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欧(斯堪的纳维亚Scandinavia)设计的风格与历程

北欧(斯堪的纳维亚Scandinavia)设计的风格与历程

北欧设计以其特有的风格在世界设计史上独树一帜并且占有重要的地位，其经典的创意已成为现代设计的楷模。北欧设计界极力推行有代表意义的民主设计，体现出历史悠久的北欧民主传统；它将与自然相协调的传统设计思想，与人文功能主义有机地结合起来，为北欧设计注入了新的旺盛的活力；同时它亦重视地域特征及民族工艺传统，为北欧各国设计个性的形成提供了必不可少的要素。沿着以上三种主要的途径，在北欧诸国政府的大力扶持之下，经过几代设计师的不懈备斗，北欧设计成功地实施了“大众化的美”的设计宗旨，终于建成了一个意义深远、影响世界的设计流派。

斯堪的纳维亚的解释

斯堪的纳维亚，英文为Scandinavia ,包括丹麦、瑞典、挪威、芬兰和冰岛等5个国家，位于欧洲最高纬度的西部，学者们依据词源学上的解释认为：Scandinavia是北欧日耳曼语的一个复合词，有“雾霭”、“岛屿”的涵义。

斯堪的纳维亚有时也被称为北欧，英文为Nordic Europe ，意义即北部的欧洲。该词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才开始被广泛应用与北欧的5个小国的总称，但在一般的表述中这一称谓有相当大的不确定性，因为，如果仅以地理位置为依据，某些著述将挪威划分到西欧的范围，或认为丹麦归于中欧，而德国的北部也可以被认为是北欧的一部分，有些文献甚至将荷兰也成为北欧，也有人以“Norden”（意义为北方）一词来指称北欧（即北欧5国所处地域），以此与“Nordic Europe ”（义为北部欧洲：泛指欧洲的北部地区）一词相区别，另一方面，如果从人类学上划分，不同的文献也存在不同的解释。应该说明的是，在过去一千多年的时间里，“斯堪的纳维亚”一词也有着多种含义，它所指的地域在不同时期、不同民族的观点里也有所不同，而我们从广义上去理解斯堪的纳维亚的这个概念，它包含在地理、历史、文化、政治等领域具有相似性或趋同性，而相对欧洲大陆又具有自身独立性的上述5个北欧国家。

位于地球西北端的斯堪的纳维亚，在20世纪晚期，其设计艺术越来越引起国人的注意。斯堪的纳维亚设计的独特性主要表现在为公众的日常生活而设计的理念、民主设计的思想、人文功能主义的信念，以及在面临外来影响时对自己的优秀民族工艺传统的继承，与发扬的态度等方面，这一切都将会给中国当代设计在新的国内和国际环境下谋求发展以丰富、深刻的启示，从而也使得我们的课题研究具有了重要的现实意义。

首先，斯堪的纳维亚设计始终关注公众的日常生活，将设计看作是艺术与生活之间的桥梁，使现实得以艺术化的工具和方法。斯堪的纳维亚设计不以二元对立的排他性思维来理解优秀设计与日常生活的关系。从其兴起之日起，便以日常生活、家居生活为主要的设计对象，它倾心地关注普通人的平凡生活，力图以优质设计来满足大众日常之需。另一方面，由于日常生活的朴素与平凡，易使人熟视无睹，忽视其魅力与真谛。当斯堪的纳维亚设计巡回展览在北美成功地举办之时，评论家发出了这样的感叹：“将斯堪的纳维亚(设计)放入博物馆中，以教会我们生活的美。”①斯堪的纳维亚通过其精致、优雅、质朴的家用产品设计，揭示了掩盖在平凡、琐屑之下的“生活的美”，从而使我们直观地领悟到，我们每天都要遇到的日常生活原来也有着优雅之美，因为它也是艺术的一部分。

中国古代工艺美术辉煌灿烂的成就令世人瞩目，其中不乏精美、实用的日常生活用品。但就总体而言，皇家贵族用于赏玩及日用的器具与黎民百姓简陋的生活用具之间形成了巨大的鸿沟，这种境况虽早已成为历史，但如何有效地制作出价廉物美的日常生活用品以满足文化素质不断增长的消费者的需求，依然是我们设计界的薄弱环节。在怎样设计、制作、推广、销售优质的生活用品，以提高大众的生活品质，装扮生活的美等方面，斯堪的纳维亚设计的成功经验对我们会有借鉴和启发作用。

其次，斯堪的纳维亚设计完整地体现了民主设计风范。设计作为一种文化现象与其背景

因素之间存在着有机的密切联系。斯堪的纳维亚设计有着鲜明的“平等”理念，这与北欧历史中长期的民主社会的传统直接相关。斯堪的纳维亚设计与欧洲其他国家的设计一个主要不同之处在于它的服务目标是占社会总人口绝大多数的普通人，其设计具有浓重的平民化倾向，体现了与其社会风尚、体制相协调的中庸性格。斯堪的纳维亚设计最著名的理念是“为日常一生活的美”，而这份“美”应为一般公众所享有，金钱及社会地位从来不是其设计所考虑的重点；在这方面与西方其他地区的“精英”主义设计有泾渭之别。与此同时，在斯堪的纳维亚设计中还充分体现了人人平等的观念，其设计理念是努力为社会所有的人，包括残障人士，因而针对他们的设计在北欧地区开展得较早，且获得了世界范围的影响。

中国曾长期受封建专制统治，社会地位等级森严，从宅第、服饰到日常器物等方面皆形成相应的差异。20世纪后半叶，中国全力推行现代化，社会生活中平等、公正的意识大为加强，改革开放以后，我国设计界也出现了平民化的倾向，与斯堪的纳维亚设计的民主气氛不谋而合，因而其设计受到了国人的青睐，渐渐在中国社会中产生了共鸣。如果我们的研究能对斯堪的纳维亚设计的理念、发展模式、基本艺术手段等有较深入系统的阐释，那么就可为中国设计的现代化提供有价值的、可供借鉴的系统资料。

再则，斯堪的纳维亚设计在与外界的频繁接触、交流学习、文化碰撞过程中，努力保持民族传统，创造了自己的设计个性。斯堪的纳维亚设计建基于其深厚的手工艺传统，在民族浪漫主义复兴之际，北欧各国整理和挖掘了自己过去的传统文化，并在现代设计中延续了其手工艺的艺术与设计文脉、与自然相和谐的审美态度，在此基础之上，通过对国际先进的设计观念和艺术风格兼收并蓄，创建了自己的设计思想和风格。斯堪的纳维亚对现代设计的一个主要贡献——人文功能主义，正是在接受新的科学技术和艺术方法的同时，保持着鲜明的地域特征、民族个性，并将它们有机地融会贯通的结果。

中国的历史远比斯堪的纳维亚文明古老，祖辈们在艺术与工艺领域为我们留下了珍贵而丰厚的遗产。如何在现代设计中将这些经过漫长岁月积淀下来的宝贵的民族文化财富发扬光大，在汲取当代国际先进的设计艺术、观念的同时，创造出有中国特色的现代设计风格，在对这类问题的处理上，斯堪的纳维亚设计的经验对我们尤为宝贵。

斯堪的纳维亚现代设计从时间上指的是19世纪中叶以来的设计，则重于工业设计（Industrial Design）与装饰艺术设计（Decorative Design），原因在于，首先“斯堪的纳维亚设计”概念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才盛行于世，而在这一历史时期，北欧工业设计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其设计产品既洋溢着温馨浪漫的情调，又透露出深刻的理性，这一设计理念得到普遍的认同，北欧工业产品在世界市场上风磨一时，斯堪的纳维亚设计逐被公认为是一种典范设计，换而言之，在一般人的心目中，北欧工业设计即是斯堪的纳维亚设计的典型代表。

其次，斯堪的纳维亚设计的手工艺传统很大程度上保存在它的装饰艺术设计之中：如陶瓷艺术、玻璃艺术、染织艺术在北欧历史悠久，产生过众多的杰作。北欧的工业化进程迟缓，19世纪装饰艺术与工业化尚未明确区分之前，工业设计受惠于起深厚的装饰艺术和技艺。

而到了20世纪，北欧的建筑设计获得了举世公认的成就，出现了具有世界影响的建筑大师，如芬兰的阿尔瓦·阿尔托，不仅被誉为“北欧设计的旗帜”，而且亦为世界现代建筑史上举足轻重的人物。他主张在设计中体现“民族化”与“人情化”，重视地方特色，在设计中自觉地贯彻文脉主义的理念。美国20世纪的建筑设计领域之取得重大成就，后来移居美国的原芬兰建筑与艺术设计师埃里尔·萨里宁、伊罗·萨里宁父子功不可没。早年曾在阿尔瓦事物所工作过的丹麦设计师伍重，其代表作就是文明遐迩的悉尼歌剧院。有些早期建筑师往往还从事工业设计与装饰艺术设计，如阿尔瓦曾设计过大量家具、玻璃器皿，萨里宁曾设计过染织壁挂等等

从19世纪后半叶起，斯堪的纳维亚设计明显地呈现出维京艺术复兴的现象。

北欧古代维京人的船头饰有精雕细刻的龙头，这在当时是一种强大威势的象征。在19

世纪下半叶，“龙”的风格盛行一时，即将古代北欧的艺术形式-维京人船头的龙头饰像体现在各种造型艺术中；“萨迦”和宗教神话成为当时文化艺术创作中诸多灵感的源泉。另一方面，设计师们从考古发掘出的古挪威船舶之装饰风格中吸收了设计语言和符号，并将其体现在建筑、家具、餐具、玻璃、金工、染织等设计之中。经过一段时间的开拓进取，斯堪的纳维亚设计焕发出朝气蓬勃的精神面貌；各国分别在不同的设计领域里独领风骚，表现手法歌各具千秋。与德国教密切的经济文化交往，使得浓郁的北欧浪漫主义色彩带有德国罗可可与文艺复兴的现代情调。

在1900年巴黎世界博览会上，瑞典、丹麦的陶瓷、家具、金属工艺，挪威、冰岛的新艺术染织，芬兰的建筑设计，都表现出北欧设计的清晰、富于条理和善于自制的理性魅力。这个著名的展览不仅是象世人展示斯堪的纳维亚设计最初几十年成果的盛会，它也有如一抹曙光，昭示了这个新的设计风格在新世纪里终将影响世界。

起源于19世纪末的新艺术运动，于1900年的展览中达到鼎盛状态，但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就衰微了，其得势的时间虽短，却在斯堪的纳维亚留下了相当的影响。继新艺术运动、民族浪漫主义而兴起的是功能主义，它首先在建筑设计、工业设计领域中出现并逐渐在设计的各个领域盛行起来。

1909年在瑞典、丹麦举办的设计展上，展出的作品以淡雅色彩、木质为主的结构特征使观众的感觉焕然一新，宣告了北欧设计风格业已形成。

这时，虽然斯堪的纳维亚设计已在世界范围内取得了成功，但并未解决工业生产与艺术品质之间的矛盾，20世纪20年代末，瑞典与德国有频繁接触，包豪斯提倡的功能主义逐渐在瑞典有了知音，功能主义的出现给北欧设计带来了解决矛盾的机会。

新的科技、工业与现实的条件在不同程度上改变着人们的世界观。科技与工业的进步加深了公众对合理利用自然资源与人力的理解，使得功能主义比它出现之际更易于为人们所接受。功能主义的核心是深入探究设计与使用之间本质的联系，以及新材料与科技之间的关系，其作品的形式则深受当时流行的艺术风格，特别是立体主义和构成主义的影响。1930年的斯德哥尔摩展，功能主义在建筑、家具、日常用品上有充分的表现，清新的设计语言取代了传统的模式。开启的大窗、非承重墙、简明的线条、明快的色调、节制的装饰和基本的几何形，这一切都吻合功能主义的目的；易于操作、价格低廉、适于批量生产；同时也顺应了时代的社会性要求；为日常生活生产质优价廉的产品。

与德国、欧洲其他国家不同，斯堪的纳维亚的功能主义设计在适应这一地域的文化环境时做了较大的调整，外形上一反德国功能主义作品中那种常见的冰冷、严肃的纯几何形式，将不必要的直线转换为曲线，并倾向与运用当地传统的木材、皮革等天然材质使得北欧的功能主义显示出对自然与社会的亲和力，因此它被称为“人文功能主义”。这种人文功能主义既遵循功能主义的原则有富有北欧设计深厚的人文特点，产生出许多极具个性的的杰作。30年代是酝酿未来成熟的“斯堪的纳维亚设计”概念的年代

斯堪的纳维亚以工艺之名使其产品在市场中占有一席之地，1954年至1957年的在世界各地举办的深受欢迎的斯堪的纳维亚设计巡回“三年展”，向世人展示了北欧设计雄厚的实力和鲜明的个性充实了人们对斯堪的纳维亚设计的感受和认识，“斯堪的纳维亚设计”终于扬名天下。

斯堪的纳维亚设计以其深厚的工艺传统为根本，辅之现代的人文功能主义的手法，借助于高新技术手段，赋予了工业化生产的产品以人情、温情、浪漫的生活格调。它们始终将美的品质注入到大众化的产品中去，将北欧文化中的民主精神细致入微的体现到日常生活领域，它们对浪漫与理性、精致与平凡、功能与形式、材质与情感等设计中的种种问题，进行了深刻而富有感染力的演义，从而突现了斯堪的纳维亚设计风格特征的全貌。

斯堪的纳维亚设计最著名的观念是“为日常生活提供美的产品”，斯堪的纳维亚设计的优

异之处在于用“美的产品”去充实“日常生活”，提高公众的生活质量，强调精心设计批量化产品，以精致的制作，价廉物美的产品，将对黎民百姓日常之需的满足提高至一个艺术的水准。

功能与形式是设计界永恒的话题，如果说斯堪的纳维亚设计以诗一般的形式美来淡化或消解现代社会生活方式的不自然成分的话，那么北欧的人文功能主义则是在此基础上，将人性的思考倾注于具体的实用产品的设计中。它将“形式服从功能”的严格功能主义，调整为在形式服从功能的同时，也由形式来完善功能，修正视觉、心理以及局部功能的缺陷。人文功能主义思想通过几代北欧设计师卓有成效的艺术实践，逐渐发展成熟，成为斯堪的纳维亚设计史重要的贡献之一

北欧四国风格

丹麦：在木制家具中，全世界首推丹麦设计最为经典。丹麦设计的精髓是以人为本。如设计一把椅子，丹麦的设计不仅仅追求它的造型美，而是更注重它的曲线如何与人体接触时作完美的吻合。

瑞典：瑞典风格并不十分强调个性，而更注重工艺性与大众化。瑞典的设计更追求便于叠放的层叠式结构。

芬兰：芬兰设计师追求将山水的大自然灵性融入室内，使其拥有一种源自自然的艺术智慧与灵感。进入20世纪60年代，芬兰人渐渐将设计风格沉淀为平实、实用，与生活密切结合，逐渐形成芬兰室内设计的现代特色。

挪威：挪威家具处处渗透出厚重与质朴，富有浓郁的北欧气质。在挪威风格的设计中，成型合板和金属运用几乎达到了极致，常常给人以意想不到的独特效果，并起到强化风格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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