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探《边城》的文化内蕴

更新时间:2023-11-11 10:20:02 阅读量: 教育文库 文档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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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 容 提 要

沈从文的长篇小说《边城》是一部杰作。沈从文在边远的,多少保持着远古的纯朴民风的遗存地区,找到了他的理想的寄托,享受到了人与自然与社会和谐融洽的快乐。因此在他的小说中所要表现的是一种湘西人民“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然而边城的人民虽是人性美的代表,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是十全十美的,因为在原始自在状态下人性具有缺陷。然而,《边城》仍是一首凄美的无韵之诗,是一幅用淡墨笔法绘就的无彩之画,是一曲真挚、热烈的爱情赞歌。

初探《边城》的文化内蕴

——从湘西地域文化,民俗学角度探《边城》的文化内蕴

初读沈从文的《边城》,便被其中凄美的爱情故事深深感动。再读《边城》,体味到《边城》是一首用淡墨笔法绘就的无彩之画,是一曲真挚、热烈的爱情赞歌,使人情不自禁地融入到这恬静冲淡的“湘西世界”里。

在《边城》这部具有浓郁的湘西地域文化的小说中,作者以古朴、雅洁、潇洒而又明澈似水的笔致,通过人物的设置,自然景物与人事民俗的融合,展示了一片遥远、奇特带有神秘色彩而又未被都市商业文化污染的自然的人性的天地。

一、人与自然的和谐。

人与大自然和谐一致的关系,发源于“天人合一”的思想。而《边城》这部小说便将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表现得淋漓尽致。小说一开头:“由四川过湖南去??有一条小溪,溪边有座白塔,塔下住了一户单独的人家。”把翠翠一家傍水而居的那种宁静自然的湘西地域境况简明地勾画出来。

在《边城》里沈从文在继承了中国古代山水田园诗文审美传统和写意传神笔法的基础上,把边城淳厚民风融于清奇灵秀的水光山色之中,河水“清澈透明”,“两山多篁竹,翠色逼人而来”,千百年来生息于斯的边城人民,心地也像青山绿水般透明。人与大自然已相互契合,浑然一体。小说中的人事与景物交相辉映,境由情显,情因境生,人美,景美,情亦美。无论是“凡有桃花处必有人家,凡有人家处必有沽酒”的早春,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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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个不停,溪面一片烟”的初夏,廖廖数笔,即勾画出一个富于光色、和谐雅丽的艺术境界。人与景,情与境,人物的情绪与作者的情绪水乳交融,共同构成了一种整体上的自然和谐之美。

景,是人心目中的景:

“黄泥的墙,乌黑的瓦,位置则永远那么妥帖,且与四围环境极其调和,使人迎面得到的印象,实在非常愉快。一个对于诗歌图画稍有兴味的旅客,在这个小河中,蜷伏于一只小船上,作三十天的旅行,必不至于感到厌烦,正是因为处处有奇迹,自然的大胆处与精巧处,无一处不使人神往倾心。”①

人,是活动于景中的人:

“翠翠在风日里长养站,把皮肤变得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自然既长养她且教育她,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人又那么乖,如山头黄麂一样,从不想到残忍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②

《边城》中人与自然这种息息相通、相生相生的境界是耐人琢磨的。老船夫、翠翠与渡船、黄狗相依为命,还有屋后那静立的不声不响的白塔,是人与自然息息相关的一组浓缩的意象。然而,老船夫溘然长逝、渡船同时逝去,屋后的白塔也轰然倾倒。这是否代表前一代人与自然的历史流逝,作为新一代的翠翠以及新造的渡船在渡口的朝朝暮暮,象征着新的人与自然同生共存呢?渡船和码头正是与生于斯,死于斯的人难分难舍,不离的自然的象征。而白塔的倾倒是预示了老船夫的死,还是老船夫的死恰注定了白塔的倾倒,在茶峒人的心中,在翠翠的心中,怎能分得清,又何必分得清呢?这又不正象征着人与大自然的两位一体吗?到了冬天,那个已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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坍的白塔又重新修好了,是否预示着翠翠心中的那个年青人将回到茶峒来呢?这样,白塔又与翠翠的生活命运相边,与翠翠和傩送之间若明若暗、曲曲折折爱情纠葛相边,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此外,黄狗是自然中的灵性的物化。它与人终生相伴,而且通晓人性。“祖父正向客人招呼:‘慢点??’时,那只黄狗便口衔绳子,最先一跃而上,且俨然懂得如何方称尽职似的,把船绳紧衔着拖靠岸。”这也是自然养育、生育万物,为人提供生存便利的能力的人格化。“祖父知道黄狗在翠翠身边,也许比他自己在她身边还稳当。”这无疑又是自然对人的庇护,恩泽的隐喻。人与自然的这种相依为命、和睦的关系即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

沈从文对湘西最好的回忆是在他的童年时期,湘西的山野光色,风云流水,小镇上的种种人事哀乐培养着童年沈从文的情感,铸造着他的灵魂和性格,童年的他享受着人与自然与社会和谐、融洽的快乐。因此他还不止一次提到“童心”对他创作的影响,他说他的创作:“一半是正当生命成熟时,和当时新的报刊反映的新思想接触中,激发了我追求自由的童心和幻想”。③

“所有故事都从同一土壤中培养生长,这土壤别名‘童心’。一个民族缺少童心时,既无宗教信仰,无文学艺术,无科学思想,无燃烧情感实证真理的勇气和诚心。童心在人类生命中消失时,一切意义即全部失去其意义。历史文化即转入停顿,死灭,回复中古时代的黑暗和愚蠢,进而形成一个较长时期的蒙味和残暴,使人类倒退到吃人肉的状态中。”④

湘西农村是沈从文这个“乡下人”出生成长的地方,也是他的精神家园。在他的小说中所描绘的湘西是一个闭锁的“人神合作”而不制命于“君”的自然王国,一个笼罩着古朴的原始氛围的生活圈,一个具备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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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奇幻的楚风、“野蛮而神秘,有奇花异草与野人神话的地方”,一个无比淳朴的、自由的、满溢了生命力的王国,一个充满原始神秘、交织野蛮与优美、杂糅神性与魔性的天国,在这里,是苗民的聚集区,神巫文化是当地苗族文化的核心,神人合一,信神守法,知足常乐构成了苗族人民世代相承的文化心理特征。在这里,延续着湘西人民古朴和谐、乐天安命的生存状态和自在无为的人生形式。楚地神巫文化的深厚传统虽使他们对世间万物往往抱着听天由命、任其自然的态度,但并不因此冷却他们对人生的热情。透过浓厚的泛神色彩,我们看到了小说中“天人合一”的文化内蕴,即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

二、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

在人与自然和谐统一的境界里所展示的民情风俗,更具乡土特色。作家既浓墨重绘湘西地方景色——依山傍水的码头;一半着陆一半临水的吊脚楼;河里上下行的船只;各色人等熙来攘往的小小河街??又十分突出地描写种种风习:火红闹猛的端午龙舟竞赛;“捉鸭子”的民间游戏;高山丛林中对歌定情以及傩事活动等。作家借少数民族和偏远地区的自然形态的生活,来表现的是一种湘西人民的“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平人性的人生形式”。⑤

正如批评家刘西渭所说:“这些可爱的人物,各自有一个厚道然则简单的灵魂,生息在田野晨阳的空气。他们心口相应,行为思想一致。他们是壮实的,冲动的,然而是向上的情感,挣扎而且克服了私欲的情感。对于生活没有过分的奢望。他们的心力全用在别人的身上:成人之美。”⑥

《边城》中的人生形式是优美的、健康的,而又不悖乎人性的。这表现在翠翠、祖父、天保、傩送等人的身上。首先翠翠是沈从文塑的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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