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阿含经十二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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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经十二选评介自序评介

在近代的文献中,有关《中阿含经》法义方面的研究专书并不多,个人所知道的,有杨郁文老师主编的《佛光阿含藏·中阿含经》,它是以题解的方式将《中阿含经》作概要的介绍,并将《中阿含》全数二百二十二部经逐一作简要的经义导读,并将各经加以注释。除此之外,则仅有印顺导师在《原始佛教圣典之集成》及《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与开展》二书中,把《中阿含》作有系统的综合研究及法义上的精密探讨。二位大德,同样均是透过北传《中阿含》与南传《中部经》等《尼柯耶》的比照对勘,而得到的研究成果。它们都是研读《中阿含经》重要的参考资料。

在阅读印顺导师的《原始佛教圣典之集成》时,得到一项重要的启发,印老说:「古人对于佛法的胜解,不是近代学者那样,专从文字与意义上去研究,而是佛法宗要,经文意义,修持方法,与异文异义的解说会通,主要从传授传承中去获得。这是尊重古代圣贤的意见,认为唯有这样,才能理解经法的真意。」(前书页四八五)个人认为,以上这段提示,是我们研读思惟实践阿含教法时,应该特别加以重视的方向,它同时也凸显出,今天要如实允当的论述解说《中阿含经》法义,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也许是基于「尊重古代圣贤的意见」及把握「佛法宗要」,印顺导师将《瑜伽师地论》(的∧摄事分∨)中解释《杂阿含经》的论文加

以抉择选录,而对照相当的《杂阿含》经文,汇编成一部《杂阿含经论会编》,以便利读者们研究解读古老传承的《杂阿含》圣典。而杨郁文老师在《佛光阿含藏·中阿含经》中,也精细地逐经对勘南北传经文中异文异义的解说,它使部份晦暗不明或较有争论的经法真意,得以相对的□清显发出来。

根据印老的研究,《中阿含经》是继承《杂阿含经》「弟子记说」的特性而来。「记说」指的是:经文以分别解说及问答的形式表达;而内容著重在深隐事相与义理,所作显了明确的决定说。也就是说,《中阿含经》是将《杂阿含经》中,讨论身心定慧修证的教法、自他身语清净的教制等相关的精简经文,给予分别抉择,使佛弟子得到明确无疑的理解,以断疑情及净治烦恼。这对于离佛日远的佛弟子们,在闻思修证上是有决定性的指导功能。因此,《中阿含经》被前贤们判摄为「破斥犹疑(豫)」的对治悉檀。

印顺导师认为《中阿含经》是与律治的、僧伽的佛教精神相呼应,它广泛的讨论到:佛涅槃后,佛没有预先指定继承人,比丘们依法不依人,依法律而住,以达到僧伽的清净和合(如《中阿含·瞿默目□连经》(一四五)所说);处理僧伽诤论的「七灭诤法」及「六和敬法」等有关出家众四威仪之轨范。另外,「法的分别」是《中阿含》的另一个重要倾向,并且是以比丘定慧修证为主,它是《杂阿含经》胜义的延续,其内容包括「法义的类集」(如本书∧第二选∨──佛陀教学内容的《说处经》)、「法义的分别」(如本书∧第四选∨──讨论「心识常住」的《□帝经》)、「法义的论究」(含四大部份:①空

行的实践意义②业报的阐述说明③禅定的次第修习④烦恼的施设安立)以及「修道次第的条贯」等四大项。

春江兄编著的《中阿含经十二选》,主要是延续其第一部编著的《杂阿含经二十选》之方向而来。因此个人以为,作者并无意于整部《中阿含经》的全盘研究,书中也没有引用南传《尼柯耶》的经文,而只是把《中阿含经》里,有关「修多罗」(即《杂阿含经》中讨论蕴、处、界、缘起及道品之内容)的教法加以抉择归纳,而精选出十二部经来,供作自修与共修时,思惟修习的参考教本,以期净治烦恼,自利利他而已。

观察作者论述经文时,几乎都是以相关的四《阿含经》经义,严谨地解释说明,其间旁徵博引颇具苦心,这是以「《阿含经》本来面貌」的模式来解经。另外,作者在讨论《念处经》的「内身、外身、内外身」与《大空经》的「内空、外空、内外空」时,由于在《阿含经》中找不到相关的释义,于是便搜寻传承自原始圣典的部派佛教论书(如《法蕴足论》等)来详加阐述。以上所叙述「以佛法研究佛法」的释经方法,确实是多分相应于印老所说的「重视传承,尊重古圣贤意见」之原则,值得读者参考。至于作者所选录十二部经的内容,若以印顺导师的研究分类来论,大抵已经具足了「法义之类集、分别、论究以及修道次第的条贯」等四大内容,而充分地掌握了《中阿含经》重视「法的分别抉择」之特色。唯一没有

编辑入选集的,只有「烦恼的施设安立」这一部类的经典,不过,这应属个人取材的立场而无关宏旨的。

有关本书所选经文在目次上的排列顺序,个人认为或许可以稍予调整:如果将佛陀教学内容的《说处经》改置于第一选,将会有提示总纲之功用;另外,可以将举示修道次第的《七车经》挪后于「修行方法」的《念处经》之前;最后还是以∧阿罗汉的人间关怀∨(《梵志陀然经》)总结。如此,可以很明确的显示出「境(教理)行果」或「闻思修证」等类似四预流支之修习次第。

本选集即将付梓发行,笔者与春江兄,时常有互相切磋彼此请益的法缘,他要我就其著作写一篇短评,由于个人对于《中阿含经》了解不多,仅能在阅读本书获得法益之余,报告粗浅的读书心得,并敬录一些前辈大德的研究结晶(它们蕴含了深刻的佛法智慧,及对于众生的慈悲光辉),来与读者们共勉而已。

一九九五·八·七于

冈山

自序

一九九三年三月间,利用将近四个月的时间,笔记《中阿含经》,并延续《杂阿含经二十选》的方式整理,完成了《中阿含经十二选》的初稿。同年七、八月间,笔记《长阿含经》。随即又利用六个月的时间,笔记《增一阿含经》,又将这些笔记,存入电脑磁碟中,并以

电脑对文字搜寻处理的方便,用不同于《杂阿含经二十选》的表达方式,整理完成《阿含经随身剪辑》。

《阿含经随身剪辑》的构想,是在「简要」的大原则下,选录《四阿含经》经文中,个人以为「法饶益,义饶益」的部份而集成的,集成之后,觉得《阿含经随身剪辑》已经涵盖了《中阿含经十二选》的主要精义,所以就将《中阿含经十二选》的初稿搁置了。原以为《阿含经随身剪辑》这样的表达方式,是比较能合于时代动脉,而有益于读者的。然而,部份读者还是觉得比较习惯于《杂阿含经二十选》的表达方式,意外之余,又想起了《中阿含经十二选》的初稿。

于是,从一九九五年三月,中断了原计画中,个人对佛使尊者著作的笔记整理,将尘封的《中阿含经十二选》初稿找出来,重新修订补充,并接受了吕胜强学长许多宝贵的指正。然而,五月间的一场严重感冒后,身体的恢复情况一直不理想,经常必须中断整理。这样的情况,想必对思维的周延性,也有不良的影响。虽然如此,仍然不揣福薄慧浅,期望本书能对《中阿含经》作部份的介绍,并藉这个机会,获得前辈、同修的指导、赐益。

南无佛陀·南无达摩·南无僧伽

一九九五·七月·后劲

凡例:

①文中所有的经号,均以大正版《大藏经》为准。②《杂·五六五》表示《杂阿含经》第五六五经。

③《七车经》(九)表示《中阿含经》第九经,经名:《七车经》。④《增·三九·十》(三五四)表示《增一阿含经》第三九品第十经,经数累计第三五四经。

⑤《长·一三》表示《长阿含经》第一三经。

⑥《望月》八五八中表示《望月佛教大辞典》第八五八页中段。⑦《大正·二八·六三三上》表示大正版《大藏经》第二八册第六三三页上段。第一选

佛法的修道次第:《七车经》(九)

(一)经文大意:

有一次,尊者舍梨子(舍利弗)跟随佛陀,来到王舍城的竹林精舍结夏安居,听说在当地的比丘中,以尊者满慈子最受大家尊敬,于是就想找个机会,当面向他请益。

三个月的结夏安居期过了,大家离开了王舍城,来到舍卫国,住在胜林给孤独园。有一次,尊者舍梨子与尊者满慈子,都来到安陀林,在相隔不远的树下结跏趺坐。于是,尊者舍梨子问尊者满慈子说:

「云何,贤者!以戒净故,从沙门昙瞿修梵行耶?」

「以心净故;以见净故;以疑盖净故;以道、非道知见净故;以道迹

知见净故;以道迹断智净故,从沙门瞿昙修梵行耶?」

尊者满慈子回答说:

「不也。」「贤者!以无余涅槃故。」尊者舍梨子又问:

「以心净故;以见净故;以疑盖净故;以道、非道知见净故;以道迹

知见净故;以道迹断智净故,沙门瞿昙施设无余涅槃耶?」尊者满慈子回答说:

「不也。」「贤者!若以戒净故,世尊沙门瞿昙施设无余涅槃者,则以有余称说无余。以心净故;以见净故;以疑盖净故;以道、非道知见净故;以道迹知见净故;以道迹断智净故;世尊沙门瞿昙施设无余涅槃者,则以有余称说无余。」

「贤者!若离此法,世尊施设无余涅槃者,则凡夫亦当般涅槃,以凡夫亦离此法故。」

「贤者!但以戒净故,得心净;以心净故,得见净;以见净故,得疑盖净;以疑盖净故,得道、非道知见净;以道、非道知见净故,得道迹知见净;以道迹知见净故,得道迹断智净;以道迹断智净故,世尊沙门瞿昙施设无余涅槃也。」

于是,尊者满慈子举例说,这就如同波斯匿王在舍卫国与婆鸡帝城中间,设置了七个传递车站,「从舍卫国出,至初车,乘初车,至第二车。舍初车,乘第二车,至第三车。舍第二车,乘第三车::至第七车。舍第六车,乘第七车,于一日中至婆鸡帝。」

尊者舍梨子听了以后,深表赞叹。而尊者满慈子得知,与他论答

的是尊者舍梨子后,亦深表荣幸,称叹尊者舍梨子是「第二尊」、「法将」。

(二)论述:

一车接一车的传递,表示了次第性,也表示了相依性。没有第一车,到不了第二站,没有第二车,到不了第三站,如此类推。七车比喻了由①戒净↓②心净↓③见净↓④疑盖净↓⑤道、非道知见净↓⑥道迹知见净↓⑦道迹断智净(无余涅槃)的修学过程。文中,尊者满慈子说,他跟随佛陀修学的目的,是为了无余涅槃,但无余涅槃又是次第修学,成就前面六种「净」的结果。如果说,其中的任何之一就是无余涅槃,那么只是错将「有余」(尚有杂染余留;不究竟)当成是无余罢了。相反的,如果离开了这些,也能入无余涅槃的话,那么,一般不具足这些德行的凡夫,也可以般(入)涅槃了,又何必谈修行呢?所以,七车的比喻,表示了这是一个整体的道次第,是不可以局部分割来谈的。

「净」,表示纯净,圆满没有缺陷的意思。「戒净」,就是持戒圆满。戒,如《迦□那经》(八O)中,尊者阿那律陀所说的离杀、不与取(盗)、淫、妄、两舌、□言、绮语、治生::等行为(出家众);《优婆塞经》(一二八)中,佛陀所说的白衣(在家众)圣弟子「善护行五法」:离杀、断不予取、断邪淫、离妄言、离酒。而持戒的用义,如《何义经》(四二)中所说的,是「令不悔义」;「因不悔便得欢悦;因欢悦便得喜;因喜便得止;因止便乐;因乐便得定。」「多闻圣弟子因定便得见如实、知如真;因见如实、知如真,便得厌;因厌便得

无欲;因无欲便得解脱;因解脱便知解脱。」持戒圆满的修行者,免除了为自己所作所为后悔、担忧的干扰,内心从时常充满喜悦,而能渐趋于平静,表示了以持戒为修行初步基础的意义。

「心净」,就是内心平静;就是止;就是专一安住。如《娑鸡帝三族姓子经》(七七),《长老上尊睡眠经》(八三),《说处经》(八六),《周那问见经》(九一),《优陀罗经》(一一四)及《大空经》(一九一),::都说「至无事处,山林树下空安静处,高岩石室,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燕坐。」「至无事处,山林树下空安静处,宴坐思惟,勿得放逸!勤加精进,莫令后悔!」于空安静处,对「正法」作深度的思惟,是经典中常见的教诲。要能对「正法」作深度的思惟,则不是一般的散乱心所能成办的,非得有相当的专注力不可。

深层的专注就是「心一境性」;也就是禅定。佛陀常赞许的禅定,是「四禅定」,所以《杂·五六五》中,就直接说「心净」为「四禅定」了。「四禅定」,也称为「四增上心」,而「四增上心」的内容,如《城喻经》(三)说:

「修『七善法』(坚固信、常行惭耻、常行羞愧、精进断恶、广学多闻、常行正念、观兴衰法),逮四增上心,易不难得。」「离欲、离恶不善之法,有觉有观,离生喜、乐,逮『初禅』成就游是谓圣弟子逮『初增上心』。」

「觉、观已息,内静、一心,无觉、无观,定生喜、乐,逮『第二禅』(即一般所简称的『二禅』,以下同。)成就游,是谓圣弟子逮『第二增上心』。」

「离于喜欲,舍无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觉乐,谓圣所说,圣所舍、念、乐住、空,逮『第三禅』成就游,是谓圣弟子逮『第三增上心』。」「乐灭、苦灭,喜、忧本已灭,不苦不乐、舍念、清净,逮『第四禅』成就游,是谓圣弟子逮『第四增上心』。」

又如《加楼乌陀夷经》(一九二),继第四禅后,说更深层的四种无色定:

「度一切色想,灭有对(障碍)想,不念若干(种种)想,无量空,是无量空处成就游。」

「度一切无量空处,无量识,是无量识处成就游。」「度一切无量识处,无所有,是无所有处成就游。」

「度一切无所有处,非有想非无想,是非有想非无想处成就游。」不论是从「初禅」到「四禅」的四色界禅,或是从「空无量处」到「非有想非无想处」的四无色禅,都还是共世间的禅定修行方法。如《罗摩经》(二O四),记述佛陀未成正觉前,也曾经与阿罗罗伽罗摩一样,自证「无所有处」,与罗摩一样,自证「非有想非无想处」,但却自觉「此法不趣智,不趣觉,不趣涅槃。」所以经中说,这是修学的过程,而不是终站。往后,在专注力或禅定的基础上,要继续朝向「见净」的目标迈进。

「见净」;就是正见;就是智慧;就是「见如实,知如真」。观因缘、四谛;知兴衰(生、灭)法;知无常、厌、离欲;除我见,都是「见净」的内容。其中,尤其是「我见」,更是解脱的关键:如《大

因经》(九七),说有「七识住」及「二处」,比对《意行经》(一六八),可以知道,具我见(「神」施设)的众生,身坏命终,会随其意行(见解、观念所形成的习性与性格倾向)而生:

第一识住:不乐于任何禅定经验的众生,生于人及欲天中。第二识住:乐于(著迷于)初禅境界的,生于梵天中。第三识住:乐于二禅境界的,生于晃昱天中。第四识住:乐于三禅境界的,生于遍净天中。第五识住:乐于无量空处境界的,生于无量空处天中。第六识住:乐于无量识处境界的,生于无量识处天中。第七识住:乐于无所有处境界的,生于无所有处天中。第一处:乐于无想无觉(四禅境界)的,生于无想天(果实天)中。第二处:乐于非有想非无想境界的,生于非有想非无想天中。《大因经》(九七)又接著说,如果能对这七种「识住」与二种「处」,「知彼识住、知识住集、知灭、知味、知患、知出要如真」(即「苦」、「集」、「灭」、「道」──味、患、离),那么就不会「乐彼识住,计著住彼识住」。接著又说:

若有比丘,彼七识住及二处知如真,心不染著,得解脱者,是谓比丘阿罗诃(即阿罗汉),名慧解脱。」

「若有比丘,彼七识住及二处知如真,心不染著,得解脱,及此八解脱(即八种禅定力,参考《望月》四二O六中,印顺法师著《空之探究》∧第一章·第十节·胜解观与真实观∨第六九页。),顺、逆身作证(亲身体验)成就游,亦慧观诸漏尽者,是谓比丘阿罗诃,名

俱解脱。」

又《长·十三》(大缘方便经)中说:「诸比丘于此法(指十二因缘法以及名色与爱的非我)中,如实正观,无漏心解脱,阿难!此比丘当名慧解脱。」

「佛告阿难:七识住、二入处。::若比丘知(七识住)二入处,知集、知灭、知味、知过、知出要如实知者,彼比丘言:彼非我、我非彼,如实知见。」

「复有八解脱,云何为八?色观色,初解脱。内色想观外色,二解脱。净解脱,三解脱。度色想,灭有对,四解脱。度空处,住识处,五解脱。度识处,住不用处,六解脱。度不用处,住有想无想处,七解脱。灭尽定,八解脱。阿难!诸比丘于此八解脱,逆、顺游行,入出自在,如是比丘得俱解脱。」

依此,慧解脱阿罗汉,与俱解脱阿罗汉所能有的差别,可能就只在能不能入各种禅定了。

有了正见,建立了正确而清晰的思惟模式与价值观,那么,便能清除对生命的意义、人生的目标、烦恼的真相、痛苦的根源、::等等的疑惑0(疑盖净),进而在修行上能够辨别正确、不正确的方法(道、非道),而有所检择。所以「道、非道知见清净」在《增·三九·十》(三五四)中也译为「行迹清净」。又如《漏尽经》(一O)中,世尊告诸比丘:「以知以见故,诸漏则尽。」只有正见具足,才能正思惟,才不会「不应念法而念;应念法而不念。」才能有「四正断」的精进修行,所以,经中会说「七断烦恼忧戚法」的第一种,就是「有漏(烦

恼忧戚)从『见』断」。

得「道、非道知见清净」,大约就算得上是须陀洹果的圣者了。因为到了这个阶段,在修行上自己已有能力去辨别正确、不正确的修行方法,不会再去做一些与解脱不相干的修行与持戒,走冤枉路,所以必然是做到了断「戒禁取」的。并且,由于是「以疑盖净故,得道、非道知见净」,「以见净故,得疑盖净」,所以也必然也已经是断「疑」与「身见」的。断「身见」、「疑」、「戒禁取」,正是须陀洹圣者的特徵。

「道迹」,就是已解脱者所留下来的修行足迹,表示了趣向解脱的道路或修行方法,也就是指「八正道」了。如《释问经》(一三四)中,佛陀回答三十三天王说:「拘翼!灭戏道迹者,谓八支圣道。」《杂·四二》中说:「云何色(受、想、行、识)灭道迹如实知?谓八圣道。」「道迹知见净」就是对能契入解脱的修行方法,清清楚楚地明白,如《增·四一·一》(三六五)世尊说:「如我众中最下道者,不过七死七生而尽苦际(指到达『须陀洹』果的圣者,可以参考∧第二选∨)。若复勇猛精进,便为家家(『斯陀含』向,可以参考《望月》八五八中、《望月》一八八五上),即得『道迹』。」所以,到了「道迹知见净」的阶段,可能就是接近『斯陀含』果的圣者了。

「断」,是精进修行,也是修行圆满,做到了的意思。如《杂·五六五》中说有「戒清净、心清净、见清净、解脱清净」等「四种清净」,接著分别说明每一种「净断」。其中,「解脱清净断」就相当于「道迹断智净」,而经文对「解脱清净断」的解说是:「解脱未满(圆满)

者令满,已满者随顺摄受,欲精进乃至常摄受,是名解脱净断。」所以「道迹断」指的是走完了通往解脱的道路,已成为解脱的圣者,也就是经中所说的「无余涅槃」。修行到了这个阶段,就是佛陀所「施设」的「无余涅槃」了。施设,有人为建立;经由大家所共同接受而成立的意思。本来,圣者的解脱境界,是不适合说是经由谁来设定的。然而,为了人们的相互沟通,却是不得不透过大家共同建立的概念来传达,所以经中就说「以道迹断智净故,世尊沙门瞿昙施设无余涅槃也。」

修学的过程中,能舍,不取著,是另一个重要的观念。七部车,每一部车都有其修学的阶段意义与功能,但也都有其应该舍弃的时机,否则就无法快速地到达目的地了。如《阿梨吒经》(二OO)中所说的「筏喻法」:有人造筏度山水(山中的溪流),安稳地到达彼岸后,觉得「此筏多有所益,」「令我安稳,从彼岸来。」于是舍不得抛弃,「便以筏著右肩上,或头戴去。」佛陀说:「我为汝等长夜说筏喻法,欲令弃舍,不欲令受,若汝等知我长夜说筏喻法者,当以舍是法,况非法耶?」非法当然应该舍,但也不应执著于正法。这就如《净不动道经》(七五)中佛陀告诉阿难说:「若比丘如是行:无我、无我所;我当不有、我所当不有,若本有者,便尽得舍。阿难!若比丘乐彼舍、著彼舍者,阿难!比丘行如是,必不得涅槃。」著迷于舍的成就与感觉,就如同著迷于禅定的境界一般,又成了另一种执著了。又如《求法经》(八八)中说:「念欲恶,恶念欲亦恶,彼断念欲,亦断恶念欲。」《中论》∧观行品第十三∨中说:「大胜说空法,为离

诸见故,若复见有空,诸佛所不化。」都表达了相类似的意思。

至于说舍,所能舍的,是对工具(车;修行法门)的执著,而不是指舍修学的内涵。修行的内涵,需从「戒净」开始一点一滴的建立,犹如从舍卫国一寸寸地接近婆鸡帝。之前一点一滴的建立,都将是往后成就「道迹断智净」内涵的一部份,所以「舍初车,乘第二车,至第三车。舍第二车,乘第三车::至第七车」就不是指可以舍「戒净」、「心净」::了。

除了能舍,不取著的态度外,《不思经》(四三)继《何义经》(四二)的学佛次第,更进一步地指出:「持戒者不应思:令我不悔。」「但法自然(随顺于法),持戒者便得不悔。」这是一种水到渠成,因缘相应的功夫,而不是急功好利的迫切态度。看看七车的比喻,那必须是一车换过一车,一站走过一站,随顺地克服了每一段距离阻隔的因缘而到达的,是急不来的。迫切的态度,也许带来了一时的精进,然而忽略了因缘的相应,也还是徘徊于正法之外的,反而是在承受迫切的煎熬。

《中阿含经》∧习相应品∨(第五品)共有十六部经,都在说明学佛的次第。综合来说,却不外乎是信、戒、定、慧。其中,信的内容,如《本际经》(五一)所说的:「是为具善人已,便具亲近善知识;具亲近善知识已,便具闻善法;具闻善已,便具生信。」如果更概括地来说,如《郁伽长者经》(三八)、《频□娑逻王迎佛经》(六二)、《优婆离经》(一三三)、《梵摩经》(一六一),都表示了先「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再说「端正法」,最后才说「正要」。而所谓的「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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