犀利的战争武器和无上的艺术瑰宝,湛庐、纯钧、巨阙、鱼肠、龙渊、太阿……,这些东周青铜宝剑的美名深深地融入历史,成为两千多年来中国“剑文化”精神理念的发祥源头。它们传奇的故事与不朽的声名,依然被后人所传诵与追摹。

汉代以后,随着冶金工艺的进步,钢刀铁剑逐步取代青铜剑成为短兵器的主流。那些价值连城、锋可敌国的青铜利刃、王者之剑,在历史的风烟里悄然隐没了两千多年以后,随着考古学家小铲子的轻轻翻动,再次从地平线下走进我们寻觅的视野。与典籍的记载和古史传说相印证,诉说着我们祖先那曾经的辉煌、那深沉的呼吸和强烈的脉搏……

云梦泽畔藏神剑

湖北江陵地区位于长江中游,古称云梦泽畔,西临鄂西山区,东接江汉平原,南濒万里长江,北通辽阔中原,控江带湖,形张势举,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春秋战国时期,这里曾是雄踞南方的第一大国楚国的国都——郢的所在地。

1965年隆冬,江陵(今荆州古城)地区漳河水库的渠道修建工程开工,目的是改善这一地区的灌溉系统,使纵横交错的水网遍布整片平原。开始的阶段,一切都很顺利。然而,当水渠延伸到楚国都城——郢都故址纪南城西北7km处时,灌溉工程的挖掘却被一次不期而遇的考古发掘代替了。

文物考古工作者配合工程进行勘探,在第二干渠所经的江陵县境内纪山西麓和八岭山东麓发现大小古墓50多座。其中的望山一号墓是一座较大型的战国楚墓。由于江陵地区地下水位高,墓坑积水较多,土质情况不良,坑壁极易崩塌,而且时逢冬季严寒,常有雨雪,给发掘工作带来了许多意想不到的困难。

然而,似乎有一种强烈的磁力在吸引着考古人员,使得他们不得不去打扰那些已沉睡两千多年的古人了……。考古工作者们顶风冒雪、同心协力,1965年12月获得了此次发掘中最惊人的收获——在望山一号墓墓主棺内人骨架的左手侧,发现一柄装

在黑色漆木箱鞘内的名贵青铜剑。此剑的出土,震惊了海内外。

领导现场发掘的谭维四教授如今已年过古稀,当年就是他——这位考古队长亲手将这把稀世名剑捧出墓坑。每当回忆起当年的情形,头发花自的谭教授依然非常激动:“当年把宝剑捧出来后,作好准备抽剑出鞘,第一眼最高兴的就是看到这把剑太漂亮了:满身都是花纹,剑柄上还缠有丝绸,剑格上镶嵌有宝石。宝石在灯光底下一照,绿色的光泽非常吸引人。大家都禁不住赞叹:“哈——太好了,真是宝贝!”

参与这次发掘的滕壬生教授也回忆说:“当时有一个现场的民工,听说墓坑里发现了一把非常漂亮的宝剑,他就从那墓坑里爬上来,把地面上围观宝剑的人群分开,冲进去就来抓,一下子撞到那把剑上,当时就把手划破了。”

这把金光灼灼的青铜剑与剑鞘吻合得十分紧密。拔剑出鞘,寒气逼人,而且毫无锈蚀,刃薄锋利。试之以纸,20余层一划而破。宝剑全长55.6cm,其中剑身长45.6cm,剑格宽5cm,剑茎长8.4cm,重875g。剑身满饰黑色菱形几何暗格花纹,剑格两面还分别用蓝色琉璃和绿松石镶嵌成美丽的纹饰,剑柄以丝绳缠缚,剑首向外翻卷作圆盘形,内铸有极其精细的11道同心圆圈。

在这把锋利无比、精美绝伦的青铜剑剑身正面近格处刻有两行鸟篆铭文,共八个字。这种古文字,史称“鸟虫书”,是篆书的变体,释读颇难。考古工作者在工作现场没有资料可以参考的情况下,初步释读出剑铭中的六个字为“越王”、“自作(乍)用剑(左金右佥)”。然而剑铭中至关重要的两字王名,却一时难以破译。

春秋时越国自允常于公元前510年称王起,经勾践、鹿郢、不寿、朱勾……,至无疆于公元前334年被楚所灭止,先后有9位越王,此剑又是哪一位越王所“自作”呢?只有弄清剑上的越王之名方可做出定论。于是,在考古学家、古文字学家之间展开了一场以书信往来为主要方式的、轰动一时的学术大讨论。

讨论由主持此次发掘的著名考古学家方壮猷教授发起,参加者有郭沫若、于省吾、唐兰、容庚、徐中舒、夏鼐、陈梦家、胡厚宣、苏秉琦等一大批著名学者。一开始,学者们各抒己见,方壮猷教授提出剑铭中难以释读的两个字可能是“邵滑”;著名古文字学家唐兰教授则指出,宝剑铭文中至关重要的两字王名应为“鸠浅”,即“勾践”二字的通假字。经过两个多月的书信交流、切磋研讨,学者们的意见趋于一致,公认剑上的八字铭文为:“越王勾践,自作用剑。”

勾践便是那位赫赫有名的春秋晚期霸主,一位中国历史上流芳千古的传奇英雄,脍炙人口的成语“卧薪尝胆”说的就是他败而不馁、励精图治的故事。据史料记载,越王勾践所拥有的宝剑达到我国古代名剑的最高颠峰。

那么地处长江下游的越国国君勾践之剑何以会出土于地处长江中游的楚国墓葬之中呢?学术界为此再次展开了热烈讨论,有人认为该剑是越女嫁到楚国时的陪嫁品,因为史载勾践之女是楚昭王的宠姬;有人则认为此剑是战国中期楚国灭掉越国后掠夺来的战利品。

根据出土该剑的望山一号墓内的竹简考证,墓主人应为邵固。死时尚不足30岁,系楚威王或楚怀王前期的大贵族,与楚王室关系密切。越王勾践剑的出土,为学术界研究楚越关系提供了有利的证据。

吴越春秋剑气寒

春秋战国是我国历史上一个大变革时代。周室衰微、礼崩乐坏,诸候割据、征战频繁。为了应付连绵不断的战争,各诸候国不断改进和大量制造各式各样的武器,进行着一场空前的“军备竞赛”。各国都拥有一批铸造青铜剑的能工巧匠。地处长江下游的吴国和越国,由于近海,陆地上水网纵横,不利于车战,因此步战及近战利器——青铜剑便成为兵器中之翘楚。

烟雨江南,吴越之地,自古便是剑气纵横之所在。这里以精绝的铸剑技术而名闻天下。在吴、越两国所铸青铜器中,兵器既精且美。春秋中晚期,随着吴越对外军事扩张的需要,兵器铸造业也呈现出空前发展、繁荣的状态,因此,“吴戈越剑”不仅为时人所艳羡,美名也留传千古,为历代仰慕。吴、越两国涌现出诸如欧冶子、干将、莫邪等当时及历史上最杰出的铸剑能手。吴、越铸造的名贵青铜剑,坚韧锋利,威披天下,声震各诸候国。

史载吴、越两国都是以土著古越族人为主体的国家。古代越人以勇武好剑而称著。《汉书·高帝纪》称:“越人之俗,好相攻击。”《汉书·地理志》又说:“吴、越之君皆好勇,故其民至今好用剑,轻死易发。”真是好勇之君和好剑之民。

相传古越人有“断发纹身”的风俗。断发,就是剪短其发,散覆于头,纹身,即在身上刺染花纹。纹身习俗在世界许多古代民族中都流行,它的起源和含义比较复杂,但体现勇武,以勇为荣,以武为美,显然是越人纹身的重要意味之一。

当时的吴、越人士喜欢佩剑,好勇斗狠,出过专诸、要离等著名的刺客。吴越自刎之风盛行,许多大臣不惜自刎死谏君王,吴国的伍子胥和夫差、越国的文种等名人在穷途末路时也是伏剑而死。越王勾践在战场上与吴王阖阊交战时,还曾使出过让一群死囚阵前自刎,从而惊吓敌军的残酷战术。

这种轻死易发、勇武好斗的精神是越族的天性,越人喜好用剑的传统与其天性有密切联系。我国的宝剑,主要起源于吴越青铜剑。而吴越青铜剑,一开始是在吴地发展起来的。商代中期,中原青铜冶铸技术开始传入吴国地区,加上吴越地区富藏铜、锡资源,为土著越人依山鼓铸、逐渐创造出富于地方色彩的青铜宝剑,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

青铜剑的制作和使用在吴、越地区发展很快。吴、越两国地域壤接,民族相同、风俗一致、交往密切,自古有“同气同俗”之说。当青铜剑制作技术在吴地得到发展之时,很快也传入了越国。于是,发端于吴地的青铜剑也就成为吴、越两国的共同财富。春秋战国之际越王勾践灭吴后,青铜剑的制作技术更在越国达到历史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颠峰状态。

东周时期的吴越青铜名剑,近年来多有出土。其中少数传世珍品由于剑上铭有吴王或越王之名,故能明确断定为吴越之剑。它们不仅剑型相同,而且装饰的方法、铭文的格式也很一致。因此,吴越之剑自古被典籍并称,赞誉有佳。

著名的先秦手工艺科技著作《周礼·考工记·叙》说:“吴粤(越)之剑,迁乎其地而弗能为良,地气然也。”即指两国得地之利,吴越地区矿产丰富,盛产高品质锡、铜。位于安徽南部的铜陵、南陵铜矿(皆属吴越之地),早在商时期即已开采,至今仍然是我国的一大铜矿产地。那里的矿石含铜品位高,还有与之伴生的金、银等矿床,因此可以铸造出如此精良的宝剑。

进入战国时期后,有关吴越出宝剑的记载更屡见于文献,可谓有口皆碑。《庄子·刻意篇》说:“夫有千越之剑者,柙而藏之,不敢用也,宝之至也。”“千越”即吴越,“柙”是藏剑之匣,“不敢用”是说太宝贵了、实在舍不得使用。

当时为求一柄宝剑,诸侯不惜用城池换取或以战争相威胁。东汉方志史书《越绝书·宝剑篇》载,越王勾践(一说为勾践之父越王允常)拥有巨匠欧冶子所铸的五把天地间最好的宝剑:湛卢、纯钧、胜邪、巨阙和鱼肠。别国诸侯打算用“有市之乡二,骏马千匹,千户之都二”交换纯钧剑,但没有得手。后来湛卢剑落到楚王手里,垂涎三尺的秦王立即发兵击楚,他还放出风声:楚王不交出宝剑,秦国绝不退兵。结果楚王宁可与秦国开战也决不交出心爱的稀世宝剑。

卧薪尝胆铸春秋

公元前六世纪中叶,当中原各国内政动荡之际,南方的楚、吴、越之间则开始了激烈的征战,一度形成三国鼎立的局面。吴国在今江苏南部,都城为吴(今江苏苏州);越国在今浙江北部,都城为会稽(今浙江绍兴东南)。

先是吴楚争霸,而与吴国相邻的越国也不甘寂寞,乘吴忙于攻楚之际,经常袭击吴国。公元前496年,伐楚获胜回国的吴王阖闾趁越王允常新丧,王子勾践即位、国势未稳之际,大举兴兵伐越。年轻的越王勾践用奇谋大败吴师,吴王阖闾负伤而死。公元前494年,阖闾之子夫差替父报仇,再兴重兵伐越,使越臣服。越王勾践也沦为吴王夫差的仆役,忍辱负重、历尽磨难,终于被夫差放回越国。

越王勾践回国之后,不忘会稽之耻,“方苦身焦思,置胆于座。坐卧即仰胆,饮食亦尝胆也”(《史记·越王勾践世家》)。勾践一面卧薪尝胆,磨剑厉兵,一面在贤大夫范蠡、文种辅佐下改革国政,振兴经济。经过十余载的励精图治,于公元前482年东山再起,兴兵伐吴,到公元前473年,越国灭掉吴国,吴王夫差自缢而死。勾践沿夫差的路径北进,大会诸候于徐州(今山东滕县),成为春秋末期的著名霸主。越国也达到了历史上最为鼎盛的阶段。

《越绝书·宝剑篇》记载,当时的宝剑鉴赏大家薛烛曾这样评论越王勾践的“纯钧”剑:“手振拂,扬其华,淬如芙蓉始出。观其钣,灿如列星之行;观其光,浑浑如水之溢于塘;观其断,岩岩如琐石;观其才,焕焕如释……虽复倾城量金,珠玉竭河,犹不能得此一物。”

江陵出土的越王勾践剑与薛烛对“纯钧剑”的描述十分吻合,其坚韧锋利足以证明《战国策·赵策》对吴、越之剑“肉试则断牛马,金试则截盘匜”的描述并非虚言;其做工之精美绝伦,也足以证明欧冶子的铸剑艺术巧夺天工、旷绝千古。

千古不锈称绝奇

前文已述及,越王勾践剑虽已深埋地下二千四百多年,但出土时依旧光洁如新,寒气逼人,锋利无比。为解开勾践剑的铸造工艺和千古不锈之迷,1977年12月,上海复旦大学静电加速器实验室的专家们与中国科学院上海原子核研究所活化分析组及北京钢铁学院《中国冶金史》编写组的学者们一道,采用质子X荧光非真空分析法对越王勾践剑进行了无损科学检测,得出了剑身青铜合金分配比的准确数据表。北京科教电影制片厂还跟踪拍摄了越王勾践剑科考资料影片,为我们留下了宝贵的历史纪录。

这是迄今越王勾践剑出土四十年来,由国家大型科研机构和文博部门多学科携手,对越王勾践剑进行的惟一一次系统、科学的研究实验,为我们了解越王勾践剑的金属配比以及铸造工艺细节,提供了详细的第一手资料。

越王勾践剑的主要成分是铜、锡以及少量的铝、铁、镍、硫组成的青铜合金。剑

刃的精磨技艺水平可同现代在精密磨床上生产出的产品相媲美。由于剑身的各个部位作用不同,因此铜和锡的比例也不一样。剑脊含铜较多,能使剑韧性好,不易折断;而刃部含锡量高,硬度大,使剑非常锋利。

实验报告还指出,勾践剑剑身的黑色菱形暗格花纹处含硫量略高。于是有学者据此撰文认为,越王勾践剑采用了硫化铜的防锈技术。硫化铜可以防止锈蚀,以保持花纹的艳丽。近年来,随着对越王勾践剑研究的不断深入和各种仿制品的相继出现,人们开始普遍相信,越王勾践剑千年不锈的原因是因为剑身经过硫化处理。

针对这一观点,越王勾践剑原藏馆湖北省博物馆的考古学家后德俊研究员撰文指出,越王勾践剑表面的硫化物,其实是墓室中尸体、丝绸衣物、食物等腐烂后产生的。如果不隔离氧气,越王勾践剑其实也生锈。

越王勾践剑出土时不是绝对的没有生锈,只是其表面锈蚀的程度微乎其微,人们难以看出。该剑出土后一直放在囊盒中妥善保管,但是,出土至今仅40年,越王勾践剑的表面已经不如出土时明亮了,说明在目前这样好的保管条件下,锈蚀的进程也是难以绝对阻止的。

出土越王勾践剑的望山一号楚墓处于今天荆州附近的漳河二干渠上,地下水位较高,该墓的墓室曾经长期被地下水浸泡,地下水酸碱性不大,基本上为中性,这从该墓出土的大量精美的漆木器保存情况较好而得到证实。地下水浸泡后,墓室内空气的含量更少。越王勾践剑之所以“千古不锈”,是因为该剑出土时紧插于黑漆木制剑鞘内,在剑鞘的保护下,又处于含氧量甚少、有中性水之中,所处的环境与外界基本隔绝,这才是它没有生锈的重要原因。

此外,越王勾践剑的含铜量约为80%~83%、含锡量约为16%~17%,另外还有少量的铅和铁,可能是原料中含的杂质。作为青铜剑的主要成分铜,是一种不活泼的金属,在日常条件下一般不容易发生锈蚀,这也是越王勾践剑不锈的原因之一。考古学家证明,湖北地区出土的东周青铜剑,像越王勾践剑这样千古不锈、湛亮如新者还有多把;与青铜兵器相比,钢铁兵器却容易锈蚀得多。迄令出土的、比越王勾践剑时代晚上数百年的西汉铁剑,没有一把不是锈迹斑斑的,就是一个绝好的明证。

欧冶神工再探幽

迷一样的名剑之王——越王勾践剑,凝聚了东周能工巧匠的高超智慧和精湛工艺,令我们高山仰止。越王勾践剑所蕴涵的许多神奇工艺技巧,以至于今天都很难完全复制。近年来,上海博物馆和湖北鄂州博物馆等文博机构的科技考古工作者,对越王勾践剑的工艺技术再次进行了探讨与模拟实验。

在勾践剑的铸造工艺中,菱形暗格花纹和剑首同心圆的制作技术,是两大难点。学者们遍寻典籍,仿佛进入了历史交错的时空……。越王勾践剑剑身的菱形暗格花纹,由交叉双线组成,结点处饰以菱形大星。规整而华丽,所有菱形纹饰的线条均微凹于剑体表面。而剑首圆盘内的11道精密同心圆,最细的地方仅相当于一根头发丝粗细!在同心圆之间,还装饰有缜密排列的精美“绳纹”。

上海博物馆的研究成果认为:(1)越王勾践剑表面的菱形花纹,很可能是古人采用了金属膏剂涂层技术,进行人工外镀形成的;(2)剑首同心圆的制作,则是采用了剑首陶范刮板技术在外范上刮刻出同心圆,再在同心圆圈壁之间刻上“绳纹”,然后铸造出来。

拥有丰富经验的著名古代青铜复原铸造专家、湖北鄂州博物馆董亚巍研究员通过多年实践指出:东周青铜剑是采用“平卧立浇法”工艺铸造出来的;越王勾践剑上的菱形暗格花纹,并非平面花纹,很可能是通过铸造形成的;剑首同心圆则是通过精密陶范技术铸造的。可见,先秦时代,我们的祖先就已掌握了相当的机械加工工艺,并且拥有一定水平的简单机械用以加工青铜兵器。

2001年3月中央电视台科教频道《发现之旅》栏目专程赴湖北鄂州博物馆,采访、拍摄了董亚巍研究员的越王剑菱形纹饰复原铸造实验。铸剑的时刻到来了,助手将精心配比的锡料融入高温炉里的铜水,这将决定剑的硬度和柔韧性。然后把烧得通红的坩埚取出,一套套陶制剑范都已用专用的铁夹固定起来。铜水的冷却时间很快,因而浇铸须快速进行。当铜水进入陶范中,会依据范腔内剑身厚度的不同逐渐冷却。当铜水完全冷却后,就可以打开剑范取剑了。

助手在董亚巍研究员的指导下,将冷却后的剑范打开,宝剑如同跨越了两千五百年时空,又一次从古远的历史中走出来。铸出的青铜剑剑身上果然形成了美丽的菱形纹饰。董亚巍先生证明了以传统的物理铸造手段,完全可以完成菱形纹饰的制造。

当然,任何青铜剑在铸造出来以后,都是必须经过精密的机械加工打磨“开刃”,才能成为一把棱角分明、锋利逼人的武器的。《荀子·强国篇》早就指出“不剥脱,不砥厉,则不可以断绳;剥脱之,砥厉之,则劙(li)盘盂,刎牛马忽然耳”。

上海、鄂州两地学者的科研成果,为我们探索越王勾践剑的制作技术积累了宝贵的经验。可以肯定的是:我们的祖先确实掌握了高超的青铜兵器铸造技术。越王勾践剑身为武器中的王者,一方面是创造者,一方面是毁灭者。正如英国古兵器学者理查·伯顿在书中所说:“剑的历史,就是人的历史。它成就了世界,塑造了国家。”

本文来源:https://www.bwwdw.com/article/81e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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