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园冶》与《作庭记》有感

更新时间:2024-01-18 10:01:01 阅读量: 教育文库 文档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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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园冶》与《作庭记》有感

开学至今我读了园冶和作庭记两本园林方面的著作,这篇读后感主要从园林中的建筑,石景和水景等方面加以分析。进而探讨中日两国古典园林的特点。

首先让我们来看看这两本书的写作背景以及主要内容。《作庭记》是日本平安时代的造园家在多年见闻的园事日记基础上编撰而成的。全书分十二卷,详述了立石与理水的原则、形式和方法,也涉及植树与作泉,并主要记述了当时盛行的寝殿造庭园的建造。书中的论述不仅代表了日本古典园林的精髓,同时也是中日造园文化交流的产物。《园冶》是造园家计成总结了毕生的造园经验完成的,虽成书于明末,却经过了300 年的沉寂后才由国人经日本引入回国。书中以“兴造论”和“园说”开篇总论造园精髓,后面以十章分述了造园中相地、屋宇、铺地、掇山、选石和借景等方面的技术要点和风格特征。这本书系统地阐述了我国晚期造园特点,是我国古典园林史上迟来的瑰宝。一本是早期中日造园交流的成果,一本是晚期中国造园思想的集大成者,两者的比较可以帮助我们更清晰和全面的看待中国古典园林。

两部著作都谈到了园林中建筑与园林的关系,进而反应的是一种对待园林与自然的态度。《作庭记》中记载了“寝殿造”建筑和与之相对应的“寝殿造庭园”。“寝殿造”是日本平安时代以寝殿为中心的贵族宅邸形式。“寝殿造”早期受唐代的建筑影响较多,呈形式端整格局,但后期结合宅院及园林布局转向自由和非对称形式。从日本平安时期宅园图示中可以看到,建筑与园林各踞宅地一边。建筑没有渗入园林中,而是将园林作为前庭景观,在建筑与池岛间还留有供礼仪用的前庭。园林中以自然元素为主,偶有木桥和乐屋(乐屋是宴游行乐时的临时建筑,建筑的规模很小) 。这时还处于将园林与建筑结合的初期,从仿写自然到掌握自然,将其提炼与典型化,但人的居所与典型化的自然之仍然是观望的姿态。建筑半围合园林,边界清晰。从《作庭记》一书的内容分布也可看出,作者理解的园林更多是对自然的模拟与提炼,人工痕迹较少。相比之下《园冶》中记载了大量的园林建筑。在相地、立基、屋宇、装折、门窗、墙垣、铺地、掇山、选石、借景十篇中,与建筑直接相关的篇幅占到一半,反映了明清造园的人工化特点。建筑与园林相互渗透,成为“可观、可游、可居”的城市私园。“屋宇”一篇中谈到“凡家宅住房,五间三间,循次第而造;惟园林书屋,一室半室,按时景为精” 。自由的“园林书屋”从规整的“家宅”中分离出来,渗透到园林中,并且不再只是观望之所,更成为园林的主要景观。到了明清时期,园林的功能更加生活化、世俗化,被加注了很多的社会意义,成为人们生活情感的组成部分。随着城市的发展,城市私园的面积趋小,也是促使建筑与人造自然山水更加亲密的原因。山水是自然界的代表,理石和理水也就成为“师法自然”的东亚园林中重要的两项内容。

除了建筑之外,两书中对于石景的描写也格外抢眼。“立石”的重要性在《作庭记》中从开篇的“立石要旨”就明显表现出来。“立石”在日本造园文化中含义深刻广泛,常表作庭、造园之意。石在《作庭记》中记载的造园技术中,始终处于关键位置,不仅有“凡立石,先择一形佳之主石立之”,在“立泷次第”篇中又有“凡作瀑布,以择落水石为先”,在“遣水事”篇中更有“凡作山水,必立以石”

的论述,可见,相石、理石对整个园林的重要作用。石头在这里被认为是有灵性的,所以石头的方位、位置、石体本身的正反都在“立石禁忌”一篇中被严格限制,从另一方面体现了“立石”对园林的重要性。石在园林中既有重要的作用又需谨慎使用,所以《作庭记》中的立石强调在关键处选择恰到好处的石头。自然界的石头经过自然力作用,与其所处环境相适而生。园林是人模拟自然,石头从各处搜运集中一处,依据地势,提炼要摹拟的自然地貌特征,将形态好的石头作为主石先立,配石与其组合。整体的造景更加强调群石的对立统一,有逃有追,有倾有支,重视石头本来的形质和石体的平衡。这些,都体现了早期较朴素的相石原则。太湖石自古以来就被中国造园界视为石中上品。白居易在《太湖石记》中形容其“三山五岳,百洞千壑, 缕簇缩,尽在其中” ,以太湖石最能精炼的表达中国人眼中的自然。虽然日本园林吸收唐代园林的精神和总的形制布局,但在具体的技术操作中,依然包含了本土朴素的自然观。这里《作庭记》中的论述还是要结合我国古代造园文人的论述作有选择的参考。《园冶》的置石集中在“掇山”一篇中,延续了对“奇石”的追求。“取巧不但玲珑,只宜单点;求坚还从古拙,堪用层堆” ,可见单个奇石与作为堆砌材料的普通石头的不同用法。在作者大量的华丽词藻的修饰下,突出了石被赋予的丰富意义。与早期品石相比,后期更具象地模拟自然物,多了些趣味,少了些气魄,多了些造作,少了些朴实。但是与《作庭记》中以石仿水的技法不同《园冶》中“石的本性是山”的指导思想很明显,石堆叠成山立于园林不同位置,才最符合石的本性。当然,理石的一些基本技法还是统一的,如《作庭记》中主配石的立石思想在《园冶》中仍可见到“, 假如一块中竖而为主石,两条傍插而呼劈峰,独立端严,次相辅弼,势如排列,状若趋承”。

除此以外,两书的作者对于园林中水的应用也进行了深入的探讨。“水随器物而成形”暗示了《作庭记》中理水的指导思想。前面“立石诸样”“汀形诸样”“岛姿诸样”“立泷次第”以石作器,后面“落泷诸式”和“遣水事”表述了水在器中的形式和引导等。水是流动的,前面“器”的形成保证了后面的水形,是对老子“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的延续。与《作庭记》中大量系统的理水思想和技术相比《园冶》中对水的论述都零散在“相地”“掇山”两大篇章中:“高方欲就亭台,低凹可开池沼;卜筑贵从水面,立基先究源头,疏源之去由,察水之来历”“假山以水为妙,倘高阜处不能注水,理涧壑无水,似少深意”“入奥疏源,就低凿水”。虽然论述分散,但都表达了就地势而疏导,围山石添趣的理水原则。虽然理水方式与《作庭记》类似,但人工塑造的重点在山石而不在水。宋朝司马光在《独乐园记》中记载了他的自宅:“其中为堂,聚书五千卷,命之曰:‘读书堂’。唐南有屋一区,引水北流,贯宇下。中央为沼,方深各三尺,疏水为五脉,注沼中,若虎爪。自(沼) 北伏流出北阶,悬注庭下,若象鼻。自是分而为二渠,绕庭四隅,会于西北而出;命之曰:‘弄水轩’”。这里生动描述了对水的形式的比拟,可见在当时,水在造园中仍占据着极其重要的位置。这里我们可以推测,在早期的园林中,对山和水并没有过多的偏重,只是在后来的发展中,才对山有了更多的偏侧。

从《作庭记》与《园冶》的比较研究中,我们可以看到,在“师法自然”的主旨思想下,中国园林经过了从朴素走向成熟的过程。园林从最初的模拟自然,提炼自然,逐渐成为自然的人工化,这一过程中社会的文化历史不断对其进行雕琢。在“天人合一”的思想下,演变出不同社会形态下各异的人工自然。通过对着两本

书的阅读,我不仅对中日两国古典园林的特点以及造园手法有了一定了解,更重要的是体会到了一种古人对于造园与自然的精神态度,我想这些对于我以后的学习都是弥足珍贵的。我会继续这种思考式的阅读,借古通今,在我日后的园林设计之中加以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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