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中国同伊斯兰国家的文化交流和文明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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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中国同伊斯兰国家

的文化交流和文明对话

马明良

内容提要伊斯兰文明与中华文明都是博大精深、具有深厚文化底蕴和持久生命力的文

明，在全球化浪潮和大变革、大调整的世界格局中日益显现出各自独特的魅力。二者同中有

异、异中有同。文化多元主义是人类文明史和国际关系史上的一种健康、积极、建设性的国

际关系范式。中华文明和伊斯兰文明在基本人文精神与一系列伦理思想方面有惊人的相似性和广泛的一致性，为二者对话与交往打下了厚实的思想基础。二者应该而且能够在生态环境、世界和平、全球伦理等领域进行对话，相互借鉴，取长补短，为共同促进人类文明繁荣进步作出应有的贡献。

关键词中国伊斯兰国家文化交流文明对话文化多元主义

作者简介马明良，博士、西北民族大学伊斯兰文化研究所教授（兰州７３００３０）。

随着经济全球化进程的加速和扩展，各种文明之间的互动也不断加强，并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规模向前发展。全球化是相对于以往民族隔绝，各自在不同空间孤立发展的历史阶段而言的，是世界市场形成和各民族、各种文明广泛交往的时代，是以各个民族国家经济的相互联系、相互依存为基础而达到全球范围的资源合理配置、文化交流、信息共享、民族国家通过合作共同处理人类面临的全球性问题的历史潮流。在全球化浪潮的冲击下，文明和文化的发展呈现出一种平行而又相对的趋势。一方面，一些大众文化和流行文化确实已经裹卷世界，且带有很浓厚的西方文明的色彩，反映出西方文明的核心价值。互联网的出现，在某种程度上也强化和扩展了这种趋势。西方国家，特别是美国也试图搭全球化的便车在全球范围内推广其文化和价值观。美国国防部一名官员曾直言不讳地说道：“我们将进入一个新时期，没有人是前线士兵，但每个人都是战士。我们的目的不只是消灭对手，而是瓦解对方人民的目标、意志、信仰和理解能力。”①德国《明镜》周刊１９９７年１０月下旬一期封面文章是这样形容美国文化在全球的影响的：“在现代历史上没有一个国家像美国这样完全控制着地球。从加德满都到金沙萨、从开罗到加拉加斯，美国偶像影响着全世界。”总之，在全球化背景下，“美国制定了相应的文化战略，试图以‘美国化’来代替全球化，以美国的文化价值观来‘重塑’整个世界。”⑦另一方面，与此相对应，保护和发展本土文化（或文明）的趋势也在加强。许多国家已经将①＜亚洲周刊＞编辑部：＜信息保护伞与美国霸权＞，载‘编辑参考＞，１９９７年第３期．第３６页。

⑦王晓德著：‘美国文化与外交＞，世界知识出版社，２０∞年版，第５３５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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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安全问题提到了议事日程，并采取种种措施来保护民族文化遗产，弘扬民族文化传统。发展中国家，甚至发达国家，如法国也非常注重保护本国的文化，比如它禁止商店使用英语标志，甚至禁止法国的互联网上出现“只使用英语”的网页。

总之，全球化对于文化交流和文明交往而言，祸福相依，利害参半，关键看如何引导与推动。在全球化背景下，如何正确认识和恰当地处理不同文明之间的关系，是摆在人类学家、文化学家、历史学家、哲学家、伦理学家面前的一个重大课题。在这方面，目前主要有３种倾向或观点值得注意，即文化霸权主义、文化极端主义和文化多元主义。

文化霸权主义①主要是指一国或国家集团将其传统价值观传播或强加给他国，以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文化霸权主义迷信自身文化的优越性和先进性，奉行“己所欲，施于人”的理念，试图将自己的文化和价值观凭借科技、军事、经济的优势强加给其他民族国家，尤其是第三世界发展中国家。文化霸权主义以自身文化为标准，“改造”和“重塑”与自身文化不同的国家，使这些国家按照它所设计好的道路发展，从而以自己的文化价值观来确定整个世界的发展方向。

文化极端主义是指不但反对文化（或文明）间的相互交流、相互借鉴、相互吸收，而且奉行唯我独尊、唯我独好的理念，极力排斥甚至消灭异质文化。从某种程度看，“文化极端主义也是文化霸权主义的产物，……世界历史上充满了西方基督教文明灭绝土著文化的血腥篇章。……在人类文明高度发达的今天，文化极端主义的阴影始终还存在，这可以从世界各地的民族宗教极端分子和欧洲街头新纳粹的追随者和煽动者身上得到明证。”②

文化多元主义③是相对于霸权主义和文化极端主义而言的，它强调世界上的每一种文化（或文明）不论其影响大小，都有其独特的价值，理应受到相应的尊重。各种文化（或文明）之间应该相互交流、相互了解、相互学习，取长补短，共存共荣。而这一切应该从文明对话开始。文化多元主义者认为，如果不进行积极的文明对话，那么文明间的差异、矛盾，在文化霸权主义和文化极端主义的相互刺激下，有可能转化为文明的冲突。若是这样，那么它对全人类都是灾难性的。因此，文明对话势在必行。１９９４年１０月，由２０多个国家知名人士组成的全球治理委员会通过了《天涯若比邻》报告，呼吁“建立一种新的文明对话。”１９９５年１０月，当时的德国总统赫尔佐克发表了题为“以文化对话代替全球文化战争”的重要讲话。１９９７年１２月第八届伊斯兰国家首脑会聚伊朗首都德黑兰，他们针对文化霸权主义和文化极端主义的危害，共商文明对话大计，会议最后发表了《德黑兰宣言》。该宣言“强调不同文明、宗教间积极互动、对话和理解的必要性，拒绝各种滋生相互不信任和削弱国家间和平交往基础的冲突理论。”１９９８年９月，时任伊朗总统哈塔米在第５３届联合国大会上正式倡议，将２００１年定为“全球文明对话年”，此举获得了普遍赞赏与响应。２０００年９月，在联合国千年首脑会议前夕，许多国家元首、外交部长和著名学者、思想家参加了以不同文明对话为主题的圆桌会议。９月８日，会议通过的《联合国千年宣言》指出：“人类有不同的信仰、文化和语言，人与人之间必须相互尊重。不应害怕也不应压制各个社会内部和社会之间的差异，而应将其作为人类宝贵遗产加以爱护。应积极促进所有文明之间的和平与对话。”④

由世界各国的许多有识之士倡导、联合国推动的文明对话，以及由此而来的文化多元主义，是人类文明史和国际关系史上的一种健康、积极、建设性的呼声，受到世界上越来越多的国家和各阶层人士的赞同。２００４年１月３０日，胡锦涛主席访问位于开罗的阿盟总部期间，正式宣布成立“中阿合作

①参见郭洁敏：＜论国际关系中的文化冲突＞，载＜现代国际关系＞，２∞３年第９期，第３５—４１页。

②王键：＜经济全球化视野中的文明对话＞，载＜社会科学），２００４年第ｌ期．第１１８页。

③详见欧阳志远著：‘上帝的“陶杯“——文化多样性与生物多样性＞，人民出版社，２００３年版。④ｈ印：／／帆嘴雌ｂ∥脚ｄ一吨ｈ缸３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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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并提出建立中阿新型伙伴关系的四项原则。①

在全球化趋势进一步加强的新形势下，“文明冲突论”和“文明对话论”不绝于耳。虽然“文明对话论”的声势一浪高过一浪，但是“文明冲突论”在美国于２００３年４月对伊拉克的开战中，在同年５月布什宣布伊拉克主要战事结束后此起彼伏的伊拉克反美武装力量的抵抗中，似乎得到了验证。而“文明对话论”至今大多停留在一般性的呼吁、倡导和泛泛的宣传上，停留在宏观研究上，很少能见到各种文明间对话的具体形式和内容，因而给人留下“文明对话”是一种一厢情愿式的美好愿望，或是言不由衷的策略性口号的印象，从而显得苍白无力，不像“文明冲突论”所展示的图景那样让人看得“真真切切”。这一现象一方面虽然反映了“文明对话”是一项长期而艰巨的战略任务，不可能产生立竿见影式的效果，但另一方面也说明“文明对话”需要进一步增强内在动力，尤其需要丰富具体的形式和内容，而“文化自觉”是文明对话的基础和前提。所谓文化自觉，概言之，是指生活在一定文化中的人对其文化（文明）有“自知之明”，了解其长处和优势，明白其短处和不足，并具有一种超越自身的边界，主动学习异质文明的长处，从而拓展自身，完善自身，发展自身的强烈愿望和非凡勇气，这种愿望和勇气从感性到理性，从表层到深层，逐渐形成一种文化自觉。“普遍的‘文化自觉’，强烈的‘文化自觉’，来自现代意识和传统意识的综合力，这种力量将促生人文精神。人文精神来自‘文化自觉’，而人文精神是一种内生力，是文明交往的灵魂。”⑦

有鉴于此，笔者认为，本着先易后难、先近后远的原则，首先我们应该加强同为东方文明的伊斯兰文明与中华文明之间的对话（即积极交往），探讨二者之间是否存在对话的基础、对话的条件、对话的意义。如果有，在哪些领域，并以何种方式展开对话？

乍一看来，伊斯兰文明与中华文明风马牛不相及，且格格不入，前者是一种刚性文明（当然它也有柔的一面，如提倡仁慈、宽容等），后者是一种柔性文明（当然它也有刚的一面，如讲人格、气节等）；前者是融沙漠游牧文明与绿洲农耕文明和海洋商业文明于一体的文明，后者是一种农耕文明；前者强调公正、公平、权利，后者强调身份、情理、义务③；前者强调信仰、意志、奋斗、勇往直前，后者讲究天时、地利、机缘、迂回前进；前者直截了当，开门见山，后者委婉含蓄，含而不露；前者率真透明，清澈见底，后者韬光养晦，葱笼氤氲……如此等等，二者的个性、气质确有许多不同；然而，只要两大文明之间进行积极主动、心平气和的对话与交往，改变彼此疏远和相互隔膜状态，那么，就会发现，二者有许多共同点、交汇点和契合点，有许多虽不完全相同却能够相通的地方。

伊斯兰文明与中华文明，同中有异，异中有同，二者的交往、对话，存在现实的可能性。如中华文明宣扬“敬天法祖”、“天人合一”、“中庸和谐”等人文精神和“忠孝仁爱”、“礼仪廉耻”、“温良恭让”等伦理思想；而伊斯兰文明宣扬“认主独一”、“敬主爱人”、“和平中正”的人文精神和“惩恶扬善”、“诚信忠厚”、“平等公正”等伦理思想，二者在基本人文精神和一系列伦理思想方面存在惊人的相似性和广泛的一致性。这就为二者对话与交往打下了厚实的思想基础。

伊斯兰世界各国与中国没有利害冲突，没有悬而未决的历史遗留问题，却有相似的历史遭遇（如近代都曾遭受到列强侵略蹂躏）和相同的现实任务（如发展民族经济、改善民生、建设政治文明、构建和谐社会等），因此，彼此间更能相互理解，相互沟通。２００８年中国汶川大地震发生后，沙

①参见［约旦］拉吉卜苏凯里：‘阿中合作论坛：阿拉伯世界与中国全方位合作的平台＞，载＜阿拉伯世界＞，２００４年第４期，第３页。

②彭树智著：＜松榆斋百记：人类文明交往散论），西北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４年版，第９７页。

＠参见翟学伟：．（人情、面子与权利的再生产——情理社会中的社会交换方式’，载＜新华文摘’，２０婵年第２２期，第１４一１８页。３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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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阿拉伯捐赠６０００万美元和一些救灾物资。阿拉伯联合酋长国虽说是小国，但也捐赠了５０００万美元，这虽不能说明一切，但至少我们能看出这些国家对处于危难时刻的中国的立场和态度。又如，在西方国家多次在人权问题上责难中国，而伊斯兰国家始终与中国站在一起；在申办奥运会的问题上，伊斯兰国家也极力支持中国，奥运火炬在伊斯兰国家传递时，我们在那里耳闻目睹鲜花和掌声，未听见任何杂音。在台湾问题上，伊斯兰国家都承认一个中国，只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外交关系。

中国与伊斯兰世界的友好交往，源远流长，最早可追溯到唐代（其实早在伊斯兰文明兴起之前的汉代，中国的张骞就出使过西域），举世闻名的“丝绸之路”、“郑和下西洋”、“万隆会议”等都是双方交往史上的佳话。今天，在全球化背景下，在建立国际政治经济新秩序，实现国际关系的民主化方面，双方能够互相理解与支持，共识越来越多。这为伊斯兰文明与中华文明的进一步交往创造了有利条件。

诚然，伊斯兰文明与中华文明之间有差异，某些方面差异比较大，这是毋庸讳言的。如中华文明强调入世，强调建功立业，而伊斯兰文明主张出世与人世结合；中华文明注重现实，淡漠来世（后世），伊斯兰文明讲究“两世兼顾”、“两世吉庆”；中华文明属宗教多元主义，祖先崇拜、多神崇拜并存，而伊斯兰文明强调“认主独一”、“唯主独拜”，如此等等，二者各有侧重，在相同或相似的同时，又表现出差异性。当然，文明之间没有交汇点，无法沟通，也就失去了交往的基础和条件；文明之间没有差异，无法互补，也就失去了交往的动力和意义。这是矛盾的对立统一规律在文明交往领域的反映。世界是多样性与统一性的结合，多样性中包含着统一性，统一性寓于多样性之中，客观世界既是丰富多彩的，又是内在统一的。亚里士多德曾说过：“所有的东西都或者是相反者，或者是由相反者构成的，而‘一’和‘多’乃是一切相反者的起点。”①只讲“一”而不讲“多”，就否定了世界的丰富性和多样性；只讲“多”而不讲“一”，就否定了世界的普遍性和统一性。辩证法大师黑格尔既提出了事物的同一性原则，又强调事物本身即包含着差别，凡物莫不本质上不同，差别就是矛盾，矛盾是推动整个世界的原则。②求同存异是一种哲学思维；存异求同也是一种哲学思维。求同存异是在追求“同”的过程中承认差异，承认多样性；而存异求同是在承认多样性的前提下，寻找共同点。“和谐”不一定非要以“相同”为前提条件，只有不同“音符”的有机结合才能演奏出美妙的“交响乐”——“和而不同”才是文明交往的至高境界。

伊斯兰文明与中华文明之间的对话和交往不但有理论意义，而且具有多方面的现实意义。

（一）两大文明交往有助于解决当今世界面临的一系列全球性问题，如生态环境问题、世界和平问题、恐怖主义问题、新疾病（如艾滋病）蔓延问题、跨国犯罪问题，等等

当今世界面临的全球性问题，需要世界各国政府和包括民间组织在内的全社会力量，超越民族主义的立场，从人类主体的高度和人类价值的视野，通力合作，密切配合，共同应对。两大文明通过对话、交往、整合，可以为治理全球问题提供某些哲学智慧和精神文化资源，如伊斯兰文明关于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相依为命的理念，和中华文明“天人合一”的思想，经过融合，推陈出新，将有助于解决生态环境问题。伊斯兰文明和中华文明都注重家庭伦理，提倡夫妻互敬、互爱、互忠，这将有利于防止艾滋病和性病的传播与蔓延，促进人类的健康，维护家庭的和睦与稳定。伊斯兰文明与中华文明都强调尊重生命，提倡仁爱、宽容，反对践踏生命、伤害无辜，这将有助于防止恐怖主义。

（二）两大文明交往有利于维护世界和平

①北京大学哲学系外国哲学史教研室编译：＜古希腊罗马哲学＞，商务印书馆．１％２年版，第２３９—２４０页。

②参见黑格尔著；贺膀译：‘小逻辑），商务印书馆，１９∞年版。第２５１．２５９页。４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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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中国同伊斯兰国家的文亿交流和文明对话

当今世界，和平与发展已经成为时代的主题。求安宁、促和平、谋发展是全世界人民的普遍愿望和共同诉求，然而，世界上许多地区仍然为战争的阴影所笼罩，核扩散与核威胁的问题依然存在。伊斯兰文明内在的和平精神与中华文明“和为贵”的思想，相互交融，相得益彰，它们一旦为更多的人们所领悟、所接受，将会成为维护世界和平的巨大精神动力和价值支撑。

（三）两大文明交往有助于构建多元共存、“和而不同”的世界文明新秩序

在当前全球化趋势不断强化的形势下，文化霸权主义和文化极端主义已经成为威胁人类文明健康和谐发展的严重障碍，也是对文化多样性的严峻挑战。以世界十几亿人口为载体，影响遍及西亚、中亚、北非、东南亚乃至欧美许多国家的伊斯兰文明与以十几亿人口为载体影响中国、东亚、东南亚乃至世界各地华人圈的中华文明的密切交往，相互尊重、求同存异、和谐相处，是对文化多样性的最有力的支持和保护，是对文化霸权主义和文化极端主义最有力的回击，是对建立“美美与共，和而不同”的人类文明秩序的最大贡献。

（四）两大文明交往有助于寻求和建立全球伦理

１９９３年８月２８日一９月４日，来自世界各地的６５００名宗教界领袖、神学学者，以及一些有个人宗教背景或没有宗教背景的学术界和新闻界人士会聚美国芝加哥，召开了“第二届世界宗教议会”，会议公开发表了《走向全球伦理宣言》。该宣言断言，当代人类的道德危机呼唤着“新的全球伦理”，它是指寻找不同文明、不同宗教在某些伦理观念上的“最低限度的共识。”①那么，伊斯兰文明与中华文明通过对话、交往，可以达成许多“最低限度的共识”，如公平、公正、正义、孝敬父母，尊老爱幼，睦邻、亲邻，尊重异己，保护弱者，“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等等。②

（五）两大文明交往有利于各自的发展和繁荣

伊斯兰文明与中华文明是博大精深，影响深远的两大文明，但它们也都各有所长，各有所短，各有所能，各有所不能。“文明的生命在于交往”③，通过交往，可以实现各自的文明自觉，双方可以相互借鉴、相互吸收、取长补短、优势互补，从而能够超越自己、提升自己、完善自己，进而走向创新、发展和繁荣。

四

中国与伊斯兰世界进行文化交流和文明对话的方式、途径多种多样，笔者认为，主要有以下几方面：（１）建议由政府主导，举办双方的文化年活动。２０ｃｒ７年，中国和俄罗斯搞文化年举办得非常成功，中国与伊斯兰国家之间也可借鉴上述做法，在相关国家相互举办文化年。比如，中国与埃及，中国与伊朗等。（２）发挥非政府组织和相关学会的独特作用，积极开展学术文化交流活动，如中阿友好协会、中国中东学会等。（３）在相关伊斯兰国家设立更多孔子学院的同时，在中国设立全国性伊斯兰文化研究会，整合全国研究力量，进一步研究伊斯兰文化。（４）在研究与国家安全、边疆稳定相关的伊斯兰教极端主义的同时，加大对伊斯兰教主流文化研究力度，如伊斯兰教中道主义、伊斯兰文化中的人文思想等研究，因为这样的研究不但有学术价值，同样有现实意义，比如学者通过对伊斯兰教中道、中正、中和思想的研究，可以逐步消解伊斯兰教极端主义思想在我国极少数穆斯林中的影响，从而有助于实现宗教之间的和谐、民族之间的和睦。

（责任编辑：安春英责任校对：邢永平）

①［德国］孔汉思、库舍尔编；何光沪译：＜全球伦理——世界宗教议会宣言＞，四川人民出版杜，１９９７年版，第９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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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参见彭树智著：‘文明交往论＞，陕西人民出版社，２∞２年版，第４页。

③同上书。。４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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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卷(期)：马明良， Ma Mingliang西北民族大学伊斯兰文化研究所,兰州,730030西亚非洲WEST ASIA AND AFRICA200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